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才知道,自己是一本糙漢文的女主。
後期家族破產,我被迫跟着啞巴糙漢回村,生了十幾個孩子。
眼下那啞巴糙漢就在我家當司機。
文中提及,此時他對我早就充滿各種骯髒的想象。
我一耳光扇在他臉上,「你想得美!」
五指的印記紅晃晃,他摸了摸臉,低頭不言。
此時彈幕出現——
【啊啊啊女主別給他打爽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他腰部以下大腿以上有變化了!果然是糙漢種馬文男主,X 張力好強!】
【你們不懂,這種男主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同的!他現在心裏肯定琢磨,自己都還沒做錯什麼就能被打,那要是做錯點什麼,女主的獎勵豈不是讓他爽麻了!】
-1-
我看見彈幕,愣了一下。
果然跟我夢見的劇情銜接上了。
指尖散發着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閻州的臉皮是什麼做的,怎麼打的是他,疼的反而是我。
我蜷緊指尖想要離開,跟他呆在一個屋子裏都讓我難以忍受。
忽然,閻州捉住我的手,溫柔地替我指尖呼呼。
「小姐,疼嗎?」
他眼裏沒有自己,充滿對我的憐惜,彷彿我是什麼一碰就碎的事物。
許是離得太近,他身上的侵略感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一米八九的雙開門身材,肌肉將西裝撐到爆滿,五官硬朗堅毅。
若現在他有不臣之心,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兒,我才感覺一陣後怕。
這可是糙漢文的男主,後期拉着我生了十幾個孩子的壞東西。
我驀地抽開手,視線和他的目光對上。
本以爲這是我第一次主動靠近他,他會暴露些什麼情緒。
可是沒有,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依然虔誠而清寂,無慾無求。
我扯脣,惡劣地問他:「不問問我爲什麼打你?」
「不是應該的嗎?」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一哽。
【臥槽,這男主太帶感了吧!!!】
【我彷彿聽見男主在說:打我就打我,還要什麼理由!】
【忠犬天花板,鑑定完畢。】
我咬牙說:「你腦子裏想了什麼自己清楚。」
閻州的眼神閃動一下,低垂目光,「抱歉小姐,我確實想過很多。」
他承認的一瞬間,後期劇情的痛苦浮上我的腦海,撕扯着我本就緊繃的神經。
原以爲閻州是什麼老實人,幹活賣力,話不多,從不邀功。
誰知他的骯髒心思全部悶在心裏,竟然還妄圖將我據爲己有,甚至玩壞。
我忍不住再次揚起巴掌,想將他那張迷惑人心的臉扇爛!
纖弱手腕忽然被大掌攥住。
溫度很燙,薄繭摩挲肌膚,微重的力道讓我輕蹙起眉頭。
「你要做什麼?」
-2-
表面裝得那麼忠誠,結果還不是露出狐狸尾巴。
閻州無聲地看着我,很快脫掉上衣。
彈幕飛過一片驚豔之語。
而我踩着高跟鞋往後退了一步,恐懼地嚥下口水。
閻州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皮鞭時,危險警告在我腦中瘋狂作響。
他欺身過來,剛好將我逼至牆角。
精壯高大與纖柔脆弱的極致對比,就連他小麥色的肌膚也和我牛奶般的膚色形成強烈反差。
「閻……閻州!你想做什麼!」
我怕了。
他忽然很輕地勾了下脣,裸着上身跪在我面前,將皮鞭塞入我手心。
做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神始終黏在我的身上,抓緊每一秒的時間看我。
平時做司機時,他恪守本分,從來不敢亂看。
彈幕已經不堪入目。
他抬起膝蓋往我身前逼近幾寸,「小姐的手很嬌嫩,力氣又小,想懲罰我的話用皮鞭吧。」
「你想讓我……鞭打你?」我的目光在他肌理如漫畫般漂亮的上身逡巡。
他低低「嗯」了一聲。
我攥緊皮鞭,一時無措,「我真的會讓你很疼的!!」
閻州的薄脣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嗯」,眼裏隱藏笑意。
場面凝滯。
【女主不會不敢吧,有本事扇耳光沒本事揮鞭子哦?鄙視.jpg】
【說好地要給他點教訓,讓他從此不敢癡心妄想,這就慫了?】
【你們看女主微微顫抖的手,肯定是怕了。】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小姐,您怎麼在這兒?!」
管家驚悚地看着眼前這一切。
下跪的沒穿上衣的男人,手裏捏着皮鞭的女人。
「抱歉,打擾你們的興致了!」
他匆忙退出,帶上門。
我趕緊推開門跑出去,「劉伯,你聽我跟你解釋……」
嗓音不自覺帶了幾分軟,被屋裏那壞東西嚇的,落在旁人眼裏卻多了幾分旖旎滋味。
劉伯笑眯眯,「沒事的小姐,我都懂。閻州在莊園很受歡迎,當然您要的話,沒人敢跟您搶。」
「我……」看見手裏的皮鞭,我迅速扔掉。
唉,算了。
-3-
「所以你爲什麼開始討厭家裏的司機,你不是說他話不多開車又穩還挺好的麼?」
閨蜜在電話裏問我。
我將手機夾在臉和肩膀之間,一邊挑選品牌方送來的裙子,一邊打電話。
沒法告訴任何人Ŧů⁾書裏的劇情,說了恐怕他們也只會當個笑話。
但我清楚地知道,不是的。
「你要解僱閻州麼?」閨蜜問。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會。」
我媽因病早逝,我爸一心打拼事業,家業興旺。
雖然我爸年紀漸大,又長期應酬,多了很多慢性病,如今常住療養院。
但公司運轉良好,還有我的未婚夫管理。
如果後期我家破產,那肯定是人爲的。
而現在看來,閻州很可能就是幕後兇手。
這種危險人物,放眼皮底下我才放心。
不久後,北城有一場全城矚目的競標活動,是關於郊區構建物流數據平臺及全球倉配網的項目,預計投入金額在六千萬左右,後續長期收益不可估量。
印象中,我的未婚夫江凌凡沒日沒夜地努力了三個月,還是沒能拿下這個項目。
剛好,江凌凡將重要文件落在公司。
我故意交代閻州,「一定要把東西親自交到江副總的手上,明白嗎?」
閻州應聲,開車離開。
競標活動結束,我闔眸靠在沙發上等待結果。
江凌凡ţûₘ打電話告訴我,文件沒有及時送到,導致他的團隊在成本覈算方面出現重大失誤。
「競標失敗。」
「這個消息先別告訴我爸。」
「好。」
這一瞬間,我不知該失落項目破產,還是慶幸自己找出內奸。
劇情裏我爸因知公司資不抵債,忽然病發,死不瞑目。
而我被討債的人逼至河邊,差點跳河自殺。
夢裏的劇情零零碎碎。
只記得最後我傷痕累累,在破敗的村莊,十幾個孩子喊我「娘」。
閻州站在門邊,笑得一臉滿足。
-4-
我大步走去司機房,閻州正在換衣服。
我將他推倒在地。
威猛身軀在地上砸出悶聲。
我的指尖做了精緻的美甲不敢太用力,是他察覺我的意圖,主動躺下。
這一次,我用細長鞋跟毫不猶豫地踩在他的心口,輕碾。
「你真的很賤!」
閻州低垂眼皮,喉結滾了滾。
我順勢拿過皮鞭,打在他沒穿衣服的上身。
「不是喜歡我這樣對你麼,爽麼?」
閻州想要開口,我一鞭子繼續揮在他肩頭,鮮紅長印觸目驚心。
他甚至不問「爲什麼」。
他越是低眉順眼,我越想打他,打到他不敢覬覦高攀不上的東西。
很快,閻州身上傷痕累累。
一道道蜿蜒的鞭印像斑駁的石子路,滲出鮮紅的血液,皮開肉綻。
他身材精壯,又能忍,這樣不顯狼狽,反而催發出硬漢氣質。
他始終看着我,眼眸幽深,慾念重重。
視線灼燒我嬌豔欲滴的脣瓣,侵略性拉滿,卻始終未作出一點反抗的動作。
甚至閉上狹長眼眸,拖長腔調「嗯」了一聲。
哪怕下一秒,鞭子就打在他的心口,血液飛濺。
手機忽然震動一聲。
我爸的祕書從公司發來消息。
【小姐,經查明,江副總在競標時壓下了您讓閻州及時送過去的文件,導致競標失敗。】
我的瞳孔驀地一縮,想從閻州身前離開。
腳踝忽然被大掌攥住。
-5-
「怎麼了?」
他微眯眼眸,好像還不滿意我半路停下。
「我……」
我忽然不知道對閻州說什麼。
他目光無害地看着我,亦不在意身上血淋淋的傷口。
「小姐知道我的心聲,就該狠狠懲罰我。」
我很想裝作不知道他那些心思,無奈此時彈幕活躍。
【他會在那種時候瘋狂低喃女主的名字。】
【哪種時候,樓上說清楚!】
【他最喜歡女主的部位是後頸,想要咬,想要吮吸,讓她蹙眉,讓她疼。】
【女主大概不知道,男主看她的小腿都能產生反應。偏偏她最喜歡穿裙子。】
【如果男主的荷爾蒙有實質,女主早就髒到沒眼看的地步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會被放過。】
……
我的耳根開始發燙,莫名慌張。
抬腳掙開閻州的束縛,我瞪眼說:「打膩了!」
他的視線從我緋紅的耳垂滑過,舔了下脣,喉嚨溢出輕笑。
「那這個呢,玩嗎?」
身體被他壓在邊櫃,折出不可思議的柔韌度。
閻州體貼地將手墊在我的身後,只是眼神一點都不清白。
另一隻手拿出了低溫蠟燭,燭芯摩挲我的耳垂。
我的眼神一驚,推開他,踩着高跟鞋落荒而逃。
只聽身後玩味地「嘖」了一聲。
彈幕一片遺憾之聲。
-6-
江凌凡晚上請我喫晚餐。
餐廳在地標建築頂層,豎立巨大的玻璃幕牆,縱覽全城夜景。
他一如往常體貼,給我剝蝦。
我沒什麼胃口。
一個披着皮草披肩,戴珍珠項鍊的年輕女人走過來,「凡,不介紹一下?」
江凌凡如臨大敵,「這是我未婚妻,程枝枝。」
程枝枝的眼眸滑過一絲嫉妒,「是嗎。」
「沒事別打擾我和我的未婚妻。」
她輕哼一聲走了,披肩從江凌凡的頸間滑過,撲鼻的脂粉香。
我丟掉刀叉問:「這是誰?」
「公司接洽的代言人。」
「被你潛規則了?」
江凌凡將蝦放進我的碗裏,「裴璃,你怎麼嬌縱我都寵着,畢竟你是裴家的小公主,但有些話不可以亂說,會傷人。」
我的食量很小,差不多飽了,拎起手機玩。
畫面裏是江凌凡提前來餐廳等我,親自點好我喜歡的菜後去衛生間,和程枝枝吻得難捨難分。
程枝枝甚至扒掉了Ṱŭ₇他的襯衫。
耳機裏傳來聲音。
江凌凡握住她的手,「你瘋了。」
「我愛你。」
我輕「嘖」一聲,興趣很淡。
江凌凡是衆人眼裏品學兼優的高嶺之花,雖家境貧寒,卻自有傲骨。
可那身材真不怎麼樣,比起閻州差遠了。
不知爲何我想到這點。
江凌凡勸我:「喝一點湯,對胃好。」
體貼溫柔的模樣,實在看不出來,他是公司的叛徒。
他放棄這麼肥的項目,是爲了討好某個大佬。
我放下手機,「江副總,整天玩好沒意思,你教我投資吧。」
江凌凡愣了一下。
「我算過了,除去公司的資產,家裏還有很多閒錢,我爸老說我就是溫室的花朵,萬一我投資成功,那以後我不也可以進公司指點江山了嗎,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裝出一副嬌嗔的模樣。
他試探地問:「上次投標失敗,你不生氣?」
我想了想說:「知道你辛苦,而且不是你的錯我怎麼會怪你。你忘了嗎,我們快是夫妻了。」
江凌凡眉眼柔和起來,抿笑點頭,轉頭時眼裏滑過一絲精光。
隔了幾天,他便帶我去大佬聚會。
-7-
但我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競標失敗的事。
「小璃,上次我辜負你和裴叔的信任心裏很不安,如果不解決公司的叛徒我寧ţŭ₊願辭去副總職務。」
他並不知道,我爸的祕書已經查清楚真相。
我冷眼旁觀他將閻州喊來,遞給他一杯加料酒。
閻州看我一眼,順從地喝了,而後去江凌凡讓他去的房間。
江凌凡告訴我,裏面有兩個女人。
「真想看他被玩到爛的樣子啊,他看你的眼神早就讓我很不爽了。」江凌凡笑。
男人最瞭解男人。
我沉默地喝了口茶。
那些浮現的劇情和彈幕都告訴我,閻州如何隱忍。
現在給他泄火的機會也不錯,至少能讓他分散些對我的注意力。
何況犧牲一個覬覦我的人,此時對我並沒有損失。
直到我和大佬們談完,瞭解了江凌凡如今的人脈,閻州的房裏還沒有絲毫動靜。
江凌凡接到程枝枝的電話找了藉口先走。
我敲響閻州的門,生怕出什麼意外。
渾身滾燙的男人將我扯入房間,顧不得門板生硬,欺身抵到我蝴蝶骨劇痛。
「你幹什麼!」我下意識拿腳尖踢他,卻被閻州的小腿壓制。
他的眼眸泛起猩紅,理智在潰散的邊緣,直勾勾看着我。
目光流連我的脣瓣,喉結滾動。
「裴璃……」尾音繾着鉤子,氣息撲灑過來。
他第一次當着我的面叫我的名字,平時只會是恭敬的「小姐」。
莫名讓我想起,彈幕說他會叫我名字的時刻。
我揚手給了他一耳光,「你只是我的狗,沒資格叫我的名字!」
徹底的侮辱,才能徹底斷掉他將我據爲己有的念頭。
閻州的表情忽然變得痛苦,悶吟出聲,但始終沒放開我。
我往下看。
他估計,忍得快炸了。
須臾,他又輕笑。
「我真的是小姐的狗嗎?」
沒等我回答,他已打橫抱起我,扔至沙發。
他撲上來,舔舐我的耳垂,輕咬ţű̂⁴慢捻。
大掌撩起我的長髮,嗅聞我頸間清甜的香味,灼熱氣息激起我身體的顫慄。
「閻州!」我仰頸哀鳴。
他抬頭,視線發虛,低低「嗯」了一聲。
掐在我腰肢的大掌昭示着他根本沒打算放過我。
「小姐的狗舔一舔,嗅一嗅主人怎麼了?」
他問得真情實感。
我快崩潰。
不知那兩個女人被弄到何處。
但我顯然低估了閻州的能耐。
再耗下去,他的理智只會越來越少。
情急之下,我掙開一隻手,從裙襬下解開蕾絲腿帶扔出去。
「滾去自己解決!」
我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跑走。
-8-
閻州回到莊園的時候,管家通報他想見我。
我的身體靠在牀頭,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想說不見,但管家強調,閻州來還我的東西。
想起那是我扔給他的……
「等等,叫他在書房等我,別讓其他人看見。」
閻州洗了澡,換上整潔熨帖的西裝,恢復了寡言老實的樣子。
他將腿帶遞給我。
黑色蕾絲被他洗出一股清香。
可是腿帶已經變形,強固的色彩微微發白,可想而知他多麼用力才洗乾淨。
我當着他的面將東西燒掉。
「真噁心。」
-9-
現在我要搞投資,常去公司找江凌凡。
駕駛座的閻州總是讓我想起他的那些行爲。
我問管家:「就不能換一個司機?」
管家抱歉道:「本來還有兩個司機,但據老爺的祕書調查,他們和江副總有關係,索性辭掉了。」
我唏噓,家裏和公司,都被江凌凡滲透。
「那怎麼不再招人?」
管家覷了閻州一眼,「咱家現在這個,一個抵仨。」
我莫名腿軟,幸好閻州提前下車,扶了我一把。
他的大掌迅速放開,目光沒有亂瞟。
看在他平時還算老實的份上,我不再說什麼。
【啊啊啊,扶過女主之後男主的肱二頭肌硬得好厲害。】
【男主喉結一滾,我就知道他的思想不清白了。】
【上次爲什麼沒有 do???一條腿帶就滿足了???男主你真的對不起自己的人設!】
【瞧他看她時卑微忠誠的模樣,越隱忍越瘋狂。】
我鬱悶地打散空中的彈幕。
這些讀者好像只會在他們覺得「帶感」的劇情出現,不會提供任何有效線索。
我冷笑,想看我們釀釀蹌蹌,下輩子吧。
最近風頭正盛的人工智能醫療在國內颳起大風,我想要投資。
江凌凡在辦公室裏勸我慎重,「小璃,你的經驗不足,容易在這種競爭大的新興項目上栽跟頭,求穩爲上。」
可是我暗中調查過,江凌凡請了一個團隊做市場調查,前景樂觀。
他偷偷在外面開公司,無非是想自己背靠大佬投資罷了,最好再拿爛項目騙光我的錢。
我表面贊同他的話,私下找到閻州。
眼下我摸不清江凌凡到底滲透了多少人,除了閻州,我誰都信不過。
可是——
「父母早逝,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無任何不良嗜好。因保護朋友而打人打進警局,剛巧被我看上做了裴家的司機,三年來忠心耿耿,雖然學歷不高,但目前自學金融,練手投資成果頗豐。」
「您調查我,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聰明,可惜……」我翻了翻文件,「你連點軟肋都沒有,我怎麼放心用你?」
我拿出一張支票,還有一條我戴過的舊手鍊。
「選一個。」
「嗯?」
「給你的獎勵,選完就走吧。」
他值得我的籠絡,但更爲關鍵的事情,我不敢交給一個沒有軟肋的人。
閻州什麼都沒選,咔噠關上書房的門。
我警覺,「你要做什麼?」
他一邊脫下襯衫,拉下褲鏈,一邊將手機遞給我。
「小姐要的軟肋,拍下來。」
-10-
「你特麼是不是瘋了!」我一耳光扇過去,嚇到發抖。
彈幕瘋狂。
【我靠!!!讓女主見證這種事情,然後狠狠拿捏他,果然不是正常人的思路!】
【真的好大!!!】
【他是怎麼面不改色做這種事的,果然平靜的瘋感纔是瘋到極致的表現!】
我匆匆將閻州的衣服整理好,手心發燙。
在他說話之前,我晃了晃手機,「好了!有你不穿衣服的照片就夠了!不需要表演給我看。」
最後一句我說得極快。
閻州見我耳垂紅得快滴血,微涼指尖伸過來碰了碰。
「你幹嘛!」我搓揉耳垂,一副被他弄髒了的樣子。
畢竟他的手不乾淨。
閻州老實道:「小姐的耳垂和我一樣燙。」
夠了。
你真的不必再說了。
我收起那些慌亂的心思,恢復理智。
閻州拿到我的銀行卡,表示會按我的吩咐去爭取智能醫療的項目。
而我在此期間仍扮演一個對投資三分鐘熱度,江凌凡說什麼我都聽的草包千金角色,暗中探聽江凌凡的計劃。
這些天時尚盛典不斷,我和程枝枝狹路相逢。
她坐在一衆三線小花中間炫耀自己穿的是高定,「凡給我的哦,雖然是借的。但是他有送我一線大導的戲,雖然是女四號。」
我翻了個白眼。
程枝枝捕捉到我的視線,抱歉笑笑,「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喜歡我這個代、言、人,還送我項鍊,聽說是裴小姐當初和他一起拍的。」
我眯眼看去。
十克拉的粉鑽,切割完美,璀璨奪目。
她的小姐妹都以爲江凌凡將我拿捏得死死的,幸災樂禍道:「所以說是大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會痛失所愛。」
我一把扯下程枝枝的項鍊。
她哀叫一聲,疼出眼淚,「裴璃,你幹什麼!就算嫉妒也不要這麼暴力!」
我的指尖把玩粉鑽,一字一頓,「不好意思,這是我付的錢,我的東西,所以我有資格將它拿回來。我沒嫌你弄髒我的項鍊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程枝枝不可置信,還想伸手搶。
江凌凡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扯到角落,絲毫不顧及我還穿着十釐米的細高跟。
「裴璃!你能不能別這麼丟人。」
我愣了一下。
曾幾何時,我們是校園裏最受人豔羨的情侶。
他是高嶺之花,卻對我倍加疼惜,從不在意別人說我什麼。
因爲江凌凡清楚,我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現在,在他出軌的女人面前,他居然吼我能不能別丟人。
我笑了,「聽說你還送那個女人角色?」
「你要幹什麼?!」
「毀了她啊,還能幹嘛?」
我掏出手機,吩咐公關將之前爲程枝枝量身打造的醜聞發出去。
【勁爆!小花程枝枝和大佬宋雲有染!】
「江副總,你看我對你多好,專門給你拉了個替死鬼,都不捨得曝光你。」
江凌凡叉腰惱火道:「你明知道那個男人不好惹還結了婚,亂造枝枝和他的謠不就是想讓業內封殺枝枝ṭů₍嗎!裴璃,你真噁心。」
我的睫毛顫了顫,很快恢復平靜。
確實,宋雲和程枝枝的緋聞比她和江凌凡的會帶來更大關注度。
「就當是吧,得罪我的人,我會不擇手段地報復回去。」
只要能讓程枝枝沒有戲演,潑她髒水算什麼。
江凌凡丟下一句「希望你別有求我的一天」就大步離開。
劇情裏,他的團隊在今夜得到智能醫療項目,並且早知政府會大力投資,助他的小微公司起飛。
可惜這一世我不會給他機會了。
但是競標結束後,祕書告訴我:「閻州根本沒有出現在現場。」
我輸了。
閻州被監聽的手機裏傳來他和江凌凡對話的聲音。
「裴璃給了我很多錢,我全部花了。這輩子買車買房,我從來沒有過得這麼暢快過。」
「江副總,你說的對,女人就是用來睡的。」
「只要能達到目的,良心算什麼?我真期待看見裴家破產,她只能依靠我的樣子。」
江凌凡哈哈大笑。
-11-
泛江科技啓動智能醫療項目的那天上了頭版頭條,財經媒體競相報道公司接下來的戰略規劃。
我盛裝打扮,去了江凌凡的發佈會。
多日不見的閻州擋在我面前,「小姐,這裏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想起他那些話,我的心臟抽抽似的疼。
我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拖到無人的房間內,一耳光甩了過去。
「閻州,你想過背叛我的下場麼。」
他的嘴角被我打出血絲,烏青狼狽。
我將堅硬的皮包砸到他頭上,「你最好不要說話,因爲你說得越多,只會讓我覺得欺騙越多!」
外面偶有人流經過,不遠處的宴會廳傳來主持人端莊正式的嗓音。
閻州沉默地任我發泄,很快髮絲凌亂,襯衫發皺。
「這麼怕我搞砸發佈會?幫江凌凡拖延時間?」
「小姐別生氣,打我就好了,氣壞自己不值得。」閻州撫了撫我緊咬的脣。
我扇到他腦袋偏向一邊,「不要臉!」
氣氛降至冰點,我清楚地知道我和閻州的關係走到頭了。
他背叛的不僅是我,還是整個裴家。
彈幕忽然出現。
【男主被打得好可憐啊,嘴角流那麼多血,眼睛都腫了。】
【女主拿腳踢他他都不躲,鞋尖多鋒利啊,還扶着女主的腰怕她摔倒。】
【忠犬就是這樣的,打不走罵不走,哪怕對方要他的命也甘之如飴。】
我看不下去這些彈幕,扭頭想走。
閻州攥住我的手腕,「小姐!」
我拿出包裏的刀抵住他的心臟,「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殺了你。」
都是因爲他,我最後落得那個下場。
爸爸沒了,公司沒了,只有十幾個孩子圍着叫我「娘」。
閻州的心口迎向刀尖,神色如常。
刀頭沁出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小姐,從遇見你的那一刻,我的命就屬於您了。」
我的掌心鬆動,刀從他的心口滑落。
閻州見我態度有鬆動,纔將我拉到窗邊,確定門口無人能偷聽我們說話後告訴我。
「我沒有背叛您,之所以放棄競標是爲了取得江凌凡的信任,搞清楚他在裴家公司滲透了多少人。」
「豪車是租的,房子也沒有買,我一直都知道手機被您植入了監聽程序。」
我張大嘴巴,審視閻州每一個表情。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他看向我的手機,「您忘了,我有軟肋在您手上。」
「人無恥起來,那點東西算什麼。」
他欺身上前,大掌扶住我的後頸,逼我看向他。
「那我可以做得更多。」
【哦莫,我人沒了。】
【這種劇情爲什麼沒有出現在 po 市,簡直不科學!】
提起劇情,我想起他後期和我瘋狂造人的人設。
「你這麼忠誠是爲什麼,讓我給你生孩子?」
閻州垂下手,退開一點距離,眼神流露出不自知的渴望。
「我不會跟你生孩子,也不喜歡你。」
-12-
閻州幫我拿到江凌凡收買的裴氏公司高管名單,我暫時沒有處理這些人。
我送給他一張支票,「足夠你買很多豪車和別墅,你從莊園搬出去吧。」
我對他很大方,但無法給的東西,我也不會給他希望。
閻州搬了出去。
新的司機很快上任。
這樣平靜地過了半個月。
我逐漸收回江凌凡的權力,親自談生意。
那天從郊區的會所回來,有輛車追尾我。
正當我以爲是意外時,對方下車,拿着刀拉開了我的車門。
千鈞一髮之際,閻州不知從哪裏衝出來,撞開對方。
「小姐有沒有事?」他的嗓音在抖。
歹徒迅速爬起來,又朝我衝上來。
閻州擋在我面前,悶哼一聲。
我眼睜睜看着他的小腹流出汩汩血液,臉色退潮似的慘白。
路邊幾人制服歹徒。
救護車趕來,閻州被人抬上擔架。
我拼命按住他的傷口,眼睛發酸。
他奄奄一息地推開我的手,「小姐,髒。」
我恍然回神,看着滿手鮮血,依然握住他的手陪他上車。
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熄滅,我雙手捂臉,心跳強烈。
醫生匆匆跑出來,「誰是閻州的家屬,病人情況很不好,快跟我進來!」
我跟着醫生進入手術室,按照醫生指令在他耳邊加油打氣。
閻州抿脣,始終沒有睜開眼。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
彈幕和我一起揪着心。
我的腦海裏浮現閻州奮不顧身衝過來的場面,還有他關心則亂的表情。
「閻州,你必須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這是命令!」
「我後悔了,不該推開你,對不起。」
「閻州……醒過來好不好,我求你了。」
心電圖的線條呈現微弱的走勢。
【說點騷話試試?這可是糙漢男主,需要對症。】
【女主試試 ls 的辦法吧,男主也許需要的是刺激。】
【說他反應最大的話,拼命說,使勁說,喚醒他的本能。】
我讓醫生暫時離遠些,湊到閻州耳邊。
「其實你的胸肌很大,第一次就讓我驚豔了。」
「我夢到過你對我那個,體驗很好,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所以你要醒過來證明自己嗎,在我身上,我等着。」
幾秒之後,閻州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我紅到滴血的小臉。
他很虛弱,艱難地抬手想摸我的臉都做不到,目光乖巧地看着我。
我的羞恥感拉滿,「你故意讓我出糗嗎!非要說這些你才醒是不是!」
閻州笑出氣聲,咳嗽,「我知道小姐是騙我的。」
他的指尖摸了摸我撐在牀邊的手,眼裏盪出明晃晃的笑意。
【天哪,這是什麼傻瓜,明知女主騙他還那麼開心。】
【因爲還能活着看見女主就滿足了吧,卑微如狗。】
【人物設定 X 張力那麼強,但是這種明明可以挾恩圖報的時刻,他還是剋制地只蹭了蹭女主的手呢,純愛戰士應聲到地。】
「要不要去休息會兒?」
見我害羞到不行,閻州主動扯開了話題。
我「嗯」了一聲,「看見你沒事就放心了。」
「謝謝。」
醫生替他檢查,我走出病房。
「閻州。」我忽然出聲,同他隔着一羣人對望,「我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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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月,我一邊照顧閻州,一邊打理公司生意。
有一次,我們在街上看見孩子們拍照,粉粉糯糯的小糰子吸引衆人目光。
閻州一眼都沒看,「裴璃,我不喜歡孩子。」
我不置可否。
不久後的拍賣會,我遇見江凌凡。
他眼神一頓。
我勾起紅豔豔的脣,白色西服套裝氣場強大。
「看得出來你很遺憾我沒死成了。」
「裴璃,你這張嘴總是不饒人,得罪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不收斂麼?」
程枝枝跑過來挽住江凌凡的胳膊,「凡,她只是不甘心失去你罷了,我們走。」
我輕嗤一聲,但凡是江凌凡想拍下的東西,我都故意擡價。
江凌凡忍了又忍,還是諷刺:「裴叔在療養院住着,你就這麼揮霍裴家的錢??」
「我家的錢被我揮霍,也比被某些不知恩情的混賬玩意兒騙走好,不是嗎?」
「你說的是我還是閻州?」
「當然是你,」我看向他的腰腹處,眼神嫌棄,「他就算哪兒哪兒不好,那方面也比你強。」
江凌凡的臉色像便祕一樣,怒而舉牌,終於壓過我的風頭。
程枝枝嬌嗔着靠在他的肩頭,「凡,你真好,不懂得珍惜你的女人太傻了。」
周圍人看我的目光可憐又輕蔑。
「她就是裴家的大小姐?被未婚夫甩了還非要硬撐,爭得了什麼呀!」
「那個程枝枝雖然沒她漂亮,但溫柔可人,男人肯定喜歡這種了。」
「聽說她和她司機有一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那江總自立門戶,肯定不會要她了,裴家可怎麼辦呀。」
可惜江凌凡和程枝枝的風頭出到一半,就接到智能醫療項目暴雷的電話。
拍賣員當衆告知:「抱歉江總,您的幾張卡都被凍結,請問您是否要用現金結算?」
江凌凡臉色一變,「怎麼會?!」
當初江凌凡篤定這個項目可以賺錢,拼命投資,還拉了很多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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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有不少過程遊走在灰色地帶,甚至越來越出格。
劇情裏,他的惡行沒有人發現,因此一夜暴富。
可惜這次有我時刻盯着他,收集證據舉報。
剛好,智能醫療的研發團隊給我打電話,鑑於江凌凡出問題,想問我是否能夠低價接手項目。
「好啊,」我笑,「剩下的錢給我屋裏的寶貝男人買鑽石。」
程枝枝攥緊拳頭,滿臉通紅。
我輕飄飄地掠過她,「總比那些勾引別人未婚夫,只知等待別人施捨的菟絲花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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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凡後來求我複合。
他的公司岌岌可危,若無裴家倚仗,恐怕曾經的金融學霸也無轉圜之地。
我嫌棄道:「你這種 X 能力不強的男人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江凌凡惱火,「誰在外面散佈我不行的謠言,搞得女人見了我都繞着走。裴璃,你別聽那些有的沒的。」
「哦,我散佈的。」
江凌凡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我們之間一定要鬧到這麼難看的地步嗎?裴璃,你先是冤枉程枝枝,又污衊我,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早就不是當初純潔天真的小千金了?」
我吹了吹指甲,「從前的裴璃早就死了。不過,我可沒冤枉程枝枝。」
可惜江凌凡正在氣頭上,聽不進去。
他提前搞裴家,舉報公司偷稅漏稅,還有一系列醜聞。
當初他是公司副總,很多事都由他經手。
現在我有苦難言。
偏偏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爸,江凌凡舉報後可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而我爸卻會因此坐牢。
這些消息不知怎麼傳進了我爸耳朵,整個北城都知道,我爸怒急攻心進了 ICU 搶救。
股價在當天直接跌停板,許多合作方打電話解除合作,或者索要金錢形式的保證。
第二日剛上班,江凌凡就帶着股民來公司鬧事。
彼時我呆在董事長辦公室內,很久纔出來。
江凌凡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你剛剛在幹什麼?!」
我瞥見窗戶倒映自己粉面含春的模樣,冷冷道:「管你什麼事。」
股民們情緒激動,江凌凡慫恿:「你們看看小裴總的樣子,股價都跌停板了她還一點都不着急,那可是你們真金買進的股票,她對你們負責嗎!」
有人扔了一坨爛白菜過來。
辦公室內疾步走出來的男人擋在了我身前,一雙深眸冷冷凝視帶頭的江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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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州往那兒一站,撐得黑色西裝飽滿,氣場駭人。
股民叫囂:「小裴總,別以爲你有保鏢我們就會放過你,敗家婆娘!」
閻州扯出那人,直接扔在樓道內,吩咐保安清理「垃圾」。
其他人噤聲,都瞄向江凌凡。
江凌凡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經「背叛」我的閻州,冷笑,「別怕,今天你們都是來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任何人都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那江總你可就自身難保了。」我晃了晃手機。
在他費心蒐羅股民鬧事的時候,大佬宋雲拋售泛江科技的股票,並舉報江凌凡一系列違規違法事件。
當初的智能醫療項目只是讓江凌凡損失錢財,可是這回,對方大有搞死他這個人之意。
江凌凡如遭雷劈,「怎麼可能,我和宋雲是最堅固的合作關係。」
「蠢貨,我早就告訴你了,程枝枝和宋雲有一腿。與其讓你以後知道綠了他,還不如他先出手杜絕這種可能性。」
江凌凡自認爲穩若金湯的聯盟,早就在第一次被我散播緋聞時出現裂隙。
可惜他還不自知。
這時,閻州接到我爸的視頻電話ẗű̂⁰。
電話裏,我爸站在湖邊釣魚,「告訴裴璃,她想怎麼做爸爸都支持她,儘管去幹!」
我笑眯眯地看着江凌凡,「是不是好奇我爸爲什麼沒在 ICU?你收買的幾個高管,早就反水了!他們向偵查部門提供證據,是你偷稅漏稅,中飽私囊。」
江凌凡氣得胸口起伏,看看我,又看看閻州。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來看熱鬧的程枝枝身上。
「凡,你聽我解釋。」
江凌凡扯住她的長髮往牆壁撞,「賤人,竟然敢在我背後偷腥!」
尖叫聲響起。
我皺了下眉,轉身看向不知所措的股民,「江凌凡搞公司就是搞你們的利益,不準備找他算賬麼?」
一羣人拿着傢伙蜂擁而上。
江凌凡逃得如喪家之犬,皮鞋掉了一隻,還被媒體拍下滑稽狼狽的照片。
所謂的「商業新貴」之星,還未冉冉升起便徹底隕落。
閻州始終護着我,不給任何人誤傷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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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香安靜的茶室,我見了一次宋雲。
他在背後資助江凌凡許久,按理說我們該是敵人。
「宋總,謝謝你出手幫裴家清理門戶,這一次我想回購你從江凌凡手上買來的裴氏股份。」
宋雲蓋住了我想替他摻茶的杯子,面色冷漠。
「裴小姐,我沒說要賣,而且我最討厭別人算計我,裴小姐這次的借刀殺人真是好計謀。」
「宋總,話別說得那麼絕對,我知道您不高興,這樣吧,我出三倍價格作爲誠意如何?」
他冷哼一聲,「不賣股份我就是你半個爹,你始終都得看我臉色,我幹嘛要賣?」
我微微後靠椅背,笑了笑,「宋總不賣,我只好搶了。」
「你敢!」
他的話音剛落,進來幾位警察。
「宋雲,你涉嫌故意殺人案件,請配合我們協助調查。」
當初我曝光程枝枝和宋雲的緋聞,就是爲了裏間江凌凡和宋雲。
當時我便清楚,江凌凡不好對付,宋雲更是最大的 boss。
「誰知你氣不過我曝光緋聞,非得殺我,這不是上趕着給我遞把柄麼。」我吹了吹茶麪浮沫,悠閒地抿了一口。
宋家樹大根深,勢力盤踞政商兩界,不是嚴重的刑事案件根本無法扳倒宋雲。
他被警察扭送帶走時,還瞪着我。
我使眼色,讓閻州拿給他一份文件,「聽說這是你公司的全部機密?」
宋雲看了兩眼,氣到咳嗽,「你怎麼會拿到這些東西?!」
我笑着說:「現在相信我能把股份搶回來了?」
「誰?副總還是董事?!還是宋家旁系的人!」他眼裏的怒火快要迸射出來。
閻州一腳踢遠他。
我說:「都不是,而是你最看不起的程枝枝。」
江凌凡和宋雲都玩弄她。
可她是人,會失望,會怨恨,反水一點都不奇怪。
「你們這些臭男人,自以爲握着金錢和權勢就可以掌控一個女人,天真得可笑。」
程枝枝因爲宋雲的婚外情被萬人唾罵,而他無動於衷,她就對他死心了。
當初,本就是宋雲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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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併了宋雲的公司。
有閻州助力,裴氏非但沒有破產,反而蒸蒸日上。
程枝枝離開了這座城市,前景黯淡。
江凌凡從獄中逃出來,殺害宋雲未遂,落得兩敗俱傷。
管家後怕,「幸好他沒來找小姐。」
我瞥了一眼安全感滿滿的閻州,「他敢麼。」
來了纔是死路一條。
這段時間我經常受到宴會邀請,許多人竭力撮合我的婚事。
畢竟哪個男人能踏進裴家的大門,那必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我拒得煩了,偶爾也逗逗那些害羞的小奶狗。
閻州始終沉默地在我身後保駕護航。
小奶狗在我面前羞澀可人,轉身趾高氣揚地對閻州說:「小裴總說她暫時不想談戀愛,你死心吧!」
閻州抬眸,嘴角笑了一下。
小奶狗惡狠狠道:「都說她暫時不想談戀愛了,你高興個屁!」
【哈哈哈,他怎麼不高興,沒人霸佔女主咯。】
【在男主眼裏,他就是女主的一條狗,怎麼配和女主談戀愛呢,所以沒人談戀愛等於他可以暫時獨佔女主,這邏輯沒毛病。】
【小奶狗還是太嫩了,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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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州確實很有天賦,短短一年時間,便在商界聲名鵲起。
「只把你當司機好像有點佔你便宜,聽說很多公司挖你,考慮一直呆在這裏麼?」我問閻州。
「嗯。」
沒有提待遇,是因爲閻州根本不會在乎這些,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他。
閨蜜聽說後憂心忡忡,「小心他不聲不響地算計你,比如來個父憑子貴什麼的,你要多加防範。」
夜晚月光纏綿,晃盪出如水的旖旎。
我描摹閻州的眉眼,總能讀出他寡言之下洶湧的情意。
這樣的男人,真的還會算計我嗎。
想到那十幾個孩子,想到他的人設,我有些猶豫。
意外出現在這晚。
套子破了。
他臉色慘白,懊惱地替我清理。
我的瞳孔驟然一縮,小腹好似想象到分娩十幾次的可怕便隱隱作痛。
我推開閻州,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本來打算跟你求婚的,可惜這個意外毀了氣氛。」
閻州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抱住我死死不肯放手。
「不該那麼用力的對不對,我總是忍不住,對不起,裴璃,對不起!」
「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背身看着落地窗外皎潔的月亮,我的眼裏充滿迷茫。
在商界摸爬滾打太久,算計人心,不擇手段。
我都有點忘了怎麼去全心全意地信賴一個人。
閻州替我掖好被子,關上門的那一刻說:「不知道這對你是否重要,但我早就結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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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劇情原來就是我經歷過的前世。
江凌凡害我家破產,我被他送給商業夥伴褻玩。
那段晦暗的時光不知過了多久, 我回過神來已經在醫院,連子宮都被摘除了。
閻州找過來, 花了一大筆錢讓我擺脫那些人。
那時我並不知道,他在國外賣命當僱傭兵, 不知在鬼門關走了多少回才賺夠護我周全的錢。
「小姐, 我帶你走,永遠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我閉眼流淚, 死死咬破脣瓣。
「你讓我死了吧。」
閻州不言, 輕輕抱起我。
他將我帶到他的老家,淳樸無爭的山村。
我恨他不讓我死, 恨自己只剩這副殘破的身軀。
「你給我滾!喜歡我嗎?我被人玩壞了你還喜歡嗎,你怎麼那麼賤!」
閻州總是抱着我, 一遍又一遍撫摸我的背。
我不常出門,可是我知道, 村裏很多人都同情閻州。
「哎喲, 找了一個性格那麼潑辣的姑娘, 日後這日子怎麼過喲。」
「看那被風都要吹倒的模樣,肯定不好生養。」
「村子裏強壯又能幹的姑娘那麼多,以後啊閻州肯定會想通重新找一個的。」
他臉色鐵青地趕走那些嚼舌根的人。
「我這輩子唯一的使命就是守護小姐。」
我冷哼, 「那你這輩子只會無後而終,你不怕嗎?」
閻州搖頭。
後來,我漸漸恢復了一些心情, 可以出去散步。
閻州總是緊張地守在不遠處。
一羣孩子看見我, 喊我「漂亮姐姐。」
他們指着閻州說:「大叔叔總是來買我們的糖果,他說想給喜歡的人。」
我轉頭看去,閻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一個小男孩牽着我的手, 「漂亮姐姐,我好喜歡你啊,可是他們都說大叔叔可好了, 我搶不過大叔叔。」
我噗嗤笑出聲,嗔怪地瞪了一眼閻州,「他有什麼好的,木頭一個。」
那天我玩的很開心。
後來孩子們經常來家裏找我玩, 我得知山村沒有像樣的學校, 給他們開設輔導課。
孩子們識字學文章, 漸漸懂事,好多有了基礎去鎮裏上小學。
村裏老人說我對孩子們有大恩,讓他們跪下叫我「娘」。
十幾個人跪在門口, 嚇了我一跳,我趕緊將他們扶起來。
我和閻州就這樣安心地生活下去, 送走一撥又一撥小孩。
直到村裏建起學校, 我成了老師之一。
閻州平時做生意, 還會從鎮裏給我帶咖啡。
他看着我輔導孩子們作業,臉上掛着從未有過的滿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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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 心口瀰漫一股悵然, 旋即又釋懷。
我走到閻州的房間,仔細描摹他睡着的眉眼。
他的臉龐比夢裏要白一點,細嫩一點,身上沒有那麼多傷。
我勾起脣角, 將戒指套進了他的無名指。
「閻州,我愛你。」
上一世就愛你。
我起身,閻州忽然勾住了我的手指。
夜色正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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