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面臨破產,我被迫聯姻。
剛被送到秦家,裏面傳來咆哮聲:
「她長得再漂亮有什麼用!我剛剛聽見她問別人爹媽是不是死了!就這素質——」
我默默推開門,做好被退婚的準備。
下一秒,那位少爺漲紅了臉,倒吸一口涼氣:
「顏小姐不僅漂亮還會關心人,就知道我爹眼光好得很,兒子一切聽從安排。」
他爹:?
我:?
-1-
家族面臨破產,我被連夜送到秦家。
結果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咆哮聲:
「你這個老頭管得可真寬!知不知道現在婚姻自由!
「我才二十三!我不會跟一個比我老的陌生女人結婚!
「你兒子就算出門被車撞飛!都不可能答應這個荒謬要求!
「你說什麼?她長得漂亮?你怎麼這麼膚淺!
「她長得再漂亮有什麼用!門外那個是她吧?
「我路過時聽見她問別人爹媽是不是死了!就這素質,狗都不娶!」
我愣在原地。
他嘴裏說的,好像是我來着。
下車時我被路邊小販推的車濺了一身泥,剛要開口。
結果那小販張嘴就說我眼睛瞎了不看路。
氣得我跟他當場爭辯起來,最後小販問我爹媽是不是死了這麼沒素質。
我就回了句你爹媽才死了。
秦闊剛剛從我身後經過了嗎?
那他耳朵可怪聾的,光聽見我罵人,沒聽見人罵我。
屋內吵得越來越兇,隱隱還有摔東西的咚咚聲。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這個姻怕是聯不成了。
傳聞秦老爺子老年得子,對秦闊這個獨苗寵得無法無天,平時出門都是鼻孔看人。
更何況聯姻這麼大的事,就算他老人家再喜歡我,總歸沒有親兒子重要。
我嘆了口氣,算了。
顧及體面,怎麼樣也要跟秦老爺子打個招呼。
來都來了。
改天不如今日一次性說清楚。
將行李放在門外,我躊躇了一會Ṭú₋兒,推開門。
「你個死老頭要是逼我,我就撞死我自己!」
秦闊對着牆,仰起腦袋,有一種勢必撞死自己的氣勢。
我小心翼翼伸出手,「那個,你不用撞死自己,我們退婚就好了。」
萬一真撞死了,我還得背條人命。
想到這裏,頭皮忍不住發麻,身體猛地打了個激靈。
屋內兩道視線雙雙落在我身上。
「苒苒,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秦家老頭一臉詫異,看着一旁發癲的兒子欲言又止。
「苒苒你也看見了,聯姻這個事……我跟你爸是商量好的,但——」
「哎喲!」
秦老的話剛說一半,那頭的秦闊突然倒地。
又撐起半邊身子,將頭對着牆撞了撞,眼睛直直望向我。
「顏小姐見笑了,我頭痛發作的時候一般會撞牆緩解。但身體沒有任何疾病,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做個婚檢。」
他爹:?
我:?
-2-
大概是在自己家的超絕鬆弛感。
秦闊沒有一絲尷尬,自顧自從地上爬了起來,轉頭就帶上一抹得體的笑。
「顏小姐一早上就過來,覺有睡好嗎?要不要先在我家補個覺?」
我:「……ŧû⁽」
「剛剛好像聽見顏小姐在外面關心人,顏小姐真是漂亮又善良,爸爸你說對不對?」
他爸:「……」
如果不是剛剛在門外聽見他說了什麼。
差點就被他一副好皮囊騙過去了。
我仰頭看向他。
不愧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小少爺。
身材魁梧高大,偏偏又長了一雙狗狗眼,給鋒利又淡漠的氣質增添了幾分呆萌感。
秦闊對上我的目光,臉蹭的一下漲紅,慌慌張張移開視線。
他這句話讓我突然想到,進門前他說的,我素質差。
萬一現在的紳士只是秦闊做人的禮貌,我跟他退了婚,也不是沒有退路另嫁。
但他要是去圈子裏大嘴巴說我素質差,那就真壞掉我的名聲斷了我的退路。
想到岌岌可危的家族產業。
我沒忍住開口,小聲解釋,「我沒有問別人爹媽死沒死,是那個小販先這樣罵我的。」
秦闊微微一怔。
突然急了。
「我沒有說你壞話,顏小姐你誤會了!」
他抓了抓腦袋,看向秦老爺子,眼裏迸發出亮光。
轉頭大喊:
「爸,你今天怎麼還沒死?家產什麼時候交到我手上?」
又咧嘴望着我笑:
「我知道顏小姐是關心別人的意思,我在家也經常這麼關心我爸的。」
……大孝子。
我輕輕彎了彎脣,沒敢出聲。
下一秒。
秦闊的臉上多了一巴掌,秦老氣急敗壞:
「混賬東西!」
被親爹下了面子,秦闊的臉有點掛不住。
也像是被一巴掌打清醒,看向我的眼神突然有了距離感。
秦闊吞了吞口水,揚起下巴。
「我剛剛說的夢話,還沒醒,別當真,你也就一般漂亮。」
下一秒。
秦闊臉上又多了一巴掌,「我不是氣這個!混賬!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混賬!」
秦老爺子白眼直翻,現場亂成一團。
我弱弱出聲。
「這個婚要不還是退了吧。」
感覺這個少爺腦子多少有點不對勁。
果不其然。
夢話仙人嘴一張:
「好啊,那我就勉爲其難跟你聯姻吧。」
「……」
-3-
秦闊才吩咐司機把我送回家。
下午就馬不停蹄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我家的門。
「小爺我勉爲其難來你家走一趟,不介意吧?」
看着面前穿着碎鑽深黑西裝,抓着精緻造型,宛如花孔雀開屏的秦闊。
這也叫勉爲其難?
我有點懵,但也只好順着他的話說:
「不介意的,你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秦闊得意洋洋的笑僵在臉上,撂下一句有東西掉車裏了,讓我先進去等他。
等他再進來。
一旁的妹妹猛地鑽進我懷裏,大聲哭嚷着外面的火龍果成精了。
我抬頭一看。
秦闊那件黑色碎鑽西裝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件玫紅色碎鑽西裝。
亮得讓人眼瞎。
偏偏這人不以爲然,臭屁地仰頭:
「那件太正式了,還是這件勉爲其難一點。」
「……」
喫飯時。
我媽用眼神示意我給秦闊夾菜。
剛給他碗裏夾了只蝦。
下一瞬。
那隻蝦連殼帶須被他塞進嘴裏,說話也含糊不清。
「既然是未婚妻夾的,那我勉爲其難喫一下吧。」
「……」
蝦殼都被他嚼進去了。
沒一會兒。
肩膀被肘了肘,秦闊又有點鬼迷日眼。
「你能不能再給我夾點菜,我怎麼感覺你夾的味道香一些。」
-4-
不理解,但照做。
我夾菜。
他不吐殼。
我倒水。
他拿碗喝。
「勉爲其難一下。」
「再勉爲其難一下。」
「我再再勉爲其難一下吧!」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我倒的水之後。
一旁終於克服對火龍果懼怕的妹妹慢慢挪到我身旁。
小心翼翼伸出小拇指,指向她眼裏的火龍果精。
圓溜溜的眼睛瞪大,一臉清澈。
「姐姐,那是水牛嗎?」
水牛本人接碗的動作頓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秦闊語氣有點哽咽,「我去下洗手間。」
沒一會兒。
自己跑去玩的小妹又悄悄跑回來,指着洗手間的方向。
「姐姐,那裏好像有水牛在哭,哞哞的。」
「……」
秦闊這個聯姻對象。
好像小時候腦子發過高燒。
每一步都讓人捉摸不透。
勉爲其難了一下午。
終於給他送走。
剛到門口,秦闊像又想到什麼,猛地轉過頭。
「顏小姐,我忘記跟你介紹自己了。」
他還用介紹?
秦家可是名門。
「我現在是實 23,虛 24,晃 25,毛 26,即 27,快 28,要 29,將 30!
「我可比你大得多!」
好一齣年紀計算法。
沒忍住笑出聲,秦闊卻莫名看着有點緊張。
哦。
想起來了。
上午還沒進他家門時,他貌似說過不娶比他年紀大的女人來着。
沒想到還會委婉解釋。
臉突然有點熱,心跳也莫名漏了一拍。
但上天好像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當初他不願意娶我時,發誓的心太誠。
結婚當天。
秦闊在勉爲其難接我的路上。
真的被車撞飛了。
-5-
婚車秒變救護車,嗶啵嗶啵拖去了醫院。
好消息:沒撞死。
壞消息:好像撞到腦子了。
除了一些輕微骨折,醫生說比較嚴重的就是他腦袋有塊淤血,可能會造成短暫性失憶。
剛放下的心瞬間懸了起來,不自覺捏緊髒掉的裙襬。
纔對外宣佈聯姻,萬一這小少爺突然醒來又給我搞反悔這一出,豈不讓我顏面盡失?
一開始退婚,至少還有退路。
現在都到了這一步,如果被退婚,真的還有下一家選擇的餘地嗎?
我從小就窩囊。
我爸媽也窩囊。
比起窩囊,家族破產變成窮光蛋更讓人害怕。
向秦家發起聯姻,簡直花掉了一家四口人的全部勇氣。
之前去參加晚宴,跟秦老爺子見過幾面。
他覺得我這個晚輩閤眼緣,才應下這門親事。
可秦闊呢?
外界都說他是二世祖,想一出是一出,整天吊兒郎當沒個正經。
又想到上次去他家,他躺在地上拿腦袋撞牆威脅他爹的畫面。
……確實挺沒正形的。
一下想入了神,沒注意到牀上的秦闊眼睫毛突然顫了顫。
身後的人羣迅速圍了過去。
秦闊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掃過周圍。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Ţüₚ
-6-
「大好日子當天出車禍,不知道是人晦氣還是……」
人羣裏突然傳出一道尖銳的聲音。
我循聲望去,是秦家那邊的賓客,有點臉熟。
想了想,好像聽我爸媽說過,他們家跟秦家一向交好。
雖然背地裏覺得秦闊性子跳脫,不是做女婿的首選。
可豪門之間,利益至上。
看不起秦闊,偏又覬覦秦家身份地位。
本以爲遲早可以攀上秦家這個名門,沒想到冒出來一個我。
碰上秦闊失憶,又剛好是在我跟他的婚禮上,自然又想爭一爭。
「你們秦家跟哪家聯姻聯不上?顏家都快破產了,這時候送女兒過來聯姻你心裏沒點數?
「你自己想想,去接親的路上遭遇車禍,你不覺得這是在暗示你什麼嗎?
「小秦,我看着你長大的,還能故意騙你不成?」
聞言,秦闊皺起眉頭,像在思索什麼。
我覺得有點冤枉,想開口反駁。
明明是他自己發的毒誓靈驗,爲什麼要賴到我的頭上。
「等會兒!」
牀前傳來咚的一聲。
我抬眼望去。
秦闊看着我滿臉震驚,伸出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你是說,今天跟我結婚的人是她?」
下一秒,他猛地坐起。
眼底閃過三分驚訝四分狂喜,然後——
仰天大笑:「得虧沒把我撞死!她竟然是我老婆!」
大叫完還不信。
一把拽過我的手,往他臉上放。
揚起腦袋,「來扇我一巴掌,我看看是真老婆假老婆!」
「……」
輕輕給他臉上來了一下。
秦闊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不愧是我老婆,手掌心都是香香的!」
慌忙抽出手。
這死出看着會舔我手的樣子。
-7-
擱醫院養了兩月。
將秦闊接回家後。
心裏包着疑問,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
一抬頭,就對上那張癡漢臉。
望過去就開始嘿嘿笑。
也不知道在笑些啥。
臉臊得慌Ŧũ̂⁸。
當初擱醫院確定我是他老婆後,轉頭就朝胡攪蠻纏的那位賓客開炮。
一頓無差別攻擊,現場再沒有一句雜言碎語。
只是聽見有人出去時,小聲唸叨說我不過就一張好臉,秦闊肯定被我下了降頭。
聯姻果斷答應。
失憶後又霸氣護妻。
連自己親爹都忘了,唯獨記得我。
真就那麼喜歡我?
沒來得及深思,袖子被輕輕扯了扯。
秦闊咧起嘴,「老婆。」
怕是他還沒痊癒的腦袋痛,我有些緊張,「怎麼了?腦袋又痛了嗎?」
秦闊搖了搖頭,「我想洗澡,感覺自己臭臭的。」
望了望他骨折的胳膊,剛要給他去叫管家幫忙。
下一秒,衣袖處的那隻手微微用力,捏住了我的手腕。
眼神里溢滿渴求,「想要老婆幫我洗。」
剛想拒絕。
又看見他眉骨處還未痊癒留下的傷疤。
再說我跟秦闊本來就是合法夫妻,幫受傷丈夫洗個澡,好像也沒什麼。
心一軟。
-8-
一點都不軟!
從浴室出來。
我的臉比他洗完澡的臉還紅。
手也燙得出奇。
偏偏那個傻大個還屁顛屁顛追在後面問:
「老婆我看起來是不是棒棒的?
「我在醫院無聊的時候看了許多公衆號,上面都說對喜歡的人要大膽展示自己嘞!
「你老公可不是孬種!」
大膽展示。
確實展示了個徹徹底底。
先是將衣服扒了個精光。
見我不睜眼,又伸手扒開了我的眼皮。
抓起我的另一隻手,從他俊朗的臉龐開始摸。
「躺醫院兩個月沒練,都變小了。」
掌心之下是他瘋狂跳動的心臟,以及……十分飽滿的腹肌。
嘴裏嫌小,語氣裏全是自豪,還瘋狂凹造型。
再往下,線條流暢的腹肌。
直到腰間,猛地被東西抵住。
本還大方展示的秦闊猛地弓下腰,耳尖爬上粉紅。
「沒控制住。」
……何止沒控制住。
簡直在往高速上飆車。
一整個澡洗得目不斜視,給他搓到最後,手都搓酸了。
「老婆,你還沒回答我,我棒不棒!」
秦闊大有不得到滿意回答不罷休的趨勢。
一張大臉直往我的胸前埋。
臉龐發燙。
說實話,是滿意的。
之前由於不愛社交生性窩囊,像商宴晚會幾乎是能不去就不去。
實在要去的情況下,跟在我爸後面笑兩下就偷偷溜去外面喫小蛋糕。
我見過秦闊。
在某次商宴的後花園。
我照常偷喫小蛋糕。
不遠處走來一行人影。
一旁同樣偷喫小蛋糕的人自來熟般肘了肘我的胳膊,朝那行人努了努嘴。
「中間那個是不是秦家老爺子寶貝得不得了的獨苗?今天倒是穿得人模狗樣。」
我抬眼望去。
一行人中間那個。
簡直耀眼非常。
不單單是那張臉,更耀眼的是,他那一身鑲了鑽的西裝。
扣兩顆肯定能賣不少錢。
被閃得多看了兩眼,沒意識到旁邊那人說的,秦闊今天穿得人模狗樣是什麼意思。
直到下次。
我看見了他身上穿的,旺仔套裝。
還不止。
還有至尊寶套裝。
哪吒套裝。
皇帝套裝。
還有一套灰色且奇醜無比的、不知道叫啥的套裝。
給他的襠部勒得鼓鼓囊囊。
秦闊除了審美有問題,身材是非常有料的。
再到後來沒見過他,我也不願意出門。
直到聯姻,竟然成爲了他的老婆。
秦闊雖然腦子不怎麼好使的樣子,但別的方面,我是真的滿意的。
尤其是……
條件反射往下望了望。
視線被秦闊靈敏捕捉。
下一瞬,那股熟悉的灼熱感又抵了上來。
心跳猛然變得急促。
我沒拒絕。
-9-
該說不說。
不愧是我目測過的男人。
棒極了。
棒得我最後沒忍住搬出他之前說的話。
「你聽我說,你是勉爲其難跟我結婚的!」
我猛地拔起他的頭,秦闊脣邊還帶着水漬,望着我一臉迷茫。
已經是今晚的第六次了。
再棒下去,天都亮了。
「我們是聯姻,你一直都說是勉爲其難跟我結婚的。」
我顫顫巍巍按住他去掏第七個的手,腰有點痛。
「勉爲其難,知道嗎?」
「嘰裏咕嚕什麼呢!我親親親!剩下一個給你藏哪了?」
秦闊反手摁住我的手,直接推到頭頂。
灼熱的吻落下。
撞碎了我剩下的話。
……
我一直想弄清他這麼喜歡我的原因。
感覺不單單是因爲臉。
但每次一問。
秦闊轉頭認真看我,看着看着,那雙狗狗眼又變得迷離起來。
「要親親。」
親着親着,就一發不可收拾。
才結婚兩個月。
廚房,沙發,落地窗,臥室。
哪哪都做過。
平常不是正對着抱着我啃,就是背對着抱着我啃。
日久生情,也不是沒有道理。
秦闊雖然總是一副腦子不好使的樣子,但服務精神,確實沒話說。
各種各樣的角色扮演。
對我表情的細緻觀察,以便做出更好的調整。
出色技術導致的結果就是。
我也變得沒羞沒臊起來。
直到某天晚上。
在我身上埋頭耕耘的秦闊突然僵住。
眼神驟然變得清明,看了看一絲不掛的我,又看了看一絲不掛的自己。
捂住腦袋,大叫出聲:
「你得到我了?
「我不是處男了?
「那你是不是不會愛我了?」
我懵了。
他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古板丈夫嗎?
那我是什麼角色?
始亂終棄的妻子嗎?
今天也沒整角色扮演啊!
-10-
沒等我開口,身上的秦闊一個大跨步跳下了牀,嘴裏唸叨着完了完了。
拿起一旁的手機就往外衝。
直到第二天。
飯桌前又開始勉爲其難的秦闊。
我瞬間明白,他這是恢復記憶了。
心一緊。
又想到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的他都喜歡我來着。
鬆了口氣。
動作自然地給他碗裏夾菜。
秦闊又恢復到了那副,喫蝦不吐殼,喝水用碗接的狀態。
還喜歡偷偷摸摸拿着手機,不知道跟誰發消息。
這都不重要。
最可怕的是,他不重欲了。
這怎麼行!
之前他日日夜夜勾引我服務我,現在說不來就不來了?
好氣。
狠狠掐了他的腰腹一把。
一旁閉眼假睡的男人伸開胳膊將我摟進懷裏,「可以勉爲其難讓你抱一下?」
已經被抱住的我:「……」
見我不說話,又嘟起嘴往我臉上湊,「勉爲其難親親也可以。」
已經被親嘴的我:「……」
我衣服都脫了。
誰跟你搞這些清湯寡水的。
眼皮重重跳了跳。
攥緊拳頭,默唸三二一。
撐腰,橫跨。
硌住了。
難以置信往下望。
都腫成這樣了。
他到底在勉爲其難什麼?
我忍無可忍,「你小時候是不是發過高燒?」
被坐得滿臉通紅的秦闊臉色一僵,「你怎麼知道?」
又突然嘿嘿笑,「我燒到四十二度都沒死,牛逼吧?」
「……」
不是,真發過燒啊。
怪不得一副好身材,配個狗腦子。
就打算霸王硬上弓一次時。
秦闊枕頭邊的手機突然震動。
下一秒。
我被掀了下去。
我:?
-11-
秦闊最近有點狗狗祟祟。
我觀察了好一陣,確定罪魁禍首就是手機裏的聯繫人。
晚上某次起夜,聽見他偷摸擱陽臺打電話喊對面軍師來着。
我跟他都結婚了。
該做的都做了。
他還找軍師幹什麼?
我踮起腳,悄悄往陽臺邊挪了挪,就聽見秦闊鏗鏘有力。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女人一旦得到男人,就會失去熱情!」
秦闊突然梗住,小小聲,「已經被得到了怎麼辦?那玩意能割了重長嗎?」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又自顧自背起來。
嘰裏呱啦了一大堆。
電話對面滿意的說了句背的不錯,再接再厲。
秦闊一臉堅定,「謹聽軍師教誨。」
……
可是,我不就是他老婆嗎?
他自愛給誰看?
-12-
思來想去滿心疑惑。
給秦闊的水裏下了點安眠藥。
他睡得很安詳。
我摸到他的手機。
指紋解鎖完,點開微信。
一眼就找到了他嘴裏的軍師。
秦闊:【……我靠我怎麼把你刪了?】
軍師:【你失憶的時候給你老婆當狗了。】
秦闊:【當狗的滋味還挺不錯嘞,她哪裏都香香的,用香香手撓我下巴的時候舒服死了。】
軍師:【……舔狗的宿命是被拋棄,我這樣活生生的例子擺你面前還不明白嗎?】
秦闊:【那我怎麼辦?】
軍師:【按我之前說的做,不要對你老婆太過熱情。】
秦闊:【今天也努力跟老婆保持距離,沒有被迷惑。】
軍師:【做得很好。(點贊)】
秦闊:【今天沒憋住,偷了件老婆的蕾絲睡裙解決。】
軍師:【沒有被發現吧?】
秦闊:【沒有,我做事很嚴謹。】
秦闊:【軍師,我還要堅持多久?老婆好香啊,好想跪下汪汪汪。】
軍師:【她有說過愛你嗎?有說你可愛嗎?有主動親你嗎?】
秦闊:【沒有。】
軍師:【那就繼續堅持,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秦闊:【做舔狗的下場就是被拋棄!咱們小男人絕對不能成爲大女人的玩物!】
……
我是說我最近怎麼老是有些衣服不翼而飛。
合着全被秦闊手動擋解決了!
他可以手動。
我就純憋着。
想到秦闊這麼好用的工具被他的軍師忽悠得像狗。
胸腔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平復完情緒,我給這個叫軍師的人發去消息。
我倒要看看,這位軍師到底被女人傷成了什麼樣子能說出這種話!
-13-
「什麼?你前女友跟現男友開ṱù₀房時讓你去送套了?還不止一次?」
下巴掉到地上,我驚呼出聲。
對面的男人臉色一沉,小聲又隱忍,「低聲點,這光彩嗎?」
怎麼不光彩?
送了纔不光彩,沒送有什麼不光彩——
等會兒。
「你送了?」我低聲。
男人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本來是想看看什麼人來破壞我跟秦闊的感情。
莫名其妙喫了個瓜。
嘴角差點勾起,又想到這是秦闊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猛地閉緊嘴巴。
「她就是得到了我纔不珍惜!沒得到我的時候天天寶寶老公的叫!
「她說要給我戴狗鏈,我戴!
「她說要讓我喊她媽咪,我也喊!
「她說想要好多好多錢,我所有銀行卡都給了她!爲什麼她要跟我分手!」
男人眼眶泛紅,一字一句聲討。
我有點不忍心:
「有沒有種可能,她本來就把你當狗玩……」
「你閉嘴!我願意當狗是我的事!跟她沒關係!」
「……」
「秦闊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受過傷,不能讓他也受傷!」
嚯。
好仗義呢。
「爲什麼她不愛我哞哞哞哞哞哞哞哞……」
他捂着腦袋痛哭流涕。
不愧是秦闊好兄弟。
哭起來如同兩頭水牛。
我看着他左右腦互搏,試圖安慰。
「有沒有可能是你養胃?」
那頭牛好像哭得更大聲了。
我這死嘴。
看着越哭越投入的男人,瞬間如坐鍼氈。
好在餐廳的時間播報打斷了男人的哭泣,他擦了擦眼淚,自顧自站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送套了,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
-14-
揣着一言難盡的心情回到家。
秦闊也不知道Ŧű₁發什麼癲。
又翻出他那套火龍果帶鑽戰服,穿了雙綠色襪子,配了雙鋥亮的切爾西。
簡直是讓人眼前一黑的穿搭。
手裏不知道拿了個什麼小瓶子,一直往嘴裏倒。
我疑惑,「你在喫什麼?」
秦闊接着嚼嚼嚼,語氣很悶,「農藥,喫了就死的那種。」
我:「……」
他莫名其妙生什麼氣?
「到底喫的啥?」
秦闊繼續嚼嚼嚼,「椿藥,喫了就 GG 爆的那種。」
走到跟前扒他的嘴,沒扒動。
低頭看向他手裏的小瓶子,維生素 C。
「你怎麼了?」
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我坐到他身旁。
秦闊偏過頭,語氣帶上一絲哽咽。
「我就知道你們女人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我兄弟說的一點都沒錯!也就我失憶的時候被你這個壞女人霸了身體!」
差點被逗笑出聲。
視線落到茶几上沒熄屏的手機上。
一張我給他兄弟遞紙巾的照片大刺啦顯示在屏幕上。
秦闊轉過頭,癟起嘴控訴:
「這纔多久就開始找新男人了,是我不夠帥不夠有錢腹肌不夠好摸嗎?
「我不管,反正我不是處男了你要負責!」
這都啥跟啥啊!
喉嚨梗住一口氣,半天沒吭聲。
秦闊突然低了聲音,語氣不確定:
「不離婚行不行,我做大他做小!」
我看了眼照片,又一言難盡地看了眼他,「這是你兄弟看不出來嗎?」
秦闊眼角掛着小珍珠,猛地回過頭。
「光看你去了沒看這男的長啥樣。
「你看上我兄弟了?別提我兄弟,就算我爹來了都得做小!」
「……」
跟小時候發過高燒的腦子真是全障礙交流。
心尖剛冒出的怒火,卻在觸及到他那副傻樣表情時,瞬間熄了火。
秦闊本來就笨笨的。
這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外面都說他是二世祖,被他爸寵壞的紈絝少爺。
可在我眼裏,他善良可愛又真誠。
最重要的是,錢還很多,都給我花。
勁還很大,使起來爽歪歪。
我捧起他的臉,努力忽視秦闊身上那套招笑的火龍果戰服,滿臉認真。
「只愛你。」
又想到他那同樣腦子缺根筋的兄弟兼軍師說過的話。
她有說愛你嗎?有說你很可愛嗎?有主動親親你嗎?
我繼續:
「你還很可愛。」
秦闊的眼睛蹭的一下亮起來,期待的視線落在我的嘴脣上。
我輕輕貼上去,親了一口。
就像締結了什麼神聖契約。
下一秒。
旖旎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因爲秦闊他,突然跪下了。
邊跪邊掏出桌子下的狗鏈,「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做老婆的狗了!」
得虧家裏沒人。
不然我還得解釋真沒學過巫術。
秦闊將頭往我的掌心埋,滿臉都是癡迷。
西裝 V 領下,若隱若現的胸肌被勾勒出一個ŧù₄漂亮的弧度。
喉嚨有點幹。
順勢接過他手裏的繩子,牽着往臥室溫聲誘哄:
「那得讓我瞧瞧,狗狗是怎麼服侍主人的。」
桌子上,秦闊的手機發出幾聲震動。
【兄弟!我前女友讓我給她送套是在釣我!她要跟我用!】
【她纔沒有不珍惜我!原來是嫌我姿勢太古板才生悶氣!她愛我愛得要死!】
【我發給你的手冊刪掉!我給你發新的老婆經全文背誦!】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老婆爲我頂天立地!不能罵老婆!不能跟老婆頂嘴!沒有老婆愛,人生真失敗!】
【她親我了,她的脣好甜,手好香,我忍不住汪汪汪了。】
【給女人當狗,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事!】
秦闊番外
-1-
老頭說要給我安排聯姻,對象是顏家的女兒。
乖巧聽話,國色天香。
心底瞬間火冒三丈。
我管他顏家白家林家姜家,還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我纔不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更何況,我有喜歡的女生,只是暫時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腦海裏冒出一個身穿白裙的嬌小身影。
她每次都喜歡鬼鬼祟祟溜到後花園喫小蛋糕。
最喜歡的是藍莓口味。
每次看見我,眼睛就像釘在我身上了一樣。
切。
小爺帥且自知!
一起長大的發小肘了肘我的肩膀,說我身上這件西裝挺帥,能不能借他穿兩天。
那能不帥嗎!
這可是頂奢高定。
別人想買都不一定買得着。
我點了點頭,等會兒——
是我身上的西裝帥,還是我帥?
她看的是我,還是我的西裝?
我陷入了沉思。
下一次商宴。
我換上了旺仔套裝。
那個女孩還是盯着我看。
再換哪吒套裝。
她還是盯着我看。
再換至尊寶套裝。
她還是盯着看。
已證實。
她喜歡盯着我看!而不是衣服!
心底不自覺泛起淡淡的喜悅。
就當我準備下次去她面前跟她開口說話時。
我爸把我關在了家裏。
請了許多驅魔師跟山水大師。
不是擱我面前跳大舞就是往我身上撒莫名其妙的水。
最後,我那些五顏六色的衣服,通通被丟進火盆燒了個乾淨。
再到後來終於恢復了參加晚宴的資格,我卻再也沒有見過那女孩。
心裏空落落的。
我不懂那是什麼。
小時候腦子發過高燒,腦子不太好使。
於是我跑去問我一起玩到大的發小。
他思索了半天,告訴我這叫做喜歡。
喜歡嗎?
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眼見老頭動了真格讓我聯姻,怒氣上頭。
我一屁股躺下,抱着腦袋就準備往牆上撞。
「那個,你不用撞死自己,我們退婚就好了。」
跟老頭吵到白熱化階段,門被推開。
那個嬌小的熟悉背影再次出現在面前。
她眨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有點緊張,站在門邊不停摳手掌心。
原來我的聯姻對象, 是她啊。
她剛剛說什麼來着?
別撞死自己, 要跟我結婚來着?
嘿嘿。
不死了。
老婆我來咯。
-2-
感謝我爸扇來的一巴掌。
差點被我未來老婆迷得找不到北了。
我的發小兼軍師說過,對喜歡的女生,要認真, 要沉穩。
我這副冒失的樣子會嚇到她。
大女人討厭舔狗,要保持距離感。
不能成爲女人的玩物!
不然就會被女人拋棄!
因爲我兄弟就是舔到付出自己的身體, 才被甩掉的。
他說在女人正式給出承諾之前,處男身份可是很重要的!
我回過神。
看着面前的老婆。
嘰裏咕嚕什麼呢!
看不懂, 只想親。
沒結婚,不能親。
嘴裏的老婆拐了個彎。
再次在心底背誦軍師發過的處男手冊,要矜持!要有距離感!
我仰起頭, 假裝很瀟灑:
「那我就勉爲其難跟你聯姻吧。」
顏苒害羞地低下了頭。
論語言魅力的重要性。
滿昏啊滿昏!
-3-
勉爲其難也太難了。
明明就想穿漂亮的衣服給老婆看, 想喫老婆喂的菜,想喝老婆倒的水。
一想到好兄弟被拋棄天天只能在家抱着哇哈哈宿醉。
又打了個激靈。
不行。
我當個裝貨, 至少能抱着老婆入睡。
裝貨去上門。
穿了最貴的那件碎鑽黑色西裝,假裝高冷:
「勉爲其難來你家上個門, 隨便穿了一件,不介意吧?」
老婆說隨我怎麼穿。
那意思就是, 不滿意我身上的這件?
得虧我後備箱還備了一件西裝。
結果她妹妹說我是火龍果, 顧及是她的家人, 我忍着沒發作。
後面又說我是水牛, 我跑去洗手間哞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水牛那麼醜。
老婆肯定不會喜歡水牛。
本想着等婚後在家給老婆展示我的帥衣服。
結果當初爲了不娶她許下的毒誓奏效了。
我真的被車撞飛了。
-4-
沒死。
但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我竟然失憶了。
忘掉了所有人,只記得老婆。
看到她就忍不住舔上去,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被我舔了個遍。
老婆竟然連腳都是香香的。
我還故意裝柔弱讓她幫我洗澡。
爲的就是讓老婆被我的美色ťũ̂₂傾倒。
傾倒了。
啥都做了。
腦子恢復記憶那天,我正在老婆身上賣力。
天塌了。
我怎麼這麼主動。
軍師說過的話全都忘了。
甚至把軍師這個人都刪掉了。
被她得到的開始就是失去的倒計時。
白天跑去兄弟家跟他一起喝哇哈哈哭泣。
晚上回家抱着老婆睡覺, 內心卻滿是煎熬。
直到別人給我發來一張照片。
是我老婆跟別的男人, 在餐廳的照片。
這回是真的天塌了。
-5-
那一刻, 什麼時候被拖去領離婚證都想好了。
從小到大,我沒談過戀愛。
也沒有跟女生說過話。
一說話她們就問我小時候腦子是不是發過高燒。
確實發過啊。
四十二度都沒燒死我呢。
我非常驕傲地仰頭。
結果她們朝我翻白眼, 更加不理我了。
我好像在男女之情上,總是缺根筋。
不懂,只知道不自覺貼近老婆。
唯一有過戀愛經歷的好兄弟就成爲了我的感情軍師。
他讓我姿態別放太低。
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的小秦闊。
這玩意兒一旦被得到, 就會被拋棄。
我低頭, 反駁。
「你放屁, 明明大得很!」
一巴掌呼嘴上, 老婆不讓我說髒話來着。
「你放香香屁,是大秦闊!」
軍師說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保住最後底線。
現在好了。
底線沒了。
老婆好像也要沒了。
我哞哞地哭了起來。
在老婆到家之前, 又默默擦掉眼淚,換上自認爲很帥的一套戰服。
暗戳戳地挽留, 希望老婆能看懂。
……
老婆最喜歡我!
她只喜歡我一個嘞!
當老婆的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一場酣暢淋漓的賣力結束之後,老婆把我身上那套衣服丟進了垃圾桶, 說醜得她想萎。
下一秒, 又從垃圾桶裏掏了出來,問我這件衣服多少錢。
記不得了。
七位數還是八位數來着。
拿老頭卡刷的,記不得了。
老婆默默將那套火龍果戰服掛進衣櫃,虔誠拜三拜。
只是讓我以後不要再穿。
穿衣風格全部交給她來搭配。
我點了點頭, 老婆說的都對。
深夜。
情到濃時。
老婆揪着我的耳朵,說我這個笨蛋最最最可愛。
嘶。
老婆纔是笨蛋。
這種話一說,那我不得奮戰到天明。
她今晚別想睡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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