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

被女主推出去替男主擋刀後，深情男二忽然醒悟。
他不再圍着女主轉，不再爲她自毀前程，替她出生入死。
他回到我身邊，滿眼深情，言辭懇切：
「舒棠，我決定和你好好過日子。」
可我找到了回家的方法。
再有三天，就會脫離世界。
他驚恐萬狀，求我不要丟下他。
我搖搖頭。
在他一次次選擇女主而放棄我時，我們早就再無可能了。

-1-
出城剿匪回來，李雲驍被砍得鮮血淋漓。
身爲驍勇善戰的小將軍，不該傷得如此重。
但他爲了女主宋明Ťũ̂ₖ歌，哪次不是拿命去擋？
見我守着咕嚕咕嚕冒煙的藥罐子，沒有慌里慌張衝過去，幫他包紮。
李雲驍的表情很受傷：
「棠棠，連你也不在意我了嗎？」
我嘆了口氣：
「以你的身手，區區山匪怎可能近得了身，爲何不躲開？」
他的臉上，露出濃濃不甘：
「明歌爲了護住五皇子，將我推了出去。」
哦！
原來是女主爲了保護男主，將深情男二推出去擋刀。
我只顧看着火爐上的藥罐，生怕煎過了頭。
見男人巴巴地望着。
我只好拿起紗布，三下五除二，替他簡易處理了傷口。
李雲驍疼得齜牙咧嘴，面色愈發委屈：
「棠棠，你是不是忘了給我用特製的麻疼散，也忘了哄我不疼了？」

-2-
我是醫學生，在準備考研那年穿越了。
爲了救贖深情男二，我緊跟着李雲驍。
奈何，他是個重度戀愛腦。
李雲驍的爹是大將軍，死於戰場。
作爲英烈之子，他本該有大好前程。
可是，他爲了留在女主身邊，拒絕領兵出征，惹得皇帝不快。
我勸到嘴皮子發乾，也無濟於事。
穿過來六年，研究生都夠讀兩遍了，攻略還是無法完成。
我心急如焚地請教系統，有沒有別的方法。
半個月前，系統幫我申請特批：
「宿主，穿過來六年，您救了五百名士兵，三百個得了時疫的村民。
「加上其他林林總總兩百人，再救一個滿一千零一，可以走特殊通道回家。」
我欣喜若狂。
按照系統的特定提示，在城隍廟救了一位姓黃的老嫗。
她舌頭被割，容貌毀盡，身患多種疾病，還隱隱中了奇毒。
我翻遍古籍，才找到對症下藥的方法。
翻山越嶺爲她採藥，半夜研究鍼灸之術。
忙活了一個多月，情況終於有所好轉。
我有信心。
把她治好，就可以帶着一身精湛的醫術回去了。

-3-
見我想得出神，李雲驍以爲我在賭氣。
「棠棠，這陣子我忙着替五皇子剿匪立功，忽略了你，是我不對。
「可你明知疼痛發作時，我會像被刀割和火燒一樣，爲何不準備好麻疼散？」
我微微一怔。
從死人堆挖出李雲驍時，就發現他的痛感比一般人更加劇烈。
可他註定走上習武之路，傷痛在所難免。
我絞盡腦汁。
從曼陀羅花、天南星、生草烏和香白芷等提煉精華，製出止疼丸。
外頭千金難求。
「沒有了。」
我淡淡回覆。
李雲驍疼得每個毛孔都在冒汗：
「棠棠，別鬧了，你平日最不忍見到我難受。快拿出來，我受不了了。」
「我沒鬧！上回五皇子狩獵時受傷，宋明歌急哭了，你不經我同意，把剩下的五瓶拿給她了。」
一瓶不留。
李雲驍瞪大雙眼：
「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竟然沒有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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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我如實回答。
黃嬤嬤是我回家的最後希望。
別人的事，哪有她要緊？
李雲驍一臉錯愕。
見他痛得鬼哭狼嚎，我怕半夜被吵醒，只好提議：
「實在忍不住，讓宋明歌給你拿一瓶回來。
「東西是你給她的，想來不會不肯。」
他抿了抿脣，不忿道：
「她心中只有五皇子，我的死活，她怕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哦！
原來還在喫男主的醋。
愛拿不拿。
疼的又不是我。

-4-
夜裏，宋明歌來了。
李雲驍以爲她來送麻疼散，眼裏閃過一絲光亮。
「明歌妹妹，天黑路滑，你怎麼來了？」
「雲驍哥哥，這次剿匪很成功。天祁受到陛下嘉獎，賞了一座華麗的府邸給他，還委派他到鎮北軍營當副統領呢！」
沈天祁是不受寵的五皇子。
爲了幫他得到皇帝的歡心，身爲戶部侍郎庶女的女主，不斷哀求男二幫忙。
「只是近來軍心不穩，雲驍哥哥的父親從前統領鎮北軍，可否一同前去？」
一聽又是男主的事。
李雲驍眼裏的光，霎時黯淡不少。
宋明歌恍若不覺，掏出一個精緻的小藥瓶：
「如妃娘娘賞的，擦幾天很快能好。
「只是麻煩雲驍哥哥，讓舒棠姑娘多制幾瓶回春丹、蜜雪丹、長壽丹、養烏丹和多子丹給如妃。」
如妃是五皇子生母。
洗腳婢出身。
一心想讓兒子娶高門貴女，而不是背景薄弱的女主。
爲了討好高貴的未來婆婆，宋明歌沒少通過哄李雲驍，從我這弄走娘娘們最愛的養顏丸、烏髮丸。
對李雲驍來說，女主是在父母雙亡後，給過他一顆糖的仙女般的存在。
爲她放棄保家衛國，自毀前程，將剿匪功勞讓給男主，也甘之如飴。
哪怕女主寧可嫁給男主當妾室，也不願當他的正房。
何況區區藥丸？
可他們每次要東西，都不給原材料，只讓我自己想辦法。
昂貴的人蔘、靈芝、花膠，得靠我日夜不停替人看診，纔有銀子買回來。
我淡淡掃了一眼宋明歌手中的藥瓶：
「你真想對李雲驍好，不該把治內傷的藥拿來，不對症只會讓他更疼。」
宋明歌咬着脣：
「舒棠，我醫術是不如你，可我對雲驍哥哥也是一片關心。
「你覬覦他，也休要挑撥我們的關係。」
見她難過，李雲驍習慣性訓斥我：
「舒棠，道歉！
「明歌要的東西，三天內準備好。」
「我很忙，沒時間給你們做藥丸。」
都要回家了。
誰還有工夫哄男女主？

-5-
宋明歌臉色大變：
「舒棠，你一個孤女，留在將軍府陪雲驍哥哥是天大的福氣，怎麼連他的話都不聽？」
女主不愛男二。
也不喜別的女子靠近李雲驍。
例如我。
但她好像忘了。
李雲驍在死人堆活下來，被鎮北軍接回去認作少主，多虧了我精湛的醫術。
他怕宋明歌誤會，不敢解釋太多。
索性把我的好，視作理所當然。
旁人也只以爲我歸他驅使。
從前是沒辦法。
有軟肋的人，生不出鋒利爪牙。
現在不同了。
我只想帶着好不容易收集回來的珍貴藥典古籍回家。
想到這兒，我底氣足了不少：
「往後，我不會再爲你們制任何一顆藥丸了。有需要，出門右轉再左轉，京鶴堂什麼都買得到。」
宋明歌急得跺腳：
「你可知，那裏的藥至少五十兩一瓶？我只是家中庶女，哪有銀錢？」
「關我何事？」
我不再理會他們，轉身想走。
李雲驍把我喊住：
「舒棠，你別鬧！把東西給了明歌，我便娶你。」
「雲驍哥哥，不可！此女地位卑微，心機深沉，不值得你浪費一生。」
「明歌妹妹，你別說了。你把我推出去給五皇子擋劍時，便知你心中所想。」
「你救了五皇子，聽聞陛下有意賜你當側妃。你要獻給如妃的藥，當我送你的新婚禮物，往後跟他好好過日子。」
說到最後，李雲驍的聲音哽咽不已。
彷彿有人拿鈍刀子在他身上割肉。
宋明歌狠狠瞪了我一眼，哭着跑了。
李雲驍像是下了超級大的決心：
「舒棠，明歌要的東西，你什麼時候弄出來，我什麼時候娶你進門。」
可我眼裏沒有了往昔的動容。

-6-
我淡淡開口：
「不必！我根本不想嫁給你。」
李雲驍險些氣笑：
「不想嫁我？
「那你何故把我從死人堆救出來？何故用治好五百士兵的命，換來鎮北軍對我的感恩戴德？何故在治好萬安村的時疫後，把功勞讓給我？」
「你對我無意，爲何爲我做這麼多？」
原來，我的付出，他都是看得到的呀？
還以爲這人眼睛有問題，什麼都看不到呢！
我承認。
一開始，對李雲驍動過心。
在象牙塔的日子，我一心讀書，沒有談過正兒八經的戀愛。
敵軍將我捆走。
他單槍匹馬追上來，中了一箭，血流不止，還問我有沒有受傷。
英雄情結容易讓人淪陷。
那時，我腦子一根筋。
以爲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爲了更好完成攻略任務，在與李雲驍的交往中，付出過真心。
憐他父母在戰場犧牲，追隨他的腳步，到苦寒邊關爲士兵們治傷。
可他對外只說，我是聽令將軍府的醫女。
我沒日沒夜地爲將士們包紮、接骨、縫補傷口，他視而不見。
把功勞轉贈給女主，替男主立威。
我不計較軍功，他就真的什麼都不給我。
讓他幫忙借幾本醫書古籍，都推三阻四。
再淡泊名利的人，也會心寒吧？
無所謂了。
反正我要走了，愛誰誰！

-7-
李雲驍以爲我在賭氣。
故意找外頭的大夫治傷。
看我會不會心軟。
可我沒有像往常那樣貼身照顧他。
四處尋找給黃嬤嬤治病的方法。
夜裏歸來。
藥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不見。
我心下一咯噔，找到李雲驍，追問道：
「你拿了我的東西？裏面有瓶九陽靈芝丸，快還回來！」
李雲驍眼神閃爍：
「如妃不喜歡明歌，但她最近得了頭風。
「我記得你用靈芝丸治好了一個將士，能讓如妃好起來，是你的福氣。」
「你瘋了？沒診過脈，有可能喫死人的。」
黃嬤嬤身子虛弱，又有中毒跡象。
給她滋補的同時，還得加上以毒攻毒的藥草。
李雲驍不信，面露不滿地看着我：
「明歌說了，如妃的症狀跟那將士一模一樣。你定是不想讓她被如妃喜歡，才推三阻四。」
我氣得渾身發抖。
九陽靈芝丸裏面有一味草藥，是我從山上摔下來才找到的。
馬上入冬，再找一棵難如登天。
我臉一下冷了下來：
「不還也行！如妃暴斃，你等着給宋明歌收屍！」
李雲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旋即面色一沉：
「舒棠，你常說醫者父母心，不會做有毒丹藥的。
「還在跟我賭氣嗎？我說過會娶你的，但前提是幫明歌當上五皇子妃。」
我的下頜繃緊，冷冷道：
「話已至此，你別後悔！」
離去時，屋裏傳來杯子砸碎的聲音。

-8-
三天後，李雲驍怒氣衝衝闖進了我的臥房。
「舒棠，你給如妃喫了什麼，害Ṱū́₂她昏迷不醒？」
我無語。
「早說過九陽靈芝丸喫了會出問題的，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李雲驍死死捏住我的手腕：
「你害得明歌被關押起來了，快跟我去認罪。」
男女力氣懸殊。
我反抗不得。
坐在馬車上，他怕得渾身發抖：
「如果宮裏追責，就說是你爲了邀功哄騙明歌，不小心拿錯藥。」
我臉色一僵：
「你們偷我東西害了人，還要栽贓嫁禍？」
「棠棠，不是這樣的！明歌太想跟五皇子在一起了，如果承認，如妃肯定不會讓她入門。
「你愛慘了我，一定會幫忙的，對不對？」
李雲驍囁嚅着嘴脣，想來挽住我的手，卻被我極力躲開。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一定和你好好過日子。」
換作從前，我一定欣喜若狂。
但我有了別的回家方法。
怎麼會寄希望在一個男人身上？

-9-
到了錦繡宮。
如妃咳血不止，太醫束手無策。
宋明歌紅着眼圈低低哭着，男主將她抱在懷裏仔仔細細哄着。
李雲驍握緊拳頭，極力壓抑着怒氣。
「跪下！」
如妃身邊的容嬤嬤厲聲呵斥：
「區區醫女，膽敢給如妃下毒，該當何罪？」
我立在原地，不卑不亢：
「敢問嬤嬤，可有證據證明，毒是我下的？」
宋明歌衝到我面前：
「舒棠，你莫要狡辯！前些日子，我說如妃頭風發作，請你做些藥丸。
「你妒忌我由來已久，想不到還會藉機陷害。」
李雲驍低頭不說話。
這一刻，我明白了。
不管我如何解釋，東西就算是他們不問自取，也沒人會信一個平民孤女的。
「你們認爲毒是我下的，幹嘛把我找來？」
「解鈴還需繫鈴人，舒棠姑娘，想必不想連累將軍府吧？」
五皇子語帶威脅。

-10-
我只好給如妃搭脈。
可她體內並無中毒跡象，更不似喫了我的九陽靈芝丸。
見我目露不解。
五皇子義正詞嚴道：
「若你治好母妃，以後給錦繡宮賣命，可以當作將功贖罪的機會。」
懂了。
我救了五百士兵和三百村民，李雲驍卻隱瞞我的存在，把功勞給了宋明歌。
五皇子看出我的能力所在。
威逼利誘，想讓我爲他無償賣命。
好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主。
我都懷疑自己穿到盜版文了。
「不知五皇子要我如何？」
「太子體弱，舒棠姑娘醫術高超，想來能讓他康復一二。」
想逼我對東宮下毒手？
「我拒絕！」
「我馬上以毒害如妃的名義，讓你五馬分屍。」
「你不怕我告訴太子？」
「不會的！太子本就命不久矣，到時我說是覬覦皇位的老三乾的，加上雲驍的鎮北軍，何愁天下不是我的？」

-11-
離開皇宮，我盯着李雲驍，面露寒霜：
「這事你知道？」
他抿着脣不說話：
「起初，我並不知情。」
哦！
那就是後面知道了，也不打算揭穿五皇子的意圖。
我指着東宮方向：
「太子雖身體不好，但愛民之心，盡人皆知。
「南方水災，他不遠千里奔赴過去，嚴懲貪官。
「北方疫病，他嚴懲把村民趕到林子燒死的官員，開私庫贈藥材。」
「五皇子只會貪功冒進，這樣的人，你讓鎮北軍全力支持？」
李雲驍眼神閃爍：
「不是你想的那樣！太子早晚要死，三皇子比五皇子好不了多少，我只是權衡利弊。」
好一個權衡利弊。
他在戰場算一條漢子，可對上宋明歌的事，卻半分不剩了。
是我不應該。
曾因救命之恩，愛上騎白馬而來的少年將軍。
卻沒能發現，這張英姿颯爽的麪皮下，利慾薰心的黑暗。

-12-
我打算用拖字訣。
只要能治好黃嬤嬤，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可趕到城隍廟，老太太不見了蹤影。
我下意識握緊手中的藥瓶。
李雲驍在背後出現：
「舒棠，你最近爲了一個老嫗，連我都冷落，實在不應該。
「明歌說雖不知你與老嫗的關係，但把她送走，你就會安心爲五皇子辦事。」
我差點暈厥過去。
系統提示完黃嬤嬤是我的最後一個救治對象後，就消失了。
根本無法知道人在哪裏。
聯想到黃嬤嬤被火燒過，渾身是疤，談吐和禮儀彷彿受過宮廷訓練。
我不由得思考，難道她是劇情關鍵人物？
五皇子的作爲，越看越像反派。
我的心一揪。
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欲離開，卻被李雲驍攥住手腕。
「放開我！」
他眼中的歉疚幾乎要溢出來：
「舒棠，我知你行事一向端正，不願摻和到權力鬥爭。
「可明歌選了五皇子，我不得不跟她站在一條船上。
「我答應你，等她當上皇后，我便帶你離開京城，一起回你的故鄉。」
是了。
那年除夕，喝得有三分醉意。
李雲驍問我從何處來。
我指着天上：
「從天宮來！我的族人日行千里，耳聽八方。足不出戶，可知天下奇事，可享人間珍饈。」
當時，他捏着我鼻子，笑我牛皮吹上天。
可如今，我厲聲反問：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回去？
「是認識我的偶像屠呦呦，還是見過航母和導彈？」
李雲驍皺眉：
「導彈沒聽過，雞蛋、鴨蛋、鵝蛋，倒是常喫。
「你說過一天一個，可以補充蛋白質。」
「閉嘴！」
我只覺得渾身疲憊，不願再跟他多說半句。
李雲驍有些急躁：
「五皇子心機深沉，不聽他的，一定有生命危險。」
我冷笑一聲：
「你們就是這般篤定，不怕我向太子告密？」
他的臉上滿是糾結之色，良久，才告訴我：
「明歌說，太子身邊有不少五皇子的人。你敢輕舉妄動，連我也護不住你。
「況且，那老嫗還在五皇子手中。」

-13-
我愈發覺得，這是本沒底線的盜版文。
把男主的腹黑當智謀，女主的無腦當天真。
可沒了黃嬤嬤，怎樣才能回家？
我極力思索。
一定是這位老太太的作用，大到影響劇情。
不然，系統不會特意女主把她治好，我才能回家。
對太子下毒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害死他，我不一定能走。
關鍵是不能違背本心。
醫者的職責是救人，不是害人。
太子仁善，遠甩五皇子八條馬路。
電光石火間。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14-
五皇子讓我以民間醫女的身份入東宮。
太子面色蒼白，語氣卻十分動容：
「五弟，兄弟之中，你最關心孤的身子。」
「這是自然！我自小被人欺負，是太子哥哥護着我。」
「那年我被三皇兄推入湖中，若非太子哥哥，恐怕早已沒命了。」
我？？
這就是男主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我恭謹上前，伸手給太子把脈。
咦？
他的體內，怎麼有跟黃嬤嬤一樣的毒？
這是一種慢性毒。
可在體內蟄伏數十年。
宮中太醫都無法看出來。
如果不是我恰好在軍中救治傷員，無意中得到一本古籍，再借助現代化的手段檢測，也無法得知。
見我面色複雜，太子溫言道：
「這位醫者，孤的身子沉痾已久，不必介懷。」
五皇子眼裏閃過一抹得意的喜色。
我按下心中疑惑。
提筆寫下方子。
東宮太醫看了，連連誇好：
「姑娘看着年輕，沒想到用藥如此精妙。」
當然。
我家祖上行醫，我也在醫學院待了四年。
可以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老早盼着回去繼續深造。
誰知遭遇車禍，被系統帶到這個鬼地方。
比起少了前人和後人智慧的太醫，當然強了許多。

-15-
離開東宮。
五皇子帶着深意看了我一眼：
「你這賤婢，Ţů₎倒有幾分真本事。」
「讓你過來，不是爲了真的治好太子，而是必須控制好他死亡的時間。」
三皇子生母是陛下心愛的越貴妃。
太子一死，皇位自然落到三皇子頭上。
五皇子一邊想討好太子，在皇帝面前爲他多說好話；
另一邊密謀嫁禍三皇子，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低垂着眸子：
「只是不知，五皇子想留住太子的命到何時？」
「老三仗着外祖父是大將軍，掛了副帥的名頭，就把赫赫戰功攬到身上。
「再有一月，便班師回朝。
「到時，你在宮宴上毒死太子，我會製造種種跡象指向老三。
「讓父皇知道豎子的狼子野心，越貴妃再得寵，也只能保他的小命，徹底與皇位無緣。」
我目瞪口呆。
男主堂而皇之把祕密告訴我，不怕我宣揚出去？
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
「明歌說，你對李雲驍愛入肺腑。若敢輕舉妄動，李家上下滿門抄斬，定會讓你痛不欲生。」
我掐了一把大腿，才勉強忍住笑。
懂了！
本書作者一定是小學畢業，且是男頻的。
在他們眼裏，女人一旦對男人愛得死心塌地，就永遠不會叛變。
從前，我爲了攻略李雲驍，命都不要。
如今爲了保住李家，定會對他們唯命是從。
我在心裏樂開了花。
男人真單純。
一個女人若真正死了心，哪裏會爲這段情留戀半分？

-16-
回到李府。
李雲驍滿臉擔憂：
「太子沒有爲難你吧？」
我沒好氣：
「誰更爲難我多一點，難道你看不出來？」
「棠棠，你從不對我這麼說話的。」
「我救了你不止十次，你也沒見得把我的小命放在心上啊！」
「五皇子弒君的意圖這麼明顯，你還讓我去給他賣命。」
「狡兔死，走狗烹！」
「陛下多疑，就算他做得天衣無縫，我這個給太子看過病的人，能逃過一死嗎？」
他面色驚恐：
「不會的！明歌說要向五皇子舉薦你時，答應過我絕不傷你。」
「她的話能信，母豬也能上樹。
「你腦子要是沒壞，應該知曉她對你食言過多少次。」
李雲驍原本蒼白的臉上，更是添了幾分煞白。
是啊！
爲了宋明歌，他放棄到邊疆建功立業，留在京中替五皇子剿匪。
到頭來，一遇到危險，成爲被推出去擋刀的替死鬼。
我火上澆油：
「若她心中有你，哪會把我送出去？
「誰都知道我是你的人，我害死東宮，李家滿門能逃脫？鎮北軍還有機會得到皇帝重用？」
無數人的一生，就要葬送在李雲驍手中。
他冷汗涔涔，嘴上念着：
「不會的，明歌一定不會把我當成墊背的。」
然後，匆匆跑了出去。

-17-
我搖搖頭，沒理會糊塗蟲男二。
心裏在盤算。
本書男主是五皇子，女主是宋明歌。
原本，我一心想着回家，覺得誰當主角都無所謂。
可見了太子，突然想通了。
哪怕是書中人。
他們都有血有肉，有值得經歷的一生。
如此一來，誰當大王，就顯得很重要了。
我給太子把過脈。
雖沉痾難治，但倘若祛除了體內的慢性毒，未必不能痊癒。
想到黃嬤嬤身上的毒。
我的幹勁強烈了幾分。
如果把二人都治好，沒準能讓日月換新天。

-18-
藉着出入東宮，我厚着臉皮問太子，可否到藏書閣看看。
他體弱多病，卻在做經世濟國之事。
以禮相待諸侯賓客，對販夫走卒亦無輕慢之心。
對有賢能或有一技之長之人，更是厚待之。
招入東宮著書立說，將智慧躍然紙上，集論以冊，流行天下，惠及民生。
難怪五皇子上趕着巴結太子。
若得到東宮的認可，將來那些追隨太子的賢臣和能士，還不轉投到他的名下。
看着成排書架放滿醫書，我露出欣喜之色。
這些書若能帶回原來的世界，也是一筆寶貴財富。
我對太子的病更上心了。
但表面不顯。
有人在暗中盯着，不能輕舉妄動。
五皇子從太醫口中得知，太子的病沒有好轉，才把心放了下來。
只是將將過了七日，李雲驍把我堵住：
「棠棠，趕緊收拾包袱，我帶你離開京城。」
「爲何？」
「我不想你捲入皇儲之爭。」
我看着他，輕聲道：
「你是擔心我連累李府？」
李雲驍愣了一下：
「不是！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
「明歌視我爲棋子，逼我命令鎮北軍臣服五皇子，把你置於漩渦之中。
「我帶你遠走高飛，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的白月光怎麼辦？」
「我想明白了，只有你真心待我。我們找個無人的角落，成親生子，和美一生。」
「不行！我得留下治好太子。」
他的臉青了又白：
「莫非你愛上了太子？」
？？
這男的腦子除了顏色廢料，還能裝點啥？
我靈機一動：
「跟你走也行，但黃嬤嬤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想抱太子的大腿，也是爲了救她。」
「此話當真？」
「嗯！」
李雲驍眼裏湧現光芒。
我在心中冷笑。
他爲了宋明歌，利用我無數回。
我討些利息回來，不算過分吧！

-19-
一眨眼，到了三皇子回朝的日子。
皇帝在宮中設宴。
五皇子把我拉住：
「這次回京，老三私自帶兵，還找人吹噓他在邊關如何威武。」
「哼！不過是爲了等太子一死，他可以上位造勢。」
我內心鄙夷。
三皇子好歹在戰場上廝殺敵寇，護佑邊關百姓。
男主在京城享盡繁華，卻只知ŧŭₜ道多拍馬屁，把心機全用在安插心腹上。
這就是所謂的腹黑男主？
「我找太醫看過太子的脈象，表面看着還成，內裏腐朽得不成樣子。
「你做得很好，就得讓父皇看見，太子明明有好轉，老三仗着打勝仗的功勳，謀害東宮。
「待會讓明歌給你提示，當着父皇和衆臣的面，把事情辦好，我馬上把你轉移。」
我點頭稱是。
心中一片嘲諷。

-20-
三皇子穿着威風凜凜的盔甲上殿。
皇帝看得心生歡喜。
越貴妃塞了一顆葡萄到他嘴邊，嬌嗔道：
「陛下，我們孩兒出去歷練一趟，看起來更沉穩了。」
「不錯！頗有朕年輕時的風範。」
三皇子也朝太子作揖，但臉上傲慢的神色掩蓋不住。
難怪五皇子認爲，倘若老三敢對太子動手，不會有人懷疑他的野心。
宴會觥籌交錯。
宋明歌藉故來到我面前：
「歌舞結束，你就送太子上路。
「敢不聽話，你的黃嬤嬤今晚就得死。」
我察覺到宮殿外有些不對勁。
三皇子帶了不少人馬進宮。
老皇帝身子每況愈下，還貪戀美色，日日服用丹藥。
五皇子想必也是擔心當爹的暴斃，太子又死得比他早，皇位必定落在老三頭上。
才逼我對太子動手，並嫁禍給老三。
我穩了穩心神，親自端着一碗墨黑的藥到殿上：
「太子，您今日喝藥的時辰到了。」
太子接過，一飲而盡。
五皇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還得空朝宋明歌使了個眼色。
不過片刻。
太子吐出一大口黑血，渾身抽搐，倒在地上。
一旁守着的太醫趕緊上前。
摸了摸太子的脈搏後，驚恐上前：
「陛下，太子他……他氣息全無了！」

-21-
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五皇子從外頭衝進來，上前大喝：
「來人，有人謀害太子，快把妖女拿下。」
聞訊而來的御林軍將我包圍。
皇帝怒得青筋跳起：
「老五，爲何你說有人對東宮不利？」
五皇子真是卸磨殺驢的好手。
他目光陰冷，指着我道：
「此女心機深沉，潛伏在李雲驍身邊多年，用精湛醫術掩蓋野心。
「我不知情，把她舉薦給太子哥哥看病。
「眼看病情有所好轉，可我的人無意中發現，她與邊關有書信往來。
「費了很大工夫，沒查到她身後之人，以爲只是購買稀罕藥材。
「直至一刻鐘前，我的人發現她與三皇子在宮中私會，提及謀害東宮之事。
「可我終歸來遲一步，太子駕鶴西去，好生可憐！」
三皇子氣得渾身顫抖：
「胡言亂語！我與皇兄一同長大，怎會對他下手？」
五皇子煽風點火：
「世人皆知太子體弱，卻佔據東宮之位，三皇兄早有不滿。」
「你既說太子身子不好，早晚得死，我何必多此一舉？」
「自然是得知父皇身體抱恙，除了太子哥哥在京城，還有我和幾個未及弱冠的皇弟。」
「荒謬！」
皇帝最討厭別人咒他有病早死。
越貴妃趕緊上前安撫。
五皇子連連謝罪：
「父皇，是兒臣失言，可三哥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他趕緊呈上三皇子四處招兵買馬，以及指使我給太子下毒的證據。
皇帝一個茶杯砸在三皇子頭上。
頓時血流如注。
「你有何解釋？」
「父皇，兒臣冤枉。」
五皇子落井下石，把早已準備好的證人帶上金鑾殿。
三皇子面色鐵青。
畢竟，他老早想稱帝，囤私兵想逼宮是事實。
皇帝急火攻心，只說了一句把老三關進天字牢，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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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丟進大牢。
宋明歌來了：
「舒棠，我馬上成爲皇后了，得多虧你助力。」
「所以五皇子一開始，根本沒打算給我活路？」
「不是他不給，是我不給。
「原本，雲驍哥哥只聽我一人的。可你入了東宮，他就拼命勸說，要帶你遠走高飛。
「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跟我搶東西。」
「於是你將計就計，把我獻給五皇子，藉機安插到太子中間。
「在三皇子回來之日毒殺太子，並嫁禍給他，好讓五皇子坐收漁翁之利。」
「是呀！我本以爲你不願意。沒想到，你也是個情種，爲了保全李家上下，竟然真的毒死太子。」
「哈哈，五皇子說了，等他登基，再用你做的毒藥丸弄死幾個小的，就可以安枕無憂。」
我輕輕嘆了口氣：
「老五這麼歹毒，就不怕陛下知道？」
「怕什麼？老皇帝喫的丹藥，還是五皇子找來的道長制的。」
「宮中太醫衆多，我不信沒有破解之法。」
宋明歌是一個受不得Ťŭ₇激的人。
爲了彰顯她在五皇子身邊的地位，她從衣袖掏出一個瓶子：
「臨死前，讓你長長見識，帶着無法破解的遺憾離去。」
我從中接過一顆，聞了聞：
「不錯！毒性很強，陛下只要服夠三個月，便會衰竭而亡。」
「算你有眼力，不過，我還是要送你上路。」
宋明歌擊掌，立馬出現幾個面目猙獰的婆子，手上拿着毒酒。
「動手！」
她的目光帶着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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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瞬，婆子們將得意揚揚的宋明歌五花大綁。
「放肆，我是未來皇后，你們敢動我？」
她驚慌地看着我：
「舒棠，你給她們下了迷藥？」
那倒沒有。
我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後方。
身穿明黃色皇袍的天子，以及本該死去的太子，活生生站在宋明歌面前。
「啊！有鬼！」
她嚇得尿了褲子，爲本就臭氣熏天的大牢，增添了一抹噁心。
五皇子被迅速拿下，與侍奉在皇帝身邊那位道長的書信往來，也被全數翻出。
他不可置信地搖頭：
「怎會被發現的？太子怎麼沒死？」
老皇帝親自賞了兒子十幾個耳光，打得啪啪作響，鮮血直流。
太子感激朝我一笑。
是啊！
我可是改變劇情的最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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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五皇子的人品，不堪爲君後。
我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表面上乖順聽從五皇子的安排。
背地裏，把他的狼子野心告訴了太子。
起初，心地善良的太子，不願相信恭敬有加的弟弟，會陷害自己。
直到我告訴他，老五給皇帝下了慢性毒。
至於爲何知道，得歸功於太子。
宮中太醫發現陛下身子不妥，又找不到法子，只好到東宮的藏書閣尋求解決的方法。
我一天到晚泡在裏面，就這麼水靈靈地跟太醫碰上。
無意中得知道士給的丹藥。
我讓太醫想辦法取一顆出宮。
檢測到丹藥裏有大量硃砂、水銀等有害物質。
長期服用，死路一條。
我把事情告訴太子，讓他查查道士跟五皇子的關係。
事情很快真相大白。
太子想立馬揭穿虛僞的五皇子，被我按下。
我把天子的丹藥換了。
提醒太子，五皇子想弒君，三皇子欲奪位，不如讓他們狗咬狗。
太子欣然同意。
這纔有了金鑾殿裝死的一出。
讓妖魔鬼怪全部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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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目眥盡裂：
「我纔是此世間的男主，你們憑什麼奪取我的氣運？」
我啪啪給了他兩個巴掌：
「你把腹黑當智慧，將所有人的命玩弄於股掌，哪有半分主角的樣子？
「能擔當主角的人，必定心懷浩氣，讓蒼生過上更好的日子。
「而不是像你那般，沒登基就急着圈地斂財，殘害忠良，濫殺無辜。」
「不可能！我纔是真命天子，誰也無可替代。」
「省省吧！
「李雲驍在你家地窖把黃嬤嬤救出來了。
「據她說，太子剛出生，如妃就給當時的皇后和身爲奶母的她下毒，企圖毒殺皇后母子。
「幸虧黃嬤嬤學過一點醫術，很快意識到身體不對，停止給太子餵奶。
「但如妃爲了斬草除根，連夜派人暗殺。黃嬤嬤舌頭被割，容貌盡毀，逃亡到邊關。
「多虧太子在民間廣設書齋，普及百姓識字。
「黃嬤嬤爲了揭發如妃，一路努力識字，從目不識丁的老嫗，成了可以寫罪狀控訴你們母子的人。」
一個失去容貌，失去戶籍，失去聲音的人，無法證明自己當過太子的奶母。
但並非全是壞處。
主人認不出，仇人同樣認不出。
這纔等來了我的拯救。
我漸漸明白了系統的用意。
它看到我救了一千人，仍然攻略失敗，實在不忍心，才爲我爭取來自救的方法。
只要成功，還能拯救萬民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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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服用丹藥過多。
縱使後來停了，也沒能堅持多久。
太子在我的醫治下，身子逐漸康復。
登基前三日，體內的毒素被徹底清除。
「沈姑娘，你ṭū́⁵改寫了孤和王朝的命運，想要什麼，儘管提。」
我嚥了咽口水：
「能不能把東宮藏書閣的醫書讓人謄抄一遍？我想帶回家。」
「何不留下？孤讓你成爲本朝第一位女醫官。」
「謝太子賞識，您有您想庇佑的臣民，我也有我想貢獻的時代。」
若不是穿越，或許我早成爲人民醫生。
爲泱泱中華貢獻一份力量了。
「聽聞李將軍之子爲了幫你救黃嬤嬤，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昨日纔剛能下地。
「他對你執念很深，也不想爲他留下？」
我搖搖頭。
李雲驍察覺到宋明歌沒打算給我活路後，執意去找黃嬤嬤。
最後在五皇子家中的地窖找到人。
爲了不讓他影響大局，五皇子把他打得皮開肉綻。
被救時，全身餓得跟皮包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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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好要走的東西，就去看李雲驍。
他在努力恢復走路，見到我，雙眸都亮了起來：
「棠棠，你放心，我一康復就娶你進門。」
「不了,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他驚恐萬分：
「不, 求你不要丟下我。
「我知道錯了，以後心中不會再有別人了。」
我搖搖頭：
「五年前, 你爲了宋明歌，把我丟在火場；四年前, 你聽說宋明歌遇襲, 將我留在敵營；三年前，爲了給宋明歌治傷, 你把我帶到天寒地凍的山溝尋藥, 找到後又撇下我先走。
「在你一次次選擇她放棄我時, 我們早就再無可能了。」
李雲驍的眼淚不停落下：
「那時，是我不懂自己的真心，沒看到你的好。
「不！你一直都知道我很好, 只是喫定了我不會離開。」
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像很多丈夫, 在出軌時未必不知道妻子好，只是篤定愛他的人捨不得丟下家庭罷了。
「李雲驍，世上從來都不會有後悔藥的。
「將來你如果遇到心上人, 別再三心二意了。」
「不會了, 沒了你, 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話很情意綿綿。
但我早已心灰意冷，不會再被打動。
三日後，我讓人把東宮送來的醫書，全部放在院子裏。
系統的光環出現：
「恭喜宿主, 成功逆襲盜版文劇情，超額完成攻略任務。
「本世界的百姓爲了感念您的付出, 特意製造長生碑供奉。
「宿主回到原世界, 可以無病無災活到一百零一歲。」
我內心一陣歡喜。
這意味着, 有健康又漫長的一生，讓我全心全意投入熱愛的醫療事業。
想到我的偶像屠女士曾救了那麼多人, 心頭一熱。
一定要向心中的光努力靠近。
我帶着寫滿古人智慧的醫書藥典, 憑空消失在李家院子。
離開這個時空前, 我看見李雲驍跌跌撞撞下牀, 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棠棠，求你把我帶走, 我不能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系統感慨：
「宿主，你原來的攻略任務，好像意外完成了。」
我不屑一顧：
「遲來的情深比草都賤，還不如我任意收集的一本醫書來得重要。」
「提醒宿主, 太子給你送的珍貴古董, 回到原世界可以兌換成上億資產。」
「太好了！這樣一來, 我的科研經費就有望了。」
「就知道宿主一定喜歡, 爲了補償你過去六年受過的苦，我把李家、宋家和五皇子家值錢的玩意，一起時空穿梭了。」
幹得漂亮。
「對了, 八卦一下李雲驍的結局會如何？」
「根據追妻火葬場定律, 他會在痛不欲生、一貧如洗、疾病纏身、萬般悔恨中度過最後的歲月。
「算算時間，也就剩下三年的命吧！
「宿主，你會不會捨不得？」
「反彈反彈！這麼晦氣的話，不能ţůₔ從如此優秀的系統口中冒出。」
系統雙擊 666。
回到熟悉的世界, 腦海響起鉅款到賬的聲音。
我滿心歡喜。
心中無男人，本醫女的科研道路，將迎來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