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聯姻當晚,我把謝弋綁在牀上強制做恨。
他咬牙切齒:「黎洛,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三個月後,謝弋準點回家熟練躺好,邊解釦子邊嘴硬:「其實今晚我沒有很想……」
「既然你不想,那以後就別做了。」我將驗孕棒丟進垃圾桶,平靜道。
謝弋直接滑跪到我面前:「我想!我想!我超想!老婆我以後再也不嘴硬了嗚嗚!」
-1-
「弋哥,新婚夜你不陪老婆,不怕她生氣啊?」
我剛到包廂門口,便聽見謝弋欠揍地回答:
「生氣就生氣,她還能把我綁回去不成?」
包廂內頓時鬨堂大笑。
綁回去?不錯的主意。
我在心裏想了想後,推門進去。
在看到是我後,包廂內瞬間安靜,幾個男人默默坐直了身體。
除了謝弋。
他陷在寬大的墨綠色絲絨沙發裏,沒骨頭似的斜靠着。
騷氣十足的酒紅色襯衫,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扎眼,領口隨意解開幾顆釦子,敞出白皙性感的Ŧů⁼鎖骨。
那張好看到近乎妖孽的臉上滿是玩味,他拖長了調子,音調微微上揚,帶出一種做作的驚訝:
「喲,謝太太,你也出來玩兒啊?」
「謝弋,九點了。」我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彷彿只是在提醒他時間。
謝弋脣邊挑釁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滯。
他應該想起了結婚前,我給他定下的規矩。
其中有一條就是,晚上不能超過十點回家。
原因在於,我習慣早睡,而我們又需要早日生下一個繼承人。
所以我要求他每天早回家,早完事,我早睡覺。
「那又如何?」頂着幾個朋友好奇的目光,謝弋梗着脖子嘴硬冷笑。
「沒什麼。」看着嘴硬的謝弋,我勾脣,「你站起來一下。」
我人畜無害地笑着。
謝弋大概以爲我妥協了,吊兒郎當的表情重新迴歸,單手插兜,欠欠地站起來,「幹嘛……」
但他話沒說完,就被我一個手刀,劈暈了。
謝弋一臉不敢置信,然後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今天我們有事要先走,改天請大家喫飯。」
我乾脆利落地將謝弋一把扛在肩上,對包廂內已經瑟瑟發抖抱成一團的幾個男人頷首。
說罷,我穩穩扛着已經暈死過去的謝弋離開。
身後傳來幾個男人尖銳的爆鳴聲。
「臥槽!剛剛嫂子是一個手刀就直接把弋哥劈暈了嗎?!」
「何止!她還一把扛起快一米九的弋哥!看樣子還很輕鬆!弋哥可是常年健身啊!」
「恐怖如斯!她看樣子也就一米七吧?身材那麼纖細,力氣怎麼那麼大!」
「弋哥今晚怕是完蛋了!」
「唉,爲他默哀。」
-2-
我將謝弋扒光丟進浴缸裏。
溺進浴缸的謝弋猛然清醒。
「我怎麼會在這裏?」他一臉懵逼地從浴缸裏坐起來。
「十分鐘,把自己洗乾淨。」說罷,我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你你你,黎洛!」謝弋不敢置信地看着光溜溜的自己,咬牙切齒道:「你不僅打暈我,還把我扒光?!」
聞言,我腳步頓住,轉身看着氣急敗壞的謝弋,淡定抬手看錶,友情提示:「你還有九分半鐘。」
謝弋:?!
「還不洗?」我語氣毫無波瀾,準備摘下手錶:「或者我進來幫你洗?」
「你——」謝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紅溫,憋屈又咬牙切齒道:「你出去!我自己洗!」
「OK。」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出去。
-3-
九分五十五秒後,穿着浴袍,髮梢還滴着水的謝弋出來了。
「把頭髮吹乾。」我看着謝弋,仰頭喫下藥物。
謝弋的視線在接觸到牀頭的藥盒時,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和我在一起,你需要喫藥?!」
「不然呢?」我有些不耐煩地拿出另一盒藥丟在牀上,「這盒你的,快點別磨嘰,我困了。」
都快十點了,我到睡覺時間了。
謝弋滿臉屈辱:「小爺我需要這玩意兒?!」
藥效逐漸上來,我沒了耐心,直接勾住謝弋的浴袍腰帶,將他推倒在牀上,然後在他懵逼的時候,用手銬銬住了他的手腕固定在牀頭。
謝弋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一臉震驚:「黎洛,你幹什麼?!」
我懶得和他廢話,掰開他的嘴巴,將藥懟進去。
然後扒開他的浴袍。
謝弋裏面沒穿衣服。
我抬眼看向謝弋,意味深長:「喲,小謝總怎麼不穿衣服?是生性不愛穿嗎?」
被人戳中小心思,謝弋的臉瞬間爆紅,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燃着兩簇憤怒的火苗,死死瞪着我,像是要將我燒穿:「黎洛!」
看向謝弋惱羞成怒的模樣,我也沒再逗他,準備直接進入主題。
但謝弋還在嘴硬:「黎洛,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對你動情的!」
「那這個是……?」
我手指隨意撥動了一下謝弋身上雄赳赳氣昂昂的某處,低嗤:「藥效應該沒這麼快吧?」
謝弋:?!
「黎洛,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謝弋羞憤到整個人紅溫,像煮熟的蝦。
「廢話,難不成我還是人妖?」我忍着痛往下坐。
直接進入主題,謝弋也很懵逼,還在磕磕絆絆道:「黎洛,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閉嘴!」我忍無可忍給了謝弋一個巴掌,「誰要你的心!」
真心,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只有金錢和權力,纔是硬道理。
謝弋突然閉嘴了。
我下意識抬頭,看到他一臉恍惚,還眯了眯眼睛,似乎還在回味剛剛那個巴掌。
我:?把他打爽了?
我動作一頓,這狗東西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見我不繼續了,還一言難盡地看着他,謝弋一激靈,立刻回神。
他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表情不對,臉瞬間又紅了,強行挽尊道:「你、你憑什麼打我?」
我疼得厲害,懶得和他多說一句,咬着牙繼續往下。
「你、你這樣會受傷的。」謝弋表情也不是很好受,他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來?」
啪。
我又是一巴掌打在謝弋臉上,不耐煩道:「閉嘴!」
兩巴掌下去,謝弋徹底老實了,表情委屈,躺着不敢動。
過程省略一萬字。
結束後,我解開謝弋的手銬,示意他可以滾了。
「你用完就丟?」謝弋蒙圈了。
我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裹着被子背對着謝弋,一句話都不想說。
謝弋控訴了好一會兒我這種用完就丟的行爲很渣後,見發現我壓根沒理他。
然後他就炸毛了,抱着自己的衣服氣呼呼撂下狠話:「黎洛,我要是再讓你得逞,我是狗!」後,去了隔壁房間睡。
-4-
第二天晚上九點。
我看着牆上鐘錶時間,給謝弋撥去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接,第二個電話響了快一分鐘,謝弋才慢悠悠地接了。
接通後,他那頭的勁爆的音樂聲震天,絲毫沒有因爲接電話而收斂。
我眉頭蹙起,用最後一點耐心提醒他:「謝弋,九點了。」
然而電話那頭的謝弋更加囂張了,他懶洋洋道:「那又怎樣?」
聽着謝弋囂張至極的語氣,我沒說話,默默起身去雜物間拿了點東西。
電話那頭,謝弋還在挑釁:「黎洛我告訴你,昨天被你劈暈那是小爺我沒準備好,今天你要是敢來,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聞言,我嗤笑一聲,「三分鐘,是挺厲害的。」
我話音落下後,謝弋炸了。
「我那是第一次沒經驗!啊啊啊!黎洛你不許說出去!!!」
謝弋嗓子都要扯破了地警告我。
隨着他話音落下後,我聽到他那邊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緊接着響起昨天在包廂裏那幾個男人震驚到劈叉的聲音——
「弋哥你這麼快?!」
「臥槽弋哥你不行啊?!」
「弋哥實在不行你喫點藥吧?!」
謝弋:……
嘟嘟嘟。
電話被謝弋掛了。
我也不生氣,將東西全部塞進包裏後,拿了車鑰匙驅車前往「爵色」。țŭₜ
-5-
還是昨天那個包廂。
看見我,謝弋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但隨即又散漫開了,他雙手搭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搭在茶几上,一副混不吝的樣子看着我。
「又出來玩啊謝太太。」謝弋欠欠地挑眉看着我。
我沒理他,轉身把包裏的 U 型鎖拿出來,將包廂門鎖上。
謝弋表情僵住,坐正身體。
我接ŧû⁵着從包裏掏出飛鏢,徑直往謝弋身上甩去。
「臥槽黎洛你謀殺親夫啊!」謝弋瞳孔地震,彈跳起身躲過了那支飛鏢。
沒射中,我有些惋惜地又拿出一支飛鏢,再次朝謝弋甩去。
「啊啊啊!」
這次叫的不止謝弋,還有包廂裏他的三個朋友。
「嫂子你冷ṭû₃靜點,我們是無辜的啊!」
我充耳不聞,謝弋躲到哪裏,我的飛鏢就甩到哪裏,半分沒留情面。
四個男人抱頭滿包廂亂竄。
「弋哥你快認錯啊!」其中一個差點被飛鏢誤傷後,都快哭了。
「認個屁!男子漢大丈夫,堅決不認錯!」謝弋因爲躲飛鏢,大背頭都有些散亂,整個人狼狽了不少,但嘴還是硬的。
然後一支飛鏢擦着他的耳朵飛過去了。
謝弋:!!
「黎洛我錯了!」謝弋滑跪到我面前,死死地抱住我的手認錯。
我神情平靜,垂眸看着腿都在抖的謝弋,溫和道:「謝弋,這是第二次。」
言外之意,事不過三。
「知道知道,嗚嗚。」謝弋沒忍住嗷的一聲哭了出來,顯然真的怕了。
我們走的時候,謝弋垂頭喪氣地跟在我身後,他的三個朋友腿軟地抱着包廂門,用欽佩敬畏的眼神目送我們離開。
-6-
「躺好。」回家重新洗了個澡後,我對着剛洗完澡的謝弋命令道。
「我今天能不在下面嗎?」謝弋弱弱地問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五秒後,謝弋老實上牀躺好。
但剛躺下去,他又坐起來了。
「那什麼,昨天那個藥,還有沒有?」謝弋眼神飄忽,耳尖紅得可以滴出血。
我默了默,「沒有了。」
想了想,我開口安慰他:「不用喫藥,三分鐘正好的。」
過程我並不在乎,我只要結果。
但謝弋一聽就急了:
「昨天我那是第一次,所以快……了點,我沒問題的!是你昨天用完就丟,我那時候根本沒結束,我還能繼續的!!但是你讓我滾,所以我就滾了,後來我自己又忙了半宿,我真沒問題的!!」
謝弋恨不得一秒鐘八個字的解釋。
我平淡:「哦。」
謝弋:……
他碎了。
半小時後,我還沒得到我想要的結果,不耐煩地給了謝弋一巴掌。
「爲什麼又打我?」謝弋捂着臉委屈巴巴地問我。
他語氣雖然委屈,但我還是精準抓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爽。
「你喫藥了?」我冷着臉問謝弋。
明明昨天三分鐘就結束,今天半小時了還沒動靜,這一定有問題!
「沒有。」謝弋否認,隨即微微抬了抬下巴,像是找回自信一樣,驕傲地道:「小爺我不需要那玩意兒。」
我:……
就在我想着要不乾脆試管算了時,謝弋動了。
「誰讓你動的!」我咬緊牙關控制自己的聲音,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
但我轉念一想,不能獎勵他。
「我這不是想讓你休息會兒嗎?」謝弋委屈,同時有點疑惑爲什麼我舉起的手又放下了。
於是試探性問我:「你不打我嗎?」
我:……
確認了,這狗東西是 M。
我強勢按住謝弋,又過了一個小時,纔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謝弋。」我筋疲力盡地叫了謝弋一聲。
「嗯?」謝弋正在打掃戰場,不明就裏地抬頭看我。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認真對他道:「太久也是有問題的,你要不去看看?」
謝弋咬牙切齒:「……黎洛!!!」
-7-
第三天晚上九點半。
出乎意料的,我下班到家時,謝弋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機。
「沒出去?」我換上拖鞋後隨口一問。
聽到我的話,謝弋冷笑一聲,「託謝太太的福,現在誰還敢和我一起玩?不怕被飛鏢紮成刺蝟啊?」
「嗯,那挺好。」我語氣平淡,像是沒有聽出謝弋的憋屈一樣,徑直上樓。
「明天老爺子讓我們回家喫飯。」謝弋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語氣悶悶說道。
「知道了。」我應下,繼續上樓。
在即將回房間的時候,我察覺到謝弋還在跟着我。
「你幹嘛?」我擋在房間門口,沒讓他進來。
謝弋被我一問,懵了一下,下意識回答:「不是要……那什麼嗎?」
說到後面幾個字時,謝弋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還有幾分扭捏。
「我排卵期過去了,不做。」我語氣平淡無波地直接關上了門,隨便反鎖。
謝弋:???
「黎洛,你真把我當工具人了?!」回過神後,謝弋氣得在門口嗷嗷叫。
但無人在意。
-8-
謝弋父母早逝,所以目前住在謝家老宅的,只有謝老爺子和謝弋二叔謝山一家。
喫飯時,謝老爺子讓謝弋下週去公司上班,說他已經結婚了,也該收心好好工作,畢竟謝氏集團要由他來繼承。
謝老爺子的話一出,謝山一家臉色瞬間變了。
但謝山很快調整好表情,彷彿剛剛的變臉只是我的錯覺。
「小弋還小,不急着來公司,可以再多玩幾年。」謝山笑呵呵地道。
對於謝山的話,謝老爺子並不贊同,「二十七的人了,還小什麼?謝承比小弋還小三歲,一畢業就進入謝氏集團了。」
說完,謝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謝山後,沉聲道:「當年謝氏集團就是交給啓明的,現在小弋接手,也算物歸原主了。」
「父親說得是。」謝山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但攥着筷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謝弋二嬸李柔更是恨恨地剜了一眼謝弋。
而謝弋就坐在餐椅上,一手搭在椅背上,冷冷地看回去。
我垂着眸沒說話,婚前我請私家偵探調查過謝弋,自然明白,他這私生子二叔,野心有多大。
當年謝弋父母遭遇車禍逝世後,謝老夫人遭受不住打擊,也一同去了。
謝老爺子短時間內,夫人兒子兒媳婦全沒了,又恰逢謝氏集團動盪,所以也倒下了。
就在這時,謝山在謝老爺子跟前做小伏低的服侍,讓謝老爺子有些動容,默許了謝山一家三口搬來謝家老宅。
起初這兩口子對謝弋噓寒問暖的,把他當作自己的親兒子疼愛。
但隨着他們在謝家以及謝氏集團站穩腳跟,野心就暴露出來了。
他們開始惡意引導謝弋學壞,而謝老爺子最疼愛的大兒子沒了,他就將所有寵愛加倍放在謝弋身上,所以謝弋就被養成了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德性。
謝老爺子想管教,但謝弋混不吝,打不怕罵不怕的。
謝老爺子沒法子了,纔想着找個能鎮得住謝弋的妻子來管教謝弋,實在不成,就生個繼承人出來,由他親自培養。
-9-
喫完飯,謝弋被謝老爺子叫到書房,我獨自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喝花茶。
「黎小姐喜歡喝花茶?」我身後突然傳來謝承的聲音,他自來熟的同樣坐在鞦韆上,臉上掛着笑容。
聽到他的聲音,我有些興致缺缺地放下茶杯,聲音冷淡:「謝經理應該管我叫堂嫂。」
聽到我提他的職位,謝承的笑臉僵住,眼底浮現怒意和不甘心,但立即被他壓下去。
「我不想叫你堂嫂。」謝承突然靠近我幾分,然後深情地望着我:「我可以叫你洛洛嗎?」
我:……
說實話謝承勾引人的手段很低級,那副自以爲深情帥氣的模樣,我瞧着有些反胃。
我蹙着眉,沒搭理他,低頭準備拿花茶潑他時,謝承用他那氣泡音對着我邪魅一笑:
「其實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洛洛,謝弋這種廢物有什麼好的?你跟我吧,我會給你一個光明的……」
謝承話沒說完,就迎面被我潑了花茶。
「啊!燙!」花茶還有些燙,謝承被我潑了滿臉,慘叫一聲狼狽地站起來。
我退了幾步,拉開安全距離後,手環胸冷笑:
「第一,我並不覺得謝弋是廢物,他只是被你們這一家鳩佔鵲巢的小偷故意帶壞,我相信等謝弋進入集團後,他的工作能力甩你八條街。」
「第二,你不會覺得你這噁心的氣泡音很迷人吧?我建議你少看點小說並買個鏡子照一照自己的臉,你有哪一點比得上謝弋?」
說完,我不屑嗤笑一聲,轉頭就走。
但一轉頭,我就看見謝弋站在不遠處,定定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就那樣直勾勾地看着我,眼裏有光。
這時謝承也看到了謝弋,他的臉被茶水燙的有些紅,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表情有些猙獰地對謝弋道:
「哥,你這老婆不行啊,剛剛她想勾引我,被我拒絕後,就拿茶潑我,像這種放蕩的女人……」
謝承話沒說完,就被謝弋一腳狠狠踹飛。
謝承慘叫一聲,謝弋猶嫌不夠,衝上去直接對謝承拳打腳踢,邊踹嘴裏邊罵罵咧咧:
「傻逼玩意兒讓你敗壞我老婆名聲,你真當我老婆眼瞎啊,放着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眉清目秀傾國傾城的我不要,要你個醜逼?」
在一旁觀戰的我:?
這一長串自誇的成語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10-
謝弋喝了點酒,所以回去的路上是我開車。
自從上車後,謝弋就一直偷偷瞄我。
「有屁快放。」我手扶方向盤,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
「沒什麼。」謝弋臉上突然出現嬌羞的表情,但又強行繃直微彎的脣角,將臉轉向車窗那側,咧嘴傻笑。
我沒繼續追問,神情逐漸嚴肅,因爲我發現剎車失靈了。
謝家老宅坐落在山頂上,所以這一路上都是蜿蜒盤旋的公路,剎車失靈,無異於半隻腳踏進閻王殿。
我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收緊,聲音儘量平穩地對謝弋道:「現在馬上報警,我們剎車失靈了,同時叫救護車,我會盡全力穩住車,你不要害怕。」
聽到我的話,謝弋猛然回頭,在看到我額頭瞬間冒出的冷汗時,神情一凜。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以及救護車,告知地址後,他放緩了語調對我道:
「不要慌,這條路我熟,再拐六個彎後,有一處茂密的竹林,你往那裏開。」
說完,謝弋目視前方,和我一同看路。
失去剎車,又是下山,車速非常快,我絲毫不敢鬆懈,緊繃到手臂都在顫抖。
一個,兩個,三個彎……終於,我看到了那片竹林。
「準備好。」我全神貫注地看着面前的竹林,對謝弋道。
車子失控撞進竹林的那瞬間,謝弋撲過來護住了我。
安全氣囊彈出,巨大的撞擊力讓我有片刻失去意識。
「黎洛!黎洛!」
我恍惚睜開眼,看見了滿臉是血,焦急喊着我名字的謝弋。
「不要怕,我抱你出來。」謝弋努力將我拖出駕駛座,咬着牙把我抱離車輛。
「還好嗎?哪裏疼?」謝弋慌張地問我。
我看着渾身狼狽,卻滿臉緊張關切看着我的謝弋,回過神,眼眶一熱,徑直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謝弋的聲音在顫抖,身子也微微發抖,卻緊緊地抱着我,不斷順着我的背安慰我。
-11-
我們被送進醫院。
我沒多大問題,但謝弋因爲護着我,撞到了腦袋,有輕微腦震盪,另外他的右手骨折了。
我知道謝弋對車禍是有陰影的,因爲他父母就死於車禍。
但車禍發生的那瞬間,他卻毫不猶豫地撲上來護住我。
想到這裏,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彷彿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我心動了。
車禍的事,警察介入了,同時謝老爺子也派人去查。
拔出蘿蔔帶出泥,意外發現了他父母當年車禍的真相。
原來當年,謝弋父母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幕後主使,就是謝山。
謝弋的父親太過優秀,優秀到謝老爺子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年輕時被保姆算計,偷了種子,試管生下的私生子謝山。
所以謝山策劃了謝弋父母的車禍,意欲取而代之。
沒想到即便是這樣,謝老爺子依舊沒打算將謝氏集團交給他,所以謝山再次策劃了我和謝弋的車禍。
「明天我陪你去給……爸媽掃墓吧。」我看着知道真相後情緒一直低落的謝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謝弋難得沒有吊兒郎當,他握緊我的手,垂着眸對着全家福走神。
-12-
一週後,謝弋出院。
晚上十點,我正準備睡覺時,謝弋敲門進來了,手上還抱着枕頭。
「你幹嘛?」我問謝弋。
「頭疼,手疼,哪哪都疼,哎呀哎呀哎呀呀。」謝弋一邊哀嚎,一邊無比絲滑地上牀躺好,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我:……
我本來就有些睏意,也懶得和謝弋再扯,轉過身關燈就準備睡了。
結果剛躺下,謝弋就做作道:「怎麼這麼熱呀!」
我假裝沒聽見,但謝弋一直在我旁邊碎碎念,念得我頭疼,閉着眼睛伸手摸了空調遙控器,將空調調到 16 度後,對他道:「16 度,這下不熱了吧?」
黑暗中,謝弋的呼吸沉重了幾分,似有些氣急。
我接着就準備睡時,就聽見一陣脫衣服的窸窣聲,以及謝弋喃喃自語:「不行,還是好熱,算了,脫了衣服睡吧!」
我:?
我睜開眼,正想着要不乾脆把謝弋丟出去時,就聽到他說口渴。
我習慣性在牀頭放一杯水的。
睡意再三被打斷,此刻我也清醒了幾分,看在謝弋前幾天算是救了我的份上,我認命地坐起身來,打開牀頭燈,將那杯水遞給謝弋。
結果我端着水一轉頭,就看見光裸着上身的謝弋。
平心而論,謝弋的身材是極好的。
他皮膚白皙,因爲常年保持健身的習慣,所以身上肌肉線條明顯,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類型的,八塊腹肌更是塊塊分明,幾乎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我莫名有些口乾舌燥,斂了斂心神後,移開視線,將水遞給謝弋。
謝弋將水一飲而盡。
我看他喝完後,便準備把燈關了睡覺。
這時,謝弋躺在牀上突然扭了起來。
一邊扭,一邊喊着:「黎洛,你給我喝了什麼?我好熱!」
我:?
我正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真加了什麼東西時,冷不丁瞥見謝弋正往我這邊扭來,還偷偷用餘光瞄我。
我:……破案了,是這狗東西在自編自導自演。
「再扭滾蛋。」我沒好氣地輕輕踢了一下謝弋的腿,重新躺下。
正扭得像條蛆的謝弋:……
怕自己真被丟出去,所以謝弋不扭了,一臉生無可戀地平躺在牀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咬牙切齒:「黎洛,我恨你是塊木頭!」
我關燈翻身背對謝弋,閉上眼睛。
黑夜中,我聽見謝弋咬着被角嗚咽的聲音,脣角不自覺彎了彎。
一夜好夢。
-13-
早上七點,我的生物鐘準時醒了。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和謝弋抱在一起,他的腦袋還小鳥依人地靠在我的肩上,睡得正香。
我:?這對嗎?
謝弋靠在我懷裏睡?
189 的謝弋,靠在只有 170 的我懷裏睡??
倒反天罡啊!
「起來了。」我無奈地推了推懷裏的謝弋,想把他推開,但他抱得緊,我又怕傷到他骨折的右手,便沒用多大力氣。
但身下突然湧出一股暖流,我臉色一變,下意識抓住謝弋頭髮,往後一扯,拉開他。
謝弋ƭũₚ「嗷」的一聲疼醒了,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哀怨地看着我。
但我顧不上那麼多,起身就往廁所去。
十五分鐘後,我洗漱完出浴室,看見半靠在牀頭,睡眼惺忪,還光裸着上身的謝弋,沒由來心裏一股無名邪火。
我冷笑一聲,說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後,毫不猶豫就走了。
一大早就捱罵的謝弋:?
-14-
謝山一家三口都進去了,謝老爺子也病倒了,所以謝弋只能接手謝氏集團。
他開始變得忙碌,早出晚歸的,但無論怎麼樣,都會在晚上十點前回家,只不過那時候我基本都睡着了。
而我當初和謝弋聯姻,是因爲我和謝老爺子談了條件。
我替他管住謝弋並生下謝家繼承人,他助我奪回黎家的一切,現在在謝老爺子的支持下,我逐漸架空了我那喫絕戶的父親薛海,變得更忙碌了。
所以這幾天我和謝弋雖然睡在一張牀上,但因爲各自都很忙,起居時間對不上,所以什麼也沒再發生。
除了每天早上醒過來,都會發現謝弋莫名其妙睡在我懷裏這件事。
一晃眼,又過了小半個月。
這天謝弋洗完澡輕手輕腳進來時,發現我還沒睡,眉眼柔和了幾分,問我怎麼還沒睡。
「等你。」我合上書,放到一邊,攥住謝弋的手腕,把他拽到牀上。
「你——」謝弋剛要說話,我便把他睡衣扒了。
「等、等下,這不好吧?我手還沒好利索呢。」謝弋嘴上矜持着,左手卻很誠實地解睡褲。
但只有一隻手,到底沒那麼靈活,還被我跨坐在身上,所以扒拉了好一會兒都沒脫下來,謝弋急得不行,小聲嘀咕:「死手,快脫啊!」
我看不下去,直接幫他把睡褲一起扒了,同時有些疑惑又理所當然道:「你手好沒好的,有影響?」
說着,我直接推倒了謝弋。
再次被主導的謝弋:……
-15-
謝弋對一直是我主導這件事抗議過,但抗議無效。
連做一週後,我再次不等謝弋回來就睡了。
一連三天都碰不上面,只能做純室友後,謝弋特意早回家,在我面前不穿上衣,單手做俯臥撐,360°無死角展示自己的肌肉。
但我依舊不爲所動,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黎洛!」在我又一次無視謝弋的孔雀開屏般秀肌肉時,他急了。
「幹嘛?」我困得不想睜開眼睛。
「你、你、你爲什麼不強迫ŧũ₈我了?」謝弋尷尬輕咳一聲,試圖掩飾瞬間泛紅的耳根。
「哦,因爲你技術太差。」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其實是因爲每次做這種事時間太長,太耗費體力,所以排卵期一過,我自然不可能再繼續。
「你——」謝弋瞬間紅溫,滿臉不敢置信:「我技術差?!我技術差?!黎洛,我有發揮空間嗎我?每次我一動你就揍我,壓着我不讓我動,結果你現在說我技術差?!」
對於謝弋的控訴,我閉着眼睛假裝睡着了沒聽見。
謝弋控訴了好一會兒,發現我直接「睡着」後,差點哭出聲。
「好好好,你給我等着!」謝弋咬牙切齒衝出房門,兩分鐘後,卻又輕手輕腳地回來給我蓋好被子,趴在牀邊對我小聲放狠話:「黎洛,我遲早讓你後悔!哼!」
說完,他再次傲嬌地出了房間。
聽到謝弋輕輕關上門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着身上蓋着的空調被,脣角漸漸揚起。
-16-
第二天早上,我準備出門的時候,謝弋剛從樓上下來。
「你還沒去上班?」我看着明顯一夜沒睡,卻又精神飽滿的謝弋,有些意外。
往常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已經出門上班了。
聽到我的話,謝弋下巴抬得更高了,傲嬌道:「哼,小爺我昨天惡補了一晚上的理論姿勢,黎洛,今晚我要一雪前恥!」
此話一出,我大概知道謝弋一晚上沒睡在書房幹嘛了。
看着謝弋鬥志昂揚的樣子,我忍着笑,道:「可是我今天要出差。」
謝弋:?!
他蒙了,看着我拉着行李出門後,土撥鼠嗷嗷叫。
我一連出差了近一個月,謝弋從最開始的對我愛答不理,到後來一天到晚事無鉅細的和我報備他的行程與三餐。
在謝弋發來早餐圖片時,我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回道:【我今天回去。】
我看着和謝弋的對話框上,那不斷的【對方正在輸入中】,連日來忙的腳不沾地的疲憊褪去。
十分鐘後,謝弋「高冷」地發來一條:【那行吧,今晚我就不和他們出去喝酒了。】
看着謝弋強行挽尊的信息,我輕笑出聲。
喝酒?在我和謝弋確定要商業聯姻,並籤合同約法三章,要早日生下一個繼承人那天起,他就滴酒不沾了,煙更是碰都不碰,就算去「爵色」,喝的也是旺仔牛奶。
別人問,他就一臉傲嬌地說沒辦法,家裏管得嚴。
他以爲我不知道,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下,我怎麼會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眉眼柔和了幾分。
這場商業聯姻,好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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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航班比原計劃早到了一小時。
剛到家,謝弋就發來【需不需要接機?別誤會,我只是剛好經過機場,順路而已。】的信息。
我隨手回了個:【不用。】
都到家了,還接什麼?
十秒後,謝弋回消息:【哦,我只是問問,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接。】
【你別想太多,其實我壓根沒想去接,我怎麼可能去接哈哈!】
【我現在正忙着談一個大合作,我壓根沒空去接哈哈!】
我看着謝弋飛快發來的三條信息,好笑地搖搖頭,又發了一條:【因爲我到家了。】
聊天頂部的【對方正在輸入中】連續不斷地出現了一分鐘後,謝弋纔回道:【你和我說幹什麼?我又不會這麼快回家,我很忙的黎洛。】
看着謝弋還在嘴硬的信息,我脣角上揚,沒再回復,放下手機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纔想起來,我的排卵期正好是這幾天。
想到這裏,我臉色微變。
我上個月生理期好像沒來?
這一個月以來實在太忙,忙得我暈頭轉向,我認真回想了一下,確定上個月生理期是真的沒來後,迅速下單驗孕棒。
我在洗手間等驗孕結果時,聽到謝弋回來的聲音。
他躡手躡腳走到浴室門口,確認了我真的在家後,就狂奔出去了。
這時,驗孕結果出來了,兩道槓。
明明是計劃之中的結果,我卻還是愣了半天。
半晌,我手輕輕覆在小腹。
我……有寶寶了?
我在浴室裏緩了好一會兒後,準備和謝弋說這個消息。
我出浴室時,謝弋正好洗完澡從客房回來。
剛洗完澡的謝弋並沒有穿睡衣,而是穿着白襯衣黑西褲,還打着黑領帶,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頭髮重新打理好梳上去,身上還噴了好聞的香水,整個人看起來清冷矜貴又禁慾。
一切都完美地在我的 XP 上。
見到我盯着他看,謝弋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領帶,邊解釦子邊往牀上躺,動作無比流暢絲滑,卻還嘴硬着:
「其實今晚我沒有很想……」
「既然你不想,那以後就別做了。」看着還在嘴硬的謝弋,我起了逗一逗的心思。
聞言,謝弋懵了,解釦子的動作僵在原地。
他表情有些慌張地看向我,在發現我無比認真平靜時,徹底慌了。
他一個滑跪,直接跪到我面前:「我想!我想!我超想!老婆我以後再也不嘴硬了嗚嗚!」
謝弋嗷嗷哭的時候,還緊緊抱住我的腰,將臉在我肚子上蹭來蹭去的撒嬌。
我怕他傷到我的肚子,輕輕推了推他,謝弋卻誤以爲我真生氣了,抱得更緊了。
「你別抱這麼緊……」
「我不,我就要抱這麼緊!」謝弋哭哭唧唧地認錯。
我忍着他腦袋在腰腹蹭來蹭去的癢意,垂眸啞笑,「抱這麼緊等會兒傷到寶寶了!」
「嗚嗚嗚……嗯?」謝弋的哭聲戛然而止,茫然地抬頭看着我。
-18-
十分鐘後,我被嚴密的保護起來,躺在牀上,無語地看着正激動的打軍體拳的男人。
「嗷嗷嗷,我要當爸爸了!吼吼哈嘿!」
謝弋打兩拳,就過來捧着我的臉猛親,「老婆你真棒!麼麼麼!愛你愛你愛你!」,親完再接着打軍體拳,打完再親我兩口。
被親了滿臉口水的我:……
老天保佑,孩子千萬別隨爹啊!
-19-
懷孕三個月時,我和閨蜜約好出去喫飯。
「帶上我不行嗎?我擔心你。」閨蜜來接我的時候,謝弋扒在門框上,淚眼汪汪地看着我,彷彿我是什麼玩完就丟的渣女。
「不行。」我面無表情地直接拒絕。
這三個月來,謝弋將我當成易碎的瓷娃Ťú⁶娃,含在嘴裏捧在手裏的,我半夜上個廁所,他都在門口等我。
尤其是喫飯的時候,恨不得直接餵我了,關注點全在我身上,導致這兩個月來,我都不敢出去喫。
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帶他。
打定主意後,我徑直上了閨蜜的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餐廳後,菜剛上來,閨蜜就湊到我面前忍着笑小聲道:「洛寶,你老公全副武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戴頭巾戴墨鏡戴口罩的,正鬼鬼祟祟坐在角落桌看着你。」
聞言,我沉默了一下,放棄掙扎:「算了,他願意跟就跟着吧。」
婚前我讓私家偵探調查謝弋時,也沒說他是個黏人精啊!
喫飯時,閨蜜正在八卦我是怎麼把玩世不恭的謝家大少訓成現在這副樣子時,有道驚喜的聲音突然在我們桌前響起。
「洛洛,好久不見!」溫昊拉開椅子,直接坐下。
我眉頭蹙起,有些倒胃口的放下筷子,雙手環胸,冷冷地看着溫昊。
我的不耐煩溢於言表,但溫昊彷彿沒看見,還拿了公筷替我夾了菜,目光溫柔似水道:「這幾個月,你瘦了,是不是因爲我和月月結婚,你心裏不好受?」
聽到溫昊用我們以前還是男女朋友時的親暱語氣和我說話,我一陣反胃,差點乾嘔。
我緊緊抿着脣,怕自己直接吐出來,溫昊卻迷之自信,以爲我是被他感動了,深情款款道:「洛洛,我知道你還愛我,雖然我已經娶了月月,但是如果你願意,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
溫昊話沒說完,就被謝弋一腳踹飛。
「什麼貨色也敢玷污我老婆的耳朵?!」
謝弋衝上去,狂揍溫昊,重點關注他那隻給我夾菜的手,最後還脫了襪子塞進溫昊的嘴裏,罵罵咧咧道:「下次再從你嘴裏聽到不乾不淨的話,我揍死你!」
打得溫昊慘叫連連保證再也不敢了後,謝弋站起身來,叉腰看着哀嚎的溫昊,氣不過又補了一腳。
「謝弋。」我看着突然衝出來替我出頭的謝弋,眼眶有些熱。
被叫到名字的某個男人,囂張的背影倏然一僵,迅速整了整自己的口罩和墨鏡後,夾着嗓子,故作鎮定道:「誰?誰是謝弋?我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是謝弋?!你認錯人了!」
說完,謝弋捂着頭巾,有幾分狼狽地狂奔出餐廳。
「下次約,我先回去。」我忍俊不禁地對閨蜜說了一聲後,便跟着謝弋跑出去的方向走了。
從頭到尾,沒看過溫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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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餐廳後,發現謝弋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我過去時,謝弋正在啓動車子。
他從後視鏡看到我的身影后,更慌了。
我快走幾步,直接上了副駕駛。
「你你你、你是誰?你怎麼上我的車?」謝弋緊張的舌頭都要打結了,卻還夾着嗓子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忍着笑將他的頭巾和墨鏡、口罩摘下。
中途謝弋想抗爭,但被我一個眼神,震懾的老老實實地像只鵪鶉一樣坐着不敢動。
「大熱天捂成這樣,也不怕中暑。」我將東西都丟到後座後,還順手理了理謝弋有些亂的頭髮。
被捋順毛的謝弋放鬆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問我,「你不生氣嗎?」
聞言,我有些疑惑,「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
聽到我的話,謝弋語氣有些悶悶地道:「畢竟他是你前男友,你們談了三年……」
謝弋說的時候,垂着眸,還帶着幾分酸溜溜的羨慕。
我聽出謝弋語氣裏的不自信,捧住他的臉,讓他與我對視,無比認真地告訴他:「我愛過溫昊。」
謝弋聽到這五個字時,ţů₉瞳孔地震,眼眶迅速溼潤,他有些難堪地想別開臉,不敢讓我看見他眼裏的淚花,但我卻沒鬆手,又把他臉掰了回來,繼續道:
「但那是過去,在他劈腿和薛月在一起,並結婚後,我對他就沒有一絲愛意了,我現在看到他就煩。」
說到這裏時,我眉眼彎彎,「今天還好你出現,替我揍了他,否則我還打算自己動手的。」
我的前一句話已經讓謝弋眼眸從悲傷到欣喜,後一句話更是讓謝弋脊背都挺直了。
他驕傲道:「這種垃圾,我來揍就行。」
看着謝弋好看到妖孽的臉龐,我湊過去親了一口他的脣。
第一次被我主動親的謝弋瞬間呆住了。
我接着道:「再說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我怎麼可能爲了那種垃圾生你的氣?」
聽到我的話,謝弋呼吸一滯,眼裏綻開小煙花,嘴角更是螺旋昇天,他拼命想壓住嘴角,但壓根壓不住。
最後他放棄了,嬌羞地問我能不能把我剛剛的話再說一遍,他想錄下來每天聽一遍。
我笑着大方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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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五個月時,我徹底將我的父親薛海、以及繼姐薛月和溫昊,踢出黎氏集團。
薛海是鳳凰男,畢業後進入黎氏集團後,見到了被我外公保護得很好、天真單純的我媽媽。
他花言巧語追到了我媽,又死皮賴臉入贅黎家。
再後來,就是喫絕戶,在我外公死後,就堂而皇之地將養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帶了回來。
那孩子就是薛月,薛月甚至還大我一歲,也就是說,他和我媽剛結婚,就在外面亂搞了。
我媽受不了刺激,本就病弱的身體一下垮了,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這些年,薛海一直想把黎氏集團改姓薛,但我外公留下的那些人不是喫素的,所以一直拖到半年前,薛海再次想把黎氏集團改姓薛。
我就是在那時,和謝老爺子達成協議。
這半年裏,我將薛海一點一點架空,找出集團裏誰是薛海的人,然後慢慢換成我的人,到今天,讓他們徹底出局。
薛海和薛月、溫昊被趕出黎氏集團那天,是謝弋陪我去上班的。
三人,沒有了往日的光鮮亮麗,抱着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狼狽至極地被保安丟出來。
就在薛海大罵保安,說等他東山再起,就把他們趕出黎氏集團時,謝弋和我從他們身邊經過。
三人瞬間變了臉色。
溫昊被謝弋打怕了,低着頭不敢出聲。
薛海和薛月則一臉怨毒地看着我。
尤其是薛海,他說早知道我這麼克他,就該一出生就把我掐死,聽得謝弋想錘死他。
我攔住謝弋,看着薛海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裏有掌控全場的平靜。
我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被保安攔住的薛海,眼底滿是嘲弄:「薛先生有時間在這裏過嘴癮,不如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回去晚了,東西可要被清出去了。」
薛海他們一家三口目前住的別墅,是我外公寫在我名下的,如今我一同清算。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句話時,薛海就接到了自己那小三上位的老婆——王梅的電話。
電話那頭,王梅哭得梨花帶雨,說有一夥人闖入家裏,將他們的東西都丟了出去,讓他趕緊回家。
聽到電話,薛月怨毒地看着我,彷彿要用眼神殺死我,她冷笑:「黎洛,你還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給我們留啊!」
聞言,我嗤笑一聲,甚至都懶得搭理她,轉身就準備進公司。
謝弋手裏拿着我的包,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傳來薛月扭曲冰冷如毒蛇的聲音,她大聲地對謝弋道:「你知道黎洛爲什麼要嫁給你嗎!」
聽到這話,謝弋下意識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薛月。
我也停住腳步,看着安靜的謝弋,心沒由來得有些慌。
我和謝老爺子的協議,謝弋並不知情。
要是他知道我們的婚姻最初只是一場利益交換……
薛月如願在我沉靜的臉上看到波瀾,得意極了, 她看着我,猙獰的面容上顯出一絲古怪的笑,對謝弋道:
「因爲她和你爺爺利益交換, 她嫁給你,只是爲了黎氏集團!她在利用你達成自己的目的,她壓根不愛你!」
說完,薛月得意揚揚地看着我們,等着看接下來我和謝弋撕破臉的好戲。
可謝弋卻自豪地挺起胸膛, 揚起下巴,大聲反駁:「京城這麼多世家,我老婆爲什麼就利用我,而不利用別人?那還不是因爲她愛我!你個傻叉懂什麼!」
謝弋的聲音很大, 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
我從一開始的擔憂, 到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丟人了啊啊啊!
聽到謝弋的話,薛月呆滯了,她抖着嘴脣, 不敢置信地指着謝弋, 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這時, 警察到了,要帶走薛海和薛月, 他們涉嫌挪用公款。
薛月即將被警察帶走時, 終於緩過來了, 她掙扎着回頭,氣得破口大罵謝弋:「你個死戀愛腦!!!」
對此,謝弋只是不屑地撇撇嘴, 「哼,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我。」
說完, 謝弋小心翼翼地扶住我往公司大廈裏走,還碎碎念道:「老婆, 寶寶, 我們不要和這種檸檬精玩噢!」
-21-
四個月後,我生下一個女兒,取名黎星若。
謝老爺子因爲有新生命的誕生, 身子骨也好了起來。
謝弋則乾脆利落地直接去做了結紮手術。
我產後半年這天, 謝弋早早將黎星若小朋友哄睡, 穿上一年半前那套戰衣,將領帶交到我手裏,一副任我予取予求的模樣。
我毫不客氣地將他推倒,跨坐在他身上,俯身看着他。
謝弋單是被我這麼看着,就動了情。
他的臉在我手心輕蹭, 耳根泛紅, 他說:「老婆, 獎勵我。」
我如他所願, 獎勵了他一巴掌。
謝弋呼吸一滯,滿臉舒爽,呼吸微促, 眼底對我的迷戀更熱切了,「老婆,你的巴掌好香啊!」
我:……
這個死 M!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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