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資本家大小姐,嬌氣任性,最怕喫苦。
下放後,我仗着自己豐潤漂亮,偷偷欺負村裏最老實的糙漢,誘着他替我幹活。
村長讓我選幫工時,我玩膩了。
正要拋棄他選知青竹馬,卻突然看到了字幕:
【嗚呼!就是這裏,女配根本不知道男主是來基層歷練的,釣了男主這麼久,卻選了知青男二,還狠狠羞辱了男主一番,徹底絕了自己回城的路】
【女配真是又蠢又壞,後來被男二拋棄,居然還想進城找男主接盤,最後被遣返送給老光棍,真是笑死人了!】
【她不作死,男主又怎麼和女主開始甜甜的愛情呢?而且男主悶騷得要命,天天干活都使不完一身牛勁,女主寶寶以後可有福咯嘶哈嘶哈~】
歷練?回城?
我手一頓。
環住胸,揚起下巴,勉強拿喬。
「本、本小姐還沒想好,下次再說吧……」
-1-
那些字幕頓時炸了鍋。
【怎麼回事?女配怎麼突然不選了?】
【她不是應該擺起資本家大小姐的架子,故意嘲笑男主是個又髒又臭的鄉Ṱųₚ巴佬,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然後被站出來維護男主的女主狠狠打臉嗎?】
【這算什麼天鵝肉?長得妖里妖氣,胸口挺得都要把工服撐開了,成分還不好,哪比得上我們女主一根頭髮絲?】
村長驚訝地看着我。
「林嬌嬌,你真不選?」
「你可想好了?平日裏可都是小沈一直在照顧你的。」
看着這些字幕。
我咬緊了下脣。
本來。
我是打算這樣當衆不留情面地甩掉他的。
故意選別人,也是爲了不給他糾纏的機會。
可現在……
我哼了聲,強撐着大小姐的臉面嘴硬。
「那,我也還沒有試過別人呀。」
聽到我的回答。
沈硯川的目光猛然凝聚過來。
他身ƭû¹姿挺拔,一動不動。
只一雙眼,又黑又亮,死死地鎖在我身上。
像一頭潛行在ťũ³黑夜裏的餓狼,步步緊逼想要逃跑的獵物。
夾雜着隱隱的怒火和濃烈的侵略意味。
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我拆喫入腹。
我渾身都在發燙。
心緒一亂,慌忙移開眼。
不肯再看他。
手指卻悄悄攥緊了衣袖。
只暗暗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招惹他。
-2-
村裏人都知道。
這幾個月,一直是沈硯川幫我幹活、補工分。
沈硯川身姿挺拔,寬肩窄腰。
幹活時,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出蜜色的光澤。
汗溼的背心貼在身上,勾勒出健壯的胸膛、緊窄的側腰、結實的腹肌。
八塊。
以及清晰可見的人魚線。
像只蟄伏的黑豹,野性十足。
路過的大小姑娘,都會紅着臉偷偷看他。
我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從沒幹過活。
掌心嬌嫩的肌膚被鋤頭磨得又紅又腫,肩背也痠痛得抬不起手。
沈硯川卻已經幹完活,扛着鋤頭往回走。
作爲林家大小姐。
下放時,家裏給足了我糧票和錢。
生活還算寬裕,卻唯獨抵不了賺工分的苦。
我將脣咬得殷紅,守在沈硯川回去的路上。
他路過時。
我心一橫。
一腳踩空,撲倒在他身上。
我特意在頸側噴了點城裏帶來的香水。
淡淡的茉莉花香。
故意將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衣料輕薄,柔軟的前襟撞在他的胸口。
叫他慌忙摟住了我的腰。
結實有力的臂膀如鐵鉗一般,下意識地將我緊緊鎖在了懷中。
整個人都被籠進了混雜着草木清香的熾熱體溫裏。
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親近。
我不由驚叫出聲,羞得眼中都泛起了些許淚光。
可我沒有辦法。
幹活實在太累太苦了。
我每天都交不滿工分,還哪哪都疼。
只能學着那些偷偷流傳的小話本子裏的故事。
釣個男人,騙他替我幹活。
別的大小姑娘瞧上沈硯川的身材相貌。
紅着臉想叫他做夫婿。
我卻盯上了他強壯的臂膀,有勁兒的腰腹。
咬着牙想讓他給我當長工。
他不愛同我們這些姑娘說話,也不肯收我的糧票。
我就只好這麼堵上他。
平日裏,村裏的那些男人雖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但目光卻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我身上,尤其是胸口。
我想,沈硯川也是個男人。
應當也能行得通吧?
沈硯川一貫話少。
雖沒開口。
但臉頰到耳根的肌膚都紅透了。
觸電一樣地推開我。
我裝作扭了腳,軟進他懷裏佯怒嬌嗔。
「哎喲,你怎麼走路都不長眼呀?害本小姐的腳都扭了。」
我眼裏盈着淚光,紅着眼尾恨恨地撩了他一眼。
沈硯川看着我,胸口起伏得更加劇烈了。
我被他看得心口發慌,連忙命令。
「我今天的工分還沒交夠呢,你要賠我!」
沈硯川瞥了一眼我的腳踝。
眯了眯眼,嗓音低沉磁性。
「你確定?」
怕他不肯,我瞪着眼威脅。
「明明是你先碰到我的,你要不肯負責,我就去村裏告狀!」
沈硯川喉結滾動,忽然彎了彎脣角。
和知青們的斯文白淨不同,他膚色偏深,五官深邃英俊。
這一笑,竟透出了幾分痞氣。
「林嬌嬌,你別後悔。」
-3-
短短幾個月。
我就後悔了。
沈硯川就住在我隔壁。
最初,我總往他那跑。
每天都跟着他上下工,生怕他不管我。
他幫我交齊了工分。
還幫我修窗、抬水、生火做飯。
我塞給他糧票和錢,他不肯收。
只說。
「林嬌嬌,我不是爲了這些幫你的。」
喫飯時,我忿忿地擰了把他的胳膊。
咬牙嘀咕。
「都幹一整天了,怎麼還這麼有勁?」
沈硯川睨了我一眼。
口吻不鹹不淡。
「晚上還有勁幹,大小姐要試試嗎?」
我愣了會兒才明白。
臉上燒得發燙,磕磕巴巴地罵。
「沈硯川!你、你臭流氓!」
沈硯川一臉無辜地挑眉。
「隔壁孫叔叫我晚上幫他抓偷瓜的猹,大小姐是在說什麼?」
我被他堵得滿臉通紅。
只能罰他把碗也洗了。
我伸出手指,故意展開在他眼前炫耀。
「本小姐的纖纖玉手可不是用來幹這些粗活的,萬一洗糙了怎麼辦?」
沈硯川的目光在我手上凝了片刻。
聲音輕慢帶笑。
「嗯,是嫩。」
他去洗碗了,我卻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後來。
下雨時,他撐起大衣,將我一起罩住。
溼透了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他身上的溫度燙得我好像要化了。
路過水坑,我嫌髒,想繞路走。
他便一把打橫抱起我,大步跨過去。
我驚叫着勾住他的脖子。
心跳得好像點燃了煙花,炸得裏頭又慌又亂。
再後來。
村裏放露天電影,我貪涼,趁黑松開了幾顆衣釦。
熒幕明滅間。
沈硯川側身擋住了我,聲音冷硬。
「林嬌嬌,把衣服穿好。」
我這才感覺到周圍的男人們若有似無的目光。
臉上火辣辣的,卻還要頂嘴。
「本小姐的事,哪裏輪得到你管?」
沈硯川盯着我,抿緊了脣。
眼神幽邃危險,臉上忽明忽暗。
他一把攏住了我散開的前襟。
下頜線條收緊了,聲音喑啞。
「那大小姐知不知道,下鄉時,讓一個陌生男人天天幫你幹活是什麼意思?」
他的手粗糙炙熱。
彷彿要將我柔嫩的胸口燙壞了。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
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他眼裏溢滿了某種濃到化不開的慾念。
像一頭飢腸轆轆的餓狼。
忍耐了許久,即將將獵物拆喫入腹。
叫我驟然清醒。
突然就慌了。
-4-
我是要回城的。
如果不小心和村裏的男人成了婚。
就再也回不去了。
再這樣被沈硯川盯着。
遲早會被他喫掉的。
必須要逃。
將他狠狠甩掉。
讓他再也追不上纔行。
-5-
可這些突然出現的字幕。
卻讓我爲難了起來。
我沒選沈硯川,無疑是令他難堪的。
一片沉默中。
唐書儀主動舉起手,輕輕地說。
「硯川如果不嫌棄,就和我一組吧。」
她白襯衣、黑皮鞋,肩上挎着舊書包。
說話輕聲細語,不喧不鬧,一身文靜秀雅的書卷氣。
字幕也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嗷嗷嗷!女主寶寶終於出面認領男主了!】
【我們女主寶寶可是冰清玉潔的大才女,家裏書香門第,和男主天造地設,磕死我了~】
【女配一身大小姐的臭脾氣,早就煩她煩得要命了!她不會真以爲男主沒人要吧,這下傻了吧?】
【看到男主被我們女主寶寶撿走,村裏的大夥可都喜聞樂見呢!只有女配臉上掛不住,大吵大鬧還想去抓女主頭髮,更讓人覺得是個潑婦了】
【還好我們男主一秒變忠犬,馬上護着女主寶寶,推倒女配教訓的樣子不要太帥~】
沈硯川會將我推倒在地教訓?
心口驟然發緊,泛起淡淡的酸澀。
我不由得看向沈硯川。
他的視線落在唐書儀身上,遲遲沒有移開。
那些字幕紛紛起鬨。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眼萬年嗎,磕死我了!】
【開始了開始了,男主終於發現自己真正的老婆了!】
【男主看女主寶寶都看傻了哈哈哈,怎麼不算是一種雙向奔赴呢?】
周圍的村民也都ẗůₘ交頭接耳。
衝着唐書儀擠眉弄眼。
唐書儀白皙的臉頰泛紅。
卻沒有放下手。
村長也笑了。
「小沈真是出息了,小唐可是個勤快的好姑娘,搭檔起來一定更省心。」
大家都知道這是在點我。
圍在唐書儀身邊的幾個女孩睨着我掩嘴輕笑。
小聲揶揄。
「這資本家的大小姐,除了花那幾個臭錢還會什麼?」
「胸大無腦,認的字怕是還沒我們書儀背的詩多。」
「這種一無是處的花瓶,哪能和我們書儀比?」
我臉上發燙,心裏酸脹發悶。
我也知道,我成分不好,又什麼都不會幹。
下了鄉,很容易被欺負排擠。
搞不好連手裏的錢財糧票都守不住。
所以,我強撐着大小姐的架勢。
靠上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叫這些人不敢輕易欺我、辱我。
但終究堵不上悠悠衆口。
只能攥緊了衣袖。
即便鼻尖泛酸。
也要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知道。
所有人都覺得,唐書儀比我好得多。
換誰都會選唐書儀搭檔。
可沈硯川卻收回了目光,沉聲道。
「唐姑娘已經很優秀了,我還是優先幫助一些有需要的同志吧,以免隊裏工分不夠。」
-6-
【咦?男主居然不和女主一起?不會真喜歡上惡毒女配了吧?】
【男主你糊塗啊!沒看到我們女主寶寶都嘟嘴了嗎,你這樣可是要追妻火葬場的!】
【怎麼可能喜歡?男主明明就是爲了隊裏的工分,才幫女配幹活的,怪不得也不要女配的糧票和錢,不愧是未來的大佬幹部~】
【可惡,都怪女配不走劇情!害男女主完美的救贖開局都無了,女配也太惡毒了!】
【安啦~沒事噠沒事噠,男主暫時和女配在一起,也可以趁機拿女配練練啦,以後和我們女主寶寶一起,就更會寵老婆咯~】
心底一片冰涼。
只能努力地告訴自己。
沒事的,林嬌嬌。
等回去以後。
就和這些人和事再也沒有關係了。
再忍一下就好了。
唐書儀臉色發白的放下手。
悽楚的笑了笑。
「嗯,還是硯川想得周到。要不就聽林小姐的,下次再選吧?」
她一開口,周圍人紛紛應和。
大概,這就是字幕裏說的「女主」的力量吧。
看到唐書儀要離開。
我不由後退了一步。
可她卻徑直向我走來。
藉着背對其他人的角度。
輕蔑又嫉恨地盯着我,輕啓雙脣。
聲音很輕,卻咬着牙着重道。
「——騷!」
我大腦一片空白。
腳背上卻傳來被皮鞋重重踩踏的痛楚。
本能地驚叫一聲推開她。
她往後仰倒,摔在地上。
眼眶瞬間紅了。
聲音也哽咽破碎。
「林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要跟你搶硯川的意思。我只是看你釣了硯川這麼久,怕硯川覺得你水性楊花耍他玩,纔想緩和一下大家的關係,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腳上好疼。
我氣得渾身發顫。
卻無從解釋。
只把手心掐得生疼,厲聲質問。
「你剛剛說什麼?!」
我上前一步,正想讓她把話說清楚。
卻被猛地拽住了手腕。
整個人都向後一帶,撞進了一個硬實的胸膛。
「夠了!」
沈硯川第一次對我這麼大聲。
錯愕過後。
我看到他對我緊蹙的眉心。
唐書儀坐在地上瑟縮着肩膀,害怕地看着我。
她的幾個朋友則圍在她身邊守護着,對我怒目而視。
我百口莫辯,眼中泛起一陣熱意。
不想再待在這裏。
我用力甩開沈硯川的手。
大步離開。
-7-
那些字幕興奮得不行。
【笑死,女主寶寶這波嘴替也太爽了!女配可不就是釣着別人的燒貨嗎,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死了!】
【女配果然就是個潑婦,這下徹底暴露了吧哈哈哈!】
【剛剛男主維護女主寶寶的樣子不要太帥~就算還沒和女配解綁又怎樣?男主的心早就在女主寶寶那裏啦~】
【有的人真別太好笑了,挖空心思養了這麼久的魚,還不如人家一見鍾情】
【養魚?就這女配?哭成這樣,她不會真以爲有人喜歡她吧?】
嘴脣被咬得一片殷紅。
我用力嚥下口中的血腥味。
臉上一片溼熱。
明明都已經知道了。
爲什麼眼淚還是這麼不爭氣地往下掉呢?
腳背上青紫了一大片。
一路走回來都好疼。
到家後,我這才放慢了腳步。
擦了擦眼淚,拖着步子慢慢走到櫃子前拿藥。
藥膏放在上層。
我一踮腳就疼,只ţū́₎能伸長了手去夠。
好不容易指尖才觸到一點。
背後卻突然覆上了一片溫熱。
一條結實健壯的手臂越過我的手,將藥膏握在寬大的掌心裏。
耳邊傳來沈硯川低沉的音色。
溼熱的呼吸都吹拂在耳廓上。
濃郁熾烈。
「大小姐,又傷着哪了?」
我掙扎着要推開他。
腰肢卻猛地被緊緊扣住。
沈硯川的力氣很大,輕鬆就將我抱了起來,放到一旁的桌上。
我用力推搡,也推不動他的胸膛。
他的手臂撐在兩側。
我整個人都被籠罩進他熾熱的荷爾蒙裏。
他垂着頭,湊得極近,鼻尖幾乎貼着我的鼻尖。
髮絲凌亂散落,勾勒出幾分桀驁不馴。
像頭野性十足的獸。
黑眸亮得驚人,緊緊地凝視着我。
泛着令人膽戰心驚的濃烈渴求。
惱怒、急切,又躁動。
他咬緊了下頜,像是巴不得將我一口吞下。
逼問的聲音也低沉喑啞得無法言喻。
「林嬌嬌,你什麼意思?釣了我這麼久,現在又想把我扔掉?」
熾烈的氣息呼在我的脣畔。
他脣角輕勾,笑得邪肆。
「沒人告訴你,已經太晚了嗎?」
-8-
我抿緊脣。
僵着身子。
硬是撐住了沒有往後退。
他靠得太近、太近了。
侵略意味十足的氣息無孔不入地侵蝕着我的每一個毛孔。
渾身都輕顫着發軟。
我睫羽輕顫,強作鎮定地質問。
「沈硯川,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硯川像是被我氣笑了。
「林嬌嬌,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拿我當狗遛?」
我咬着脣,故作兇狠地瞪他。
不肯回答。
那些字幕卻刷個不停。
【什麼情況?男主幹嘛要離女配這麼近,看着好不爽】
【被女配這麼耍,換誰不氣啊?肯定是爲了教訓女配唄,女配要不是個女的,估計早就捱揍了!】
【樓上加一,男主要去追求我們女主寶寶前,總要先把和女配的帳算清楚吖~】
我緊張地吞嚥了一下。
真的……要捱揍了嗎?
沈硯川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好,那我現在就讓你知道!」
話音剛落。
他湊得極近的脣就猛地貼了上來。
脣上一片溼熱柔軟。
我懵了。
用力推拒。
細嫩的後頸卻被他的手掌牢牢按住。
腰肢也被摟住,死死地扣進他的懷裏。
被迫繼續加深這個吻。
他的吻又兇又急,貪婪地侵蝕着裏面的每一寸。
像是按捺已久的餓狼終於露出了獠牙。
彷彿要將我吞噬殆盡。
隔着一層輕薄的衣料,震耳發聵的心跳聲緊貼在一起。
呼吸紛亂,視線模糊。
空氣都變得濃稠又纏綿。
他高大的身軀將我完全環抱。
強勢熱烈的氣息逼得我渾身都顫慄着,軟成了一灘春水。
直到有什麼杵上了我的小腹,燙得我渾身一激靈。
驟然清醒。
我咬緊牙關,舌尖頓時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用力推開他,甩手就是重重一巴掌。
「啪!」
-9-
一聲脆響。
瞬間凝固了灼熱的空氣。
沈硯川被打得偏過臉去。
他用舌頂了頂腮,頸側的青筋若隱若現。
眼神幽暗地睨着我,眼尾像淬了火星,一言不發地慢慢轉過臉。
探出舌尖,舔去了脣畔的鮮血。
聲音喑啞又桀驁。
「現在,知道了?」
我嘴脣發腫,紅着眼睛。
渾身發軟,細細地顫着。
根本說不出話來。
那些字幕倒是早就炸了鍋。
【我嘞個豆!男主你在幹什麼啊男主!爲什麼要親女配!不是應該爲了女主守身如玉嗎?等着火葬場燒到死吧!】
【還不是女配燒浪賤?本來就是她故意勾引男主,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
【安啦~男主肯定不是認真的,那個年代,都要先結婚才能親密接觸的好吧?男主對女配提都沒提過這些,肯定就是發泄一下原始衝動,玩玩而已啦~】
【這倒也是,女配勾引男主讓他幹活,男主就玩玩女配,也不虧。正好還能拿她練練手,以後讓我們女主寶寶好好性福性福嘿嘿嘿】
【慌什麼慌?男主和女主剛牽手沒多久,就告訴女主身世和歷練的事了,將女主捧在手心裏寵,珍惜寶貝得要命!哪像現在,都喫上嘴子了,還什麼都不打算說,擺明了就是爲了報復女配,故意睡爛她再丟掉唄!】
【在這種鄉下地方被睡爛,徹底壞了名聲,也就成野雞了,女配以後估計只能接客討飯喫咯~想想就爽了,真是活該!】
心口彷彿被硬生生地撕裂。
鑽心刺骨的疼。
不管多不願相信這些字幕。
可有一點卻沒錯。
是啊,如果沈硯川真在乎我。
又怎麼會什麼承諾都沒有,就不清不楚地這樣對我?
就算是我先招惹他的。
可我也一直想給他錢財糧票來交換。
而不是……這些呀……
他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心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滿腔的酸澀再也按捺不住。
淚水驟然落下。
沈硯川眸光一凝。
愣了片刻,慌亂地抬手拭去我的眼淚。
聲音也軟了下來。
「是我不好,別哭。」
我用力打開他的手。
盈着淚光的眼尾緋紅,咬着牙竭力穩住聲線。
「沈硯川,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不會真以爲自己配得上我吧?」
「我可是林家大小姐,能幫我幹活的人多得是。你這種貨色,我一抓一大把,玩都不想玩!」
我用力推開他。
跑回臥室,重重摔上了門。
溼潤的臉頰埋進枕頭裏。
不再理會那些字幕。
我這個「惡毒女配」。
終於退場了。
這下。
所有人都能滿意了吧?
也好。
反正。
我本來就打算甩掉他的。
-10-
我不再和沈硯川一起上工。
沈硯川也沒有再靠近我。
只遠遠地走在我身後。
但交工分時,卻和往常一樣,連帶我的份也一起交了。
我拉住記工員,不想要沈硯川給的分。
他卻三言兩語將人打發。
蹙眉看我。
「林嬌嬌,聽話。」
我咬緊了脣。
扭頭就走。
我幹活慢。
爲了湊上工分,咬牙幹到了黃昏。
不少人都已經回去了。
我卻還沒做完。
嬌嫩的手心被磨得發紅。
又疼又癢。
麥子被撥開。
身旁突然傳來Ṫŭ⁻了幾聲嗤笑。
是唐書儀和她的幾個小姐妹。
「呀,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有人沒幹完吶?」
「這不是林大小姐嗎?怎麼今天沒人幫你幹活了?」
「好了,林小姐幹活已經夠辛苦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來幫忙的嗎?」
唐書儀聲音柔柔的,口吻卻透出了幾分陰陽。
「林小姐,你的工分已經有人幫你交了,你還在這做戲給誰看呢?」
見我不答,唐書儀繼續說道。
「林小姐,你不是不知道,硯川那個性子,見不得有人拖累隊裏的工分。」
「他不是幫你,而是不想讓你拖了我們全隊的後腿。」
「我呀,只是想提醒你,別把人家的嫌棄,當成喜歡~」
那些字幕也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什麼超絕嘴替女主,就這個大女主,爽~!】
【笑死我了,太扎心了,女配還真以爲男主喜歡她啊?】
【女主寶寶這波操作簡直 666,有的人就是不要臉又普信,非得讓人點,這下舒服了吧哈哈哈】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
眸光閃爍,用力閉了下眼睛。
「不要你管。」
唐書儀沒說話。
她身邊的小姐妹卻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書儀可是好心提醒你!」
我渾身痠軟,被推倒在地。
磨紅的手掌重重剮蹭在粗糙的地上。
火辣辣的疼。
不由低吟出聲。
「嘶——」
「裝什麼裝?你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嗎?那還不如我們再幫你加點料。」
她擰開了手裏的水壺,對着我兜頭澆下。
水順着髮絲流淌下來。
濡溼了前襟。
夏天穿得薄,連同裏頭的胸衣也被一起打溼了。
透出了白嫩的肉色。
溼漉漉的薄布貼在身上,將曲線勾勒得更顯鼓漲。
我驚叫一聲,捂住了胸口。
想推開她。
卻抵不過她們兩個人的力氣。
被硬生生地按住,澆溼了整片上衣。
唐書儀環着胸,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掩脣輕笑。
「林小姐這麼愛發騷,這樣不是剛剛好嗎?就算哪天爬上了村口老光棍的牀,也不奇怪吧?」
我心頭一凜。
驟然想起了那些字幕曾經說過的。
拼命掙扎起來。
他們按不住我,就扯亂了我的頭髮,抓開了我的衣襟。
譏嘲了幾句,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什麼資本家大小姐,明明就是個瘋女人!」
「她不是愛發騷嗎?那就叫村口的老光棍來撿唄。」
「被這老光棍佔了身子後,就更別想回城做大小姐咯~」
我聽得心驚。
想起那老光棍黢黑豁口的牙,滿臉的癩子。
還有每次看我時,粘膩噁心的眼神。
渾身都在發顫。
又氣又怕。
不行。
不能再留在這裏。
可這樣溼着身子也沒法回去。
顧不上凌亂的長髮,我撥開麥子,就往麥田深處跑。
不知跑了多遠。
陡然撞上了一片硬實的胸膛。
-11-
「林嬌嬌?」
被撞到的人一臉驚訝。
是和我一起來做知青的竹馬謝予。
他沒怎麼被曬黑,還是同在城裏時一樣白皙俊秀,溫文爾雅。
看清我的模樣後,他臉色泛紅,別過頭去。
「你……這是怎麼了?」
我環住胸口,抿緊了脣。
按照那些字幕說的,謝予應該也是喜歡唐書儀的。
見我不說話。
謝予脫下襯衣,披在我身上。
紅着臉,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傍晚風涼,先披上吧。」
身上的襯衣帶來淺淺的餘溫,遮住了溼透的身體。
來自熟人的關心,讓我心頭一酸。
就好像破開了一道小口子,滿心的害怕和委屈都緊跟着溢出。
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我聲音嗚咽。
「謝予,謝謝你。」
謝予頓了頓,遞來一塊乾淨整齊的手帕。
「是誰欺負你了?」
他抿了抿脣,聲音踟躇。
「是他嗎?」
「林嬌嬌,以後我幫你湊工分吧。下鄉這麼久,我已經熟練了,也可以幫你了。」
我茫然地抬頭看他。
「謝予,你是……缺糧票了嗎?」
謝予愣了下,無奈地笑了。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整理我身上襯衣的衣領。
「林嬌嬌,你忘了嗎?我們小時候,也訂過娃娃親。」
我沒忘。
可想到那些字幕說的,卻也不敢再記着了。
謝予還要說什麼。
身ťû⁹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你們在做什麼?!」
不知何時,沈硯川竟找了過來。
謝予赤着上身,卻將我擋在背後。
阻隔了沈硯川的視線。
聲音冰冷。
「嬌嬌現在不太方便,能稍等一下嗎?」
沈硯川眯起眼,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謝予的脖頸。
聲音低沉,怒意幾乎要噴湧出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
謝予一個剛下鄉沒多久的知青。
就算已經能幹活,又哪裏是沈硯川的對手。
我急忙攔在沈硯川面前,護住謝予。
「沈硯川,你不許打他!」
我剛剛哭過,聲音沙啞,眼尾緋紅。
沈硯川的目光觸到我身上的襯衣,和裏面幾近透明又被撕得半敞開的衣襟。
瞳孔驟然縮緊。
他下頜鼓動,慢慢收回手。
捏緊了拳頭,青筋從手背一路蔓延到手臂。
眸色黑沉陰鬱,低沉的嗓音裏染上了從不曾有過的狂熱與失控。
「林嬌嬌,你拋下我,就是想選他?」
英俊深邃的眉眼凌厲迫人,像頭急於捍衛領地的獸。
我被嚇到,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他凝視着我的眼眸驟然軟了下來,流露出幾分後悔和無措。
他眼尾微微泛紅,聲音裏竟透出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林嬌嬌,別怕我。」
「那天是我錯了,以後我會學乖的,就算你把我當狗遛也沒關係。」
「他有的,我也全都有。他能做的,我會做得比他更讓你滿意。就是別選別人,行不行?」
我咬着脣,攀上了謝予的手臂。
故意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沈硯川,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比他好?」
「謝予和我從小青梅竹馬,知根知底,父母也已經定過親事,我們以後可是要回城裏結婚的。」
「可你又能給我什麼呢?你不過只是饞我的身子罷了。」
沈硯川眼眶發紅,急切地解釋。
「不是的,我從沒有這麼想過。這些我也都……」
他猛地止住話頭,深吸一口氣,徹底收斂起氣勢,軟下聲來。
「別的,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我搖了搖頭。
躲在謝予身後,環住了他的胳膊。
「你走吧,我和謝予一起回去。」
-12-
回去的路上。
那些字幕早就罵瘋了。
【什麼鬼?男主爲什麼要挽留女配,還一副徹底被女配訓成狗的樣子?居然敢這樣背叛我們女主寶寶,是準備直接進火葬場嗎?看得人乳腺都不通了!】
【都怪女配不好好走劇情纔會變成這樣!女配不會是故意的吧,太惡毒了!】
【可不是,她就不能乖乖在那被老光棍撿走嗎?都弄成那樣了還能發騷,就該許給老光棍站街去!】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女主做的事很毀三觀嗎?就算女配爲了湊工分耍手段,但也沒有傷害過她們啊,同爲女性,到底哪來的這麼大的惡意……】
【樓上要做聖母滾粗哈,女配這種水性楊花的高傲大小姐,還敢和女主寶寶搶男人,就是噁心噁心噁心!】
胸口鈍鈍的。
好像已經疼到麻木了。
謝予和我說什麼。
我也只是垂着頭,心不在焉地應聲。
送我到家後。
謝予輕輕嘆了口氣。
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嬌嬌,我知道你剛剛說的不是真心話。」
「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來這裏一定喫了不少苦,就把我當成哥哥吧。」
「他如果欺負你了,就來找我。」
我鼻尖泛酸,用力點了點頭。
之後的日子裏,我都躲着沈硯川。
不肯再和他說話。
村長再次讓我選幫工時。
我無ŧų₌視沈硯川黑沉得陰鬱噬人的目光。
輕描淡寫地將手指向了謝予。
字幕頓時興奮了。
【哇哇哇!所以從這裏纔是真正的開始嗎?!】
【憋屈了這麼久,男女主終於要開始甜甜的愛情了嗎?】
【女主寶寶衝啊!快去救贖男主,等男主一路逆襲,以後就是大佬夫人咯~】
唐書儀戲謔地睨了我一眼。
果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沈硯川。
沈硯川沒說話。
我垂下眼。
已經不想再看了。
-13-
和謝予搭夥後。
我沒再像之前那樣嬌氣。
不想拖謝予的後腿,我每天都努力幹活湊工分。
很少再關心那些字幕和沈硯川。
忙碌的秋收結束後。
村裏迎來了一件大喜事。
村尾王大娘家裏的姑娘要結婚了。
王大娘家裏條件不好。
先前我瞧見王家姑娘打滿補丁的衣衫都薄得要透了。
不僅比我矮一個頭,幹活的手腕也細瘦得可憐。
便偷偷塞了些布票和糧票給她。
好在這回的新郎官是和她搭夥的幫工,也是村裏的富庶人家。
喜酒辦得很正式。
王家對我很是感謝,託我來做伴娘。
也巧,男方那邊的伴郎是謝予。
我畫了個精緻的妝容,穿着大紅色的旗袍。
謝予也是一身正裝,打着領結,和我一起忙前忙後。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竟沒看見沈硯川。
唐書儀也不在。
酒過三巡。
村長笑着宣佈。
「今天好事成雙!我們新上任的生產隊長剛從縣裏任職過來,正好趕上喝喜酒!」
我不明所以。
直到沈硯川出現。
他濃密的黑髮梳得一絲不苟,露出深邃英挺的輪廓。
眉眼濃烈,英姿勃發。
他少見地打着領帶,襯衣整齊挺括。
將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餘。
他捲起袖子,露出健壯的小臂。
臂彎裏搭着黑色的西裝外套。
村裏人頓時歡呼了起來。
我正和謝予站在一起,替新郎新娘給賓客敬酒。
見狀,頓時懵了。
睜大眼睛,傻傻地看着他。
沈硯川的視線也穿過人羣。
落在了我身上。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臉色發白。
眼底的深黑卻濃得幽邃深沉。
愈發危險。
我打了個寒噤。
移開眼去,不看他。
村長髮完言,將話筒遞到他手上。
讓他這個新上任的生產隊長說幾句。
沈硯川接過話筒,卻還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聲音陰沉隱忍。
彷彿山雨欲來。
他說。
「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臺下短暫的靜默之後,一片譁然。
沈硯川扔掉話筒,長腿一展,利落地跳下了高臺。
他越過一桌桌酒席。
徑直走到了我面前。
眼眸低垂,濃密的睫羽輕顫。
一言不發地看着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我被看得渾身都火辣辣的。
臉上一片熱燙,忍不住嗔罵。
「你過來做什麼,沒看見在辦喜事嗎?」
沈硯川緊盯着我,喉結滾動。
熾熱的眼神,熟悉到令人心慌。
他接過我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
高挺的鼻樑下,薄脣輕啓。
「我來搶婚。」
他說完,竟伸手就將我拖入懷中。
勾住我的腿彎,將我直接打橫抱起。
我驚叫一聲,立刻掙扎着捶打他。
「沈硯川,你幹什麼啊?快放我下來!」
見我掙扎得厲害,沈硯川便展臂將我扛在肩上。
周圍人也都驚呆了。
趁着無人反應,他大步流星地踏出宴席。
就這麼衆目睽睽之下,將我從婚禮上搶走。
-14-
沉寂已久的字幕徹底炸了。
【草草草草草???這到底是什麼展開?男主竟然搶婚女配???】
【這都什麼鬼劇情,都歪到馬裏亞納海溝裏去了,我們這麼大個女主寶寶呢嗚嗚嗚……】
【算了算了,都算了,演什麼看什麼,抓什麼喫什麼吧,什麼都喫只會讓我營養均衡~】
【很久之前就想說了,真沒人覺得基層歷練的糙漢男主 X 資本家的嬌嬌大小姐超好磕嗎?!】
【樓上加一,之前的女主粉也太瘋魔了,一直不敢說話,其實早就偷偷磕瘋了嘿嘿嘿~】
【艹,一下炸出這麼多邪教,跟陰溝裏的蛆一樣噁心死了!惡毒女配怎麼還不死啊!】
【女主的腦殘粉真別太逗了,女配哪有你們女主寶寶惡毒啊,這是可以說的嗎?】
【臥槽臥槽,這麼搶婚我可就來勁兒了哈!終於能說了嗎,這對從頭到尾都是超絕性張力!真有點等不及了,jj on fire!下面的劇情我知道——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是尊貴的大會員,老天保佑,精山淫山全都有】
我看得臉色通紅。
有點怕。
沈硯川扛着我回到家,徑直衝進了臥室,將我扔在牀上。
我渾身都在發燙。
用力推他。
「沈硯川, 你想幹什麼?」
沈硯川的手撐在我兩側。
渾身脫力了一般,將腦袋靠在了我的肩上。
顫着聲責怪我,哽咽中竟透出些許哀怨。
「林嬌嬌,你說話不算話。」
我一怔,伸手捧住他的臉抬起。
正對上一雙水汽氤氳的黑眸。
恨恨地瞪着我。
兇狠, 又脆弱。
我頓時有些心虛, 磕磕巴巴地辯駁。
「我、我哪裏說話不算話了?」
沈硯川伸手環住我的腰, 動作小心翼翼,又輕又柔。
「你明明說好了,回城纔會和謝予結婚,爲什麼現在就辦了這麼大的酒席?」
「我已經抓緊去縣裏辦好升遷的公文了, 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你想回城的話, 我也可以。我還能比謝予更快回去!」
他握住我的手,貼上臉頰, 輕輕地蹭。
「他到底有哪點比我好, 就連工分都要你自己攢,害你的手都糙了。如果是我, 肯定不會讓你喫這種苦。」
他眸光閃動,眼尾緋紅。
像頭求而不得的困獸, 眼底滿是哀求。
「林嬌嬌, 你就不能不和他結婚, 嫁給我嗎?」
我懵了。
抿了抿脣,終於問出口。
「爲什麼……那你和唐書儀是怎麼回事?」
沈硯川頓了頓,滿臉困惑。
「唐書儀?」
隨即, 他眸光一凝,聲音冰冷地解釋。
「她不會回來了,也沒有機會再欺負你了。」
「那些事,和她搭夥後,她的小姐妹都說出來了。我剛拿到任職文書,就把她分去別的村了。」
「是個窮苦的地方,她以後都沒力氣再欺負人了。」
我睜大了眼。
「你……不喜歡她嗎?」
沈硯川蹙眉,認真地看我。
「我從沒喜歡過她,我喜歡的,一直都只有你。」
他用鼻尖蹭上我的臉頰,咬着我的耳朵誘惑。
「是我不好, 之前沒告訴你, 我本想等到任職後再向你提親的,沒想到讓你傷心誤會了。」
「嬌嬌,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會學乖的,也會讓你滿意的,別選別人,選我。」
我臉上發燙,小聲嘀咕。
「沈硯川,你搶錯親了。今天結婚的是王家姑娘,我只是伴娘,謝予是伴郎。我和他,從一開始就什麼也沒有……」
沈硯川的神情驟然凝固。
從脖子到臉頰再到耳根都紅透了,無奈地咬牙。
「林嬌嬌, 你又耍我?」
我勾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明明是你自己誤會的。」
「不過本小姐心善,就姑且信你一次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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