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奸臣老爹爲了升官。
把我送給了患有腿疾的陰鬱太子。
但是太子簫策喜怒無常。
一天天地不是「滾開」就是「孤殺了你」
爲了我的小命和我老爹的官途,我總是當作聽不見。
笑盈盈地接受他的怒火。
在他第無數次,打翻了我親手給他熬的湯藥。
一怒之下,我又去給他熬了一碗。
用最強硬的手段,我一口他一口,脣對脣的將藥灌了下去。
後來在我的努力下太子終於迎來了站起來的那一天。
簫策說要賞賜我,問我想要什麼。
我想了半天:「給我和宋小將軍賜個婚好了。」
終於,簫策的臉上又露出了久違的陰戾。
-1-
我爹買通了東宮的大太監,纔將我送入了東宮。
當晚,穿着單薄的紗衣被大太監推進了太子的寢殿。
大太監好心地提醒我:「太子脾氣不大好,姑娘小心伺候。」
我點了點頭。
邁着忐忑的腳步走了進去。
小心地掀開牀圍。
突然,我的手被人攥住了。
暴怒低沉的聲音響起:「給孤滾……。」
話還未說完,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順勢跪在了牀榻上。
藉着微弱的燭光我看着男人陰沉的目光。
顫抖着聲音:「殿下別趕我出去。」
簫策一愣,緩過神來以後,一下子將我甩在了牀位。
「朱大福給孤滾進來。」
我咬咬牙,上前一把將太子撲倒在牀塌上。
朱公公推門進來那一刻正好看見我跨坐在簫策的腰上。
又連忙彎腰退了出去。
我看着簫策額間暴起的青筋。
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處於暴怒的狀態。
但是嬤嬤說了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溫香暖玉的誘惑。
我照着嬤嬤給我的避火圖有樣學樣地捧起簫策的臉一口親了上去。
啵的一聲響起。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簫策滿臉的不可置信。
半晌後。
在我身下動彈不得的簫策都沒有絲毫反應。
於是我又啵的一聲親了下去。
然後他還是沒反應。
弄得我都有些不自信了。
我小心地問了一句:「然後呢?」
簫策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
勾着脣,被氣得笑出了聲:「呵!你問孤?」
我有些不服氣地辯駁道:「嬤嬤說了,先這樣然後再這樣,剩下靠你。」
「如何靠我?」
我想了想:「對了,沒脫衣服呢!」
於是我上手就準備扒開簫策的寢衣。
但是手腕卻被簫策牢牢地握住。
看這模樣是不讓我脫了。
我用力地將手抽了出來。
扒拉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
當身上只留下了一件嫩綠小衣時,我猶豫了好一Ṱūₖ會兒。
最終解開了後背的繫帶,就在小衣要滑落時。
簫策黑着臉拽着我的手臂,將我丟下了牀榻。
我頭還未抬起,身上便落下了一件黑色的衣物。
「滾出去!」
我揉着發疼的屁股,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就不出去。」
簫策不爲所動,黑着臉單手撐在牀榻間看着我。ţū́ₘ
目光陰沉,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縮了縮脖子,轉身一把扯過牀榻上的被子墊在地上。
倒頭就睡在了地上。
「你!」
身後的簫策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管怎麼樣,今晚就是不能出去。
不然以後想近他的身就難了。
府裏的阿孃還得靠我呢。
我吸了吸鼻子。
就知道我那壞心眼的爹不是個好東西。
把我送來東宮,討好的竟然是個煞星。
-2-
第二天,嬤嬤Ŧŭ̀ₓ爲我洗漱時,看着我身上的青紫還有手臂上的指痕。
臉都要笑爛了。
我自小就被我爹養得細皮嫩肉。
稍稍一用力,身上就會留下痕跡。
更不要說被人大力拽下牀在腳塌上磕的了。
濃重的青紫,也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梳洗完過後,朱公公給我端來了一碗湯藥讓我給太子送去。
還特意吩咐我一定要讓太子喝下去。
聽公公說,太子是三年前墜馬而落下的。
太醫說太子重新站起來的可能性很低。
不過還好,皇帝是個偏心眼。
就算患有腿疾,簫策這太子之位也坐得非常穩固。
只是自墜馬後,原本溫潤如玉的太子變得陰戾易怒。
我端藥進去時,太子正坐在案牘前處理着奏摺。
「殿下,該喝藥了。」
他眼睛都沒抬一下,理都不帶理我的。
我又端着藥上前了幾步。
將藥遞到了他的面前。
笑盈盈地喚他。
「殿下,喝藥。」
他抬起頭,警惕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藥。
冷聲呵斥。
「出去!」
嚇得我端藥的手都有些抖了。
抿了抿脣,端起湯藥就是一口。
苦澀的藥味瞬間充斥着口腔。
我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坨。
「沒下東西,乾淨的。」
簫策皺着眉頭,聲音低沉:「孤不喝。」
我無奈地勸解道:「殿下不能諱疾忌醫,藥喝了纔會好,才能重新站起來。」
見他不配合的模樣,我轉身將藥端了回去。
在小廚房舀了一大勺砂糖在藥碗裏。
又端去了太子殿中ṭú₁。
「藥中我加了糖,沒那麼苦了。」
簫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伸手將藥碗打翻在地。
我無奈轉身又去藥房,添了一碗湯藥。
喂着着火的湯藥冒着熱氣,我將碗放在案牘上。
用勺子舀起輕輕吹了吹。
捏着簫策的臉,就餵了進去。
簫策氣極了,咬着牙將我推倒在地。
銀碗也應聲落地。
滾燙的湯藥撒在我的腰間,疼得我倒吸一口氣。
我氣得連忙起身。
「簫策!」
簫策被我這麼一喊,愣住了。
輕笑出聲:「呵!不裝了?」
我拍了拍腰間的湯藥。
轉身就走。
一怒之下。
去藥房又重新熬了一碗湯藥。
端到他面前,猛灌了一口。
捧着他的臉就親了下去。
簫策瞪着大眼看着我。
藥汁順着嘴角順着他冷白的脖頸,沒入了他的衣襟。
喉結不自覺地輕滾,口中的藥被悉數灌了下去。
「放肆!」
他一把將我推開,修長的手擦拭着嘴角殘留的藥漬。
放着狠話:「孤要殺了你。」
我無所謂地說道:「殺就殺唄!反正出了東宮也沒我的活路。」
我端起碗又是一口。
脣對脣。
碗中帶藥慢慢地見了底。
喝完最後一口。
簫策的臉帶着紅暈,這應當是氣極了。
我輕舔着脣上殘留的藥漬,看着他:「這藥的確難喫。」
許是發現我看着,他不自覺地偏過了頭。
「殿下,太醫說了,您的腿有機會好的。」
「好與不好有什麼區別。」
「有啊!就像方纔,您若是能站起來,早就將我丟出去了。」
簫策沒有說話。
我繼續想了些煽情的話:「陛下應當也希望您快些好起來的,他那麼看重您。
「他那麼愛您……。」
說着說着,我自己倒是落寞了起來。
簫策見狀:「父親都愛孩子,這很正常。」
「是嗎?」
「怎麼,姜大人不愛你?」
我輕嗤一聲:「愛我就不會把我送上他人牀榻了。」
簫策的面上一僵。
什麼也沒說。
只是輕咳了一聲:「出去吧!」
我拿着碗,緩緩轉過身子。
嘴角勾起勝利的笑。
原來這位脾氣不好的太子喫軟不喫硬啊!
-3-
不得不說,這簫策雖然站不起來,但是真的是個非常合格的儲君。
每日都要到子夜才上塌歇息。
起得比雞還早。
案牘前堆滿的奏摺,從未在他手裏過夜。
我這些日子都睡在簫策寢殿的軟榻上。
隨着秋日的來臨,軟榻前的窗戶,晚間總會透進來絲絲冷風。
哎!這都讓我有些想念我在姜府的牀了。
雖然小小的,但是至少柔軟暖和。
不用每晚抱着胳膊蜷縮着睡覺。
簫策處理完奏摺,我在軟榻上都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了。
他坐着輪椅過來在軟榻邊上一直盯着我。
我半夢半醒之際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直到那句。
「姜簌。」
讓我徹底清醒了。
我噌地一下坐了起來,頓時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我不自覺地啊切了一聲,縮了縮脖子。
「去牀上睡。」
我愣愣地看着他:「這……不好吧!」
「愛來不來。」說完便開着他的輪椅走了。
哎~算了。
這冷風吹的的確有些冷,溫溫暖暖的大牀誰不愛啊!
我屁顛屁顛地起身推着他的輪椅就往牀榻走。
上牀時,簫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嚇得我目瞪口呆。
他偏過頭看着我警告道:「我睡外面,你睡裏面!」
我點了點頭,連忙爬了上去。
抱着被子看着他:「您什麼時候能站起來的。」
他輕呵一聲,倒頭就睡。
不理我算了,我也抱着被子開開心心地呼呼大睡了過去。
半夜我在夢裏,抱着一個巨大的湯婆子。
熱熱乎乎的舒服極了。
早間起來時,我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簫策的懷裏。
我抬起頭看了看他熟睡的模樣,又瞧了瞧外面已是大亮。
這傢伙原來也會賴牀啊。
我剛想起身,就發現腰間的手牢牢地抱着我。
我扭了扭腰,怎麼都掙不開。
便輕聲地喚了喚簫策:「殿下!殿下!」
簫策尋聲睜開了眼睛,眼神迷離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撐着他的胸膛:「起啦!」
他緩過神來低頭往下一看,猛地鬆開了我腰上的手。
翻身平躺着,抬手搭在眼眸上。
看樣子他還要睡會兒。
我便翻過他準備下牀。
卻不想他的腿一抬,我一下子跌趴在他的胸膛上。
身子則是跨坐在他的腰間。
身下的不適讓我不自覺地扭了扭腰。
簫策黑着臉看着我:「你……。」
趁着他的胸膛起身,結結巴巴地說:「你玉佩硌着我了。」
他無奈地別過腦袋:「衣服穿好。」
我低頭一看,衣襟凌亂,嫩白的小衣更是鬆鬆垮垮。
仔細一看,滾圓半遮半露的,我連忙抬手捂住。
一瞬間羞紅了臉。
低頭整理着衣物。
簫策黑着臉不自然道:
「下去穿!」
我連忙起身,手卻不小心地往下一按。
瞬間簫策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溫簌!給孤滾……。」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知道了,別生氣,別生氣,下去了下去了。」
-4-
待我收拾完,我看着牀上的簫策竟然晃了神。
墨絲隨意地落在牀榻間,身上的黑色寢衣鬆鬆垮垮,但是看起來卻比那南風官的小倌兒還要誘人。
我的臉不自覺地發起了熱。
「溫簌,扶孤去耳室。」
我連忙上前攙扶起他。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以此借力站了起來。
「扶孤走過去吧!」
簫策本就生得高大,我撐着他還是有些喫力的。
但走了兩步後,我身上的力明顯地輕了許多。
我欣喜地看着他:「殿下!您的腿好了誒!」
他半耷拉着眸子,輕哼了一聲。
我將頭扶到浴桶旁邊。
「要我幫忙嗎?」
他額間青筋一跳,嘴上噙着玩味的笑:「真想幫?」
見他這模樣,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心眼。
我低頭看着他腰下的凸起。
瞬間紅了臉:「你……。」
「還幫嗎?」
我張着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再傻我也明白他什麼意思。
最後害羞地轉身小跑出了耳室。
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
我坐在牀榻上,捧着滾燙的臉,深呼了好幾口氣。
不一會兒,耳室傳來壓抑的悶哼聲。
靡靡之音惑人心魄。
我的臉更加燙了。
過了好一會兒。
裏面才傳來呼喚我的聲音。
「溫簌,給孤拿身乾淨的衣服進來。」
我磨磨蹭蹭地拿着衣物進去。
便看見他早已脫下先前了裏衣。
上身赤裸着背對着我。
他的肩膀很寬,脊背板直,腰腹緊緻,手臂下垂着。
青澀的脈絡變得尤爲明顯。
我低着頭將衣服送了過去。
他邊看着我,邊穿着我遞過去的裏衣。
待他穿好我都還低着頭。
「溫簌,以前扒孤衣服的出息勁兒呢?」
他伸手捏了捏我發紅的耳垂。
我身子一僵,眼神都有些閃躲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殿下……您……您自重!」
他輕笑一聲:「好了,扶孤出去吧!」
我下意識地瞥了瞥他的身下。
卻不想被他逮住了。
「看哪兒呢!」
我抬起頭,紅着臉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5-
我和簫策過了一段還算和諧的日子。
但是沒過多久。
東宮內出現了兩位美人。
聽朱公公說,那是端王去江南專門爲太子尋的。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不就是端王在東宮明晃晃的眼線嘛。
但是簫策還是收下了。
這讓我心裏難免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倆美人,來得第二天,簫策就允許她們近身伺候。
我端着藥進去的時候,看見簡直怒火中燒。
一個喂茶,一個揉肩的。
好不快哉啊!
我沒好氣地將藥遞了過去:「喝藥!」
他抬眼示意了一下侍奉茶水的美人。
美人伸手就接過,然後當着我的面,一口一口地喂。
喝完藥,美人還拿着糕點往簫策嘴裏喂。
而且這壞東西還極爲配合。
我捏了捏裙角,轉身就走。
氣呼呼地出了殿門。
看着院子裏哪哪不順眼。
所以我決定,再也不給簫策熬藥了。
他一下子都能收兩個美人了,哪裏還需要喫藥啊。
奪過婢女手中帶魚飼料。
大把大把地往魚池裏面撒。
「喫吧!撐死了最好!」Ŧų⁸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我。
「再餵魚就真的撐死啦!」
我轉過身子,四下無人。
突然一個東西砸中了我。
我撿起來一看竟然是顆飴糖。
我順着方向一看。
院牆上趴着一個束着紅髮帶的俊俏少年。
他穿着紅衣,趴在牆上饒有興趣地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頭:「哪裏來得登徒子,敢擅闖東宮。」
牆上的男子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從牆頭跳了下來。
緩緩走到我身前。
嚇得我正要大叫。
少年瞬間慌了神,連忙捂住我的嘴。
「噓!」
「宋驚瀾,給孤滾進來。」
身後的殿內傳來簫策的喊聲。
紅衣少年撇撇嘴巴,無奈地鬆開了我。
「沒意思,怎麼每次爬牆都能被發現啊!」
少年甩着高高束起的墨髮,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我深呼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被嚇壞的小心臟。
還好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誒!漂亮姑娘,改天小爺又來找你玩啊!」
他猛地一轉身,樂呵呵地看着我。
我強扯出一絲尷尬的笑,擺擺手:「我很忙的,還是不要了吧!」
-6-
自那個少年進去以後,簫策的殿門一直緊閉着。
朱公公抱着藥包一直哄着我給簫策熬藥。
「我的小祖宗誒!您可別惱了,殿下還等着您熬藥呢!」
我在園中ƭŭⁿ走過來走過去,朱公公就一直跟着我。
「您去叫那倆美人熬好啦!我不熬。」
朱公公見我固執的模樣,搖了搖頭。
「姑娘誒~您可別忘了姜大人交代的事情,好好討好殿下,帶着他飛黃騰達啊!」
我抱着臂沒好氣地看着朱公公:「我爹他救過你命啊!你那麼在意他。」
說完便氣鼓鼓地繼續在園子裏溜達。
我就是不去熬藥,東宮的婢女天天忙裏忙外。
好歹還有三五碎銀。
我要啥啥沒有,天天端茶倒水,捶肩熬藥的,還得暖牀。
天天不給我好臉色就算了。
現在來了新人,拿我這舊人當空氣。
擱誰誰也不舒服啊!
就這樣我好一段時間我都沒搭理簫策。
當然。
人家也沒搭理我。
除了朱公公天天在我耳邊唸叨。
「哎呦~殿下昨夜又喊腿疼了。」
「哎呦~今日太醫來給殿下鍼灸,殿下又不配合了。」
「哎呦~這天底下就沒人可憐可憐我家殿下哦!」
「自小沒了娘,也沒個知冷暖的人喲~」
我被他念得實在有些煩了。
「停!朱公公,你老實說,我爹到底給你塞了多少錢!」
朱公公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句話。
然後賊眉鼠眼東瞅瞅西瞅瞅。
用手比了個五。
「五百兩?這也值得您老人家這麼費心費力勸我?」
朱公公心虛地看着我「咳!五……五千。」
我瞪大雙眼:「多少?」
「五千兩。
「這還只是定金,事成之後姜大人說還有呢!」
我滴個乖乖。
我一直知道我爹貪。
沒想到能貪這麼多。
隨隨便便一出手都是五千兩。
「所以啊!姑娘,您現在跟咱家這老骨頭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殿下他火眼金睛,日後要是被查出來了,咱都得玩兒完。
「所以,您只有好好討好殿下,殿下日後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五千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我爹私下裏不知道賄賂了多少人。
這要是真被拿住把柄了,好的流放千里,這壞的不得誅連九族啊!
算了這氣也氣過了。
我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7-
當晚我又笑眯眯地端着藥去了簫策寢殿。
「殿下~喝藥咯~」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輕哼了一聲。
轉過身背對着我。
我又笑盈盈地換了個方向,將藥端在他面前。
「殿下~喝嘛~」
他抬頭看着我,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行吧!孤就勉爲其難喝吧!」
這裝貨玩意兒。
不就是想我哄着他,捧着他嘛。
我臉上掛着諂媚的笑:「來~簌簌一口!一口!的!喂您哦!」
簫策看着我手裏的小湯勺,眼皮不自覺地跳了跳。
伸手想接過。
「孤自己來!」
我巧妙地躲開了他伸來的手:「不嘛~簌簌喂您。」
藥我熬得濃濃的,這不得一口一口好好品嚐啊!
他全程皺着眉頭纔將藥喝完,但好在今天格外的配合。
藥喝完我還貼心地給他擦了擦嘴。
許是我這殷勤模樣讓簫策很奇怪。
他滿臉狐疑地問我:「你……有事求孤?」
「沒有啊!」
-8-
我和簫策就這樣莫名其妙和好了。
但是端王送來的兩個美人卻變得奇奇怪怪。
一大早我去給簫策送藥時,我便發現其中一個叫扶春的美人在簫策的案牘上放了幾個冊子。
我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後觀察着她。
隨後她又鬼鬼祟祟走向了簫策的牀榻下面放着一個大盒子。
不過今日也是奇怪,簫策這廝怎麼沒在屋裏處理公事。
我輕手輕腳的悄悄地回了藥房。
剛好遇見朱公公。
連忙抓着朱公公的手:「公公!咱東宮有細作啊!」
朱公公拍了拍我的手,左顧右盼地關上了藥房的門。
「姑娘要想保住性命,咱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晚間我想來又想,不行,我還得把這事告訴簫策。
我衝着他擠眉弄眼,湊到他跟前,小聲地說:「殿下,咱家好多細作啊!」
簫策勾起脣角,撐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我:「哦?哪裏來的細作。」
他這音量,嚇得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噓!小聲點。」
簫策挑眉不語,伸手拿下了我捂着他嘴的手。
還放在手裏捏了捏。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今早,我發現扶春在你屋裏鬼鬼祟祟。」
我話還未說完。
簫策就伸手拿出了早上放在案牘上的幾個冊子還有信封。
「這個?」
我點了點頭。
「翻開看看。」
他將冊子遞給了我。
我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拒絕:「還是不要了吧!」
畢竟知道地越多,死得越快。
「上面是孤結黨營私的證據,和朝中大臣來往的私信。
「至於這個冊子,是販賣私鹽的賬本。」
我目瞪口呆。
感覺腦袋都在搖搖欲墜。
我又想起了他牀榻下放的那個盒子。
連忙將它找了出來,拿到了簫策跟前。
他不慌不忙地叫我打開。
這不打開還好,一打開可嚇死我了。
盒子裏的是龍袍啊!
這要是真被有心人利用了,這不就是明晃晃大罪嘛!
讓人砍上十次怕是都不夠。
「嘖~做得真粗糙。」他搖搖腦袋,一副嫌棄的模樣。
但見簫策這不慌不忙的模樣,我又氣不打一處來。
「殿下,您還笑得出來啊!」
「放回去吧!今日之事就當不知道。」
我不解,但我照做。
「去把扶春叫進來侍奉筆墨。」
我沒好氣地在心裏冷哼一聲。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侍奉筆墨。
那倆美人心都黑成這樣了,還裝作看不見。
這偏心眼也不知道怎麼當上太子的。
氣煞我也!
我又氣呼呼地奪門而出。
-8-
啪嗒一聲。
一顆飴糖正中我的眉心。
瞬間燃起了我心中的怒火。
「宋!驚!瀾!」
宋驚瀾自上次砸過我以後,隔三差五就往東宮跑。
慢慢熟絡後我才知道。
這傢伙啊!原來是簫策嫡親舅舅鎮北侯的獨子。
也就是簫策的表弟。
但是吧!他這模樣一點兒不像鎮北軍的少將軍。
倒是像地主家又紈絝又不咋聰明的傻兒子。
沒心沒肺的,天天呲着個大牙傻樂。
他從北地回來這段時間。
天天鬥雞走狗 ,流連戲樓。
在京城橫着走,也沒人管。
活脫脫的一個小霸王的模樣。
哎~誰叫他有個好爹呢!
不過人還是很好相處的,比狗太子強一百倍。
他趴在牆頭,嘴裏掛着笑:「姜簌簌啊!怎麼天天都生氣啊!」
我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連忙跳下院牆,跟在我身後:「姑奶奶,你生別人的氣,可不能把火發在我身上啊!」
我抱着手臂,冷哼一聲:「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宋驚瀾扣扣腦袋,又連忙擋在我身前:「姜簌簌,小爺帶你出去玩,去嗎?」
我上下打量着他:「是去賭坊還是青樓啊?」
「哎呀!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小爺帶你去散心。」
我轉頭看着簫策的宮殿。
嘟了嘟嘴,來東宮這幾個月,我都沒出過門。
出去散散心也挺好。
「那……你晚上得送我回來。」
我還得給簫策熬藥呢!
「沒問題,小爺辦事你放心。」
-9-
宋驚瀾拉着我的手,大搖大擺地出來東宮。
還在東宮的馬廄順了兩匹馬。
我看着黑色的高頭大馬站在身前,還有些害怕。
等等!兩匹馬,宋驚瀾這小子不會以爲我會騎馬吧!
我連忙擺擺手:「宋驚瀾!我不會騎馬呀!」
「哎呀!沒關係,簡單得很。」
「你先坐上去,牽着繮繩,馬自己就會走。」
我扯了扯嘴角。
滿頭黑線。
他當誰都跟他一樣是將門虎子啊!
天生就會舞刀弄槍,騎着馬上刀山下火海啊!
說着不等我反應過來。
他一把將我扛了上去。
還拍拍馬屁股,提醒我:「它叫奔宵,漂亮吧!」
我摸着胯下的黑馬,油光水滑地的確漂亮。
我在馬背上戰戰兢兢,宋驚瀾在馬背下笑得燦爛。
我現在真的很後悔跟着他出來。
不過好在他還蠻照顧我。
一路上都幫我牽着馬。
馬兒也好似格外的聽話,一點也不鬧騰。
「不怕了吧!這馬可是我從西北帶回來養在東宮的。」
「自小就被我訓練的極好。」
說到這裏,我很好奇。
以宋驚瀾張揚的性格,我從前在京城從未聽過他的名號。
想來他應該不常回京。
「宋驚瀾,你爲什麼突然回京啊!」
宋驚瀾面色突然變得嚴肅,雖然只有一瞬間。
但卻被我捕捉到了。
他笑着打着哈哈:「想回來就回來唄!」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不相信。
畢竟這京城他除了簫策也沒親戚。
簫策不至於讓他牽腸掛肚,千里迢迢從西北迴來啊!
出來城以後,宋驚瀾帶着我去了遠郊的憑欄山。
在山上可以看見整個皇城。
讓整個人都變得心曠神怡。
「溫簌簌,北地的風景可比這京城漂亮多了,以後有機會可以去北地,小爺罩着你。」
北地嗎?書本上說北地有漫天的黃沙,也有一望無際的草原,成羣結隊的牛羊駿馬在草原奔騰,藍天白雲間有雄鷹肆意飛翔。
那是一個很自由的地方。
這一刻我對宋驚瀾卻生出了一絲敬佩與羨慕。
在差不多的年歲裏,他在北地騎着駿馬征戰過沙場,也在京城當過紈絝浪子。
人生肆意。
可我被困在這京城,哪裏也沒有去過。
我騎在馬上,低頭看着宋驚瀾,一本正經地說道:「謝謝你。」
我這突如其來的感謝,讓他瞬間不好意思了起來。
「嗐!我們是朋友。」
-10-
傍晚,我們在山上就着篝火烤了一隻野兔。
看了夕陽落下。
喫飽喝足後,才起身回城。
但在回去的路上,宋驚瀾卻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有些奇怪:「怎麼了?」
他噓了一聲,輕手輕腳地拉着馬躲到了管道邊的蘆葦叢中。
不一會兒,一隊黑衣蒙面的人就從官道上經過。
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待人馬走過以後。
宋驚瀾開始面露難色:「不好,是端王的人。
「城中有變。」
我滿臉疑惑:「爲何這樣說。」
他裏面給我分析道:「他們騎的馬是戰馬,出自軍中,從騎馬的姿勢來看,這些人應當是城外的虎賁郎。
「但是爲首的那個是端王的人,他虎口有刀疤,我見過。
「虎賁郎直屬陛下,這鬼鬼祟祟蒙面的必然不是受陛下之令。」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
和宋驚瀾異口同聲道:「所以是受端王的命。」
端王的母妃淑妃在宮中極爲受寵。
自簫策墜馬傷腿以後,端王心中的野心便日益膨脹了起來。
陛下雖然從未說過換儲君。
但是對於端王在外,結黨營私發展自己的勢力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朝中大臣私下也暗暗站隊端王。
至於端王這突然舉動,看來他是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現在的簫策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如果簫策的腿恢復了,那麼他就永遠沒有可能成爲儲君。
加上今日扶春的舉動。
由此可見,端王這是準備做最後的一搏了。
我和宋驚瀾快馬加鞭地趕到城門。
便看見守城之人在祕密換防。
守城好幾個大頭兵被黑衣人拖走了。
所以這守城的是端王的人,他難道這是想甕中捉鱉。
我側頭看着宋驚瀾,只見他勾起一絲笑。
「姜簌你先回去把這消息告訴表哥,我還有事要辦。」
看來他和簫策早有準備啊!
我牽着馬,忐忑地走向了城門。
卻被爲首的那個將士攔住了。
「今日不能進城。」
我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帶着哭腔。
「將軍,小女是尚書右丞姜見爲的女兒,傍晚貪玩,騎着馬沒有分寸走遠了,
和侍從走散,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城的路。
「您要是不讓小女進去,小女夜不歸宿,日後還怎麼嫁人啊!」
說着說着我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小聲討論了半晌。
最終給我讓出了道。
「原來是姜大人家的千金啊!在下失禮了,小姐快回吧!」
我點點頭,連忙牽着馬小跑進了城。
卻不想剛進城又被喊住了。
「這馬應當不是尋常官宦餵養的,看體型像是更像軍中的馬啊!」
我攥緊着手中帶繮繩,背心都冒着冷汗。
強裝鎮定乾笑了兩聲。
「將軍有所不知,這馬啊~是端王殿下那裏來的。
「我爹啊~您懂得,向來和端王親近。」
他半信半疑,身旁的一個大頭兵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他這才點點頭,放我離開。
我轉身時腿都是軟的。
看來我沒猜錯,我爹啊!向來惜命,站隊都是幾家幾家的站。
出了名的老泥鰍,滑不溜秋。
不過我爹這奸臣沒白當,在哪兒都能有點兒面。
我連忙騎上了馬。
猛揮小皮鞭。
生怕那些傢伙反應過來。
「不好!攔住她。」
身後傳來幾人都喊聲。
我回過頭一看,便看見身後幾支利箭向我射來。
好巧不巧,一支箭穿過我的肩膀。
我疼得猛地趴在馬背上,緊緊抱住黑馬的脖子。
「奔宵!回東宮!」
奔宵像是聽懂了一般,一路上都不帶停頓的,一股腦地往東宮跑。
-11-
東宮門口,軍將身着甲冑,燈火通明。
簫策就站在他們的中間。
見我渾身帶着血回來,連忙跑向了我。
將我從馬上抱了下來,衝向了東宮,將我穩穩的放在了牀榻上。
「御醫!御醫!」
「溫簌,不許睡。」
他顫抖着手,爲我脫下被血染紅的外衣。
我無力地撐開眼眸,看着他焦急的模樣。
「殿下!端王有異,小心啊!」
「好!好!ṱų₄孤知道,孤知道了。
「你別睡,一會兒御醫就過來了,撐住。」
這一夜,京城火光通天。
街道上都沾染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我醒來時,一切都回歸了平靜。
透過屏風,我彷彿聽見了我爹的聲音。
我細細地聽着他們的談話。
因爲喉嚨乾澀,我不自覺地咳嗽了兩聲。
「散了吧!」
簫策聽見,馬上小跑了過來。
焦急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燒退了!」
真沒眼力見,不知道先給我倒杯水啊!
「殿下,我渴~」
他連忙起身給我倒了杯茶水,就着手小口小口地餵我。
喝了兩大杯後,我才緩過來。
「我爹爲何在東宮。」
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我怕我爹真的人頭落地。
他臉上掛着笑:「因爲姜大人一直是我的人。」
愣了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後來簫策才告訴我。
他九歲那年就認識我爹。
當時我爹春闈落榜,回鄉途中被人騙走了所有的財物。
險些餓死在路上。
剛好那時,被簫策遇見了。
簫策給了我爹一筆足夠回鄉的銀錢。
後來我爹發憤圖強,再戰春闈,還好這次走了狗屎運,讓他給考上了。
然後就順其自然的祕密投入太子門下。
我爹這個人呢,處事圓滑,善於僞裝。
經常私下爲簫策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屯糧斂財,祕密運給鎮北軍。
陛下忌憚鎮北軍多年,底下官員中飽私囊,剋扣鎮北軍軍餉只要不太過分,陛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這些年簫策都在暗暗幫襯着鎮北軍。
鎮北軍若有意外,關外的異族必然會騎着戰馬,長驅而入。
那麼邊關百姓必然會生靈塗炭。
所以這些年來就連我都以爲我爹是個大奸臣。
不過細細想來,我爹也沒幹什麼令人髮指的壞事。
至於他將我送來東宮。
是因爲那段時間,他正在接近端王,怕端王拿我當質子,所以入了東宮我的安全至少有了保障。
所以,剛開始時,簫策對我極爲排斥。
這樣便可以迷惑東宮的眼線,讓外人以爲太子看不上我爹,也看不上我。
既讓我安全了,又讓端王打消了對我爹的懷疑。
還有宋驚瀾突然回京,也正是爲了端王發生兵變做準備。
爲此,宋驚瀾從北地偷偷帶回了不少死士以及鎮北軍親信都養在城外遠郊。
恰好那日,宋驚瀾帶我出城遊玩。
不然城門被端王封鎖,想出城尋救兵還得動些腦筋。
這場太子同端王的戰爭,簫策還不會贏得這麼順利。
我爹洗刷了奸臣的名號,讓我長舒一口氣。
以後我家祖墳不會被別人潑糞水了。
我也不用天天戰戰兢兢怕自己哪天被滿門抄斬。
-12-
我在東宮養了好些日子,簫策才讓我下牀。
我在牀上躺地腰痠背痛。
一下牀就迫不及待地端着小板凳,在院子裏曬太陽。
正要昏昏欲睡時,就見宋驚瀾提着大包小包來尋我。
「姜簌簌,小爺我來看你了。」
我抽了抽嘴角看着他這誇張的模樣。
肩上揹着,手上提着。
還挺懂禮貌,來看病號還知道送點禮。
他圍着我轉了一圈又一圈。
「還好沒缺胳膊少腿。」
我抬手一揮:「嗐!我好着……」
話還沒說完,肩膀猛地一疼,忘記我傷還沒好呢!
大意了。
我捂着肩膀的傷口,面目猙獰。
「我這不會留下啥不治之症吧!」
宋驚瀾拍拍我的背:「沒事沒事,不是缺胳膊少腿都沒事。」
我哼了哼:「說得倒輕巧。」
「小爺在戰場上也受過好多傷,我有經驗,過不了多久你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你別不信啊!小爺身上還留着好幾處疤呢!」
說到這裏,我嘴巴一撇。
早間太醫給我換藥時,我看了眼傷口,老猙獰了。
「我以後留了疤不得難看死啊!」
宋驚瀾笑笑,蹲在我身旁樂呵呵地安慰我:「傷疤是你功勳的象徵,這有什麼。」
「以後……以後別人看了會嫌棄的。」
他扣了扣腦袋,終於反應過來我是什麼意思:「哎呀!姜簌簌,沒事兒,以後別人嫌棄你,你要是嫁不出去,小爺娶你好了。」
我被他這話一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還繼續喋喋不休:「以後啊!小爺帶你去北地騎大馬,捉雄鷹,看盡這天南地北的大好河山。」
我思考了半晌,好像也不錯。
-13-
晚間我正要去尋簫策時。
卻被朱公公攔住了。
「殿裏有客來,姑娘您待會兒再來。」
我正疑惑,殿中有什麼課,這麼神神祕祕。
連門都關得嚴嚴實實。
算了,待會就待會,我正要轉身時,門卻從裏面打開了。
出來的是一位身着皇袍的老者。
朱公公拉着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悄悄抬起頭看了眼,原來這就是陛下啊!
陛下走後,簫策在殿裏看着發了許久的呆。
朱公公衝着我擠眉弄眼:「姑娘進去看看吧!」
我擺擺頭,但看着屋內他落寞的身影。
不知道爲什麼卻覺得有一絲可憐。
最終還是忍不住踏了進去。
走到他面前。
他抬起猩紅的雙眼看着我,彷彿委屈極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無聲地安慰着他。
我不知道他和陛下在殿內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能讓他這樣的人紅了眼,應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不公。
他強扯出一絲笑:「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
「來看看你。」
「坐吧!」
他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
手指摩挲着玉質棋子,也不說話。
我看着棋盤上的走向:「黑子贏了。」
他說話淡淡地:「贏了嗎?可我覺得輸了呢!」
我不解他說的意思,可是黑子真的贏了啊!
他簫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我一出生就是太子,所有人都以爲父皇愛極了我。
「可今日我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他抬起頭看着我:「你知道今日陛下來所爲何事嗎?」
我搖搖頭。
「他來尋我,是爲了讓我饒端王一命。」
我皺起眉頭,不解:「他是想殺你,是爲弒兄,篡權謀逆,位同叛國,怎麼饒也饒不掉啊。」
「是啊!國法家法都饒不了他。
「可是我父皇,一國之君,今日卻爲了他來求我。
「從前我以爲我就算傷了腿,也無所謂,Ţů⁵有父皇的支持這個位置我始終會坐得穩穩當當。
「但現在看來,我能做穩是因爲宗法禮教輿情都站在我身後,是因爲我身後的二十萬定北軍。
「開始父皇對端王的行徑睜一隻眼閉着眼,我也以爲他只是爲了磨練我。
「可並不是,他是真的動了換儲的心思。
「他忌憚我, 猜忌我,就像曾經他對我母后一樣,依靠我母后登上皇位, 又忌憚我外祖位高權重,兄弟年少有爲, 所以明目張膽的偏愛其他妃嬪, 導致我母后鬱鬱而終。
「這麼多年來, 他對我或許存了那麼一絲絲愧疚, 但是不多,因爲在他眼裏我只不過是一個政治利益下的產物, 他的愛都在端王和他母妃身上。」
……
這一夜,簫策和我講了許多。
原來如此強大的人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刻啊!
-14-
不過好在, 這樣的情緒並沒有影響他太久。
不久後,端王的人頭還是落了地。
我本以爲簫策會留端王一條命。
但我想錯啦, 不過這樣也好。
心不狠, 也不適合做帝王。
所有事情處理完以後。
簫策說要賞賜我。
問我想要什麼。
既然這麼大方, 那晚就獅子大開口了。
「我爹就我這一個女兒,殿下不如賞賜我好多好多錢財, 讓我日後有能力招個贅婿吧!」
簫策不語, 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不可以嗎?」我眨巴的大眼睛看着他。
「換一個。」
於是我絞盡腦汁又想來一個:「那你幫我和宋小將軍賜婚吧!」
反正到了年紀,我待在東宮這麼久。
外人沒準兒會覺得我是簫策不要的。
反正宋驚瀾說了娶我,嫁他也不錯。
樣貌好, 身世好, 脾氣也不錯。
正好我也想去北地看看呢。
我正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
全然沒注意簫策越來越黑的臉。
我回過神來。
發現簫策臉上又露出了久違的陰戾。
我不禁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慢慢走近我, 將我困在他的身下。
「姜簌, 你日日夜夜和孤同牀共枕, 你還想着嫁別人?」
「可你也沒說娶我啊!我不嫁別人嫁誰啊!」
他被我這話一噎。
「自然是嫁給孤。
「當太子妃可比當世子妃威風多了。
「你……當真不心動?」
我正準備思考一番。
卻被他一把扛上了肩頭。
丟在了鬆軟的牀榻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便低頭吻上了我的脣。
那力度彷彿要把我吞入腹中一般。
沒一會兒我就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了。
他輕拍我的脊背, 將我抱在懷裏。
我趴在他肩頭大口大口大喘氣。
「怎麼這麼沒用。」
我沒好氣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他將頭埋在我的脖頸低笑着。
「簌簌, 嫁給我好嗎?」
「不要, 以後你當了皇帝會有三宮六院,我又沒啥心眼,得被人欺負死。」
他鬆開了我,替我攏了攏胸前鬆鬆垮垮的衣襟。
沙啞着聲音說:「不會有三宮六院, 只有你一人。」
我一愣:「真的嗎?」
他捧着我的臉:「騙你天打雷劈。」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
他笑着拿過我的手, 又一次吻上了我的脣。
「嫁我嗎?」
我沒回答,他故意遊走在我的敏感處。
我能感受他濃烈的慾望。
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着我的軟肉。
見我還不回答, 他手中的力道故意重了些。
惹着我悶哼。
「嫁!」
他笑着將我抱在懷裏。
就這麼一直抱着,也沒有下一步。
灼熱之處, 一直挨着我。
搞得我還有些不自在了。
「你……就這樣了?」
他輕吻着我的脖頸。
聲音沙啞低沉:「我親親就好了。」
「啊?沒別的了?」
「我給你後悔的機會, 再有別的你想後悔都難了。」
「是哦~」
卻不想他扣在我腰間的手卻用起了力。
故意蹭了蹭我。
「姜簌,不許後悔。」
我拍拍他的背:「不後悔。」
-15-
我和簫策成婚那天,宋驚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本以爲他是因爲沒娶到我而難過。
結果他走那天來東宮和我道別。
我才知道, 他哭是因爲簫策終於娶媳婦兒了。
我嘴裏的胡豆咬得嘎嘣響。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好兄弟!
到頭來自戀的還是我。
當晚, 我就故意在簫策胸口咬了好幾口。
以此泄憤,結果,到頭來受罪的還是我。
半夜我無力地癱倒在牀榻上。
簫策問我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我無力地瞪了他一眼, 又瞥見他胸口的紅痕。
好像有些過分了。
我伸手輕輕地觸碰着:「疼嗎?」
他勾脣一笑,將我一把撈了起來。
「不疼,爽死了。
「再來。」
我嚇得連忙推開了他。
往牀腳爬去。
卻不想被他拽着腳踝拉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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