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追求校花,我哥讓我去騷擾他的情敵。
他說:「你就對人甜一點,拖住他一個月就行!」
我:「好的。我可以很舔。」
一個月後,我和我哥都有了光明的未來。
他成了校花的男朋友。
我成了校草的舔狗:)。
-1-
晚上九點。
我哥又在電話裏發瘋了。
「氣死我了!我今天約喬鹿喫飯想和她表白,傅知硯那個狗比又來搞破壞!」
「他不要臉坐我的桌,還一直跟喬鹿聊辯論賽的事,我都插不上話!」
「在學校被他截胡就算了,我都帶喬鹿去湖心餐廳了,怎麼還能被他找到啊啊啊!!!」
這是我哥第四次表白失敗。
湖心餐廳距離 A 大起碼半小時車程。
跑這麼遠都能被情敵追上,難怪我哥破防。
我幽幽嘆氣,勸道:
「哥,要不你放棄算了……」
不是我要打擊他。
實在是他的情敵傅知硯太耀眼了。
連我這樣不關心八卦的都知道,傅知硯是 A 大校草,頂級豪門出身又帥得驚爲天人。
關鍵他還很上進,成就早早甩了同齡人一條街。
大二創業,大三就被爭着投資,在校成績永遠第一……
我哥什麼都不差,就是他上大學後光顧着玩兒……
「蘇桃!」
我哥更破防了,瞬間哭成了開水壺:
「連你都覺得我比不上他嗚嗚嗚……」
「不是……」
「那你爲什麼讓我放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喬鹿!」
我愧疚得聲音都弱了下來:「我錯了哥……」
「那你幫不幫我?」
「幫。我肯定幫……」
話一出口,我立馬意識到不對。
果然,我哥的哭聲秒變雀躍:
「好!從明天開始,你就幫我去騷擾傅知硯。」
「我要讓那狗比再也沒時間當跟屁蟲打擾我和喬鹿!」
我:「……」
-2-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架不住我哥一哭二鬧三給鈔票:
「你不是沒錢買那些破石頭了嗎?我給你一百萬!」
隕石收藏是個小衆又燒錢的愛好。
我最近正好看中了一塊隕石卻沒錢買。
所以當價格談到一百五十萬的時候,我毫不猶豫跟我哥達成了交易。
「就一個月,你給我死死纏住傅知硯!儘量讓他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怎麼纏?你假裝追他,天天找他瞎聊唄。」
我哥叮囑:「你就對人甜一點,拖住他一個月就行!」
「舔一點?我要……」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就被我哥的高音打斷了。
「喬鹿給我打電話了!快點!你就說你行不行?」
「好的。我可以很……」
「舔」字的尾音和電話掛斷的「嘟」聲同時落地。
我無語地握住手機,看到我哥匆忙給我發來了三條微信:
一張微信名片分享。
「這是傅狗的微信,你加他。」
「你隨便發揮,但是別真把人追到手了,那狗比不配!」
……哥,你對你妹妹真是好大的自信。
我邊吐槽邊打開那張微信名片,瞬間驚訝。
咦,怎麼已經是好友了?
點進對話框一看時間,還是半年前加的好友。
那會兒我大一,校文化節期間確實加過很多人。
但傅知硯……我竟然毫無印象。
再一看,還是對方發來的好友邀請。
對話框裏開頭就是一句:
「你好,我是傅知硯。」
【以上是打招呼的內容】
【你已添加了 F,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隔了十分鐘,又一條重複的:
「你好,我是傅知硯。」
……他當時竟然還給我發過信息。
我想了想,打開輸入框。
相隔半年,我回了一句:
「你好,我的男神。」
-3-
傅知硯一直沒回復。
我早有耳聞他是管院的高嶺之花,女生想加他微信都難,對此也不意外。
我索性關掉微信,認真研究了會舔狗指南就睡了過去。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微信裏躺了好幾條來自傅知硯的未讀消息。
昨晚十二點,傅知硯回了個問號:「?」
十二點半,傅知硯追問了一句:
「發錯了?」
一點:「大冒險輸了?」
兩點:「你是蘇桃?」
「……」
最後一條,是凌晨五點發來的: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回我。」
不知爲何,這一句話裏莫名有點卑微可憐的意味。
我驚了一驚,來不及思考傅知硯的反應哪裏不對,就急忙發了一條:
「學長,是我。」
既然決定要舔,我自然要抓住每一次可以舔的機會。
我迅速進入角色,開始噼啪打字:
「其實我仰慕學長很久了,昨晚才發現自己原來早早就有學長的微信了,就沒忍住說了心裏話……是我冒昧了。」
「學長是很優秀的前輩,我最近正好對未來的方向有點迷茫,有很多問題想請教學長,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就是我給自己找好的,接下來騷擾傅知硯的藉口。
我繼續在輸入框編輯:「雖然我們專業不同……」
一句話還沒打完,對話框裏忽然彈出新消息。
傅知硯一連發了三條過來:
「可以。」
「來吧。」
「我在你們寢室樓下。」
-4-
事情的發展讓我始料不及。
我只想扮演電子舔狗,在網上騷擾完傅知硯一個月就功成身退,根本沒計劃和他見面啊!
我手忙腳亂地跑下樓,看到等在路邊的傅知硯時,整個人還是懵的。
「……學,學長?」
傅知硯聞聲抬頭,從樹蔭下走了出來,完整露出整張臉。
五官清雋,眉骨冽如刀裁,偏又生了一雙桃花眼,會給人好接近的錯覺。
不得不說,這張臉就讓人很有舔的慾望。
我嚥了咽口水,遲疑問:「學長,你怎麼過來了?」
「室友在旁邊操場晨練,我幫忙送水。」
傅知硯語氣隨意:「正好看到你說有問題要請教,我就來了。」
「我的問題不急……」
我剛想把人打發走,目光忽然落到傅知硯的身後。
穿着花襯衫拎着一袋子東西,正晃晃悠悠往女寢方向走的那個人……
那不是我哥嗎?
是了,我哥每天早上都會給喬鹿送早餐……
我一激靈,下意識拽住了傅知硯的手:
「學長,我的問題挺急的,我們邊喫早飯邊說吧!」
傅知硯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僵了片刻:「好。」
我急着把人拽走,根本沒注意到傅知硯的不自然。
等從操場繞了一圈走進食堂,我立馬殷勤道:
「學長你坐,我去點餐。」
我一口氣點了好幾樣喫的,剛走回座位旁,視線掃過食堂門口。
又看見我哥跟他的女神喬鹿,正有說有笑地一起走進來。
救命……
我哥他纔是跟屁蟲吧?!
-5-
據我哥說。
從半年前開始,傅知硯爲了追求喬鹿,就一直跟在他這個情敵後面。
有時候撞見了傅知硯還會裝成是偶遇,我哥因此罵他虛僞。
現在我都覺得傅知硯是冤枉的了。
十五分鐘裏就能遇見兩次……
我邊在心裏吐槽我哥,邊尷尬地看向傅知硯:
「學長,我們可以換個食堂嗎?」
傅知硯怔了怔,什麼也沒問,便起身乖乖跟着我往外走。
路上,我給我哥發消息讓他把喫的拿了。
很快收到我哥的回覆:「喲~挺上道啊!」
「我今天聽說學校裏好像有人收了塊火星隕石,等我問清楚就給你搞來。」
火星隕石!
關掉手機,我立馬變得積極主動:
「學長,你經常早上去操場給室友送水嗎?」
傅知硯看了看我,不自在道:「偶爾。」
「那多辛苦啊,以後我幫你送吧。」
少來女寢邊,就不會撞見我哥和喬鹿了。
這樣好像還是不保險,我又補充了一句:
「我要請教的問題還挺多的,作爲回報,以後我每天都來給學長送早餐吧。」
把人堵在男寢那邊,一絕後患。
我在心裏打着小九九,全然沒注意到傅知硯複雜的表情。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道:
「蘇桃,你不用這樣。」
我疑惑地看過去,對上傅知硯黝黑深邃的眼睛。
「你是țŭ̀₌不是想要什麼東西?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和我說。」
我的心莫名跳空一拍。
傅知硯該不會發現我在阻撓他的愛情了吧?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玩笑着掩飾:
「那我想要追你的話,也和你說嗎?」
傅知硯驀地紅了耳尖,垂下視線。
半晌,他很輕地回了一句:
「你不用追……」
-6-
我沒聽清。
「什麼?」
傅知硯抿抿脣,回了句沒什麼。
我也就沒在意,帶着他去了新食堂。
一頓飯我又是買單又是遞水,十足狗腿。
打着請教問題的幌子,我還磨來了傅知硯的日程表。
自此,萬事俱備,正式「開舔」。
傅知硯要去圖書館,我提前喊人佔座;傅知硯要出校門,我提前叫車。
我叫跑腿每天給傅知硯的室友送水送喫的,自己則天天跑男寢樓下送早餐。
送了沒幾天,傅知硯室友們看我的眼神便越來越曖昧。
有時候在樓下遇到了,他們摟着傅知硯的脖子就是一頓「喲喲喲~」。
「當初是誰非要我們去操場晨練,是誰答應給我們送水,是誰現在想過河拆橋了?」
「傅學長~你說句話啊傅學長~」
我被他們怪腔怪調的樣子逗笑,就見傅知硯板着臉快步走了過來。
他牽着我就走,像被身後一聲聲的「傅學長~」追殺似的,耳朵紅得要滴血。
等甩脫那幾人,他停下嘆氣,又是兩句:
「蘇桃,你別送了。」
「你想和我喫早飯,可以我去找你。」
-7-
我當然拒絕,繼續雷打不動地找他。
最開始爲了圓謊,我特意備了些關於雙學位、考研之類的問題請教傅知硯。
後來無意發現他也愛好天文,我們的話題就越來越偏。
我是文學專業,傅知硯是理科生,可我們的聊天卻格外同頻。
我開始給他分享喜歡的文學作品,他也會給我推薦新發現的電影。
我們自然而然越走越近。
有一天早上我習慣性走到傅知硯的寢室樓下,纔想起來他昨晚有事沒回校。
我拿着早餐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
我愣了一會兒,看雨不大,索性就淋着雨回去了。
剛回寢室收拾完,就收到了我哥的消息:
「桃子!我聽說最近有個女的在天天給傅狗送早餐。」
「好像那女的舔得很,天天圍着傅狗轉,爲了等傅狗還在男寢樓下淋了一早上的雨……」
「無語死了,傅知硯那樣的狗比竟然還有舔狗。」
「桃子你可以千萬別學這些女的,哥讓你纏人就是發發信息騷擾……」
我:「……」
「哥,有沒有可能……那個舔狗就是我?」
-8-
我的消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
我哥就急得給我打來了電話:
「幹嘛呢?給你發那麼多消息也不回一句。」
我呵呵兩聲,剛要說明自己就是那個舔狗,又被打斷了。
「算了那些不重要,哥跟你說個正事。」
「你最近跟傅狗能聊上話沒?能聊上的話就幫我打探一下,看他週末什麼安排。」
我被轉移了注意:「做什麼?」
「我準備這週六晚上跟喬鹿表白!」
從半年前傅知硯這個情敵出現後,我哥就很有危機感,每個月都在準備他的表白大計。
這都第五次了……
我見怪不怪,順嘴問:「這次你又打算在哪裏表白?」
我哥頓時驕傲起來,得意洋洋地說:
「還是湖心餐廳!我就不信了,我這次包個包廂還能讓傅狗闖進來?」
我納悶:「那你還讓我打探什麼?」
我哥噎了噎。
「桃子啊,你是不知道,傅知硯他真得邪門得很。」
「四次了!我次次都約喬鹿到校外,次次都被他追上來。」
「有一次我約喬鹿去遊樂園,都能在鬼屋裏撞見他……他比鬼還嚇人!」
我哥又崩潰又委屈:
「我都快有 PTSD 了,現在一想到表白滿腦子都是傅知硯……」
聽得我都替我哥心酸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我幫你問問。」
掛斷電話後,我就給傅知硯發了條消息問:
「學長,你這週末有什麼安排嗎?」
發完我就去上課了,晚上纔看到他的回覆:
「班級裏有個聚餐,怎麼了?」
我裝作好ṱū́⁻奇地追問了一句:「你們打算去哪裏聚餐?」
傅知硯秒回:
「這週六,湖心餐廳。」
「……」
-9-
真就這麼邪門啊?
我驚訝到失語。
莫名的,又有點說不清的煩悶。
傅知硯是爲了喬鹿,才特意選的這個地方聚餐嗎?
我哥說過的話反覆迴盪在腦海:傅知硯爲了追喬鹿有多鍥而不捨……
這段時間和傅知硯相處太過自然,他又絲毫沒有露出過喜歡喬鹿的端倪。
以至於,我此刻後知後覺,傅知硯心有所屬的事實。
胸口悶滯,我剛準備放下手機。
看見了傅知硯的新消息:
「你要來嗎?」
我懵了一下:「我去……你們的班級聚會?」
「嗯。不是什麼正式聚會。」
「就……我們大四的課程快結束了,大家離校前一起喫頓飯,他們都會喊上關係好的朋友。」
像是生怕我不答應,傅知硯一口氣發了很多條:
「這種場合落單的很容易被針對,我之前就經常被灌酒……我挺怕的。」
「你來的話,就可以幫我管管。」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我疑惑:
「我也管不了他們啊……」
傅知硯:「你可以管我ƭù₋。」
心跳倏地停了一拍。
我看着這句話,不可遏制地產生了曖昧的錯覺。
我以爲傅知硯接着就會解釋歧義,但他只追問:
「來嗎?」
我摁了摁不聽話的心臟,衝動之下,反問:
「爲什麼選在那裏聚餐啊?」
「班級裏投票選的,我沒參與。」
所以只是巧合?那之前……
我正遊移不定。
傅知硯:「你不喜歡這個地方?你上次也沒來。」
「沒有不喜歡。」
回完,我才注意到他的後半句:「上次?」
「上個月。蘇誠說會在湖心餐廳和你過重陽節,但是你沒來。」
蘇誠,那不就是我哥嗎。
等等,上個月,重陽節……
那不就是我哥和喬鹿第四次表白失敗的那天嗎!
不對,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和我過重陽節了?
我正滿頭問號,傅知硯又是直球一擊:
「蘇桃,我想你來。」
-10-
因爲傅知硯最後這句話。
我整個人陷入恍惚中,都忘記去質問我哥了。
一直恍惚到第二天早上,我照例去給傅知硯送早餐。
越靠近男寢,時不時就有人投來打量的視線。
我納悶了一路,直到聽見兩個人路過時的交談聲:
「就是她嗎?爲了等傅知硯淋了一早上的雨?」
「長得這麼漂亮,爲什麼想不開去當舔狗啊……」
「……」
雖然我的初衷確實是要「舔」傅知硯,但現在的狀況還是太超出了。
作爲當事人,我很確定昨天早上自己在男寢樓下站了不到兩分鐘。
所以,謠言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蘇桃!」
我回過神,遠遠地就看見傅知硯從男寢那邊跑了過來。
他跑到我面前,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急急開口:
「我昨晚很晚回學校,剛剛纔聽室友說,你昨天早上來找我了?」
「你ṱú³淋雨了?有感冒嗎?對不起,我……」
傅知硯無措地垂下眼睫,很快又掀起。
他看着我,很認真地說:
「蘇桃,你別再給我送早餐了。」
我愣住。
傅知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標本盒,遞了過來。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了。你不用爲這個委屈自己。」
我垂眸看過去,沒忍住驚呼出聲:
「火星隕石?!」
還是 NWA7034——隕石中的黑美人。
它內部的鋯石顆粒有 44 億年的歷史,是被發現的最古老的火星隕石之一。
傅知硯手裏這一小塊價值就近千萬了,可它的珍貴就在於全世界就那麼幾百克。
每一克都是宇宙級的限定浪漫,有錢也未必買得到啊。
我難以置信:「給,給我?」
傅知硯點點頭,像給出一件稀鬆平常的禮物:
「嗯。送你的。」
頓了頓,他聲音忽然變得低啞:
「你一開始就是爲了這個纔來找我的,對嗎?」
我一驚,下意識否認:「不。不是……」
腦子裏突然火花閃爍。
決定糾纏傅知硯的第一天,我提出給他送早餐的時候,他就問我:
「你是不是想要什麼東西?」
那天早上,我哥剛和我說學校有人有火星隕石。
我懊惱地卡了殼,欲哭無淚。
我會找傅知硯的本來目的也說不出口啊!
我只能弱弱地否認:「我不是爲了這個才找你的……」
傅知硯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說:
「可我拿到它,就是爲了送給你。」
-11-
我盯着手裏的「黑美人」看了一整天。
腦子裏播放的,還是早上分開時,傅知硯的樣子。
他強硬地把標本盒塞進我的手裏,黝黑的眼睛比隕石還深沉。
「別再給我送早餐了。」
他的聲音卻帶着篤定的、溫柔的霸道:
「以後,都我去找你。」
我在顱內尖叫,狠狠把頭栽到了牀上。
所以曖昧不是我的錯覺吧?
成年人之間的界限都很分明,旁人的靠近和好感,其實很容易就能感知到。
……當然,我哥那種傻子除外。
想到我哥,我纔想起來通知他:
「傅知硯這週六會去湖心餐廳。」
「不是,他有病吧???!!!」
我哥瞬間發瘋,激情破大防:
「我這次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約會的地方我連喬鹿都還沒說,他到底從哪裏知道的?!」
「他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嗎?我被他纏上了?我……」
「ťũ̂⁼桃子,我完了,我不乾淨了,我不能和喬鹿結婚了嗚嗚嗚……」
「……」
我頭疼地摁了摁眉心:「他們班級聚會,和你沒關係。」
「……」
「你怎麼不早說?」
我哥直接打來電話,心虛地咳了咳:
「那你知道他們訂了哪個包廂嗎?」
我說了個包廂名。
「那和我不在一層樓……誒,桃子你瞭解得很清楚嘛。」
因爲我也會去啊。
我懶得廢話,直接問了個關鍵問題:
「哥,你是不是和人說過,要和我去湖心餐廳過重陽節?」
-12-
「想得美,誰要和你過……哦,你說上個月啊?」
我哥話鋒一轉,理所當然道:
「上個月我不是要和喬鹿表白麼?我怕又被傅狗找上來,就跟別人說是和你去過重陽節了。」
「說起這個就來氣,傅知硯那狗比爲什麼總能識破我的詭計……」
有什麼線索浮出水面,我的心忽然重重一跳。
我急急追問:「你說的是和我去湖心餐廳?」
「對啊。我還故意在男寢大說特說了一通,我們整個系的男生都知道了!」
我哥忿忿不平:
「我知道傅狗會追着喬鹿跑,當然要防着他。」
「所以我每次和喬鹿出門,都說的是要和你出去玩,還故意把話傳到他面前。」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每次都騙不過傅知硯……」
悸動的心跳,呼之欲出。
「哥,你再想想呢?」
我顫着聲音,循循善誘:
「傅知硯大概就是被你騙了,但他不是追着喬鹿去的,他喜歡的人可能是……?」
我哥沉默了很久。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
「傅狗和喬鹿大一就認識了,他怎麼早不追人,偏偏半年前開始纏着我們……」
說完這句,他忽然像受到驚嚇似的,猛地掛斷了電話。
我懶得理他,滿心都沉浸在發現寶藏的興奮中。Ṭū́₃
我打開傅知硯的對話框,故意發過去一條:
「學長,這塊隕石我不能要,我週六還你吧。」
傅知硯秒回:「怎麼了?」
我壓抑着上揚的嘴角,幽幽拋出誘餌:
「太貴重了。而且,異性之間……」
「我只收男朋友送的禮物。」
-13-
消息發出去之後,我的心臟砰砰作響。
我在猜測傅知硯會怎麼回覆。
但空白的三分鐘過後,他的回答是我完全沒猜中的——
「蘇桃,你要我怎麼回?」
彷彿無奈卑微,實際上卻狡猾地把問題拋回給了我。
他不是很會打直球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和我拉扯上了!
我在心裏嘟囔,嘴角卻越發上揚了。
「你想怎麼回就怎麼回啊。」
這一次,傅知硯又恢復了秒回的速度。
他說:「我想讓你收下我的禮物。」
我的嘴角徹底咧開。
冷不防傅知硯又發來一句:
「我想的其實不止這個。還有很多,你要聽嗎?」
瞬間攻守易位。
我渾不在意地走入他的陷阱。
「你說我就聽啊。」
傅知硯拋出了他的誘餌:
「但我只說給我的女朋友聽。」
反將一軍。
我捧着手機無聲傻笑,心裏滿是棋逢對手的愉悅。
要學他一樣再反問回去?當然不。
這次換我直球出擊。
我重複了一遍:「你說我就聽。」
等了片刻,傅知硯回了一條語音。
「蘇桃,我這兩天不在學校,要週六才能去見你。」
他無奈輕嘆一聲,語調變低,說不清的寵溺:
「所以,別勾我了,好嗎?」
隔着手機聽筒,他微啞的聲音仿若也帶上了電流,直鑽進耳膜。
分明是他在勾人好嗎!
我戳着語音條反覆播放,感覺周遭都開始冒起了粉紅泡泡。
氣氛突兀被一聲消息提示音打斷。
「桃子,我想明白了!」
早就被我遺忘的我哥忽然出沒,語出驚人:
「半年前我剛準備和喬鹿表白,傅知硯就是從那個時候纏上來的……他針對的人是我!」
「而且好幾次喬鹿不在,我還是會和他偶遇,他都是一臉欲言又止……所以!」
「傅知硯一直在追的人,其實是我!」
「傅知硯他喜歡的人是我!!!」
我:「……」
-14-
我哥又癲了。
他一會啊啊啊啊一會嗚嗚嗚的。
眼睛被吵得厲害,我點完屏蔽,就安詳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有個陌生女孩敲響了我的宿舍門:
「蘇桃在嗎?這是給她的早餐。」
我困惑接過,看到高檔保溫盒裏的粵式點心,瞬間瞭然。
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有傅知硯的留言:
「如果涼了記得熱一熱再喫。」
這家粵餐廳很有名,但並不開放外賣,只能去店裏排隊點單。
不知道傅知硯是怎麼做到,掐點這麼準的。
我心裏受用,發了張貓貓低頭乾飯的表情包:
「感謝學長投餵。」
傅知硯緊跟着回了個貓貓摸頭的表情包:
「乖。」
想象着他用那張高冷的臉發出這兩條消息,我莫名就被萌到了。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傅知硯聊着天。
轉眼到了週六傍晚。
傅知硯開着車來接我去湖心餐廳。
明明纔過去兩天,但不知爲何,再看到傅知硯,我總有種眼睛沒處放的羞窘。
尤其他似乎剛從某個正式場合回來,穿了一身毛呢黑大衣,內搭的襯衫上還綁着領帶。
成熟的氣場混着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叫我恍惚了一下。
「這個溫度可以嗎?」
傅知硯似無所覺,調整着車裏的暖氣,側頭問我:
「還是有點高了?」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還好。」
傅知硯定定地看我,沒有移開視線。
我疑惑地回望過去。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我的臉頰,低低笑了一聲:
「可是你臉紅了。」
-15-
一直到走進包廂裏。
我都疑心臉上的熱度還沒消下去。
「誒,你不是文化節上彈古箏的那個學妹嗎?」
我剛入座,旁邊隔了一個座位的男生就忽然開口:
「是你吧?《出水蓮》那個舞臺,我當時還加了你的微信呢。」
半年前校文化節,中文系負責承辦,系裏的老師非要讓我露個臉。
最後晚會表演,我給一個跳古典舞的學姐伴奏,彈了首古箏曲。
原本我只是個不顯眼的配角,無奈結束語環節,系領Ŧüₚ導點了我的名:
「文化傳承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剛剛那個彈古箏的小姑娘,文學素養就特別高,才大一就得了文學獎……」
「蘇桃,你上來。」
我就這麼被拎上臺,尬笑了整整五分鐘,徹底露了臉。
散場的時候便有一羣人圍上來,以探討文學的名義要加我的微信。
我來者不拒,但加完之後除了直接問問題的,其他我一個都沒看沒回復。
說起來,傅知硯好像也是那時候加的我……
想到這,我邊回應男生的話,邊悄悄看向傅知硯。
他正面無表情地從我的左手邊換到右手邊,坐到了我和那個男生中間。
視線被阻隔,我愣了一下,就笑了。
我湊過去問他:「你也是那時候認識我的?」
傅知硯看了我一眼:「不算是。」
我意外,還沒來得及追問。
旁邊男生才反應過來,錘了傅知硯一拳:
「你們一起來的?嘖嘖,不愧是你啊學神~」
「真看不出來,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傅知硯沒回應,他的一個室友笑着喊了一句:
「有些人就是表面正經,背地裏多陰陽爬行你們是沒看到……」
桌上頓時一陣揶揄的鬨笑聲。
這樣的場合,不管是帶異性出席,還是陪異性出席。
其實都已經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認。
我側頭看向傅知硯,跟着笑了:
「傅知硯,你也臉紅了。」
-16-
好在大家都有分寸,調笑兩句也就揭過了話題。
人慢慢到齊。
傅知硯帶人出門去取另外定的蛋糕甜品。
我正玩着手機,忽察覺一道不算友善的視線。
抬頭,一個女生正盯着我。
對ẗūₐ上我的眼睛,她不躲不避地問:
「你是傅知硯的女朋友嗎?」
語氣有些質問的口吻。
我瞬間明白,沒什麼情緒地回了句:「還不是。」
「不是女朋友還跟過來啊……」
女生癟嘴,表情明晃晃的輕蔑和嘲諷。
我覺得有些好笑,也就沒忍着,淡淡笑了一下。
笑完,我也沒理她,又低頭繼續玩手機。
隔壁桌有男生過來倒酒,正好走到傅知硯的位置。
想到傅知硯說過之前經常被灌酒,我抬手攔了一下:
「他不喝酒。」
對面那個女生又有話說了:
「你誰啊就管這麼寬?知硯他每次和我們出來都喝酒的好嗎?」
我默了一下,目光移向包廂門口,直接問:
「傅知硯,你要喝嗎?」
傅知硯把甜品放到餐檯,才轉身走過來:
「今天不喝。」
「哦。」我歪了歪頭,又問:「我會不會管太寬了?」
「不會。」
傅知硯坐下來,無奈似地笑了一下:
「你就是能管我的人,想怎麼管都行。」
我睨他一眼,勾了勾脣,不說話了。
端酒的男生哈哈笑着打趣了兩聲,把這一茬帶了過去。
氣氛漸漸熱絡,那女生也再沒自討沒趣。
喫到中途,我出門上了個洗手間。
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了倚牆站着的傅知硯。
他的領帶早就摘了,襯衫領口也解了一顆釦子,鬆散間顯出幾分風流。
看到我,他笑:「還以爲你走了,不管我了。」
明顯是開玩笑的語氣。
我便也開玩笑着回:「我可不想管你的爛桃花。」
傅知硯頓住。
他起身,忽然問:
「要不要下樓走走?」
我驚訝,指了指包廂的方向:「沒關係嗎?」
「沒關係。」
傅知硯走近,微微俯下身,清雋的眉眼藏着幾分蠱惑:
「我覺得有些話要當面說比較好,所以那天在手機裏沒把話說完。」
「不知道你現在還願意聽嗎?」
「我等不及想說給你聽了。」
-17-
湖心餐廳的後院臨着一片人工湖。
天已黑,路邊樹上的燈帶都亮了起來。
傅知硯帶着我往湖邊的方向走,同我說起上次:
「那時候天還不算冷,草坪上還有樂隊在唱歌。」
我疑惑:「坐在室內離得這麼遠也能聽到嗎?」
傅知硯搖了搖頭:「我走過來聽到的。」
「那天我以爲你會來,但沒看到你,就到處找了找。」
我笑了:「你沒找到我,就乾脆坐到我哥那桌當了電燈泡?」
傅知硯尷尬地撇開了視線:「我想着等一等……」
我沒忍住笑得更大聲了。
傅知硯便停在湖邊欄杆前,滿眼狼狽又寵溺地看着我笑。
「你知道那天我哥準備跟他的女神表白的嗎?每一次都被你破壞,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傅知硯表情難得僵硬了。
「……我以爲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頓了頓,他也跟着無奈地笑了:
「我很抱歉。」
就在我以爲他是跟我哥說的抱歉時,他忽然表情認真:
「很抱歉,蘇桃,但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哪怕早知道會耽誤到他,我也不想錯過任何接近你的機會。」
他說着等不及,但其實走向湖邊的這條路上,他一直都在耐心地循循善誘。
就像這一個月的相處。
看起來是我主動,但之後的每一步,都是他在步步爲營。
他總能知道,在哪個時刻侵略而入最得人心。
就像這一刻,秋日的夜風微涼,捲過湖面拂過來。
和着風,他那樣坦誠直接地說:
「蘇桃,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
-18-
關於傅知硯暗戀我這件事。
其實早就猜到了。
半年前的微信、因誤會一直追着我哥跑、火星隕石……
線索早就連成一條明線,被我握在了手裏。
但當傅知硯真的說出口的那一刻,我還是沒控制住心動更甚。
傅知硯又逼近了兩步,他的聲音坦誠暴露着他的緊張:
「想給你送更多禮物,可以給我這個資格嗎?」
因爲我說——「我只收男朋友的禮物」。
我沒有退後,迎着他的視線彎了彎脣:
「你還想做什麼,都說給我聽啊。」
因爲他說——「我只說給我的女朋友聽」。
在心跳的交鋒中,我們也是如此旗鼓相當。
傅知硯冷峻的眉眼一點點彎了起來,化成了最璀璨的燈火。
他彎腰湊近我的耳朵,暗啞的聲音放得很輕:
「想抱你,可以嗎?」
「送禮物是我給男朋友的資格,擁抱是我給男朋友的權力。」
我眨眨眼,輕聲回:
「男朋友,你可以行使你的權力。」
在被擁入傅知硯懷抱的那一秒,我感到我們的心跳都達成了共振。
仿若兩顆被彼此引力捕獲的恆星,相互繞轉螺旋靠近,終於共享了同一個溫暖的光暈。
我剛把頭埋進傅知硯的胸膛,忽然聽到後院入口處傳來一聲大叫:
「啊啊啊我談戀愛了!」
「我表白成功了!耶!今晚消費……唔唔唔!」
那道聲音沒能囂張完,就被一個女生從後面一把拽走了。
但那麼兩句,已經足夠我辨清……
又是我哥那個傻子。
我沒忍住在傅知硯懷裏笑出聲:
「你知道嗎?我哥追了喬鹿兩年纔敢表白,對比起來……」
「傅知硯同學,你可真是個快男啊!」
話一出口,我才驚覺這個形容有些不對。
剛想改口,下巴就被不輕不重地捏起。
「我的行動力向來很快。所以……」
我被迫仰頭,對上傅知硯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睛。
他的鼻尖幾乎抵住了我的鼻尖,呼吸糾纏間,他問:
「要和男朋友接吻嗎?」
(正文完)
後記
和傅知硯確定關係的第二天。
正好是和我哥達成交易的一個月期滿。
一大早,我就收到了來自我哥的兩百萬轉賬。
還有他滿屏的自言自語:
「你怎麼知道哥表白成功了?哥!表白!成功!了!」
「啊對對對,這是哥談戀愛了獎賞你的紅包。」
「是咯~桃子你~有~嫂~子~咯~!」
「……」
我直接無視了他的消息,點開了一個室友剛發來的微信:
「桃桃!你快看這篇校園貼!」
我疑惑點進室友發來的鏈接,一眼看見標題:
「大無語!校草的舔狗追到了我們的班級聚會。」
底下是貼主的描述:
「昨晚我們班級聚會,來的都是同學要麼就是同學的男女朋友,但某個舔狗不是人女朋友,也不要臉跟了過來……」
「聽說她之前就天天在給校草 F 送早餐,F 不肯要她就淋了一早上的雨,昨晚她還自作主張給 F 擋酒……真的好舔啊!」
接着一張配圖,明顯是偷拍的視角,有些模糊。
但只一個側臉,認識的人都能很快看出來,圖裏的那個人就是我。
第一反應,我愣住了。
昨晚那個女生……她圖什麼啊?
我在心裏吐槽着,隨手往下翻了翻,又被逗樂了。
評論區全是在罵貼主的:
「你是昨天的哪個啊?不是你有病吧?老傅親自帶來的人,你非說人是自己貼上來的?」
「你是金融 1 班那個 XX 吧?大一就被校草拒絕了,你恨到現在啊?」
「服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你就算沒眼睛你還聾了?老傅昨晚說的話你聽不見?」
喫瓜路人全在問:
「什麼什麼?啊!校草昨晚說了什麼啊?」
然後,不期然的,我就刷到了校草本人的回覆:
「我是傅知硯,請不要詆譭我的女朋友。我追的她,要舔也是我舔。懂?」
「針對你侵犯肖像權、名譽權,並伴有侮辱、誹謗的行爲,我會和校方溝通, 必要時交由律師處理。你現在可以做的是儘快刪帖並道歉。」
底下一排點贊扣 6 的:「woooo!老傅霸道護妻愛了愛了~」
我的嘴角剛要上揚,忽然看見其中夾着一條:
「不是?你?你們?蘇誠他知道嗎?」
我的眉心狠狠一跳,纔想起來自己忽略了多麼重要的事!
適時,我哥的奪命 call 已經打來了。
「蘇桃!那個帖子是怎麼回事?」
「所以之前爲傅知硯淋雨送早餐的人就是你……?」
對着我哥幾乎氣到破音的嗓子,我連忙順毛:
「哥, 冷靜, 不是你想的那樣……」
「所以你沒給他送早餐?」
我一噎:「送了。」
「你爲什麼要給他送!!!」
我更噎了, 弱弱地:
「不是你讓我舔一點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我 tm 說的是甜!特一鹽-甜!第二聲!」
「……」
「哈哈,我這不聽錯了嗎。」
我試圖開玩笑緩和氣氛:
「這不挺好嗎哥,咱倆都有了光明的未來。你成了校花的男朋友,我成了校草的舔……」
「啊!!!」
我哥忽然發出尖銳爆鳴:
「爲什麼, 傅知硯, 說,你是他的女朋友?」
一陣陰風彷彿從電話那頭刮到了我的後腦。
我狠狠抖了抖身子, 不敢回答。
就聽電話那頭, 傳來了我哥室友的聲音:
「蘇誠~你~有~妹~夫~啦~!哈哈……」
「啊啊啊你閉嘴!」
電話掛斷前,我聽見我哥咬牙切齒的聲音:
「傅知硯那個狗比!我要鯊了他啊啊啊啊!!!」
呵呵噠。
我哥又瘋啦:)。
番外·F 暗戀的六件小事
-1-
傅知硯第一次見到蘇桃, 是在文化節晚會的前一天。
他被同學拉去了晚會的彩排現場,剛被摁到後排觀衆席的座位上。
臺上忽然傳來一聲古箏響。
他抬頭。
很奇怪的, 明明是跳舞的女生佔據了舞臺中央最顯眼的位置。
但他抬頭第一眼看到的, 就是後面角落處彈古箏的蘇桃。
穿着一身毛織長裙, 垂頭低眉,只露出一個側臉。
很普通的一個瞬間。
但他被她吸引了。
-2-
那羣男生向蘇桃要微信的時候,傅知硯就站在人羣后方。
旁邊同學玩笑着問他:
「我也去要個微信……誒, 老傅你去不去?」
傅知硯冷冷地:「不去。」
等同學回來的時候,看見他還站在原地:
「嗯?你怎麼還沒回去?」
傅知硯抿了抿脣:「給我。」
對上同學疑惑的目光,他重複了一遍:
「她的微信號,你發給我一下。」
-3-
傅知硯的行動力向來很快。
在發微信得不到回覆的第二天,他就明白——
自己的名字沒有用,還是得靠自己的臉。
於是。
他攛掇室友去女寢邊的操場晨練,並以給他們送水爲藉口,頻繁路過女寢樓下。
半年間,來往數不清的女生找他搭過訕。
蘇桃沒有看過他一眼。
因爲她從不去食堂喫早餐,總是在最後一秒纔出門。
-4-
蘇桃有點難追。
她好像除了上課時間,平時幾乎不怎麼出現在學校。
傅知硯開始圍魏救趙——
他得知蘇誠是她的哥哥, 於是開始抓住每一次接近的機會。
最開始, 他想成爲蘇誠的朋友。
但蘇誠好像把他當成了情敵:)。
-5-
沒關係。
雖然還沒有和蘇桃說上話。
但傅知硯已經單方面認識了蘇桃,整整半年。
她知道她平時都在創作,小小年紀已經在文學界有了一定的名氣。
於是他讀遍了她的作品,越讀越覺靈魂的吸引。
他知道她喜歡天文,愛好收藏隕石,於是千方百計地去搜集來了火星隕石。
拿到火星隕石的第二天,他就裝作不經意地將消息透露出去……
他終於收到了蘇桃的消息。
他知道她爲何而來,但他不在意。
只要她來,他總有辦法留住她的目光。
再,留住她。
-6-
在靠近蘇桃的路上。
傅知硯用盡心機,步步爲營。
有一天蘇桃得知他的心路歷程,笑着說:
「沒想到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啊。」
傅知硯吻了吻她的額角:
「不只是一見鍾情。」
對傅知硯而言, 不是簡單的一見鍾情。
牛頓在看見蘋果落地之後,發現了萬有引力。
他在看見蘇桃的瞬間,發現了心在向她墜落。
他如此確信。
她就是他的吸引力法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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