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太子爺的第十個家教老師。
據說在我之前,前面九個已經不知所蹤。
中介阿姨好心提醒我:
「你只管給太子爺補習,不該動的心思千萬別動。」
我拍着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惹火上身。
直到高考結束,太子爺借水裝暈,眼神迷離地吻向我。
「你……你往我水中下了什麼?」
我神色平淡,仰頭將水一飲而盡。
「白開水。」
詭計多端的太子爺,還想爬牀昧了我的補課費。
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1-
我的第三十六份兼職,是給太子爺鍾京澤當家教老師。
據說是因爲我在寵物學校教狗使用寵物按鈕的時候,被來遛狗的貴婦一眼看中了。
「她連狗都能教會,還能教不會我兒子嗎?」
貴婦非常信任我,尤其在看過我的成績後,讓我一定要給她兒子補課。
但據說,我是太子爺的第十個家教老師。
在我之前,前面九個已經不知所蹤。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咽口水,小聲詢問。
「你確定這個豪門家ṭũₕ庭來錢是通過正規途徑嗎?她們不會是販賣人口ṱŭ̀₄的吧。」
用高價兼職誘惑人上當,這是常見的套路啊。
中介不語,只是翻了個白眼,並遞給我一沓錢。
「這是對面給的定金。」
但話又說回來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一把將錢揣進懷裏,中介阿姨好心提醒我:
「你只管給太子爺補習,不該動的心思千萬別動。」
ẗũₛ「明白,我從此讓他變成一個毫無感情的學習機器!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可以像訓狗那樣訓嗎?」
最後我得到了貴妃的答案。
「沒問題,只要成績能提上去,你把我兒子當狗玩都行。」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我準時出現在鍾京澤牀邊。
別墅的傭人給我開門,讓我可以暢通無阻。
大概是前一天晚上跑出去喝了酒,鍾京澤這會睡得很沉。
他整個腦袋都陷進鬆軟的枕頭裏,蓬鬆凌亂的頭髮遮住眉眼,只露出凌厲的下頜線和性感薄脣。
再往下更是好風光,他沒穿上衣,被子蓋在腰部以下,露出精壯的上身。
晨光熹微落在他的胸肌腹肌上,顯得肌膚都透着瑩瑩玉色。
確實是個妖孽。
我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張百元大鈔,仔細端詳上面的男人片刻,最後才心滿意足的放回去。
嫩瓜秧子似得男人有什麼用。
還得是這種上了年紀纔會照顧人。
再看向鍾京澤,我眼中已經沒有被迷惑的慾望,只有想要賺錢的野心。
看着手裏的時鐘,七點一到,我準時俯身在男人耳邊低語。
「你好,該學習了哦。」
男人緩緩從睡夢中醒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卻已經朝我伸出手。
「大早上看見仙女了?」
他聲音沙啞低沉,我貼心遞上一杯熱水。
男人露出滿意ťŭ̀⁴的笑容:「你誰啊?」
我立馬鞠躬露出招牌微笑:「你好,我叫徐思琪,從今天起就是你的家教老師了,你準備好了嗎?」
「什麼?」
鍾京澤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淒厲的尖叫就響徹整個別墅。
-2-
男人被我硬生生從牀上拽下來,他沒穿衣服,着急的用被子遮擋關鍵衣服,發出尖叫。
「流氓,你到底是誰,從我家滾出去。」
「啊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你下面也沒穿。」
我捂着眼睛給他解釋:「不用擔心,我之前在醫院做過護工,照顧過很多人,你們的身體在我眼中沒有區別。」
「放屁,老子身材一定是最好的。」
說着,我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掌風,身體下意識避開,一個掃堂腿,鍾京澤被我直接撩倒。
我反剪住他的手,坐在他身上勸他:「可以不要對我動手嗎?」
男人被我壓在身下,耳尖逐漸染上一層紅暈。
「你有病啊,現在是你在對我動手,你是不是想打架?」
「不是,我是想說我做過拳擊陪練,你不一定打得過我,但你放心,我也在中醫館做過兼職,跌打損傷之類的小問題也能治。」
半個小時後,鍾京澤終於穿好衣服,臉色漲紅坐在餐桌前喫早餐。
旁邊的傭人瞪大眼睛竊竊私語。
「咱們少爺什麼時候在上午出現過,不都是一覺睡到中午嗎?」
「今天轉性了?」
「他臉這麼紅,難道是害羞了?」
事實上,鍾京澤是被氣紅溫了。
因爲半個小時前,他嘗試過和我打架掰手腕,甚至剪刀石頭布較高下。
但不出意外的全部輸了。
鍾京澤忍無可忍,放下手中牛奶怒斥我。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趕緊掏出我昨晚熬夜準備的學習計劃。
「我們來學習吧。」
他翻了白眼,咬牙切齒:「不可能!」
「好的,我明白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朝着不遠處的傭人微笑:「早餐可以收掉了,謝謝。另外可以迴避一下嗎?」」
五分鐘後,別墅裏再次響起淒厲的慘叫聲。
鍾京澤被我摁在書房,拿筆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我翻看着他往年的試卷,真是差的不忍直視。
「少爺,您和一百度的水沒什麼區別。」
「?」
「你廢(沸)了。」
不過幸好我在垃圾回收站做過兼職,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變廢爲寶。
可鍾京澤學習態度實在消極,每五分鐘就得去一次廁所Ṭű₂,在裏面待許久都不出來。
還對我振振有詞。
「人有三急不行嗎?」
「明白,我尊重每個人的腎功能條件。」
鍾京澤咬牙切齒,轉身又進了廁所。
趁此時間,我下樓給他接了杯熱水。
面對我送上來的熱水,他只是冷笑。
「想討好我沒用,要麼你現在就滾,要麼就等着我趕你走。」
他將水一飲而盡,還不忘砸吧嘴:「有點甜,水裏放了什麼?」
「瀉藥,把肚子排乾淨就不會想上廁所了。」
「?!」
「怕你覺得苦,我放了一勺蜂蜜,對了蜂蜜也是潤腸通便的。」
試問哪裏還能找到我這麼貼心的老師啊。
鍾京澤看着已經喝見底的杯子,臉色瞬間煞白。
在一陣腸胃翻滾的聲音後。
他再次衝進了廁所。
-3-
兩個小時後,鍾京澤顫顫巍巍走出廁所,臉色鐵青,腿還在發抖。
見他面對馬桶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現在還想去上廁所嗎?」
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女人,我家馬桶要是堵了,我就怪你。」
「沒關係,我會通下水道。」
他徹底沒了脾氣,終於乖乖坐在書桌上開始寫作業。
只是剛寫了半個小時,這人再次提出上廁所。
見他還不死心,我側身給他讓了位置,打算去加大瀉藥劑量。
誰知這次左等右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人從廁所裏出來。
「喂,你還好嗎?」
裏面沒有回應,我又敲了兩次門,隨後叫管家去拿鑰匙。
果不其然,衛生間裏空空如也,窗戶敞開着,這人已經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
等我找到鍾京澤時已經到了晚上,他正在酒吧裏和一羣人唱歌。
我走進包廂,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包廂裏七八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鍾京澤坐在其中,煩躁的嘖了一聲。
「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走吧,跟我回去。」
今天的學習計劃還沒完成,我必須得把鍾京澤帶走。
誰知鍾京澤還沒開口,旁邊的女人先說話了。
「你誰呀?鍾京澤憑什麼聽你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就得聽我的。」
聞言,女人噗嗤笑出了聲。
「你倆好上了?現在是怕他晚上亂來,所以要把人帶走嗎?」
鍾京澤聞言眉頭緊皺,剛要開口,女人已經站起身。
她繞着我走了一圈,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隨後搖搖頭。
「看你這模樣,家裏沒什麼錢吧?我勸你不要異想天開,咱們這個圈子裏可沒有男女朋友的說法,你只是跟着他而已。」
難怪鍾京澤成績差的離譜,搞了半天這個圈子裏全是文盲。
我輕嘆了一聲,隨後看向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鐘京澤。
「以前有人跟你嗎?」
他搖搖頭,我嗤笑:「難怪,沒根的東西。」
「你!」
他氣的咬牙切齒,剛要趕我走,突然撇到了桌子上擺着的花花綠綠的酒瓶。
「徐思琪,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你把桌上的酒全喝了。」
我低頭瞥了一眼,桌上擺着二十多瓶酒,其中幾瓶度數還挺高。
「你確定?酒錢誰付?」
「我付。」
鍾京澤語氣篤定:「只要你把這酒都喝下去,我就跟你走。」
我點點頭,當即開了一瓶直接往嘴裏灌。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一瓶酒很快下肚,我立馬開第二瓶。
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中,桌上的酒被我喝了大半。
鍾京澤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喂,你不要命了,這樣會中毒的。」
「停,你別喝了。」
「瘋子,你別喝了,我跟你回去。」
在我又開了一瓶後,他衝上前,搶走了我的酒瓶。
「我跟你回去,行了吧?」
他憤恨的瞪了我一眼,嘴裏嘟囔着瘋子。
我笑出了聲。
「我想告訴你,我體質特殊,喝酒對我來說跟喝水一樣。」
當年在酒吧兼職千杯不醉的祕密就來源於此。
鍾京澤臉色煞白,不滿的冷哼。
剛準備和我離開,下一秒,他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因爲我的手搭在了他的屁股上。
-4-
雖然喝不醉,但酒精對我來說並非完全無效。
一旦喝多了,我的思維也會變得緩慢。
連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搭在鍾京澤的屁股上,還捏了一把。
「我突然發現你屁股挺翹,真好。」
包廂裏鴉雀無聲,鍾京澤的臉越來越紅。
所有的寂靜在最後化作一句怒吼。
「徐思琪咱倆沒完!」
我不記得最後是怎麼離開酒吧的。
貌似是鍾京澤怕我去調戲別人連累到他,最後打車送我回去。
反正第二天再找他補課,我倆對昨晚的事情都閉口不談。
「來吧,咱們今天先學英語。」
我將卷子放在桌上,沒一會兒鍾京澤就開始神遊太空。
我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回神。
「沒意思。」
他煩躁的將筆扔在一旁,向後傾倒靠在椅背上。
鍾京澤抬手伸了個懶腰,讓我環視鄰居家慵懶的大貓。
隨着手臂上抬,露出了清晰的腰腹線條。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怎麼樣?我的身材練得不錯吧。」
「不錯,來,現在練習聽力。」
誰都無法阻礙我賺錢的熱情。
況且有了錢,我完全可以點十個男模在我面前露腹肌。
「你!」
他憤恨的瞪了我一眼。
見我軟硬不喫,認命的趴在桌上開始寫作業。
「你說說你滿腦子都是賺錢,體驗過風花雪月的愛情嗎?」
聞言,我向窗外的風景,忍不住驚歎。
「以前我也有個男朋友,有天數學課結束後突然將我叫到樓道里,告訴我他移情別戀了。」
鍾京澤頓時來了興致,立馬坐直了身子。
「然後呢?」
「我沒想到在數學課後等待我的卻是心理創傷,afrermath 創傷,學會這個你就學會了三個單詞,記下來考試要考的。」
鍾京澤瞬間變了臉色。
但我的學習方法還遠不止於此。
他喜歡看電影,我就在電影裏安插題目,看到一半影片暫停,蹦出一道地理題。
「你看女主角爲什麼離家出走只帶這麼幾件衣服,因爲她要去的地方是亞熱帶氣候。」
他喜歡去酒吧,我就讓服務生舉着數學題的牌子,題目做出來纔可以點酒。
鍾京澤被我擾的不勝其煩,但好在終於有了效果。
一個月後的月考他成績明顯上漲。
鍾京澤的母親特別開心,當天就給我轉了 20 萬。
「徐小姐,我就知道你連狗都能訓得住,一定能馴服我家兒子。」
她的話給了我靈感,當天我就買了最新的機車送到鍾京澤面前。
原本面臨我的到訪,還板着一張死魚臉的鐘京澤在看到機車後瞬間傻眼了。
「送給我?」
「對呀,你不是說你喜歡嗎?」
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這纔是訓狗祕方。
鍾京澤眼神發亮,當即衝到機車面前仔細查看。
「天吶……」
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手小心翼翼搭在油箱蓋上。
今天不用上課,我正準備離開,他突然叫住我。
一回頭機車的頭盔扔在我懷裏。
「走,我騎車帶你兜風。」
-5-
老實說,我更擔心某人公報私仇,帶我到荒山野嶺把我扔下。
但好在鍾京澤心眼不壞,只是騎車帶我去了海邊。
晚風吹過時,他看着我的臉突然紅了耳尖。
「徐思琪。」
「嗯?」
「突然發現你這個角度還挺好看的。」
話說完他慌張的垂下眼眸躲避我的視線。
「我沒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你就是想用美男計勾引我,以此逃課而已。」
可惡,不要小瞧我和金錢的羈絆啊!
被我戳中了心事,鍾京澤抬頭咬牙瞪我。
「你!你真是沒意思。」
他不再吭聲,只是催促我離開。
回去的路上晚風吹過臉頰,他車速明顯加快,我不得已將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隔着一層衣衫,他的身體似乎變得滾燙。
回去之後,他將車放進車庫一步三回頭。
我跟着他走進別墅,打算今天聊聊後續的補習計劃。
只是剛走進室內,突然發現沙發上坐着的男人。
鍾京澤瞬間變了臉色,語氣不善:「你怎麼在這裏?」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你幹什麼去了?」
男人和鍾京澤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眉眼陰沉,眼底還透漏着煩躁,讓我一時拿捏不準二人的關係。
「這次月ṭù⁸考成績我看到了。」
「怎麼?想誇我?雖然這次進步了……」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鍾京澤臉上,讓我虎軀一震。
男人力氣極大,鍾京澤的臉上瞬間浮現幾個指印。
「誇你?你那成績說出去真是丟我的臉。」
男人毫不客氣將鍾京澤訓斥了一頓,隨後又看向我。
「你是誰?」
「我是太太找來的補課老師。」
男人輕笑了一聲,語氣不屑:「就他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還需要補課老師?簡直是浪費家裏的錢。」
鍾京澤沒吭聲,只是手緊緊握成拳頭。
「你爲什麼不能向其他人學學,家裏這麼多錢不是讓你揮霍的,你……」
見他還要長篇大論,我打斷了男人的話。
「抱歉,先生,現在是補課時間,我們就要補習了。」
「我讓你走了嗎?就他那樣能有什麼出息?你也可以滾了。」
什麼!
不讓我賺錢?
我只覺得晴天霹靂。
擋我賺錢,猶如殺我父母。
今天我說什麼都不能走。
「先生,我之前和鐘太太簽過合約,補習的時候,任何一方都不可中斷,其他人也不能隨意插手補習的事情。」
「所以呢?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現在是我們的補課時間,請不要打擾我們,否則的話……」
我揉了揉手腕,鍾京澤識趣的往後退。
還不忘煽風點火:「爸,你會後悔的。」
下一秒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間別墅。
-6-
那天離開時,男人罵罵咧咧給鍾京澤的母親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好脾氣的太太卻語氣冰冷。
「家教是我找來的,現在我只想讓咱們兒子好好學習。」
「他爛泥扶不上牆,還有什麼必要?」
「你在外面有了Ŧũ̂⁰私生子,自然不會在乎他,但是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不會放棄他的。」
我下樓倒水,默默聽完了全程。
真是好一齣豪門大戲。
男人見到了我下意識往後躲,很快離開了別墅。
我回房間時,鍾京澤正坐在窗邊,看着男人開車離開。
「你都看到了。」
他收回目光嗤笑了一聲。
「真是沒意思,回來就是爲了扇我兩巴掌。」
他回頭,見我欲言又止便瞪了我一眼。
「幹什麼?心疼我啊,我告訴你我不需要。」
「沒有,我是讓你把窗戶關上,有點冷。」
更重要的是風把他的眼睛吹流淚了。
那些小插曲過後,鍾京澤一如既往的學習。
雖然買了機車,但怕他受傷,這輛車只能暫時歸我使用。
氣的他忍不住跺腳,非說我是給自己謀福利。
我每天帶着大少爺去上課,晚上再把人接回來,路上還不忘絮絮叨叨。
「學的進去就學,學不進去咱們就睡覺,好好補充體力,晚上回來接着學。」
經過我的觀察,鍾京澤的學習態度也並沒有很差。
大概是學校的教育不太適合他,這人只要不盯着就容易走神。
果然是少爺的富貴命,必須得接受一對一精英教學。
「知道了,你咋這麼婆婆媽媽的。」
將人送到學校門口,少爺冷哼了一聲,一扭頭就離開。
我站在門口注視着他走進學校門不由感嘆,少爺智商雖然是低配,但臉確實長得好。
就這下車到進校門的功夫已經不知吸引了多少小女生回頭張望。
晚上來接時,身邊圍着一羣討論孩子成績的父母。
我坐在機車上總覺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徑直走到了我面前。
看着完全陌生的人,我有些疑惑:「你是?」
「你是鍾京澤的家教老師嗎?我叫宋秋陽。」
這個名字我倒是有印象,當初鍾京澤送回來的成績單裏夾雜着一張年級排名表。
年級第一赫然是宋秋陽的名字。
「有事嗎?」
「之前月考鍾京澤最後一道題用了完全不同的解法,我想向他討教,但是他拒絕了,我就想壯着膽子來問問你。」
果然我這套更輕鬆的解法終於被人看出來了。
我心裏暗自得意,正打算開口,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在幹什麼?」
只見鍾京澤急匆匆朝我跑來,攔在了我和宋秋陽之間。
「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宋秋陽同學找我問一道題。」
鍾京澤瞪大了眼睛立馬不滿。
「我可是給了錢的,他又沒給錢,憑什麼問你,不知道去問學校老師嗎?」
完蛋,在外面開小竈還被金主逮個正着,我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鍾京澤看向宋秋陽陰陽怪氣:「大學霸想問什麼自然有老師上着給你上趕着給你講題,不用來問我的老師。」
說着他長腿一邁,徑直跨坐在機車後座上。
「愣着幹嘛?回家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給宋秋陽道別。
回去的路上,我感覺自己的後腰被人戳了戳。
「以後你離他遠一點。」
-7-
當晚鍾京澤愣是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只是埋頭一個人做題。
這模樣像極了以前我媽和我吵架,我心裏不忿,爲了表達自己的怒氣,只喫米飯不喫菜的樣子。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情緒,我也只能歸結爲是青春期來了。
在我的教導下,鍾京澤進步神速。
在期中考試甚至成功全科目及格。
鍾京澤的媽媽很高興,當天特意訂了一桌包廂慶祝。
讓我沒想到的是晚上鍾京澤的父親居然也來了。
這家人的家庭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最後還是鍾京澤的母親給他夾了個雞腿。
「兒子辛苦了,以後繼續努力。」
鍾京澤點點頭,下一秒就聽他爸倒油。
「不過是一次進步而已,以後你還要成長的地方多的是呢。」
鍾京澤很不再吭聲,他媽也沉下臉色。
「我讓你來是來慶祝兒子進步的,如果你還是板着你這張臉就走吧。」
「我說錯話了嗎?我所有的兒子裏只有他最不讓我省心。」
「鍾先生喝口湯吧。」
話音未落,我倒了一碗湯在男人面前,三人皆是震驚的看着我。
「什麼意思,因爲上次的事情和我道歉,我告訴你沒可能,你動手的事情我會記在心上的。」
話音剛落,他端起湯一飲而盡,卻沒注意飄着的熱氣。
滾燙的湯灌進喉嚨裏,男人頓時驚坐起身。
我坐在一旁淡定開口。
「啊,抱歉忘了提醒你,這湯得晾涼。」
要怪就怪酒店餐具用的太好,這碗居然如此隔熱。
男人被燙的呲牙咧嘴,這頓飯再也沒有聲音。
鍾京澤險些笑出聲,默默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走出餐廳時,他們夫妻倆還在爭論。
鍾京澤跟在我身後叫住了我。
「哎,你剛纔可是把他得罪了。」
「那又怎麼樣?給我錢的又不是你爸,他這麼說話容易打消你學習的積極性,你以後成績下降了怎麼辦?」
鍾京澤停下腳步,我疑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我就是想問你,你爲我做這些只是爲了讓我讀書嗎?」
「當然了,你成績提高了,我才能賺到錢。」
「那你賺到錢之後呢?你去做什麼?談戀愛嗎?」
我沒說話,他目光殷切的看着我,似乎想從我的話語中得到一個答案。
明亮的月色下,我隱約看到了他眼眸中我的倒影,驚到我慌亂的挪開視線。
「這跟你沒關係,和學習無關的事情少問。」
-8-
那天之後我感覺一些事情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我在鍾京澤的本子上發現了我的名字。
他解釋是因爲寫作業的時候太恨記恨我,本子上寫着我的名字只是爲了詛咒。
我將本子還給他,語重心長的勸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
「哎呀,我知道了,你咋跟我媽一樣。」
他將頭扭在一邊,不再看我。
只是沒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的湊過來。
「我畢業了,你是不是就得走了?以後再也不教我了?」
「你畢業了就不需要我了。」
他還想說什麼,我已經將準備好的數學卷子推到了他面前。
或許是青春期面對經常相處的人會有其他的感情。
也是從那之後我開始避嫌,以前騎着機車送他,現在改成了讓司機送我們兩人。
儘可能減少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
送到校門口後我立馬讓司機開車離開,只是這天正好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小巷子裏的人。
我路過時撞見到宋秋陽被幾個人圍在小巷子裏。
一羣人往他身上拳打腳踢。
秉持着樂於助人能暴富的原則,我當即把人救了下來。
「沒事吧?」
宋秋陽倒在地上喘息,發現是我後朝我伸出手,我立馬將人扶起來。
「謝謝姐姐。」
「沒事,快進學校吧,要遲到了。」
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誰知晚上去接鍾京澤,就見他怒氣衝衝從學校裏出來。
「怎麼了?」
我本來只是隨口一問,誰知他卻眼眸陰沉的盯着我。
「你巴不得甩了我就是爲了去和宋秋陽見面?」
我被問的一頭霧水,就見宋秋陽快步朝我們走來,將一瓶水遞給我。
「姐姐,謝謝你今天幫我。」
這水我還沒捂熱乎,鍾京澤直接將水拿走,扔在了地上。
「誰要你這便宜水,家裏上百一瓶的礦泉水也沒見她多喝兩口。」
什麼,那玩意兒這麼貴?
我想起每次擺在桌上包裝精美的礦泉水就痛心疾首。
也沒人告訴我那玩意兒這麼貴啊。
「對不起,我現在只買得起這個價格的水,我的生活費要省下來,給自己交學費。」
宋秋陽面對鍾京澤,垂眸語氣無辜:「真羨慕你有這麼多錢,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節省。」
鍾京澤嘖了一聲,不耐煩的瞪他。
「少跟我比較,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
不知爲何我聞到了隱隱的茶香。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生怕兩人在學校門口吵起來,我立馬拽着鍾京澤離開。
回去的路上,這人一言不發看着窗外。
到家後我問他是否要喫夜宵,鍾京澤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就開始瞪我。
「你是不是覺得那個誰是貼心小可愛?我是隻會花錢的敗家子。」
「我可沒這麼想。」
「真的?」
他懷疑的瞪了我一眼,我懶得和他理論,將早就準備好的卷子交給他。
「喫完夜宵上來寫作業。」
「又是作業,你怎麼天天只催我學習?」
我轉身上樓,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鍾京澤幾個大跨步衝到我面前,將我抵在了角落。
「徐思琪,你是不是隻喜歡成績好的?」
他突然湊近,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
不遠處還有廚房裏的傭人在忙碌。
要是被發現,事情就大了。
「你瘋了?」
我着急的想要推開他,鍾京澤卻紋絲不動。
「我就要你一個答案。」
他聲音沙啞,小聲的問我,話語裏帶着輕不可聞的委屈。
「你是不是就喜歡宋秋陽那種成績好的?如果我成績好,你會喜歡我嗎?」
-9-
那天之後,鍾京澤像是變了一個人。
學習更加努力,在最近一次月考,甚至直接闖進了年級前一百名。
他媽大喜過望,當即又往我卡里打了好大一筆錢。
只是我能清楚感覺到鍾京澤看我的視線更加灼熱。
我心裏哀嚎。
這叫什麼事啊?!
看着卡里上漲的餘額,我去醫院見了躺在病牀上的弟弟。
爲了給他化療治病,家裏積蓄已經所剩無。
前幾年親爹就丟下我們跑了。
爲了減輕我媽的負擔,我化身最強打工王,換了無數份工作,只爲了能賺更多的錢。
眼看着現在做家教老師,好不容易湊齊了治療費。
只是看鐘京澤對我的態度,這份工作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我趕到醫院時,這小子正在病牀上打遊戲,見我來了立馬衝我打招呼。
只是笑臉背後,是他掩蓋不住的,被病痛折磨許久的頹廢。
「沒事,錢我都湊齊了,前段時間有一個很好的醫生聯繫我,咱們很快就能開始手術了。」
「姐,爲了我的事情你肯定操心不少吧?我聽說那個醫生很有名,你怎麼聯繫到他呢?」
事實上我至今都覺得詫異。
因爲是那個醫生主動聯繫我的。
曾經的醫生說最近醫院裏來了一位行業大佬,對我弟的病很感興趣,願意來做主治醫生。
但我弟這病也不算什麼疑難雜症,至於大佬親自出手嗎?
我心裏疑惑,於是在和醫生溝通時多拍了幾句馬屁想套話,醫生很快就上鉤了。
「不用這麼客氣,畢竟鍾總都親自開口了,我跟他這些年的交情,能幫的我一定幫。」
他說的該不會是鍾京澤他爹吧?
想起我之前一系列舉動,這男人必定不會幫我。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當天我就殺到了鍾京澤家。
「李醫生的事情是你幫忙牽線的?」
「什麼李醫生我不知道。」
「你還裝!」
見我語氣篤定,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往屋裏走,語氣十分平淡。
「不就是個醫生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看你每天想你弟弟的事情提心吊膽的,順手幫了你一把。」
他知道我弟的事情,只是當時我不過隨口一說,卻沒想到他記在了心裏。
「我聽李醫生說是你爸找的他,你去找你爸了?」
他嗯了一聲將身體砸進了沙發裏。
「反正我再怎麼說也是他親兒子,找他幫忙,他還是會答應的。」
他說的輕鬆。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然知道了,他爹在外面還有好幾個私生子,他最不受寵這。
「然後呢?」
「哪有什麼然後,他就奚落了我幾句,就幫我聯繫醫生了唄,你也不用太感謝我,畢竟你沒有後顧之憂才能好好給我補課。」
我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感謝你了。」
「你真不感謝我啊?」
鍾京澤氣的從沙發上彈起來怒目圓睜。
他對上我的視線僵持了許久,臉上逐漸泛起緋紅。
「算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感謝我就不感謝我吧。」
我本來只是開開玩笑,剛想說請他喫飯,誰知鍾京澤卻開口。
「反正只要你高興,我什麼事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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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我一直想好好感謝鍾京澤,只是他最近又要開始忙碌着期末考試。
我才得知當初爲了讓李醫生來治病,他找到他父親兩人說了許久。
還定下了約定,這次期末考試一定要考到年級前五十。
爲此鍾京澤努力了許久,晚上睡前都還抱着英語複習資料。
還好這次期末考試鍾京澤不負衆望,一下子衝進了年級前三十名。
就連他父親聽到這消息也一愣,居然表示一定要喫飯慶祝。
雖然不說,但我能明顯感覺出來,喫飯當天鍾京澤特意在鏡子面前轉悠了許久,換了好幾身衣服。
本就是他們一家人的聚會我也沒有參加,況且喫頓飯能出什麼問題?
卻沒想到當天晚上鍾ṭų₃京澤的母親突然打電話給我。
「學校那邊說鍾京澤好像抄了別人的卷子,他爸一生氣就打了他,他現在直接離家出走了。」
我暗叫不好,立馬給鍾京澤打電話。
那頭無人接聽。
因爲鍾京澤和宋秋陽的卷子最後幾道大題解答方式高度相似,甚至連錯誤都存在一樣的,因此被懷疑有抄襲行爲。
一個年級第一,另一個只是剛剛崛起的黑馬,大家更相信誰一目瞭然。
我找到鍾京澤時,他正縮在家附近的公園裏一個人吹着晚風。
我剛剛上前就聽到他低喃出聲。
「我沒有抄他的卷子。」
「我知道我相信你。」
他回頭看我,眼睛裏帶着溼意。
「但是他們都不相信我。」
「那是因爲他們還不瞭解你。」
說這話時我有些心虛,畢竟那羣人中還有他自己的親爹。
我要來了宋秋陽的聯繫方式,將他約出來。
就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裏,剛落座,他已然開口。
「姐姐是因爲鍾京澤的事情來找我的嗎?」
「你已經猜到了?」
「當然姐姐救過我一次,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希望我對外怎麼說呢?說他沒有抄襲,還是說我抄他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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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面前眉目清秀的男人輕笑。
他長得還不錯,哪怕穿着洗得有些發白的衣服也掩蓋不住臉上的風華。
再加上成績優越,這樣的人在學校裏應該很受注意吧。
但當我問出這個問題,他卻只是搖頭。
「沒有,學校最出名的是鍾京澤,長得好看又有錢,大家自然都會上趕着巴結他。」
「那你也是巴結他的其中一人嗎?」
話音剛落,宋秋陽握緊了拳頭。
「我不屑於幹這種事情。」
「是嗎?那你們平時有交流嗎?」
「完全沒有。」
被我幾番逼問,他有些無奈。
「你到底想問我什麼?」
「我就是還挺好奇的,你們是怎麼做到完全相似的答案。」
宋秋陽張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那句話。
看到他的反應,我笑意更甚:「這裏沒有外人,我是鍾京澤的家教老師,我相信他不會抄別人的卷子。」
「你怎麼這麼肯定?如果他很需要這次成績來證明自己呢?比如……」
宋秋陽垂眸,在我臉上打量:「比如他有一個喜歡的人,想在這個人面前證明自己。」
服務員在這時端上來兩杯奶茶,我將奶茶放在一邊,看着眼前的人語氣篤定。
「那更不可能,鍾京澤的題目都是我教的,他的解題思路我一清二楚,如果他用了別人的解題思路,我一定能看出來。」
「反倒是你,這次的解題思路是什麼呢?」
他話語一頓沒有吭聲。
「據我所知,你們學校裏傳授的並不是這套解題方法,你是怎麼做到和我傳授的方法一模一樣的?」
「除非你在此之前已經盯上了鍾京澤,通過他的解題方式倒退我的思路,根據我的思路完成最後幾道題目,等到試卷發下來,確定你和鍾京澤的解題方式相似後便開始散播謠言說他抄襲了你。」
他沉默了,我將他的心路歷程全部剖析了出來。
「是嫉妒嗎?嫉妒有一個人搶走了屬於你的光芒,他成績不如你,只會仗着家勢和臉蛋好,卻擁有了你想要的一切。」
「夠了!」
宋秋陽怒吼着打斷了我的話,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我。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誰會相信?大家只會願意相信刻板印象,鍾京澤就是個沒用的草包。」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輕嘆。
年紀小終究還是好騙。
我一邊搖頭,一邊從包裏掏出了錄音筆。
「還是年紀太小了,不懂得錄音的基本原理。」
我將錄音交給了鍾京澤父母和老師,還他一個清白。
只是我忽略了錄音裏一句很重要的話。
很快,鍾京澤的母親找到我。
「你有男朋友嗎?」
她依舊打扮的貴氣逼人,臉上掛着平和的微笑,說可以給我介紹男朋友。
「你讓我兒子脫胎換骨,我該好好感謝你纔是。」
「這是我應該做的。」
況且我已經賺到了足夠多的錢。
貴婦對上我的視線,半晌纔開口:「我又爲鍾京澤找了一位老師。」
我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好的,我會這位老師交接一下鍾京澤的進度,然後儘快離開的。」
儘管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鍾京澤性格直白,喜歡一個人也藏不住。
我知道他的感情被發現的那天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只是真到了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的手居然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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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注視我許久,最後抓住我的手。
「我的兒子我清楚,他認定了誰就很難放手,你對他的好我也看在眼裏,但是他現在太小了。」
鍾京澤比我小了六歲。
他甚至沒出社會,明明在我看來,就是毛頭小子一個。
可連我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
有可能是某個瞬間,他又做了什麼傻事,我只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追究。
這一眼,是我墮落的開始。
「琪琪,我很抱歉,你們先分開吧,或者……你願意等他嗎?」
期末考試結束,正式迎來了寒假。
高中學業壓力緊張,放假時都快過年了。
街上到處都是過年的氛圍,鍾京澤說想約我一起逛街。
但在他開口之前,我已經開口。
「年後我就不來了,你要好好學習啊。」
我怕當面說,我們都會控制不住情緒。
如果他哭了,我會心疼。
「什麼意思?你要甩了我?不行我不同意!」
電話那頭的鐘京澤情緒失控,他質問我原因到後來變成乞求。
「我一定好好讀書,我不多想了,你回來吧。」
不知不覺,電話那頭的人已經染上一層哭腔。
我心一橫,咬牙掛斷了電話。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鍾京澤。
我開始有意識的躲着他,離他的學校和他常去的地方遠些。
我找到新的工作,鍾京澤的母親來看我,和我說起他的近況。
「他在家哭鬧了很久,又發了高燒,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我只是想等他畢業而已。」
她邊說邊小心翼翼觀察我的反應。
「等他畢業了,你會考慮他嗎?」
我笑了笑:「不知道, 等他畢業之後再說吧。」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只是偶爾工作之餘,我會想起他。
鍾京澤的微信我沒有刪掉, 只是換了個賬號。
但他還是堅持不懈的給我以前的賬號發消息, 哪怕我沒有回覆過一條。
「今天老師講這個題,我沒有看懂。」
「過幾天有學校組織的成人禮,我還要上臺發言, 你來看嗎?」
「你沒來, 哼,我記住你了,你欠我一個成人禮。」
「徐思琪, 你再等等我吧, 我很快就長大了。」
我不敢回覆, 怕自己都控制不住感情。
高考前幾天,我再次收到鍾京澤的消息, 和我分享心情。
「你是不是聯繫了我後來的家教老師, 他國外留學回來的,不可能懂這套解題方式, 只有你懂。」
「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我依舊不敢回應, 只是在心裏默認了。
高考那天, 我偷偷躲在考場外。
鍾京澤站在門口張望許久,直到老師催促才失望的走進教室。
兩天的考試一晃而過, 他是前幾個走出考場的。
周圍想要採訪的人一哄而上, 他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拿到手機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 我來找你!」
我站在不遠處, 隔着人羣看他, 輕聲開口:「你先回去吧, 好好休息吧。」
隔這麼遠我都能看到他的黑眼圈,可見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你。」
見他堅持, 我加重了語氣。
「見我沒有用, 我不想答應一個掛着黑眼圈的小男生的告白。」
鍾京澤傻站在原地, 呼吸凝固了一瞬, 好在他很快反應過來,激動的結巴:「我現在就回去睡覺, 我讓我媽給我預約個上門 spa, 我保證打扮好看來見你。」
爲了高考, 他不知熬夜了多久, 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最後是我主動登門拜訪的。
鍾京澤的母親熱情地迎我進門。
鍾京澤剛剛醒來, 就見到站在窗邊的我。
就像我們當年初見,我衝他淺笑。
「該學習了哦, 先喝點水吧。」
誰知這人才喝了一口,就往我身上倒, 眼神迷離地吻向我。
「好熱,你……你往我水中下了什麼?」
我推開他,神色平淡, 仰頭將水一飲而盡。
「白開水。」
在他不滿的眼神中,我吻上了他的脣。
「好了,想喝什麼自己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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