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病嬌男友七年後

穿進 po 文後,爲了避免被病嬌男主強制愛,我主動出擊,跟他約法三章:
「做完這道題,我就讓你親一下。」
「考上清華,我就當你女朋友。」
把校霸學渣調教成五好青年之後,我說出最後一件事:
「我要你做國家棟梁。」
說完頭也不回地甩了他。
七年後,我作爲財經主播採訪新晉商業巨擘。
看着病嬌男主那張熟悉的帥臉,和彷彿要把我扒光了的眼神,我戰戰兢兢地拋出原定的問題:
「謝先生,您近期爲國家基建捐款 100 億,請問是爲了什麼?」
謝嶼川掀起眼皮,似笑非笑:
「主人的任務罷了。」
全場鴉雀無聲,目瞪口呆。
謝嶼川舔了一下後槽牙,笑得邪氣:
「任務完成了,你說,她會怎麼獎勵我?」

-1-
《世界財經》的辦公室總是忙碌的。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急促,混雜着昂貴的香水味。
我站在主編的辦公桌前,一字一句地問:
「爲什麼把我採訪謝氏總裁的機會悄悄換給李瑤?」
主編渾水摸魚打哈哈:
「這次採訪謝嶼川是我們《世界財經》的大事,你資歷輕,讓李瑤帶着放心。」
我壓着怒火:
「但是這次採訪是我拿到的。」
謝嶼川從不在公衆前露面。
爲了拿到採訪權,我熬了整整三個月。
定背景、理方案、寫材料,甚至發燒打着點滴都在開視頻會議,這才爭取到機會。
就連採訪的稿件文本也是我一個字一個字磨出來的,絕不甘心拱手讓人。
高跟鞋的聲音停在我面前。
李瑤穿着菸灰色緊身裙,修長的小腿包裹在肉色絲襪裏。
斜倚在主編的辦公桌上,抱着手臂,笑吟吟地說:
「那又怎麼樣,派出去採訪的人還是我。
「倒是得多謝你把稿子寫好了,替我省了大功夫了。
「至於你……」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惡意的笑:
「你替我去接張總的採訪,明晚八點,在酒店的總統套房。
「張總最喜歡年輕美女了,打扮得漂亮點,不要讓張總失望哦。」
她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驚呼了一聲:
「哎呀,謝氏的人來接我。」
我氣得發抖,李瑤已經笑嘻嘻地坐着公務車絕塵而去。
尾氣撲在我臉上,像是李瑤嘲諷的笑臉。
我咬了咬牙,抬手攔下了後面的出租車:
「跟上前面那輛車。」
穿成 po 文女主都能逆風翻盤,我姜晨曦的人生裏沒有妥協兩個字。
那就各憑本事,看誰能拿到採訪的機會。

-2-
財經峯會的場地坐落在金融街,入口處鋪着鮮紅的地毯,筆挺制服的門童恭敬地迎接嘉賓。
男士們西裝革履,女士們的珠寶熠熠生輝,皆是全球各地的商界精英。
我比李瑤晚到了十分鐘。
剛下車,就看到李瑤十釐米高跟鞋搗得飛快,走到一個高個子男人身邊,笑容諂媚:
「謝總,感謝您對我採訪稿件的認可。請問現在可以開始嗎?」
我不甘示弱緊跟在李瑤身後,單刀直入:
「謝先生,我是聯繫您特助的姜晨曦。請問這次對於全球原油價格上漲 0.2%,謝氏財團的海外能源企業將會如何應對?」
順着水晶吊燈傾瀉而下的流光,我看清了謝嶼川的臉。
在採訪之前,我聽過關於謝嶼川的無數傳聞。
我知道他原本是謝氏上一任總裁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從小清貧,靠着自己從羣狼環伺的兄弟裏競爭成功,拿到現任謝氏總裁的位置。
他的商業天賦異稟,手段強硬。
接管謝氏僅僅四年,就將市值翻了一倍,變成了一個無法撼動的商業巨擘。
有人說他長相醜陋,有人說他性格瘋狂,有人說他個性暴戾。
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謝嶼川,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包裹着他修長結實的身軀。
五官深邃,眉目俊朗,線條冷峻硬朗,氣場凌厲而強大。
我聽到了我心臟驟停的聲音。
出奇的帥氣。
也是出奇的……熟悉。
謝嶼川穿過頭,跟我對視。
他的眼眸很黑,像是一汪深潭,裏面只映照出來我一個人的身影。
而我像是被黏在蛛網上的獵物,心臟驟停,動彈不得。
謝嶼川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悚然地發現。
這哪裏是什麼謝氏集團總裁謝嶼川。
這分明是被我甩了七年的病嬌前男友謝倦啊!!

-3-
聚光燈下,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藏在黑色的西裝下,身姿挺拔,肩寬腿長。
謝嶼川微微皺起眉頭,一雙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盯着我,神色不變。
天道好輪迴。
分手的時候,我跟謝倦鬧得很難看。
爲了挽回我,謝倦放下了驕傲和尊嚴,做出了無數低自尊的事。
他在我家樓下固執地站着,彷彿一尊孤獨的雕塑。
三天三夜,風吹雨打,一動不動。
而我已經登上飛往美國的航班。
十八歲的少年沒有往後數年的沉穩謀算,只有一腔熱忱執着。
隔着太平洋,他給我發信息打電話,一字一句地求:
「晨曦,你在哪裏?爲什麼要和我分手?我哪裏做錯了,我全都改。」
「我打了三個月工,湊夠一張飛到美國的機票。」
「紐約太大了,我找不到你。」
「曦曦,你在哪裏?求求你,理理我。」
「……姜晨曦,我恨死你了。」
我在美國讀了本科和碩士,在四個月前回國,入職《世界財經》,成爲一名財經主播。
誰知道劇情出現了分支,謝倦被豪門世家認了回去。
他不再是家境清貧的窮學生,一躍成爲商場上手握百億財富和生殺大權的謝嶼川。
七年前我玩弄人家還未黑化的純情少男的感情,現在輪到我還債了。
李瑤還在喋喋不休。
她靠得極近,豐滿的上半身幾乎貼在謝嶼川的身上:
「不好意思,讓謝總見笑了。這是我們新入職的員工,沒什麼經驗,就知道搶鏡頭。」
她轉向我,露出嫌惡的表情:
「姜晨曦,趕緊滾開,別在這裏沒大沒小沒規矩。」
我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謝嶼川已經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滾。」
一時間,宴會廳裏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驚訝的、嘲諷的、看好戲的,目光像是利劍一樣穿過我的身體。
我的心臟一下子揪了起來,心口上像是蓋了一塊溼抹布,悶悶的疼。
我辜負ŧų₆了謝嶼川的感情,他理應不給我任何好臉色看。
李瑤仗勢欺人,聲音更大,像是要所有人都看清我的醜態:
「聽到沒的,謝總讓你滾!」
空氣彷彿凝固。
謝嶼川皺了一下眉頭,推開李瑤,語氣不善:
「我是說,讓你滾。」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蜘蛛網上的獵物,磨了磨後槽牙,陰森森地說:
「姜晨曦,你還知道回來。」

-4-
在助理的引導下,我渾渾噩噩地在採訪區坐下。
謝嶼川之前從來沒有接受過採訪,在場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目光若有若無地打量着我。
我聽到有人小聲議論:
「那女的是誰?能請得動謝總。」
「不知道啊,聽說之前趙氏千金牽線的採訪,謝總都沒給她面子。」
李瑤憎惡的目光更是要把我捅穿了。
謝嶼川坐在我對面,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好整以暇地向後靠在椅背上,語氣懶洋洋的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歐洲央行今年第二次降息,歐元區的通脹走向並非確定性下降,原油價格上升主要受中東地區生產和航運風險的影響……」
語調優雅,應答專業。
他一雙長腿自然舒展,鋥亮的皮鞋碰到了我的鞋子邊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的細胞都像是繃緊了神經,在身體裏齊聲尖叫。
如果我沒感覺錯。
謝嶼川剛剛,勾了一下我的小腿。
就像是之前每次和他接完吻之後,他都會像是饜足的貓科動物,用尾巴纏着我的小腿。
第一次接吻,是高考完那天,謝嶼川拿着錄取通知書來找我,要我履行承諾。
謝嶼川像是餓了很久的狼,一把托住我的身體,讓我跨坐在他腿上。
下一秒,他吻了下來。
輾轉廝磨,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咬住我的脣瓣。
我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有氣無力地推着他的胸膛:
「別咬……」
回答我的,是謝嶼川更加深入的吻。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節奏如鼓點般急促而有力,只能無力地抓住着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後背。
他碰到了一個位置,我猛然顫了一下,七魂找回來六魄,微微顫顫地按住他的手:
「不…不行,這裏不行。」
謝嶼川的嗓音帶着啞:「爲什麼不行?」
我用力地推開他:「只能親一下,沒有別的獎勵了。」
「草。」
驟然被打斷,謝嶼川脖頸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姜晨曦,你玩我。」
他用力地喘着氣,嗓音又低又啞:
「訓我很好玩嗎?
「你當我是巴普洛夫的狗是吧,以後一聽見你的命令就流口水。」
還沒等我回答,謝嶼川又咧開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
「嗯,是挺好玩的。
「誰叫我每次都上你的當呢。」
他輕輕地替Ţŭ₈我擦掉嘴角的水漬,向後一靠,吊兒郎當地說:
「說吧,這次又給我什麼任務。」
我清了清嗓子:
「我要你做國家棟梁。」
「……」謝嶼川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不讓我去當美國總統。」
我沉吟片刻:「算了,這個咱倆的國籍做不到。」
回憶收攏,看到面前西裝筆挺的謝嶼川,我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現在謝嶼川確實成爲國家棟梁。
只是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謝嶼川突然挑了一下眉毛:
「姜主播,你在聽嗎?」
我嚇了一跳,慌忙地翻過一頁採訪稿:
「感謝您的回答。謝先生,您近期爲國家基建捐款 100 億,請問是爲了什麼?」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爲了國家建設、爲了慈善事業、爲了謝氏的聲譽……
隨便抽一個答案回覆,都是套話。
只見謝嶼川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說:
「主人的任務罷了。」
「……」
像是一顆驚雷,落在了會場中心。
全場鴉雀無聲,瞠目結舌地看着謝嶼川,甚至有賓客手中的香檳杯砸到了地上。
「沒看出來,謝ṱú₍總還有這愛好……」
「玩這麼大的嗎?!」
「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在衆人各異的目光中,謝嶼川舔了一下後槽牙,笑得邪氣:
「任務完成了,你說,她會怎麼獎勵我?」

-5-
什麼主人??什麼獎勵??
在我不在的這幾年裏,謝嶼川這是點亮了什麼不得了的愛好?!
我都不敢想象明天的頭版頭條會怎麼寫。
《勁爆!謝氏集團總裁初次露面,竟是個 M?》
我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請問您是怎麼養成這個,額,愛好的?」
他繃着臉,陰惻惻地說:
「從小就被人當狗一樣訓,打一棒子一個甜棗。
「做得好,那人就給我甜頭喫;做不好,那人一臉連個笑臉都不給我。
「你說,我是怎麼養成的?」
我緩緩地張大了嘴巴。
等等。
謝嶼川說的那個人……
怎麼這麼像我?!
在覺醒了我是 po 文女主之後,我預計了自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黑化的謝嶼川關起來,醬醬釀釀,一個月也下不了幾次牀。
變成某種意義上的「破布娃娃」。
爲了自救,我開始努力掰正變態男Ŧű₎主。
每天早上檢查前一晚的作業,完成的優秀,我才允許他跟我說話;
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就跟他一起喫午飯;
天天上課,不許缺勤,我纔會給他笑臉。
硬生生把一個校霸學渣,掰成了文明進步好少年。
誰知道這一努力就努力大發了。
直接讓男主點亮了點不得了的新愛好?!
我腦子木木的,嘴比腦子還快:
「哦,那你說謝謝了嗎?」
「……?」
幾乎肉眼可見的一股黑氣從謝嶼川的身後冒出來。
他眯了眯眼睛,語氣危險至極:
「那可真的是,謝、謝、她、啊。
「可惜,我還沒把獎勵討回來,就讓她跑了。
「這七年,連本帶利,我要都收回來。」
一陣電流從我的腳底直通天靈蓋。
想起了七年內那個幾乎要把我吞掉的親吻。
連親親都這麼兇,真要做點別的,我…我還下得來牀嗎?!
我心驚肉跳,嘴皮子從來沒有這麼利索過:
「那個,謝總,感謝您的時間,成稿我會明天整理好發給您的助理覈對。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再見!」
我落荒而逃,幾乎能感覺到謝嶼川的目光緊盯着我的後背。
像大型猛獸,知道他的獵物逃不了,所以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先讓獵物跑三米。
只等下一次捕獵。

-6-
第二天,我神色蔫蔫地坐在辦公室裏。
昨天見到謝嶼川之後,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
有的是他用手銬把我銬在牀頭;
有的是他變成猛獸,把我壓在地上舔我的脖子;
還有他從背後矇住我的眼睛……
像是有個聲音對我說。
承認吧,姜晨曦,你根本無法拒絕謝嶼川。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努力將精神集中在採訪稿裏。
李瑤踩着高跟鞋,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說:
「今天晚上你去採訪張總。」
我頭也沒抬:
「不去。
「採訪他什麼?問他性騷擾案件的進度嗎?」
李瑤瞪起眼睛:「你!」
我冷笑:
「知道的咱們這是《世界財經》,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拉皮條的地方。
「我勸你少走捷徑,想想怎麼提升自己的專業能力纔是正道。」
李瑤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主編又過來和稀泥:
「好了好了,李瑤,今天晚上你去採訪張總;
「小姜,你法語流利,這次法國藥企的專訪你來做。
「採訪地點都定在國際大酒店,晚上咱們一起過去。」
晚上九點,華燈初上。
國際大酒店的貴賓休息室,剛剛結束法國藥企的採訪,主編遞給我一杯水。
我嗓子幹得冒煙,喝了一口水,把採訪稿發給主編:
「這個是初稿,我明後兩天整理一下,再發終稿給你。」
主編支吾了一下,突然說:
「小姜,是我對不起你。」
我心裏跳了一下,突然感覺有些不對,猛然站了起來。
下一秒,天旋地轉。
「咚」的一聲,手裏的筆記本電腦掉到了地上。
主編訥訥地說:
「張總承諾事成以後會給我資源,今晚你忍耐一下,回來我給你升職。」
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全身。
主編剛剛遞給我的那杯水有問題!
我努力掙扎着站起來,卻發現一絲力氣也試不出來。
我眼睜睜地看着李瑤挽着張森的手臂,扭着腰走了過來:
「張總,人我給您帶來了。」
張森滿臉的橫肉隨着他的動作微微顫動,三角眼裏閃爍着貪婪的光:
「把她送到我房間裏。」
李瑤勾起嘴角,像是吐出信子的毒蛇,充滿惡意地說:
「姜晨曦,你知不知道,張總最喜歡的就是虐待人。
「上一個女人下牀的時候,可是渾身沒有一塊好皮肉。
「我囑咐了張總,可要『好好』照顧你。」
我被強行拉進了酒店套房,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連通我獲救的希望,一同被關在了外面。

-7-
酒店房間的光線迷離。
我半躺在牀上,大口地喘着氣。
張森已經開始坐在牀邊解領帶。
藥性讓我的神志渾渾噩噩,但我知道,絕不定坐以待斃。
我用盡力氣,狠狠地往張森兩腿中間踹了一腳。
張森喫痛地叫了一聲,臉色猛然變得極爲難看:
「賤人!搞什麼貞潔烈女那一套。」
他的手高高地舉起來。
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套房的門被猛地撞開。
揹着光,ẗù₄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謝嶼川喘着氣,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雙眼發紅,緊緊地盯着張森。
張森驚恐地後退一步,這一步還未踏實ťŭ̀⁺,謝嶼川一個箭步衝上前,身體如同一張拉滿的弓,拳頭裹挾着風,重重地砸向張森的面部。
「啊!!」
張森鼻血如噴泉般湧出。
謝嶼川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抬起膝蓋,猛地頂向胸口。
張森毫無掙扎之力,頭青臉腫,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流出。
謝嶼川咬緊牙關,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
「你的哪隻手,碰她了?」
他的皮鞋踩在張森的手上:
「左手?
「還是右手?」
「咔嚓」幾聲,分明是骨骼碎裂的聲響。
張森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謝嶼川面無表情,再次抬起腳。
「咔嚓」幾聲。
這次斷裂的,是小腿的腿骨。
張森痛得在地上翻滾。
他的臉上、身上佈滿了傷痕,鮮血染紅了地面。
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
不能讓謝嶼川在這裏殺人。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費力地撐起身體,輕輕地拉着謝嶼川的手腕:
「把他交給警察。」
剛剛還帶千鈞之力的人,卻被我這輕輕一拽止住了動作。
謝嶼川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燃燒着火焰慢慢冷靜下來。
他冷着臉打了個電話,把已經暈過去的張森扔到房門外面。
關上房門,謝嶼川垂下眼眸,面色冷凝地擦乾淨拳頭上的血。
然後才珍重地、無比小心地摸了摸我的臉頰和手臂:
「曦曦,你沒事吧?」
我的身體不自然地動了一下,臉頰燒得通紅:
「我沒事,但是這藥……不對勁。」

-8-
謝嶼川怔忪了一瞬。
片刻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房間裏瀰漫着曖昧的氣息,溫度在悄然上升。
我別過臉,小小聲地說:
「你得…幫幫我。」
謝嶼川的眼神暗了下來,鋒銳的喉結滾動。
他突然拉着我的腿,肌肉流暢的身體像是山一樣壓下來,一雙眼睛像是黑曜石,深邃熾熱,又像是幽深的湖面。
他的眼睛裏,有掙扎,也有剋制:
「曦曦,你想好了嗎?」
回答他的,是我用兩隻手臂攬住他的脖頸,把他拉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說:
「謝嶼川,你還是不是男人。」
二十分鐘之後,我就爲自己這句話付出了代價。
牀單的質地柔軟絲滑,摩擦着皮膚。
汗水一滴滴從謝嶼川的額頭滑落,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他的眼神中燃燒着無法抑制的感情,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如同羽毛般輕柔,卻又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他緩緩低下頭,嘴脣貼近我的耳畔,輕聲呢喃着我的名字:
「晨曦,曦曦……」
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我的臉頰燒得通紅,一道一道地抓着謝嶼川的背肌:
「呃!不……」
謝嶼川咬住我的嘴脣,我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曦曦,還說我不是男人嗎?」
我嗚嗚地搖頭,想求饒,下面的話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能哽咽地抽泣。
到最後,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9-
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酒店,而是躺在一張巨大的歐式豪華大牀上。
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着璀璨的水晶吊燈,巨大的落地窗佔據了一整面牆,陽光毫無阻礙地灑進來,房間溫暖而明亮。
窗外是一片美麗的花園景色。
這是…哪裏?
我翻了個身,齜牙咧嘴。
嘴巴被咬破了,腰痠腿軟。
小肚子漲漲的。
我忍不住悄悄罵了一句。
謝嶼川,狗東西。
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攬住我的腰,灼熱的吐息噴在耳邊:
「醒了?精神挺好,還有力氣罵我。」
「這是哪裏?」
「我家。」謝嶼川低頭親了我一口,「趁你睡着了,把你運過來的。」
我想到了昨天的場景,猛然坐了起來,又因爲腰痠不得不脫力地躺了回去:
「後來張森怎麼樣了?」
他伸手過來,輕柔地幫我揉腰:
「張森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謝嶼川的語調帶着一絲狠厲:
「還有李瑤和你們那個主編,一個都別想跑。」
我放下心來,「嗯」了一聲,把臉靠在他堅實的胸肌上,享受難得的平靜。
謝嶼川像是一隻饜足的猛獸,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裏蹭了又蹭,這才依依不捨地站起來穿衣服。
他是標準的倒三角身體,肌肉線條流暢結實,充滿了力量感和男性的荷爾蒙。
腰部勁瘦有力,肱二頭肌、胸肌、八塊腹肌、人魚線一個不少。
皮膚是光滑漂亮的小麥色,只是現在,背肌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抓痕。
我臉頰慢慢變紅,轉過頭去。
那時候我都快崩潰了,哪裏還控制得好力度。
我艱難地坐起來想要穿衣服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的手上帶着一枚戒指。
素圈,鉑金,上面刻了兩個字「J&X」,嚴絲合縫地套在我無名指上。
我一怔:「你給我戴的?」
謝嶼川的樣子像是比我還詫異:
「你昨天都把我喫幹抹淨了,難道還不負責嗎?」
我差點沒控制好表情。
我昨天晚上哭得嗓子都啞了,跪在地毯上回頭求他,他都不答應輕點的。
是誰把誰喫幹抹淨啊?!
謝嶼川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我無名指上的戒指,把另一枚指環塞給了我:
「曦曦,幫我戴上。
「我們結婚。」
那是一枚和我的戒指相似的對戒,更寬一點,上面刻着兩個字「X&J」。
我慢慢地摸過戒指上的印刻,看着謝嶼川的眼睛,認真地說:
「謝嶼川,和你結婚,你會控制我嗎?」
這也是我最開始要離開謝嶼川的原因。
按照原定劇情,謝嶼川是個天生的病嬌。
他控制慾爆表,會給我的手機裏裝定位監控,在房間裏安裝了攝像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限制我外出,控制我的交友,不讓我工作。
甚至到了後期,我的活動範圍只能在他給我買的別墅,和他的牀上。
我的世界裏,只能有他一個人。
這是不正常,也是不健康的。
他靜靜地看着我,黑眸深邃,像是寂靜的夜空:
「我不會,曦曦。
「因爲如果我那麼做,你會傷心的。」
謝嶼川一把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裏。
我的脖子裏感覺溼溼的,像是劃過一道水痕。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爲我和謝嶼川擁抱的身軀勾勒出一道金邊。
微風捲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溫暖安寧。
謝嶼川在我耳邊輕聲說:
「你教過我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知道傷心的感覺有多痛苦,所以,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沉默良久,抬起痠軟至極的手臂,攬住他勁瘦的腰。
然後把那枚戒指,一寸一寸地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10-
我和謝嶼川在他的別墅裏鬼混了三天三夜。
臥室、書房、樓梯、落地窗、廚房、浴室。
第四天,我終於受不了了,推開他:
「你堂堂一個總裁,不用工作的嗎?」
謝嶼川懶洋洋地說:「工作哪裏有老婆重要。」
「你不工作我還要工作,你的採訪稿潤色好了,我的去趟你公司,找公關部定稿。」
謝氏總部坐落在京城最核心的地段,共有五十層,外觀採用了最先進的建築設計理念,玻璃幕牆如同鏡子一般,映照着周圍的高樓大廈和藍天白雲。
總裁辦公室在最頂層。
我去公關部交完稿子後,剛回到總裁辦公室,就看到祕書把季度的財務報表給他,謝嶼川一臉沉穩:
「你怎麼知道我有老婆了?」
「我老婆可崇拜我了,還會專門來採訪我。哎對了,你老婆會這樣嗎?」
祕書:「……」
我:「…………」
我看不下去了:
「我下午約了採訪,先走了!」
下午我是真約了人。
「朱莉,好久不見。」我擁抱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哥大畢業之後,我們就沒見過了吧?」
朱莉熱情地回抱我:
「是啊,但是線上聯繫可不少。」
朱莉是我的大學好友,我學新聞學,她學心理學。
大學畢業之後,她就回國創立了診所,現在是業內知名的心理醫生。
我這次的採訪對象就是她。
圍繞着心理學治療、心理疾病的誘因、以及心理醫生職業發展等等問題完成了一篇採訪稿件之後,朱莉衝我眨了眨眼睛,開始閒聊:
「晨曦,你最近可出名了。
「前幾天那個金融峯會,就是你採訪謝嶼川那個,是現場直播的。」
我一呆,想到那天謝嶼川都當衆說了什麼,瞬間臉紅了。
朱莉拍了一下手,笑嘻嘻地打趣我:
「嘖,你不知道,謝嶼川當時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給扒光了。
「他說的那句主人的任務,好像多不情願似的。但是他當時臉上有多爽可是全國人民都看到了。
「網上現在都管謝嶼川叫獎勵哥。」
我捂住臉:「這是什麼鬼外號。」
朱莉笑了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
「晨曦,謝嶼川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我這裏諮詢心理問題。
「他的狀態非常令人擔憂。重度偏執、焦慮、整夜失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軀體化症狀。
「他常常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裏,一坐就是一整天。變得孤僻、冷漠,不願意與人交流,將自己封閉在一個黑暗的盒子裏。
「而這個盒子的鑰匙,只有你有。」
朱莉認真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不管是爲了我的朋友,還是Ṫṻ₄爲了我的病人,你們兩個能在一起,我都非常開心。」
她笑了一下:
「說起來,他偏執症最嚴重的時候,還問我,是否能做到在戒指裏放定位和監控。這樣就能時時刻刻滿足他的控制慾。
「他說他找工廠諮詢過,想要在戒指裏放監控的話,只能做普通的鉑金素圈,寬度要寬一點,就像是、就像是……」
朱莉的話音突然止住。
她低下頭,看到了我無名指上帶着的素圈鉑金戒。
……就像是我這枚戒指一樣。

-11-
我瞪大眼睛,彷彿剛剛聽到的是一個荒誕至極的噩夢。
緩緩低下頭,看着手指上那枚象徵着愛情與承諾的戒指。
此刻卻覺得它無比陌生,甚至有些可怕。
心臟一陣陣的絞痛,像是淹沒在無盡的海水裏,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抱歉,朱莉,我有點事情,先回去了。」
朱莉擔憂地看着我。
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回去,找謝嶼川說清楚。
他明明知道我會傷心的。
他明明說過他會改正的。
他爲什麼…要騙我?
別墅裏,謝嶼川繫着圍裙,手裏拿着鍋鏟,居家氣息十足:
「回來了?你去餐廳坐一會兒,晚飯馬上就好。」
謝嶼川不喜歡房子裏有別人在,傭人住在旁邊配套的小別墅裏。
我喫的東西和貼身衣物,全部都只能由他經手。
我垂着腦袋,一言不發地從後面,環抱住謝嶼川勁瘦的腰。
「怎麼了曦曦?」他一愣,放下鍋鏟,「誰欺負你了?」
我抿了一下嘴,眼淚先掉了下來:
「你欺負我了,謝嶼川。」
我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
「我不想猜忌,也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隔閡。
「所以,我直接來找你問清楚。
「謝嶼川,你爲什麼要在戒指裏放監控?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把我關起來了嗎?」

-12-
這是我人生中,最漫長、最痛苦的十秒鐘。
時間像是被凝固。
謝嶼川愣住了,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我問他:「謝嶼川,你承認嗎?」
他沉默片刻,扯着嘴角,很勉強的笑了一下:
「嗯,我承認。
「我確實在戒指裏裝了監控。」
彷彿有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謝嶼川閉了閉眼睛:
「但是,是裝在我的戒指裏。」
過量的信息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
謝嶼川拿過我的手機,點開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APP。
光點跳動,被監控人這一天的路線逐漸清晰。
先到謝氏集團大廈,然後地產監管局,下午和合作方洽談,晚上回別墅。
這是謝嶼川一天的行程。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的手機裏裝上了監控軟件,讓我可以時時刻刻看到他的行程。
我的腦子裏一團亂麻: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謝嶼川的聲音很低:
「因爲我有病,曦曦,我沒有安全感。
「但我又不想讓你傷心。
「所以,你來控制我,好嗎?」
他抬起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竟然帶着懇求:
「我把我的項圈給你,你來掌握我。」
彷彿有一道驚雷在腦海中轟然炸響。
謝嶼川強烈的感情如狂暴的洪流,洶湧而來,幾乎將我吞沒。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每一下都像是重錘敲擊在胸口,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震動。
謝嶼川垂着眼眸,睫毛輕輕顫動着,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
「我愛你,但你是自由的。
「所以,讓我屬於你,好不好?
「姜晨曦,你可以馴養我嗎?」

-13-
從那天之後,謝嶼川的偏執症和焦慮症好了很多。
被我時刻監控着這件事,給了謝嶼川無比的安全感。
他要我永遠看着他。
時時刻刻都把他的小狗項圈攥在手裏。
有時候還會理直氣壯地反問我:Ṫû⁰
「今天我都去哪裏了?」
如果我答不全,就是不關心他,那天晚上就別想睡覺了。
第二天醒過來,手腕是紅的,眼睛的腫的,腿是軟的。
怎麼看都是我喫虧。
過了兩個月,張森的判決下了來。
強姦罪、投放違禁藥品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
有一個小小的波折,在法庭上,張森不承認他投放違禁藥物:
「我給那些女人下得都是讓人失去意識的迷藥,從來沒有下過春藥!」
但鐵證如山,容不得他辯駁。
李瑤和主編作爲從犯,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
我很快憑着多篇優秀的採訪稿件,升職成爲主編。
這天,我去採訪時尚圈新銳攝影師孟搖星。
我跟孟搖星一見如故,採訪完之後,又約去甜品店聊天。
孟搖星已經懷孕五個月,身段依然苗條。
她喫了半塊小蛋糕,嘆了一口氣,跟我吐槽:
「我老公的腦子最近被撞壞啦,總以爲我嫁給了別人,肚子裏懷的是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說他不當小三,讓我趕緊離婚再嫁給他,孩子他來養。
「但是我老公本來就是他,怎麼離婚呀。」
我驚呆了:「然後呢?」
孟搖星彎着大眼睛:
「然後我親了他一口,他就想通啦,說離不離婚的無所謂,不被愛的纔是三。」
我:「……」
一輛邁巴赫停在門口,走下來一個穿着西裝的高個男人,肩寬腿長,比男明星還帥。
孟搖星衝我揮手:「我老公來接我了,晨曦拜拜。」
孟搖星的老公衝我微微頷首,小心地扶着她離開。
氣質沉穩,從容有度。
一點也看不出來腦子被撞壞了,上趕着自己給自己當小三的樣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緣際會。
嗯,如果謝嶼川的外號叫獎勵哥,那這位的外號應該就叫小三哥了。
我失笑,合起筆記本,回到獨立辦公室。
助理對我說:
「晨曦姐,下週的採訪行程,我幫您錄入到電腦裏了。」
助理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我不小心在您的電腦裏看到了一個以謝總命名的文件夾。難道您……」
我眨了眨眼睛,衝她豎起一根食指:「噓」
助理用力點頭,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鍊的手勢。
助理走後,我坐在辦公桌後,點開了那個名爲「謝嶼川」的加密文件夾。
輸入的密碼是謝嶼川的生日。
是一本長達七年的記錄。
從我和謝嶼川分開那天開始,直至我再次遇到他那一天。
【20X1 年】
離開謝倦的第一年,我的失眠很嚴重,
每晚都會做關於他的夢,醒過來枕頭都哭溼了。
他也在想我嗎?
【20X3 年】
我在清華的公示板上看到了謝倦的名字。
他拿到了特等獎學金,還競選上了學生會主席。
真好,祝你前程似錦,未來無限。
【20X5 年】
謝倦被謝家認回去了,改名謝嶼川。
謝家老頭有三任妻子,無數情人,七個兒子,五個女兒,各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但是我知道,謝嶼川一定能贏。
我相信他。
【20X8 年 3 月】
朱莉把病情記錄發了過來。
謝嶼川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重度焦慮、躁鬱症、雙向情感障礙。
朱莉說給他催眠治療的時候,他反覆在唸一個名字。
晨曦,晨曦,晨曦。
他在叫我。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要回去,我要見謝嶼川。
不管他會不會突然黑化,也不管他會不會把我關起來,我都要回去。
畢竟,他本就是我的男主角,不是嗎?
【20X8 年 5 月】
張森這個老畜生,竟然敢性侵女學生。
我幫被侵犯的女生報了警,但是收集的證據不夠,沒辦法把這個老畜生關進去。
可惡,我得想個辦法。
【20X8 年 6 月 13 日,金融峯會日】
我終於,再次見到謝嶼川了。
他變成熟了, 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他依然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帥得讓人腿軟。
但是他怎麼沒有行動?
得下點猛藥了。
【20X8 年 6 月 14 日】
李瑤要我去採訪張森, 我知道,她和那個老畜生合謀,想要對我動手。
我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
既能收集那個老畜生性騷擾的證據, 又能套路謝嶼川。
我調查好了, A 牌的藥劑會放大欲望, 同時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那天晚上,我喫下這個藥,然後把謝嶼川叫到酒店。
謝嶼川, 你要是不來……
我可不會放過你。

-14-
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
我把這個文件夾拖到了回收站,徹底刪除。
我和他故事, 在未來會有很長很長的續篇。
但是這一次, 謝嶼川實實在在地在我身邊,不再需要冷冰冰的文字記敘。
被謝嶼川那山呼海嘯、壓倒一切的熱情擁抱過的人。
又怎麼會不愛上他。
手機「叮」的一聲, 謝嶼川給我發消息:
「晚上想喫什麼?」
我回復:「蒜蓉龍蝦, 宮保雞丁, 香菇油菜。」
「好, 我去買。我在哪裏?」
我沒忍住笑了一下, 打開定位 APP, 回覆他:
「你在南城分公司。」
謝嶼川滿意地給我回了一個「小狗貼貼」的表情包:
「答對了。
「記住, 我屬於你。
「你要一直一直看着我哦!」

-15-
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
春去秋來,日升月沉。
桃花開了又落,葉子綠了又黃。
有我的陪伴, 謝嶼川現在已經不再失眠和焦慮。
我們每一天都過的幸福安寧。
這天是我的生日。
我和謝嶼川窩在家裏, 一起切了蛋糕。
吹滅蠟燭的時候,謝嶼川貼在我耳邊, 輕輕地說:
「晨曦, 我告訴你一個祕密。
「如果你再拋棄我,我會死的。」
他看着我,眼睛像是燦爛的星河,裏藏着萬千的情意。
小狗如果被再主人拋棄, 是會死的。
這是謝嶼川最大的祕密。
燭光氤氳,像一個永不消逝的夢境。
我彷彿又看了那個十六歲的謝嶼川。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陽光明亮的光線透過屋檐和茂密的樹葉,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身形清瘦,肩寬腿長, 連鬆鬆垮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尤爲好看,一拳打翻了打劫我的小混混。
少年眉骨上被刀劃了一道口子,他不在乎地抹了一把血, 目光落在我臉上, 猛然一亮, 像是看到心愛的洋娃娃:
「喂, 你長得真好看。你叫什麼名字?」
咚咚、咚咚。
我的心口裏像是揣着一隻小兔子,跳得好厲害。
我心想,我長得好看嗎?
明明你長得纔好看。
燭光明滅間, 我看向謝嶼川棱角分明的側臉,笑彎了眼睛。
湊過去,親吻他的嘴脣,用只有他聽見的聲音回答:
「我也是。」
再離開你, 我也會死的。
誰說這本 po 文小說裏,有病的只是男主?
在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我也同樣對你,一見鍾情了。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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