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直播,當紅小花故意出難題。
要我現場打電話挑釁頂流:【我明天結婚!】
頂流:【想我隨禮?做夢。】
半分鐘後:【我願意做小,有種接視頻驗貨。】
我:???!
……
天殺的前夫哥,誰給你調成這樣了?!
-1-
綜藝遊戲輸了,我需要接受上輪贏家指定的懲罰。
當紅小花黎言安撐着頭思索半天。
最後嫣然一笑。
「那就打電話給紀遲哥,跟他說——」
「你很喜歡他,但是明天要結婚了~」
??!
我兩眼一黑。
現場挑釁頂流紀遲,這是人類能想出的主意?!!
美團膨脹券炸到你腦袋了嗎?
見我沒反應,她用臺灣腔嗲嗲撒嬌。
「想看!愛看!快打啦!!!」
我好聲好氣拒絕。
「我和他不太認識,要不換一個吧。」
黎言安佯裝嗔怒,拍了下我肩膀。
「少來,你們肯定認識嘛。
「昨晚紀遲哥和我聊天還提到過你。
「就一個遊戲而已,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熱鬧熱鬧~」
朋友?
他是我前夫哥,你跟我剛認識半小時,朋友在哪?!
【哈哈哈,安安太有總綜藝感了!】
【不太好吧這,白舒夾在中間好爲難。】
【額,你家姐真脆弱,玩不起就別上節目了,綜藝效果懂不懂?】
【是的,超絕敏感肌哈。】
【安安解釋過了大家都很熟,開個玩笑而已。】
【md!只有我嗑到了嗎?言安和紀遲昨晚還在聊天啊啊啊啊!!!】
【沒準還是在同張牀上,同個被窩聊的嘿嘿嘿!兩口子天天說悄悄話!】
我忽略 cp 刷屏,被逼無奈掏出手機。
都是人精。
你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裏耍什麼心眼?
不就是想看我表白被拒。
你到時候再和紀遲甜蜜互動,賣一波 cp 嗎?
我純冤種啊!!!
我憋着氣按下通話鍵,那端的等待音響徹大廳——
【哀家頭上好癢啊~】
【哀家長頭髮啦~】
【哀家長頭髮啦~】
【桀桀桀桀桀~~~】
???!
靠,這不是當年我陽到嗓子嘶啞,一時興起錄的小音頻嗎?
他還留着呢?!
啊啊啊有病啊!
居然把這種鬼東西設置成來電等待音?!!!!
-2-
【???冷臉酷哥私下這麼抽象?!】
【哈哈哈 tm 笑死我了,誰錄的啊,嘔啞嘲哳難爲聽!】
【好像是個女生哎,會不會是言安?!】
【步步是糖點啊嗚嗚嗚,我們「言聽紀從」cp 粉喫太好了!!!】
【信我,姐妹們,我以前搞過的都公開了,他們肯定是真的!】
【這種撕裂般的嗓音能聽出誰來真是有鬼了……】
【切,反正不會是你家白舒。】
【嫉妒了就直說,別在這裏找存在感。】
【白家粉還真是粉隨正主,你家姐想貼紀遲貼不上,你們就破防上了?】
【白舒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她不還總和紀遲用同款東西嗎?想男人想瘋了。】
黎言安蹲在屏幕前,見縫插針回覆着彈幕。
「哎呀什麼和什麼呀,纔不是我錄噠。」
「我沒有辦法發出那樣粗狂的聲音啦。」
「紀遲哥比較喜歡《神廚小福貴》嘛,所以我幫他隨便找了個音源~」
呵,你倒挺會渾水摸魚。
下一秒,手中電話被接通。
小福貴男孩聲線冷淡。
「喂,哪位?」
怠惰嗓音透過聽筒倍數放大。
伴隨晨起時微微的、有顆粒感的啞,聽得人尾骨發麻。
等等,他居然問我哪位?
你手機裏吶喊長頭髮那位!!!
幾次濃重呼吸聲後,這個愚蠢人類終於看清了來電提示。
他哼了聲,拿腔拿調。
背景泛着起身時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原來是白小姐,大清早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
乾乾幹,要幹你行了吧?
忍下罵人衝動。
我開始毫無感情地執行任務。
「我很喜歡你,但是明天要和別人結婚了。」
……
窸窣聲驟然停止。
對面靜了片刻,幽幽開口。
「想讓我隨禮直說。
「不要用這種話來噁心我。
「我對你……沒意思。」
???
霍,現在倒有骨氣上了?
之前分手眼睛哭得像毛桃一樣的不是你?!
主持人和嘉賓們憋着笑,戲謔眼神滿天飛,直播間更是湧進百萬網友看熱鬧。
我腦子一抽,信口開河。
「不用你隨禮,來喫席就行。」
「順便見見我老公,他又高又帥,八塊腹肌,體力絕佳,十分耐久!」
-3-
來來來,誰怕誰啊?
前任相逢勇者勝!!!
我清楚聽見電話那頭紀遲鼻腔間溢出的微弱悶哼,「好,真好……」
猝不及防間,通話被狠狠掛斷。
忙音在空曠錄製廳大聲瀰漫開。
氛圍尷尬。
「哈哈哈,紀老師起牀氣還挺嚴重。」
主持人笑着打哈哈。
彈幕再次開始狂歡。
【無語,白舒給自己加什麼戲呢?】
【媽呀,紀遲張口就是我對你沒意思。】
【豈不是說明白舒之前騷擾過他很多次了,要不然那麼紳士禮貌的人不可能這樣說……】
【明知道對方和自己女性朋友互有好感,還和綠茶一樣往人家身上蹭,真噁心。】
【言安快跑吧,你和她掏心窩子,她對你掏心眼子!】
【神經啊都,這也要陰謀論。】
【能看看,不能看滾,沒人逼你們!】
我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在座各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藝術裏了!!!
真閒得慌就找個廠納納鞋底吧!
還有這個死紀遲!
不會講話就把嘴縫上!!!
攝像機堅持不懈對着我的手機拍攝。
我勉強笑笑。
「這Ŧű̂ₒ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話音未落,紀遲的微信消息自屏幕頂端彈出。
【時間地點發給我!】
【我倒要看看如此倉促的婚禮能辦成什麼鬼樣子。】
【我要去奪小孩的糖。】
【搶老頭的煙。】
【扔大叔的酒。】
【爭伴娘的花。】
【扒新郎的髮膠和內增高!】
???!
嘉賓和主持人瞪大雙眼。
不可置信湊過來。
「紀老師和你是……?」
「什麼都不是!他在搞抽象呢哈哈!」
我趕忙擺手,頭都快搖得超光速了。
奈何紀遲不肯放過我。
消息源源不斷。
【我的意思Ťų³是……】
【我願意做小!】
【聽見沒,我願意做小!!】
【誰知道你老公的耐久是不是嗑藥嗑的!】
【我不用嗑!】
【所以、現在、接視頻驗貨!!!】
沒等衆人反應,視頻鈴聲震耳欲聾!
-4-
???!
什麼玩意兒?!
驗什麼貨?
你告訴我要驗什麼貨?!!
我幾乎恍惚。
急促呼吸伴隨過速心率,眼前景物都扭曲了。
【哈?紀遲不是和言安在談嗎?】
【我的天,安安不會被小三了吧啊啊啊!】
【她以爲和白舒是好閨蜜,結果人家揹着她和紀遲搞牀上去了呵呵!】
【靠,姦夫淫婦,背刺的人不得好死!】
【安家粉有被迫害妄想症?這一趴明顯的劇本吧……】
【笑死了,居然還有人造紀遲黃謠。】
【之前狗仔蹲了多久才蹲到他凌晨出門。】
【以爲是夜會美女,屁顛屁顛跟着他翻山越嶺,走了兩萬多步,結果發現他就爲了拍張日出照片。】
【狗仔罵罵咧咧想走,被他發現了。】
【然後他自戀地逼狗仔給他拍了組帥照……】
【你是說這種大直男有心眼子能一下談兩個?!】
【哈哈哈哈萬惡的攝影佬!】
【管他呢,我只關心要驗什麼?肌還是 jiji?】
【???老師你!這裏不是無人區!!】
顧不得看彈幕。
我捏着屏幕的手心瘋狂出汗。
冷靜!冷靜!冷靜!!!
深吸口氣,我擠出個淒涼微笑。
「咱們節目看來是真火,連紀老師也【不擇手段】想露個臉了。」
「大家一起和他打個招呼吧!」
接通前,我環顧圈四周,直接把躍躍欲試的黎言安拎到前排。
舉高手機,以確保開屏就是她的臉。
她扯扯領口,無辜瞪大雙眼,滿臉羞澀。
真棒,到你衝鋒陷陣的時候了!
md,死道友不能死貧道!
你倆不一對嗎?
他現在跟我這麼說話。
你快捉渣男吧!
反正我大大方方展示,那是問心無愧。
要是再有人敢罵我。
我就順勢栽贓一波。
說他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覬覦我。
我義正言辭拒絕過很多次。
他因此才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而我則是抗住誘惑的中國好閨蜜!!
桀桀桀桀!!!
思路通順的計劃。
套路明確的洗白。
聰明完美的大腦。
gogogo!出發嘍!
-5-
入目是件酒紅色深 v 襯衫。
衣領在側身姿勢下放肆敞開着。
晨光透過紗制窗幔,半明半昧勾勒出肌肉紋理。
男人微垂雙眼。
整個人泛起淡淡的侵略感和攻擊性。
感受到視頻被接通,他緩緩偏頭。
下個剎那,紀遲呼吸微妙停滯。
他不可置信看過來,對上烏壓壓一圈人頭。
「早哇紀遲哥。」
「沒想到你這麼早就起來啦,還以爲你要睡到日上三竿吶!」
黎言安開心和他打着招呼。
恨不得把臉扎進屏幕裏。
紀遲肢體僵硬地攏攏領口,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你們好。」
「不好意思,剛剛水撒褲子上,換了件衣服。」
我:……
水撒褲子,你脫衣服是吧!
我縮在鏡頭邊角,無語。
紀遲撇過衆人,眉骨壓低,眼底風雨欲來。
嘖,後背怎麼這麼涼!
我條件反射縮縮脖子。
啊啊啊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妖魔鬼怪快離開!!!
眼見着冷場,主持人趕緊接話。
「咳咳,紀老師也在看直播嗎?」
「對,在關注直播,很有意思。」
「也希望大家喜歡剛纔的小劇場……」
呦呦呦,小劇場?
真會給自己找臺階~~~
不知道想到什麼,黎言安突然雙眼放光。
「遲哥,你是在橫店嗎?」
「我們一會有外拍任務,需要去圈內好友家蹭飯,正好可以去你那裏哎!」
她眨眨眼,撒嬌意味濃重。
???!
大襪子,我躲都來不及!
你居然還敢往上撞!
勇士啊!
紀遲這種臉色連我都只見過一次。
當時好幾天沒下來牀!!!
我趕緊擺手阻止。
「哈哈,紀老師應該很忙吧!」
他銳利掃我一眼,幾乎咬牙切。
「不忙,還有空去扒別家新郎的增高鞋墊呢。」
「大家一起來吧。」
「我肯定好好……招待。」
???!
哇塞,聽起來我要完蛋了呢~
-6-
【紀遲也是幽默上了哈哈哈哈!】
【一個個都說不談,結果被窩裏藏着這種好貨!!!安安這個死丫頭命真好!】
【白舒能不能不要總插在小情侶中間?】
【自己不尷尬嗎?真的很影響觀感!】
【彈幕都是黎言安的粉吧,其實無人在意誰和誰私下談沒談哈。】
【別管了,她家粉一直很瘋,到處亂咬……】
【哈哈,臺妹帶出來的一堆小太妹罷了。】
【就我覺得其實紀和白之間又恨又愛的氛圍更好嗑嗎?】
【他的腹肌是白舒的滑滑梯,留下的水痕是喜歡的證明……】
【???好廚子一句話就是頓飯!】
……
轉場路上,埃爾法隨車流緩慢移動。
窗外陽光不算濃烈,慢慢驅散清晨薄霧,在樹梢交織出金色光斑。
然而我壓根沒心情欣賞美景。
只仗着手機有防窺膜瘋狂給紀遲發着消息。
我:【家裏我的東西記得藏好。】
我:【什麼化妝品、毛絨玩具、同款綠植……】
我:【and 別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我:【懂?】
我歪頭想了想,破罐破摔。
我:【還有,內個,如果你要做飯的話……】
我:【我想喫——】
我:【芝士蝦球、乾鍋椒麻鴨。】
我:【菠蘿排骨、小炒黃牛肉。】
我:【涼拌萵筍、狼牙土豆條。】
我:【以及生滾魚片粥!】
我邊打字邊咽口水。
哎,惹都惹了。
總要喫點自己喜歡的吧。
不然不是虧了?!
我:【人呢人呢人呢?!】
盯了半晌。
屏幕上端終於顯示正在輸入中。
101、75、91:【……】
101、75、91:【知道了,祖宗。】
101、75、91:【在準備了。】
101、75、91:【騾子也要喝口水吧。】
嘖,算你識相!
上部戲合作過的男演員江煜坐在旁邊。
他看出我的煩躁,湊近。
「怎麼了?」
我搖搖頭,隨便找了個藉口。
「沒事,胃有點不太舒服。」
我這個人生性就愛撒點小謊。
哇塞,怎麼能沒事!!!
我有好多零碎東西都在紀遲家。
萬一露餡,後果不堪設想啊!
剛剛想好的公關文案就直接報廢了!!!
我仍然心不在焉。
江煜紳士地把後排空調調小。
「腕下三指是內關穴,按揉對胃痛很管用。」
「而且還能緩解緊張和焦慮。」
他邊說邊伸出胳膊演示。
我學着他的樣子掐掐手腕。
?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感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心臟都跳得更有力了。
我震驚,「好厲害啊你。」
江煜溫和笑笑,眼皮垂落。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也經常胃疼,所以學了點小手段。」
嗯,靠譜!
我開始埋頭專心猛掐自己。
嗚嗚嗚,世上還是好人多!
……
-7-
紀遲在橫店的家位於頂層,視線開闊。
剛剛進門ẗú¹。
黎言安自來熟地打開櫃子。
給大家分發一次型拖鞋。
【這是同居了吧啊啊啊,完全女主人既視感,演都不演了!】
【同不同居不清楚,但看黎言安這熟練的動作,肯定來了不止一回了~】
【這些東西沒準還是她親自挑的呢!】
【哈哈哈哈,已造謠莫辜負!!!】
我滿臉無奈。
這有什麼好激動的?
鞋櫃裏不放鞋纔是見了鬼吧。
趁彎腰換鞋,我悄悄往屋裏瞄了一眼。
唔,還好還好,紀遲還沒那麼喪心病狂
至少我的東西都藏起來了。
「不用客氣,都進來坐吧。」
紀遲又換了套衣服。
黑色無袖寬鬆上衣半扎進挺括長褲中。
攤開手邀請人時,小臂微微繃緊的肌肉線條勻稱飽滿。
切,上個節目可給你耍帥耍爽了。
衆人魚貫進入客廳。
我不情不願跟在隊伍最後。
衆目睽睽下。
仍站在玄關的紀遲猛然俯身垂首。
他虛虛圈住我後腰,隔出小片充斥着他身上濃烈暖木香氣的空間。
幾近呢喃道。
「你也來坐坐?」
「看我家沙發夠不夠舒服,能不能耐久?」
???!
熱氣順着耳後鑽入衣領。
腰窩的酥麻感一路蔓延至小腹。
我瞬間瞳孔地震。
哪個做?!
告訴我你說的哪個做?
大哥!現在在直播!
我身上還彆着收音的麥克風呢啊啊啊啊啊!!!
我瞪向紀遲,呼吸失序。
後背都被激出層冷汗。
他卻直起腰,懶懶勾出抹笑。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提高音量。
「白老師,你麥克風的線剛剛纏到一起去了。」
「我幫你弄好了~」
-8-
【???解個耳機線怎麼搞得人心煌煌的?】
【我就說他倆氛圍很奇怪!!!】
【紀遲耳語說什麼了?李祕書,去給我查!】
【啊?他說話了?剛纔都是調整麥克風時候的雜音,完全沒聽到啊?】
【紀遲稍微側了下頭,感覺是揹着鏡頭說悄悄話呢。】
【紀遲那湊得近得喲,簡直頂級過肺。】
【害,人之常情,我要是能見到白舒這種等級的美女,我也控制不住哈哈哈。】
【無語,這有啥可嗑的?】
【就是,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的是纔是愛情!!】
【剛纔黎言安這個小笨蛋順手拿完拖鞋終於意識到不對了,現在連和紀遲對視都不敢,紀遲只能聲東擊西和別人互動。】
【這不是小情侶的尷尬氛圍是什麼?!】
呼,嚇死我了。
紀遲這個狗還知道捂麥克風。
真是可喜可賀。
我長舒口氣,幽魂一樣坐上餐桌。
紀遲亦步亦趨跟在旁邊。
主持人左看看,右瞧瞧,忍不住調侃。
「紀老師和白老師很熟嗎?」
來不及開口,身後幽幽傳來道冷冽聲線。
「不熟。」
「她上個月剛把我甩了。」
……
???!
這話一出,瞬間吸引全場目光。
所有人嘴巴都無意識張大,面面相覷,接不上話。
死寂感再次包裹而來。
令人窒息。
紀遲,你**到底要幹什麼?!
拿我當日本人整?!!!
下一秒,他驀然笑出聲,旋出梨渦。
眉目揚起,甚是得意。
「我演得是不是很像?」
「你們大清早整蠱我,還來我家蹭飯。」
「我肯定要報復回來的。」
「否則也太不公平了點。」
我:……
哇塞,裝,再裝!
我看你就是想嚇唬我!
我難以置信地目睹了完整的變臉過程。
差點沒當場鼓掌賀彩。
要不說您能成功呢?
兩秒鐘就從章魚哥笑成海綿寶寶了。
對面的黎言安嬌嗔撇撇嘴,給他夾了塊牛肉。
「就知道你在開玩笑嘛,但真要把大家嚇死啦~」
「快喫點東西堵住嘴吧!」
紀遲盯着碗裏的肉,脣角抽搐兩下。
「是嗎?那大家快喫飯吧。」
說完,他極快瞄我一眼。
然後伸出筷子,給我夾了兩塊椒麻鴨。
「鴨子不錯,你們也都嚐嚐。」
???
-9-
不是,哥們?
咋又有我的事兒了?!
我進退兩難。
Ŧú₀半天下不去嘴。
一直沒說話的江煜眼疾手快把椒麻鴨從我碗裏夾走,面色平和溫柔。
「你不是胃難受?」
「別喫辣的了,喫點菠蘿排骨吧。」
嗯???!
我腦子過載,整個人僵住椅子上。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鬼情況?!
稍稍偏頭,能感覺到紀遲周身氣壓走低,如芒在背。
靠,這裏它真沒我的事兒啊!!!
四處亂竄的灼熱血液湧上頭皮。
我一鼓作氣,推開椅子,站起身。
在黎言安驚恐的眼神中給她盛了碗粥,笑容甜膩體貼。
「你也喫,女生太瘦了不好。」
桀桀桀桀桀,都別活!!!
今天有我邪惡禿頭太后在,一個也跑不了!
亂啊,亂點好!!!
……
當天,四人餐桌修羅場火速出圈。
在熱搜上硬生生掛了一週。
網友更是解讀出八百六十種愛恨情仇。
哎,你別管怎麼紅的。
是不是紅了吧你就說!!!
掙錢嘛,不丟人!
現在經紀人張姐連罵我都無從下手了桀桀桀!
閨蜜也高興地說她要找個環境優美的餐廳,怒寫三萬字學校佈置的實驗報告爲我慶祝。
我:……
還真是花我的錢,辦她的事兒!
「你不是說要寫作業?」
「怎麼來這兒了。」
我站在 KTV 包廂的迷幻裝修中,無語凝噎。
閨蜜林雙雙猛猛往嘴裏塞着辣雞爪,說話含糊不清。
「這兒怎麼了?有喫有喝還能點男模。」
???!
我猶疑,「男模?不乾淨吧……」
她衝我眨眨眼,恨鐵不成鋼。
「你不會被綜藝彈幕荼毒了吧?!」
「又沒讓你往嘴裏放!」
「我是要帥氣男人們光着膀子,露着腹肌幫我手抄紙質版報告!」
「而我們想摸一把就摸一把,還不用負責,這才叫人間天堂!!!」
我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嘖,雖然奇葩。
但頗有救風塵式的浪漫主義情懷啊~
空氣沉默一瞬後,我們兩個都沒憋住笑。
我摸着不存在的胡茬,故作油膩。
「嘿嘿嘿嘿,聽起來很變態,但我喜歡~」
「我最近在練晚會舞蹈,正好挑幾個跳舞好的給我做陪練!!!」
「經理,上【菜】!!!」
-10-
環形包廂被多塊屏幕圍繞,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斑斕色塊,流光溢彩。
音樂聲震地耳膜發燙。
林雙雙那邊瘋狂地寫。
我這邊瘋狂地跳。
經理瘋狂喊着下一批。
仨人已經完全不知道天地爲何物了。
跳累了,我不忘撐着男模肩膀口嗨。
「老天奶,我以前過的什麼清湯寡水的生活!」
「天天被管東管西,壓力倍增!」
「早知道早恢復單身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
沒說完,經理牽着又一批好貨進門。
我迫不及待上前挑選。
像皇帝選妃似的一個個看過去。
「嗯?daddy 型?不錯!」
「留牌子,賜香囊!」
「嘿嘿嘿,剛剛成年的破碎小白花?」
「留牌子,賜香囊!!!」
「純正陰溼男鬼味?嘶哈!」
「留留留!賜賜賜!」
「這個嘛,就差一點嘍,長得居然像紀遲?!」
「但是耳側彆着的白玫瑰不俗。」
「算了,肯爲朕花心思就好~」
「也留牌子吧~」
我瀟灑轉身,撒了一地小費。
哎,姐這麼人美心善的客戶真是不好找~
等等!
紀遲?!!!
我僵在原地,機械扭頭。
對上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光斑在他臉上交錯,猶如薄紗流動,給本就清樾的骨相平添半分豔色,勾魂奪魄。
紀遲彎起抹缺乏溫度的笑。
「陛下胃口可真不小。」
「一晚上召這麼多野花侍寢。」
我:……
內個,我說我是清白的你信嗎?
-11-
淦,明明都分手了。
怎麼搞得像被捉姦一樣!
我故作鎮定窩進沙發,喝了口麥卡倫。
再一瞅,旁邊空無一人!
林雙雙早領着她的腹肌裸男跑路了!!!
靠不住啊,靠不住!!!
我理不直氣也壯,先發制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面對質問,紀遲略顯無奈。
「狗仔拍到你出入夜店,發給你公司要錢。」
「張姐想找你找不到,人又在外地,只能託我來領你。」
「不信你看看手機上多少未接電話了?」
什麼?要錢?!
完蛋,又要扣工資了!!!
我掐了把人中,差點沒昏過去。
紀遲倚着牆壁,懶散笑了聲。
好小子,敢嘲笑我是吧?!
「我單身未婚,點幾個模子怎麼了?!犯法啊?!」
「嗯,不違法。」
「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份合同?」
一沓文件被遞到眼前。
男人手指乾淨修長,指緣整齊,骨節呈淺粉色。
薄薄脂肪下能看清青色脈絡。
都說關節越粉,男人越……
???!
呸呸呸,色即使空!
色即使空!!!
什麼合同?我怎麼不記得?!
文件很厚,紀遲頗爲好心提醒着。
「第 21 頁。」
我翻開,定睛一看。
完犢子了!!!
我咋忘了之前和紀遲合作了部戲,還簽了宣傳合同。
現在新戲製作結束,馬上進宣傳期。
也就意味着我要和紀遲合體炒 cp!
md,誰會想和自己隨便胡謅了個藉口甩掉的前男友炒 cp 哇?!
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戲弄大饞豬!!!
我眼前一黑,瘋狂撓頭。
紀遲挑眉,裝模作樣嘆息着。
「如果你因個人原因形象受損,影響宣傳計劃,很有可能需要賠款。」
???!
又賠?!
我趕緊一個抬手。
「炒、炒、炒!」
「狠狠炒!大炒特炒!」
-12-
男人晦澀不明在我身上逡巡一圈,勾脣。
「不想賠就回家。」
「走了,把外套穿好,我送你。」
啊?這就回家了?!
嗚嗚嗚,我的果盤!
我的烤雞架!!!
我的無骨鴨掌!!!
我的精品麥卡倫!!!
我的帥氣跳舞搭子們!!!
沒了,都沒了!
我咬牙切齒,「討厭你!」
紀遲撈過薄襯衫往我身上套,輕嗤。
「又討厭我了?」
「也行,咱們當不了初戀當初厭。」
「當不了對象當錯象。」
「還可以過敵人節。」
最後一粒紐扣被寄好。
紀遲俯身揚手,溫叢低笑。
淺色瞳孔熠熠生輝。
「陛下,更好衣了,可以起駕了嗎?」
我晃了神,呆呆跟在他身後。
嗯?他剛纔說什麼狄仁傑呢?
……
難得的豔陽天,窗外天光明亮而灼熱。
透過軟雲,細小光束躍上皮膚,在指根處匯聚成一汪金色璀璨。
我盯着剛被套上手指的橙鑽,咋舌。
「這麼炒真得對嗎?」
哥們,今天才第一場線下宣傳啊!
這不像炒 cp,像要去結婚的!!!
紀遲轉了轉他的男款戒指,語速平穩。
「我研究過了,炒 cp 重要的一環是道具。」
「什麼定情信物、情侶首飾、同款窗簾背景,都是標配。」
我驚恐,「道具你買假的就好啦!!!」
誰好人家爲了演戲,去拍賣會上花大幾千萬拍鑽戒啊?!
一套豪宅頂在身上。
我都冒虛汗!
紀遲頷首,頗爲驕傲。
「你別管,小說裏都這麼寫的。」
哦……
等等!小說?!
你說的研究是把娛樂圈小說研究了一遍?!
我被震驚地腦瓜仁疼。
md,怎麼感覺上了賊船啊……
臺前熱烈掌聲傳至候場區。
主持人在報主演名單。
觀衆歡呼一浪高過一浪。
紀遲微微曲肘,示意我挽住他。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上臺吧,合同女友~」
我:……
這要完全按小說炒。
未來倆月要過什麼日子啊?!
-13-
半月後,我被炒地精疲力盡。
每天睜眼都感覺自己生活在小說世界。
早知道割地賠款也要把這個破合同違約了!!!
好在紀遲去外地參加紅毯,能安生兩天。
我愉快享受着來之不易的假期。
助理急吼吼衝進屋。
「姐!你上熱搜了!」
我盤腿坐在牀上冥想,心如止水。
「怎麼?網友終於看到我被紀遲折磨地不成人形。開始心疼我了?」
助理支支吾吾。
「嗯,呃,好像是被罵上去的……」
什麼?!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
都這麼努力營業了!
還有人罵我?!
我不可置信接過助理遞來的平板。
屏幕上播放的視頻點擊量已經超千萬。
看背景,應該是某活動採訪。
黎言安面前堆滿各色 logo 的話筒。
臺媒記者語言犀利。
「你的昔日熒幕情侶紀遲目前和他人打得火熱,你如何看待呢?」
???
他人?
hello!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名字都不提了?!
黎言安眨眨眼,臺灣腔濃重。
「首先肯定是震驚,因爲我沒想到……」
她無徵兆哽咽一下,捂嘴平復了會兒情緒。
「當然如果真的在一起。我還是祝福的啦。」
「因爲他們確實都是我的好朋友。」
「我也爲他們感到高興。」
她邊說邊抽泣,最後聲淚俱下。
我皺着眉,滿臉地鐵老人看手機。
姐姐,你這可不像祝福啊?!
視頻發出後,迅速吸引視線。
相關話題直接登上文娛榜熱一——
#黎言安淚灑現場,疑被白舒插足感情#
我:……
腦袋和屁股都裝反了吧!!!!
-14-
抬手切換界面。
我的微博評論區幾乎被攻陷。
刪都刪不完。
【小三石錘了!我就說她面相很刻薄。】
【安安體面人!都這樣了還強忍淚水祝福這倆姦夫淫婦!!!】
【誰哭誰有理?演什麼柔弱少女呢?!】
【樓上,去看看之前的四人修羅場吧,白舒能同時吊着倆男人給她獻殷勤還不夠說明問題?!】
【姐妹們,最新大瓜,有人扒出江煜有個胃癌去世的初戀,和白舒長得超像!】
【也就是說白舒既勾引了閨蜜男友,又恬不知恥喫人血饅頭,利用長相優勢去勾搭ţüₒ江煜?!】
【這麼會搞男女關係,怪不得資源那麼好。】
【無語,都是女人的錯?你咋不說是江煜想找替身?!】
【都有點腦子吧,別人說啥信啥?】
【有興趣多去扒扒黎言安,早期靠給大佬陪酒出的道,典型灣灣綠茶女。】
【額,你這不也是空有一張嘴在污衊?】
【就是,黎言安現在起碼在認真談戀愛,不像白小姐,喫着碗裏看着鍋裏,噁心!】
……
哇塞,我動資本的小蛋糕了?!
這麼罵我?!!
我氣得想笑,成功憋出兩聲驢叫。
助理猶猶豫豫把平板又收了回去。
「姐,還是別看了。」
「公司已經開始查誰是幕後推手,聲明也在做最後修改,等發出去就沒事兒了。」
我突然有點沮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件解釋完還會有下一件。」
「就按常規流程辦吧。」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助理還想說什麼。
我朝她疲憊笑了笑,閉眼,癱回牀上。
旁邊櫃角傳來脆響。
是塑料藥瓶被擱下的聲音。
「姐,那你記得喫點藥。」
「好~」
-15-
伴隨飢餓和輕微頭疼,再睜眼時天光已經趨近黯淡。
房間被昏昧的藍色籠罩。
我吸吸鼻子,反應遲鈍。
嘖,這牀墊咋突然這麼暖和呢?!
我邊摸索邊努力睜大眼。
下一秒,身體一僵。
???!
靠靠靠!
我怎麼像蛤蟆一樣壓在紀遲身上?!!
死手還跟開了自動瞄準似的往他衣服裏鑽!
看他樣子,不會被我壓暈了吧……
應該不能讓我賠錢吧?
真賠不起了啊哥們!!!
我小心翼翼抽手。
布料摩擦,灌進些風。
成功前一秒,手腕被精準握住,按原路徑塞回他衣服裏。
紀遲仍闔着ţũ̂ₙ眼,眉目倦怠。
「抱都抱了,不差這一會兒。」
?????!
咱們是正經前任關係嗎?!
我深呼吸兩次。
試圖等待智商佔領高低。
唉,睡前助理好像和我說過什麼來着?!
對!
藥!!!
心臟被重重拋高又落下。
我猛地彈起來。
手腳並用爬到牀邊,櫃子上卻空空如也。
「找這個?」
回頭看,紀遲已經半撐起身,右手捏着白色瓶身。
瞬間,血液凝固。
涼意順着後背迅速躥上頭頂。
我攪攪手指,咬着舌尖說不出話。
「富馬酸喹硫平片。」
「常用於治療——精神類疾病。」
「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
紀遲面色無波,嗓音沉啞。
我ṱŭ⁰看不出他到底生沒生氣,幾乎語無倫次。
「對不起,我……」
「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一直有在配合治療,病情也很穩定。」
「但我的情緒註定不會和正常人一樣。」
「尤其是面對親密關係。」
「我可能沒能力去好好經營。」
「我害怕、害怕……」
聲音越來越低,我逐漸哽住。
最後默默垂下頭。
-16-
確診雙相是在被網暴最嚴重的那年。
白天我筋疲力盡穿梭在各個角色之間。
晚上打開手機,謾罵、詛咒、誣陷撲面而來。
我似乎只是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人們用什麼輕浮、刻板的文字去評價商品都不爲過。
我試過解釋。
可適得其反。
我只能獨自忍受着失眠、耳鳴和焦躁。
直到軀體化演變成更加明顯的手抖,不得不修養治療……
沒回憶完,我整個人就被拎到紀遲懷裏。
正正好坐在他腰上。
紀遲微微後仰,讓我能平視他。
哇塞,我怎麼飛過來的!!!
「害怕什麼?」
「害怕你的小拳頭傷害到我?」
「還是害怕我是個因爲一點點問題就拋妻棄子的人渣?」
被他的體溫包裹。
我莫名心安。
甚至思緒跑偏,小聲反駁着。
「我可不是你妻子,我們更沒有子。」
紀遲單手抵眉笑了瞬,又過來拍拍我的頭。
「奇怪一點也很好。」
「就像太陽雨,總會有彩虹出現的。」
是嗎?
那你突然哭什麼?!
眼淚一顆顆順着他臉頰砸進衣領,濡溼小塊布料。
紀遲靜靜望着我,眼眶通紅。
胸膛因爲強烈情緒開始不規則起伏。
他嗓音喑啞。
「你說,我要是早一點找到你。」
「會不會不一樣。」
「你會不會更快樂、更開心?」
「那些無助的日子是否也能少些難熬。」
他頓了頓,努力控制着呼吸。
「不過,我希望現在也不晚。」
紀遲不知道從哪拿出封紙質文件袋。
介又是嘛啊?!
需要賠錢的合同?
我狐疑拆開。
薄薄幾張紙,密密麻麻印滿了不同房產和鋪面的相關信息。
「如果言語虛浮,也許它們能讓你更有安全感些。」
紀遲瞳孔發亮,表情幾近蠱惑。
「這裏是我所有的固定資產和百分九十的現金,你只要籤個字就不需要再擔心任何,因爲我跑不掉了。」
???!
-17-
小說真看多了吧?!
怎麼給別人送錢,感覺你還挺高興?!!!
我哭笑不得。
「那你以後豈不是要靠我發生活費了?」
紀遲毫不猶豫靠過來。
把頭埋在我頸窩磨蹭,甕聲甕氣。
「對呀,以後都仰仗您了~」
咦,好肉麻!!!
死嘴別翹啊!
我抿抿脣,故意推開他。
「小遲子,現下有件事兒要交給你辦。」
「民間流言蜚語不斷,皆是在罵朕的,該如何是好啊?」
紀遲拾起一旁手機,恭恭敬敬舉過來。
「稟陛下,已經解決好了,請陛下過目~」
說着他驕傲打開頭版頭條。
依舊是個視頻。
背景嘈雜又混亂。
很多記者堵在活動離場的必經之路,試圖隔着車窗,拍攝到新聞當事人。
黑色巴菲特 S 沒有像預想般直接駛離。
而是直直停在拐角處。
車門滑開, 紀遲氣勢洶洶跨下來。
四周瞬間圍了個水泄不通,閃光燈爆閃。
他摘下墨鏡,眼睛眨也不眨。
「我和黎言ŧű̂⁹安小姐無任何朋友之外的接觸。」
「並且我正在追求白舒, 因此網上的指控並不成立。」
「各位還有什麼想問的?」
紀遲挑眉, 囂張又坦然。
一時間給記者都噎了回去。
半晌, 纔有人回神, 不懷好意地丟出問題。
「那白老師和江老師的事兒是真的嗎?」
紀遲:「假的,不過江煜是否單方面喜歡白舒我並不清楚。」
「您對這件事什麼看法?會影響您和白舒的感情嗎?」
紀遲:「看法?」
他鼻腔裏泄出點意味不明的笑,定定凝視鏡頭。
「世界上多個喜歡她是件好事。」
「因爲她值得……」
視頻戛然而止。
底下評論區迎來空前盛況, 服務幾乎癱瘓。
【硬剛啊啊啊啊!!!真男人!】
【甜死我了, 我就說紀遲和白舒劇宣時候的眼神不清白!】
【大快人心, 黎言安這個死綠茶終於翻車了呵呵。】
【拜託,安安也沒說什麼吧?】
【就是祝福而已啊, 其他的難道不是你們在腦補?】
【還洗?說點不清不楚的的話製造話題、毫無邊界感往紀遲身上貼、引導大家網爆其他人, 哪件冤枉她了?!】
【紀遲這個不值錢的樣子啊……】
【哈哈哈哈, 估計白舒大巴掌扇他,他也只會說:老婆好香,還想要~】
【也有可能買個手銬給自己鎖白舒牀上, 扭成麻花 going 她嘿嘿嘿!】
我:……
好了, 別再說了。
我怕他真給學會了……
-18-
我暗滅手機, 臉色黃一陣、紅一陣。
紀遲戳戳我的胳膊, 邀功。
「陛下, 可還滿意?」
「還行吧。」
「那陛下有沒有什麼賞賜, 比如和臣重修舊好?」
我滿肚子壞水, 憋着笑給他畫餅。
「這個有點難辦,還是要看你表現的。」
得意洋洋的第二秒,天旋地轉。
灼熱呼吸交纏,四周密不透風。
紀遲喉結不受控混動,「臣肯定好好表現。」
???!
啊啊啊啊,我說得不是這種表現?!!
……
半年後。
我拿到了金猴子最佳女配。
這意味着主流獎項的認可。
也意味着我將摘掉偶像派的標籤。
獎盃沉甸甸的, 壓得手腕發麻。
我站在聚光燈下, 鼻尖酸澀。
「一路走來,面對過很多爭議。」
「但即使再難, 我都從未想過放棄演戲, 放棄自己的熱愛。」
「我想告訴所有人,尤其是女孩子們。」
「捂着耳朵向前吧。」
「當奇蹟被創造時。」
「所有嘲弄和諷刺都將歸於塵土。」
「歷史將永遠記住你們的成功。」
尾音淹沒進現場的掌聲中。
我用力握緊獎盃,聲音顫抖。
「另外,我還想感謝一個人。」
「謝謝他無條件的支持和理解。」
導播鏡頭精準切到男人身上。
紀遲穿了身白色西裝,領口處的綠松石胸針和我的禮服極爲相配。
他像素常那樣勾着笑, 眼底晶瑩。
臺下相熟嘉賓開始起鬨。
滿堂華彩, 我與他對視。
「謝謝他的存在,讓這個世界多了份能留住我的美好。」
(全文完)
番外
江煜自述——他和他的愛人
我有一個愛人。
她很吝嗇。
吝嗇到連我喝醉了都不入我的夢。
她離開的這些年。
我一直戴着戒指。
已經有些磨損了。
我不可能喜歡上其它人。
即使她們有相似的容貌
我只是感覺恍惚。
尤其是白舒說胃痛時。
我驟然回到那個下午。
暖陽打在醫院潔白的牀單上, 我卻怎麼也捂不熱她的手。
人們說當生命走到盡頭時,最後消失的是聽覺。
因此我說了很多話。
說到嗓音嘶啞。
我祈求着她能記住我,記住我的聲音……
時間真是不公平的東西。
她留給我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青春自由, 浪漫不拘。
而我卻要繼續面對接下來漫長的歲月。
我會慢慢變老,慢慢遲暮,慢慢記不起她……
不過沒關係。
那時候我應該會開心吧。
因爲可以去找她了……
(番外完)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