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開小號表白的第二十天,我給男友兄弟發去一張蕾絲照:【好看嗎?】
那邊沉默兩秒:【別這樣,你是司辰女朋友。】
我笑了。
【裝什麼?你不就是喜歡這種禁忌感?天天偷偷摸摸給我送禮物打錢有意思?】
【不喜歡算了。】
發完睡覺。
第二天醒來。
手機信息被髮爆。
【這樣不好。】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請你自重。】
【爲什麼要發這種照片給我……】
【我也沒有很想看。】
【我是一個很有道德的人。我是司辰的好兄弟,我不能背叛他。】
……
【我承認我沒有道德。】
【這兄弟不做也罷。】
【我現在去你家,行嗎?】
【求你了……】
-1-
我是京圈太子爺顧司辰的金絲雀。
最近,我發現有人在撬顧司辰牆腳。
他不僅給我點外賣,送花,送名牌包包、高定香水,還開小號跟我表白,甚至……
總之,追人手段堪比挖掘機。
剛開始我以爲是顧司辰良心發現了。
可直到手機收到好友申請:【寶寶,今天工作順利嗎?工資夠花嗎?】
【轉賬 5200000。】
逆天,我男友都沒對我這麼好。
我暫時沒收,因爲我好奇。
【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有男友了嗎?】
對面居然回覆:【知道。】
臥槽。
知道還敢追我?
這人誰啊,膽子那麼大,敢撬顧司辰牆腳?
我不死心:【說,你是誰。】
對面沉默了。
我淡定地回覆:【哦,我知道了,你是我的舔狗。】
【……】
我以爲終於能把他噁心走。
可那頭卻不要臉地回覆。
【汪汪。】
【我願意做姐姐最忠誠的狗。】
【姐姐只要我一條狗,好不好?】
我想罵他,又怕他爽。
【你又不會戴狗鏈,做哪門子狗?】
隔天。
他給我發來一張帶着暗黑 choker 的脖頸照:【這樣呢?夠格了嗎?】
性感的喉結,還有他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關節透着粉,居然還五指張開放在鎖骨上。
明暗交錯。
夠格。
太ťũ̂ₚ夠格了。
簡直要老命了。
我差點流鼻血。
這個小變態……
撬牆腳的功夫還挺會。
爲了防止他自信過頭,我點評:【還行吧。】
他回覆。
【下次爭取讓姐姐更滿意。】
切。
我不以爲意。
下一秒,珍珠奶茶都噴了出來。
【我這還有繩……姐姐想的話,隨時都可以。】
一句話,讓人臉紅心跳。
這偷偷追我的小變態,究竟是誰啊?
-2-
七夕那天,他又給我發信息了。
配圖是我男友跟他白月光玩真心話大冒險ƭű₈的曖昧圖片。
【看,你男友他有好多女朋友。】
【就這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轉賬 13145200。】
【限額了,明天繼續給你轉。】
有錢?還備註「自願贈與」?
我美美收下。
我很懷疑他跟顧司辰關係很好,不想被他發現,但又很喜歡我,所以只敢背地裏追我。
我敲字釣魚:【他有腹肌。】
【我也有!】
上鉤了。
【不信。】
急眼了。
【我真的有!!!】
【顧司辰的身材很乾癟。我不一樣,我一直在鍛鍊,你要的腹肌、人魚線,一樣不少。】
我直接激將法:【發來看看啊小變態,眼見爲實。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過了幾分鐘。
十幾張不同角度的腹肌照、公狗腰。
有穿着黑襯衫,領口微敞,若隱若現的。
白的地方白,紅的地方紅。
我流口水了。
那邊也開始釣我了:【姐姐,想看更多嗎?】
想!!!
對面卻又開始撬牆腳:【想看的話……】
【就跟他分手。】
【我不想做沒名沒分的事。】
【更不想做三。】
???
簡直得寸進尺!
我跟你聊曖昧,你居然想上位?
我夾着嗓子,發去語音:「老公~想看你的腹肌,再往下拍點,好不好?」
在我不知道的某個房間裏。
點開語音,聽到那句「老公」後,男人握着手機的手一抖,白皙耳根瞬間變得通紅。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上又多了一張腹肌照。
這次的照片拍得相當心機,修長的手指掀起衣角,薄肌、人魚線,再往下……
似有非無,引人遐想。
我笑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小樣,跟我鬥。
末了。
我隨口跟他吐槽了一句:「感冒好難受。」
週一上班的時候,摳門公司大發慈悲,居然羣發感冒藥、毛毯、暖寶寶。
藥盒裏面還有小紙條,貼心至極,還囑咐我一定要飯後喝。
這字跡,怎麼越看越眼熟呢?
老闆甚至還在我工位上轉了兩圈,露出前所未有的諂媚笑容:「小秦,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
過了一會兒,他又是給我拿靠枕,又是問我要不要下午茶。
我覺得他肯定瘋了。
以前他都皺着眉看我:「小秦,不好好工作,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我摸魚三分鐘,他就在那鬼叫:「有些同事不好好上班,就想着摸魚,再讓我抓到一次,扣 300!」
他這樣的周扒皮,怎麼會捨得發感冒藥?
我懷疑但不敢說。
當天晚上我又跟那個小變態吐槽:「公司食堂的飯好難喫。沒有螺螄粉Ṱú⁺。痛苦。」
隔天下午的時候,公司來了一批裝修工人。
老闆居然說要擴建休息區域,新增美食區,還有我最愛的螺螄粉,嘻嘻。
爲了印證我的猜測,我又給他發:「公司太破了,連個鍛鍊器材都沒有。」
公司下午當場宣佈將樓下買了,進了一大批體育器材,美其名曰讓員工鍛鍊好身體,才能好Ṫúₑ好工作。
不僅如此,老闆還笑盈盈地問我:「小秦,你對公司改建有什麼想法?」
我指了指自己:我?
老闆畢恭畢敬:「對,就是你啊,像你這麼勤苦奮進的員工太少了!我要號召全公司員工向你學習!」
同事目瞪口呆,小聲問:「秦晚,這說的是你嗎?周扒皮是不是喫飯的時候啃腳皮被你看到了?」
我笑了。
給那位發信息,這不比許願機有用?
福至心靈:「你收購我們公司了?」
那邊秒回:「你怎麼知道?!」
「你猜到我是誰了?」
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我沉默:……
「不知道。」
「呼。那就好,那就好。」
這麼怕被我發現是誰?
一言不合就收購,這財力確實沒得說。
最近,除了男友顧司辰以外,我只接觸過兩個男人。
而其中一個就是——
顧司辰的好兄弟遲予。
難道……是他?
-3-
我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排除掉了顧司辰的兄弟遲予。
我跟遲予之間的火藥味已經濃重到——
圈子裏所有人都認爲,我看遲予不順眼,遲予厭惡我這個拜金女。
所以。
他肯定不會喜歡我!那張性冷淡的臉更說不出這麼撩的情話!
顧司辰第一次帶我參加他們圈子裏的聚會時,遲予就沒禮貌地砸了酒杯,冷冷地盯着我看了幾秒。
「你眼光不怎麼樣。」
我笑了,老孃好歹也是大學系花。
好不容易找了一份金絲雀的活,只用擺爛就能拿錢,他居然想斷我財路。
這我能忍?
我當場懟了回去:「聽司辰說,你又帥又有禮貌。可現在一看,你也不怎麼樣嘛。」
他周身覆上一層薄冰。
薄脣翕動。
眼眸幽深。
他看向顧司辰:「給你個建議,跟她分了。」
我當場氣炸,一度想要去給他幾個大耳刮。
想斷我財路,沒門!
我溫柔地挽上顧司辰的胳膊,幾乎貼在他身上,撒嬌:「司辰,你看他,欺負我。」
顧司辰很是受用:「別理他,他對你們那類人都是這種態度。」
目光落在我和顧司辰交握的胳膊上。
遲予又開口了:「靠得太近,不熱嗎?」
我沒好氣地剜他一眼:「要你管。」
自此以後,我看顧司辰這個兄弟,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甚至還在顧司辰面前蛐蛐遲予:「你這個兄弟看着就像小人,說不定哪天會在你背後挖牆腳。」
顧司辰卻搖了搖頭:「遲予不是這種人。」
「全天下的人做這種事,遲予都不會。」
「你多心了。」
我不明白,顧司辰爲什麼這麼相信他。
遲予就那麼好?
可爲什麼每次我跟顧司辰同時出現,他就要對我擺着一張臭臉?!
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
是顧司辰的信息,他約我晚上參加聚會。
【穿漂亮點,別那麼暴發戶。】
【你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
我冷嘲地勾脣:【知道了。】
從半年前定下契約開始,我跟顧司辰都只是有名無實的金主關係。
一開始,我確實被他的皮囊騙過,以爲他是不一樣的。後來,看見他跟別的女人鬼混,我就一心只想從他身上多撈點。
畢竟他每次喊我我都得弄個半死。
不多撈點錢,彌補不了我受傷的心靈。
夜裏十點,包廂內,已經聚齊了圈子裏的商業大佬。
最討厭的人還是來了,還坐在我的對角,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男人周身氣質冷淡,與這裏格格不入,淡淡的燈光覆蓋在他挺拔的鼻樑上,纖薄的脣,看上去就很好親Ṱú⁻。
那雙潑墨色突然看向我,我像被抓包似的湊到顧司辰耳邊,假裝說情話,實則蛐蛐:「你不是說遲予不來的嗎?」
顧司辰被我這親暱舉動弄得猝不及防,脣角愉悅地上揚:「怎麼?就那麼討厭他?」
「嗯。」
「說來也奇怪,昨天我約他的時候他沒空。今天他恰巧有個會議在附近,就湊巧過來了。」
我若有所思,只是感覺遲予周身的氣場似乎又冷了一個度。
他冷不丁開口:「公衆場合,你們也要這麼親密?」
呵,死男人。
嫉妒我這個拜金女比你過得好是吧?
我意有所指:「某些單身男人挺有意思的,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話音落下。
我看見遲予手背青筋起伏。
擦,想打人啊?
眼睛還紅了一圈。
怎麼?紅眼病啊?
飯桌上,顧司辰和合作方談得自然,沒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
他忽然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給我夾了一筷子我不Ťū́⁷愛喫的菜。
目光寵溺。
我知道,他又在合作方面前演上了。
我皮笑肉不笑。
但爲了氣遲予——
「謝謝親愛的~」
「你怎麼知道我最愛喫芹菜了?太愛你了!」
碗筷發出劇烈響動。
我夾的芹菜也掉到了桌上。
所有人都愣了,遲予漫不經心地擦着筷子:「抱歉,一時沒控制住力度。」
「???」
不就是秀個恩愛嗎?有必要對我有這麼大意見嗎?
趁着中途休息,我出門轉角看見遲予,怒氣衝衝地一把拉下他的領帶:「遲、予!」
他被迫俯身跟我對視。
鼻尖輕抵。
呼吸微沉。
「做什麼?」
低啞的聲音順着晚風灌進我的耳裏。
我恍然意識到現在的舉動有些曖昧,往後躲閃,惡狠狠地警告:「遲予,我雖然拜金,但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請你對我放尊重點!」
遲予抬眸,黑色的長睫落寞地輕顫:「對不起。」
「我沒想到會給你造成困擾,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愣了。
笑話,京圈太子爺控制不住對我這個拜金女的嫌惡?
編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突然,顧司辰的聲音傳了過來:「晚晚,你廁所上好了嗎?」
「晚晚?」
我的心臟狂跳,越發慌亂。
孤男寡女。
距離曖昧。
再看看遲予這被我拉送的領帶、褶皺的襯衫,還有他那微紅的耳根……
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晚晚,你在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司辰的身影似乎就在轉角——
-4-
千鈞一髮之際。
我一把扯着遲予進了樓梯間。
他低哼一聲。
我紅了臉:「你發出這種上不得檯面的聲音,是想讓司辰看見我和你這個樣子嗎?」
遲予指了指我的手:「你勒得太緊,我有點喘不過氣。」
我:「……」
我心虛地鬆了領帶,一把將他推到後面的牆上,拉開距離:「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老孃跆拳道黑帶。」
「再有下次,讓你滿地找牙!」
回到包廂。
「剛剛怎麼去那麼久?不會揹着我偷情去了吧?」
顧司辰玩笑似的開口。
「剛剛肚子不舒服,待得久了點。」
我心虛地給他夾菜:「你知道的,我只喜歡你。」
「那麼喜歡我,不幫幫我?」
顧司辰每次遇到難搞的合作方,都會讓我去擋酒。
這次,也不例外。
「當然。」
接收到顧司辰的意思,我拿着一瓶紅酒走到了合作商身邊,給他倒滿。
客套話也毫不含糊:「李總,這杯我敬您。」
李總卻將一整瓶紅酒推到我面前。
「季小姐這麼會說話,想必酒量一定驚人。」
「咱們談合作,總得有點誠意,不是嗎?」
我爲難地看向顧司辰,幾杯酒倒還好,可我最近感冒,喝下一瓶恐怕又得在醫院住上三天。
顧司辰漫不經心地撥弄着手機:「李老闆讓你喝你就喝,哪來那麼多事?」
我的心涼了半截,只能迎着笑:「那李老闆,我們說好了,我要是喝下這一瓶,這次的合作可得歸顧氏——」
我抱着酒瓶就要往嘴裏灌。
遲予抬手搶了過去。
昂貴的紅酒灑了一地。
遲予理所當然地開口:「她最近感冒了,不能喝酒。」
「我代她喝。」
!
!!
!!!
不僅我震驚了,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落在了遲予身上。
我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感冒了?」
顧司辰似笑非笑,酒杯放下時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慢條斯理道:「遲予,你好像……對我們家晚晚很瞭解?」
-5-
遲予眼神明晃晃地看向我。
眼裏藏着數不清的情愫。
不是,哥們,你這種時候看我?
果然,遲予靜悄悄,必然要作妖!
他一定又想嘴我了!
遲予不疾不徐,從身後拿出一盒感冒藥:「司辰,你忘了?下車的時候你跟助理說,她感冒了,記得帶藥,所以我就順手拿了過來。」
顧司辰下意識張口:「我又沒說是給……」
遲予眼眸漆黑,定定地看向顧司辰。
「我想,除了秦晚,你沒有別的女人。」
「對嗎?」
微涼的晚風,將他散漫的腔調過濾得更加冷淡。
在一衆圈內老總的注視下,顧司辰錯愕地愣了一下:「嗯,對。」
「我忘了。」
他臉上的防備瞬間卸下,攬住遲予的肩膀:「還是你小子懂我。」
大家說說笑笑,就好像剛纔不過是個小插曲。
可只有我的心底像螞蟻在爬。
顧司辰會是那種,關心我有沒有感冒的人?
還是說那盒感冒藥是顧司辰帶給其他女人的,只是被遲予誤會了?
又或者說——
那個天天撩撥我、給我點外賣、發腹肌照、想當我的狗,甚至還喊我「主人」的男人,是遲予?!
看着遲予那種清冷的臉,我的眼皮跳了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發麻。
爲了測試遲予對我有沒有意思,我在一輪酒後故意找了個包廂。
抬手就往自己領口潑了點酒。
髮絲凌亂。
順便多拍了點腮紅。
這纔像被人灌酒的樣子嘛。
一切做完以後,我猶如戲精附體:「啊,你們不要過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闖進你們包廂的,求求你們……啊——」
語音發送給那個開小號撩我的男人。
那邊立馬緊張地發來一大串信息。
【姐姐?!】
【發生什麼事了?】
【你在哪裏?】
【秦晚,接電話。】
語音電話一通接一通,我故意沒有接。
緊接着,遲予的電話就進來了。
魚,終於上鉤了。
遲予焦急的語氣,帶着低低的喘息:「秦晚,你在哪個包廂?怎麼那麼久沒有回來?我……司辰他擔心你。」
「啊——」
遲予緊張道:「秦晚?!」
我嗚咽着艱難出聲:「嗚嗚嗚……我好難受,他們灌我酒,我逃出來了,但是我好像……中藥了……」
我狡黠地掐斷了電話。
在遲予順利找到包廂的那一刻,我窩在沙發角落,小臉酡紅,肩膀微顫,眼淚半懸。
「好難受,嗚嗚嗚……」
他半彎下腰,溫聲問:「秦晚,你哪裏不舒服?」
遲予從來沒有給過我好臉色。
這一刻,我幾乎可以確定——
那個天天撩撥我的男人,就是遲予。
我迷濛地睜開眼,像貓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撩起尾音的語調:「哪裏都不舒服……你身上好涼快,讓我貼一貼嘛。」
溫熱的吐息撫過他的掌心。
遲予悶哼一聲:「嗯……秦晚,別這樣,我帶你去醫院。」
我中藥了,所以我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我會放着這個好機會不報復?
我趁機咬住遲予的指腹,含住不鬆口。
「嘶……別咬。」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
「別這樣……秦晚。」
我沒想到遲予隱藏得這麼深。
我都醉了,他居然還能保持理智。
他對我循循善誘:「鬆口。」
我確實鬆開了,又湊了上去想要吻他的脣。
他偏頭躲開。
目光落在我身前被打溼的衣服上。
眼眸晦暗,迅速將外套罩在我的身上。
他不動聲色:「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點點頭,水色的脣釉,像是剛成熟的荔枝:「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看得出來,遲予既想讓我知道他是誰,又害怕我知道他是誰。
我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兩秒。
眼眸迷濛。
不確定的語氣:「司辰?」
遲予眼底瞬間醞釀着風暴。
他冷笑。
「顧司辰?」
「你把我當成了他?」
平日裏的謙謙君子,此刻像失去了理智。
「秦晚。」
「看清楚。」
鉗制住我的腕骨,將我壓在沙發上,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面容:「我、不、是、他。」
我抬起頭。
眼神漸漸聚焦,像澄澈的湖水般盪漾。
脣瓣猛地吻上他的喉結。
還壞心思地咬了咬。
瞬間,他悶哼一聲,抓着我的手微微收緊。
聲線低啞:「秦晚……」
看着他白皙的脖頸沾上脣釉,我斂下脣角的笑。
「別生氣了,好不好?」
遲予眸光彷彿要融化。
然而,我扯了扯他的手指,喚道:「司辰,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遲予的額頭青筋暴起。
指節攥得發白。
沉聲:「你平時就是這麼對他撒嬌的麼?」
-6-
我目光恢復清醒,錯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遲予?」
唯恐天下不亂的,我驚慌地推開他,跟剛纔那個糾纏他的彷彿判若兩人:「怎麼會是你?!」
彷彿自己在做什麼小偷小摸的事,遲予像被潑了盆涼水:「……」
逗遲予真的太有意思了。
看着他手足無措地跟我解釋,自己是如何不小心進了這間包廂,又如何被我纏着不放,實在是太暢快了。
但我爲了裝得像,故意說自己沒力氣了,脅迫他抱着我回去。
我輕笑着問:「遲予,你這麼緊張我,是不是喜歡我啊?」
銀鈴般的笑聲流淌在晚風裏。
遲予搭在我腰間的手一僵。
胸膛深處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他喉結滑動。
嗓音低啞,剋制又疏離地看我一眼:「如果你喜歡這種刺激,那很抱歉,你看錯人了。」
「我不是那種沒有道德的人。」
「更沒有當三的習慣。」
「撲哧。」
「我開個玩笑,你當真了?」
「再開玩笑,信不信把你扔下去?」
我勾着他的脖頸,紅脣輕揚:「好啊,那你扔啊。」
悶騷男。
明明抱那麼緊。
我壞心眼地在他頸窩吹了口熱氣。
遲予腿一軟,差點抱着我摔倒。
耳根通紅。
「秦、晚。」
「嗯,我在呢,幹嘛呀?」
他穩住呼吸,喉嚨發乾:「不要試圖引誘我。」
呵呵,不知道誰引誘誰。
到底誰私底下發那麼多燒包照片啊?
現在還裝上了。
「哦。」
strong 哥。
回到家,我平淡地開口:「遲予,藥效好像上來了。」
這次,是真的。
那杯酒裏,好像真的下了料。
「現在趕去醫院來不及了。」
「你幫幫我。」
遲予氣笑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或者,你送我去找司辰。」
他的腳步停下。
一把扯下領帶,矇住自己的眼睛。
伸手拽過我的腳踝。
「秦晚,在你眼裏,我是什麼工具嗎?」
我不甘示弱:「對,你就是工具。」
他喉間溢出凜冽的笑,粗糲的指腹緩緩向上:「秦晚,希望等下你也說得出口。」
……
「嗚……」
良久之後,我才知道遲予所謂的「幫」,是什麼意思。
那雙漂亮白皙的手,指節輕彎。
矇住眼睛,所有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不管是我,還是他的呼吸聲。
他喉結微滾:「這樣可以麼?」
我說不出話來。
「或者……這樣?」
這一定是報復!!!
但沒關係,至少,他現在還不知道我發現了他是追我的那個人。
我分心想:等遲予知道自己被我戲耍時的表情會是什麼樣?
-7-
遲予這個呆瓜。
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我發現撩我的那個陌生男人是他。
臨走前,他居然對我說:「僅此一次。」
「我不會再做對不起司辰的事。」
他強調:「還有,我不是小三。」
我笑了。
那之前那些送花、點外賣、打錢,又算什麼?
還是說他就是喜歡這種背德的刺激感?
那我豈不是成了他消遣的樂子?
這我能忍,絕對忍不了。
我裝作沒有發現那個小號是遲予,回覆:【昨天喝多了,發生的事我全忘了。】
那邊果然迫不及待:【全忘了?】
我甚至能想象,遲予那陰陽怪氣的語調。
我繼續逗他:【嗯,都忘了。】
【也是,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對你來說,永遠都記不住。】
嘖,這酸溜溜的語氣。
說不喜歡我,誰信?
調戲完他,我美美打扮準備去參加顧司辰組的局。
我特意換了一件和昨天一樣的裙子。
嘻嘻。
當着顧司辰的面穿給遲予看,他一定能想起昨天那份難忘的回憶吧?
剛到酒店。
遲予盯着我的衣服,沉默兩秒,蹦出兩個字:「恭喜。」
我滿臉問號。
恭喜什麼?
到了我才知道遲予那句話的意思,顧司辰組的局一共三桌,居然不只有遲予,還有他的七大姑八大姨。
不嘻嘻。
我看了顧司辰一眼,深覺莫名其妙。
不是說好的,金絲雀只談錢不談情嗎?
帶我見長輩,一個個還在旁敲側擊我跟顧司辰什麼時候結婚,真的沒毛病吧?
我想問問顧司辰想幹什麼,可他滿面春風,只顧着跟長輩聊天。
我忍不住踢了踢他的腳,卻沒想到踢到了遲予。
他呼吸猛地一沉,那雙漆黑清冷的眸鎖定了我,脣型彷彿在說「別動」。
威脅我?
我偏不!
我的腳故意順着他的褲管往上爬,還踩了踩。
起初他臉上的神情還算正常,可當我踩上去的時候,遲予夾菜的手都不穩了。
我以爲我踢到他了。
顧司辰回過神:「遲予,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遲予正要回話:「沒……嗯……」
嘻嘻嘻。
我踩踩踩。
他的下顎緊繃:「沒事,昨天晚上着涼了,沒什麼精神。」
「哦,那你注意點。」
遲予應了聲,垂眸看我,眸色漸漸晦暗。
看什麼看?
我就踹?
我正想抽回腳。
遲予寬厚的大手一把攥住我的腳踝。
我想要抽回。
他卻不容反抗地強行摁着我的腳。
一下又一下。
不輕不重。
又熱又燙。
什麼東西?
我低頭。
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自己踩的是什麼!
救命,我的臉頰紅得像燒水壺,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態,終於抽回了腳,卻看到遲予發來的信息。
【不是喜歡踩麼?】
【怎麼……不繼續了?】
我抬頭,遲予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就好像剛纔無事發生。
這一幕將我帶回了昨晚。
他用這雙漂亮的手,一點點將我拉到他的身邊,然後緩緩低頭……
聲色喑啞:「怎麼不說話?」
「是不喜歡嗎?」
我的臉燒得發燙!
他他他,真是個變態!
將我的反應收入眼底,他的大號給我發來信息:【你很喜歡這種刺激麼?】
【昨晚是,現在也是。】
【故意穿着這件衣服,跟他訂婚,是故意給我看的嗎?】
【你放心,昨天的事我都忘了。】
【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喫醋的,你是司辰的未婚妻,我還沒有自甘墮落到當三的地步,你看錯人了,我還沒有下賤到那種地步。】
我:「……」
笑了。
希望你說到做到!
-8-
飯後,我順路消食,卻聽見顧司辰的聲音在拐角響起。
第一次聽見他這麼卑微的語氣。
「遲予,幫幫我。」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秦晚了。」
遲予表情平淡:「這些年這種話你跟我說過很多次。」
「這次是真的。」
顧司辰眼裏帶着溫柔的神色,他拿出鑽戒:「今天,我要向她求婚。」
遲予眼底透着戾氣,指節緊攥:「……」
顧司辰笑着問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吧?好兄弟,這次你可得幫幫我,你說秦晚會不會不喜歡這個鑽戒的款式啊?我要不要再重新定做一款?」
他說的字,遲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總覺得,顧司辰再說下去,遲予就要揍他了。
等顧司辰走後,我走出來,衝着他拋了個媚眼:「surprise~」
遲予後退一步,自嘲的語氣:「我沒那麼下賤。」
他頓了頓,眼眶隱隱有些紅:「既然你們要結婚了,剛纔那種事,以後請不要對我做。」
我該怎麼解釋,我當時真的只是想踹他一腳?
算了。
「顧司辰要跟我求婚,是嗎?」
遲予閉了閉眼:「你真的要答應他麼?」
本來是不打算答應的,可現在,看着遲予……
玩弄他的心思還是忍不住一點。
我一臉幸福:「跟顧司辰在一起這麼久,我要結婚了,作爲他的兄弟,你不應該替他高興嗎?」
「還是說……」
我拖着狹長的尾音:「你不想我跟他結婚?」
「我……」
我的手緩緩撫上他的胸口,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其實,健康的愛情固然精彩,但畸形的戀愛更有趣。如果你願意當我的情人的話,我也……啊——」
遲予捏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牆上,眼眶紅了一圈,盯着我一字一句:「我、不、願、意。」
「我不做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秦晚,你好自爲之。」
得,還挺有底線。
看來得趕緊跟顧司辰說清楚纔是,當初我們籤的合同裏,我可不負責結婚這個項目。
-9-
夜裏,我穿着奶白色的蕾絲睡裙,抬起手機,「咔嚓咔嚓」,對着白皙的大腿拍了張照片。
找到遲予的對話框,點擊發送:【好看嗎?】
這不得迷死遲予?
誰料,那邊沉默兩秒:【別這樣,你是司辰女朋友。】
我笑了,直接戳破他開小號追我的事實。
【裝什麼?你不就是喜歡這種禁忌感?天天偷偷摸摸給我送禮物打錢有意思?】
【不喜歡算了。】
發完睡覺。
第二天醒來。
手機信息被髮爆。
【這樣不好。】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請你自重。】
【爲什麼要發這種照片給我……】
【我也沒有很想看。】
【我是一個很有道德的人。我是司辰的好兄弟,我不能背叛他。】
……
【你都知道了?】
【我承認我沒有道德。】
【這兄弟不做也罷。】
【我現在去你家,行嗎?】
【求你了……】
看到後面,我愣了,遲予該不會真來了吧?
打開房門,空空如也。
心裏的激動被失望填滿。
我耷拉着腦袋正要關門。
男人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將我帶進他的懷裏,大手掐着我的腰,吻上我的脣,「啪嗒」一聲關上門。
從玄關一路吻到沙發,跌跌撞撞。
脣齒交纏,只剩下唾液和呼吸聲。
「遲予……」
我扯着他的領口,他咬着我的耳垂。
溫熱的氣息拍散在我的耳邊:「秦晚,我爲我昨晚的答案感到後悔。」
「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佯裝不解:「啊……可是誰說自己不想當小三,不是下賤的人?怎麼?」
我戲謔的目光在他臉上打轉。
他睫羽輕顫,字音咬得極重:「我下賤,我是小三,我沒道德。」
「我喜歡上了兄弟的女朋友。」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的脣瓣貼在我頸窩,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給我個機會,當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可以嗎?」
男人呼吸紊亂,眼神淡漠地與我對視,幽深眸底湧動着辯不分明的意味。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ţű̂⁻遲予,其實……」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堵住我所有的話語。
我掙扎。
他的眼尾泛紅:「不要拒絕我。」
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強硬擠入我的手指縫隙中,深深嵌合。
……
遲予像一頭開了葷的狼。
沒完沒了。
不知疲倦。
我的嗓子有些沙啞,才從一堆凌亂的衣服裏找到手機。
是顧司辰的電話。
我沒接。
遲予剛從浴室走出來,穿着白色的浴袍,領口從胸膛一直開到人魚線,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和腹肌。
他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怎麼不接?」
我還想逗他。
「你在我旁邊,我怎麼好意思接?」
遲予的臉都綠了。
「哦。」
笑死。
我壞心眼地拿着手機起身:「遲予,顧司辰說他在我家門口。」
我嘆了口氣:「唉,這可怎麼辦啊?」
一滴水順着遲予的額髮滑落,他幽怨道:「要我去空調外機躲躲嗎?」
我忍住笑:「那倒也不必……」
遲予還挺有幽默細胞的。
我扯了扯遲予,灼熱的氣息摩挲着他的耳骨:「遲予,我騙你的,顧司辰沒來。」
「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
「秦晚,開門!我有話要和你說!」
臥槽,顧司辰真來了?!
-10-
遲予眯了眯眼睛,冷笑:「挺好。我要躲牀底嗎現在?」
「躲什麼躲啊。」
我和顧司辰早就解除合同關係了。
門外的拍門聲,將我餘下的聲音掩蓋住。
再不開門,顧司辰能把我家拆咯。
剛剛開門,顧司辰眼下一片青黑,鮮少見他這副失落的模樣,他嗓音沙啞:「秦晚,我不想和你分手……」
我一臉問號,甚至想笑:「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顧司辰臉色變得更白:「那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算什麼?」
「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
知道顧司辰想要跟我求婚,我立馬就跟他提出終止合約。
結果他一哭二鬧三上吊,害得我只能把他拉黑,沒想到居然還找到我家門口了。
我服。
聽到我的話,顧司辰眼眶泛紅:「可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話我年少無知,喜歡上顧司辰的時候也說過。
那時候他是怎麼說的來着?
「秦晚,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嗎?」
現在,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顧司辰。
「顧司辰,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嗎?」
時過境遷。
顧司辰大概是想到自己曾經拒絕我的場景。
他的臉色唰地一白,搖搖欲墜。
我快被他煩透了,想關門,他卻抬手擋在門縫中間,不死心地問:「秦晚,我可以重新追你嗎?」
我張了張口,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顧司辰警覺地朝我身後看去:「你的衣櫃裏有什麼聲音?」
我回頭一看。
遲予呢?
該不會衣櫃裏的那個是他吧?
顧司辰的視線投向房間:「秦晚,你的房間裏……還有別人嗎?」
「跟你有關係嗎?」
大概是我的態度激怒了顧司辰,他冷笑一聲:「房間裏的是誰?是他勾引你的嗎?」
「我們已經沒關係了,顧司辰!」
我攔住顧司辰,卻耐不住他像抓姦的原配,到處找尋着小三的身影。
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衣櫃跟前:「是你出來,還是我抓你出來?」
我站在旁邊,對着顧司辰罵罵咧咧。
衣櫃緩緩開了。
遲予穿着浴袍,半遮半掩,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了顧司辰眼前。
顧司辰像是氣急了笑出聲,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遲予?」
「你?」
「居然是你?」
他頂着腮幫,一把揪住遲予的衣服,眼裏全是嫉妒和恨意:「我他媽的,把你當兄弟,你搶我老婆?!」
「她還不是你老婆。」
遲予平靜地開口。
顧司辰氣得發怵,一拳砸過去:「你還要不要臉,自甘墮落當小三?!」
「我說呢,怎麼好好的,你知道秦晚感冒,揹着兄弟撬牆腳,遲予,你真是好得很!」
顧司辰的每個字都說得極其用力。
我想去拉架,遲予卻叫我別管,說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
遲予捱了一拳,沒有還手,擦過脣角血漬,他抬眸看着顧司辰,像勝利者似的挑釁地笑:「你又憑什麼指責我?你不愛她,就不許別人愛她嗎?」
「你憑什麼覺得,所有女人都要在原地等着你?」
「以前或許她短暫而懵懂地對你有過那麼一丁點好感。」
「但現在——」
「她喜歡的是我。」
遲予扯開顧司辰的手,不經意間露出鎖骨上的草莓,語調上揚:「不被愛的纔是小三,不是麼?」
顧司辰跟瘋了似的紅了眼,要跟遲予打。
然而遲予之前是讓着他,真正下起手來,顧司辰落不到一點好處。
兩人都受了傷。
我看都沒看顧司辰,心疼地查看遲予臉上的傷。
「你沒事吧?」
「疼不疼?」
臉上掛彩的遲予,更惹人憐惜。
我真恨不得再去踩顧司辰幾腳。
遲予握着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脣角溫柔地翹起一抹弧度:「看見你這麼關心我,那些傷好像一點也不疼了。」
顧司辰看見這一幕,本就疼痛的傷口上像是撒了把鹽。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秦晚,我傷得比他還重。」
媽的,真煩。
我踹了他一腳:「關我屁事。」
顧司辰更傷心了。
在他還要痛苦哀號的時候,我一早喊來的保安,把他拖了下去。
棉籤輕輕擦拭着遲予的傷口。
我目光專注:「爲什麼第一下不躲開?」
遲予輕笑,胸腔隨着笑聲微震。
「笑什麼?」
「想到,你一直向着我, 我很開心。」
「想到自己不是小三,所以開心。」
「想到……」他的目光緩緩挪到我的脣上, 嗓音啞澀,「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做姐姐的狗, 所以開心。」
心裏像是裹挾着甜蜜的蜂蜜, 無數跳跳糖從中迸出。
撲通撲通。
他抓住我的手,棉籤掉在地上。
我抬手擋在他的脣瓣前,阻止他的繼續接近。
「等等——」
抬手剝開一顆葡萄味的糖果,喂進他的嘴裏。
「你現在喫到葡萄了。」
「酸嗎?」
他吻上我的脣。
脣齒交纏間, 愛意在脣舌間融化,普通的香甜蔓延在身體的每一處。
他說:「是甜的。」
番外.遲予
我是在一場慈善晚會上看見秦晚的。
她挽着顧司辰的胳膊, 脣邊掛着遊刃有餘的笑。
好漂亮。
後來我發現她在便利店收銀,故意將錢包落下。
她將錢包還給我時, 我緊張地跟她介紹自己。
「遲予, 喫魚?很可愛的名字。」
我甚至將微信 ID 改成「喫魚」。
顧司辰問我, 怎麼好端端改了名字。
我說:「隨手改的。」
其實改的時候在鍵盤上刪刪減減了好久。
隱祕的喜歡在陰暗的心底瘋長。
意識到喜歡上別人女友的那一晚, 我失眠了。
我想, 乾脆跟顧司辰做更好一點的朋友吧。
合作, 投資。
無所謂。
只要能見到她。
花一點點錢, 就能見到她,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道德束縛着我。
理智捆綁着我。
可爲什麼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同進同出, 我那麼嫉妒,嫉妒到想要撬牆腳。
這個卑劣的想法一冒出,就再也沒辦法掐滅。
我在網上發帖問喜歡上了最好的兄弟的女朋友, 我該怎麼辦?
熱評回覆是:【做最好的兄弟, 撬最狠的牆腳。】
嗯, 他們說得對。
別人當小三,自甘下賤。
朋友當小三,別被發現。
自己當小三,傾城之戀!
顧司辰第一次帶她參加圈子裏的宴會時, 我對她說:「你的眼光不怎麼樣。」
爲什麼看上顧司辰?
濫情不專。
我想告訴她,他沒有我好。
想跟她說, 跟他分了, 和我在一起。
可是我不敢。
我偷偷開了小號,給她點奶茶、發紅ƭù⁹包、發腹肌照, 求她跟他分手。
我知道, 這樣做不道德。
可我就是忍不住。
而且,她很喜歡我的身體。
這足以證明……
她喜歡我。
對吧?
帖子下面的人,居然說我有妄想症……
我氣得想哭。
後來,看見顧司辰跟很多女人出入風月, 我拍照發給她。
可她居然不在意。
我不理解,又偷偷哭紅了眼。
他那麼渣,她還是喜歡他。
哪怕這樣, 我還是不想放棄。
那天, 她拉我領帶的時候,我不是想說太勒。
其實我有點被爽到。
她居然拉我領帶,那麼親密的舉動她都沒對顧司辰做過。
開心。
……
還好,我的堅持是正確的, 他們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
我終於在那個帖子下面洗清了我的污名。
我不是小三,更沒有什麼妄想症。
剛剛改完帖子。
轉頭解開襯衫的五顆釦子。
裏面銀色的項鍊滑落到秦晚臉上。
呼吸低啞。
「姐姐,今天的魚好喫嗎?」
你的遲予今天伺候你喫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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