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對家在綜藝上同時抽中真心話。
主持人問我們對京圈太子爺陸驚驍是什麼感覺。
對家小花羞赧一笑:「我和阿驍青梅竹馬,還能有什麼感覺?」
網友起鬨,祝他們 99。
我藏起左手無名指上我和陸驚驍的婚戒,默默回答:
「不熟,不認識。」
話音剛落,陸驚驍站了起來,向大家展示他左手的婚戒:
「不熟?那這是什麼?
「江心月!你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小騙子,說好找機會公開我,這都三年了,我等不了了!」
-1-
我受邀參加一檔旅行綜藝。
剛下飛機,京圈太子爺陸驚驍想幫我提包,卻遭到我冷臉拒絕的畫面,惹得網友羣嘲:
【家人們,這個江心月是什麼玩意兒啊?太子爺幫她提包,她居然還甩臉子?】
【哇,她不會以爲自己這招欲擒故縱真的成功把太子爺拿捏住了吧?】
【江婊還是一如既往的 strong,前天發佈了一段表白太子爺的話秒刪,現在又整這死出,又當又立真的噁心死了。】
我嘆了口氣。
如果我說,前天表白太子爺的那些話,都是陸驚驍自己發的,會有人相信嗎?
被我發現刪掉後,陸驚驍還可憐巴巴地抱着我胳膊掉眼淚:
「老婆,你什麼時候公開我?
「現在還不到機會嗎?好吧,我再乖乖等會吧,沒關係的,就是有點小難過而已。」
說到底,這一切都源於我跟公司簽署了一份三年之內不能戀愛官宣的合約。
幾十億違約金是其次的。
據說公司的頂頭老闆,是陸驚驍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一旦違約,就會被雪藏,從此戲路封得死死的。
在回憶的這幾秒裏。
我的對家秦露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和陸驚驍面前。
她將自己的包遞給陸驚驍,用甜美的嗓音親暱問道:
「阿驍,幫我拿下包可以嗎?」
陸驚驍沒猶豫,立馬伸手去接。
彈幕瞬間沸騰:
【我懂了,太子爺其實是想幫小露拿包的,但爲了顯得不那麼特殊,才順手想幫江心月提的。】
【前面的我懂你,之前我上學那會爲了給 crush 送奶茶,給全班同學都買了一杯,可能這就是暗戀吧。】
【我聽說太子爺和秦露是青梅竹馬,救命,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磕他們的 CP 了?】
可所有人都沒想到。
在秦露手指鬆開揹包的瞬間,陸驚驍也抽回了手。
揹包掉在剛下過雨,還溼漉漉的泥巴地裏。
秦露一愣:
「阿驍哥……」
陸驚驍冷漠地喝了一口礦泉水:
「你這太重,我手抽筋,拿不了。
「江心月的行李箱我倒是能幫忙拖一下。」
他一邊喝,一邊瘋狂朝我眨眼睛。
彷彿在暗示:
【老婆我幹得漂亮嗎!】
-2-
秦露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但她撩了一把劉海,假裝無所謂地彎腰撿起那隻沾滿泥水的揹包,大大咧咧地說:
「阿驍,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去爬山,當時我的包也是掉泥巴坑裏了,你也這麼說。
「討厭,你就是偷懶,明明知道我的包一點兒都不重的。」
發表完這一段經典綠茶語錄。
她居然主動走過來提起了我的行李箱:
「心月妹妹,我記得你比我小兩歲吧,幸虧阿驍提醒我了,我這個當姐姐的首當其衝應該先照顧你呀。」
秦露的腦殘粉是會挽尊的。
她們緊跟其後開始幫秦露帶節奏:
【我們露露才是人美心善啊!江心月明明經常跟她搶資源,她還不計前嫌地幫江婊。】
【家人們,我猜陸驚驍這招是在捧殺江心月呢。先讓她陷入一個粉色泡泡裏,最後再狠狠戳破她的幻想,讓她永遠死心!】
【就是啊,太子爺肯定是憋着個大招,先帶動一下大家的情緒,說不定一會兒就和咱們露姐官宣了。】
我點了點頭,不僅把行李箱給了她,還把肩上的登山包一起扔給了她。
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大幾十斤,我早就不想背了。
秦露顯然是沒想到我的包這麼重。
她當即變了下臉色,咬牙接住了包。
「心月妹妹,你都帶了些什麼呀?這麼重?」
緊接着。
她就直接拉開我的包,將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美其名曰:
「咱們一會需要爬山,需要減輕負重,不重要的東西就讓我來幫你斷舍離一下唄。」
陸驚驍眼疾手快地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塊野餐墊,墊在了泥地上。
這才讓我包裏的東西,免遭泥水一劫。
-3-
隨着鏡頭拉近。
我帶的瓜子、花生、夏威夷果、果脯、巧克力、氧氣瓶、溼紙巾、自熱火鍋、自熱米等一大堆零食散落了一地。
我一下就興奮住了。
這包是陸驚驍給我準備好的。
都是我愛喫的!不愧是本宮親封的老公!
陸驚驍一直盯着我。
我猜,他要是一條狗,現在都瘋狂搖尾巴求誇誇了。
主持人藉機說:
「露露說的沒錯,登山不宜攜帶太重的包袱!
「這正是個好機會啊,趁着現在,不如露露和心月互相整理一下對方的揹包吧!」
「好啊。」
不等我回答,秦露就立馬答應了這個提議。
她主動將自己的揹包拉開拉鍊給我:
「那就麻煩心月妹妹啦~」
把東西倒出來的一瞬間,我就沉默了。
一樣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全是陸驚驍的照片。
秦露驕傲地拿起一張張她和陸驚驍小時候的照片,耀武揚威地介紹:
「這張照片就是當年我和阿驍去爬雪山時候拍的。
「還有這張,是我和阿驍去草原騎馬的照片。
「這張,是我們去看洱海…….」
我沒耐心聽下去了。
撿起這一摞照片,全部扔進了節目組準備好的垃圾桶裏。
秦露的眼淚一下就憋不住了:
「江心月,你這是幹什麼呀!」
她心疼地跑到垃圾桶前,想要把照片都撿回來。
我無語地扯了扯脣角:
「你這些玩意有什麼用嗎?生火的時候當柴火用?」
彈幕清一色地罵我:
【啊啊啊好賤一女的,她怎麼能隨便扔別人東西?一人血書,求求把江婊嫁給下拉如。】
【江賤人你以爲你帶的東西就很有用嗎?不就是想凹一個喫貨人設?我告訴你!這套路五年前就過時了!】
【心疼露露,露露別哭啊,趕緊把江婊的東西也全扔了!】
就在這時。
陸驚驍抓起地上的那攤零食,粗暴地塞進包裏。
緊接着在萬衆矚目下,他拿着我的包朝垃圾桶走去。
邊走,還邊摸出了個打火機。
網友冷嘲熱諷:
【哦豁,太子爺親自出手,江婊要變成小丑了。】
【太子爺幹得漂亮,把江賤人的包扔進垃圾桶裏燒光光!】
【秦露,女神別哭,快抬頭,看太子爺給你找回場子啦!】
然而事實卻是。
陸驚驍將我的包緊緊提在手裏。
在秦露震驚的目光下,直接撿起那些照片當場點燃。
口中不屑地說着。
「這些玩意拿來當柴火是不錯。」
一番操作出乎意料。
饒是網友跟秦露都蒙了。
【啥?爲啥沒燒江心月的零食啊!】
【嗚嗚,爲啥燒我們家秦露的照片?那可是和你的回憶啊,太子爺!】
【我知道了,小丑是秦露,太子爺真正喜歡的人是江心月。】
【樓上放屁!這恐怕是太子爺彰顯什麼所謂的男人本色,顯得很帥,就是多少有點幼稚了。】
【真的嗎?我怎麼感覺我們秦露不受太子爺待見啊。】
【怎麼可能,我們秦露人美心善,再說了,太子爺喜歡誰也不可能會喜歡江婊啊!】
【說的也是……】
秦露眼淚嘩嘩的,面露不可置信。
「驚驍,那是我保存了很多年的。」
「你怎麼能就這樣燒掉?」
陸驚驍渾不在意地回過頭來。
「需要向你解釋?」
這樣的回答不可謂不霸氣。
充滿了不屑與不以爲意。
隨後轉頭看向我。
若是長出一條狗尾巴,此刻真的是搖晃得歡了吧?
那一臉求誇獎的樣子,讓我着實有點沒忍住地笑出了聲。
即便此時的笑聲顯得很突兀,但是看到秦露這個婊子受這樣的委屈,還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這個江心月在笑什麼?關她屁事?】
【江婊一點都不善良,同爲女生竟然都不知道安慰幾句,還在一邊落井下石。】
【啊啊啊!江婊真該死啊!Ṭũₛ】
【嗚嗚,我們家秦露好可憐,上個綜藝居然要受這種氣!】
「驚驍,是我做錯什麼了嗎?我改好不好?」
秦露不知道發什麼瘋,可憐巴巴地拉着陸驚驍的一隻手。
陸驚驍臉色難看了幾分,跟被蟑螂爬了似的,猛然甩開了她的手。
我閉上眼睛,擺出渣渣龍同款兩眼一黑的表情。
畢竟,我很清楚,是對方臉皮太厚了,喫這種醋,根本就沒有必要。
陸驚驍心有餘悸地跟到我身邊。
我按照節目組的安排說道:
「前面就是紮營地點了。
「需要在這裏生活三天。」
「紮營這個我熟悉,我大學時經常和驚驍一起去露營。」
秦露一句話出口。
陸驚驍又變了臉色,看了看我。
秦露笑着拉起陸驚驍的一隻胳膊。
「驚驍,你還記得嗎?那年露營我被毒蛇咬傷,你揹着我走了十里路纔到了診所,那時候你都虛脫了。
「我到現在想起來,都好感動哦。」
我掃了陸驚驍一眼,臉上帶着輕笑。
「哦,還有這麼一樁往事啊。」
陸驚驍冷冷地看了秦露一眼。
「我後來才知道亂世先殺聖母。
「我這種聖母就該死。」
秦露臉色愣了愣,勉強笑道:
「哈哈,驚驍哥,你真會開玩笑。」
陸驚驍實在受不了,只好拿起帳篷,獨自去搭帳篷了。
秦露像個狗皮膏藥追了上去。
「驚驍,我幫你。」
我咋了咋舌,這也太不要臉了。
乾脆直接坐在沙灘上,這裏風景秀麗,還有人替我幹活,喫着零食,喝着飲料,豈不美哉?
網友們卻不滿意:
【江婊倒是會享受!別人都在幹活,只有她在這裏坐着。】
【不要臉!看看我們秦露,有活都是搶着乾的!什麼叫品德?這就叫品德。】
【嗯,確實,素質這塊,江婊差得太遠了。】
【秦婊怎麼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着太子爺啊!看不出來人家不想理她嗎?還往上貼,真不要臉,缺錢缺瘋了吧!】
【樓上,我去年買了塊表,你**會不會說話?】
【我們秦露這叫熱情,熱情懂不懂?土鱉!】
-4-
陸驚驍搭的帳篷已經立起來了。
然而秦露的帳篷依舊是塌的。
她面色尷尬地開口。
「哎呀,好多年不搭了,有點生疏了。
「驚驍你幫幫我好不好?」
陸驚驍煩得不行。
「不好。」
隨後看向我,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要不要我幫你搭?」
我搖了搖頭,陸驚驍搭得太醜。
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從沙灘上站起,拿起帳篷十分鐘就搭好了。
陸驚驍緩緩走來。
「嘖嘖,我想住你這個。
「同樣都是帳篷,我那個好醜。」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那個筒形帳篷。
「門呢?」
陸驚驍苦笑。
「忘了。
「那你就跳進去睡吧。」
陸驚驍拉起我的手。
「老……咳,心月你幫我糾正一下吧。」
我偷偷攥了一把他的腰,暗示他嘴巴緊一點!
老婆兩個字都要說出來了!
我走去幫他把帳篷重新搭了一次。
除了秦露的,都弄完了。
她笨拙的操作,實在是讓人沒眼看,不知爲何。
抬起頭來時,眼中閃爍着淚光。
「驚驍,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實在是忘了。」
好一個伊人淚。
陸驚驍面容冷峻,躲在我身後小聲逼逼:
「老婆我能一腳踹死她嗎?」
我低頭扣着指甲,不動聲色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等下!
「你先幫幫她試試,我倒想看看她這個跳樑小醜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陸驚驍這纔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爲什麼我感覺太子爺總是看江心月臉色啊!是我的錯覺嗎?】
【嗯?我也有這種錯覺!】
【都說了是錯覺,太子爺怎麼會看江婊的臉色?】
【嗚嗚,我們秦露好可憐,江心月明明會搭帳篷,就是不去幫忙!】
【江婊就是這個德行!】
搭完了帳篷總算是清靜了。
按照節目組的指示,我們需要在這裏生活三天。
這就不太容易了。
我看了秦露一眼,尤其是還帶着一個拖油瓶。
又看了看帳篷,節目組給的太小。
裏面跟個睡袋似的,放不了什麼東西。
我只好又搭了一個,用來存放物資,將零售和水都放了進去。
陸驚驍走來,汗水從臉上滑落。
臨近中午,氣溫也上來了,現在差不多有三十度了。
秦露在後面緊緊地跟着。
「你那些零食不夠喫三天,水連一天都不夠。」
秦露思索了下,開口說道。
我頓時笑了。
「夠。」
秦露目光凝視着我。
「三袋泡麪,幾包薯片,三瓶礦泉水,哪裏夠?」
我轉身看着她。
「我有說那些裏有你的一份嗎?喫照片去吧。」
-5-
陸驚驍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一瞬間秦露的眼圈就紅了。
「我們參加同一檔節目,理應互相幫助,你這是什麼意思?
「排斥我嗎?」
「嗯。」
我點了點頭。
秦露當時就氣哭了,坐在地上,抽泣出聲。
【江婊你****!】
【江婊太過分了!怎麼這樣欺負人?】
【節目組早有說過,讓帶足食物,她自己帶一堆照片,能怪誰啊?】
【就是,我們太子爺雖然Ṭū⁵也沒帶,但是能給江婊提包,你們秦婊會幹嘛?就會哭!】
我看着她哭了一會兒。
「你只要用心幹活,該給你的不會少。」
秦露紅腫的眼睛盯着我。
「什麼活?」
我指了指前面的那片林子,需要她去找點乾草,幹木頭之類的用來點火。
真要是喫三天零食,到時候臉都喫綠了,肯定會營養不良,水土不服。
這個任務,不難吧?
秦露卻是看向陸驚驍,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裏會不會有蟲子呀?我怕。
「驚驍哥哥可以跟我一起去嗎?」
我沒有再讓他爲難,直接開口:
「他有別的事。
「秦露,別磨蹭,趕緊去。
「這是主人的任務,要好好完成哦。」
秦露不甘地起身,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個踉蹌,咬牙切齒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待秦露走後,陸驚驍直接湊了上來。
「我有什麼主人的任務嗎?快發給我!」
陸驚驍硬件非常好,一米九的個子,雖然看着瘦弱,但其實身上全是結實的肌肉。
看他這一臉激動的神色,我深感不理解。
這貨什麼成分?
「這樣吧,你去找根尖木棍,插兩條魚,插不到也沒關係,岸邊的石頭下應該有不少螃蟹跟龍蝦。」
陸驚驍當即笑了。
「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安排完了這倆禍害,我轉身去就撿了些大木頭,這裏有不少被雷劈折的壞樹,正是搭火堆的好東西。
又撿了大塊石頭,搭成一圈,再放上撿好的木頭,一個簡易的石頭火堆就造好了。
幸好我出門帶了打火機,不然真要鑽木取火了。
一切就緒,就等着秦露的甘草,纖維之類的,容易起火的東西了。
【看不出來,江婊有兩下子,居然還懂些野外生存技巧!】
【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誰不會啊。】
【我怎麼好像玩遊戲時候就是這麼幹的?太牛了吧!江婊不會是資深生存遊戲類大師吧?】
【就沒人關心下我們秦露嗎?一個弱女子在森林裏要是遇到什麼猛獸襲擊,簡直不敢想象!江婊居然給她安排這麼危險的任務!】
【出去撿根柴火,到底哪裏危險了?】
【我們秦露能跟你們這些糙漢子一樣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居然去撿木頭,嗚嗚。】
【呵呵,野獸喫你們這類人都覺得晦氣。】
不一會兒,滿身是水的陸驚驍興奮地拿着一條魚走了過來。
「幸不辱命,老……心月。」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
什麼老心月,這麼想叫老婆是吧!
「秦露爲什麼還沒回來?」
剛說完,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6-
我跟陸驚驍趕了過去,正看到她花容失色地看着面前的一條蛇。
看到我們來了,她頓時朝着我跑來。
跟蛇對視,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但如果跑,立刻就會挨刀。
可恨的是,秦露彷彿知道這一切,故意衝着我跑來,試圖禍水東引。
「心月!」
陸驚驍連忙衝了過來,一把護在我身前。
趁着蛇沒攻擊,陸驚驍眼疾手快地一矛插了過去。
蛇很快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我剛Ṫŭ⁹想痛斥秦露的所作所爲,一個柔軟的軀體直接抱了上來。
「嗚嗚,驚驍,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再也看不到你了!
「好嚇人啊,嗚嗚!」
我一把推開她。
「你抱錯人了,莫挨老孃,晦氣。」
秦露哭得聲音一滯,臉上帶着尷尬,默默朝着陸驚驍走去。
「你爲什麼朝着心月那裏跑?
「不知道很危險嗎!」
陸驚驍怒氣上湧,一雙虎目凝視着秦露。
我拉了拉他的手。
「算了。
「秦露,讓你撿的柴火呢?」
秦露臉上劃過一抹尷尬,搖了搖頭。
「我沒撿到,這裏太危險了,我不敢往前走。」
這一次,就算是陸驚驍都皺了皺眉頭。
這何止是拖油瓶,簡直是半身不遂。
【好好好,這麼對我們秦露是吧!你晦ţūₛ氣,你全家都晦氣!】
【秦婊粉絲都給我滾,我算是看明白了,她什麼都幹不了,只會惹禍,那條蛇最後要是咬到心月怎麼辦?】
【你們懂屁,我們秦露哪裏做過這種糙活,就算什麼都不幹,也比江婊強得多!】
【呵呵,你們秦婊粉絲真是無敵了。】
秦露又朝着陸驚驍靠了過去,臉上瀰漫着紅暈。
「驚驍,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謝謝你救了我。」
陸驚驍臉都黑了,愣是咬着牙沒有說話。
我真怕他憋出ťû⁰內傷,拉着他去撿起火物。
不一會就撿了一大堆。
回到營地後,我熟練地將魚處理好,架在烤盤上燒烤。
畢竟不是真正的露營,沒帶什麼調料,味道肯定算不上好。
但畢竟是自己努力抓到的獵物。
突出一個先苦後甜,更何況我們仨都餓極了,喫什麼都覺得香。
一條一斤重的魚,不一會兒就啃光了。
秦露出力最少,只分到四分之一。
舔了舔紅脣,討好似的看向我。
「心月,還有嗎?
「味道很好,我還想喫。」
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你說呢?要不你再去抓一條,我也沒喫飽。」
秦露尷尬地搖了搖頭。
轉頭看向陸驚驍。
「哥哥,要不我和你再去抓一條?」
陸驚驍站起身來,拿起一旁的簡易長矛。
「既然心月沒喫飽,我無論如何也要去再弄幾條來!」
秦露的臉都綠了,可現在卻不敢得罪我了,只好訕訕地笑了笑。
有心報復。
「心月,要不你也去?
「我們都去幹活,你在這烤火,不好吧?」
-7-
晚上確實有點冷。
白天有三四十度,晚上也就十幾度,溫差很大。
我緩緩起身。
「不如這樣如何?今晚誰抓到的誰喫。」
陸驚驍笑了笑。
「好主意!
「那就這麼定了。」
秦露的臉上一僵,但也有點不服氣,擼起袖子走到另一邊。
我不屑地掃了她一眼,轉身朝着左邊走去。
陸驚驍則是直接去了淺灘,他手裏有簡易長矛,很適合插魚。
我只能找點螃蟹之類的。
還好,以前沒少玩這類型的遊戲。
不斷地扒開一塊塊石頭。
足足弄了半小時。
撿到不少螃蟹和龍蝦。
倒是足夠喫了,果斷收手。
很快,陸驚驍也走了過來,長矛上插着兩條魚。
「那個貨?」
「不管她,先去烤了再說。」
我們兩人靜靜地烤着魚跟螃蟹。
țűⁿ
遠離城市的喧囂,無比幽靜。
剝開蝦殼,喫了口蝦肉,味美絕倫,無比鮮嫩。
隨後餵了陸驚驍一口。
「好好喫。
「老……呃,心月你的手藝真好。」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麼想官宣嗎?
我們喫了五個螃蟹六隻蝦,還有一條半烤魚,徹底喫飽了。
這頓飯真是奢侈。
我皺了皺眉頭。
「秦露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
「啊!」
一聲尖叫從遠處傳來。
我無奈地起身,朝着海邊走去。
這次又怎麼了?
帶着陸驚驍趕到現場。
正看到兩隻螃蟹夾在她屁股上。
我沒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噗哈哈哈哈!」
「你這哪是去找食物,讓螃蟹逮住了吧!」
【哈哈哈草,江婊這嘴好損啊!】
【秦婊這是什麼造型,怪獨特的。】
【啊啊啊!快救人啊,還笑!】
【嗚嗚,看着就疼,好可憐。】
【賤人自有天收,可憐什麼?】
「你笑什麼?快救我啊!」
秦露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大聲開口。
我看着這兩隻螃蟹,不由得咋了咋舌,這也夾得太死了。
「你忍着點啊。」
我只能這麼說着。
秦露顯然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一手一個,拿起兩隻螃蟹,用盡了喫奶的勁拼命一扯!
「啊!」
一聲劃破夜空的慘叫響起,隨後,秦露不爭氣地一頭栽倒在沙灘上,暈了過去。
螃蟹手裏Ṱū⁰還夾着她的褲子衣服。
陸驚驍都忍不住轉過了目光,臉上憋得通紅,想笑,但現在又不適合。
我無奈地將螃蟹扔給陸驚驍,將秦露抱起來扔進帳篷裏。
希望她的屁股不會留疤吧,也希望她得知真相後不會自殺吧。
當着廣大網友這樣……
我都不敢想象,那是怎麼一種社死。
【臥槽!我看到了什麼,感謝江婊!】
【哇哇哇!秦露……】
【江婊你太噁心了,居然做這種事?】
【別亂說,江婊什麼都沒做,只是爲了救人而已。】
【什麼家好人這麼救人啊!這是誠心的!這絕對是報復!】
「今天發生了不少事,總的來說還算圓滿。
「睡覺吧。」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起身鑽進了帳篷。
-8-
柔和的陽光照進帳篷裏。
一聲慘叫聲把我從清晨驚醒。
「江心月!我跟你拼了!」
我剛從帳篷裏爬出來,只見秦露已經換了一條褲子。
眼睛狠狠地盯着我,怒不可遏。
然而,她說完後就一直ṱű₈站在原地。
時不時疼得齜牙咧嘴。
我又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驚驍迷迷糊糊地從帳篷裏走了出來,懷裏還抱着一個灰色的小狗。
「大清早,喊什麼?」
我跟秦露都疑惑地看了過去。
「這,這是狼崽?」
「對啊!昨天晚上你們都睡了,這個小傢伙在外面咬我帳篷,我這個氣啊,直接抓進來暖牀了!」
我一陣汗顏。
隨後陸驚驍看向秦露,忍不住笑了笑。
「屁股怎麼樣了?」
秦露臉色很不自然,恐怕是痛的,勉強笑着:
「還好吧。
「你這是關心我嗎?」
陸驚驍轉過頭去,懶得理她。
【這仇結大了哈哈哈!】
【我最喜歡看女人打架了……】
【太子爺居然抓來個狼崽,這也太猛了吧!】
【真的是狼嗎?長得跟狗似的。】
【是狼,耳朵不一樣。】
【真有意思,還收了一隻寵物,太子爺要是把它養大就好玩了。】
【接下來不好弄了,三個人變成兩個人了,我們秦露有傷,肯定不能工作了。】
【說得就好像是沒傷就能工作一樣。】
【你!】
……
接下來的兩天,秦露都沒出過帳篷。
我和陸驚驍也清靜了,每天的食物也夠喫。
這小狼很通人性,居然也會捕魚,一口一個,速度可比陸驚驍快多了。
甚至還會偷陸驚驍的魚,叼着魚就朝我跑過來了,惹得陸驚驍一臉憤怒。
根本不需要我去給秦露送食物,它叼着就去了。
只不過有時候到秦露那兒,就只剩下魚骨頭了。
三天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節目組的任務完成了大半。
接下來該前往下一個據點了。
秦露還沒痊癒,但是走路已經沒有問題。
我們收起帳篷,朝着地圖上的標識走去。
小狼崽叫了兩聲。
秦露跟它都喫出感情了。
「要不,我們帶上它吧。
「它好可愛啊!」
我掃了她一眼。
「也是,沒有它誰給你餵飯。」
秦露臉一下子僵了。
「啥意思?我帳篷前的魚都是她叼來的?」
我和陸驚驍認真地點了點頭。
秦露猛地捂着嘴,眼睛睜得老大,滿是不敢置信。
「嘔!」
-9-
穿過了無人區,來到了旅行景點,這裏玩的東西不算少,也有了正常的食物。
按照節目組的引導,我們需要在這裏完成一項任務。
完成這裏的密室逃脫。
這是國際上極負盛名的鬼屋,相當可怕,很多人都是被抬着出來的。
「沒事,不怕。
「驚驍哥哥會保護我的。」
秦露依舊我行我素,依舊碰瓷陸驚驍,絲毫沒有半點受到教訓的樣子。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怎麼想理會她了。
這一路上,她也夠慘了。
反正我已經想好,節目一結束,我們就官宣。
【這個鬼屋可不一般,上次我去過,哪怕有大神帶着,還是沒走出來。】
【是啊,上次我哥帶我去的,我一路上都被嚇傻了,要不是被哥哥牽着,我都怕我死裏面。】
【嘿嘿,這次江婊跟秦婊可要爽一爽了!】
【難道有生之年,我還能看到太子爺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樣子嗎?】
【期待啊!快開始吧!】
陸驚驍買了三張票,小狼崽交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拿起黑色的帶子,矇住我們的眼睛。
事業全黑,只能跟着工作人員往前走,我不知道誰在我身邊,又或者,我身邊除了工作人員外沒有其他人。
隨後又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耳機傳來聲音。
「你們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拿下黑布,入眼漆黑,我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次是真有點蒙,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紅的綠的,散發着瘮人的光。
足足站在原地五分鐘,我的眼睛纔算適應黑暗,可以看清前面的東西了。
一個密閉的房間,門都打不開。
牆上是一排一排的人臉。
我有些不適。
這時,一聲尖叫傳來。
「啊!驚驍快來救我!」
我一陣汗顏,秦露也算是一點面子都不要了。
她的人設可是青春白月光,什麼好人家的白月光是這樣的?
「心月,你在哪兒?」
緊跟着傳來陸驚驍的聲音。
我答應了一聲。
這時,耳機裏傳來悽慘的笑聲。
「你們只有解開各自密室裏的謎題,才能破開房門走出去,不然就永遠困在這裏吧!」
我一陣沉默,抓緊時間蒐集線索。
房間的密碼鎖是六位的。
我又逐一從桌子上的文件找到了主角的名字,最後從牆上的人臉上確認了主角的生日。
第一個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哇,江婊真有兩下子,隔壁秦露都快嚇暈過去了。】
【嘿嘿,正常,一睜眼全是黑,全是人臉,誰能受得了!】
【這差距不就體現出來了嗎?江婊是真牛逼。】
「恭喜你,第一個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接下來你需要解救自己的同伴們!」
話音落下,就響起了秦露的尖叫。
「心月,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求求你快來救我啊!我怕黑!」
我一陣無語,抬步便走,她倒是很好找,順着她的尖叫很快就找到了。
房門從裏面打不開,但是外面有一個按鈕,一按就開,哪怕不解密也沒關係。
這裝置可能就是爲了處理這種廢物做的吧。
秦露像子彈一樣地衝了出來,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謝謝你,心月。」
我搖了搖頭。
「但是,驚驍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我無奈地看着她。
「那你回去待着吧。」
我直接推了她一把,一把將門關上,上了鎖。
這次,就算是解開謎題,都出不來了。
【我去,江婊好狠。】
【哈哈,舒服了。】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是!】
「江心月,放我出去!我跟你沒完!
「快點放我出去!你這個婊子!」
我看着房間前的幾個按鈕,歌聲,玩具……
我隨便按了幾個,頓時裏面鬼哭狼嚎,還伴隨着巨大的撞門聲。
我在外面都嚇了一跳,就更別提裏面的人了。
秦露的慘叫聲當場就尖銳了十倍。
隨後「嗷」的一聲,徹底沒了聲音。
我沉思着,是不是玩暈過去了?
不管她!
去找老公了!
很快在走廊上跟他碰了頭。
「寶寶,你沒事吧?」
陸驚驍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個閃身躲開。
「沒事。
「繼續解密吧。」
剩下三關都很難,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闖過最後一道門,終於重見天日。
節目組的人員,正架着攝像機在這裏等着我們。
主持人熱情地走了過去。
「恭喜你們,完成了我們節目的任務!
「接下來你們將獲得神祕獎勵!」
陸驚驍顯得很不屑,畢竟沒什麼是他看在眼裏的。
主持人熱情地拉着我們聊了起來,這一路上的故事很多,事故更多。
小狼崽激動地跑了過來,在我面前狗叫,被我一把抱了起來,這才安生。
「哈哈,看來它也想跟你們回去了。」
主持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道。
【哈哈,這小狼好可愛!我都想養了!】
【狼一般都是羣行,像這種單獨出來的,多半是被家族丟掉的,如果把它放回森林多半會死。】
【不,不對, 秦露呢!是不是少個人?】
【臥槽, 我們露露呢?】
【不會還在鬼屋吧?】
【哈哈, 你們秦露是這一路上的搞笑擔當。】
沒多久, 主持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急忙讓工作人員把她弄出來。
最後,秦露是吐着白沫被抬上擔架離開的。
節目組也沒管那麼多, 畢竟做個最後的採訪就結束了。
這個時候, 他好像發現了盲點。
「咦, 江心月你手上戴着婚戒啊, 難道你已經訂婚了嗎?」
我看了陸驚驍一眼, 他那是一臉的期待啊!
我藏起左手無名指上我和陸驚驍的婚戒, 默默回答:
「不熟,不認識。」
話音剛落, 陸驚驍站了起來, 向大家展示他左手的婚戒:
「不熟?那這是什麼?
「江心月!你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小騙子, 說好找機會公開我, 這都三年了, 我等不了了!」
這一刻, 饒是主持人都徹底驚呆了。
「哇,原來你們是夫妻啊!
「哈哈, 那秦露難道是在蹭熱度?」
陸驚驍不屑地點了點頭。
「我只愛江心月,跟秦露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笑了笑, 順勢靠在他懷裏。
官宣了。
【哇哇哇, 我看以後誰敢叫我們江婊!】
【沒錯, 這麼多年我們雪粉終於揚眉吐氣了!】
【秦露是個小丑啊!鬧半天跟她就沒關係,看她表現得那麼熱情, 我還真以爲她跟太子爺有什麼呢。】
【原來秦露是個蹭熱度的, 草,錯付了!】
【白磕了, 嗚嗚。】
【嘿嘿, 我磕!祝太子爺和江心月百年好合!】
【祝太子爺和江心月早生貴子!】
-10-
自從我和陸驚驍官宣後。
秦露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接連着兩年都沒有任何動靜。
我與陸驚驍舉行了婚禮。
婚禮上,我們收到了來自各方的祝福, 我也成功洗白了自己, 成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實力派女星。
待婚禮結束賓客都散去後, 一個狼狽侷促的身影, 囁嚅地從暗處走出來。
秦露拿着賀禮,面容憔悴, 她似乎是預謀了很久,一鼓作氣地和我說了一大堆真誠道歉的話。
我笑了笑,讓安保人員把她轟了出去。
事實上, 她過得很慘,在綜藝結束後,千萬粉絲轉黑,對着她窮追猛打。
其實在官宣的瞬間, 她的名字就臭了。
從娛樂圈混不下去,當起了主播,直播間每天都有大量黑粉,就連房管都封不過來。
今天找我道歉, 也是快活不下去了。
我沒有再爲難她。
這段因果已了,就當這麼揭過去了。
此後的日子裏。
紅塵作伴,瀟瀟灑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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