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界的恥辱

校霸跟人打架，我站最佳喫瓜位。
結果校霸一拳打過來，我來不及躲，捱了一巴掌。
我哭着訛了校霸當我一個月僕人。
他咬牙切齒答應。
後來期滿，校霸自由了，我又訛了我哥做我僕人。
池硯紅着臉拉着我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裏。
「憑什麼找他，他有我伺候得好嗎？」
「他有我有錢嗎？他會給你買小蛋糕、奶茶嗎？」
「他會當狗嗎你就找他。」
「以後我繼續當你僕人行不行？任你差遣。」

-1-
我跟閨蜜蘇寧在學校外的美食街喫小攤。
蘇寧突然激動地拍我的手：「快看，池硯。」
我抬頭一看真是池硯，坐在我們前面的那桌，一個人來的。
他是我們學校的校霸，長得很好看，五官如雕刻般，就是聽聞脾氣不太好，而且他是練過的。
本來大家都喫得好好的，結果來了幾個男的圍住了他。
爲首的紋身哥腳踩桌子，盛氣凌人：「喲，池大校霸怎麼一個人？」
池硯皺了皺眉，眉眼冷了幾分：「滾。」
紋身哥一下就踹翻了桌子：「池硯，你他媽狂什麼呢，現在就你一個人也敢給老子狂，兄弟們幹他。」
旁邊的食客被嚇了一大跳，我也是拎起我的碗就往外躲。
我剛要離開，就聽到紋身哥喊了一聲：「誰讓你動老子的女人？」
我和蘇寧都默契地腳一頓，然後捧着碗佔據了最佳的喫瓜位。
其他的顧客迅速站在了我們後面，形成了喫瓜陣形。
啊這？就沒人上去勸個架啥的嗎？
雖然三打一，但池硯目前看起來沒怎麼受傷，反倒是對面那三人臉上掛了彩。
「池硯，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紋身男跟瘋了一樣。
戰況又變得激烈，紋身哥還轉變了攻擊方式，越打越往我這邊來。
我是想往後退，但後面喫瓜的人擋住了我的退路。
然後我就硬生生被校霸 Ong 了一拳。
我捂着下巴一下就哭了出來。
嗚嗚嗚，他打人好痛。
池硯蒙了一下，但情況緊急，容不得他繼續愣住。
沒過一會，池硯就把紋身男制住，蹲下身：「你說的女人誰啊？」
紋身哥咬牙切齒：「林欣。」
池硯淡淡開口：「沒聽說過這個人。」
紋身哥一臉不信：「你還不承認，欣欣親口說的是你強吻她。」
池硯這回是真怒了：「你再造老子的謠試試，老子初吻還在，強吻你大爺強吻。」
這下不止紋身哥蒙圈了，就連我跟蘇寧都震驚了。
我的眼淚戛然而止。
不應該啊，他看起來玩挺花的。
這時警察叔叔剛好到。
池硯、紋身哥三人、小攤點老闆還有我帶到警察局。
我也是受害者。
這事選擇了私了。
池硯和紋身哥三人要賠償小攤點老闆 3000 元。
紋身哥哭着喊着沒錢。
池硯被他吵得有點煩：「行了，我給 2000，你們三給 1000。」
三個人對着池硯就是一頓磕頭。
警察叔叔：「……」
池硯：「……」
我：「……」
小攤點老闆和那三人處理完就走了，就剩我和池硯。
「你們兩個的是小事，你們協商一下看怎麼處理。」
警察叔叔拍了拍池硯的肩膀：「負起責任。」
緊接着便把空間留給了我和池硯。

-2-
我捂着下巴：「好痛，痛死了，嗚嗚嗚。」
池硯挑了挑眉：「說吧，你想怎麼賠。」
我想了想：「我想要你。」
池硯往後退了幾步，眉心蹙了蹙：「不行，不可以，我拒絕。」
「你要是不肯，我就告到中央，說你不對我負責。」
池硯黑目蒙上了一層冷意：「要多少錢你直說，我，你是別想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有病吧：「我只是讓你當個僕人，誰管你喜歡什麼類型。」
池硯鬆了一口氣，不是衝他來的就行：「可以，但要有個期限，缺德的事情我不幹。」
看不出來他還挺有原則：「一個月。」
「行。」
說完池硯轉身就要離開，可沒走幾步，他又停下來：「先說好，僅是僕人，你若是有其他非分之想，立刻終止約定。」
「行，我保證不會。」真當自己是什麼香餑餑。
得到我的回覆，池硯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給你老大叫輛車啊，難不成要你老大腿着回去嗎？這孩子咋那麼不懂事呢。」
池硯咬牙切齒應道：「行，等着。」
雖然池硯是不怎麼聰明，但好在還算乖巧，我挺滿意。
一出門口，就看到蘇寧一直在等我。
蘇寧擔心地問我：「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還收了個僕人。」我瞟向池硯。
蘇寧立馬把我拉到一邊：「你，你別告訴我你收了池硯當僕人？」
「不行嗎？」
「他可是校霸，你怎麼敢的啊。」
我不以爲意：「一個連嘴都沒親過，打完架還會把桌椅收拾好的校霸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不就一個校霸，我哥還是校草呢。」
是的，我跟我哥是同一個學校的，他比我大兩屆，是我們學校的校草。
雖然我想不通我哥居然能當校草，但大家說他是，那就當他是吧。
差點把要事忘了。
我向池硯伸出二維碼：「加一下你老大微信。」
池硯一眼就掃到我的微信名：「偷池硯內褲？」
完了完了，忘了改回來了。
昨晚在宿舍玩大冒險的時候改的，我輸了遊戲，舍友讓我在池硯和梁裕，也就是校霸校草之間選一個。
我總不能偷我哥內褲吧，於是我選了池硯。
我挺直腰桿：「老大的事你少管，再說了，誰說池硯就一定是你，不能同名同姓嗎？你不要自戀。」
池硯扭過頭不再看我，就沒見過這樣的。

-3-
池硯打架被帶到警察局這事，被髮上了貼吧。
【那位哥又幹架了，聽說還誤傷了我們專業的一位大一小學妹。】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外校的人先動的手，因爲池硯搶他女人了。】
【啊？池硯居然幹出這種事，看他平時身邊沒有一個女生，還以爲他是高冷禁慾型。】
【對對對，被誤傷的那個女生也不是什麼無辜的人，就是她出軌的池硯，池硯是小三。】
【我去，貴圈這麼亂。】
好傢伙，不到半天，八卦的版本不斷更新。
我看着這個貼吧熱度第一沉默了。
蘇寧拿着手機風風火火開口：「歡歡，你看到貼吧了嗎？」
我淡淡開口：「沉默是金，別跟我說話，我要賺錢。」
「行吧，那祝你賺得盆滿鉢滿。」
我也很無奈，我有什麼辦法，嘴長在別人身上。
越想越氣，不行，找個人出出氣。
我把帖子轉給我忠誠的僕人。
我：【限你一天內處理一下。】
池硯：【……】
我：【別拿破點來敷衍我，一句話行不行。】
池硯：【三分鐘。】
啊？什麼意思？
沒過一會，舍友又咋咋呼呼。
「我去，池硯親自出來闢謠了，有點帥。」
「啊啊啊啊，他居然有幾分霸道總裁的風采，能有幾分像龍傲天是他的福氣。」
「嗚嗚嗚，想談，我是談不了，歡歡你還有機會，你倆有羈絆。」
我請問呢。
我再次打開我們學校的貼吧。
池硯的帖子被置頂。
池硯：【哥是無辜被打，哥是受害者懂嗎？別瞎造謠，哥跟他們不認識謝謝，梁清歡跟他們也沒一丁點關係，再看到瞎說的，你給老子等着。】
下一秒，池硯給我發來微信，是他的闢謠聲明。
池硯：【這樣行了吧。】
勉勉強強，但回他肯定不能這樣回。
我回他：【哇，你辦事效率好高，厲害。】
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牛的，一句話就解了麻煩。】
池硯：【還，還行。】
池硯：【就一般高。】
池硯：【真的這麼厲害嗎？】
難怪他初吻還在，就是個小學生。
我：【嗯，對啊。】
池硯：【還好吧。】
池硯：【你早上喫早餐嗎？我讓我的人順便把你的也買了。】
好好好，他作爲僕人的覺悟來了。
我：【謝謝你，我等會給你列個單子，愛喫的不愛喫的，錢到時再給你。】
池硯：【誰要錢？哥看起來像缺錢的人嗎？】
你們作證哦，不是我不給，是他堅決不要的，他覺得我給錢是在羞辱他。
飯喫得有點早，開始餓了。
僕人的用處這不就來了嗎。
我給池硯發微信。
我：【給我送個宵夜，我快餓死了。】
池硯：【點外賣，我付錢。】
我：【外賣不讓進校，而你能送到宿舍樓下。】
池硯：【行，我來給你送。】
我：【你能不能樂呵一點，搞得好像你很不樂意似的。】
池硯：【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哥要給你送燒烤來啦！特大好消息！千萬別錯過！】
池硯：【對了，幾個人喫。】
我：【一個。】
這就對了，孺子可教也。
校霸親自送的外賣就是香，有烤雞翅、牛肉串、骨肉相連、魷魚、茄子、玉米、金針菇、土豆一大堆。
他還貼心地配了飲料。
朕很滿意，朕心甚悅。

-4-
我平時沒課的時候就打打遊戲，而我玩得比較多的就是王者。
我宿舍就我一個打王者，經常沒人陪我玩。
我率先開了房間，拉了一圈好友都沒人跟我玩。
沒關係的，都是小問題，因爲我有了我忠心的僕人。
我給池硯發微信。
我：【限你三分鐘內跟我開房。】
而碰巧池硯的微信此刻正在投屏。
我那正經的消息被放在了不正經的屏幕上。
全場一片起鬨。
「哇哦，池哥你還是快去吧，別讓人家女生等急了。」
「不愧是池哥，速度飛快啊，之前從沒見過池哥身邊有女人，結果。」
「嫂子這 ID 挺有意思，『偷池硯內褲』。」
池硯淡定地點開我的聊天框。
池硯：【等我十分鐘，你先開一把火焰山。】
我：【哦，好吧，快點，等你，我要騎你頭上。】
池硯：【知道了。】
公孫離加瑤簡直就是絕配，比起馬瑤，我更喜歡離瑤。
池硯的公孫離更是絕絕子，讓我讚不絕口，操作很強，反應很快。
一到時間，池硯就來了，時間拿捏得剛剛好。
他還帶來了兩個人：「再召集一個開五排吧。」
「可以。」
那兩個人一進房間就嘎嘎吵：「嫂子好。」
池硯淡淡說道：「別管這倆智障，你們兩個把麥關了，吵死了。」
「哦。」
耳根確實清靜了。
我和池硯根據不同的陣容選出相同的離瑤。
池硯的麥裏傳來另外兩人的聲音：「池哥，你怎麼不拿李白和鏡，我還想蹭蹭你的國標呢。」
我驚了：「你還有國標？」
「對，隱藏了。」
我的僕人好牛杯。
池硯帶來的兩個人選了猴子和金蟬。
我和池硯在下路跟對面射輔玩得很開心。
轉眼一看，隊友都崩了。
猴子還發起了投降。
猴子扣字：【點了，對面打野一直進我野區，玩不了。】
金蟾扣字：【所以你說帶我取經也是騙我的？】
猴子扣字：【等我無盡吧。】
我笑得劈了個叉，他們真的。
池硯的聲音傳來：「沒事，能打，他們就是想整活。」
「目前經濟落後 2000，塔一個沒掉，贏一波團戰就好了。」
最後這局遊戲還是贏了，池硯和我都是金牌。
看着戰績一排的勝利和金牌。
下次還跟池硯打！
他聲音好聽，操作又秀，跟他打遊戲倍有面，遊戲體驗也好。
打完後池硯把他們都踢了：「帶着他們加大難度。」
「行，那咱倆繼續雙排，嘎嘎亂殺。」
他負責亂殺，我負責回城嘲諷。
就是我每次回城嘲諷對面的時候，他都會憋着笑，他說這種行爲像小學生。

-5-
池硯跟我同一個就業指導老師，每週會有一節課在同一個課室上的。
因爲去得晚，我和蘇寧到的時候只剩前面兩排的位置。
「算了，快坐，快上課了。」
「嗯。」
坐下後，蘇寧從揹包裏掏出她的書。
結果掏出來的不是就業課本，是空調遙控器。
蘇寧蒙了，我笑了。
「別笑。」她可憐兮兮拉着我的衣袖，「咱坐後面去吧。」
「後面沒位啊。」
「可以有的。」她指了指池硯的方向。
「我不去，你自己去。」
蘇寧哭唧唧：「幫幫我，你人這麼好，人美心善。」
真拿她沒辦法：「跟姐來吧。」
我帶她走向其他後排的同班同學：「能換個位置嗎？她沒帶書不好坐前面。」
那同學往後瞄了眼池硯。
我不理解：「你看他幹嘛？」
「我問問池哥的建議，池哥，我要讓嗎？」
我不僅不理解，且大受震撼：「爲啥啊？」
那同學看看我，又看看池硯：「你倆不是在一起了嗎？池哥天天給你送早餐，就算是對象，也很少會一大早給對方送早餐，除非是真愛。」
「……」
「首先，並不是天天送，是我有早八的時候才送，其次，他是我的。」僕人啊。
「你們兩個坐前面。」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池硯打斷，他踢了踢他旁邊的人。
他用手撐着他旁邊的位置：「坐。」
我拉着蘇寧要坐下，她死活要坐外面的位置。
「他旁邊還是你自己坐的，你的僕人，只有你鎮得住。」
我看向池硯：「你的手能拿開嗎？」
不然我覺得咱倆有些曖昧了。
池硯淡淡開口：「可是我這樣放舒服。」
「你居然反抗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哦。」池硯不情不願挪開手。
我抬頭，就跟前排喫瓜的同學們對上視線。
他們立刻把頭轉了回去，一副磕到了的模樣。
我看到蘇寧給我發微信。
蘇寧：【下課我要去找老師，你自己去食堂。】
我：【那我一個人喫飯，不開心。】
蘇寧：【你旁邊那個不是人？】
有道理。
池硯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毛茸茸的頭髮蹭到我的手臂。
我偷偷摸了一下，軟乎乎的，好想 RUA 他的狗頭，不是。
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待會去飯堂喫飯嗎？」
「嗯。」
我就知道他沒睡着。
「那你跟我一起。」
「嗯。」
不知爲啥，感覺睡覺的他好乖，不像平時兇巴巴、拽得不可一世。

-6-
下課後，蘇寧把揹包塞到我手裏，然後就消失了。
死丫頭，包裏啥都裝，就是沒書。
我遞給池硯：「拿着。」
「就會使喚我。」池硯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弧度。
都三週了，他還沒擺正自己的位置，誰家僕人不被使喚的。
別人還會奴隸，我算良心的了。
一路上，我跟池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你看你看，我就說他倆在一起了吧。」
「我去，好配，他們身高絕配，顏值絕配。」
「難怪唯我獨尊的校霸會天天爲這女生做這做那，曾經的校霸都快成孫子了。」
「這姐妹好強，連校霸都能輕鬆拿捏。」
聽着這些話，我是有些心虛的，一拳就讓人家給我賣命這麼久，還毀了他的名聲。
就在剛剛，我做了一個決定。
到食堂後，我隨便找了張坐下。
只要是我跟池硯喫飯，都是他去打飯，我找位置，這是三週養成的默契。
我坐下沒多久，我旁邊多了個身影。
是我哥梁述。
「你不會真跟那誰談戀愛了？我覺得他不太行，他看起來就不好相處。」
「沒談，不過我覺得池硯人還挺好的，起碼挺乖。」
我哥皺了皺眉：「第一次聽這種說法。」
「放心吧哥，我有分寸。」
「那我走了，我還有事要忙，沒錢了跟我說。」我哥摸了摸我的頭。
我哥剛走，池硯剛好打完飯過來，眸光一沉：「你，你們。」
「沒事，不用管他。」我迫不及待接過飯。
我最愛的糖醋排骨、番茄炒雞蛋，我來了。
「對哦，池硯，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
「就是我們的主僕契約終止，以後你不用伺候我了。」
池硯拿筷子的手一頓，筷子掉在了地上：「爲什麼？因爲剛纔那個人？」
「別管這麼多了，你解放了不應該開心嗎？」
池硯沒再說話，只是把我碗裏的排骨都夾走。
「？？？」
池硯氣鼓鼓開口：「不想給你喫了。」
他好莫名其妙。
既然他討厭我，那我也不在他面前惹人煩。
我端起飯坐到了其他的桌子。
池硯一臉蒙逼地看着我。
池硯：「？？？」
「爲什麼坐到那去？」
我懶得理他，關他屁事。
旁邊幾桌在喫飯的同學竊竊私語。
「小情侶吵架了，有戲看了。」
「好像是池硯惹怒人家小姐姐了，好耶，想看校霸哄人。」
「我也想看，很好奇，壓根不敢想校霸哄對象。」
我剛扒了口飯的工夫，池硯就端着飯坐在我對面：「不是，你怎麼了？」
他真當我沒脾氣，自己討厭我就算了，還要來我面前蹦躂。
「算了，喫不下，不想喫。」
池硯：「？？？到底怎麼了？」
「池哥，你惹嫂子生氣啦？」
池硯一腳踹向他：「滾。」
池硯覺得自己給別人當僕人丟臉，沒敢告訴他的兄弟們，所以他們都以爲池硯在追女孩。
小弟被踹也不生氣，還腆着笑臉。
「池哥，你真的好愛嫂子。你平時都是當祖宗的，一副莫挨老子的樣，現在居然因爲嫂子不開心，你也皺起了眉。」
池硯怔住了，她，能直接影響到他的情緒嗎？爲什麼會這樣？

-7-
回到宿舍，我就把今天的事跟蘇寧說了。
蘇寧義憤填膺：「他這個人這麼小氣，一個排骨都拿走，而且你還是爲他好，提前解除約定。」
「就是就是。」
難怪我倆能成爲閨蜜，就是因爲人都好。
另一個舍友弱弱舉手：「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啥？」
我和蘇寧異口同聲問她。
她看了看我的臉色：「有沒有一種可能池硯不想提前解除？他拿走你的排骨只是跟你撒嬌。」
她的話一出，立刻被我和蘇寧認定爲神金。
首先，池硯應該沒有賤到喜歡當僕人。
其次，他撒嬌？還是對我？那我更願意相信我是秦始皇，我閨蜜是李世民。
最後，池硯確實有病。
其他舍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算了，你開心就好。」
沒過一會，我就收到我哥的微信轉賬。
我去，一萬。
被盜號了？應該不太可能是他本人轉的吧。
我真的是醜八怪：【拿去，失戀了自己消遣一下，過渡一下情緒。】
我：【我都沒戀過，哪來的失戀。】
我真的是醜八怪：【池硯不是你男朋友嗎？全校都在傳你們分手。】
我無奈只能把我和池硯的事告訴我哥。
我真的是醜八怪：【把錢給老子退回來。】
放屁，我秒收款。
我：【謝謝哥哥，哥哥真好，我跟哥哥天下第一好。】
我真的是醜八怪：【池硯對你圖謀不軌，他看到我時的那個眼神，滿滿的不悅以及護食。】
我看出來了，我哥罵我是盤菜。
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打算上牀睡覺，看到池硯發的朋友圈。
池硯：【都是和芝麻一樣的小事，可滿地的芝麻足以讓人撿到崩潰。】
喲，這小子 EMO 啦。
偷偷截個圖，等他沒病的時候拿來嘲笑他。
不到一分鐘，池硯又發了一條朋友圈。
池硯：【原來喜歡是這種感覺。】
池硯：【鐘錶會回到原點，但昨天永遠是昨天。】
池硯：【夜深人靜時，最適合與靈魂深處的自己，來一場深刻的對話。】
池硯：【電影裏所有遺憾和過錯都會有個解釋和一個結局，但是生活裏沒有。】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截圖，通通截圖。
我在牀上笑成大糞。
蘇寧疑惑地看着我：「你在幹嘛？」
「看池硯朋友圈啊。」
蘇寧也拿出手機，點開池硯朋友圈：「沒啊，啥也沒發，一片空白。」
「啊？」這輪到我滿臉疑惑了。
「該不會是僅你可見吧。」
我顫顫巍巍點開池硯朋友圈，還好，也是空白。
原來是他刪了，差點嚇死我。
不過刪了也沒用，姐保留了證據。
習慣了池硯爲我鞍前馬後，各種跑腿，現在沒了走狗真的感覺很不爽。
有了。
我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給我哥打語音通話。
我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哥，其實我前幾天是逞強的，沒了池硯，我真的好苦。」
「沒人給我買早餐，沒人請我喝奶茶，沒人給我買一堆零食，沒人給我嘎嘎買盲盒。」
「我現在每天都很難受，很不快樂。」
我哥皺了皺眉：「別哭了，不就是些喫喫喝喝玩的，哥給你買，列個清單給我。」
我吸了吸鼻涕：「哥，你真好，但是池硯對我還很聽話，不會像你一樣兇巴巴，我打他他都不還手。」
我哥咬牙切齒：「別太過分。」
「沒有過分，他真的超級好，還給我分享他的帥哥朋友。」
「行，既然他這麼好，哥同意你倆在一起了，去找他。」
我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不了哥哥，我不喫回頭草，還是我哥對我好。」
「死丫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嘿嘿，掛電話。
蘇寧在旁邊眼睛都亮了：「好羨慕你有個寵你的哥哥，我只有個欠揍的弟。」
「弟弟多好，你能打得過，我就打不過我哥。」
「……」

-8-
一起牀，一看手機 7：40。
媽耶，完蛋了。
然後一看，宿舍的其他人還在睡，我居然還是第一個醒的。
我拿着紙巾就跑廁所，在我關門前，大喊一聲，把宿舍的其他人喊醒。
我簡單上了個廁所、漱了個口、抹了把臉，就跟着舍友玩拼命衝刺，拿着手機和書就往教學樓飛。
笑死，我是我們宿舍唯一洗了臉的，誰讓我醒第一。
到課室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嗯？這節課怎麼會跟池硯他們同課室呢。
哦，原來是他們老師請假，由我們老師代上。
我總感覺後面有道赤裸裸的目光在我身上，一動不動的。
我往後一看，全都在認真聽課，除了趴着的那顆腦袋。
不用猜都知道是池硯的。
一下課，我哥就給送早餐來了。
我哥一來，就吸引了一堆目光。
我感覺我哥怨氣挺重的，但管他呢。
我故意噁心他：「哥哥，你很不願意給我送早餐嗎？我要上一上午的課，不喫早餐我會餓壞的。」
池硯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哥哥？嗚嗚嗚嗚嗚嗚，她只會叫他小弟，他要碎了。
我哥給了我一個爆栗：「好好說話，別逼我揍你。」
「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我哥打了個寒戰：「你真噁心。」
靠，在外面也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可是他親妹。
同學們小聲議論着。
「我去，梁述，好帥啊，不愧是校草，真絕了這小臉蛋。」
「梁述跟梁清歡談上了？她也太好命了，上一個是校霸，下一個是校草。」
「可是他們不是纔剛分手沒多久，無縫銜接嗎？我之前就覺得她婊，私底下玩得肯定很花。」
那個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離他不遠的池硯聽到了。
他黑目蒙上了一層冷意，一腳踹過去：「你說誰婊呢？尊重人會不會？在背後嚼舌根、造黃謠，沒素質的玩意。」
那男的怒氣衝衝站起身。
池硯歪着頭看他，眼角帶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不服？」
那個男的本想發火，又縮了回去。
池硯脣角露出一絲冷笑：「慫貨。」
說完，池硯便起身向我和我哥走來。
他低垂着頭，不太敢看我，聲音都帶了絲顫抖：「他不願意，我願意。」
我哥扯着嗓子問：「你願意什麼？」
池硯對上我哥的視線：「你不願意的我都願意。」
我哥白了他一眼：「滾。」
我去，我哥居然這麼拽，連校霸都不怕。
池硯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你對清歡又不好，憑什麼不讓別人對她好。」
我哥聽到他的話，提溜着我的衣領：「哥對你不好？」
我敢說不好嗎：「好，非常好。」
煩死了，自從小時候那一次後，我哥就一直揍我。
我跟我哥因爲搶玩具吵起來，第二天我拿花露水想要毒死我哥，我哥看着那一碗綠色的粥陷入了沉思。
後來我跟別的男生一起炸屎，被他拍了照片，他一直拿這個使喚我。
再後來我不小心一屁股坐死我爸的養生龜，又被他拍了視頻，又威脅我。
最可惡的是，他拍的那張炸屎照看起來很像我在喫屎。
我哥拽拽地望向池硯：「現在可以滾了吧？」
池硯離開前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心一顫。
「你能走了嗎？我還要喫早餐。」再過會兒都要上課了。
我哥臨走前又給了我個爆栗。
可惡，我早晚要翻身。
蘇寧一臉羨慕地看着我。
我熱心把麪包遞給她，她拒絕了。
「你爲什麼不喫，是生性不愛喫嗎？」
蘇寧惡狠狠說道：「滾。」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沒洗臉又咋啦。」

-9-
週末的時候，我要睡覺，我舍友非要拉我去操場看帥哥。
我死死拽着椅子：「我不去，我不要去。」
「你去，你要去，你必須去。」
最終拗不過她們，無奈只能跟着去。
我縮在角落，最近開始降溫，風又大，在這就是純吹西北風。
風吹得我多少不舒服。
我舍友莫名激動起來：「是梁述。」
哦，梁述就梁述咯，至於這麼激動嘛。
哎喲，真看不出來我哥在球場上還挺帥，挺人模狗樣的。
他每進一個球，場上就響起了歡呼聲。
真特麼騷包。
我舉着手機拍他，看能不能拍下來醜照威脅他。
點開微信後，我就看到我的置頂。
之前爲了方便找池硯，我把他置頂了。
有點奇怪，我最近總是夢到他，還總是偶爾想起他。
看到小情侶在夾娃娃會想起他，要是他在，他也能，還能夾好多。
看到小情侶一起跑步也會想起他，他體力好，還脾氣好，你累了，他會特意慢下來等你，你懶得走，他還會揹你。
想着想着，心裏不禁有些難受。
我默默把置頂撤了。
「池哥。」
池硯不知何時在我後面。
我抬頭看他，他眼底的悲傷浮漫出來。
我想叫住他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池硯到了籃球場上：「比比？」
我哥朝我的方向看了看：「可以。」
他們兩人都緊盯着球，裁判一哨子聲令下，池硯率先動了。
他搶到了球。
球場上的他身姿矯健靈活，帶着球越過包圍，一躍而起，蓋帽灌籃進網。
我去，好帥。
我沒忍住尖叫。
可能是我哥老了，我覺得他沒池硯靈活、迅速。
上半場池硯那隊 VS 我哥這隊是 14：8。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手機響起微信消息通知的聲音。
我真的是醜八怪：【現在立刻馬上去旁邊的自助飲料售賣機買一瓶水給你哥送來。】
我回他：【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丫環。】
然後我就收到一筆 500 塊的轉賬。
我：【好嘞哥，很高興爲您服務，還有什麼其他要求嗎？】
我真的是醜八怪：【那勉強讓你擦個汗吧。】
特麼的。
我真的是醜八怪：【只准買一瓶，不許買多的。】
雖然不理解，但選擇聽他的。
我美滋滋拿着水越過人羣去找我哥。
看到我時，池硯直勾勾凝望着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期待。
我不自覺朝池硯走去。
「梁清歡。」我哥在不遠處朝我招手。
我轉身往我哥的地方走去。
「擦汗。」
「哦。」
我暗暗用力，想在他臉上擦出個洞來。
我哥給我了我一個爆栗：「擦這麼用力，你想死啊。」
我揉着頭：「疼。」
「活該。」
靠，拳頭又硬了。
蒼天啊，你爲什麼要給我個這麼惹人厭的哥，把他收走吧，或者讓他變成姐姐、妹妹、弟弟都行。
裁判吹起哨子，下半場開始。
下半場池硯進攻性明顯強了許多，但同時也出了更多的破綻，他的隊友跟不上他的節奏。
最後池硯那隊 VS 我哥這隊是 20：28。

-10-
一眨眼就到了寒假，後面的倆月我都沒再見過池硯。
也對，他本來就是校霸，之前就總愛逃課，也是因爲要給我送各種喫喝纔來上課。
我哥要留校給學校當牛馬，我是一個人回家的。
當我看到池硯跟我上了同一輛高鐵時，我滿臉問號，他還剛好是我旁邊的座位。
「好，好久不見。」
「嗯。」
我還想說話，他就閉上眼睛睡覺。
我拿起手機刷帥哥，我去，這腹肌，這胸肌，這手。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突然池硯的腦袋砸在了我肩膀上。
我拍了拍他，沒醒。
算了，靠就靠吧，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他的頭髮還是好軟，還香香的。
趁他睡着，我定定地瞧着他，睫毛完美，鼻子完美，臉蛋完美，嘴巴，想親。
不行不能再看了，真的有點想親。
我剛想扭頭看別處，池硯剛好睜開眼，跟我四目相對。
我的小心臟亂了一大拍。
「好看嗎？」
「好看。」
他看着我的手機屏幕，我看着他。
「我也有。」
他有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指了指我的屏幕。
我終於反應過來：「那，我能看看嗎？」
池硯挑了挑眉：「那誰沒有嗎？」
誰？不管了，先哄他看了腹肌再說：「誰知道有沒有，沒看過。」
池硯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弧度：「這裏人多，就不給你看了，你可以摸摸，你要摸嗎？」
「要要要。」
池硯拉着我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我的手有點冷，我能不能一直暖着。
我還沒細細品味，池硯就放開了我的手，那我不好意思還繼續在裏面留着。
「最近過得好嗎？」
「還行。」
「嗯。」
「歡歡，我有幾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問。」
池硯一連問了好幾個。
「憑什麼找他，他有我伺候得好嗎？」
「他有我有錢嗎？他會給你買小蛋糕、奶茶嗎？」
「他會當狗嗎你就找他。」
呃，這個, 他問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就是看心情給我買, 但我不找他還能找他，畢竟他是我親哥, 也只有他必須對我好。」
池硯沉默了很久：「親哥？」
他這會兒才意識到他們還同姓。
「對啊。」
池硯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他深沉的眸子蘊着潮湧：「以後我當你小弟行不行？任你差遣。」
我仰頭看他：「我怎麼記得我之前讓你當僕人的時候，你很不情願呢？」
池硯避開我的視線，看向窗外：「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要錢嗎？」
「不要。」
「那好啊。」
我目光不禁停留在他腹上：「我手有點冷，我能不能？」
池硯牽起我的手，把我手揣懷裏。
啊，我要不隔着衣服那種暖啊。
算了, 這種勉強也行。
我心裏樂開了花, 面上未表露出來。

-11-
下了高鐵後, 池硯有他媽來接, 我則打車回去。
池硯一把拉住我的衣領：「坐我媽的車吧，同路。」
我疑惑看着他：「我要去御軒小區。」
「我家也在御軒小區。」
我上車後，池媽媽一直透過鏡子看我，笑得合不攏嘴。
我踢了腳池硯, 他秒懂我的意思。
「媽, 你別笑了。」
「哎呀，媽這是開心，媽第一次見你身邊有女孩子, 還好你喜歡的是女生，白做幾年的心理建設了。」
「噗。」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媽懷疑他喜歡男的, 還 CPU 自己。
池硯無奈嘆了口氣, 嘴角扯出一個弧度：「行吧，你就笑吧，手還要暖不？」
啊？他媽在，不太好吧。
我沒拒絕，池硯就以爲我答應了，拉着我的手又伸進他的衣服裏。
我看到他媽嘴都笑得裂開了。
我用力把手拔了出來：「我覺得咱倆有些曖昧了。」
「嗯？」
池媽媽沒忍住開口：「你個傻小子, 人家女孩子臉薄。」
不是，我怎麼感覺氣氛不太對，阿姨把我當成池硯女朋友了？可我僅僅只是他的主人啊。
到小區後，池硯被他媽趕下車，讓他幫我拿行李, 送我回家。
南方的冬天是真冷，是那種鑽入骨子的冷, 溼冷。
我凍得直哆嗦。
池硯左手推着我的行李箱，右手把我圈入懷裏。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我幫你擋風。」
完了完了, 我心跳不止。
我被裹在他的大衣裏, 確實暖了不少。
我偷偷看他。
好絕美的一張臉。
我一時腦子抽筋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
池硯頓時停住腳步，清冷的眸子裏浮動起柔和的波光。
他扣住我的腰：「爲什麼親我？」
衝動是魔鬼。
我不說，我死也不說。
池硯垂眸直勾勾看着我, 眸中流轉着無盡的溫柔：「歡歡, 我想親你。」
「那, 那親吧。」
過了很久，池硯才放開了我。
他伸手替我拍掉頭髮上的雪花。
我紅着臉往前走，他眸中有無盡的笑意蔓延而開。
回到家後, 我看到池硯發了新的朋友圈。
他拍了拍我的背影，配文：【以後我就是梁清歡最忠誠的狗。】
他的小弟們紛紛評論：【老大，你簡直就是校霸界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