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反派的比格女兒後

綁定了反派救贖系統。
系統問我要選擇什麼身份。
它向我推薦:
「上個攻略者選擇了青梅身份。」
「要不是最後多看了男主一眼,就攻略成功了。」
「上上個攻略者走的救贖路線。」
「可惜多管閒事幫了男主一把,反派直接黑化。」
「宿主,我推薦你走相愛相殺路線,物極必反,說不定卓有成效。」
我統統拒絕。
系統問:「那你選什麼身份?」
我說:「他那年僅七歲,狗憎貓嫌,比格轉世的好女兒。」
不攻略,純折磨。

-1-
我走到校門口等江馳野的時候,一中剛下課。
大老遠的,我就看到了江馳野。
一方面是他長得確實好看。
另一方面,是他那五彩斑斕的靚麗頭髮與其他學生格格不入。
他一邊走着,一邊一臉不爽地和朋友聊天:「明明是謝清辭先惹我的,沈薇憑什麼先去看他?」
朋友嘆氣:「行了江哥,消消氣,明天去警告他一下,絕對讓他再也不敢來上學。」
江馳野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瞅準機會,一鼓作氣地衝了過去。
正好撞到江馳野的腿上。
他皺着眉頭把我拎開:
「你誰啊?哪來的小孩?」
我乖乖開口:「爸爸。」
四周一片寂靜。
江馳野好笑地抬頭:「你們聽見了沒,這小孩居然叫我爸……」
他朋友一臉複雜地開口:「可是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
「她和你一樣,是綠色的眼睛。」
江馳野立馬把我拎起來,仔細地看着我的眼ṱũ̂ₗ睛。
瞬間炸毛。
「不能因爲是綠眼睛,就說我是她爸吧?她看着已經六七歲了,我今年才十八!」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緊緊抱住他的胳膊,扁嘴醞釀。
「嗚嗚,爸爸不要我了……」
江馳野慌忙捂住我的嘴巴。
「行了,別哭!」
他神色複雜地帶着我往外走。
「我把你送警察局去,你趕緊去找你親爸,別來煩我!」
事實證明,系統還是很靠譜的。
警局查不到我的身份,索性帶我去做了親子鑑定。
江馳野冷笑着等待結果,但當結果出來時,他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我真是你爸?」
我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哭:
「爸爸,我餓,我要喫肯德基!」
江馳野臭着臉,揪着我回家。
「肯德基?我看你長得像個肯德基!」
他居然不滿足小孩子的要求。
我決定給他上一課。

-2-
江馳野帶我回了家。
小說後期叱吒風雲的反派,這時候還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學生。
他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被逼着學會爭搶,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我穿進來的時候,正是他黑化前的最後一個劇情。
江馳野對沈薇愛而不得,去找謝清辭挑釁,兩個人打得兩敗俱傷,通通進了醫院。
輸血時卻意外發現,兩人竟然都是熊貓血。
謝父謝母趕到後,同樣的綠眼睛讓謝父當場愣住。
他不由分說便帶着江馳野去做了親子鑑定。
原來江馳野竟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江馳野終於回到ẗŭₙ了謝家,成了海城第一富豪的兒子。
但回到謝家,卻是他病態一生的開始。
謝父謝母更疼愛謝清辭,沈薇也與謝清辭情投意合。
江馳野越發瘋狂,刻意開車撞斷了謝清辭的腿,還囚禁了沈薇。
遭到沈薇痛罵後,他徹底黑化。
去酒吧徹夜買醉時,卻與酒吧的主唱春風一度。
最後一把大火燒燬了整個謝家。
……
江馳野把我放在牀上,開始翻找喫的。
「我記得家裏還有面條來着。」
系統擔憂地在腦海裏喊我:「宿主,你還好吧?」
我搖頭晃腦地回答:「我現在非常好,終於找到爸爸了~」
系統發出慘叫聲。
「宿主,我早就說過,如果你穿成七歲小孩,智商也會隨着下降的。這下任務可怎麼辦!」
我晃着腿回應它:「怎麼辦~」
江馳野拎着麪條走過來,臉色臭臭的:
「什麼怎麼辦,我纔是該煩怎麼辦!」
我跳下牀,跑過去大喊:「肯德基!」
江馳野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沒有肯德基,只有清水掛麪,愛喫不喫!」
他把煮好的面用力放在我面前,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但他馬上就會更不高興。
我踮起腳尖看了眼,發現不是想喫的肯德基,突然伸手,「啪」的一聲把碗推到地上。
江馳野立馬跳起來:
「你做什麼,不喫就放在那,爲什麼要推碗?」
我皺着臉,醞釀了三秒鐘,開始嚎啕大哭:
「肯德基,我要喫肯德基!」
江馳野捂着耳朵,猛地打開門,把我趕到屋外。
「自己喫去吧,別來煩我。」
我看着緊閉的門,抽了抽鼻子。
「系統,爸爸好像不要我了。」
系統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6,上來就搞砸。」
我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外面跑去。
系統着急大喊:「宿主,你要去哪?」
我嘻嘻一笑:「去找讓我喫肯德基的人。」
我跑到校門口,搜尋片刻,終於找到了目標。
系統驚呼:「不行,劇情還沒走到這裏,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不理它,張開胳膊,朝着那個帶着鎖骨鏈、口中嚼着泡泡糖的女生衝過去。
甜甜地開口:「媽媽!」

-3-
林驚棠低頭看了看我。
突然伸手,把我拎了起來。
好笑地問周邊人:「你們聽見了沒,這小孩叫我媽……」
我:「……」
你們夫妻兩個,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我晃動着身體,努力抱住她:「媽媽,我想喫肯德基。」
林驚棠拍拍我的頭,豪氣萬丈地說:「行,帶你去喫肯德基,喫完以後再幫你找家長。」
我乖乖地跟着她去了肯德基,笑眯了眼,大口吃着漢堡。
林驚棠託着腮看我,露出了姨母笑。
「小寶,你叫什麼名字?你長得好可愛啊。」
我嘴裏嚼着漢堡,努力擠出幾個字:「我的名字就叫江小寶。」
喫着喫着,我噎住了,林驚棠又趕忙給我買了杯可樂。
「小寶,喫完飯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
我癟了癟嘴,流出了幾滴眼淚。
「爸爸不要我了。」
林驚棠急忙幫我擦乾眼淚,輕聲哄道:「不會的,爸爸肯定是生氣了瞎說的,我帶你出去玩一會兒,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叼着炸雞點了點頭。
喫完肯德基,她又帶着我去逛了商場,給我買了不少玩具。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
林驚棠牽着我往警局走去,「小寶,下次可不能偷跑出來了,爸爸媽媽該着急了。」
我乖乖地牽着她的手,小短腿快速地擺動。
到了警局門口時,我突然停住了腳步。
林驚棠疑惑地回頭看我:「小寶,怎麼了?」
我怯怯地躲到她身後。
江馳野黑着臉,怒氣衝衝地大步走過來。
「江小寶,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江馳野生起氣來格外可怕。
我哇的一聲哭出來,使勁揪着林驚棠的手。
「媽媽,救我……」
林驚棠尷尬地把我抱起來,轉過頭時,卻發現江馳野的表情十分怪異。
她升起了警惕心,問道:「你是小寶的什麼人?」
江馳野反問:「她叫你媽媽?」
我不知死活地轉過頭插嘴:「媽媽好,爸爸壞。」
「閉嘴吧你!」
江馳野從林驚棠懷裏把我接過去,咬牙說道:
「你是高二的林驚棠吧?我見過你。」
「給你一個建議,趕快去跟小寶做個親子鑑定。」
林驚棠皺眉問道:「爲什麼做這個?」
江馳野冷笑。
「好商量一下,孩子該歸爸爸還是媽媽。」

-4-
親子鑑定結果出來的時候,林驚棠的表情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木木地看着我,問道:「我是你媽?」
我用力點頭,緊緊抱住她。
林驚棠揉了揉額頭,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
「我大概是做夢了,我得回去緩緩。」
江馳野十分理解她的心情,給她留了個聯繫方式,就帶我回了家。
打開家門,我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肯德基。
我急匆匆跑過去打開,卻發現東西已經涼了。
江馳野急忙把東西收起來。
「涼了,不能喫,你不準哭。」
折騰了一天,我困得不行,躺在江馳野的牀上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到江馳野在和朋友打電話。
「約好地點了?在哪?」
「行,我非要揍得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對,別讓沈薇知道。」
我猛地睜開眼。
江馳野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
我急忙大喊:「爸爸,我要喫肯德基!」
江馳野頭也不回:「桌子上有。」
「不行,我自己在家害怕!」
江馳野擺擺手:「給你媽打電話了,她一會兒過來。我把手機留ŧũ̂₌給你,有事就找我。」
我呆呆地坐在牀上,不一會兒,林驚棠來了。
她笑着說:「你爸說他有點事,讓我來陪你。」
絕不能讓江馳野去和謝清辭打架。
我急得團團轉,手機卻突然響了。
林驚棠幫我遞過來,疑惑地說:「沈薇?這是誰,有點耳熟。」
我幽幽地接起電話。
「江馳野,你把謝清辭叫到哪裏去了?我說了我和他只是好朋友,你的佔有慾能不能不要這麼強……」
林驚棠做口型問我:「你後媽?」
我嘆氣。
掛斷電話後,我突然轉了一圈兒暈倒在林驚棠懷裏。
林驚棠:「……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發出了比格的聲音:
「好痛苦,我發燒了,我要找爸爸。」
林驚棠手忙腳亂地幫我穿好衣服,帶我去江馳野打架的地方。
剛好,江馳野正揪住謝清辭的衣領,拳頭已經躍躍欲試。
他冷笑着放狠話:「你不打聽打聽沈薇是誰的人,就敢碰她?我告訴你,我江馳野長這麼大就沒怕過……」
我咕嚕一下跑過去。
「爸爸,我要喫肯德基。」
江馳野的額頭跳了跳。
他不理我,繼續放狠話:「我要讓你見不到明天的……」
「爸爸,我要喫肯德基!」
「你等會兒,我說完這句話就帶你去買!」
「不行,我現在就要喫肯德基!」
江馳野崩潰,大聲說道:「謝清辭,我要讓你見不到明天的肯德基!」
現場一片寂靜。
我無辜地眨巴眨巴眼,不知道爲什麼周圍人都用同情又畏懼的眼光看着我。
江馳野木着臉,扔下謝清辭,彷彿背後有什麼猛獸一般,牽着我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
我不知死活地問道:「爸爸,我們要去哪?」
江馳野:「送你去喫肯德基。」
那好吧,我老老實實地跟着走。
林驚棠跟在後面着急地說:「她還是個孩子,你別太沖動……」
江馳野不說話,只是一味扯着我,一直扯到小學門口,衝進校長辦公室。
校長皺着眉頭打量他:「這位同學,你是……?」
江馳野把我按在椅子上,咬牙切齒地說:「我是來送她上學的。」
林驚棠氣喘吁吁地跟了進來。
「上學、上學也好。」
我震驚地抬頭看他。
隨即放聲大哭:「我不要上學,不要!」
江馳野發出了冷笑:「由不得你。有沒有寄宿制學校,讓她一輩子都不回來的那種?」
我鬼哭狼嚎,我撒潑打滾,妄圖激起江馳野的父愛。
可江馳野只是冷眼看着,突然,他也躺倒在地上。
江馳野撒潑打滾:「我就要你上學,我就要你上學!」
我:「……」
我默默地爬起來,嫌他丟人,躲到了林驚棠後邊。
江馳野立馬隨我爬起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和校長商量送我上學的事。
我生無可戀地看着江馳野的臉,只覺得他無比惡毒。
突然,江馳野手機響了。
他隨手打開,沈薇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馳野,謝清辭爸爸來學校了,想見你一面,校長也在。你們不要再因爲我打架了,我們就當好朋友,好嗎?」
江馳野頭上青筋暴起。
他壓了壓怒火,冷聲說道:「朋友?你被謝清辭拒絕的那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說你已經厭倦了謝清辭,想重新開啓新生活,你把我當什麼了,刺激謝清辭的工具?」
沈薇支支吾吾:「抱歉,我那天有點衝動了,但是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
江馳野掛斷電話,幫我辦理了手續,就要紅着眼回學校。
林驚棠突然掏了掏口袋,拿出來一塊手帕紙,遞給江馳野。
江馳野抽空回頭,疑惑地看向她。
林驚棠努努嘴:「擦Ťũ⁴擦吧,一副光榮負傷的樣子,多給小寶丟人。」
江馳野愣愣低頭,發現自己手臂上滿是劃痕。因爲放置太久沒管,已經結滿了血痂。
他有些結巴地說:「謝、謝謝。」
林驚棠說:「不客氣,畢竟你是小寶的爸爸。」
江馳野擦完胳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把手帕紙放進口袋裏。
他說:「那、那我走了。」
我把他攔住了。
他瞪着眼看我:「做什麼?校長還等着呢,我現在沒工夫陪你喫肯德基。」
系統在我腦海裏尖叫:「絕不能讓他和謝父碰面!」
那我只能來個狠的了。
我環顧四周,隨手抓來一個滿頭黃髮的小學生。
「爸爸,我喜歡他,我要和他結婚!」
林驚棠:「?」
江馳野:「?」
江馳野崩潰大喊:「我不準!」

-5-
江馳野終於顧不上和謝清辭打架的事情了。
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就是女兒的早戀問題。
我拉着那位無辜的黃毛小學生,用手託着臉,發出天真的聲音:
「我纔不管,我就要和他結婚。」
江馳野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鬆開手,決定對我進行耐心的勸導:
「江小寶,你懂什麼叫結婚嗎?你還太小,不能這麼草率地說這種話……」
我打斷他:「我當然知道了,前兩天我還聽到了呢,爸爸想和沈阿姨結婚。」
江馳野眼角一抽,下意識地歪頭看了林驚棠一眼。
林驚棠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歪着頭笑了一聲。
「看我幹嘛?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雖然小寶叫我媽媽,但咱們現在還算是陌生人吧?」
我無條件支持媽媽,趕緊接話:
「就是,爸爸趕緊和沈阿姨結婚,我也和小黃毛結婚,咱們正好可以辦個拼好婚。」
江馳野的拳頭再次握緊ṱū₅。
忍了又忍,忍無可忍。
「江小寶,我今天必須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我趕緊躲到林驚棠身後,可憐巴巴地說:
「媽好,爸壞。」
林驚棠好笑地把我護到身後,挑眉道:
「江馳野,你還是先把自己的感情問題解決好,再來管小寶吧。」
就是就是!
我拼命點頭。
江馳野咬緊牙關,突然埋頭向外走去。
「好,我馬上就去學校,和謝清辭說清楚。小寶,我給你做個好榜樣,你不準學壞!」
我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系統在我腦海裏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完蛋了!江馳野去學校了!宿主你快想想辦法!」
我能怎麼辦,我只是一個年僅七歲的小比格啊!
正當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林驚棠突然彎腰,把我抱起來。
我疑惑地看向她。
她抱着我往外走去,臉上滿是瞭然。
「走,我帶你去找爸爸。」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林驚棠笑而不語。
我們跟在江馳野身後進了學校。
一進校門,就聽到謝父震驚的聲音。
「你……你和我一樣都是綠色的眼睛,孩子,你是什麼血型?」
我腦瓜瘋狂轉動。
江馳野神色複雜,張開口:「我是……」
想到了!
我陀螺一般衝過去,張口就是在網上學到的土味情話。
「叔叔,他是你的理想型!」
謝父:「?」
江馳野:「?」
謝清辭立馬插到江馳野和自己父親的中間,神色崩潰。
「江馳野,你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原來小薇只是你的擋箭牌……」
江馳野趕緊解釋:「不是的,我喜歡的其實是……」
林驚棠走了進來。
江馳野的話突然噎了一瞬。
不知怎的,看着林驚棠戲謔的目光,他突然說不出口對沈薇的喜歡。
我握着拳爲他加油打氣:「爸爸,勇敢說出來,咱們還要拼好婚呢!」
林驚棠也好笑地望向他。
江馳野憋紅了臉,迎着我們兩個鼓勵的眼神,終於還是不能教我早戀的拳拳父愛佔據了上風。
他木着臉點頭:
「是的,我喜歡你爸。」
謝父猛地後退一步。
他搓了把臉,說道:「或許只是巧合,世界上綠眼睛的人多得是,是我冒昧了,先走一步。」
系統激動地在我腦子裏擊掌:「好耶,不愧是你!」
我噔噔地跑過去,笑嘻嘻地說:「爸爸,我要……」
江馳野生無可戀地捂住我的嘴。
「不要再說肯德基了。」
我閉上嘴。
江馳野拉着我往外走:「走吧,我帶你去辦入學……」
剛走出校門,我們就被謝清辭攔下。
他臉色陰沉:「江馳野,我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
江馳野並不怎麼想理他:「沒什麼好談的,我都暗戀你爸了。」
謝清辭的額角跳了跳。
他咬牙:「我知道那都是你隨口說的,但是沈薇……」
江馳野握住我的手突然收緊。
他假裝不經意地撇頭看了林驚棠一眼,嘴硬道:
「謝清辭,我們的事與你無關。而且你看,我現在已經有孩子有家庭了,你能不能別老纏着我。」
謝清辭迷惑:「什麼孩子?」
江馳野:「江小寶,快說那句話!」
我立馬應聲:「爸爸,我要喫肯德基!」
江馳野高興地拍了拍我的頭:「走,爸帶你和媽媽喫肯德基去!」
林驚棠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只有謝清辭一頭霧水,他拉住江馳野的衣領,罵道:「江馳野,你別整天發瘋,我告訴你……」
江馳野煩躁地想把他推開。
突然,一陣車鈴聲響起。
我抬眼望去,沈薇騎着自行車,朝着江馳野衝了過來。
「江馳野,不準欺負謝清辭!」

-6-
我和林驚棠同時瞪大了眼。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沈薇就急速地衝了過來,將江馳野撞倒在地。
他的額頭撞到路邊的石頭上,大灘的血流了出來。
林驚棠急忙跑上前,推開沈薇,撕開自己的上衣包在江馳野頭上。
她着急地大喊:「愣着幹嘛,快打 120!」
沈薇驚疑不定地拿出手機,遲遲沒有撥出電話。
她猶豫地問道:「你是誰,爲什麼和江馳野走得這麼近……」
林驚棠的眼神有些冷。
她站起來,劈手從沈薇手裏奪過手機,雷厲風行地撥打了電話。
隨後,將手機又扔回沈薇懷裏。
「江馳野因爲你躺在地上,你不管不顧,反而追問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林驚棠咧開嘴,諷刺地笑了一聲。
「你們這些有錢人,關注點真是奇特。」
沈薇的臉青青白白,「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總是欺負阿辭,我纔不會這麼緊張。」
林驚棠走上前,俯身看着沈薇。她低下頭,鼻尖幾乎貼在沈薇的額頭上。
沈薇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但林驚棠什麼都沒做。
她輕吹了口氣,把沈薇精心打理的碎髮吹亂,這才玩世不恭地笑了起來。
她說:「垃圾,滾回你的家裏玩富人的遊戲吧。」
系統在我腦子裏尖叫。
「不是,你媽憑什麼獎勵她!退一萬步來說,爲什麼不能獎勵我!」
我聽不懂。
只知道我爸好像快死了。
救護車烏拉烏拉地趕了過來,江馳野被抬了上去,我和林驚棠作爲家屬也跟車趕去。
好消息,江馳野沒有大礙,只是有些失血過多。
壞消息,江馳野是熊貓血,血庫裏沒有足夠的血。
我急得團團轉。
江馳野中途醒了一次,原本打算罵罵咧咧的,一看到我蹲在一旁,又把嘴裏的髒話嚥了回去。
「我 c……我超愛的小寶,你怎麼在這?」
我抽抽鼻子:「爸爸,你好像快死了,我要一直守着你。」
江馳野十分感動:「小寶,守着我幹嘛?」
我說:「爲了第一時間繼承你的遺產。」
監測江馳野血壓的儀器突然滴滴響了起來。
江馳野猛地栽倒。
壞了,這下真要死了。
好在江馳野意志堅定。
他努力睜開眼,說出清醒前的最後一句話。
「別治了,我沒錢。我卡里還有一千塊,留着給小寶當學費。」
差點忘記了,江馳野孤兒出身,窮困潦倒。
我突然想明白了,他是真的治不起,也是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
如果江馳野死在這一天,我將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劇情沒有被改變,還是被推着走到了這一步。
林驚棠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伸出手牽住我。
系統默默問我:「怎麼辦,要不就讓男主這樣死了吧,也算改變劇情了,哈哈哈。」
我說:「你果然不是人。」
系統不吭聲了。
我抽抽鼻子,努力從江馳野的口袋裏掏出電話。
林驚棠忍不住勸我:「你爸好像快死了,要不等會兒再訂肯德基吧。」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
我憤怒地戳下按鈕,撥通了劇情裏提到過的謝父的電話。
謝父的聲音有些虛弱,似乎還沒從那場驚嚇中緩過神來。
「喂,你是……?」
我語速飛快地說道:「江馳野失血過多快死掉了他和你一樣是熊貓血你們兩個是父子所以你快點來醫院給他獻血他快不行啦!」
謝父沉默一瞬。
他說:「你信我們是父子還是信ṱŭ₎我是秦始皇?」
我崩潰了:「我是秦始皇!今天瘋狂星期四 v 我 400ml 鮮血,我助你統領炸雞大軍!」
謝父把電話掛了。
我絕望了。
但不過幾分鐘,謝父就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大聲喊道:「先獻血,獻完血再做親子鑑定!」
江馳野的臉色很快恢復過來。
謝父焦躁地在一旁坐着,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我和林驚棠。
他沉着臉走過來,問道:「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好激動,好怕突然被甩過來一張支票,讓我和林驚棠離江馳野遠一點。
我期待地抬起頭。
但沒想到謝父只是愣了一瞬,就輕鬆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嘆氣,摸了摸我的頭,柔和地看向林驚棠。
「好孩子,你們受苦了,沒想到馳野這孩子居然闖這麼大的禍。」
我淚眼汪汪。
確實受了不少苦,跟着江馳野一頓肯德基都沒喫上就算了,還差點被倒打一耙。
林驚棠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着沒有說話。
我也學她保持沉默。
很快,江馳野就醒了。
系統嘆氣:「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接下來江馳野就要回歸豪門,眼睜睜看着沈薇和謝清辭雙宿雙飛,黑化成反派了。」
我悶悶不樂,林驚棠握住我的手,輕輕晃了晃。
她安慰我:「別擔心。」
江馳野一醒過來,立馬被謝父轉移到謝家大宅中,派家庭醫生 24 小時監護。
我和林驚棠也被安頓在謝家。
怕我害怕,林驚棠特意要求和我住在同一個房間裏,抱着我哄睡。
她給我講小兔子的故事:「從前有個小兔子,它住在森林裏……」
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過去,突然腦子裏一個機靈。
記憶朝我湧現過來。
三十多歲的林驚棠抱着我,手裏拿着本故事書。
我吵鬧着要看最新出的童話故事。
她無奈地笑了笑,拿出剛買的故事書,念給我聽:「從前有個小兔子,它住在森林裏……」
睡意兇猛襲來,我急忙喊出系統:「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有這段記憶?」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渺遠:
「江小寶,你覺得這是爲什麼呢?」
我頭痛欲裂:「別叫我江小寶了,我又不真的是他女兒。」
系統問我:「那你叫什麼呢?」
「我叫……」
對了,我叫什麼?
林驚棠的手輕輕在我後背拍打着,「小寶,睡吧。」
我沉沉睡去,將這片刻的懷疑拋之腦後。
畢竟我只是個七歲的小女孩,不該考慮這些。

-7-
再次醒來的時候,江馳野蹲在我的牀邊,靜靜地看着我。
我打了個哈欠,伸手要抱抱。
江馳野抬起手,給了我一個重重的腦瓜崩。
我嗷了一聲:「你幹嘛!」
江馳野冷笑:「別以爲我忘了,你昨天說要Ṱũ₂繼承我的遺產。現在我就讓你知道,父愛的遺產是什麼。」
我懂了,父愛是腦瓜崩。
我捂着額頭,眼淚汪汪地爬起來去找林驚棠,卻被江馳野按住。
「別鬧騰了,陪我去找謝清辭他爸。」
「可是我想找媽媽。」
「你媽……」江馳野不知道想到什麼,紅着臉別過頭。
「你媽困了,別去煩她。」
我:「?」
我對江馳野拳打腳踢,崩潰大喊:「你對我媽做什麼了?」
江馳野得意地笑出聲:「今早醒過來,林驚棠正在我旁邊看我的傷口,她肯定是照顧了我一晚上。不愧是你媽,紗布包紮得真好看。」
……
並沒有,我媽晚上抱着我睡覺呢,你的紗布都是醫生包紮的。
傻子,算了,不揭穿了。
我閉上嘴,默默地跟着他去找謝清辭的爸爸。
餐桌上人很齊,謝清辭和沈薇都在。
謝父喝着早茶,一看到我們,就笑了起來。
「小野,起牀了?」
江馳野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來辭別的。」
沈薇手中的刀叉突然在餐盤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她詫異抬頭:「你要走了?」
江馳野沒說話,低頭看向我,「小寶,說再見。」
沈薇急匆匆地走過來,「馳野,你是因爲我才準備離開的嗎?你留下吧,謝家一定會對你很好的,你可以享受很多你本來得不到的東西。不過……」
沈薇看向我,神色厭惡。
「你最好把這個小孩送走,我不喜歡她,她只會拖累你。」
江馳野張口就要拒絕:「不行……」
「不行!」
身後傳來林驚棠的聲音。
她走過來,牽住我的手,嚴肅地看向江馳野。
「你不能隨意拋棄她,如果你真的決定好了,小寶以後就跟着我,你不準再見她。」
江馳野撓撓頭,眼神彷彿我在電視上見過的哈士奇。
「我是想說,不行,我絕不會放棄小寶。」
林驚棠的神色緩了緩。
她抱起我,準備離開。
「小寶,今天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我抱着她的脖子,頻頻點頭。
謝清辭站起來,臉色不太好看。
他說:「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確實是我曾經走丟的哥哥。不過一個小孩罷了,謝家養得起。別的東西我都可以讓給你,唯獨沈薇不行。」
江馳野回頭,陰影打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可怖。
「謝清辭,首先,這裏沒人稀罕你的施捨。」
「其次……」
江馳野抬起頭,表情驕傲如大狗。
「我已經有家庭了,不需要第二個。」
林驚棠輕笑。
她沒有戳穿江馳野,牽着我離開謝家的大門。
謝父在背後沉沉地看着我們。
江馳野從她懷裏將我接過去,抱着我穩穩地往外走。
我好奇地問他:「爸爸,你不和沈阿姨結婚了嗎?」
江馳野慌亂地轉頭看了林驚棠一眼。
林驚棠不動聲色,似乎根本沒聽到這句話。
江馳野小聲在我耳邊說:「我不和別人結婚,你別再問了。」
那不行。
我是來折磨他的,不是放過他的。
我大聲說:「爸爸,你前兩天還說要和謝清辭打架搶沈阿姨唔唔唔……」
江馳野捂住我的嘴。
他懊惱地低下頭。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實之前我和沈薇也不怎麼熟,但是每次只要一見到她,我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總想衝上去打架。」
我總結:「閒的。」
江馳野別過頭不理我了。
我擔憂地悄悄問系統:「江馳野這樣,是爲什麼呢?」
系統支支吾吾:「其實是受劇情影響啦,誰讓他倒黴,被選中當男配了呢。」
我歪着頭看他。
江馳野的眼睛一直在偷偷地看着林驚棠,時不時理理自己額前的碎髮,並跳起來來個空中投籃。
我:「……」
真是超絕不經意的鬆弛感。
可惜他忘了,他懷裏沒抱別的,我就是他想扔出去裝一波的那個籃球。
林驚棠手忙腳亂地接住我,怒道:「江馳野,你能不能老實點!」
江馳野不動了。
垂頭喪氣地跟在林驚棠後面。
卻還不死心,時不時騷擾我。
「小寶,你能不能說說,我是怎麼和你媽認識的。」
我努力調動記憶。
「好像是你被沈阿姨甩了,借酒消愁,去酒吧和媽媽唔唔唔……」
江馳野又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他臉色難看。
「我做出這種事了?不可能,我怎麼會是這種不守男德的人。小寶,你可不能喜歡爸爸這種男人。」
林驚棠突然停住腳步。
她眼神柔和:「不是這樣的。」
江馳野的臉色終於好看起來。
他期待地問:「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林驚棠還沒來得及說話,江馳野的眼睛突然慢慢瞪大。
他詫異地開口:「你怎麼會知道未來的事?」
林驚棠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純粹的笑容。
「傻瓜,當然是因爲,我也是從未來來的。」

-8-
林驚棠的記憶和我看到的小說不太一樣。
讀書時候,她就聽說過江馳野的大名。
他桀驁不馴,像一匹無法被馴服的野馬,奔跑在自己的道路上。
唯一的逆鱗,就是那個叫沈薇的女孩。
可林驚棠卻覺得不太對。
她曾經在放學後見過江馳野。
他努力地揹着英語單詞,但永遠只停留在第一個「abandon」上。
「怎麼回事,爲什麼記不住呢?」
第二天,她又碰見他,給自己受傷的胳膊上貼着創可貼。
「怪了,明明和沈薇不熟,怎麼一見到她就想打架。」
第三天……
林驚棠驚奇地發現,江馳野是個很神奇的人。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永遠只能停留在「abandon」上,也第一次發現有人居然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
像只被觀摩的猴子。
——這是林驚棠給江馳野下的結論。
但她只是冷眼旁觀着,並不想插手別人的命運。
離開高中後,他們再沒有了交集。
林驚棠很快就將江馳野拋在腦後,畢竟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一個人生中的小小過客,怎麼可能會在腦海裏刻下痕跡呢?
但當她在酒吧裏遇見江馳野的時候,驚異地發現——確實會有人,悄無聲息地在別人的腦海裏留下痕跡。
就像江馳野。
數年不見,她依然一眼認出了他。
那年,她二十七歲。
江馳野不是來爲情買醉的。
不對,嚴格來說,他確實是來爲情買醉的。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神卻始終清明。
林驚棠不動聲色地坐在他身邊。
二十七歲的江馳野看到她,終於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是你啊。」
原來他也還記得。
林驚棠和他碰杯:「怎麼了?」
江馳野低頭看着酒杯,神情恍惚。
「你會有這種感覺嗎?每個人都好像一隻提線木偶,按照既定的命運參演角色。」
林驚棠仰頭,一飲而盡。
酒水順着她的脖頸流下。
她不在意地擦了擦,笑了。
「爲什麼會沒有呢?人存在總是要有意義的吧,或許這就是我們被創造出來的命運。」
江馳野眼神暗淡了。
但林驚棠突然掰過他的頭。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要參照劇本,扮演別人賜予我們的角色呢?江馳野,你想不想越界?」
江馳野沒說話。
他的腦子已經不轉了,滿眼都是林驚棠張張合合的紅脣。
那麼鮮豔,好像亞當夏娃偷喫的第一顆蘋果,充滿了誘人的氣息。
於是他咬下去了。
真奇怪,第一次喫到蘋果後,他就好像突然耳聰目明瞭。
他開始對沈薇避而不見,開始能夠擺脫那股想要揍人的衝動。
取而代之的,是想抓緊時間回家,和林驚棠一起喫蘋果。
啊,蘋果。
或許是察覺到江馳野的冷淡,沈薇漸漸地不再自討沒趣。她和謝清辭的感情糾葛一直持續至今,還沒有結果。
但江馳野的生活可謂是春風得意。
他和林驚棠即將迎來一個小生命,他們商量許久,決定先給她取個簡單的名字。
就叫江小寶吧。
等她出生了,再取個更正式,更文雅的。
於是江小寶在愛和期待中誕生了。
江小寶很聰明,不像爸爸一樣只能背下來一個單詞。
她很快就認識了許多字,並且偷偷在網絡上觀看言情小說。
直到有一天,她指着字,得意洋洋地和媽媽說道:
「媽媽,你看,這個人和爸爸的名字一樣哦。」
林驚棠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笑容卻突然凝住了。
不僅名字一樣,甚至連人生軌跡都一樣。
她不動聲色地合起書。
「乖,該去寫作業了。」
直到深夜,她又翻開那本禁忌的書。
原來如此。
怪不得江馳野只能背得下一個單詞。
怪不得拼了命爲自己掙學費,考上高中,卻那麼自相矛盾地放棄學習。
怪ṭŭ̀⁹不得他總控制不住爲沈薇打架。
因爲他必須維持校霸的人設。
林驚棠揉了揉額頭,覺得有些疲憊,決定先睡一覺,明早起來再說。
可夜裏,手機卻突兀地響了。
江馳野在三十四歲這年,打拼出了自己的事業,總是忙於加班。
可他從未在深夜裏給她打過電話。
林驚棠接了。
江馳野的聲音有些嘈雜。
風聲刮亂了他的聲音。
「老婆。」
「我在。」林驚棠耐心地回答。
江馳野說:「我可能不回家了。」
林驚棠:「那你要去哪?」
江馳野聲音迷茫:「我也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只知道我要去一個地方,救一個人。」
林驚棠:「你是說, 你要回到正軌了嗎?」
江馳野沉沉地應了一聲。
相識許多年, 林驚棠已經足夠了解江馳野。
所以她說:「別哭。」
江馳野答應她:「我不哭,但我回不去了,你不要掛念我, 好好和小寶生活。」
林驚棠嗯了一聲。
電話便被掛斷。
她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機械地刷着手機看新聞。
終於, 凌晨三點五十分,她刷到了。
沈家獨女沈薇遭遇綁架,關鍵時刻,今日風頭正盛的新貴江馳野衝上前去, 救下了她。
但一命換一命。
江馳野再也沒睜開眼睛, 嘴裏只是無意識地呢喃着:
「老婆。」
媒體猜測, 江馳野與沈薇曾是高中同學, 也許兩人是青梅竹馬,念念不忘。
林驚棠的眼淚終於滴了下來。
她想, 江馳野的劇本, 終於翻到了結局。
可是憑什麼呢?
她回到臥室, 看了眼正在睡覺的女兒, 輕輕回答了那個怪異的聲音。
「我可以阻止劇情的崩潰, 但我有條件。」
她的手指輕輕在椅子上扣動,一下一下,猶如心跳。
「首先, 我要帶着小寶, 我不放心她自己留在這。」
「然後, 這一次, 我要你們給予江馳野自由。」
可惜她千算萬算, 卻算漏了一點。
系統抱歉地對她說:
「不好意思林女士,您女兒好像看言情小說看壞了腦子。」
林驚棠:「……」
算了, 拉扯一個傻子是拉,兩個也一樣。

-9-
怪不得呢。
我終於放心了。
原來我是看言情小說看壞腦子了, 我還以爲我是制杖呢。
我高興地抱着媽媽,朝江馳野做鬼臉。
他還沒從巨大的衝擊中緩過來。
木木地問:「所以, 咱倆真是在酒吧裏認識的?」
林驚棠真的不想理傻子了。
獨留江馳野在背後懊惱。
很快他就懊惱不出來了。
時間一直在流逝, 馬上就到了劇情點。
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
江馳野, 竟然不是謝父的兒子。
我看到媽媽輕輕鬆了口氣,說:「幸好。」
幸好什麼,我不知道。
只是從那天之後,謝父便彷彿忘了他, 再也沒出現過。
謝清辭和沈薇也表情尷尬,就算遇到了我們,也繞着路走。
但很快, 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謝父竟然從外面再次領回來一個孩子, 信誓旦旦地說已經做過鑑定, 這個男孩真的是他的兒子。
那男孩一見到沈薇, 便陰沉地笑了一聲。
「姐姐, 我找了你好久。」
我知道,新的男配出現了。
可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驚棠警告我:「不準再喫肯德基了,你這個周已經喫了三次了。」
我左耳進右耳出。
偷偷拉住江馳野說悄悄話。
「你今晚帶我去喫肯德基, 我就自己一個人睡覺。」
江馳野眼神亮晶晶:「成交!」
唉,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只不過像爸爸無法拒絕媽媽一樣,永遠無法拒絕肯德基啊!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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