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澀澀系統後,我需要和死對頭貼貼才能獲得獎金。
我:「能親個嘴嗎?」
江鳴:「嘴上抹毒藥了,想借機毒死我?」
我拿腿蹭他。
他:「你身上是有格蚤嗎?」
隔天,他豪擲十元,給我買了個撓癢癢神器,還讓我去一公里外的快遞站取。
我忍住怒火笑着:「只接受你親自送貨上門。」
心想着:他一上門,我就辦了他。
可後來,事情變得不對勁。
我成了那個被辦的人。
「不來了……身上髒了我得去洗洗……」
江鳴一把抓着腳腕將我拉回身邊,眼神淡淡:「我也是髒東西,再來一次,一起洗。」
-1-
這是我綁定系統的第七天。
與江鳴的貼貼計劃依舊毫無進展。
系統:【宿主,你再不開始,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頭七。】
我:【一堆數據還怕死嗎?】
系統:【死不了,就是沒法給你發獎金而已。】
我拍桌而立:「那怎麼行!」
「安羨,你是對這個分組有意見嗎?」
我一下回神,與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覷。
差點忘了,在開組會。
我連連點頭認錯說抱歉。
坐在對面的死對頭江鳴一臉漫不經心。
「跟我分一組,你就偷着樂吧。」
我:「……」
【系統,你自己看這副嘴臉,要是你,你能下得去手嗎?】
系統:【嘻嘻,長這麼帥,換誰也想來吧。】
我嫌棄:【你行你上!】
系統:【那我指揮你,就現在,拿腿蹭他!】
我無語加震驚:【啥場合啊就蹭他,這不純販劍嗎?】
系統:【獎金加 1w。】
我:【好嘞,看我蹭不死他。】
桌下的腿卯足勁開蹭。
桌對面的人卻緩緩抬頭。
目光裏全是審視:「安羨,你身上是有格蚤嗎?」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着我。
只有江鳴一臉無辜地眨巴着眼睛。
「怎麼老蹭我?」
嘴毒是他的屬性,讓我丟臉是他的宿命。
真該死啊。
-2-
這是江鳴和我作對的第 5475 天。
想起來,還是恨他。
小學一年級,他跟老師又哭又鬧要坐在我後桌。
結果是爲了給我衣服上畫王八,還要扯我好不容易梳好的高馬尾。
小學二年級,他趁我不在家,進我房間給我牀上倒水,騙我說:「你尿牀,羞死個人。」
小學三年級,我和別的男生排隊牽手回家,他直接打了人家,至此沒有小男孩敢跟我玩。
……
上了初中,他更是小霸王。
哪個男生跟我走得近,他就胡說八道:「安羨跟我正早戀呢,你們等下輩子的吧。」
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老師耳朵裏。
然後我媽回去差點打死我。
「你才幾歲,就早戀!不學好!」
打完我就給我轉了學。
我媽以爲萬事大吉。
但因爲當時老師說得很委婉,她並不知道我「早戀」的那個人是江鳴。
反而還讓江鳴放了學,過兩條街去我的學校找我一起回家。
於是更加坐實了我早戀的事實。
同學之間八卦四起,我追着江鳴打。
他賤兮兮邊躲邊笑:「你不是喜歡看青梅竹馬談戀愛小說嗎?咱不就是現成的?」
做鄰居這麼多年。
青梅竹馬一點沒有,只有一顆想殺了他的心。
-3-
系統跟個催命鬼一樣,一直讓我去找江鳴。
我懶得理,在出租屋悶頭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看手機,江鳴發來消息:
【給你買了個撓癢癢神器,去拿。】
我兩眼一黑。
一看地址,又一黑。
爹的一公里之外。
這人純純是來折磨我的。
我忍住怒火,使勁敲着鍵盤。
【去死吧】
幾個字還沒發出去,我就刪了。
這不是貼貼賺錢的好機會?
我笑着,打字:【只支持送貨上門哦,親~】
江鳴:【慣得你。開門。】
-4-
我在門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系統又出來了:【親密度與獎金掛鉤,請宿主把握獨處機會。】
於是,開門之後,我換上諂媚的笑容。
「來了?」
江鳴脣角抽動:「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我眨巴眼睛:「沒有啊。」
說着沒有,其實我的手已經探上了他胳膊。
小臂果真是男人最性感的地方。
青筋根根暴露在空氣中,起伏跳動就像魅惑的毒蛇一樣吸引人。
當然,如果不是江鳴的話。
「累了吧?要不要洗個澡?」我笑得無害,直入主題。
江鳴沒躲開,只是眯眼審視我不安分的手:「裝監控了?想偷拍我晚上躲被窩裏看?」
我眨眼睛靠近,手遊蕩在他胸前:「當然啦寶貝,你這身材誰不想看?」
寶貝別無他意,純爲販劍。
江鳴一挑眉,好像也來勁了。
勾腳帶上門,盯着我,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直到我退無可退,屁股頂到桌子。
誰料他並不打算停下來,面龐離我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盡數撲灑過來。
他雙手撐着桌子,將我圈進他胳膊環成的狹小空間。
緊接着,膝蓋抵入我兩腿之間。
分開。
我腦子一瞬間宕機。
「然後呢?寶貝兒。」他歪頭,拖着尾音思考了下:「你想怎麼看?」
「我自己脫,還是你親手來?」
-5-
我承認,我臉紅了。
「不太好吧。」
說是這麼說,我的手卻不安分地從他鎖骨一路向下滑。
系統在我身後默默加錢:
【摸左鎖骨,加 100 塊。】
【摸右鎖骨,加 100 塊。】
【摸左鎖骨下面,加 105。】
【摸右鎖骨下面,加 105。】
【……加 110,加 120。】
【加油啊宿主!馬上摸到咪咪了,能加 1000 啊啊啊!】
好興奮!
好多錢!
江鳴也靠得更近了。
手慢慢探向我的雙腿之間。
他輕聲問:「什麼不好?」
我呼吸急促:「進度……有點快了……」
我還沒做好當富婆的準備啊!
我要昏古七了!
「什麼快?這樣嗎?」
他眨巴着眼睛,一臉無辜。
手卻……
我慘叫一聲:「江鳴你要死啊!」
他精準找到了我白嫩大腿上的一點淤青。
使勁按壓。
好劍。
我下意識一巴掌扇向他的臉。
「江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捂着臉,臉都快笑爛了:「哥哥給你按腿你怎麼還打哥哥呢?」
說着,他又靠近我。
對視:「還是說,你以爲我會對你做什麼?」
做做做。
做個屁。
「滾!」我一把拍開他的手。
系統在我身後默默加錢:
【摸手,加 1 塊。】
這也加?
於是。
我狐疑上手,偷摸了兩把。
【加 1 塊,再加 1 塊。】
金錢衝昏了我的頭腦。
我開始上下其手地揣,邊摸邊罵:「你的手還真不值錢。」
「那你這是幹什麼?」
江鳴挑着眉看我的手在他手上胡作非爲。
然後勾起脣角:「可別給自己摸爽了。」
我眯眼靠近,咬牙一字一句道:「那可不嘛,要爽死姐了。」
系統:【摸手,加五毛】
【ber,咋還扣錢呢?】
系統也賤兮兮:【你自己說的,摸手不值錢。】
我:【……】
-6-
「不跟你鬧了。」
江鳴從身後袋子裏拿出一個小蛋糕。
「怕你饞,路邊跟流浪狗搶的。」
「喫吧饞鬼。」
我兩眼放光。
張嘴就開始炫。
江鳴窸窸窣窣,又從袋裏拿出一隻藥膏。
「幹什麼?」
我如臨大敵,嚼了兩口蛋糕趕緊護住。
「給你塗藥啊。」
「都多少年了,能不能把你那護食的毛病改改?」
他用掌心推了一下我腦袋。
然後擠了點藥膏塗在自己手指上。
「快點,自己坐上來。」他拍拍桌子。
「哦。」
「把腿分開。」
我猶豫一下:「……哦。」
全程他小心翼翼地。
手法很輕。
「你怎麼知道我這兒有淤青?」
他沒抬頭,邊仔細塗抹邊冷哼:
「腿蹭了我一早上,火星子都快冒出來了我能不知道嗎?」
「那得怪你褲子起球太多,給我嬌嫩的大腿磨壞了。」
江鳴無語:「安羨,你能不能要點臉?」
「嘻嘻。」
他嘟囔:「大腿磕那尖桌子上,那麼大聲,又穿這個短褲晃來晃去的,真當我是小龍蝦又聾又瞎啥也不知道啊。」
「不嘻嘻。」
他在淤青部分打圈塗抹,弄得我有些癢。
「嘖,別亂動,我都戳歪了。」
江鳴的手很大,一把就握住了我小腿。
然後固定住。
淤青在大腿內側,靠下面一點。
他檢查後,開口:
「腿往開撇點,看不見了。」
「哦。」
「稍微抬起來一點。」
「哦……」
「嘖,還是看不見啊,被你壓着了。實在不行,你站着,我從後面弄。」
我:「……」
這話對嗎?
我老臉一紅,身子沒動。
「幹什麼呢?安羨,你是想讓我扛着你弄?」
「你能不能閉嘴!」
我老臉紅țúₛ上加紅。
怒盯他十秒。
江鳴也反應了足足十秒。
耳根子逐漸紅了。
家裏安靜如雞。
只有系統尖叫:【刺~激~加 1000 塊!】
-7-
我低頭猛炫蛋糕,裝作無事。
江鳴擦了手,默默拿起棉籤重新蘸取藥膏塗。
「以後小心點。」
「哦……」
然後誰也不說話了。
他靠得太近,額前的碎髮有幾根撓到了我的臉。
順着視線向下看。
江鳴睫毛微微顫動,眸子低斂柔和。
再向下。
領口敞開一大片。
只一眼就能看到單衣下的薄肌。
我鬼使神差開口問着:「江鳴。」
「嗯。」
「你摸自己腹肌時會不會覺得像搓衣板一樣,格愣格愣的啊?」
江鳴的手頓住。
冷不丁開口:「沒摸過,你試試?」
他都這樣說了,我哪敢拒絕。
當即上手,揪着他的領子往我懷裏帶。
「這可是你說的。」我眯眼。
說時遲那時快,我直接將手探進下衣襬裏。
江鳴當即雙手撐着桌子,低頭悶哼了一聲。
「輕點。」
系統又一次尖叫:
【一百昏啊一百昏!】
【加錢加錢!2000 塊!】
「啊……好爽……」我不由得發出喟嘆。
好多錢啊。
好爽。
江鳴眸底閃過一絲慌亂,一把抓住我亂摸的手,靠近我,咬牙提醒:
「別發出這些奇怪的聲音。」
「哦……對不起……」
那麼多錢,讓我爽一下怎麼了?
小氣鬼。
我聳動鼻子,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別這樣,搞得我欺負你似的。」
「還讓你摸,行了吧。」
江鳴無奈放ƭūₔ開了我的手。
於是,我按壓下翹上天的嘴角,繼續感受他的皮膚肌理。
系統也屏氣加錢:
【2000,2000,再 2000……】
金錢進賬的聲音讓我變得呼吸急促。
我用指尖在腹肌上打圈。
一路向下。
直至碰到皮帶。
江鳴的耳根子紅了。
撐着桌子的兩隻手慢慢收緊。
直到將我完全禁錮在他的包圍圈裏。
他掀起眸子,一副異樣神色。
聲音也變得沙啞:「摸夠了吧。」
-8-
江鳴握住我的手腕,從衣襬裏拿出。
我戀戀不捨。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抬腿就衝進了洗手間。
爾後,一陣水聲。
「真沒勁,摸一半自己跑去洗澡。」
我收拾收拾,回了房間。
系統幽幽開口:【你沒想過是爲什麼嗎?】
我鄭重說着:【人有三急,這是尿急,我能理解。】
系統:【……】
【他就沒可能是因爲你摸了他,才起了反應,進去衝冷水澡的嗎?】
我瞳孔驟縮。
爾後……
我尖叫:【你在發什麼神經,趕緊把你代碼裏的西紅柿 app 卸載了。】
系統:【……活該單身。】
我擺手,直接鑽進被窩。
蒙着厚厚的被子。
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9-
腦袋昏昏沉沉。
我像是回到了之前那段回憶裏。
江鳴親口「造謠」我和他的關係後,我打算努力學習,考重點高中脫離這位活爹。
誰料他跟他媽說他也要考重高,喜得他媽斥巨資找了一堆名師給他開小竈。
金錢的魔力,加上他死皮賴臉求我媽讓我陪他去補習班的努力。
江鳴又成功地擠進我的生活。
高中時,他倒有所收斂。
他不說「我倆早戀」。
他只天天一下課就飛奔到食堂,去搶大家都搶不到的飯。
然後打倆份。
放在我喫飯的位置。
我有時忙得做題,來不及喫晚飯。
他就會買個麪包,直接進我們班坐我跟前一起啃。
青春期的小孩總會春心萌動。
當然,我沒動,對於大家的起鬨我只覺得尷尬。
索性,我找上他:「江鳴,你到底要幹嘛?」
他一臉無辜:「沒幹啥啊。」
「那你能不能別給我打飯了,我自己有腿,也別給我買一大堆喫的放我桌子上,大家都以爲你在追我。」
他第一次表情這麼不自然。
支支吾吾地:「什麼追你……追什麼?真搞笑,我追你?誰胡說八道的真的是……」
我慶幸,他終於知道這樣會造成誤會了。
於是點頭讚許:「對嘛,咱倆都長大了,不像小時候,現在男女有別,大家都會八卦咱倆,所以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他插着兜,腳下亂磨着石子兒:「哦。」
說了半天,我以爲他會改邪歸正。
誰知道他棄明投暗。
他確實不給我打飯了,但會幫我佔着隊。
見我來,他便掩耳盜鈴說一句:「呀,突然不想喫這個了,換個別的喫吧。」
然後把自己排的位置讓給我。
桌子上也沒明晃晃的零食了。
換成偷偷給我塞桌兜裏。
我不喫飯,他也不會進班了。
只會鬼鬼祟祟趴在我門口,把我叫到隱蔽的地方給我帶飯喫。
我:「……」
到後來,女生之間聊一些私密之事,聊到我時,我都有些紅溫和懷疑。
江鳴不會真喜歡我吧。
我還真大着膽子去問了。
結果得來的是他的一句:「你在想什麼啊,我對你好只是因爲我爸媽讓我照顧你,怎麼可能是喜歡。」
-10-
江鳴在我家住下了。
他剛洗完澡,進了我房間。
「過兩天,我爸媽還有你爸媽會過來。」
他巡視一圈,視線定在我書桌上。
「記得把你桌子收拾一下,小心你爸媽來了又說你。」
說是這樣說。
但他直接自己開幹了。
「算了,指望不上你。」
「研究報告我給你放櫃子二層右邊,剩下相關資料放左邊,你記着點。」
「你那個擦頭毛巾用完別老往凳子上攤,會滋生細菌。」
說着,他駕輕就熟拿着衣架給我掛在了陽臺上。
然後走來走去,給我收拾着屋子。
那段突然想起的回憶擾得我着實有點不舒服。
所以我始終沒說一句話。
目光跟着他的動作。
夜色裏,他背對着我。
背部肌肉線條很明顯,帶着欲色。
視線向下移。
他的腰也很細。
我舔了舔脣,不自在地撇開視線。
「我說得記住沒?」
「安羨。」
「安羨?又想什麼呢?」
我恍然回神。
江鳴有些無奈,叉着腰站在我面前,整個人漫不經心:「我說了半天,你不會都沒聽見吧。」
「知道啦。」
說完,我就直直躺下,背對着他。
「你趕緊睡覺去吧,明天一大早就得開組會呢。」
「突然怎麼了這是?」
他單膝跪在牀上,整個身子靠近我。
黑影罩在我身上。
「嗯?」
語調上揚。
他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落在我眼睛裏。
「身體不舒服?」他單手支撐着,另一隻手放在我頭上測溫。
「正常啊,也沒……」
我眯眼,直接上手一把拽住他胳膊。
江鳴整個身子跌在我懷裏。
我和他齊齊悶哼了一聲。
反手,我直接抱住了他。
他招惹我,我拿他討個代價不過分吧。
系統:【主動出擊,多加 500!趁現在,趕緊上下其手。】
金錢到賬的聲音立馬讓我清醒。
管他喜不喜歡的。
搞錢才最要緊。
我深吸一口氣,抱得更緊。
江鳴用手撐起來一點,以防壓着我,但他沒掙開,就着這姿勢任由我抱着。
江鳴挑眉:「幹嘛?」
「當然是獎勵你啊。幫我收拾屋子。」
耳邊溢出他的輕笑:「你這獎勵方式夠特別的。」
我故作神祕:「還有更特別的,寶貝兒,你想不想要?」
江鳴喉結滾動,視線飄忽:「什麼?」
我笑嘻嘻,視線挪到他胸前。
「寶貝兒,你的胸肌怪大的,怕你累,要不我幫你託着?」
江鳴:「……」
-11-
夜裏,我撒謊跟江鳴說怕黑。
於是他在我旁邊睡下了。
系統在我耳邊吵着:
【宿主你終於開竅了,在一張牀上,什麼不能幹啊,桀桀桀……】
我想想就開心:【桀桀桀,好多錢錢。】
我媚眼如絲準備貼貼。
誰知道江鳴這個奇葩一點機會都不給。
一張一米八的牀,他在中間隔了三個枕頭。
我有些無語:「我都沒怕,你還開始整楚河漢界了。」
江鳴平躺着,聲音懶懶的:「我還沒談過女朋友,可不得守身如玉?」
自那時江鳴說不喜歡我後,我也主動避嫌。
大學四年也跟他不在一個學校。
但常常刷到他的朋友圈。
人聲鼎沸,好多朋友一起聚。
我以爲他這四年聲色犬馬,換都換了好幾個。
沒想到。
他……竟然沒談過。
我嘟囔:「怎麼會呢……」
「很稀奇嗎?我哪跟你一樣,上大學才三四個月就能談到戀愛。」
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上大學那會兒,我談了個男朋友,本着好朋友心態還給他分享過。
結果他的嘴是一點不留情。
「鬼圖打碼,別嚇我。」
「醜得有高度,像藝術品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那長得完全是漢奸級別的,影響社會發展。」
「……」
此刻,我鯉魚打挺,坐起來就反駁:「就談了兩個星期,這跟沒談有什麼區別?」
「兩個星期不也是談嗎?」江鳴撐着腦袋,好整以暇看我:「除非你倆什麼事都沒幹過。」
我蹭地看向他:「兩個星期我能幹什麼?我們連個手都沒怎麼牽。」
他沒說話。
視線也早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好半天才慢慢悠悠吐出幾個字。
「那他還挺沒用的。」
「我都牽過你。」
-12-
第二天我和江鳴一起去了學校。
由於半夜我倆打嘴炮打了一晚上,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說起這個,真的差點氣死我。
他非說我是渣女,談戀愛只談那麼幾天。
我氣不過,跟他辯解:「那我不喜歡他,我還要耽誤人家嗎?」
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笑了。
神經病似的。
當時,談的那個男生想親我,我躲開了。
她們說這是生理性不喜歡。
於是我果斷分了。
那本來也沒錯啊。
總不能耗着人家吧。
江鳴又說:「你不喜歡人家,還帶他喫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家冰激凌店,點得還是我喜歡喫的香草味。」
我無語:「那又不是給咱倆專開的店,我都忘了他喫的什麼味的,你怎麼知道?況且你ťű̂ₙ不是喜歡巧克力味嗎,什麼時候又喜歡香草味了?」
他又笑了。
這一笑就笑到第二天。
直到開完組會,我還在哈欠連天。
「昨晚叫你睡你非要扯着我說說說,開會什麼內容我都沒聽清。」
我憤憤不平,杵了他一拳。
江鳴精神異常振奮,完全不像熬夜的樣子:「我問你就說啊,你不過就是捨不得讓我話掉地下。」
「又開始販劍了?」我眯眼。
江鳴挑着嘴角靠近我:「以前玩密室怎麼不見你怕黑,昨晚就怕黑,你就是想讓我陪你睡。不是嗎寶貝兒?」
我也靠近他,咬牙一字一句道:「對啊寶貝兒,我就樂意和你睡一起,所以你今天別聯繫修水管的了,管子壞幾天,我就還能跟你睡一起幾天。」
「看來得讓你失望了,師傅現在就到房子了。」江鳴撩起我頭髮,別在我耳後。
「不過得辛苦寶貝兒自己回一趟家盯着,今天你哥可是有事要忙。」
說着,他便輕掐了一下我的臉。
我一巴掌拍掉:「滾你的。」
江鳴風風火火收拾,嘴上又開始嘮叨:「我不知道今晚得幾點回來,你早點鎖了門啊,安全起見,師傅上門後你跟我說一聲,到時候全程跟我開視頻。」
「知道了。」
「還有晚上記得關了窗戶,開空調,你房間冷得要死,昨晚睡覺差點給我吹感冒。」
「知道了知道了。」
我抬頭,正想對着他的背影翻個白眼。
卻看到對面一排排眼神。
師兄師姐面面相覷,一臉呆愣地看着我。
「你倆談了?」
「還住一起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13-
回宿舍取東西的路上。
師姐拉着我,一臉八卦:「真沒談?咱們的關係,你還要瞞着我嗎?」
我何其無辜:「真沒啊,我又不是個藏着掖着的人。」
師姐努嘴:「行吧行吧,遲早的事兒。」
我哭笑不得:「哪裏遲早?可別亂說。」
「果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倆自見面那天就不大對勁。」
「是嗎?」
「那不然呢?我就跟你說了吧。」師姐一副神祕的樣子:「你之前報道時不是問過我學校跟前的房子貨源嗎?」
「你猜你爲什麼能租到那麼便宜的?甚至還是二室一廳一獨衛的。」
我狐疑:「江鳴?」
「當然是他啊,他在你之前就已經租好啦,然後又便宜租給你,整租那麼一套,可是要兩倍的價格。」
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江鳴小時候連我五毛錢的雪糕都搶。
現在竟然對我這麼大方。
感動。
我決定多貼貼他,然後把貼貼賺來的錢分他 250 塊。
-14-
我回了家。
修水管的師傅已經到了。
師傅在修,我在走神。
因爲系統剛剛跟我說:
【系統升級,停留在表面上的貼貼已經不算入標準了。】
【宿主請儘快找到合適的深入的貼貼方式。】
怎麼纔算深入?
手機響了好幾次,我差點沒接到。
是江鳴的電話。
「嚇死我了,你怎麼才接?」
江鳴氣喘吁吁的,聲音故意壓着。
「師傅剛剛給我發消息了,說是修好了,你看看出熱水嗎?」
我照做。
回答:「有了。」
「那就好。」
我想開口約他出來貼貼,突然聽到電話裏一句女聲:
「江鳴,你快點呀,來不及了。」
江鳴下意識捂住了電話。
我大腦瞬間空白。
「安羨……我這邊還有點忙,先不跟你說了。」
我迅速出聲:「忙什麼呢?」
他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怎麼?想我了?」
「但你哥現在回不去,等我回去了陪你玩哈。」
「嘟——」
電話掛斷了。
我心悸一瞬。
尖銳爆鳴:【什麼?江鳴怎麼跟別的女的在一起?難道你的同事也綁定貼貼系統要拿江鳴賺錢?】
系統:【嗯……maybe 呢,我是說或許有可能呢?因爲我看到我的有些同事確實收到了一些任務,但我也不確定……】
【不過大概可能是有這個情況……畢竟宿主你的進度的確有些許慢了……】
我提起包,蹬起鞋,氣勢洶洶:【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程度,我得趕在那個女人拿下江鳴前率先辦了他!】
【爹的,竟然敢拿自己的身體讓別人賺,他的身體只能供我安羨玩樂!】
【我現在就去找他貼貼,我貼不死他!】
-15-
我給江鳴瘋狂發消息:
【在哪?】
江鳴遲了好一會兒纔回復:【怎麼了?】
我:【被人下了東西,頭有點暈,快來接我,再過兩分鐘我就頭腦不清醒了。】
【等我。】
我氣勢洶洶去了一家酒吧,直接斥巨資開了包廂。
爲了讓戲更逼真一點,我連喝兩瓶酒下肚。
幸好,平時會小酌怡情。
不然,此刻我真的會醉過去。
十分鐘後,門被推開。
江鳴氣Ţũ̂⁽喘吁吁跑進來。
他一臉慌張。
「哪兒不舒ťū́⁵服?」
我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將頭靠過去:「算你有良心,來這麼快。」
「哪個缺德東西給你下的藥?我弄死他。」
我心一驚。
立馬裝醉軟綿綿倒在他身上。
扯開話題:
「江鳴,我好難受。」
「哪兒難受啊,我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他的語調過分地溫柔。
又伸出手託着我亂晃的腦袋:
「能撐住嗎?阿羨。」
「撐不了了。」我埋在他脖頸間,蹭着:「江鳴,我好熱啊。」
我又貼近了他。
他身上的溫度好似比我還高。
「江鳴……陪我好不好……不要再離開了,求你了。」
下一刻。
那雙滾燙的大手覆在我腰後。
緊緊抱着。
我眼神恢復一瞬間的清明。
心也顫了一下。
他聲音很啞:「好。」
說着。
他在我身前單膝跪下,胳膊撈過我的雙腿。
將我公主抱,抱起來。
我揪着他的衣領,抿嘴嬌滴滴道:「江鳴,你不是很忙嗎?」
「你把我放家裏,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江鳴抱得我很緊。
聲音低țű⁸沉隱忍:「不忙,乖,我今晚陪你。」
-16-
江鳴將我放進被窩後,一直坐在我身旁守着。
他一會兒給我拿溼毛巾擦臉,一會兒又給我喂水。
系統看不下去了。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啊!】
它在江鳴耳邊尖叫:【安羨是被下藥了,不是發燒了啊!你睜眼看看這紅撲撲的臉蛋啊,你不想親親嗎?】
【我的宿主都這麼努力了,你也努力起來壓她啊!】
我緊張地揪住被子:【系統,拿下他的第一次是不是更值錢?】
系統翻書尖叫:【對對對對!童子之身加 20w!】
媽呀!
這麼多。
【該怎麼做?該怎麼做?現在把他撲倒然後直接羞羞嗎?江鳴不會打死我吧?】
系統:【怎麼會?男人向來把持不住漂亮妹妹的勾引,你快使那些狐媚子眼神,勾死他。】
我手都緊張地出汗了。
系統在旁邊比我還緊張,尖叫着加油:【你昨個夜裏摸着他手睡覺的時候都給人弄出反應了,怎麼……】
江鳴突然偏頭。
目光審視,然後狐疑。
「嗯?我怎麼聽到有人尖叫?」
系統沒聲了。
嚇得我冷汗一出。
趕緊鼓起勇氣,癱倒在江鳴懷裏。
聲音也變得虛弱無力:「江鳴,我還是難受……幫幫我吧。」
說着,手向江鳴探去。
這一探,就探到了某些地方。
引得江鳴緊皺眉頭,悶哼一聲。
系統又瘋起來了:【帳篷頂起來了,我們安羨是不是也應該被頂起來了!】
我的視線向下移。
臉一瞬間變得巨紅無比。
【要死啊,這是能說的嗎?】
可我還是敬業地演下去了:「阿鳴,真的,好熱啊。」
我掀開被子,整具身體貼上了他。
江鳴抿着脣深呼吸,表情剋制隱忍。
大手反握住我的手。
粗糲的拇指有節律地摩擦着我的手心。
另一隻手攬住我的腰。
上下摩挲。
單薄的衣料讓溫度傳遞得更快。
頓時勾起了我心裏的火。
江鳴的手使了力,將我按進他懷裏。
他輕咬着我耳垂,聲音沉沉悶悶帶着些低低的喘息聲。
「阿羨,我幫你舒服好不好?」
……
-17-
一晚上。
系統加錢的聲音沙啞了。
我的聲音也沙啞了。
隔天醒來時,我都不敢睜眼。
怕江鳴知道,我是裝的。
裝着裝着,把他童子之身給取了。
可門外突然的一聲「安羨」硬生生給我嚇醒。
這不是……我媽的聲音!
「都幾點了,怎麼還睡覺呢?」
「江鳴,你也不管管她?你在這做午飯,就讓她在裏面這麼睡啊。」
江鳴也在屋外。
他周旋,笑着:「可能昨天太累了。」
我小臉又一紅。
良夜春宵裏,讓我連連進入雲端的場景在腦海中不斷徘徊。
我默默撿起地下的內衣往身上套着。
誰知門被推開。
江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內衣。
爾後,從身後遞出新的。
「這個不能穿,沾上東西了,穿新的吧。」
江鳴一臉淡定,慢條斯理地將奶蓋上的白色印跡翻出來,又疊起來蓋住。
我懷疑他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昨晚,那樣的姿勢……
我只在島國大片裏見過。
臉又燙了起來。
江鳴輕掩上門。
坐在牀邊,拿過剛給我的內衣。
悠然道:「是在等我給你穿嗎?」
我頓時摟住被子。
一臉羞憤。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着我的表情,眉峯輕動。
「那倒也是,應該我來,畢竟是我親手解的。」
他輕握住我的手腕,穿進帶子。
好半天,我都只氣鼓鼓地看着他。
絲毫不記得是我勾搭在先。
「怎麼了這是?」
他脣角漾起淺笑:「舒服了就轉頭不認人?」
-18-
誰敢信?
屋外是父母。
屋裏,他跟我一臉正經地描述昨晚的場景。
我真是受不了他的騷話。
「這些話是在做那種事時才說的,你現在能不能要點臉?」
「現在?看來我們還有以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在對我發出以後的邀請?」
「江鳴!」我壓着嗓音,咬牙切齒:「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哄好你爹你媽和我爹我媽,而不是跟我探討昨晚我喊你老公、說喜歡你這些事!」
江鳴眼神悠悠,嘴角漾起弧度:「看來還記得,我以爲你要裝斷片呢。」
「記得就行,之後我還要考考你呢。」
「神經,滾滾滾。」
-19-
江鳴捏着我的下顎,輕啄一口嘴脣後就出去招呼父母了。
我根本沒想着有什麼不對。
三下五除二趕緊翻身下牀。
拿出我的記賬本,龍飛鳳舞寫下:
【2025 年 6 月 28 日,江鳴第一次,獎金 20w。】
我捧着記賬本,翻來覆去地看。
滿滿當當幾頁紙,記錄了這段時間和江鳴的貼貼。
總計 40w。
我扭頭跟系統鄭重其事強調:【一分錢不能少。】
系統擦汗:【……】
-20-
飯桌上。
父母們聊得開心。
我媽先瞪了我一眼,悄悄跟我說:「別總欺負江鳴,讓人家一直照顧你。倆個人在一起是相互扶持的,不是誰伺候着誰。」
江鳴禮貌笑着,順勢牽起我的手:「阿姨,我習慣伺候她了。您就別讓她改了。」
「大學四年沒伺候上她,我都快抑鬱了。」
惹得在場父母一陣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眼神落在江鳴緊握的手上。
他到底是在應付父母,還是真心的?
江父江母更是咧開嘴:「就是,江鳴從小就在家裏嚷嚷,我要照顧安羨,她小小的,我得保護她。」
「小時候跟個皮猴子一樣,天天粘在安羨身邊,我們都有點不好意思,跟他說別整天粘着,安羨是小姑娘,可他不聽啊。有個什麼都往你家跑。」
「後來大學四年沒跟阿羨一個學校,他每天都打電話問阿羨的動向,我們那會兒還擔心,阿羨萬一不喜歡他怎麼辦?」
「現在看來啊,也是修成正果了,我們兩口子的心也落地了。」
江父江母一臉欣慰地看着我們。
江鳴攥我的手更緊,低頭淺笑。
演這麼好麼?
我大腦又宕機了。
-21-
我心裏一直惴惴不安。
總覺得悶着一口氣。
送走雙方父母后。
我找了藉口離開家,找了師兄師姐喝酒。
「師姐,如果我朋友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和一個人親近,結果,發現那個人喜歡我朋友怎麼辦?」
師姐開門見山:「你和江鳴那個膩歪勁,竟然還有特殊的親近原因?」
我一口酒差點吐出來,瘋狂找補:「哪有,說得是我朋友。」
哦,那江鳴知道這個特殊原因嗎?」
不知道。」我擺手,急到原地起飛:「不是,我是說朋友親近的那個人不知道。」
「哦~那得看你朋友喜不喜歡他。」
「要是喜歡,帶有目的地親近也沒關係吧,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要主動出擊的。」
「是嗎……」我抿下一口酒:「我喜歡嗎?我不知道……」
喜歡嗎?
但我見面就跟他拌嘴吵架,一點也不甜甜呀。
不喜歡吧……
好像……好像也找不出討厭他的理由。
師兄師姐對視,眼神意味深長。
師兄突然站在我面前。
深情地看着我。
一步一步靠近。
頓時,我整個身子一下向後仰,下意識躲開。
「師兄你幹嘛?」
師兄笑了:「你不喜歡我。」
我莫名其妙:「那不廢話嗎?」
「那你故意親近的那個人呢?也會這樣躲嗎?」
師兄又向我靠近,胳膊肘輕輕觸到了我。
我嚇得彈射起步,向後摔去。
沒摔倒,摔進了一個溫熱又熟悉的懷抱。
師兄視線慢慢從我臉上轉移到我身後。
他淺笑:「安羨,你可從沒躲過江鳴。」
轉頭。
我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
正是江鳴。
那雙眼睛,次次看,次次攝人心魄。
如今更是。
-22-
江鳴將我扶正後,放開了我。
一言不發,轉頭坐到了椅子上。
他興致不高。
我的臉紅和後知後覺也戛然而止。
師姐湊至我身邊,悄聲說:
「還不懂嗎?你對江鳴是生理性喜歡。」
「就差你心理性承認了。」
我小心翼翼看他。
好像是。
哪個異性離我很近,我都會不舒服。
除了江鳴。
甚至,我們都已經……負距離過了。
那種感覺,我很喜歡,更是享受。
我確定了。
這不是喜歡,能是什麼?
「江……」
「是嗎?」江鳴驀地開口,打斷了我。
他搖晃着酒杯裏的液體,一飲而盡後,側眸看我,滿臉戲謔:「生理性喜歡?」
我呆愣了幾秒。
正要點頭。
卻聽到他一聲嗤笑:「對我,還是對錢?」
腦子轟地一聲。
他重重將酒杯放下,神色淡然:
「記賬本寫得不錯。」
說完,抬腳就走。
我慌了。
-23-
我慌張跟上他的腳步:「江鳴,聽我解釋。」
他忽地停了。
我撞上他的後背。
他沒轉身,我都能想象到他面容的冷淡。
我詞不成句,急忙說着:「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一開始有個系統綁定我,說和你貼貼就能獲得獎金,我才這麼做的。」
他嗤笑一聲:「所以你就因爲這點錢,直接跟我做了那種事?」
我小聲:「四十萬,也不少了……」
他氣笑了。
來往的人悄悄將目光落在我們身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
江鳴一把將我拉至身前,Ṭú₉抵在牆根處。
他寬大的身影將我遮得嚴嚴實實。
來人自知沒趣,收回八卦的目光。
江鳴膝蓋抵開我雙腿。
一隻手鉗制住我的一隻手腕,折到頭頂。
另一隻手掐着我的下顎。
我抬頭,被迫與他對視。
「至於嗎,安羨?耍我很有意思?」
我頭擺得像撥浪鼓:「沒耍……只是任務,並非我本意。」
他傾身而下,嘴脣近到下一秒就可以吻住我。
「那你騎在我身上說你好喜歡我的時候,也是在完成任務嗎?」
我的臉又一瞬間變紅。
思緒全被顏色畫面佔據。
腿間感覺到一股溫熱。
「煩死了,閉嘴吧。」他皺着眉便吻了下來。
急促撬開貝齒,將香甜溫軟吞嚥下肚。
一番攻城掠地,我差點沒呼吸上來。
使勁掙扎着推開了他。
江鳴眼裏有未褪去的情色,還有一絲絕望和委屈。
他垂下眼眸,自嘲地笑着:
「錢到手了,就不願意演了,是嗎?」
「不是。」我大口呼吸。
「不用說安慰我的話,騙就騙了,反正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說着,江鳴鬆開了我,退後一步。
我向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領,墊腳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在他震驚的眼神下,我毫不猶豫地將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
暗處,我抓起他的手,放向自己大腿間去。
我附在他耳邊低聲說着:
「你看,我也有反應的。」
「江鳴,我喜歡你,信我好不好?」
他瞳孔驟縮,將手抽出來,羞得不知該放到什麼地方。
我蹭了蹭頂着我肚子的地方,羞澀道:「而且,我不是不想繼續,只是這裏人太多,再親下去,我會把持不住……」
我插進他的指縫,十指緊扣。
撒嬌道:「江鳴,換個地方,我們繼續嘛。」
-24-
半個小時的車程,江鳴只開了十八分鐘。
只是這路不像是我租的出租屋。
不管了。
先做要緊。
江鳴將我推至沙發上。
身影覆上。
我幫他解釦,他幫我脫衣。
配合得天衣無縫。
在一聲聲撞擊下,他無數次試探地問道:
「是演得嗎?」
「寶貝兒,是真的喜歡嗎?」
我沒回答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是演……」
「我是真的……喜歡你……」
「生理……心理……都是。」
他滿足了。
換着各種姿勢,抱着我親了一次又一次。
……
-25-
隔天醒來,我依偎在他懷裏。
將多年所有的疑惑都說了個清楚。
「或許,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我回憶着。
「在高三那會兒,我試探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時,你說只是因爲父母的囑託纔對我好,並不是喜歡。」
「我當真了,所以偷偷改了高考志願,故意要離你遠一點。」
「那會是賭氣,後來沒有你的大學四年,我才慢慢意識到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因爲我總是想起你。」
說着說着。
我不出聲了。
覺得難爲情。
「我也是。」江鳴抱着我,滿臉可惜:「怪我,當時青春期,太要臉,不敢承認喜歡你,怕你嘲笑我。」
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站在以前的我們角度上看。
確實是這樣。
誰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喜歡上從穿開襠褲打架到上學成人天天吵架的死對頭。
我還記得小時候別人八卦我們。
我倆都一臉嫌棄對方。
「喜歡她?我有病?」
「喜歡他?你還不如把我殺了。」
但,緣分向來如此。
來了,我們也欣然接受。
-26-
江鳴滿眼愛意:「昨晚太着急,還沒來得及看看我們的家。」
我很興奮。
因爲他說我看Ṭû₎到後,就能知道一切的答案了。
他替我解開蒙在眼上的絲巾的那一刻。
我完完全全震在原地。
滿滿一面牆的櫥櫃,每一格都放着我最熟悉不過的東西。
小學被畫過王八的校服。
我丟失的皮筋。
給他上課傳的紙條。
每年生日, 我給他送過的禮物。
……
除了那四年, 象徵着每一年的櫥櫃都放得滿滿當當。
「江鳴……」
我眼眶溼潤。
他伸手擁住我, 輕擦掉即將掉落的淚水。
「那四年……」我泣不成聲。
他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我有去看過你。」
他打開那個櫥櫃, 拿出一張張便籤紙。
我又愣住了。
聲音也在顫抖。
「原來, 是你。」
江鳴的目光軟下來:「你在花店兼職的時候, 我每週都要訂一束花。」
「我每次都要求那個爲我包花的姑娘寫一張祝福便籤,寫什麼無所謂, 是祝福就好。」
「一年 52 周,我訂了四年,於是, 我悄悄跟你說了 208 次我愛你, 你也給了我 208 次祝福。」
「所以,我們的那四年,並非空白。」
淚水奪眶而出。
-27-
這座房子,是江鳴早早買下的。
他從很久以前就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搬進來了。
我在電話裏聽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的那天, 他正和一位女性裝修師, 按照我從前的審美和喜歡的東西,爲我佈置驚喜。
在我謊稱自己下藥時,他也正在打造這裏。
而且,在包廂裏看到我的第一眼, 他就知道我在騙他了。
「你演得真的很不像。但我很受用。」
「你還記得那晚你坐在我身上情動的樣子嗎?」
江鳴滿眼愛意:「你說,江鳴, 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當真了,所以才放縱你繼續下去。」
「你那晚的主動, 讓我的計劃提前了。」
「可就在我收拾你的東西, 準備搬家時, 發現了那個記賬本。」
「你上面寫了很傷人的一句話——拿下江鳴, 獎金多多。」
我突然內疚:「對不起啊。」
但是我當時腦子裏真的只有錢。
沒有愛, 總得有錢吧。
可我不敢說,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哄江鳴。
並且三指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這樣讓你傷心了。」
江鳴又黏上來:「那你得補償我。」
我很上道地開摸, 卻被他抓着手製止。
他帶我上了樓,進了衣帽間。
四面都是落地鏡子。
他拉開靠邊的衣櫃。
裏面滿滿當當的……澀澀小衣服。
江鳴從身後抱住我,語氣裏全是撒嬌的膩味:「挑一件, 穿上再來摸我。」
……
-28-
將衣帽間成功標記, 並把鏡子上的白色印跡收拾完之後。
江鳴終於進入「賢者時間」。
帶我參觀房子的每個角落。
每處都有扶手和地毯。
我的臉又紅了。
「江鳴,你腦子不大點, 怎麼全是這些?」
他貪婪地吻着我的脖頸。
聲音低沉又性感:
「只有看見你, 腦子裏纔會有這些。」
他將我抵在落地大窗前, 滿眼欲色:
「一會兒就在這兒吧, 帶你看看江景……」
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也不想拒絕。
雙手攀附在他脖頸處。
主動抬腿迎合着他。
……
臀部一下貼在窗上, 一下又遠離。
江鳴託着我的身體。
嗓音低啞:「還記得我說,要考考你嗎?」
我抿着嘴點頭, 將羞恥破碎的聲音吞嚥下肚。
江鳴狠狠向前, 輕聲問着:
「我最喜歡你叫我什麼?」
我仰頭, 嬌軟回應:「……老公。」
……
這一次,澀澀系統沒再出現。
因爲,我提前解綁了。
往後, 和江鳴的每一次觸碰,都只單純出於我的喜歡。
我喜歡他。
生理上喜歡。
心理,也喜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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