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弟弟喝醉了,抱着我撒嬌:「姐姐,我喝醉了,頭疼。」
抱就算了,還 tm 親我。
我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沒忍住,辣手摧了這棵小嫩草。
然而,我不動,敵動啊……
-1-
深夜,敲門聲響起。
我咬着牙刷走到門口,「誰啊?」
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溫潤好聽,又帶了幾分笑意:「姐姐,是我」。
門開,外面站了一名穿着白衣的男生,他單手搭着門邊,在門開的那一瞬間,靜靜地看着我笑。
是我的鄰居弟弟周熾,實不相瞞,我暗戀他好久了。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酒味。
我連忙扔下牙刷去扶他,「你喝酒了?」
這傢伙酒量向來奇差,怎麼會忽然跑去喝酒。
他邁進門來,一隻手關上門,另一隻手則探過來——
替我擦了擦嘴角的牙膏沫。
「姐姐,喝多了,頭有點疼。」
這人輕聲撒着嬌,再配上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我簡直無從拒絕。
我心疼地把他拽進來,目光在他微微泛紅的臉上掃過,「喝了多少……」
話沒說完,他卻忽然朝我倒了過來。
我心一驚,連忙伸手接過他,他卻順勢將我圈入懷中,那麼高的個子壓在我身上,將我壓的朝後退了兩步,然後,和他一同抵到了牆角。
他雙手圈在我腰上,微微彎着身子,將臉埋在我脖頸處,呼吸時的熱氣掃在肌膚上,癢極了。
我向來怕癢,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可這個舉動似乎反倒刺激了他,輕笑一聲,周熾反倒將我攬緊了些。
我的乖乖,這人究竟是喝了多少酒?
要知道,周熾平日裏可是特別乖的男孩子,乖到我明明對他垂涎三尺,卻忍了幾年都不敢下手。
生怕嚇到他。
周熾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我身上,隔着兩層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熱。
「姐姐……」,他壓低了聲音叫我,用臉在我脖頸蹭了蹭,動作像極了我過去養的一隻剛出生的小狗。
「你喜不喜歡我?」
周熾忽然這麼問,嚇得我心跳一滯。
「喜歡」,想着他喝多了,便像哄孩子一般哄着,「我拿你當親弟弟一般,姐姐當然喜歡你了。」
然而,話音一落,周熾卻忽然抬起頭來,靜靜地盯着我看,神色認真極了。
「我纔不要做什麼親弟弟。」
說着,他一隻手扣在我腦後,莫名其妙地吻了過來。
我瞪着眼看他,直到脣上傳來溫熱觸感,纔算勉強反應過來。
周熾他……他親我了?
扣在我腦後的手掌微微收力,將我往他懷裏拉近了幾分,帶着酒味的吻將我的意識一點點抽離。
我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窩在他懷裏,動也不敢動。
倒不是怕周熾怎麼樣,主要是……怕我自己沒忍住,辣手摧了這棵小嫩草……
-2-
然而,我不動,敵動啊。
周熾雙手環着我的腰,臉在我脖頸處不停地磨蹭着,呼吸落在我脖頸處,癢極了。
我舔舔嘴脣,耐着性子哄他,「周熾,你先放開我。」
「爲什麼?」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悶悶地,「姐姐不喜歡?」
我……喜歡歸喜歡,畢竟這樣不太好嘛。
然而,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周熾便忽然抬起頭來,我們貼的極近,他低頭看我,眼睛晶亮,看的我心臟怦怦亂跳。
「姐姐」,今天的周熾似乎化身小奶狗,軟着嗓子一口一個姐姐,叫的我心都化了。
「我聽人說,你喜歡小奶狗?」
我……
「我是說過,但是……」
「沒有但是。」
周熾再度堵住我的話音,並且,是ŧṻ⁰用嘴堵住的。
高高帥帥身材好,且讓我垂涎已久的男孩子居然這麼主動,我咬咬牙,周熾啊,這可是你主動撩我的,別怪姐姐心狠手辣了。
然後——
我推開周熾,目光在他泛着水光的脣角掃過,笑了笑,拽起他的衣領,轉身朝着臥室走去。
周熾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進了臥室,關了門,我甩掉拖鞋,將周熾按倒在牀上。
然而,周熾今天卻格外主動,他手一抬,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我身前的紐扣。
胸前一涼,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也紅了。
……不能讓小奶狗反過來調戲,這是作爲姐姐的最後底線。
於是,我一把將周熾按在牀上,飛快地扒下了他的衣服。
扒的乾乾淨淨。
……
我做了個夢,夢裏,我暗戀已久的周熾抱着我溫存,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姐姐,我終於得到你了。」
夢裏,我捧着他的臉傻笑,「姐姐終於把你睡了。」
笑累了,一睜眼便醒了。
然而,我盯着面前笑吟吟地周熾看了半天才勉強反應過來——
一切,似乎不全是夢。
目光往下一掃,周熾露在被子外的部分什麼都沒穿,心一沉,昨晚那些上頭的瞬間漸漸湧去腦海。
完了,真辣手摧草了。
周熾看着我笑,眉挑的老高:「姐姐昨晚那麼主動,現在怎麼慫了?」
一大早就來這麼刺激的,能不慫麼……
我嚥了咽口水,開始四處找衣服了,剛把內衣拽過來,客廳便響起了敲門聲,嚇了我一跳。
我看了周熾一眼,「咋……咋辦?」
然而,印象中那個乖乖軟軟的小弟弟,此刻卻格外淡定。
「穿衣服,開門。」
也真是見了鬼,昨天那一夜纏綿,我和周熾像是靈魂互換了一般,他變成了主動出擊,勝券在握的那一個,而我,睡過之後忽然就沒了囂張氣焰,甚至,一看他都臉紅。
這可不妙。
不過,此刻當然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敲門聲一響再響,大有我不開門就把門鑿穿的架勢。
沒辦法,我硬着頭皮開始穿衣服,當着周熾的面。
忽然,我塞在枕頭下的手機響了。
是……我媽。
我和周熾對視一眼,他纔不急不緩地開始穿衣服,我舔舔脣,接通了電話:
「喂,媽……」
「你在家幹什麼呢?怎麼還不來開門!」
「我……」
握着手機,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周熾,結果卻老臉一紅,真要命,這人正在穿內褲。
「我剛睡醒,換衣服呢。」
隨口找了個理由,我正考慮一會怎麼解釋時,電話裏再度傳來了我媽的聲音:
「怎麼才睡醒,不是和你說了今天相親嗎?你王阿姨鄰居的侄子都到門口了,快來開門!」
-3-
相親?
我一臉懵,昨天我媽提起來的時候,我不是給拒了麼?
怎麼一大早直接給帶過來了……
掛斷電話,我頭疼無比,於是轉頭看向周熾,「我媽帶着我的相親對象……在門口。」
「相親對象?」
周熾微微挑眉,這人仗着身高優勢,雙手一撐牀面,竟直接湊到了我身前。
「姐姐,喫幹抹淨了就想跑,不太地道吧?」
「我……」
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個字,我伸手推開了周熾,不知道爲什麼,他離我太近,我慌的很。
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我覺着我不像是姐姐,倒像是個小妹妹。
深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沒同意,是我媽自作主張帶過來的。」
正說着,門外砸門聲再起,力度還大了幾分,我媽明顯已經耐心耗盡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一把拽住周熾的手腕,「不然,你先藏起來吧?」
周熾挑挑眉,沒說話,脣角勾起的那幾分弧度,像極了小說裏似笑非笑的霸總。
「好」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點點頭,同意了。
我鬆了一口氣,連忙安排他在臥室等着,別出去就行,我會守住客廳,不讓我媽她們進來臥室。
周熾沒說話,仍舊笑着。
我沒時間等他給我承諾,連忙趿着拖鞋走去開門。
果然,我媽裹着厚重的羽絨服站在門外,而她身邊,則站了一名看起來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
黑外套,厚重的鏡片,格襯衣,略微的英年早禿——
我懷疑,他是個程序猿。
我打量他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着我,而且更加肆無忌憚,直接將我從頭到尾來回打量了一番。
我媽笑呵呵地開口,「冰冰啊,這是你王阿姨鄰居的……」
介紹的話還沒說完,我媽便忽然愣住,怔怔地看着我身後,一臉震驚。
而且,不只是她,旁邊那位哥們神情也很微妙。
我心一沉。
完了。
果然……,一轉頭,便看見周熾從我臥室走了出來,腳上勉強踩着我的粉紅色小拖鞋,襯衣紐扣繫到了第三顆,甚至……
脖子上還有兩個特顯眼的草莓印。
我緩緩抬手捂住額頭,沒眼看啊……
這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我和周熾昨晚發生了些什麼。
我媽臉色一點一點變了。
我舔舔脣,「媽,我要是說……昨晚我們倆鬥了一夜的地主,你信麼?」
我媽瞥我一眼,那張臉,嘖嘖,凶神惡煞。
「你猜?」
我猜……不信。
我正尷尬着,肩上忽然一沉,抬頭一看,是周熾的手。
他高我許多,手搭我肩膀的動作十分自然,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看向我媽,臉上端着標準的微笑:
「阿姨,抱歉才告訴您,我和冰冰在一起了。」
說着,他放下手,轉而與我十指緊扣。
我媽那張臉,真是由紅到黑再到紅,她是認識周熾的,而且,她不止一次的感慨,如果小周再大兩歲就好了。
我一直以爲她嫌棄周熾比我小的,不過——
得知我和周熾在一起後,我媽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她轉過頭,儘量作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小夥子,太可惜了,是阿姨和你沒有成爲一家人的緣分,這樣吧,阿姨再給你介紹一個比她漂亮的,其實她缺點可多了,喫飯漏飯,睡覺打呼磨牙又放屁的……」
「媽!」
我連忙制止她,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周熾可還在這呢。
我媽白我一眼,好說歹說地把那小夥子哄走了,然後站在門口打量了我們一會。
她那表情太過深奧,我有點看不懂,正心驚擔顫時,卻見我媽發了話:「走吧,進屋說。」
然而——
進門後,我媽卻和周熾聊的熱火朝天,把我自己晾在了一邊。
我猜……我媽應該對周熾挺滿意的,因爲進屋坐下沒超半小時,我媽已經一口一個「兒子」的叫上了。
趁着周熾上廁所的間隙,我拽着我媽袖子問道:「你不是總嫌周熾年紀小麼?怎麼現在又這麼同意我們了。」
我媽白了我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是嫌你老,怕人家小周看不上你。」
「……」
我竟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會,我媽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教誨道:「你比小周大,別什麼都指着他主動,男人有時候悶 s 着呢!」
這對話有着些許勁爆,我舔舔脣角,「此話怎講?」
我媽挑挑眉,笑容得意極了,「你爸當初保守的很,談戀愛的時候說這個不行那個不敢,一開始以爲他是正人君子,後來無意間看了他的日記,才知道這人是真悶 s,於是……」
我媽故意拉了個長音,「我就故意把他灌醉,三下五除二,直接撲倒。」
我的乖乖,沒想到我爸媽當年還有這麼勁爆的故事。
我嚥了咽口水,「然後呢?」
「然後?」
我媽抓了一把瓜子,聽了我這個問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我,「然後就有了你唄。」
「……」
行吧,我只能說老媽威武。
話說到這,周熾剛巧也從衛生間出來了,我媽連忙打住了這個話題。
周熾走過來,直接坐在了我身邊,動作自然極了。
我媽笑眯眯地將我們倆打量一番,隨即十分「有眼色」地看了一下手錶:「哎呀,我該回去給你爸做飯了。」
說着,他看了周熾一眼,「你叔叔中午回家喫不到午飯會暴躁的,阿姨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我媽給了我一個眼神,笑眯眯地離開了。
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拿下他,拿下他!
……人家周熾可就在旁邊看着呢。
再說,這才九點多,她做哪門子午飯呢……
我媽走後,我沉默了一下,隨後站起身來,「那個……去洗漱吧,衛生間裏有新的牙刷。」
周熾點點頭,跟在我身後進了衛生間。
然而我家衛生間太小了,平時一個人還不覺着什麼,周熾這個大高個往我身後一站,瞬間就顯得空間有些擁擠了。
尤其是往鏡子裏一看,周熾站在我身後,勾着笑看我,配上那張臉。
真是太要命。
心跳陡然錯了一拍,剛巧周熾開口,「姐姐,不是說給我找牙刷麼,牙刷呢?」
「啊……馬上!」
我回過神,連忙彎腰去洗手池下面的櫃子裏翻找。
然而……
這一彎腰可不得了。
由於空間狹小,我和周熾本就站得近,我一彎腰直接和他身子貼上了。
-4-
「那個……」
我飛快地直起身來,「牙刷給你。」
說着,我把沒拆封的牙刷塞進他手裏,出於安全起見,還往一旁退了一步,生怕他頂風作案……
周熾低笑,「怎麼這麼怕我?」
我沒應聲,卻在心裏暗自吐槽:因爲什麼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幸好,周熾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他拆開牙刷規規矩矩地刷起牙來。
我鬆了一口氣。
擠好牙膏,我無意間朝鏡子裏看了一眼,卻注意到了周熾脖上的兩個草莓印。
越看越覺着羞恥,我把牙刷沾了沾水,弱弱問道:「那個……是我啃的?」
周熾挑挑眉,嘴角還沾了一丁點牙膏沫,「難道是我自己啃的?」
「……」
我不再說話,低下頭專心刷牙。
正出神着,耳邊忽然響起了周熾的聲音,「沒想到,姐姐昨晚還挺主動的。」
這聲音真的是響起在耳邊,我被他嚇了一跳,抬頭才發現周熾不知什麼時候洗漱完,已經湊了過來。
臉一紅,我一把將他推開,「周熾,你……離我遠點。」
要命了,離我那麼近。
周熾不說話,就安靜地看着我刷牙,直到我刷了牙洗了臉,用洗臉巾一點一點擦乾臉上的水跡時,周熾居然再一次湊了過來。
「姐姐」,他開口叫我,聲音輕輕地,像一顆羽毛輕飄飄地掃在我心頭。
「你的牙膏是什麼味的?」
「啊?」
我愣住,「咱們用的不是一個……唔……」
話沒說完,便被他堵住了脣。
明明是個弟弟,攻略性卻那麼強,一個接吻都弄的我面紅耳赤。
半晌,他終於放開我,還順勢替我擦了擦嘴角,「嗯,還是姐姐的牙膏味道好。」
這是赤裸裸的撩撥!
作爲姐姐,即便再害羞也得接招,更何況——
剛剛接吻時,我失手打翻了旁邊臺子上放的一盆水,不偏不倚,全灑在了周熾褲子上,來了個溼身誘惑。
哪個姐姐遭得住啊?
於是,我拽着周熾進了臥室:「走,姐姐替你換個衣服。」
……
美好的週日,我和周熾一整天時間都浪費在了家裏。
直到下午 3 點多,老同學小美打來電話,我才恍然想起——
今晚有同學聚會。
這麼重要的事,我居然給忘記了!
掛斷電話,我從牀上蹦了起來,扯起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我便跑去衣櫃前挑衣服。
同學聚會麼,雖不至於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怎麼也不能太跌面子了。
挑到一半,我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點什麼……
忘了周熾。
一回頭,那人半坐在牀上,正一錯不錯地看着我。
被子滑至他腰間,露出的肌肉線條讓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姐妹們,這纔是傳說中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啊……
畢竟還有正事,我勉強收回目光,「我一會要去參加同學聚會,你先回家吧。」
「不要。」
周熾居然想也不想地拒絕了,拒絕了……
他飛快地穿上褲子,走到我面前,「我陪你一起。」
他陪我去?
我第一反應連忙搖頭,「不行不行,老同學聚會,我帶你去做什麼啊。」
周熾微微俯身,「做姐姐的護花使者,不好嗎?」
我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就他這幅模樣,護花使者?
去了不給我招蜂引蝶就算好了。
見我不肯鬆口,周熾將我堵在牆角,循循善誘:「讓你的小姐妹,老同學,前男友,舊情敵他們看看,你找了個又正又溫柔的年下小奶狗,多有面子?」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臉上,「姐姐,我敢保證,你帶我過去,她們對你的印象絕對會多兩個字。」
「哪兩個字?」
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道。
周熾輕輕勾脣:「有錢」。
有錢?
這個回答我不服氣,「爲啥不能是因爲我用美貌征服了你?」
周熾笑着不說話,我氣哄哄地轉過頭,剛巧看見了一旁化妝鏡中自己那張素面朝天的臉。
……好吧,顯得我有錢也挺好的。
我成功被周熾說服,同意了帶他一起去。
可是——
周熾半彎下身子,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姐姐,我沒有衣服了。」
我想說,這傢伙家裏明明一衣櫃我看不出牌子的衣服,但是,對上那雙桃花眼,我着實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我抿抿脣,擺出一副富婆的架勢來,「你親我一口,姐帶你去買衣服。」
周熾笑了,特聽話地在我脣上親了一下,「夠了嗎?姐姐。」
我可太喜歡聽他叫姐姐的,嗓音微喑,語速放緩,每一次聽他開口,我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軟。
「夠了夠了」
我點頭如搗蒜,生怕他再親下去,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麼辣手摧花的事情來。
—
收拾妥當,我帶着周熾出了門。
周熾開車帶我去了附近的商場,車是周熾去年買的,牌子好像是「北京」,我沒有駕照,對車也是一竅不通,倒是心血來潮上網查過,這車應該也要二十多萬吧。
我估摸着,應該是周熾貸款買的。
在商場裏逛了一圈,我挽着周熾的手臂,心裏樂開了花。
一路上,周熾的回頭率極高,尤其是路過的妹子們。
周熾外形上的確很顯眼,185 的個子,體型勻稱,大長腿,衣品也好,更遑論那張出衆的臉蛋了。
所以,當他一套衣服刷掉我幾千大洋時,我竟都沒覺着太心疼。
錢嘛,掙嘛,花嘛。
但是這種挽着小奶狗逛街的時刻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逛完街,時間差不多剛剛好。
我在同學羣裏要來了位置,帶着周熾趕了過去。
結果今天路上格外的堵,我們到的有點晚,進包間時,大家幾乎已經到齊了。
一進門,大家的目光便紛紛移了過來。
不過,其中一道視線尤爲火熱,我抬頭看去,便看見江林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江林,我上學時暗戀過的男孩子,當年和我有過一段曖昧期,正當我們臨門一腳險些捅破窗紙在一起時,被班花截了胡。
我看了他一眼,匆匆收回了視線。
當年我覺着江林好看,喜歡的要死要活,可是現在再看看——
那張臉比起周熾,分明就差遠了。
老同學們很熱情,尤其是女同學們,對我的小男友都熱情的。
我和周熾還沒落座,坐在裏側的班花程玥忽然笑着開口,「冰冰啊,這位帥哥是……你弟弟?」
她輕飄飄地一句「弟弟」,有幾位女同學便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我厭惡地皺皺眉,正想說話,卻被周熾搶了先。
「這位姐姐是不是眼神不好?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周熾,冰冰的男朋友。」
說話時,周熾攬上了我肩頭,聲音淡淡。
大家見狀紛紛打圓場,感慨我好福氣,找了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
我沒多解釋,笑着附和了兩聲。
落座後,周熾目光轉圈打量了一圈,然後俯身在我耳邊問道:
「左前方那個白 T 恤,帶手錶的男人,是不是你前男友?」
我順着周熾口中的方向望去,白 T 恤,戴手錶,那不就是江林麼?
我轉頭,錯愕地看着周熾,「你怎麼知道?」
周熾低哼一聲,抬手給我倒了一杯溫水,倒水的手指修長好看。
「全場的人,我就看他最不順眼。」
-5-
沒想到,我的年下小奶狗還挺傲嬌,且眼神也不錯。
反正同學聚會大家都是各聊各的,也沒人注意我們這邊,我便貼着周熾耳朵低聲解釋:
「其實……也不算是前男友。」
我含糊地解釋了一句,然而,周熾這貨抬頭淡淡地瞥了江林一眼,然後低頭看我,「所以,是你單戀?」
「……」
事實是這樣沒錯,但是他也不用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
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見我沒說話,周熾似乎全當我是默認了,他低笑一聲,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
「姐姐當初眼光不太好,不過,現在有長進。」
說着,他用掌心在我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癢極了。
還好,這個同學聚會還算和諧,大家多年沒見,還能笑着坐下來聊聊天,也算難得。
今天不知喫壞了什麼東西,肚子隱痛,我皺皺眉,依依不捨地把剛夾起的一塊排骨放在餐盤中,轉頭和周熾說道:「我肚子疼,去趟廁所。」
「我陪你吧。」
周熾也放下筷子,語氣溫柔。
「不用」,小腹痛感愈發明顯,屎意漸濃,我抓着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我不在怕她們說我壞話,你幫我聽着點。」
周熾愣了一下,無奈笑道:「行吧,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說完這個字,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一路捂着小腹衝進了衛生間,釋放的格外痛快。
……
洗了手,從衛生間出來,我卻迎面遇見了一個人。
江林。
他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兩步遠的地方,我愣了一下,臉瞬間紅了些,我剛剛在第一個隔間上的,有點拉肚子,也不知道他聽見什麼沒。
出於尷尬,我朝他點點頭便想快步離開,然而,剛繞過他,便被攥住了手腕。
多麼偶像劇的情節……
我深吸一口氣,回身看他,「有事麼?」
江林靜靜地看着我,眉心微蹙着,最後緩緩鬆了手上的力道,輕聲道:「這麼多年沒見,你變漂亮了。」
我被他逗笑了,「所以,你在女廁所門口等我,就是爲了說這個?」
其實,和Ṫű̂₁他說話的同時,我內心也頗有感慨。
多年前,在學校的各個角落裏苦苦等待的那個人,是我。
在班級門口,在操場,在籃球場……
可江林玩的一手好曖昧,說各種似是而非的話,讓我堅信他也是愛我的。
結果轉頭便和班花在一起,並和我劃清了界限,任誰問起,他都說是我主動追他,而他不忍心傷害我,纔沒點破。
回過神,卻發現江林正靜靜地看着我。
老實講,江林這些年並沒怎麼變樣子,眉眼間還能清晰看見當年的影子。
可是——
見過周熾這種級別的帥哥後,再看江林,怎麼都覺着黯然失色。
更何況,姐姐可不只是見過周熾,我還親自摸過……
「冰冰,其實,我後來一直挺後悔的,真的。」
江林看着我,神色認真,循循善誘道:
「我和程玥當初在一起後,其實一點也不快樂,畢業就分手了,我總是會想起你。」
「冰冰」,他看我一眼,低聲問道:「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男孩子,其實是你弟弟吧?」
瞧瞧,多可笑。
他要麼是真傻,要麼是當我傻,真以爲這種小學生都騙不過的溫言細語可以再像當年一般把我耍的團團轉。
想我?
真想我的話,早幹嘛了?
要不是姐姐這兩年逆襲成功,恐怕這次同學聚會後他還會和人奚落調笑:「當初追我那個姑娘,現在越來越醜了。」
我正組織語言想着要怎麼回覆,走廊轉角處卻傳來一道聲音:「我剛剛在包間裏的話,你沒聽懂?」
是周熾。
他緩步走過來,徑直走到了我面前,一隻手虛虛搭在我肩上,另一隻手則直接捏住了我下巴。
「周熾……」
我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然而,詢問的話還沒出口,周熾便吻了過來。
親了一下,周熾抬頭,看向江林時脣角勾了幾分笑,「你見過這樣的姐弟?」
江林沒說話,臉色難看。
「哥們」,周熾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他肩膀,「真喜歡的話,當年幹什麼去了?現在見面看見她變漂亮了就重拳出擊,你要是正大光明的追求,我還敬你是條漢子,撬牆角跑到女廁所來撬,太丟人了。」
江林眉頭皺成了一條川字,狠狠瞪着周熾,想說話,最後卻還是一言未發。
主要是,別看周熾年紀比他小,卻高了他近半頭,因爲常年健身的緣故,從他露出的手臂上能看出緊實的肌肉線條。
我估摸,江林可能是在心裏估摸了一下,最後慫了。
見他只沉着臉卻不說話,周熾搖搖頭,摟着我轉身離開了。
其實我有點不解,便輕輕戳了戳他手臂,「你怎麼知道,我是變漂亮了,你又沒見過我上學時候的照片,萬一我是從小就天生麗質呢?」
周熾忽然笑了。
「姐姐,你上學的時候要是真的好看,就他那副德行,估計你早就被拿下了。」
我:……
怎麼說呢,居然還挺有道理的……
下一刻,周熾忽然輕笑一聲,「不過,現在倒是便宜我了。」
快走到門口時,我隨口問他,「你怎麼出來找我了?」
「哦」
周熾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走以後,你們那個什麼班花就坐過來了,她和我說——」
「她要重金包養我。」
重金?包養?
我皺皺眉,看了周熾半晌,然後低聲問道:
「她開價多少?」
周熾挑眉而笑,「怎麼,有危機感了?」
我連忙搖頭,「不是,要不你多要點,分我一份……」
-6-
這句話可能殺傷力有點大,周熾半天沒回過神來。
沉默了半晌,他啞然失笑:
「財迷,爲了一點錢就把我賣了。」
說着,他側頭看我,毫無徵兆地低下頭來在我耳垂上輕輕咬了咬,語氣很低:
「姐姐,你就這麼捨得我嗎?」
「我開玩笑的……」
人都到了門口,我連忙推開他,紅着臉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而,Ṭŭₕ轉身準備推門的那一刻,餘光裏看見了身後不遠處站着的江林。
我挽着周熾的手進了包間,卻引來大家一致起鬨——
「冰冰,你這小男友也看的太緊了,上廁所都要帶着!」
我笑了笑,沒說話。
一旁卻有人替我接了話茬:「你懂什麼,我要是有這麼帥的小奶狗當男朋友,我保證寸步不離的跟着,一秒都不分開」
聚會里大家都喝了酒,說話也不太顧忌,這話更是引得大家鬨堂大笑,氣氛也火熱了些。
我和周熾順勢落了座。
不過——
程玥挺不自覺地換了座位,坐在了周熾的另一邊。
我皺皺眉,這曾經的班花撬牆角的意思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幸好,周熾倒是表現很好,程玥和他說話,他便專心給我夾菜剝蝦,任她如何提高嗓音,他都一副聽不見的樣子。
我原以爲程玥碰了一鼻子灰也就作罷了,然而,沒過多久,她忽然提議:
「光喫飯也沒意思,不如來玩點遊戲?」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在討論玩點什麼時,程玥再次提議:「要不就來個刺激點的,酒瓶轉到誰,誰就親他右邊的人一下,怎麼樣?」
喝了酒的老同學們都很興奮,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而我根本都沒有反駁的機會。
巧了,程玥就坐在周熾的右邊。
沒給我反駁的餘地,遊戲正式開始了,第一個轉動酒瓶的人,當然是提出遊戲的程玥。
毫無懸念地——
這個惦記我弟弟的女人故意把酒瓶轉到了周熾面前,大家愣了愣,然後一陣起鬨聲。
這羣人喝了酒,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勁地喊着「親一個,親一個!」
我緊盯着周熾的動作,心想他要是有妥協的跡象,我就搶先一步去把他腦袋按進面前的湯碗裏。
然而,周熾還是動了。
但他看都沒看一旁等着他主動出擊的程玥,反倒把我拽了起來,我一臉懵地被他拽起來,按在了他原本的座位上。
然後,周熾走到我的位置坐下。
這樣一來,坐在他右手邊的人,就變成了我。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便聽見周熾低嘆一聲,「那就願賭服輸吧。」
說着,周熾轉過身來看我。
明明都有過零距離接觸了,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他四目相對,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臟狂跳了起來——
在一衆震耳的起鬨聲中,周熾按在我腦後,俯身吻了過來。
我以爲也就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罷了,然而,他居然伸舌頭!!
我腦中一片空白,瞪着眼看他,可週熾似乎笑了笑,然後伸手矇住我的眼,加深了這個吻。
當着這麼多老同學的面,周熾和我來了個纏綿悱惻的舌吻。
在我快要窒息時,周熾終於鬆開我,還不忘替我擦了下脣角。
我勉強回過神來,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程玥一眼。
意料之中地,程玥冷着一張臉,面色難看極了。
嘖。
莫名地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然而我沒想到,更爽的還在後面。
周熾這時候站起身來,「這次該我轉了對吧?」
大家紛紛點頭。
我看了一眼周熾,卻見他悄然朝我眨了眨眼。
心念一動,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轉頭看了一眼程玥身旁的男人——
我們班唯一一個到現在還單身的男同學,聽說他小時候腦袋受過傷,所以智商稍顯欠缺,我們班同學都不錯,當初上學時也沒人瞧不起他或者欺負他之類的,但是……
外貌上,他也的確是有些不太能看。
格外黝黑地一張臉,較胖,臉圓眼睛小,且憨厚地笑起來時,總是露出一排泛黃的大板牙。
周熾轉動了空酒瓶,也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控制力道的,不偏不倚,酒瓶就停在了程玥面前。
-7-
程玥那張臉,瞬間就黑了。
她猛地站起身來,跑回剛剛被她換了座位的那個女生面前拽她,「寶貝,我不想換座位了,那是你的座位!」
人家又不傻,當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老同學們也開始起鬨奚落,「程玥,你提的遊戲,你別耍賴奧!」
「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程玥臉色難看,朝我們這邊望了一眼,最後咬咬牙,走了過來。
我以爲她是要願賭服輸,結果,她是過來換位置的——
我不知道程玥今天是不是喝大了,還是說,多年未見,當年的班花已經臉皮厚到刀槍不入的地步了,總之,在周熾已經明確表達過態度的情況下,她施施然走過來。
最後停在了周熾面前,「弟弟,咱倆換個位置吧?」
……
我都快被她這鍥而不捨的精神感動哭了。
周熾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她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當衆示好?
而且,還是各種死皮賴臉。
所有人都等着看周熾的反應,但他只說了兩個字:「不換。」
說完,他便抬手放了兩瓶酒在程玥面前:「姐姐,玩遊戲前你說的,別玩不起,要麼親,要麼喝吧。」
程玥顯然被他氣的不輕。
從她難看的臉色中不難看出,程玥終於接受了她的美貌在周熾面前不值一提這件事。
程玥悻悻地轉過身去,看樣子是想強忍着親那位老同學一口,向來反應遲緩地老同學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朝着程玥憨厚一笑,露出一排黃牙。
程玥臉色一僵,然後頭也不回地選擇了喝酒。
她今天本來喝的就有些多,再一口氣喝了兩瓶微冰的啤酒,人還沒坐穩,就捂着嘴跑出去了。
可惜的是,剛跑到門口,便「哇」地一聲吐了一地。
得,這飯也不用喫了。
大家對視一眼,很默契地在清潔工過來打掃後提出了結束聚餐。
離開的時候,江林主動走過來提出送我回家,並不動聲色地炫耀他剛提了一輛奔馳 c,我笑了笑,「不用,我男朋友開車過來了。」
江林愣了一下,隨後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你給你男朋友買的?」
說着,他抬頭看了周熾一眼,那目光裏帶了幾分輕蔑與嘲諷,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他發泄的地方。
我皺眉,「我男朋友自己買的車,和我沒關係。」
「哦?」
江林微微挑眉,似乎是故意和周熾槓上了,「兄弟,買的什麼車啊,讓我見識一下唄。」
周熾笑笑,臉上寫滿了「雲淡風輕」這四個字:「沒什麼,一輛代步車而已。」
見他這樣,江林似乎篤定了周熾買的一定是一輛垃圾代步車,各種窮追不捨,要跟我們去看看。
似乎是被他弄煩了,周熾微微蹙眉,伸手攬住我的腰,「走吧。」
江林也跟了過來。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江林在看見我和周熾上車後,面色卻倏地一變。
我和周熾上了車,周熾搖下車窗看着江林笑了笑:「看見了?那我帶我女朋友回家了,回見。」
江林連聲都沒應,一副喫了屎的表情。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我才轉頭問他,「他剛剛的表情爲什麼會那麼………驚訝?」
在看見車的那一刻,臉上的驚訝都快滿溢而出了。
周熾笑了笑,單手搭着方向盤,轉頭看我。
「姐姐,你去網上查一下北京 bj90 頂配。」
我掏出手機來,這車………難道很貴嗎?
兩分鐘後,我差點把手機從車窗扔出去。
「一……一百萬?」
周熾轉頭看我一眼,眼底笑意愈深,「很驚訝?」
我點頭如搗蒜,當然驚訝了,能開百萬豪車的人,應該都挺有錢的。
當然,我見識少,生活中也沒見過什麼有錢人,我本人更是個喫土少女,喫辣條嗦手指,喝酸奶舔瓶蓋的那種。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忽然開口:「停車,調頭!」
前方剛巧亮起紅燈,周熾轉身看我:「怎麼了?」
我氣哼哼地看了一眼他身上我刷卡新買的衣服,「狗男人,那麼有錢還來坑姐姐一筆!」
周熾低笑:「想嚐嚐被包養的滋味。」
接下來的路程,我指揮着周熾調頭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場,威逼利誘地讓他也給我買件衣服。
然而——
衣服是買了,不過,這人買的卻是特 sexy 的裙子。
然後,周熾連逛都不帶我逛了,直接開車帶我回家。
不過,回到我家,在他軟磨硬泡讓我換上時,我給出了強有力的拒絕理由——
剛買的裙子,沒過水,不能穿。
周熾沉默了半晌,然後拿去衛生間手洗了,硬是擰的一滴水都不流,然後又跑去角落裏拿着吹風機一點點吹乾。
我正趴在牀上玩手機時,周熾忽然拿着衣服撲了過來。
「姐姐……」
我就知道,這人一叫姐準沒好事……
-8-
事實證明,弟弟真的不好惹……
這人長了一張人獸無害地臉,實際上,就是個衣冠禽獸!
尤其是穿上白襯衣,架上金絲鏡,妥妥地斯文敗類。
—
這是我和周熾第二次在一起過夜,又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地走去開門,卻見我媽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我,「怎麼樣?徹底搞定小周了沒?」
說着,我媽拎着一個兜子走進來,「沒搞定的話媽教你幾招,保準他對你欲仙欲死?」
欲……欲仙欲死?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周熾可 還在臥室裏呢,我連忙把她按住,「媽,你先去沙發上坐一會,我去換個衣服。」
本想順便叫醒周熾讓他穿好衣服出來,結果,我媽卻神祕兮兮地叫住了我,「看看,媽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說着,我媽把一個包的嚴嚴實實地袋子塞在了我手裏。
我接過,一頭霧水地打開看了看——
這……這 tm 居然也是一套那種裙子!
真是見了鬼。
我甚至懷疑我媽是不是在我家裏安了監控,臉一紅,我趕緊把裙子塞回了袋子了。
要死了,我怎麼跟這東西就過不去了。
匆匆忙忙拿起袋子,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周熾便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姐姐……」
他趿着拖鞋出來,在看見我媽的那一刻,話音戛然而止。
我忽然來了興趣,饒有興趣地看着周熾,正想看他準備怎麼面對我媽時,周熾卻只是停下身形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
「阿姨。」
我媽笑眯眯地點點頭,目光在我和周熾身上來回打了轉,「小周啊,既然你和冰冰都確定關係了,咱們就把婚事談一談吧。」
我一臉懵。
婚事?
「媽,你這也太着急了……」
我媽抬頭瞪了我一眼,「你懂什麼?」
然後,便開始了她漫長的「審文」:「小周,你家裏幾口人,都有誰呀?」
「你父母家在哪裏啊,做什麼工作的呀?」
「樓下那臺車是你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周熾都對答如流,而且,回答的越多,我媽的臉色越是溫和。
全部問完,我媽已經笑開了花,「小周啊,那你和你家裏商量一下,咱們訂個日子見見面吧。」
周熾微微頷首,話說的特體面:「我早就和家裏提起過冰冰,我家裏的意思是,只要您方便,我們家隨時設宴請您和叔叔喫飯,咱們雙方見面仔細談。」
我媽被他哄的樂呵呵地,當即便定了日子——
明天。
周熾也點頭應下了。
我媽這才放心,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說是要回家準備。
我媽離開,我和周熾這纔回去衛生間洗漱。
今天是週末,明天就要上班了,所以見面時間不出意外地話是定在晚上。
洗漱完畢,我正蹲廁所時,忽然聽見客廳裏傳來了周熾的聲音:「這袋子裏是什麼?」
緊接着,就是一陣稀里嘩啦翻袋子的聲音。
我瞬間反應過來,是我媽給我拿的袋子!
心裏一驚,我連屎都不拉了,趕緊穿褲子跑了出來,然而,已經晚了。
一開門,便看見周熾站在沙發前,兩隻指頭捏着那條特殊的裙子。
我跟着看了一眼,只覺着有些眼暈。
我媽也太開放了些,這套比我昨天那個還刺激。
我輕咳一聲,連忙跑過去搶過裙子,一把塞進了袋子裏。
「那個……你早上喫啥?」
周熾轉身看我,目光曖昧地在我身上來回掃視,「我現在沒有胃口喫早飯了。」
這眼神里有點東西。
我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周熾」
「嗯?」
「早上空腹不好,容易身子虛……」
周熾微微挑眉,朝着我逼近了兩步,「所以呢?」
「所以……」
我看他一眼,飛快地拿起外套衝出了門,「我去給你買早餐!」
不過,我還是被攔住了。
就當我做好了獻身的準備時,周熾反而鬆開了手,自己拿起外套穿上,並哭笑不得地看了我一眼。
「姐姐,我有那麼可怕麼?」
……你猜?
—
第二天,下午 6 點。
我從公司出來,便一眼看見了周熾,他倚在車門前,看着我笑。
見我走過去,他打開車門,居然捧了一大束鮮花出來。
老實講,一大束紅玫瑰,有些豔俗,可是說句心裏話,看着捧花的周熾,我還是不可抑制地心動了。
走過去,我故作淡定地從他手裏接過玫瑰花,最強逞能:「周熾,別以爲一束玫瑰花就能收買我替你把彩禮砍砍價。」
周熾卻笑了笑,「彩禮你讓阿姨要就是了,不用替我省錢。」
嘖。
又帥又有錢的弟弟,真香。
在衆人的側目中,我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上了車,又和周熾去接我爸媽,我爸的車子今天剛巧限號。
一想到,一會要去見周熾的父母,我就有點緊張。
我和周熾並非那種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我是前兩年在家裏的資助下買的這套房子,一梯兩戶,周熾是我唯一的鄰居。
我媽經常去我那裏,所以也見過周熾幾次,可我還一次都沒見他爸媽去他家裏過。
倒也有些奇怪。
由於緊張,在酒店樓下停車後,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周熾身後。
二樓,2țû₊06 包間。
周熾推開門,側身讓我爸媽先進。
我跟在周熾身後,有點緊張,便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周熾低頭看着我笑了笑,掌心將我的手包住,輕輕摩挲了一下。
我稍微安心了些,然而,我爸媽剛走進包間,我便發現,我媽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僵住。
然後——
我媽和房間內的中年女人異口同聲地罵了句國粹:「**,怎麼是你?!」
-9-
什……什麼情況?
我和周熾愣了一下,面面相覷。
「媽……你們認識?」
我悄悄拽了拽我媽袖子,低聲問她,結果卻被我媽一把甩開了手。
緊接着,我媽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包間:「認識,當然認識,不就是當年和我搶男人的閨蜜嗎!」
我媽刻意加重了「閨蜜」二字。
而我和周熾已經暗自凌亂了,我們的注意力很統一的放在了「搶男人」三個字上。
搶男人?
哪個男人,我爸?還是……周熾他爸?
我們還沒來得及詢問,周熾媽媽的聲音便也隨Ṭűₗ之響起:「可別,千萬別提閨蜜這兩個字,一把年紀了還往年輕人的詞上湊什麼,咱們可不是什麼閨蜜,情敵還差不多。」
完了,芭比 Q 了。
我媽和我未來婆婆是情敵?聽她們這語氣,當年可能還有一場轟動的撕逼大戰。
不過,奇怪的是,我爸和周爸爸都是一臉懵,兩人隔空對視着,兩臉懵逼。
我心一沉。
這……搞不好還是爲了別的男人。
我和周熾對視一眼,正想辦法穩定局面時,兩位風采不減的媽媽徹底吵起來了。
局面沒控制住,婚事暫時是吹了。
直到最後,我們纔算搞清了情況,當年,我媽和周媽媽,不,準確一點來講,是周熾的這位後媽是閨蜜。
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兩人感情特別好,穿一模一樣的花裙子,扎同款馬尾辮,有好喫的兩人分着喫,有事情也絕對第一個和彼此分享。
直到——
她們遇見了一個男孩子,聽說,是個又高又帥特別優秀的男生,好像是下鄉的知青,姓沈。
在那個男生都在田裏曬的像個黑驢蛋的年代,沈知青皮膚白皙,眉眼俊朗,酷愛穿一件白襯衣,袖口挽起,是公認的「男神」。
姐妹倆毫無懸念地愛上了這個男人,然後,更是反目成仇,這麼多年再沒聯繫過。
然而,我爸姓白,周爸爸姓周,誰都不是故事裏那個姓沈的知青。
最後,這場見面宴鬧的不歡而散,我和周熾彼此打了個眼色,無奈哄着自家媽媽離開了。
周媽媽是周熾的後媽,這個我倒是之前就聽周熾說起過,他媽媽在他出生沒多久就在一起了,而後媽是在周熾一歲時嫁過去的。
所以——
自他有記憶起,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媽媽就一直在照顧他,甚至爲了他,終身未生育。
其實,最開始我和周熾不過以爲這兩人只是對當年的那些事心存芥蒂,哄一鬨,解開心結就好了,然而……
她們似乎是認真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周熾都被自家母親要求過分手,爲了安撫住她們,我們連聲答應,私下裏ṱùⁱ當然是各種暗度陳倉了。
不過,刺激的地下情還沒持續幾天,我媽便在某個清晨,提着大小行李箱站在了我家門口。
她以照顧我飲食起居爲由搬了過來,名爲照顧,實爲監視,鐵了心的讓我和周熾徹底分手。
周媽媽速度也很快,我媽早上搬過來,下午隔壁就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我媽不放心,派我去打探情況。
我悻悻地走去敲門,一開門,便看見了穿着家居服的周媽媽。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目光卻透過我,看向了我家門口偷聽的我媽:「我們家周熾工作太辛苦了,我和他爸爸搬過來照顧他一陣子。」
說着,她還笑着補充了一句:「我們心疼兒子,打算以後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然後,原本躲在門口偷聽的我媽蹭地鑽了出來,「誰工作不辛苦啊?我女兒談戀愛以後都瘦了,我可要給她好好補補。」
「……」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我悄悄回家換了鞋,拎起外套偷跑了。
兩位老母親都被身邊的男人慣了幾十年,性子嬌縱任性又幼稚,現在成了鄰居,每天無時無刻的攀比,爭吵。
今天我媽買了件裙子,一定要敲門去問問周熾好不好看,然後眼睛盯着周熾身後的周媽媽。
明天周媽媽減了三斤半,也要來我家拉着我的手訴說一下喜悅,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小蠻腰。
兩人你來我往,樂此不疲。
不過,我和周熾竟也漸漸習慣了,最主要的是,託兩位老母親的福,我和周熾找到了另一種戀愛方式——
私下幽會。
這可太刺激了。
晚上十點,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便給周熾發消息:
「想你了。」
我是想和周熾隔着屏幕調調情的,然而,一分鐘後,周熾回覆:「開門。」
開門?
我心一跳,看了一眼身旁微微打鼾的老媽,我悄悄掀開被子,赤着腳出了房間。
在門口隨便踩了雙鞋子出去,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門口拎着外套的周熾。
輕手輕腳地關了房門,周熾把外套披在我肩上,「就知道你不知道穿衣服。」
我皺皺眉,糾正道:「我是沒穿外套,不是沒穿衣服。」
我本以爲周熾要帶我下樓遛遛彎,賞賞月,然而——
周熾拽着我的手,直接去了樓梯間,並且,關上了樓梯間的鐵門。
我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大晚上的,來這做什麼?」
周熾緩步走過來,笑着看我,「沒事,給你看個寶貝。」
寶貝?
我看了一眼緊關着的鐵門,「你別衝動,萬一我媽她們找過來了……」
然而,我一顆心緊緊懸着的時候,周熾卻忽然從身後掏出來一樣東西。
我仔細看了看,是……一隻會發光的小戒指。
就,小時候幾毛錢一枚的那種。
我徹底愣住,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你……你說的寶貝就是這個?」
周熾似乎有些沒繃住,脣角一彎再彎,「不然呢?」
我沒接話,心裏當然明白這是被周熾給耍了。
然而,這人並不懂得見好就收,見我不說話,他反而逼近了兩步,彎下身來看我。
說句心裏話,即便已經有了多次親密接觸,可我還是對這張臉毫無抵抗力。
他一湊近,我便下意識地心慌。
我剛移開目光,便聽見周熾笑着問道:「姐姐臉怎麼紅了?」
「我沒有!」
我憤憤反駁,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周熾卻仍舊笑吟吟地,他抬起手,掌心落在我腦後,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語氣含了幾分笑意。
「姐姐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在想這個麼?」
說着,他俯身吻了過來。
我應該推開他的,可是,雙手抵在他胸口,反倒沒了力氣。
在我幾乎忍不住動情時,周熾忽然直起身來,他握起我的手,轉身便走。
我一愣,「去哪啊?」
「回家。」
回家?
我更疑惑了,這人……該不會是要帶我回家激情一番吧?
我連忙縮了縮手,可是,身體在拒絕,嘴上卻挺誠實:「你家我家?」
周熾拽着我出了樓梯間,快步走到了電梯口,按了下行鍵後,纔回頭看我。
「如家。」
-10-
如……如家?
我抿抿脣,跟了上去。
也行,畢竟最近被我媽看的太嚴,長夜漫漫沒有周熾點燃我,太過空虛了些。
然後,我和周熾各自穿着睡衣,我肩上披着他從家拿來的外套,去了家附近的如家。
講真,在大廳裏辦手續時,我臉都有點紅,生怕別人以爲我們倆穿着睡衣來開房,是來偷情的出軌人士。
不過,真是怕啥來啥。
我正低頭默默祈禱着時間快過去,周熾忽然摟住我的腰,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話:
「寶貝,抓緊時間,一會我老婆就回來了。」
「……」
真的是一瞬間,前臺小姐姐看我們倆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臉瞬間紅透,深吸一口氣,索性來了個同歸於盡。
「姐夫……」,我低着頭,一副委屈的樣子,「欠你的錢我會還的,求求你放了我吧,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嗎……」
「……」
果然,前臺小姐姐眼神又變了,一副喫瓜的樣子,連帶着辦手續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周熾沉默半晌,咬牙切齒地說了句「不行」,便接過房卡,帶着我上了樓。
不過——
開門進房間的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覺着有些不太對勁。
「周熾,你出門找我爲啥要帶着身份證?」
周熾沒回答我這個問題,反倒關上房門,摟着我在沒開燈的房間裏向牀邊走去。
將我壓在牀上的那一刻,周熾低笑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低低的,輕輕的,在這旖旎月色下顯得格外勾人:
「妹妹,時間不等人……」
我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地:「周熾,你好油膩啊……」
周熾輕笑着,卻也不惱,「好,那讓你看看不油膩的。」
……
凌晨時分,我正躺在周熾懷裏做美夢時,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
緊接着,又是一道手機鈴聲。
我和周熾被雙雙吵醒,對視一眼,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果然。
接通電話後,發現是我媽半夜起來發現我不見了,然後就找去了隔壁,結果發現周熾也不在,瞬間就明白我們兩個是跑來「私會」了。
耳邊充斥着我媽的嘮叨聲,我睡意全無,和周熾對視了一眼,然後——
十分默契地選擇了掛斷電話。
然後,手機關機,矇頭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們各自用電腦登錄微信請了兩天假,然後,準備進行一個熱烈又幼稚的事:
私奔。
換句話講,離家出走。
家中兩位老母親幼稚,我們就來個更幼稚的做法,省的她們天天作。
果然,第一天,我媽各種電話轟炸,微信威脅,到了晚上,見我始終沒動靜,這位老公主可能是有些慌了,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
「冰冰啊,其實媽不是反對你和小周,我看小周也喜歡,恨不得你們倆趕緊結婚呢,媽就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林靜,好讓她跟我服個軟……」
林靜,就是周熾的後媽。
而同樣的,周熾那邊也是如此,周媽媽到了晚上也開始服軟了:
「兒子,你們回來吧,別讓我們着急了,我們不阻攔你們了,其實媽挺喜歡冰冰的,媽這輩子無兒無女,冰冰到時候嫁過來,我就又多了個漂亮懂事的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其實我就是和沈麗娟慪歐氣。」
當然,沈麗娟就是我媽。
我和周熾對視一眼,統統沒有回覆。
讓兩位老公主再着急一下吧,我就不信,離家出走還搞不定她們。
這兩天,我和周熾過的特別瀟灑,請了假,進行了一場爲期兩天的周邊遊。
直到第二天。
晚上七點,我和周熾在私湯溫泉裏接吻時,我媽忽然發了視頻過來。
我連忙把被扯亂的泳衣攬好,接通了視頻,一旁,周熾則隨手拿起浴巾擦拭着身子,然而——
視頻接通,畫面中卻出現了兩個人。
兩個中年女人。
我媽……和周媽媽。
這兩位昔日的閨蜜,此刻又手挽手地坐在了一起,笑眯眯地看着攝像頭,一副姐倆好的架勢。
「冰冰啊。」
先開口的是周媽媽,她笑着看我,「你和周熾這次出走吧,我和你媽媽其實也慌了,我們原本就沒有想反對你們的意思,其實就是彼此心裏都慪着氣,暗地裏和對方較勁呢。」
說到這,倆人對視一眼,我媽接着她的話音開了口,「小周呢?」
周熾連忙湊了過來,來不及穿衣服,身上還裹着浴巾,畢竟,他一個二十多ţṻ¹歲的男人,總不能穿着個小泳褲就來接視頻。
「阿姨。」
周熾出現在視頻中,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我媽點點頭,隨後說道:「其實這兩天,我們也想開了,一把年紀了還較勁,確實太幼稚了,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你們兩個孩子看的透徹。」
「我們今天坐下來把當年的事互相解釋了一遍,該解釋的誤會也解釋了,該解開的心結也解了,接下來,咱們就坐下來認認真真的談一下你們的婚事吧。」
接着,這對昔日的閨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道:「然後趕緊給我們生個孫子!」
我媽又開啓了洗Ťû₊腦模式:「你們都老大不小的了,談好婚事咱們就可以定日子,結婚以後早點要孩子,也給我們姐倆找個事做,保準給你們寶寶帶的白白胖胖,聰明伶俐的。」
我和周熾:「……」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這兩位老姐倆居然這麼快就統一戰線了,實在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好不容易結束了洗腦模式,兩位老公主又讓我們連夜趕回去,明天我和周熾就要上班了,今晚她們要——
見家長,談婚事。
視頻裏,我倒是沒忍住八卦了一波當年兩人「搶男人」的往事,才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年,兩人和那個知青關係都很好,三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她們倆都暗戀那位沈知青,閨蜜二人沒有和彼此吐露過這段心事,但是雙方都能看出一點對方的心思。
當年,我媽和沈知青在一起了,可是,過了一週卻發現沈知青和周媽媽在約會,這下子,我媽認定周媽媽插足她們的感情,周媽媽認定我媽要橫刀奪愛。
倆人鬧的不可開交。
結果,那位姓沈的知青第二天就跑了,消失不見了,這兩位閨蜜卻也已經感情破裂,沒多久就各自離開,分道揚鑣了,之後幾十年心裏都慪着氣,再沒聯繫過。
我聽的卻挺不過癮的。
就這?
那這二位可能屬實都是那種犟脾氣了,這點爭執若是放在瓊瑤劇裏,怕是一集都演不過。
掛斷視頻,我和周熾對視一眼,無奈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晚上 8 點,我和周熾準時到家。
我家入戶門留了條縫,我和周熾便一同走了進去。
嚯。
裏面倒是其樂融融,我媽和周媽媽坐在一起聊天追劇,面前的茶几上擺滿了各種零食,我爸和周爸爸則在廚房忙活,周爸爸主廚,我爸打下手。
場面那叫一個和諧。
我和周熾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媽……」
我媽和周媽媽同時轉過頭來,「快來,咱們今天坐下來把婚事談一下,然後就定日子了。」
我錯愕不已,來真的?
我可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呢,然而,正當我思考着要怎麼委婉得體的拒絕時,身旁的周熾卻忽然開口了:
「可以,都聽兩位媽媽的。」
??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剛纔回來的路上,是誰陪着我一路吐槽來着?
怎麼一回來就叛變了?
我悄悄瞪他一眼,卻被周熾攥住手腕,一把拽到了兩位老公主面前:「我和冰冰感情穩定,互相瞭解,原本也想先找個日子領證,然後再風風光光辦一場婚禮。」
周熾這麼一表態,兩位媽媽樂的不得了,當即便關了電視開始查日子翻黃曆,忙的不亦樂乎。
而周熾則帶着我坐在了茶几旁的小凳子上,「阿姨」,他看着我媽,神色誠懇,「彩禮這邊您和叔叔隨便提,只要我能拿的出,絕不含糊。」
然而,我媽只顧埋頭翻黃曆,特敷衍的擺擺手,「你看着給,你們給多少彩禮,我們就陪多少嫁妝,最後全給你們小兩口!」
我眼睛瞬間亮了些。
似乎……結婚這件事聽起來也挺不錯的。
不過,誰知道,這兩位老閨蜜上一秒還其樂融融地定日子,下一秒就起了爭執。
起因是——
關於彩禮和嫁妝。
我媽堅持要求陪嫁和彩禮一樣多,讓她的寶貝女兒以後能抬起頭來;而周媽媽則必須要把彩禮比陪嫁多給一些,不然她的寶貝兒子像是倒插門。
於是,倆人開始了叫價。
周媽媽:「我給二十萬彩禮!」
我媽:「那我也陪嫁二十萬!」
「那我彩禮二十五萬。」
「我也陪嫁二十五萬。」
「……」
兩人開始叫板,數字開始飛速攀升。
我坐在小板凳上開始掰着手指頭數,發財了發財了,希望倆人再 battle 一會,讓我漁翁得利一波。
然而,廚房裏那兩位老男人卻坐不住了。
兩位公主叫板,空的可是他們的錢包啊,於是,我爸和周爸爸幾乎是拎着鍋鏟飛奔出來,勸住了她們。
最後終於定下了一個雙方都滿意的決定——
彩禮 28 萬,陪嫁 26 萬,各取數字「6」和「8」,寓意吉祥。
兩位老爸鬆了一口氣,只有我悻悻地收起了計算器:「其實你們可以在吵一會的……」
周熾悄悄握住我的手,朝我眨眨眼睛,趁他們不注意,俯身過來:
「小財迷,結婚以後,如果姐姐表現好,我可以給你更多錢。」
「真的?」
我瞬間來了興趣。
不過,我當然聽見了他話裏的前提,需要我表現好。
拽着周熾去了陽臺,我低聲問他,「怎麼纔算表現好?」
周熾伏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瞬間面紅耳赤,瞪了他一眼:「流氓!」
周熾低笑,「和自家姐姐最多算是調情,可不叫耍流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抵住金錢的誘惑,湊過去輕聲問:「那……你能給我多少?」
周熾忽然笑了。
笑夠了,這人俯身,在我耳邊說了一串數字。
……我猶豫了。
短暫的猶豫過後,我一口應下,不就是「表現好」麼,自家弟弟,有什麼的。
最主要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見我同意,周熾揚了揚脣角,忽然雙手撐着牆壁,將我圈在懷中。
我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推他:「你瘋了?家裏四位家長呢!」
周熾低笑,「這才刺激,不是嗎?」
是他個頭!
我幾番推搡都沒用,周熾按着我腦後吻了過來,陽臺上,晚風習習,他將我圈在懷中擁吻。
就在我快要窒息時,周熾終於放開我,用指腹替我擦了擦脣角,低聲道:
「趁着夜宵還沒開始,姐姐要不要去我房間看點東西?」
我哭笑不得,「又是夜光戒指?」
「當然不是。」
周熾的手在我掌心用力摩挲了下,「姐姐想看胸肌還是腹肌?」
我眼睛亮了亮,「這,不太好吧?」
可是,說歸說,我還是拽着周熾飛奔出門,直接去了隔壁他家。
路過客廳時,我媽她們聊的正歡,問我們去哪,我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周熾。
這人卻面不改色地說道:「去隔壁看個東西。」
兩家父母一臉疑惑,卻也沒多問。
出了門,拐進隔壁他家,周熾帶着我開門進去,卻不肯開燈,在黑暗中將我抵在房門上,吻細細密密地落了下來。
我雙手抵在他胸口,在一連串的親吻中艱難問道:「你……你要帶我看什麼?」
周熾握着我的手探入他襯衣領口,「腹肌。」
嘖。
我挑挑眉,推着他進了臥室。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姐姐辣手摧嫩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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