倘若我年少有为(共19節,已完結)

轉學回老家的第一天,祝顏就被人堵在了課桌前。
「美女,聽說你是城裡來的啊?」
早讀結束後的課間休息,一頭黃毛的男生往她身邊一坐,流裡流氣地跟她講話。
祝顏嚇了一跳。
全班死寂,所有人都在悶頭做自己的事情,仿佛教室的最後一排無事發生。
「看別人沒用,沒人會搭理你的。」黃毛的聲音玩味且惡劣,「這地方我說了算。」
祝顏不動聲色地把課本朝旁邊挪了挪,沒有接話。
這所學校,和她以往待過的環境完全不同。
破舊的門窗,斑駁的牆壁,刺骨的寒風。
朝窗外遠眺,能看見山巔皚皚的白雪。
在這樣一座北方小縣城的高中裡,小混混給轉校生下馬威,根本沒人會站出來制止。
見祝顏不搭話,男生忽地往前一湊,不耐煩道:「怎麼著,啞巴了?」
那一頭黃毛大抵是在路邊的理髮店新染的,還散發著劣質的藥水味道,刺鼻得很。
他雙腿一伸、雙臂展開,大刺刺道:「不然我們開門見山吧,你當哥的馬子,哥罩著你,怎麼樣?你跟了我,大家就都理你了。」
祝顏咬住了下唇。
過往的十七年人生裡,沒有人教過她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景。
好在下一秒,上課鈴打響。
班主任准點踩進了教室。中年女人看向了教室最後一排的方向,推了推黑框眼鏡:「葛天賜,回你的座位去。」
黃毛男生滿不在意地勾唇笑笑:「得嘞。」
直到他離開,祝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松下來了一點點。
可是接下來,整整一節語文課,名叫葛天賜的小混混都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頻頻回頭朝祝顏望過來,一副鬣狗看向獵物的貪婪表情。
祝顏只覺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為了擺脫那幾乎是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祝顏一路小跑到了洗手間。
她打開手機,撥通了一串數字。
電話足足響了十幾秒才接通。
「什麼事?」對面傳來男人不耐煩的口音,「我在開會。」
「……爸爸。」祝顏低下頭,猶豫了好幾秒,才接著道,「這所學校的校風不太好……有人騷擾我。」
她儘量克制地去描述自己大清早遇到的事情,可是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男人的打斷。
「你不要理那些人不就好了嗎?!」
「可是這樣我沒法學習……」
「沒法學習?為什麼沒法學習!你的成績換到老家就保持不住了嗎?我看你就是在找藉口!就是吃不了苦!」
緊跟著,男人開始長篇大論、滔滔不絕地敘述爺爺當年怎麼從奉縣走出來,南下經商,一手創下了這偌大家業;自己又是怎麼在小時候當留守兒童,從奉縣考到了復旦,再接手公司,將品牌做大做強。
祝顏聽得耳朵起繭。
一個月前,不過是繼母的幾句枕頭風,她被父親就從國際高中送回了老家。
什麼「國際學校的校風不行,會把孩子帶壞」、「中國學生不吃高考的苦,怎麼能培養堅韌的心態」、「美國好多留學生吸大麻的你知道嗎?」,一句比一句更能製造焦慮。
父親很吃這一套,她沒辦法。
祝顏又一次聽完了那套已經聽過一萬回的吃苦理論,在男人甩下一句「以後這種事情別打電話給我」、並粗暴掛斷後,靜默著在洗手間站了許久。
然後,她鼓起勇氣,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嘟、嘟、嘟——
「媽媽,求求你接電話……」她自言自語,嗓音近乎沙啞。
可是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機器人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忙……」
不,不是正忙。
是被對方掐斷了。

……

倘若我年少有为1 她的同桌

倘若我年少有为2 冰原上的少年

倘若我年少有为3 一决胜负

倘若我年少有为4 绝不认输

倘若我年少有为5 峰回路转

倘若我年少有为6 情书

倘若我年少有为7 冠军

倘若我年少有为8 诛心

倘若我年少有为9 破釜沉舟

倘若我年少有为10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再回

倘若我年少有为11 可能我也没有你的微信

倘若我年少有为12 我很想你

倘若我年少有为13 十年一剑寒刃如雪

倘若我年少有为14 风云变幻

倘若我年少有为15 挚爱

倘若我年少有为16 最后一战

倘若我年少有为17 盛放

倘若我年少有为18 那长头发

倘若我年少有为19 结局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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