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總裁敬完酒後,我聽到了他的心聲。
【醜東西敬的酒,報喝。】
我猛然回頭,驚愕地看着他。
【突然回頭幹嘛?嚇死寶寶了~】
咦,他的嘴巴沒動啊?
【可惡,又被她醜到了!】
意識到他罵的是我後,我當即跳腳,在心裏激情開罵:
〖你纔是醜東西!你們全家都是醜東西!〗
〖還嚇死寶寶了,你家寶寶長了張 29 歲的老臉啊?〗
〖呸~表臉下頭男!〗
總裁一臉錯愕,人都被我罵傻了。
【她、她在罵我?】
ṱũ¹
【我聽到了她的心聲耶!】
我翻了個白眼:〖沙雕。〗
【……】
-1-
聽到陸雲州心聲這件事,得從我們團隊簽了大單說起。
幾千萬單子簽下來,老闆陸雲州很滿意,當即給特批了 5000 塊的團建費,說是讓我們去嗨皮一下。
才 5000 塊?
也忒少了點。
這個價錢可以皮一下子,但是嗨是萬萬嗨不起來的。
我偷偷舉手對他比了個 0,擠眉弄眼地跟他示意:大方點,加個 0。
陸雲州看到後「心領神會」地朝我點點頭,表示他懂了。
我齜牙一笑,就聽他道:「好,周遊遊,你來組織。」
臥槽!你說啥?
老子是讓你加個 0!
你沒見我另外三根手指是收起來的嗎?
趁着我愣神的工夫,他一轉身領着身後的一羣人又呼啦啦地走了。
不是,哎你別走啊……
誰敢想堂堂的陸氏老闆犒勞員工,摳搜的就只給批 5000 塊的團建費?
這點錢,平均到我們團隊的 11 個人身上,人均下來還不到 500 塊。
別人的屬相都是正兒八經的雞,怎麼偏他非得跟個人不一樣,就非要屬鐵公雞!
大譜離了邊,他是一點都不着調。
最終我把地點定在了某個人均 399 帶單間的自助餐廳。
5000 塊除去 11 個人的餐費還能餘下 611 塊,可以用來打車、買點零食放在辦公室給大家喫。
不錯不錯,我可真是個勤儉持家的省錢小高手。
可是我萬萬沒算到,這種小聚餐陸雲州他居然也要來!
我趕緊掏出計算器一頓算……5000-(12*399)……等於、等於……212?!
212 別說買零食了,也就剛好夠個來回打車錢吧?
-2-
「怎麼?」陸雲州掃了我一眼,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問道,「不想讓我去?」
我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誰會想不開跟老闆一起聚餐?
多煞風景。
空氣突然一冷,我瞬間回神。
臥槽,我怎麼能當面承認?
抬頭對上陸雲州微冷的眸子,我趕緊搖頭。
「怎麼會呢!只不過今天不是您回老宅喫飯的日子嗎?」
自從陸雲州搬出來單獨住以後,他媽就給定了個「週五必須回老宅喫飯」的規定。如無特殊情況,不得缺席。
誰知陸雲州卻道:「今天特殊。」
特殊?特啥殊?啥特侖蘇?
還有比回老宅更重要的事?
這種噩耗可不能我一個人承受。
所以我在大羣裏廣而告之:「歡迎陸總參加團隊聚餐。」
消息發出,同事們非常積極且單一地熱烈歡迎:
「歡迎陸總參加團隊聚餐」×11
大羣裏熱烈歡迎,小羣裏更是熱火朝天:
「臥槽!臥槽!陸總爲什麼要來啊啊啊啊~」
「僅剩一天保質期的健胃消食片,這就派上用場了?」
「我心塞,可以現在請假不去嗎?」
「討厭沒有邊界感的老闆!」
「討厭蹭飯的老闆!!!」(這是我發的!)
……怨聲載道×10086
果然天下老闆都是一樣地惹人嫌。
就算是有錢有顏的陸雲澤,也免不了俗。
-3-
我和陸雲州到得最晚。
包廂裏的餐桌是一張兩兩相對的長條桌,提前到的同事都已經落好了座。
九組共十八座的桌,只空了中間的三組,和進門的一組。
我抬腿就走到進門的這一組,拉開椅子就準備坐下。
這時身後卻突然躥出一個人,我剛拉開椅子他就「嗖」地一下坐了上去。
我低頭一看,嚯,是王祕書!
怪不得他能一個人同時幹了祕書、司機、私人助理這一大堆的職務。
就衝剛剛這一手黃雀在後搞突擊,他能力絕對出衆。
王祕書對我嘿嘿一笑:「謝謝周小姐,你真是人美心善。」
「呵呵,不謝。」
就不幹人事這一點,真是可惜了他長的這一身文質彬彬的皮囊。
旁邊的陸雲州已經非常自覺地走到長桌中間,選了兩邊都不挨人的中間位坐下。
總不能讓老闆自己一個人坐,我提步到他對面坐下。
不得不說,跟老闆對坐着喫飯,是真的好尷尬。
-4-
在本乾飯王當着老闆的面炫出了五大摞空盤子的佳績後,我的老闆陸雲州,他的面前仍然只有一盤蔬菜沙拉。
他不會就只幹這一盤青草吧?
嘖嘖嘖,看來老闆和員工一起喫飯,不僅影響員工的胃口,也會影響老闆的胃口。
喫慣了精肉細菜,估計陸老闆正貧富不耐受呢。
我端起酒杯道:「陸總,我敬您一個?」
陸雲州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道:「少喝點!」
「嗯嗯嗯,好好好。」碰了杯,我一口悶。
悶完之後我覺得這個沒度數的果酒還蠻好喝。
準備起身再去拿一杯,身後的陸雲州卻突然出了聲。
【醜東西敬的酒,報喝。】
臥槽!說誰醜東西呢!
我猛然回頭,惡狠狠地盯着他,卻發現陸雲州正低頭跟他那盤青草接着幹架呢。
咦,難道是我聽錯了?
陸雲州略有所感地抬頭,正對上我直勾勾的眼神。
我看到他的眼眸微縮,像要地震了一樣。
下一秒,聲音再起:
【突然回頭幹嘛!嚇死寶寶了~】
我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一遍陸雲州。
他的嘴巴沒動啊?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難道是他的心聲?不會這麼離譜吧?再說這話跟他的高冷人設也不符啊。
我正糾結着,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可惡,又被她醜到了!】
果然是他這個狗東西在罵我!
這我能忍?
我當即跳腳,在心裏激情開罵:
〖你纔是醜東西!你們全家都是醜東西!〗
〖還嚇死寶寶了,你家寶寶長了張 29 歲的老臉啊!〗
〖辣麼大的一個老闆,纔給批五千塊的活動費,想屁喫呢!〗
〖人家是摳門,你是摳窗,摳狗洞子!〗
〖呸~表臉下頭男!〗
這年頭,誰還不會在心裏罵個人了。
不給你秀一嘴,你還真當我是 hello 小 baby 呢?
「哐當」一聲,陸雲州手裏的叉子掉在盤子上。
他一臉懵逼、二臉錯愕。
一副被罵傻了的樣子。
【她、她在罵我?】
【我居然聽到了她的心聲?】
臥槽,草率了,我倆居然能互通心聲?
別急,不慌,穩住,我能贏!
看他一副大受震驚傻乎乎的樣子,應該是還沒反應過來互通心聲這回事。
這……這我可就當做是無知者無罪了啊。
我翻了個白眼,語氣鄙夷:
〖沙雕。〗
【……】
-5-
我被人攔下了。
原因是王祕書的餐費沒給!
我也是沒想到,老闆會帶着祕書一起蹭飯。
誰家的老闆能幹出這樣的事?
抬頭看見陸雲州。哦,原來是我家的。
我(罵罵咧咧)調出手機裏的計算器,上面還顯示着上次的餘數 212……
212-399 還剩……-187。
陸雲州應該會給我報銷吧?
他應該不會讓我白打工的吧?
付完錢,我把手機懟到陸雲州眼前,眼神朝着開車的王祕書挑了挑。
諂媚一笑:「陸總,王祕書的餐費,麻煩您給結一下。」
陸雲州皺眉,露出三分無辜七分疑惑十分欠打的表情,道:「他喫飯爲什麼要我來結?」
硬了!打工人的拳頭硬了。
我再次跳腳,在心裏激情開麥:
〖老闆喫飯不花錢,全憑厚着一張臉。〗
〖蹭喫蹭喝不算完,還帶着司機一起蹭。〗
〖別人上班圖賺錢,我上班圖給老闆省錢。〗
〖辛辛苦苦幹一天,我給老闆省 187!〗
〖老闆的別墅越換越大,我的賬單越積越多!〗
〖老闆擴建車庫,我債臺高築!〗
罵了半天我「口乾舌燥」。
再看旁邊的陸雲州,仍然穩坐如老狗。
這事不對啊,他什麼時候這麼能沉得住氣了?
難道是魔法失靈了?
糟糕!魔法怎麼就失靈了!
我還沒聽夠這個表裏不一、滿腹婊裏婊氣的陸總內心話呢。
仔細想想,這個魔法是怎麼開啓的?
我和陸雲州碰杯喝了一杯酒後,就聽到了他的心聲,難道開啓魔法的關鍵是碰杯喝酒?
等酒氣散了,腦子清醒了,魔法也就失靈了嗎?
在我滿心疑問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哎,命苦,想哭。】
哇哦,原來魔法沒有失靈!太棒了,我又可以聽到敵方消息了。
【幸好當時我給攔住了,沒讓她去學快板。自學都能學出花,要是去學了她不得上天,和太陽肩並着肩來罵我。】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
【我好好的醜東西啊,怎麼就長歪了捏。】
等等,誰是你的?不對,你還敢喊我「醜東西」?!
【不行不行,不能喊醜東西了,醜東西好像不喜歡醜東西這個暱稱,我得換一個。】
知道就好,趕緊給我換,別逼我繼續罵你。
【換什麼好呢?醜東東?醜西西?報聽!】
臥槽,你就不能當個人?就不能放過「醜」這個字?
【要不喊醜醜?】
媽的,狗在你面前Ŧü⁴,都得自愧不如狗!
【嘿嘿,好羞澀 o(*////▽////*)q】
〖……〗
【嚶嚶嚶,好好聽(捂臉)(滾來)(喊一聲「醜醜」)((*/ω\*))(嚶嚶嚶)(滾去)(再滾來)(再喊一聲「醜醜」)((*/ω\*))(嚶嚶嚶)(再滾去)】
我人麻了。
【(循環)(滾來)(醜醜)((*/ω\*))(嚶嚶嚶)(滾去)】
能閉麥嗎?
狗魔法可以消失了嗎!
-6-
實在受不了陸雲州像個蜜(蒼)蜂(蠅)一樣,勤勞地在我耳邊「嚶嚶嚶」地「滾來滾去」。
我掏出耳機堵上耳朵,把音樂開到最大聲。
世界終於清淨了,順便刷小羣裏的 99+消息:
「陸總氣場好冷,凍得我狂喫三大鍋辣鍋才緩過來……嗝……」
「難道不是因爲你離得遠?坐在包廂門口跟個小火車似的,逛喫逛喫逛喫。」
「真坐陸總旁邊,敢喫辣鍋?跟着陸總喫草去吧你。」
「我就坐在陸總旁邊!全程只敢喫了青菜,喫了有七八種的全綠色青菜。」
「那是你們慫!你們看周遊遊,坐老闆對面,不照樣擼串、涮肉、啃鴨脖。」
「啊對對對,她擼的羊腰子,涮的豬腦。那味可衝了,我記得清清楚楚,周遊遊喫得滿嘴流油!」
「周遊遊是真的猛啊!吾輩楷模!」
「厲害了楷模 666」×50
……我特麼!
早知道需要我贊助 187,我就應該敞開了喫!
「我怎麼看着遊好像不怕陸總?」
「姐妹真相了,我早就這麼覺得了。」
「這裏面該不會是有啥×情吧?」
「傻白甜司花×高冷大總裁,有點意思,有點好嗑!」
說誰傻白甜呢!我明明是個大聰明!
「遊遊加油爭取拿下陸總,早日當上我們的老闆娘!」
「遊遊拿下陸總,當上老闆娘!」
「遊遊老闆娘!」×88
陸雲州可是我半個哥,三分之二個發小,一整個的小叔叔啊!
我小的時候,他給我蓋過被子,衝過奶粉,輔導過作業。
還給我掐過桃花!
我青春年少時的桃花樹稍微有點動靜,他就來掐!
搞到最後別人都知道我有個可怕的ṱůₑ妹控哥哥。
我母胎單身 22 年,不能說有他一半的功勞,只能說他佔了全部的功勞!
太慘了,簡直慘絕人寰!
我憤恨地調出 26 鍵鍵盤準備反擊。
完全沒注意到陸雲州什麼時候靠了過來。
-7-
左耳機掉落。
陸雲州清冷的聲音響起:「在看什麼?」
被音樂轟炸的耳朵猛然聽到他的聲音。
我手上一個哆嗦,手機就「嗖」地一下甩了出去。
陸雲州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我的手機。
他剛剛說話時吐出的氣,燙到了我的耳朵,我臉上也連帶着一陣發燙。
我磕磕巴巴道:「謝、謝謝小叔!」
心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陸雲州眉頭微皺,聲音低沉:「別喊我小叔!」
哎?不讓喊小叔,那我喊什麼?
難道要我私下裏也喊陸總嗎?
他什麼時候這麼喜歡被恭維了?
以前也沒見他有這毛病啊。
不過自從今天聽到了他的「那個樣子」的心聲後,他的這點小毛病,好像也不算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畢竟私下他可是個會「嚶嚶嚶」的陸總。
陸雲州嘆了口氣,道:「我和你大哥是兄弟,你喊我小叔,亂輩分。」
「不亂不亂,」我擺擺手無所謂道,「我是跟着陸林喊的。」
陸林是陸雲州的親大侄,也是我竹馬。
我喊他一聲「小叔」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說完後,陸雲州Ṱṻₐ莫名其妙沉了臉。
狗太陽的霸總心聲又來了:
【爲什麼非要喊「小叔」?不喜歡,一點都報聽!】
【被喊老了,明明才大你 7 歲而已。】
【醜醜一點都不乖!】
【[○・`Д´・ ○](生氣)(`へ´*)ノ(傲嬌臉)o(╥﹏╥)o(哭唧唧)】
陸雲州的心裏話也太太太太嚇人了。
他在心裏「生氣、傲嬌、哭唧唧」了半天后,才一本正經裝模作樣地開口道:「你不必跟着陸林喊,隨你小哥喊。」
我和小哥是龍鳳胎,小哥喊陸雲州「雲州哥」。
難道也要我喊他「雲州哥」?
那陸林不得鬧死我!
我搖搖頭,一臉惜命:「不行!陸林知道了會生氣的。」
陸林是我們這一圈人裏面出了名的火爆小辣椒,特別能作妖!
有次我們一起玩的時候,我順着我小哥的話接着說的時候,無意喊了聲「雲州哥」,被陸林聽到後發了好大一頓火。
陸林那個玩意,直說我佔他便宜。
我小哥喊「雲州哥」他就一聲不吭,我喊「雲州哥」他就開始發瘋。
擺明了欺軟怕硬。
哼,這倆姓陸的沒一個好東西。
-8-
在我的再三拒絕下,陸雲州沒有再堅持讓我換個稱呼。
他表面放棄了。
實則在心裏嗶嗶了一路:
【不喊「雲州哥」,喊「州哥哥」也可以啊~】
【醜醜不愛我!嚶嚶嚶~】
「咳咳咳……」
我也真是嗶了狗了。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被嗆死。
陸雲州一臉關心地給我拍背:「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人了還會被口水嗆到。」
【嗆得這麼厲害,不會是嗆到腦子了吧?】
我扶額,大口喘着氣。
真想拿根針把他心門給鎖上。
Ṭũ̂²【果然是嗆到腦子了,醜醜臉都白了。】
【以後醜醜豈不是更笨了?】
我心累,我默默閉上眼,離他遠一點。
【醜醜臉色好難看,這個樣子肯定是影響到腦子了!】
【不過說起來,我怎麼聽不到醜醜的心聲了?】
閉嘴吧你!
你欠了 187 塊的通信費,自己心裏沒點數麼!
-9-
小哥在羣裏組織爬山。
本來我不想去,可半睡半醒間,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昨天沒想通的魔法開關,突然就想通了。
會不會跟昨天喝的酒有關?
我記得那是個果酒,名字好像叫「小白心」。
小小的一瓶,剛好夠倒兩杯,我和陸雲州當時喝的是同一瓶。
這次郊遊有小哥、大哥、陸雲州、陸林和堂姐周向暖。
我手裏握着這麼厲害的魔法,要是不大殺四方一下簡直說不過去呀。
一個搞事的計劃在腦子裏浮現。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起來,三下五除二套了身休閒服,拿了車鑰匙直奔昨天的自助餐廳而去。
餐廳還沒開始營業,我以開發票的由頭找到收銀員,從他手裏買了一瓶「小白心」。
回到家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
陸雲州和我大哥周圍靠在一起坐。
陸林和我小哥周世界坐在一起。
至於堂姐周向暖,她一會跑去挨着陸雲州坐一陣,一會又跑去挨着陸林坐一陣。
我們這個小圈子的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大家也都默認了周向暖和陸雲州是一對。
當然她同時還是陸林的暖心姐姐。
匆忙打了聲招呼後,我快速走進廚房,把我爹喝茅臺的小杯子拿出來 5 個,在托盤上擺好。
爲了防止陸雲州跟我喝同一瓶「小白心」後魔法失靈,我又拿出一個酒杯給倒上了蘋果醋。
一切準備妥當後,我端着托盤走了出去。
「這是我朋友釀的蘋果醋,我準備投資大規模生產。」
「大家嚐嚐,給提點寶貴意見。」
分完酒,我舉起杯,依次跟他們碰杯:「咱們儀式感不能少。來,我以蘋果醋代酒,分別敬大家一杯。」
「祝大哥財源廣進、日進斗金,天天給我發大紅包!」
碰杯,喝掉,給自己續杯。
每一步的環節都不能少,錯一步我可就聽不到他們的心聲了。
「祝小哥事業順利、前程似錦,天天給我發大紅包!」
碰杯,喝掉,再給自己續杯。
「祝堂姐青春永駐,永遠貌美一枝花。」
碰杯,喝掉,又給自己續杯。
「祝我鐵子陸林心想事成,早日抱得美人歸。」
碰杯,喝掉,又給……等等,這個得換成蘋果醋。
「祝 187 的陸總青春永駐,形象永遠像 187 一樣高大偉岸!」
OK,禮畢。
我放下酒杯,找了個單人沙發舒舒服服地窩着。
現在,請開始演奏「心聲交響曲」!
-10-
除掉一直嗶嗶個不停的陸雲州外,首先登場的是我大哥周圍。
陸雲州:【爲什麼醜醜要和無關緊要的人碰杯,不開心。】
大哥:【這東西是蘋果醋?這分明是她來騙我錢的藉口吧!】
大哥你倒也不必這樣想我吧。
沒有我「嗖嗖嗖」地往外給你花,你怎麼往回賺呢?
咱兄妹這叫分工明確。
【上次跟我要三十萬買車,我給了她一百萬。可結果呢?買了輛摩托車回來!】
【敗家玩意!這次我可不會心軟,甭想從我這拿走一分錢!】
大哥眉頭舒展,笑得一臉如沐春風:「大哥對蘋果醋不懂,問問你小哥吧。」
大哥這手「禍水東引」甩得天衣無縫。
陸雲州:【蘋果醋都不懂,就這也配跟我並稱商場雙雄?鄙視。】
【醜醜不怕!州哥哥懂,快問我問我!】
我謝過大哥,忽略陸雲州,把目光投向小哥。
小哥:【臥槽,大哥坑我!】
【臥槽,坑哥妹看過來了!】
【臥槽,怎麼辦?我怎麼辦?】
【臥槽,她一臉見錢眼開的樣子太可怕!】
【臥槽……】
我一臉黑線 ̄□ ̄||。
沒想到小哥平常一本正經,背地裏卻是位才ṱù₇高八斗、妙口生「草」的妙才。
小哥咧嘴一笑:「小哥對蘋果醋也不懂,你問問堂姐吧。」
小哥的內心用一句「臥槽」就能全概括了,真無趣。
陸雲州:【臥槽,你個鸚鵡學舌的周世界,就這也好意思跟我們醜醜是龍鳳胎?嫌棄。】
【醜醜不怕!州哥哥懂,快問我問我!】
我謝過小哥,忽略陸雲州,把目光投向周向暖。
周向暖:【這垃圾玩意是蘋果醋?周遊遊這傻子被騙了吧。】
臥槽,我就知道周向暖這丫,表面對我笑嘻嘻,背地裏肯定 MMP!
我伸長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個標點符號。
【周圍和周世界擺明了是糊弄她,不想拿錢出來給她敗家。】
【哼,看我怎麼忽悠她把周家敗個底朝天!】
周向暖笑得明媚:「這個是新技術釀的蘋果醋嗎?還蠻好喝的呢。」
我回之以一笑:「是嗎?還是堂姐有眼光,不像哥哥們啥也不懂。」
聽到我像個傻子一樣上鉤,她笑得寓意更深了:「女人喝蘋果醋多一些,大哥和世界不懂很正常。這麼好的東西,等上市銷售了可別忘了給我留一箱啊。」
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好說好說!」
周向暖:【真是個傻子,一捧她就上套。】
她轉頭看向陸林,道:「阿林,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周遊遊這個廢物一向喜歡陸林。不過陸林是我的舔狗,我說什麼他都會捧場。】
【只要陸林認可了,周遊遊肯定就會去纏着周圍要錢。】
【大伯家有周遊遊這個廢物敗家子在,這家業遲早要完。】
【他們距離破產不遠了。】
你可以罵我廢物,但是你不能說我喜歡陸林!
誰會想不開,去喜歡一個舔白蓮花的狗?
舔狗陸林:【姐姐好暖好善良。】
【難爲姐姐了,這麼難喝的東西,她皺着眉頭還要說好喝。】
【都怪周遊遊這個惹事精!好想打她一頓!】
【不行不行,打人會嚇到姐姐的,我得表現得乖一點。】
我去,我的竹馬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舔狗陸林:「嗯,好喝。」
陸雲州:【你們兩個不懂就別裝懂,瞎搗什麼亂。】
【醜醜不怕!州哥哥懂,快問我問我!】
我用餘光瞥了眼陸雲州。
欠我 187 鉅款的欠款人此刻屁股像長了刺,蠢蠢欲動。
這邊周向暖對陸林莞爾一笑,轉身走向陸雲州。
陸雲州:【終於輪到我說了嗎?好激動!】
【(興奮)(尖叫)(搓手手)(跺腳腳)(眼睛亮晶晶)(布靈布靈)】
【是時候讓我們家醜醜,看看州哥哥的厲害了!】
我翻了個白眼,表示完全不想聽。
陸雲州繼續:【可惜醜醜昨天嗆到了腦子,我聽不到她的心聲了,可惜țũ̂₎!】
不可惜,謝謝!
畢竟我和你之間是欠款人和債主的關係,中間差了 187 的通信費!
周向暖挨着陸雲州坐下,她笑得嫵媚動人:「阿州,你覺得呢?」
陸雲州往旁邊挪了挪,跟她拉開距離,臉上仍然保持着非常紳士的笑容。
然而他內心卻炸開了花:
【我覺得?我覺得你超噁心你知道嗎!】
【整天像是沒長骨頭似的,你是大蛆啊!】
【我跟你很熟嗎?阿州也是你叫的?】
【臉盤子又大又厚,都能當船了!】
【要不是看在我家醜醜的份上,你看我理你?】
【能不能莫挨老子的!】
【可惡啊~我不乾淨了~嚶嚶嚶~我被蛆蹭到了~嚶嚶嚶~】
「噗哧」一聲,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11-
周向暖見我突然笑出聲,她以爲我在嘲笑她被陸雲州嫌棄。
她陰惻惻開口道:「遊遊你笑什麼?」
我回:「那什麼,我好像把果酒當成蘋果醋倒給你們了。」
大哥咳了一聲道:「果酒也是酒,既然大家都喝了,今天的爬山活動就取消吧。」
【果然這東西是她用來騙我錢的藉口!還好我機智,沒接招。】
小哥點頭:「大哥說的對,聽大哥的。」
【還好我會鸚鵡學舌,完美避坑,贊!】
周向暖:「……」
【腦殘周遊遊!果酒都能當成蘋果醋,她肯定是誠心讓我出醜!我剛剛還誇了那麼多,這下子別人該怎麼看我?氣死我了!】
陸林:【怪不得死難喝,果然周遊遊就是不靠譜!】
陸雲州擰眉:【明明是蘋果醋啊,醜醜爲什麼說不是呢?奇奇怪怪。】
哦,這裏有條漏網的蘋果醋魚。
-12-
取消爬山活動後,周向暖提議去我家負一層的放映廳看電影。
小哥跟着陸林玩,陸林跟着周向暖玩。
我爲了聽熱鬧,自然是哪裏人多就去哪裏,遂也跟着去看無聊的電影。
大哥去拉陸雲州:「老陸,那些都是他們小年輕愛看的青春疼痛文學愛情片,不適合你我的身份。走,我們打檯球去。」
陸雲州輕輕側身,躲過了我哥的手。
他表面風輕雲淡:「我最近正打算投資拍個電影,就當是瞭解市場了。」
實則心裏炸了毛:
【狗嘴吐不出象牙,誰準你喊我老陸了?我特麼哪裏老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今年才二十九,含苞待放着呢!青春片、愛情片最適合我看!】
【老男人,滾粗,莫挨邊!】
我進門的時候,單人沙發上坐着小哥,大沙發上是陸林和周向暖。
周向暖指着她身邊的空位,對陸雲州招手:「阿州,快來,這是全場觀影最好的位置。」
我選了沙發另一側坐下。
按我的預想,位置應該是這樣的:我、大哥、陸雲州、周向暖、陸林。
然而陸雲州卻不這樣想。
他一把拉過我大哥按向周向暖身邊的位置。
「這個位置好,周圍你來。」
我大哥是那麼容易被操控的人嗎?
我大哥一個轉身,反手就把陸雲州死死地按坐在周向暖的身邊。
大哥:【我纔不靠着那個煩人精。這麼好的位置,還是你自己來吧。】
陸雲州:【我特馬!周圍,我要跟你斷絕!】
我在旁邊硬憋着笑。
突然大哥伸出另一隻手,揪着我就往陸雲州身上扔。
【兩個大男人靠在一塊看電影算怎麼回事?】
【(轉頭)(咦,小妹)(伸手揪)過來吧你!(扔)】
「遊遊你到這邊坐,我靠門口坐。」
【(一屁股坐下)完美!】
我:【?】
陸雲州:【周圍是個好人啊~】
【這個大舅哥,我認定了!】
-13-
最終,排位變成了這樣:大哥、我、陸雲州、周向暖、陸林。
周向暖選的是一部青梅竹馬終成眷侶的愛情片。
隨着電影拉開序幕的,四周也響起了各種聲音。
大哥:【昨天的合同還沒看,前天的會議也有幾個地方沒確定,跟王氏的合作得抓緊時間定下來……】
小哥:【手辦出新款了,皮膚也出新了。這次該用什麼藉口跟大哥要錢呢?上次用的是給他買禮物,上上次是給小妹買禮物,上上上次……】
陸林:【和暖姐姐一起看了愛情片,那我們算不算是情侶?應該算吧?會算的吧?是的吧?……】
周向暖:【左手阿州,右手阿林,這左擁右抱的感覺太爽了。爲什麼只能選一個人呢?讓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失去我這麼美的女人,我都會心疼的。阿州成熟有錢,阿林年輕夠野,好難選啊……】
陸雲州:【和我家醜醜的第一次看電影,開心(雙手擺好)(認真看)】
……
我捏了捏眉頭。
耳朵被污染得好嚴重!
要不找個藉口溜走吧?
突然響起兩道另類的聲音。
周向暖:【彩虹棒棒糖?阿州也給周遊遊送過,不過幸好被我半道給截了。我騙她說是阿州送給我的,那個傻子就當真了,真蠢。】
陸雲州:【電影裏都是騙人的。說什麼沒有女生能拒絕彩虹棒棒糖,醜醜就不喜歡!她拒絕得超兇,還警告我以後離她遠點!嚶嚶嚶~】
我抬頭看幕布,電影剛好卡在男生給女生送彩虹棒棒糖,女生抱着比她臉還大的棒棒糖,笑得一臉幸福。
我記得當時周向暖比電影裏的女主笑得還美,是由心而發的幸福的笑。
那一笑,讓我在心裏認定了,她和陸雲州之間在戀愛。
何況後來他們還一起看電影,逛街。
周向暖生日,陸雲州還親手摺了一千零一顆星星送給她。
到後來送她寓意是「唯一所愛」的項鍊……
腦子裏一片混亂,回憶起那些他們之間的戀愛小事,我心裏苦悶不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陸雲州的呢?
是第一次見面他讓我喊哥哥時我本能地拒絕?
是他代替大哥每天來接我放學送我回家?
還是每次過馬路,他小心翼翼地護着我,怕我磕着碰着?
還是他每週飛到我讀大學的城市,只爲了陪我一起過週末?
又或者是那次和同學出去喝酒,醉了撥的那通電話裏,模模糊糊說的話?
太多了,根本記不清楚。
每一次我都小心翼翼地觀察,然後內心反覆拉扯,最後再不動聲色地拒絕。
可現在的一場聆聽盛宴,無意中卻把一切撕了一個口子。
有些東西瞞不住了,它在向我狂喊,你被騙了!
心臟像是放在烈火上炙烤,亂跳個不停。
我耐心壓下。
多年心願一旦要見了光,怎麼能視而不見?
-14-
電影裏男主請女主看電影。
陸雲州:【所以醜醜拒絕我的電影票,是因爲買的不是情侶座嗎?】
周向暖:【阿州爲什麼就不能對周遊遊死心?我明明比那個傻子更漂亮。】
【還好我看得緊,每次都以代勞的藉口攔下。再發一個只能周遊遊看的朋友圈,加上一些刁鑽角度拍出來的看似親密的照片,那個傻子就信了阿州喜歡的是我。】
電影裏男主送了女主一罐子千紙鶴。
陸雲州:【啊?是要折千紙鶴纔可以的嗎?怪不得醜醜不喜歡。我當時送的是星星,一千零一顆都是我親手摺的,折了好久。每一顆裏面我還寫了一句話,也不知道醜醜看沒看到。】
【應該是沒看到吧,好可惜……】
周向暖:【差點忘了,阿州的那罐星星還擺在我家倉庫裏,今天回去就扔了。】
〖什麼!霸佔了我的東西就算了,你還敢扔?〗
聽到這裏我再也按捺不住了。
一不注意,在心裏暴躁出聲。
-15-
我的心聲一出,其他人頓時閉嘴。
房間裏只有電影裏的背景音樂在響。
清靜得像是捅了馬蜂窩的前奏。
過了一會……
大哥:【剛剛是什麼聲音,這麼淒厲?】
【聽說三百年前這塊地上死過人,會不會是……怎麼辦?要不要請人鎮壓一下……巴拉巴拉】
小哥:【有人說話?好像是小妹的聲音。(看一眼)小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沒開口啊。奇怪了,到底是誰?】
周向暖:【我,我暴露了?】
陸林:【嗯?這電影拍的什麼玩意,一驚一乍的。垃圾。】
陸雲州:【(眼睛亮了)是醜醜的聲音?】
之前對於能聽到他們心聲這件事我還超級期待,可現在只覺得一陣煩悶。
忍不住在心裏又吼了一嗓子。
〖都踏馬給我閉嘴!吵到我的戀愛腦了!〗
……
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連播放着的電影都是剛好放完。
大哥、小哥、周向暖、陸林、陸雲州,他們五個人齊齊轉頭看向我。
露出疑惑、震驚、驚喜的表情。
疑惑的是大哥、小哥和陸林。
震驚的是周向暖。
驚喜的肯定是陸雲州:【我的醜寶,真的是你。終於又能聽到你的心聲了,嗚嗚嗚,好激動。】
我突然一計上心,咳嗽一聲道:「這個電影好甜,好好嗑,突然想談戀愛了。」
轉頭對大哥道:「大哥,你認識的人裏面有長得帥的、高的,跟你條件差不多的單身好青年嗎?給妹妹拉個紅線唄。」
大哥一愣,隨口道:「像我這麼優秀的難找,也就老陸勉勉強強能跟我比肩,不過老陸太老了。」
我……
陸雲州:【我特麼,拳頭收不住了,不幹一架是不行了!】
我:「陸總不老啊。」
【醜醜是什麼意思?】
「他可是向暖姐姐的男朋友,大哥以後不要再說他老了。」
一向清冷矜貴的陸雲州當即怒了臉:「誰說我是她男朋友?我母胎單身 29 年,乾乾淨淨!」
陸林:「周遊遊你瞎造什麼謠?」
周向暖頓時白了臉,手緊緊地攥着衣襬。
我掏出手機直接連幕布投屏,把周向暖的朋友圈打開,一條一條地翻。
「喏,這些可都是向暖姐姐自己發的啊,你們都沒看嗎?也太不關心向暖姐姐了。」
「這一條還是剛剛發的呢:男主給女主送的棒棒糖,想起我家州也送過,好甜。」
兩張照片,一張是電影照,一張是小手伏在大手上的照片。
其實仔細看第二張照片,分明是角度擺拍。
陸雲州霍然起身,對周向暖怒喝:「我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跟你很熟嗎!」
他又拿過我的手機快速翻看。
越看臉色越臭。
-16-
陸雲州被氣狠了。
滑動了沒兩屏,他就氣得差點把我的手機給摔了。
猛然收回揚起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機,沉聲對我道:
「這些照片都是擺拍的。」
「我跟她真的不熟,甚至連聯繫方式都沒有。」
「唯一的聯Ṫũ₀系就是在同一個羣裏,就是我們六個人都在的那個羣。」
我伸手打住,狡猾道:「陸總,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和你也沒那麼熟。」
「熟的!」
陸雲州徹底急了。
他激動地滑動手機屏幕指給我看:「這個項鍊是我送給你的,這個也是,還有這條藍色的,都是!每一條的裏側都刻了你名字的縮寫。」
「還有這些玫瑰花!」
「這些……這些……」
「可是,」我問,「你爲什麼不直接給我呢?」
陸雲州憤恨地瞥了周向暖一眼。
「我最開始是直接送給你的,誰知遇到了周向暖。她主動找我攀談,還說我直接送會嚇到你,搞不好會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當時以爲她是真的好心,而且每次她都會說一個不一樣的拒絕理由,我就信了。」
我又問:「可是你不是說你們沒聯繫嗎?那怎麼每次你送禮物都會遇到她?」
陸雲州怔住,他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轉身拉着我往外走:「遊遊我們出去單獨說。」
身後這才響起其他人的聲音。
大哥:「老陸和遊遊?」
小哥:「好突然!」
陸林:「暖暖姐,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
「咔噠」一聲,我順手關上了門。
-17-
最終我把陸雲州拉到了我的房間。
他關上門轉身的時候,我就站在他身後。
離得及其近,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醜醜?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耳邊傳來他小心翼翼的詢問聲。
以陸雲州的智商,他應該是早就發現了我能聽到他心聲的事情。
我抬頭看向他。
他頭髮乾淨利落,眉眼清明,五官線條流暢。
眼睛裏是一片灼灼之色。
我心中一片盪漾。
〖陸雲州,我喜歡你。〗
〖很久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伸出手牽住我,十指相扣。
「我纔是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他脣角止不住地上揚:「比你想象的還要久。」
我不是矜持的性子,以前的拘束是爲了不打擾。
一切誤會迎刃而解後才知道,以前的自作多情原來是兩情相悅。
我傾身而上,吻上他的嘴脣。
一陣柔軟,是我夢寐以求的觸感。
他的眸子在一片震動中聚起霧,漸生迷離。
〖陸雲州,閉眼。〗
他眸色一深,大手敷上我的腰,用力一掐。
「啊!」
我痛呼出聲,他乘虛而入。
一番糾纏,過後。
陸雲州抵着我的額頭,眼神濃情地盯着我。
如果說先前是淺酌,那他此時的眼神濃得像是要喫人才能解除。
我愣愣地與他對視,只見他的眼睛慢慢染紅。
「可以嗎?」他問。
「我剛剛在心裏問你的可以嗎?」
「都可以嗎?」
什麼心聲?爲什麼我沒有聽到?「都」又是什麼?
我瑟瑟發抖,忍不住嚥了下嗓子。
陸雲州像是得了什麼指令,突然開始。
漫天花雨,驟然而下。
-18-
周向暖截停禮物這件事太好查了。
陸雲州除了有那位蹭喫的王祕書外,還有一位生活助理。
這位生活助理姓劉,他給自己打造的個人風格是有情調。
陸雲州送的禮物大多會諮詢劉助理,之後也是這位劉助理去負責購買。
周向暖用錢買通了這位劉助理,所以她纔會每次都恰好碰到陸雲州,並非常好心地代勞。
對於劉助理泄露老闆信息的舉動,陸雲州直接報警處理。
對於周向暖,陸雲州直接拿出小一百萬的購物發票告她詐騙。
被耽誤了談戀愛的陸老闆,衝冠一怒非常可怕,絕不接受調解。
我爸媽和哥哥們知道我被周向暖陰了後,直接跟二伯家撕破臉,杜絕了一切生意往來。
陸林一開始還求陸雲州放過周向暖,陸雲州停了他的卡後,他也消停了。
這兩個人的後續我並沒有過多關注。
陸雲州疊的那罐星星被我找了回來。
我每天都在忙着拆星星。
——你說醜萌好可愛,以後喊你醜醜可好?
——我的幸運是遇見你,希望這幸運持續到底。
——今天學會了熬你愛喝的紅豆沙,果然很甜很好喝。
——你笑得我的心都化了。
——如果流星可以許願,我希望你剛好也喜歡我。
-19-
周家三個孩子,我是唯一的女兒。
從小有父母寵着,兩個哥哥護着,是在蜜罐裏養大的嬌女。
大學畢業那年,突然出現一位大師給我爸媽說,富養女兒容易給女兒招渣男!
還說搭上渣男一生慘,慘到連大米都喫不起!
爸媽忙問該怎麼破解?
大師老神在在地道:「放手一搏,方得始終。」
之後我就被送到了陸雲州公司上班。
爲了讓我安安心心接受毒打,爸媽甚至還停了我的卡!
那個大師的勞務費,還是我賣了一個包湊起來的。
沒錯,大師是我找來的。
在我無意中聽到了劉助理和周向暖的通話後,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哪有那麼多巧合,一切不過是我有意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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