痔瘡後,少爺愛上給我上藥

得痔瘡後。
少爺非要親手給我屁股上藥。
我不敢違抗。
後來,痔瘡好了,他把我推到牀上。
「愛上給你上藥的感覺了,怎麼辦?」

-1-
「別了吧少爺,我……我自己就可以。」
江遂還在拖着我,我捏緊褲腰帶。
顫顫巍巍。
「這種事……怎麼能麻煩少爺您。」
我的屁股幾斤幾兩,少爺的手幾斤幾兩。
我還是清楚的。
突然,我整個人被摔到牀上去。
江遂的力量大到我無法想象。
他壓過來,一手已經在拆痔瘡栓。
我雙腿下意識掙脫到發軟。
他語氣兇狠。
「你再給我說一個『別』字試試看?」

-2-
我從來不敢反抗少爺。
我怎麼敢試試?
除非我不想要飯碗了。
從來都是少爺說一我不敢說二,少爺放屁我呼吸空氣。
他氣場十足。
我閉嘴了。
乖乖聽話,纔是我一個下人應該做的。
我咬着牙等他給我上完藥。
扶着屁股出去,雙眼微紅。
江遂房間門口的李管家撞見我,看了看我褶皺的制服,瞟了一眼我手捂的位置。
「哎喲,又捱揍了?」
他幸災樂禍。
「你說說你,怎麼成天干惹少爺不開心的事,嘖嘖嘖。」
他這麼猜測,不無道理。
我們幾個管家裏。
江遂最不喜歡的就是我。
他經常揍我。
每次我犯錯,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打我屁股。
沒見他這樣懲罰過別人。
我年紀最小,經常毛手毛腳。
受罰便成了家常便飯。
一點兒不順他意,他就要教訓教訓我。
他不僅喜歡罰我,還喜歡壓榨我。
我飯喫到一半,他搶走喫掉,碗都給我舔乾淨,一口不留。
我洗澡,他衝進來,說找我有急事。
我問他什麼事,以爲要上崗了。
他說忘了,打量我幾眼,理直氣壯地離開。
晚上,其他人都下班了。
他偶爾會命令我加班,讓我去他房間裏服侍他。
我只能在他牀邊打地鋪,隨時等候差遣。
今天他非要給我上藥。
我差點兒嚇尿。
我還以爲又有什麼詐。
還好,只是單純地上藥。
這是我見過他最好心的一次。
我繞過李管家。
剛下樓,脖子上的項鍊輕震兩聲。
這是江遂給我的「傳呼機」。
只要他那邊一按,我這邊就會收到震動消息。
我就知道,他在找我。
我折返回去。
一進屋,就看到他正掐表計時間。
他不滿地皺眉。
「你來得太慢了。」
又開始挑我刺兒了。
只要他傳喚我,就會計時。
我雖然知道,但他精確到毫秒,我偶爾會趕不上他的規定時間。
然後他就想各種點子懲罰我。
修長的雙腿從沙發上放下來。
江遂起身。
「正好準備泡澡。」
他點點我的肩,冷笑一聲。
「那這次就罰你給我搓背。」

-3-
搓背是更低等下人的活。
我是 A 等管家。
他擺明了是在侮辱我!
但我大氣不敢出。
江遂趴在池子邊,冷着臉問。
「明天就開學了,東西收拾好了嗎?」
「少爺,您的東西昨天就已經收好了。」
我心裏竊喜。
他終於要返校了。
只有江遂返校能讓我清淨清淨。
我又能短暫地喘口氣了。
江遂突然將手從浴池裏抬起。
帶出水花,濺到我臉上。
他捏住我的下巴。
捏得用力又蠻橫,臉色也變得不好。
「你笑什麼?」
啊?
我一不小心真笑出來了?
我真該死啊。
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我嘴巴打瓢。
「沒……沒笑。」
江遂手上力道加重,有些咬牙切齒。
「我走了,你就這麼高興?」
「不是。」
他嘴角向上勾了勾。
「哦?那就是難過咯。捨不得我?」
我哪敢唱反調。
我趨炎附勢。
「是。」
江遂將我的臉拽到他面前。
「你最好別是騙我。」
我不敢出聲。
他掰着我的下巴向上仰,另一隻手拍拍我的臉。
「既然捨不得我,就跟我來上學吧。從明天開始,你陪讀。」

-4-
真後悔笑。
我清理好浴室要走。
他懶懶地拽住我。
「今晚留下。」

-5-
每次留下。
他都要我講睡前故事給他聽。
第一次,我以爲是什麼童話寓言故事。
覺得也沒什麼難的。
結果他甩給我一本 po 文。
「這個,念給我聽。」
「少……少爺……這個……」
我跪坐在他牀頭下,吞吞吐吐。
他果然喜歡爲難我。
他渾身放鬆,斜我一眼。
「怎麼不讀?哪個字不認識?」
沒見過世面的我,臉燙得像猴屁股,脖頸都燒了。
江遂靜靜看我讀完,最後冷笑一聲。
骨節分明的手掐上我的後脖,摩挲。
「你這皮膚倒是容易敏感。」
合上書我終於鬆了一口大氣。
我卑微請求。
「少爺,我……我想去趟廁所。」
江遂視線下移,盯了幾秒。
「不許。」
要是不去,恐怕我就要在少爺面前失禮了。
我恐懼地看他。
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後果。
他淡淡收回視線。
「再讀一篇,才能去。」
我蜷緊腿抓起書。
「謝……謝謝少爺。」
又一篇後,江遂終於被我哄睡。
我躲在廁所狼狽了很久。
剛一出來,就看到江遂靠在廁所門檻上。
嚇了我一跳。
「少……少爺您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上廁所。」
他看着我輕笑。
「不然你以爲呢?」

-6-
第二天。
我白白淨淨、清清瘦瘦。
脫下制服穿白 T。
頗有一副正經學生的樣子。
江遂冷眼上下打量我。
他評價。
「有模有樣。」
表情看起來不屑。
但從他嘴裏說出這種話,已經算是夸人了。
我轉到學校,引起了一些小動靜。
有人拍我發到表白牆上,好多人要我聯繫方式。
入學第一天,我宿舍門口被攔、教學樓被堵。
江遂臉色不是一般的差。
我嚇得不敢吱一聲。
階梯教室召開新學期年級大會。
教室裏的人紛紛注意到我這張陌生面孔。
講臺上,馬上輪到江遂演講。
講臺下,江遂稿子都沒看。
他在桌下掐我的腰,牙縫吐字。
「讓你來學校,沒想到你很受歡迎啊。」
我側頭偷偷看他。
他表情冷漠,帶着一股子怨恨。
我眼珠子一轉。
我懂了。
之前就聽說江遂在學校人氣很高,很多人暗戀。
現在我來了,引起注視。
他肯定覺得我搶了他的風頭。
下人是不能出風頭的。
我慌亂解釋,小聲道。
「沒有,沒有少爺受歡迎。」
他伸手捏了下我的臉,捏得我生疼。
「長得是挺白嫩。」
我大氣不敢喘。
他質問我。
「還記得我讓你來學校幹嗎來了嗎?」
我低眉順眼、老實回答。
「服侍少爺。」
我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
少爺不對我的回答做任何評價,我看不出來他眼底的心思。
他不說話,盯得我心裏發麻。
我心臟嚇得直跳,額頭冒冷Ṫû⁼汗,縮着腦袋。
感覺一會兒沒人的時候,他又要打我屁股了。
他脾氣變幻莫測。
我一不小心就隨時會被關起門來教訓。
雖然這是在學校。
找個密封的空間應該也不難。
主持人點到江遂名字。
該他代表發言了。
起身低頭拿稿子的瞬間,他對我說。
「那就老實待在我身邊。」
他刀了我一眼。
「讓我發現你工作不上心,還有空談戀愛,你就完了。」
怎麼可能。
我根本沒有那個膽子。
但是我沒有膽子,別人有膽子。
那些不明江遂身份脾氣的人,不清楚我們的上下級關係。
追我追到宿舍樓下。
電話到的時候,我以爲是江遂的外賣。
我下樓去取。
被塞進懷裏一個蛋糕。
女生開口,我才知道她不是跑腿。
「同學,雖然今天第一天見到你,但真的很喜歡你,以後請多指教。
「見到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作一見鍾情。」
我其實對談戀愛沒興趣。
但我不太會拒絕人。
特別是女孩子。
女生想上前一步拽我。
脖子上的項鍊輕顫兩下。
一個菸頭從上方砸在我們中間。
她手縮回去。
我抬頭。
是窗口吐菸圈的江遂。
他撐在窗沿,眼皮向下,蔑視我,語氣冰冷。
「外賣,取到了,就趕緊上來。」
我把蛋糕還給女生,撿了菸頭。
飛速往樓上狂奔。
推開門,氣喘吁吁。
江遂掐表。
「這麼短的距離,慢了 3 毫秒。」
我要完了。
不知道他這次要怎麼懲罰我。
「脫了。」
江遂面無表情。
「現在上藥。」
現在?
我看了眼窗外。
天還沒黑。
「少爺……室友們一會兒回來,萬一……」
他伸手拆藥,盯我,催促道。
「那還不趕緊。」
……

-7-
接下來的學校生活。
我表面上是個清冷少年小白楊,私下裏是照顧少爺起居的男保姆。
週末。
在宿舍的我,收到了去處理家裏事的江遂的消息。
【xx 電影院,買 5 點那場。】
他忙完了,安排我給他訂票。
影院位置很遠。
從學校這邊過去,地鐵要一個小時。
我立馬彈起身,看到外邊灰濛濛的天,帶上了雨傘。
一出宿舍就下了大雨。
在校門口,我遇到一個高壯的狼尾男生。
他比我高出很多,低頭鑽進我的傘裏,頭髮溼了一片。
「同學ẗûₗ去哪?能蹭把傘嗎?」
「可以。我去地鐵站,你呢?」
他接過我的傘,露出八顆牙齒。
「我高點我來撐吧,我也去地鐵站。」
我的雨傘不大,他那麼大個人擠進來,我的肩膀蹭到他的上臂。
地鐵上他問我到哪站下車。
我說了之後,他往我身邊湊。
「巧了,我也那站下車。你剛剛說你去看電影,和男生女生?」
我回答男生,他好像笑了一下。
出地鐵站後我和他道別。
他邀請我去家裏坐坐。
我看了下表,有些焦急。
「我趕時間。」
他捂住肚子。
「疼,突然好疼,可能是腸胃炎。」
他揪住我的衣服,瞄我。
「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送回我家,就在這附近。」
他楚楚可憐地看着我。
「把我送上樓,就可以了。」
「好吧。」
他掛在我肩膀上,我們向前挪步。
空氣潮溼,他在我耳邊說了句。
「你好白啊。」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怪怪的。
他的嘴脣離我是不是太近了?
我要是偏頭,甚至可以親上的距離。
一輛黑色轎車在我們面前急剎車。
車窗搖下,江遂一張憤恨的臉。
車門被狠狠一甩,空氣都震碎三分。
裏邊的人出來,冷若寒潭。
「要不要看看,你遲到了多久?」

-8-
平時遲到 3 毫米就完蛋的我。
整整遲到了五分鐘。
300000 毫秒。
江遂揪住我的領子,向後一扯,一把將我奪過去。
狼尾男生踉蹌卻沒有栽倒。
我驚恐地看着江遂,腿都軟了。
他不會當着外人的面打我屁股吧?
這這這這這……這也太那個了。
我感覺我屁股要開花了。
皮開肉綻的那種。
江遂沒有看我,盯住狼尾男生。
雨水很急,打在江遂臉上,他眼睛一下不眨。
他語氣冰冷、眼神犀利。
「我的人。」
狼尾男生彎着眼笑。
「他人挺好的,把我從學校送到這邊這麼遠。
「剛剛在地鐵上我們聊得挺投緣,多聊了兩句。
「我身體突然不適,他很熱心,非要把我再送回家。」
江遂瞪了我一眼。
我頭搖成撥浪鼓。
「不不不,不是的。」
狼尾男生保持微笑。
「既然你朋友來了,我就不麻煩你了。」
我被江遂塞進車裏,車子行駛飛速。
他今天沒有用司機。
我坐在副駕駛上瑟瑟發抖。
「少……少爺您開慢一點。」
江遂充耳不聞。
「少爺……不是我主動要送他回去的,是他說難受要我送他,我才同意的。」
「我知道。」
江遂終於說話了。
「諒你也不敢。」
車速不減,江遂問我。
「聊得投緣?」
「正……正常聊天。」
「有什麼好聊的。」
江遂冷着臉,我不敢再出聲。
直至回到家,江遂身上都散發着一股冷氣。
剛剛搶奪我的時候,我和江遂身上都淋了雨。
「去洗澡,洗乾淨點。」
把我拽進臥室,他就這樣命令我。
大概是今晚要我留在房間。
我聽話地去洗澡,洗完打好地鋪,跪坐在牀邊。
等江遂也洗完澡,我乖乖捧起他愛看的 po 文書,準備念給他聽。
因爲我看他這架勢,是要直接睡了。
江遂略過我,正眼不帶瞧的。
他躺進被子裏,我自覺地念起來。
剛念半句,窗外一陣悶雷。
大雨傾盆,江遂發話了。
「上來陪我。」

-9-
窗外一道閃電劈下。
我唯唯諾諾爬上了牀。
差點忘了。
雷雨天。
少爺都是准許我上牀的。
每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我就不用再讀 po 文,只需要上牀陪他靜靜躺着。
我覺得少爺一定是怕打雷的。
剛一進被窩,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四肢纏繞在我身上,愈發用力,把我錮得死死的。
我動彈不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覺得他這次對我的懲罰是要勒死我。
我不敢發聲,他使勁勒一陣後鬆了力道。
少爺終於要睡了。
我鬆口氣。
他卻在我耳邊啞着嗓子。
「今天就算上牀睡,也要讀給我聽。」

-10-
這無疑是少爺對我的懲罰。
他貼我這麼近,還要我給他念。
我只能乖巧地撿書起來讀。
……
他勒住我,讀着讀着,我身上有反應,也不敢動彈一下。
我緊張到不行,渾身冷汗。
江遂突然在我耳邊笑了。
「身體怎麼這麼僵?」
「少爺我……我想去趟廁所。」
我耳朵癢了一下,下意識想逃,被江遂使勁摁進懷裏。
我的後背抵到了什麼不可觸碰的硬物。
「還去什麼廁所?就在這裏吧。」
人還是蒙的,江遂翻身壓下。
窗外狂風暴雨,江遂語氣生硬冰冷。
「不守時,就要受罰。」
……

-11-
我第一次受這種懲罰。
第二天醒後,嘴巴脹痛,腿也有些軟。
昨晚除了因爲痔瘡不方便,沒有進行最後一步。
其他的懲罰全做了。
江遂不在房間。
我捂着腫脹的腮幫子下樓。
李管家見到我。
「你昨晚在少爺屋裏做什麼了?看起來這麼累?」
我掀眼看了看他,沒氣力說話。
劉管家也在旁邊。
「看他這樣子肯定是受罰了唄,沒看見少爺今天心情不錯?昨晚還一臉陰鬱,這肯定是罰他罰爽了唄。」
兩人說笑的臉突然僵住。
我扭頭。
身後走來的江遂睨着眼看我。
本來他就比我高,現在我彎着雙腿,更顯得他居高臨下。
「走不了路了?」
他冷漠地問,眼角卻帶着奇怪的笑意。
我趕緊站好。
「能……能。」
「能就趕緊收拾去學校,今天有早八。」
我和江遂遲到了。
好在教授也出了點狀況,還沒來教室。
剛進班,東邊第一排的一個女生朝我招手。
她小聲喊我。
「陳憬,我給你們佔了第一排的位置。」
我和她不太熟,只知道是一個班的。
她看到我總笑着給我打招呼。
江遂平時好像不太喜歡她。
還沒來得及看江遂的眼色。
西邊第二排的男生也衝我打招呼。
「陳憬,我這邊有空位,正好兩個。」
這個男生是隔壁班的,平時見到我就會臉紅。
不等我張口,後腰被一隻手掌Ṫū́₇抵住。
強勁有力的大手推着我向教室後走,一言不發。
到最後一排,江遂停住坐下。
我跟着他坐下,前排的那個女生和那個男生還在回頭望我們。
「好看嗎?」
我哆哆嗦嗦收回視線。
「少……少爺最好看。」
階梯教室最後一排位置最高。
我只是平視前方就能看到他們倆回頭看我。
嚇得我現在只敢低頭盯我的桌面。
江遂語氣冷冽。
「你挺會拈花惹草啊?又是男又是女的。」
我不懂少爺在說什麼。
少爺應該是又在怪我搶了他的人氣了。
我的臉埋得更深了。
那些人。
能不能別再看我了。
能不能不要再跟我說話了。
他們這樣。
只會害了我。
江遂只會罰我罰得更狠,看我看得更兇。
我不想要談什麼戀愛,也不需要什麼友誼。
在這裏。
我只想好好工作。
做好江遂的下人就好了。
中午回到寢室。
江遂去洗澡。
我站在鏡子前觀摩自己。
我討厭自己長得一張男女看了都會憐惜的臉。
我一個男人,怎麼偏偏長得白白嫩嫩。
眼角下垂,眼尾一顆淚痣,鼻樑高挺,鼻尖一顆小痣,嘴脣紅潤,耳尖泛紅。
看得我直皺眉。
下午江遂籃球賽。
比賽的人最後一節課提前去準備了。
剩下的人需要上完這節。
等我上完課過去。
還沒踏入球場,就被早上給我佔座位的女生攔住了。
她遞給我一瓶水。
「陳憬,我們一起看籃球賽吧,結束了晚上去中心湖喫飯。」
中心湖是我們大學附近的湖。
那裏有一些餐館。
學校小情侶爲了晚上時間在中心湖散步遛圈,通常會在那邊喫晚飯。
「不了,我晚上要和少……要和江遂一起。」
我拒絕她,推開水,又想到什麼,停住腳步。
我這張該死的臉。
如果我頂着這張臉去籃球場。
不是我自誇。
至少是又會有人看我的。
到時候江遂看到,又要怪我搶風頭。
這麼多人在,萬一他覺得臉面丟得太大,在籃球場上當衆懲罰我怎麼辦?
我去籃球場後邊的灌木叢,摸了把土,Ţũ̂⁼往臉上蹭。
我想要暗淡一點,再暗淡一點。
蹭了半天,我覺得應該已經很醜了。
我內心雀躍。
拿着給江遂準備的水往籃球場走。
籃球場門口,碰到了上次的狼尾男生。
他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也來看啊。」
又愣了一下。
「摔了個跟頭兒?」
「什麼?」
「你的臉,怎麼了?」
他伸手要摸,我下意識躲了一下。
「沒怎麼。」
遠處人羣驚叫。
我加快步子,在江遂的場外停下。
江遂一個漂亮的空中扣籃,引得四下尖叫。
少爺的魅力,真不小。
我站在人堆裏聽話地等待。
等江遂打完渴了,就會扭頭找我要水喝。
我乖巧地捧着水。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怎麼走這麼快?」
是狼尾男生。
我回他。
「我看他們動靜很大。」
他看了看我手裏的水瓶,笑。
「好渴,你這水能給我喝一口嗎?」
我抓緊水瓶搖頭。
「這不是我的。」
狼尾男生向場上望去,捕捉到一個人。
「來看你朋友?」
「嗯。」
他笑着調侃。
「你這個朋友可不怎麼地,怎麼上次對你那麼兇。
「要不是怕我不走他再欺負你,我怎麼會肚子疼還自己回去。」
我不說話,他接着說。
「這樣吧,一會兒他下了場,我說說他,怎麼能這樣對待朋友。」
「別。」
我阻止他,他來了興趣。
「哦?
「難不成不是朋友?
「是男朋友?
「那也不能那樣啊,我幫你說說。」
「不是。」
我怕他真的去說,那我就完蛋了,還教訓上少爺了。
幾條命啊我。
屬蚯蚓啊我。
「別……別去說,他是我家少爺。」
「少爺?」
狼尾男生眉毛一挑。
「原來你是男寵啊?怪不得長得這麼標緻。」
腦海中劃過我昨晚受罰的一幕。
我略有心虛地回答。
「不是。」
隨後又反應過來。
我心虛個什麼勁兒?
人家男寵都是少爺手心裏的寶。
我只不過是受罰,江遂又處處看不慣我。
和這種關係能沾上什麼邊兒?
「哦。」
狼尾男生撤回伸到我面前的腦袋,開始看球。
過一會兒我已經忘記他在身後。
他又伸了腦袋向前。
在我臉邊。
「你灰頭土臉的小模樣,還真像個剛被欺負過的小男寵呢。」
語氣帶笑,我總覺得他這裏的「欺負」,別有一番意思。
他又輕笑着加了一句。
「你這樣子,真叫人憐惜,忍不住讓人想……」
尖叫驟響,蓋過了他後邊說的話,我沒有聽清。
場上,一道凌厲的目光朝我們精準襲來。

-12-
江遂一下場就把我拽走了。
「送了一次傘,熟成這樣?」
我低着頭給他遞水。
「沒……沒有。」
下巴被人捏起,江遂贏了球也心情不好。
「你這是什麼裝扮?」
他怎麼這副表情。
太醜了。
嫌棄了?
給他丟臉了?
「楚楚可憐的樣子,做給剛剛那個男生看?還是給其他人?」
他咬牙。
「給我洗掉。」
在廁所鏡子裏。
我看到自己額頭一抹灰,鼻尖一抹灰,臉頰旁邊有幾道自己蹭的手指印。
不但不醜,還有點錦上添花、楚楚動人的靈動感。
如果有出水芙蓉,那我現在就是出土芙蓉。
我快速洗掉了,臉頰卻搓得有些泛紅。
剛一出廁所門,就被早上給我佔座位的男生堵住。
他雙手捏着一張藍色信封,臉比我還紅。
「給,給你寫了封情書。」
剛剛站到我旁邊的江遂扭頭睨我,臉比石頭都硬。
「我看你真的,很不乖啊。」

-13-
江遂拽着我回了宿舍。
進門的時候撞到兩個室友出門。
他們兩個被江遂的氣勢嚇了一跳。
「你們?沒事吧?」
江遂冷着臉。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還是勸他們離開。
「沒事,沒事,你們出去你們的。」
門被關上的那一秒。
我人也被江遂摔在牀上。
一張帥臉壓下來。
江遂的臉比我要硬朗英氣許多。
我想要是我也長這樣就好了。
就不會被男生塞情書了。
連男生都跟我表白。
我這個下人也太搶風頭了。
江遂問我。
「痔瘡還沒好?」
他似乎很煩躁。
「沒……」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說這個。
但是當天,我被他多塞了幾粒痔瘡栓。
我小心翼翼地問。
「少……少爺您這是爲什麼?」
「好快點。」
「哦。好的少爺。」
原來少爺給ṱúₓ我上藥上煩了。
嫌我恢復得慢。
「沒事少爺,我以後自己上藥就可以,不用麻煩您。」
江遂瞪我。
「你再給我說一個『不』字試試看。」
我閉嘴了。
只能心裏默默祈禱自己快點好。
他冷冷地起身,命令我。
「今後不許收情書。」
我知道江遂在擔心什麼。
他怕我談戀愛懈怠了照顧他。
我不是那種爲了愛情不要事業的人。
「少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談戀愛的。」
我向他保證。
「今天那個男生我也不會和他發生什麼,我發誓我不是男同。」
這句話出來,江遂的臉都綠了。
他突然暴怒,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
我不知道哪個字說錯了。
又惹他不高興了。
但他很生氣。
「從今天起,週一到週五也搬回別墅住。」
他咬牙。
「宿舍不方便教育你。」

-14-
江遂不理我了,話變得很少。
我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雖然如此,他其他行爲還是和往常無異,照樣逮Ṭū́ₛ着我一個人欺負。
回家當晚,我正在喫我的僕人餐。
江遂默不作聲搶走我的碗。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他又一次把我的碗舔了個乾淨。
李管家面上賠笑。
「少爺喜歡喫這個菜,下次讓張廚多做點。」
背後蛐蛐。
「瘋了吧,他們有錢人是不是就喜歡喫剩飯,還好沒搶我的。」
最近。
江遂每晚都給我上藥。
除此之外。
我的地鋪常駐在他房間了。
因爲他每晚都讓我留宿給他讀 po 文。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我。
以前我念給他聽。
頂多是因爲不好意思讀到面紅耳赤。
可是現在。
自從那晚他狠狠罰了我,每次念 po 文,我都自動代入我們兩個的臉。
真是大不敬。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
尤其是,眼前的江遂,正露着鎖骨,在我面前的牀上閉眼靠躺着。
他摁住我腦袋的畫面再次浮現。
我居然敢肖想少爺。
我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聲音太響,把江遂吵醒了。
他嘴角上勾,笑了。
少爺已經好多天沒有笑過了。
他睜開眼問我。
「怎麼停了?」
「沒……沒有。」
「打自己幹嗎?」
「怕……怕困。」
「陳憬。」
他臉伸到我面前。
「你確定你是不喜歡男生的對吧?」
我額頭冒汗。
「對……對。」
「哼。」
江遂冷哼一聲。
「上藥。」
我瑟瑟發抖。
「少爺,今天您幫我上過藥了。」
江遂輕輕覷我一眼。
「我看你欠上。」

-15-
江遂請了兩天假,回家處理家事。
他要我乖乖留在學校上課。
「老實點,等我回來。」
他們這種豪門大家,家務事多正常。
我從食堂喫完飯回宿舍,碰到狼尾男生。
他一臉愁容地攔住我,見到我就握住我的手。
「幫幫我好嗎?我母親出事了,要去醫院搶救。
「我一個人,沒有其他朋友。」
「在哪?」
好歹也是認識。
這種忙沒人會拒絕。
我跟着他出了校門。
「最近怎麼沒見你跟你家少爺在一起?」
「少爺請假了。」
狼尾男生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我伸手打車,被他攔下。
「我開車了。」
天色已經很暗,我看着他指向的那輛遠處的黑色轎車,加急了步子。
「那我們快走吧。」
走到車門處我才發現,狼尾男生走到了我後面。
不對啊。
他怎麼還沒我急?
正奇怪,一回頭,我的雙手被人向後擒住,嘴巴被人捂住。
一腳,把我踹進了車後座。
我力氣沒有他大。
嘴巴很快被毛巾塞上。
車內空間狹小,我硬是被他按住。
我瞳孔放大,滿眼不可置信地震驚。
他要做什麼?
我一個下人,也有被劫財的一天?
有錢的是我家少爺。
去劫他啊!
劫我幹嗎!
雙手被扭曲着背在身後,狼尾男生給我的手腕纏上一圈圈事先準備好的麻繩。
「別亂動。」
他警告我,一改往日時刻掛笑的臉。
「這麼細白的手腕,弄破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就猜你家少爺不在,還真讓我猜對了。」
車外此時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嬉笑打鬧聲。
一羣大學生經過。
狼尾男迅速關了車門。
「換個地方。」
我被他驅車帶走。
嘴裏的溼毛巾浸了藥,我頭腦發昏,暈了過去。

-16-
醒來我已經被關進房間裏。
我被捆在椅子上。
「醒了?」
狼尾男生正在脫外套。
他看着我笑。
「你睡着的樣子真好看。」
我看到他解袖口,心裏咯噔一聲。
「你那個少爺對我的態度很不佳啊。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嘴臉。
「雖然我本來就是想嘗你,可是看到他那副護食的樣子,我更興奮了。」
別過來!
別過來!
「你家少爺嘗過你了吧,我不介意喫剩的。」
別過來!
我對他的觸碰生理不適。
我身體拼命向後仰,椅子在兩人拉扯中掀翻。
我連帶着身上的椅子一同倒在地上。
脖子上的項鍊磕到地面。
狼尾男突然大罵一聲。
「艹!忘買潤滑。」
他繫了褲子披外套出門。
「男人就是麻煩。」
我生無可戀。
即使他現在離開這個空間,我也無法保證自己逃脫出去。
我被綁得太緊,甚至起不來身。
我艱難地挪動身體,拖着椅子向門邊移動。
半晌。
我終於快到門邊。
還沒想到要怎麼不靠雙手擰開門鎖。
突然「哐當」一聲。
門被巨物撞擊。
我嚇得往旁邊移了移。
門外傳來一陣哀號和擊打。
門被踹開的那一刻。
我看到一身青筋的身影,和被暴揍到鼻青臉腫的狼尾男。
那身影望向我。
「不是讓你老實待着,誰準你亂跑的?」
毛巾從嘴裏拔出。
我眼尾發燙。
「少……少爺。」

-17-
「ťŭ̀³少爺,謝謝您救我,麻煩您了。」
我在回去的車上小聲嘟囔。
江遂的臉很黑。
少爺親手救下人。
這算什麼話。
「少爺,您……您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我手機被狼尾男生扣下,我根本沒有求救的可能。
「項鍊。」
江遂的臉很冷,冷到冰窖。
「你摁了項鍊。」
「啊?」
我一臉蒙。
我的項鍊的確剛剛在地上磕了一下沒錯。
可是這不是少爺傳喚我的嗎?
我看了眼少爺脖子上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鍊。
他的那條不是用來按一下傳喚我的嗎?
「陳憬。」
江遂看都不看我。
「你該不會不知道你的項鍊也可以傳呼我吧。」
明明是問句,他的語氣淡到像個陳述句。
「給你的時候我就說了,這是雙向傳喚器,你聽我說話這麼不認真?」
雙向傳喚?
我愣了。
江遂第一次給我項鍊的時候,給我說這是雙向傳喚器。
我沒見過世面,第一次見這種帶定位的傳呼項鍊。
就自顧自地以爲。
傳呼器的前綴是個牌子名稱。
可能是「雙相」,也可能是「雙象」。
我居然可以傳呼少爺。
這是能奢望的嗎?
給我幾個膽子?
ṱũ̂⁺
所以我壓根兒沒有想過,這是兩邊都可以傳呼對方的「雙向」的意思。
路上沒有再多的話。
江遂看起來很不高興。
興許是覺得我麻煩,還要耽誤他的正事。
到家,他把我拽進房間處理擦傷。
瘋了。
簡直是瘋了。
我配讓少爺親自擦傷口嗎?
我不敢直視少爺,他擰着我的胳膊不讓我逃。
就那麼強硬地給我塗傷。
抹碘伏的那隻手卻很輕很柔。
他收起瓶子,蓋上蓋。
我哆哆嗦嗦。
「少爺……今天真的是太……麻煩您了,我……」
「不麻煩。」
江遂放好東西,一個抱將我扔到牀上。
「痔瘡好了沒?」
「好……這兩天好了。」
江遂卻將手放到我的褲腰。
「少……少爺,那裏不用再上藥了。」
「嗯。」
他置若罔聞,壓過來。
「愛上給你上藥的感覺了,怎麼辦?」
我嚥了口唾沫,顫顫巍巍。
「雖然好了,少爺想再上藥……也是可以的。」
「嗯,你說的。」
我發抖。
「是……是。」
……
少爺上的。
根本不是藥。
……
第二天醒來,我是爬着出房間的。
腰斷了。
李管家都有點同情我了。
「不是吧?這次……揍這麼慘?」
我有氣無力地問他。
「少爺呢?」
他回我。
「去老爺那邊了,好像是,商量婚事。」
「婚事?」
「前幾天就是商量這個請的假,你不知道嗎?耿小姐。」
「嗯。」
我艱難起身。
「那我先去學校了。」
李管家震驚。
「你?你都這樣了還去學校?」

-18-
上大課的時候,一個外班的女生找到我。
我正要拒絕,她開口說。
「我觀察你很久了,之前和你一起的,是你家少爺嗎?」
我奇怪,一般人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怎麼知道?」
「我看出來的啊,因爲我也是來陪讀的用人。」
她一句「用人」,擊碎了我昨晚心底的漣漪。
我上課在走什麼神。
少爺結婚結他的。
我爲什麼心緒不寧地煩躁。
我只是用人。
用人而已。
「其實我覺得在富貴人家當用人挺好的,如果不是陪讀,我們怎麼可能上這麼好的貴族學校?接受這麼好的教育?」
她歪頭。
「你說是吧?」
「是。」
女生性格活潑,和我聊了起來。
我突然覺得。
她是我在這個學校,唯一一個有那麼多共同話題的人。
因爲我們身份相等,地位相同。
她說,只有我們更懂彼此。
我覺得她說得沒錯。
我在學校有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她叫郝甜。
我們經常打招呼, 得空了會聊上幾句。
但她聊不了太久就會被小姐叫走。
她家小姐很漂亮,大家閨秀、秀外慧中。
直到有一天。
我知道了她家小姐姓耿。
「你家小姐, 是不是要訂婚了?」
郝甜眨巴大眼。
「是,你怎麼知道?」
「好像是……和我家少爺結。」
我不知道爲什麼,耿小姐明明那麼優秀,出塵脫俗,我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
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難受得很。
他們越是般配, 我就越是不好受。
我原本還期望那個耿小姐蠻橫霸道一點, 驕縱無理一點。
這樣江遂或許受不了她。
可她偏偏溫柔又聰慧。
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真的嗎!那太好了!以後咱們倆也可以天天見面了!咱們可以……」
我聽不進去郝甜的話。
滿腦子都是。
江遂結婚以後。
還能天天和我待在一起嗎?
我還能在他房間打地鋪嗎?
恐怕不能了。
恐怕連念 po 文都用不到我了。
突然有些失落。
我覺得自己有病。
心裏那點小九九邪惡得不行。
我怎麼敢肖想少爺的?
我不想活了嗎?

-19-
週末回別墅,晚上, 脖子的項鍊輕顫兩下。
少爺回來了。
我猛然起身, 往樓上的房間跑。
「遲到兩毫秒。」
「對……對不起少爺。」
我等着屁股捱揍,他卻渾身輕鬆扔給我一本 po 文書。
「沒事, 讀吧。」
訂婚的人, 心情是極佳的。
連罰我都不罰了。
我跪在地鋪上翻開書。
這地鋪是之前每天來睡鋪好的, 這些天都沒有讓人拆掉。
看着書上的文字,我腦海裏全是江遂那天晚上對我做的事。
他真過分。
明明要訂婚的人, 還在商量婚事的前一天對我做那種事。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是少爺, 金枝玉葉。
我什麼也不敢說。
「怎麼不念?」
「念……這就唸。」
我哽了哽喉,看了眼書。
根本沒眼看。
我自動代入那夜的少爺和我。
我念不出來, 心跳加速,臉紅耳赤。
「少爺……我……我有點難受。」
江遂掀起眼皮。
「還沒念, 就難受了?」
不是那種難受。
我心裏難受。
「少爺……我能不能不……」
能不能不讀。
我有點不敢說。
「陳憬, 你今天怎麼回事?」
「對……對不起少爺。」
「別讀了。」
我鬆了口氣,江遂今天真的很不一樣。
他頓了頓。
「直接實踐吧。」
雙手將我撈上牀,我滿眼驚恐。
「少……少爺……」
我之前是不排斥江遂。
可是現在……
「少爺……您……您先聽我說,耿小姐她人真的挺好的,我……我們……」
我們不能揹着她做這樣的事。
江遂皺眉。
「你怎麼知道耿小姐的?」
他應該是瞞我沒瞞住, 嚇了一跳。
他果然是這樣的。
「聽……聽說。」
「聽說我要跟她結婚?」
我點頭。
「被你發現了。」
江遂輕笑。
「耿小姐人是很好。」
一句話讓我心涼。
嘴脣卻落上一個蠻橫無理推不開的吻。
我直接哭了出來。
少爺瘋了。
他怎麼能這樣?
耳邊傳來他剋制的聲線。
「但她和我一樣不想聯姻。
「你知不知道,我爲了說服老爺子, 花了多少精力?」
江遂掐住我的下巴,捏起我的臉。
「陳憬,娶你可真不容易。」
娶。
娶誰?
娶我?

-20-
「哭什麼?」
江遂不解地看我。
「你越哭只會讓我更興奮, 你明天別想去上課了。」
……
週一。
我請假了。
實踐過度, 身體不適。
我再也不敢在少爺面前哭了。

-21-
我可以永遠留在少爺身邊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最受刺激的是李管家。
他暴起大叫。
「什麼?!耿小姐變陳憬?陳憬怎麼敢的?」
後來。
他天天帶人追在我屁股後邊道歉。
「是老李頭我小人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其實我一開始就看出你有做夫人的潛質了, 氣質不凡。
「我以後怎麼稱呼您?江夫人?陳少爺?」
早餐。
江遂一本正經從我嘴裏叼過一片吐司。
李管家笑着附和。
「哎喲, 多甜蜜呀瞧瞧, 其實之前少爺就老喫陳憬的飯,我怎麼沒瞧出來呢?」
江遂橫了他一眼。
他退下了。
「想笑就笑。」
江遂說完,我纔沒忍住笑。
我擦擦嘴。
「少爺,該去學校了。」
江遂皺眉,臉冷下來。
「這是什麼稱呼?換一個。」
我試探性地開口。
「老……老公?該去學校了。」
江遂突然頓住換鞋的腳。
我看到他喉結上下大幅滾動。
他踢掉皮鞋,拽我上樓。
「不去了,請假吧。」
……
對了。
還有一件事。
我從小在家暴爭吵中生長, 最怕巨響,也最怕打雷聲。
所以。
怕打雷的從來不是少爺。
是我。
每次雷雨天,我蜷在地鋪上發抖。
江遂都會冷着臉命令我。
「上來陪我。」
……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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