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

高中畢業聚會那晚。
我趁着酒勁對着喝得爛醉的校花林朝表白了。
還偷親了她。
我以爲她斷片失憶了。
闊別一年多後玩酒桌真心話遊戲。
有人問她初吻什麼時候沒的。
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高中畢業聚會那晚。」
我人傻了，她什麼都知道……

-1-
高中畢業聚會那晚，我有事去晚了。
趕到的時候，正遇到校草在跟林朝告白。
校草捧着花，自信中帶着謙卑：「林朝，我不是擅長主動的人，但我不想留下遺憾。」
「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同學們也開始尖叫起鬨。
「答應他，答應他。」
「校花配校草，天長又地久。」
我緊繃着一顆心，也違心地跟着喊：「答應他，答應他。」
林朝突然神色黯淡地朝我這邊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後她拒絕了校草。
同學們都噓唏不已。
校草頓了一下，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沒關係，那就做朋友吧。」
隨後又云淡風輕的招呼同學們：「大家也別大驚小怪的，該喫喫該喝喝。」
剛纔失意的彷彿不是他。
我心裏不禁感嘆，佩服他的勇氣還有他的灑脫。

-2-
我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校草她都看不上，那誰能入她眼啊？」邊上有同學在小聲嘀咕。
是啊，校草那樣的她都看不上……
我心裏又多了幾分自卑。
很快，大家就從這場失敗的告白中恢復如常。
很多人開始給林朝敬酒。
林朝是神級的學霸又是校花，一向熱度很高。
尤其是保送 A 大後，更成了大家追捧的對象。
也是衆多男生的暗戀對象，包括我。
我躲在角落裏看着閃閃發光的她，抓酒杯的手緊了一下，始終不敢舉步向前。
對她的愛慕不敢表明，我悶Ţũ²悶地喝着酒。
沒一會，林朝卻坐到我邊上來。
驚喜和雀躍悄悄爬上我的心頭。
她緊閉着雙眼斜靠在沙發上，顯得很疲憊。
我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不敢過多打擾。
林朝自帶光芒，一羣人也跟着她坐過來。
暗淡的角落裏瞬間熱鬧了起來。

-3-
有人開始注意到我。
「周幕，你 B 大穩了吧？」
林朝聞聲，也轉頭看過來，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
對上她的目光，我心跳亂了節拍：「還不清楚。」
「別謙虛了，如果上不去 A 大，你 B 大指定跑不了。」那人一臉篤定。
「先謝謝你，得出成績才能確認。」我禮貌地笑笑。
說完一回頭林朝還在看我，我強忍着胸腔不規律的悸動，不自然地別過臉。
過了一會。
她輕笑：「考得不好嗎？」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跟我說話，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還在看我。
我愣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是在跟我說話嗎？」
她笑了：「這還有其她人嗎？」
我環顧周圍一圈，才發現其他人早就已經湊到桌上玩遊戲去了，角落裏就坐着我和她。
我有點尷尬：「考得Ṱűₔ一般吧。」
她擰緊了眉：「是數學沒考好？」
我很驚訝，她居然會注意到我數學不好這件事。
我點點頭：「嗯。」
她好像在思考什麼，又問：「總分預估能考多少？」
我用不太確定的語氣：「B 大應該能擠得進去吧。」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表情放鬆了下來：「嗯。」
過了一會她又問：「暑假有什麼安排嗎？」
我有點摸不着頭腦，她今天的話好多，我們平時並沒有太多交流，我一直以爲我對於她僅於臉熟的程度。
「暫時還不知道。」我又笑笑。
「嗯，剛纔聽齊斯說你有事，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燈光灑在她的臉上，她映着光，勾起一抹淺笑。
看到她嘴角的弧度，我的心隨之顫動。
「沒沒有，我是有點事晚到了一點。」我緊張到有點磕巴。
說完兩個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又都不太自然地別開眼。
沉默了一會。
她開口了。
「周幕……」她話還沒說完，班長走過來。
「林朝你來，那傢伙非要跟我犟，你親自告訴他，那道題我解得對不對。」班長直接把她拉走。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跟班長去了前面一桌。

-4-
我坐在原地整理剛纔的一幕，這似乎是我們高中三年來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還都是她主動，我開始飄起來，她會不會有點喜歡我？
然後搖搖頭，瞬間清醒，不禁自嘲，人家就簡單地搭訕兩句，我自己未免太過自作多情。
齊斯好像喝了不少，搖搖晃晃地過來把我拉到秦楠那邊。
一整桌就剩他們兩人，他跟秦楠正在拼酒。
我自覺地加入了他們倆，三人又玩又喝。
直到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我媽打來了電話。
周圍太吵，我搖晃起身去了隔壁包間接起我媽的電話。
她無非就是叫我少喝酒、早回家。
掛了我媽的電話，我伸了個懶腰。
手卻無意間摸到一張人臉上，我嚇了一大跳。
藉着手機的光，看清了是林朝的那張勝比天仙的臉。
她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在暗淡的手機燈光下，打起微微的陰影，白皙的面龐，精緻的輪廓，還有那紅潤的嘴脣……
我的心又開始不停地狂跳，看了她好一會。
心越跳越快，我開始胡亂表白。
「林朝，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林朝，你做我女朋友吧。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既然是女朋友了，我親一口不過分吧？」
於是我朝着她的脣親了上去，就淺淺一啄。
林朝動了一下，她好像醒了，我嚇得立馬彈開。
她嘴裏說着什麼，同時外面響起了警報聲，她的話我一句沒聽清。
我慌忙地跑出去，借了齊斯的嘴，叫秦楠把她從隔壁包間扶出來。
大家都亂成了一鍋粥。
服務員走過來解釋說有人誤按了警報鈴，然後一頓道歉和安撫，大家才慢慢恢復情緒。
這麼一鬧大家都沒了玩下去的興致，各自回家了。
秦楠幫着齊斯把林朝扶上車，我和齊斯也各自回了家。

-5-
第二天酒醒後，想起自己酒後的齷齪行爲，我懊惱得直捶腦袋。
我打開微信，盯着林朝的聊天框看了好久，糾結要不要給她道歉。
最後還是決定算了，如果她還有記憶我就去贖罪，如果她忘了，那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清醒的我，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勇氣。
我忐忑了一上午，沒等來林朝的質問，她大概是斷片沒記憶了。
我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
沒一會表妹就打來了電話。
「哥，來 xx 酒吧，假扮我男友，事成酬勞 500。」
我想都沒想：
「成交。」
「需要穿的酷點。」
「這是另外的價錢。」
表妹咬牙切齒：「加 300。速來。」
「收到。」
我特意打理了頭髮，火速前往表妹指定的地址。
配合她秀了一波恩愛，虐退了她的追求者。
我拿着 800 塊錢興高采烈地回家去。
心裏惦記着偷親林朝的事。
我不安地度過了好幾天，生怕哪天林朝就找上門來。
但半個月過去了，林朝也沒有找過我。
她果然對這事沒了記憶。
我也不敢貿然地去聯繫她，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之後的整個暑假我直接住到了姑姑家裏。
一會假扮表妹的男朋友，一會假扮表姐的男朋友，忙得不亦樂乎，外快也賺得盆滿鉢滿。

-6-
通知書下來那天，得知我和齊斯都考上了 B 大。
我們倆很激動，約出去爲這焊死的友誼慶祝一場。
剛到商場卻遇到了秦楠。
兩人變成了三人，一起去喫了火鍋。
秦楠比我們倆還興奮：「以後又能跟你們倆瞎混了，幸好我遇到你們倆了，慶祝這事怎麼能不叫上我。」
她跟我們倆玩得很好，她跟林朝一樣是學霸，也是林朝的好閨蜜。
她也考上了 A 大，跟 B 大就隔着一條河的距離，也不怪她興奮，我也很高興。
「對不住了兄弟，差點忘了你。」我嬉皮笑臉地給她道歉。
「周幕，姐是淑女，誰跟你當兄弟。」她怒瞪着我。
「明白明白，姐我錯了。」我雙手抱拳。
齊斯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什麼：「哎對了，你怎麼一個人逛啊，林大學霸呢？」
秦楠苦笑：「她啊，她去 A 市了。」
「不是離開學還早嗎，那麼早就去了？」
秦楠神祕起來：「有件事我就跟你們倆說，你們倆不許到處亂說。」
我們倆連連點頭，豎起耳朵，準備聽八卦。
秦楠清咳一聲：「林朝失戀了，提前去療傷。」
「失戀？」
「她談戀愛了？」
我和齊斯一臉驚訝，同時出聲。
「嗯，那男的把她綠了。」秦楠搖搖頭，一臉無奈。
我又震撼又惋惜，我愛而不得的人，居然被人肆意摧殘，ṭùₜ心裏有點難受。
「哎，果然人生不能太完美。」齊斯也嘆了一口氣。
「她說喜歡那男生好久了，她挺傷心的。」秦楠又說。
「是我們同學嗎？」齊斯好奇地問。
我又豎起耳朵，我也很好奇。
「不清楚，應該不是。秦楠斯聳聳肩。
țṻₒ
難怪拒絕了校草，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可惜了，遇人不淑。
想起聚會那晚她突如其來的熱情，當時差點會錯了意，我心裏又是一陣落寞。
三人又喝了點小酒，喫飽喝足才離去。
過了幾天秦楠就去鄉下老家過暑假了，齊斯也出門旅遊去了。
我一個人無聊地在這座城市瞎逛。
每天幾趟往返自己家、姑姑家、外婆家，家門都快踏破了。
好不容易熬到提前入校軍訓的時間。

-7-
我和秦楠還有齊斯都拒絕了家長陪送，三個人結伴前往 A 市。
各自安頓好後，第二天約了一起喫晚飯。
沒想到林朝也來了，她清瘦了不少，看來傷得挺深的。
我衝她禮貌一笑，她冷着一張臉，敷衍地點頭。
我心顫了一下，果然失戀的人情緒喜怒不定。
不好惹，不好惹。
她好像也沒什麼胃口，都不怎麼喫，也不怎麼說話。
整頓飯喫點有點壓抑，大家都顧及她的情緒，不敢放開了聊。
控着控着，不知怎麼的秦楠和齊斯又拼起酒來。
喝着喝着，齊斯又醉了：「大學霸，那男的不知道珍惜你，有的是人珍惜你，不行哥給你介紹一個，今天我剛認識的那幾個哥們可帥了。」
「對，我們學院也有很多帥哥，明天你過來看看。」秦楠也跟着附和。
他們倆一言我一語地安慰着林朝，搞得我有點尷尬，我不安慰一下好像也不太合適。
我也只好跟風：「如果需要，我可以介紹……」我自己。
她突然看向我，冷嘲起來：「你介紹？能靠譜？」
我：「？」
我一臉懵逼，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秦楠和齊斯也滿臉疑惑。
她冷笑了一下。
然後勸着齊斯和秦楠：「少喝點，別醉了去禍害人。」
我心慌得一批，總感覺她在揶揄我。
難道她對那晚的事有記憶？
越想越慌，我開始坐立不安，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很煎熬。
「誰禍害誰了？」秦楠不滿地反駁。
林朝沒再接話，起身去打電話順便又把賬結了。
「聽說她那前男友的事跟喝醉有關，你們倆別多想。」秦楠半醉不醉地安慰着我們倆。
原來如此，我鬆了一口氣。
喫完飯，我和齊斯先送了她們回去，最後才離開。
離開前我跟林朝說了謝謝，謝謝她請我們喫晚餐。
她冷着個臉回了兩個「不用」。
她對我這麼冷漠，我之前居然差點誤以爲她喜歡我，真是可笑。

-8-
沒幾天就開始了嚴酷的軍訓，體力一向很好的我也苦不堪言。
不經曬的齊斯也黑了一個度。
秦楠也在微信那頭叫苦連天。
三人又約着一起喫飯。
鑑於上次林朝請客，這次我想回請，於是我給她發了微信，但她拒絕了。
心裏有點失落，她的不喜歡肉眼可見，校草都排不上，更何況是我。
突然好奇，她喜歡的男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麼渣的人，還能讓她用情如此深。
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
沒結果的暗戀也該放下了，我在心裏勸自己。
我開始躲避林朝，有她在的場合我儘量不去。
我怕我一見到她又止不住地心動，這樣我只會越陷越深。
後來從秦楠的口中得知林朝已經走出來了，忙着參加各種競賽，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些事情。
而我跟她在後面的整個學期都沒再見過面。
寒假放假回家，也是我和秦楠還有齊斯結伴而行，林朝沒有同行，聽秦楠說她要往後兩天。

-9-
過完年，假期還有幾天，我閒在家裏無聊。
看到茶几上的傳單我眼睛一亮，拍個照，隨手發了一條朋友圈：xx 火鍋店情侶用餐 5 折，有人跟可憐的單身狗湊對嗎？
才兩分鐘評論區就炸了。
齊斯：就愛貪這些小便宜，跟我喫不打折的不香嗎？
秦楠：要不咱倆湊湊？
好友 1：男的行嗎？
好友 2：別釣了，這世上沒有單身女生了，我都釣乏了。
我：……
沒一會，林朝意外地發來了微信。
林朝：什麼時候？
周幕：？
林朝：不是要喫火鍋？
我那顆好不容易冷靜了小半年的心，又開始猛烈跳動。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想要陪我喫火鍋，但還是很期待，不忍拒絕。
周幕：你什麼時候有空？
林朝：都可以。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 8:30 了。
周幕：那明天下午行嗎？
林朝：可以。
我激動地盯着聊天記錄傻笑。
她好像也沒那麼討厭我，那段時間的冷漠可能是因爲她失戀情緒不穩定所致，我又開始胡亂猜測，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我哼着歌準備洗漱休息，表妹打來了電話，叫我去賺外快，我有點不情不願。
她咬牙加價：「事成報酬 1000。」
她給得實在太多了。
我又捯飭了一番，火速前往。
輕輕鬆鬆賺了 1000 塊錢，想想明天又可以跟女神一起喫飯，我樂開了花，差點笑瘋了。
心裏暗自感嘆，被老天爺遺棄多年，他老人家終於想起我了。
我抱着手機一覺到天亮。
一大早醒來就開始不停地換衣服、擺弄造型。
然後對着林朝的聊天框刪刪減減。
思量半天，最後我發去了簡單的一句：起牀了嗎？
然而……
很無語！！！
她把我刪了……
沒錯，莫名其妙地刪了。
我一腦子的問號，可氣又可笑。
剛纔有多緊張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多憤怒。
腦幹燒爆，都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玩我？
想到最後突然有點心虛，難道她記起了之前被我偷親的事了，在報復我？
熬了幾天終於熬到開學，我鼓起勇氣跑到隔壁 A 大，託秦楠把林朝給我叫出來。
被人這樣耍着玩，就算是我暗戀的人，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真是因爲我偷親她，她故意報復我，那我認了，這確實是我的錯，也算是讓我死明白了。以後也省得提心吊膽。

-10-
秦楠喘着粗氣跑到 A 大門口：「不是，周幕，你這麼急着找林朝什麼事啊，只要姐能辦的，姐幫你。」
「這事你幫不了，我得當面跟林朝說。」我壓着怒氣。
「那你晚來一步了，她昨天出國了，去某藤校當交換生，研學一年。」
我呆愣住了，過了好一會緩過來，氣也消了不少。
心裏莫名地不捨。
我丟了魂似的，往回走。
秦楠一路絮絮叨叨跟在我身後。
「你這丟魂的樣子跟林朝前幾天一模一樣，你們倆亂喫蘑菇了？」
我沒理她，心裏煩得很。
「你說話啊，到底啥事非得林朝才能辦，我幫不了？」
「沒什麼事，你剛纔說她丟魂？」我突然好奇。
「嗯，據說打算找前男友複合，結果前男友又早一步跟他前女友複合了。」
我艹，我更氣了，我又成了她失戀的出氣筒。
一次就算了，次次這麼欺負我。
越想越氣，我怒氣衝衝地朝路邊的馬路牙子踢去一腳。
秦楠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嘲笑：「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跟林朝談戀愛吵架了呢。」
我瞬間就來氣了，吼了一句：「跟狗都不跟她談。」
什麼女神，滾，再也不愛了。
「哎，林朝你別掛啊。」秦楠拿着被掛斷的手機，一臉無奈。
所以剛纔她是在給林朝打電話？
……
我傻住了。
她敲了一下我的頭：「你不是要找她嗎，你火氣這麼大，我想着你可能真有什麼急事，我就打給她了，結果她才接起電話，又被你吼掛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算了。」
我也不能追到國外去找她對質。
我偷親她，她戲耍我，我們扯平了。
以後離她遠點，我在心裏告誡自己。
秦楠一路跟着我到校門口。
我朝她揮揮手：「你回去吧，我進去了。」
「真沒事吧？」她好像還有點不放心。
「沒事，走吧。」

-11-
我鬱悶了好幾天，心情才逐漸恢復。
報名參加了英語競賽，我開ŧů₀始忙了起來。
每天背單詞、練口語，喫飯都在隨便應付。
某一天，齊斯突然剪掉那頭跟雞窩一樣的捲髮，一臉彆扭跑到我跟前：
「周幕，這樣還像女孩嗎？」
我合上手中的書，一臉詫異。
他以前都是衛褲 T 恤和一頭捲髮，長得奶白奶白的確實有點像女生。
最近我太忙沒怎麼關注他，這小子剪了捲髮，穿起西褲襯衫，還真挺紳士。
這狀況明顯是要開春了。
「挺帥的，真的，不過你怎麼突然改變風格了？誰有這麼大的魅力，如實招來。」我雙手環胸，笑得邪惡。
他吞吞吐吐：「就就秦楠老管我叫姐妹，挺煩的。」
他的心思我瞬間就猜到十有八九：「喜歡秦楠吧？」
他眼神閃躲：「你先別告訴她。」
「你還害羞了，哈哈哈……」
「別笑我，不過周幕你跟我說實話，暗戀過別人嗎？分享一下你的暗戀心得。」
我嗆了一口水，瞬間哽住。
我可不敢說我暗戀林朝，我怕他們嘲笑我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看你這表情是有過咯？」他接着問。
我點點頭。
「那你告白了沒？」
我搖搖頭：「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敢。」
「什麼自知之明？我就搞不懂你了，你顏值高，家世好，學習也好，爲什麼總是那麼自卑？」他一臉不解。

-12-
可能是跟童年的那段經歷有關吧。
大概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我的父母都調到了離家比較遠的基層去工作。
外婆一家那時還沒回國，姑姑忙着生意，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沒人照顧。
無奈爸媽把我寄養到爺爺奶奶家。
奶奶是後奶奶，叔叔是她的親生兒子，他們有了堂弟這個親孫子，所以並不待見我。
接納我是因爲我爸媽每月支付高額的伙食費。
在他們家的半年多里，被各種嘲笑、辱罵、否認。
堂弟甚至還拉攏其他親戚的小孩一起欺負我、孤立我，我經常一個人被他們一羣人猛揍。
家裏的大人沒有制止，爺爺還理直氣壯地說小孩打鬧正常，挨幾下打又不會少塊肉。
在他們的那個家，天天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我變得不愛說話。
爲什麼不告訴我爸媽？
因爲後奶奶恐嚇我。
她說如果媽媽不放心我住在她家，肯定會辭掉工作自己帶我。
只有我爸一個人工作養不活一家人，到時候我就會沒飯喫、沒房子住、沒書讀，一家人變成乞丐。
那時我還小，被她嚇到了，害怕流落街頭，所以一直不敢跟爸媽抱怨半句委屈。
後來還是我媽媽發現了我的異常，引導我說出真相。
那天我爸發了很大的脾氣，跟我爺爺徹底決裂了。
姑姑也氣得直接上門把他們家亂砸一通。
後來我媽辭掉鐵飯碗的工作，專職在家帶着我。
在媽媽的悉心照料下，我心裏的創傷才慢慢平復。
但還是難免缺乏自信。
齊斯聽完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後他又一臉好奇：「所以你暗戀的是誰？」
我又被他噎住了。
我頓了一下，把他糊弄過去：「以後告訴你。」
他似信非信地哦一聲，沒再提起。

-13-
某個週末，我收到一個匿名包裹。
裏面很多不同類型的英語書籍，還有歷屆英語競賽真題和參考資料。
資料封面的一張 A4 紙上有段留言。
對方叫我加他（她）微信，他（她）說自己英語專八，可以免費給我陪練口語。
我毫不猶豫地加了。
一是想知道對方是誰，二是我確實需要一個輔導老師，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但奈何我怎麼問對方都不說自己是誰，叫我只管學習。
被拒絕的次數多了，我也麻木了，習慣了之後也懶得再糾結。
我們每天晚上八點準時連接音頻開課，當然對方是關麥的。
先是練半個小時的口語，我讀對方聽，練完口語就開始寫作，我寫他（她）閱。
他（她）是個很認真的人，我的一點點錯誤他（她）都能精準地揪出來。
口語不對的地方，他（她）會細心地幫我剪一段小視頻，讓我反覆練習。
然後又貼心地給我擬出更簡易的學習方案。
不枉費他（她）的耐心輔導，也不枉費我的勤學苦練。
最終我拿了 C 類一等獎。
爲了表示真誠，我想約他（她）出來當面道謝，被拒絕了。
對方說這個微信是小號，很少登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他（她）留言。
雖然遺憾沒能見上恩人一面，但別人說了不方便，我也不好過分打擾，只好尊重。

-14-
秦楠和齊斯嚷着叫我請客，我心情倍好，帶着他們倆去喫了火鍋。
得知我有免費的好老師默默輔導才能獲獎，他們倆一臉羨慕，又一臉疑惑。
齊斯托着腮深思了一會，開口道：「會不會是林朝？她媽媽以前在英國留學，她跟着她媽媽學，我聽她說過英語，一口純正的英腔。」
我愣了一下，在腦海裏尋找疑點。
「怎麼可能？他們倆不知道結了什麼仇，恨不能掐死對方。」秦楠的一番話把我拉回現實。
秦楠說得沒錯，怎麼會是林朝？而且我收到的是同城快遞，她人在國外。
燒爆腦幹也想不出是誰，對方也不希望我打擾，我索性不再去管了。
齊斯和秦楠也沒有什麼進展，還是當兄弟處着。
我有幾個追求者，人各方面都還挺不錯。
但我沒有心動的感覺，都拒絕了。

-15-
又到一年寒假，高中班長組織了同學聚會。
我和齊斯閒來無事也去參加了。
大家都變了很多，褪去稚嫩成熟了不少。
酒量也漲了不少，能喝的同學在相互拼酒。
訴說着各自大學後的趣事。
奇怪的是齊斯居然沒來。
「秦楠昨天不是說要參加嗎？」我問齊斯。
「來啊，她等林朝。」
我心猛顫了一下，心裏莫名地多了一份期待。
「喏，不是來了嗎？」齊斯揚起下巴指向大門口。
隨後大聲呼叫：「林朝和秦楠來了。」
大家都站了起來，熱烈迎接。
隔着人羣，我跟林朝對視了一眼。她變得更漂亮了，多了幾分沉穩的氣息。
我的心跳似停了一拍，然後如擂鼓般快速震動。
雖然想否認，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對她的心動只增不減。
大家相互寒暄了幾句，拉着林朝和秦楠坐了下來。

-16-
一羣人又開始敬酒，喝了幾圈後。
就開始玩無聊得不能再無聊的酒桌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我很倒黴，第一輪就轉到了我。
「談過幾次戀愛？」轉瓶的一臉壞笑。
「一次沒談。」我坦白相告。
沒等衆人反應。
林朝「哧」笑一聲。
大家疑惑地看向她，我也一臉懵逼。
「想起一個冷笑話，沒忍住，你們繼續。」她說完，對着我一抹冷嘲的笑。
我有點莫名其妙。
轉了一大圈，終於有個男同學轉到了林朝。
南同學笑得詭異：「大學霸，我可以問三個問題嗎？」
衆人也跟着起鬨：「破個例。」
她掛着淺笑：「行。」
男同學搓搓手，笑得更壞了：「那我不客氣了哈。」
「第一個問題，初戀是什麼時候？」
我下意識地向她看去，又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
她看了我一會，然後開口：「高中。」
大家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跟誰啊？知道很多人追你，沒想到你還談了。」
「他一定很優秀吧，能讓你捨身早戀。」
「不，是個渣男，談了不到 24 小時就把我綠了Ṭū́₉。」林朝意外地回答了。
說完又幽怨地看我一眼。
我麻了，總感覺她在針對我。
但絕不可能是我啊。
我戀愛都沒談過，更談不上綠她了。
不過我佩服那個 24 小時就綠了她的男生，他踩在很多男生的心尖上。
同學們都張大了嘴巴，開始爲她打抱不平：「那是那男的有眼無珠，你值得更好的。」
她笑了一下，沒接話。
「第二個問題，現在是單身嗎？」
「是。」
桌上男同學的眼神瞬間就亮了，個個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
「最後一個問題，初吻是什麼時候？」
「高中。」
我鬆了一口氣。
「高中畢業聚會那晚。」她咬着字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我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我驚愕地向她看去，她似笑非笑一臉玩味地迎接着我的目光。
我徹底呆住了，她什麼都記得。
想起我那些不禮貌的舉動和騷包情話，我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桌底。
這麼一來，她之前對我的種種怨氣也就有了答案。
她那段時間被我偷親，又被前男友狠心拋棄，她該多鬱悶啊。
突然有點可憐她，心裏多了份自責。

-17-
同學們也開始努力地回憶那晚的場面。
貌似大家都喝多了，都毫無記憶。
接下來就是林朝轉瓶子，她像是故意的。
她手輕輕一動，瓶子就對準了我。
我還沒從社死和自責中緩回。
她幽幽開口：「問題如上，初吻是什麼時候？」
我瞬間咋舌，她顯然就是故意的，我前面才說了自己沒談過戀愛，這會她就來問我初吻是什麼時候。
我沉默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喝酒。
林朝的臉色明顯地黑了。
連喝三杯後，我頂不住了，跑去了洗手間。
我洗了把臉走出來，看到林朝站在走廊的牆邊。
她應該是有些醉了，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惹人垂憐。
即使此刻因爲偷親她的事被發現，緊張得要命，都不影響我沉迷於她的顏值。
我鼓起勇氣，打算跟她道歉。
然而過於緊張，腳絆到了臺階險些摔倒，順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她笑了一下，然後扶住我。
「又要幹嗎？」她也不生氣，依然笑着。
「那個，我被絆倒了。」我緊張得直磕巴。
「這次沒醉吧？」她還是笑。
我心裏不停打戰。
我深吸了一口氣：「林朝，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她看了我一會，突然嚴肅。「哪件事？」
「偷親你是我不對，我道歉。」我艱難地開口，畢竟真的是我做的不光明。
她看了我一會。苦笑一下：「都過去了。」
她好像很失落，悵然離去。
我愣了好久，她明明是原諒我了，心裏卻莫名地難受。

-18-
快過年的前幾天，齊斯打算跟秦楠告白，他叫我把秦楠約出來。
爲了襯托氛圍，我叫秦楠打扮漂亮些。
跟齊斯簡單地裝扮好包間後，我正打算要走。
秦楠捧着花就走過來了，她滿臉通紅，一臉害羞。
我跟齊斯對視了一眼，笑了。
正要感嘆他們心有靈犀。
然而……
秦楠卻捧着花走到我跟前：「周幕，我喜歡你，告白這種事應該由你們男生來做，但我也想勇敢一次，做我男朋友吧。」
我和齊斯都蒙了。
齊斯滿臉通紅，又悔又惱。
他扯掉佈置好的現場，落荒而逃。
秦楠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她愣了一會，又看向我，像在等待一個答案。
我拒絕了秦楠，跟她表明我已經心有所屬，又跟她重複了一遍秦楠對她的心意。
我來不及等她反應，追着齊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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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齊斯，他苦笑了一下：「丟臉丟到家了，哥們我真不知道她喜歡你，知道的話……對不起啊。怪我不死心，非要來這麼一出。」
我也很尷尬，又愧疚：「你道什麼歉？我又不喜歡她，而且我也很抱歉，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其實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也沒什麼，不用顧及我，真的，哥們我沒那麼小心眼，咱們以後該怎麼處還怎麼處。」他摸了把下巴，又恢復了往日那大漢的模樣。
我被他無語住了：「我真只把秦楠當兄弟。」
他根本不信：「真不用顧忌我，真的。之前你說有暗戀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秦楠？」
我嘆了一口氣，很堅定的說：「我真不喜歡秦楠，我喜歡的是林朝。」
他突然哈哈大笑：「以前一中十個有八個喜歡林朝，你換個人當藉口。」
看他油鹽不進我氣瘋了，直接開吼：「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喜歡她，從高中開始，就是因爲是她所以不敢告白。」
他被我吼住，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我身後，開始傻笑。
我感覺莫名其妙，順着他的眼神回頭。
豁……
林朝站在我身後三米遠的地方。
我驚訝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林朝緩緩走到我身前，仰頭盯着我。
我嘴角抽抽，腦子還沒組織好措辭。
我看了一眼齊斯，向他求救。
他搖搖頭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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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一直盯着我看，見我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嘆了一口氣：「我認了周幕，不管你是酒後拿我尋開心，還是拿我當擋箭牌，我都認了。」
「我躲了那麼久，一見到你又破防了，我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一臉的無奈。
我又驚又喜。
想再確認一遍：「你說的什麼意思？」
她認真起來：「我喜歡你，周幕。」
這一刻在夢裏浮現很多遍，每次夢到林朝對我告白，我都笑醒。
我一直以爲Ṭŭ₈喜歡她是我一個人的事，沒想到這份愛能得到回應，我激動得有點手足無措，甚至有點不敢相信。
「你跟你前任都分分合合兩三次了，也耍我很多次了，該給我一次機會了周幕。」她的話把我飄走的思緒拉回。
我聽不懂：「什麼？」
她瞟了我一眼，又嘆了一口氣，然後苦笑。
「兩年前你說要做我男朋友，我答應了。結果第二天就在酒吧把我綠了。酒吧後，不到十天又跟另一個談了起來。
「去年你明明說自己單身，我想趁着跟你喫火鍋的機會跟你再告白一次，結果沒等到第二天，你又跟你前女友複合了。
「別人都好幾次機會了，你不能這麼不公平，這次該給我一次機會了。
「周幕，好好看看我，做我男朋友吧。」
她一臉委屈地說了一大堆。
我陷入了震驚。
所以她談過一個 24 小時不到，就把她綠了的渣男是我？
那個害得她茶飯不思的渣男是我？
初戀是我？
所以那晚我的告白她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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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地看着她，久久說不出話。
她臉色黑了：「不同意？」
我還在震驚中，一時沒反應。
然後她好像想到了什麼，表情猶如喫屎，似乎在艱難地做決定。
她清清嗓子，然後「汪汪」地叫了兩聲。
我蒙了，這是什麼操作？
她有點扭捏，一臉的委屈。「你不是說跟狗談都不跟我？」
我想起秦楠給她打電話那次，沒想到她記住還照做了。
我忍不住笑了。
她急了：「還不同意？」
我直接捧着她的腦袋，朝她的脣吻去。
她僵了一下，很快就熱烈地回應我。
吻了好一會，我鬆開她，我嘴角掛起的笑，怎麼都收不回去。
她摟着我，盯着我一會，又親了過來，霸道又溫柔。
我整個人像在做夢。
我們牽着手軋着馬路，相互說着這兩年對對方暗戀的煎熬。
最後聊到輔導我英語的那個神祕老師。
她好像一點都不好奇，都懶得打聽。
我想到什麼，然後試探：「不會是你吧?」
她微微一笑，窩進我懷裏：「嗯。」
我再次驚掉了下巴，一股酸澀從心底蔓延到眼眶。
我記得有好多次，我都不在固定的時間內找她問問題。
而她都是秒回，現在對比時間，她那邊可能是半夜一兩點。
「你那段時間很累吧？」我有點自責。
「比對你愛而不得的煎熬好多了，起碼能看到你的消息。」她把壞在我腰身的雙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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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就走到了我家樓下，沒想到遇到了表妹，她倚在車門上。
林朝也看到了她，臉色瞬間又黑了。
「周幕，這次才兩個小時不到，你敢再綠我一次試試看。」她語氣充滿警告。
我被她逗笑了，我故意不理她。
直接衝着表妹喊：「幹嗎呢？」
表妹看到我，走過來：「接我媽。」
然後表妹注意到林朝，一臉好奇。
「你媽在我家？」我問。
「昂。」
林朝臉更黑了。
我清清嗓子：「以後別找我了啊，那活幹不了了。」
表妹一臉不可置信，因爲我一向財迷。
「爲啥？」
我指着林朝：「你嫂子不幹！」
「嫂子？」
「嫂子？」
林朝和表妹同時出聲。
我笑着點點頭，給她們倆來個相互介紹。
表妹對我豎起大拇指。笑嘻嘻的叫林朝嫂子。
林朝一臉尷尬的點頭答應。
然後她把我拉到一旁，咬牙切齒：「所以我誤把小姑子當情敵，耽誤了我兩年？」
我忍不住笑了：「嗯，還有另一個是我表姐，沒辦法，她們給得太多了。」
林朝臉更黑了：「行啊周幕，你早晚爲這事付出代價。」
我只能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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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齊斯打來了電話。
「親了嗎？」
「早在兩年前就親了。」我笑得爽朗。
「啥？」
我跟他坦白了所有。
他聽後先是尖叫，隨後又鬼哭狼嚎。
「殺狗了，你們倆不能憋着點嗎？非要在我失戀這天好上。」
我很無辜：「怪我？」
他嘆了口氣。「怪我，你們倆得請我喫大餐，沒我助攻你們倆指不定能熬到老，都不長嘴。」
「行，必須請，你可是我們的大媒人。等會我就跟林朝說。」
「滾，不喫了，你們倆自己鎖死。」他沒好氣地嘶吼。
「你還好吧？」我有點擔憂的問。
「好得不得了，哥享受自由，行了哥要睡了拜……」他掛了電話。
他平時大喇喇的慣了，看不出是否難過，我猜想應該會吧，畢竟他真的喜歡了秦楠很多年。
年後回了學校，我和林朝請秦楠和齊斯喫飯。
飯桌上我不經意看了秦楠一眼。
她白我一眼，沒好氣道：「後悔可晚了啊，姐不走回頭路，哼。」
她的灑脫把我逗笑了。
林朝沒好氣地懟她：「你想得美。」
秦楠哼了一聲別過頭，就注意到了齊斯。
他今天特意捯飭了一番，襯衫西褲的乾淨清爽，還真挺紳士。
齊斯也注意到了秦楠的目光，傲嬌得很：「哥也不會走回頭路的哈。勿擾。」
說完四人哈哈大笑。
大家又恢復了以往打打鬧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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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朝談戀愛，風都是甜的。
她對我萬般用心，用秦楠的話說，我變成了巨嬰。
她對我的口味瞭如指掌，早中晚餐都是她給我安排。
我只要下課去學校門口牽着她的手就行了。
喫什麼，她來定，她會細心地營養搭配。
跟我之前喫的垃圾食品是兩個極端。
齊斯看着她給我挑魚刺，一臉無語。
「TMD 以前喫泡麪都是喫乾的，他什麼時候這麼精緻過。」
「那是你沒照顧好他，以後有我再也不會了。」林朝不緊不慢地撥弄着魚。
齊斯被哽到直翻白眼。
我在邊上哈哈大笑。
齊斯氣得直咬牙：「明天再跟你們倆喫飯，我是狗。」
後來他真的很少再單獨跟我們倆喫飯。
林朝在校外租的公寓。
我週末會去蹭飯喫。
她做飯很好喫，一般都是我點菜她來做。
她做的油燜大蝦比我媽媽做的還要好喫。
她耐心的給我剝了滿滿的一盤蝦，我舔着手指喫得乾乾淨淨，逗得她開心不已。
飯後我搶着洗碗，她不讓。
「我來洗吧，我喫了那麼多得活動一下。」我把她抱到一邊。
她懶得再反抗，好笑地看着我：「想活動？要不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我刷着碗，朝她看去一眼，從她的那抹壞笑中，我瞬間讀懂其意。
被她撩紅了臉，我刷碗的手也有點抖。
她輕笑一聲：「我來洗吧。」
然後從我身後伸出一雙手，她滾燙的身體貼在我背上，一雙手隔着衣服在我腹部來回摸索…
這碗是洗不下去了，我轉過身，直接吻向她的脣。
兩個人從廚房吻到臥室。
兩團燃燒的烈火被吞噬在夜色…
林朝大三就本校保研了，我在林朝的輔導下, 也考上了他們 A 大的研究生。
研究生畢業後，我們都去了自己喜歡的對口專業。
工作一年後，我們結婚了。
辦證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驚喜。
「林朝, 周幕, 朝朝暮暮, 天選的緣分。」
我們對視一笑, 眼裏全是對方。
雖然因爲誤會錯過了兩年, 朝朝暮暮最後是你。
最後勸大家記得長嘴。
林朝番外
我暗戀周幕這件事，我很早就發現了。
直到高三我纔敢確認。
我一直觀察着他, 打算發現有點喜歡我的跡象我就告白。
然而全是失望，他好像都沒有注意過我這個人，更別談喜歡我了。
高中畢業機會那晚, 我想着要不要告白, 就算他不接受也沒關係。
然而卻聽齊斯說他今晚不來, 我心裏失落，喝了好多酒。
校草告白的時候，周幕來了。
我的失望也跟着來了，因爲他也跟着撮合我和校草。
我不死心, 坐到他身邊套近乎。
覺察到了他的侷促，感覺他好像有點喜歡我。
打算告白, 被班長打亂了。
後來我又被灌了很多酒, 四肢發麻, 我躲到隔壁包間。
沒一會，周幕進來了, 他跟我告白還親了我。
我答應了他的告白，想使出渾身力氣去抱他，他跑了。
最後我實在太累了, 昏睡過去。
我這個人喝酒身醉心不醉, 我只是沒了體力，腦子清醒得很。
第二天被電話吵醒，閨蜜叫我去酒吧撈她。
到了酒吧, 卻看到周幕挽着別人在隔壁卡座官宣了。
我頹廢了好久。
沒多久更震三觀的事來了，才十幾天他就跟上一個分手了, 又官宣了一個。
我徹底失望了，直接躲到 A 市。
某天刷朋友圈, 看到周幕號稱自己單身狗。
我心情莫名地開朗起來。
假借喫火鍋的名義想靠近他。
那天明明約好了第二天喫火鍋, 當晚我跟堂姐去接堂弟的時候又意外碰到他和他前前女友複合了。Ṱú⁻
我心灰意冷，直接刪掉他的微信，同意老師出國的安排。
出國了也不消停, 秦楠的一個電話讓我知道周幕有多討厭我。
還說跟狗都不跟我談。
我又難過了好久, 決定不再理他。
不久，得知他要參加英語競賽, 心又軟了。
委託堂姐給我整理資料寄給他。
那段時間很累，每天睡不夠 4 個小時, 就怕他突然需要我。
我是舔狗、戀愛腦我認了。
齊斯跟秦楠告白那天, 我知道秦楠要跟周幕告白。
心裏不安，我跟着去了。
卻意外得知周幕喜歡我，還從高中就開始了。
這一次不管真假，我只想抓住機會。
最後得知前女友和前前女友, 都是給他表姐和表妹當演員。
我恨得牙癢癢，心疼我們那丟了魂的兩年。
幸好最後抓住了對方，現在我是他老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