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大乃胸肌照後。
我忍無可忍：【騷擾狂？】
對面：【抱歉…我發現你常看擦邊視頻，我每天都健身到凌晨，可以只看我嗎？拜託了，我很喜歡你。】
完了，遇上變態陰溼男了。
我以毒攻毒：【想追我，先學會搖尾巴。】
直到某次組會。
我瞥見清冷師兄的手機屏幕。
聊天置頂的「主人」，竟赫然是我的賬號。
我僵在原地——
不是，我把師兄當男神，結果他想當我的狗啊？
-1-
在實驗室寫完了報告。
我葛優癱在工位上。
打開手機，準備刷擦邊男視頻爽一下。
但沒想到，ŧû⁽剛點進軟件。
就立刻跳出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被嚇得差點從座位跌下去。
親孃嘞，又是大乃照！
照片裏的男人寬肩窄腰。
健身背心撩到了鎖骨處。
超 sexy 的胸肌特寫，中間那條溝深不見底。
我勒個男媽媽啊……
我立馬遮住了手機屏幕。
心虛地東張西望。
還好！沒有人發現這張煌圖。
我划着聊天記錄。
這已經是這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第十張身材照了！
還有完沒完了？
我實在忍無可忍，框框打字：
【騷擾狂？】
對面秒回：
【抱歉……我發現你常看擦邊視頻，我每天都健身到凌晨，可以只看我嗎？
【拜託了，我很喜歡你。】
我呆住了。
這人難道在現實中也認識我麼？
連我愛刷擦邊男這麼私密的事都打聽到了？
完了，遇上陰溼變態男了啊！
我沒好氣道：
【你沒資格來干涉我的生活，懂麼？
【我都沒對你提命令呢，你還要求我只看你的身材照，憑什麼？】
我盯着那張大乃照，嚥了口口水。
還真別說，這小子身材還挺不錯的。
我頓時惡從膽邊生：
【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圖。
【先給我發張不穿衣服的照片。
【讓我驗驗貨再說。】
陰溼男：【……這樣不好吧？】
我：【那拉黑。】
陰溼男：【等等，別拉黑，求你。
【上身未着寸縷，露出塊壘分明的腹肌+瑩白胸肌.jpg】
看到照片，我的手機猛地掉到了桌上。
我擦，他那裏還是粉紅色的……
而且整個人皮膚都有點泛紅了，這麼純情的嗎？
我的臉燙了個徹底。
師兄從電腦屏幕後抬起頭。
露出一雙好看又冷冽的眼。
他的目光下垂。
落在我亮着的手機屏幕上。
師兄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耳尖也染上一絲微紅：
「你怎麼又在看這種廢料？」
我張口結舌，連忙解釋：
「不是的師兄，這是變態……」
但門口驀然傳來一聲冷笑：
「看來我到得不是時候啊。
「打擾到你們親密約會了，是嗎？」
-2-
頎長挺拔的人影靠在門框。
面色黑得可以滴出水。
我的前男友，周啓兆。
我沒好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
「腦子髒的人看什麼都髒。
「我跟師兄只是在討論學術而已，懂？」
只不過是關於男人身材的學術問題而已。
周啓兆的脣抿得更緊了：
「呵，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就和你的好師兄走得很近麼？
「現在分手了，更是肆無忌憚了，對吧？」
我被氣笑了。
我們分手的原因。
難道不是因爲他和他的青梅許梔糾纏不清麼？
我實在不懂。
明明有對象。
卻天天都和別的女生一起上課、一起去食堂喫飯。
看起來只是小事而已。
但無一不微妙地打破着普通朋友的界限。
我曾問過周啓兆，這到底算什麼。
他面色不虞：
「時鈺，你猜忌心這麼重幹嘛？
「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能在一起的話，輪得到你麼？」
-3-
我抬起眼眸，不耐地詢問：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周啓兆沉默半晌。
最後才彆扭地遞給我一杯奶茶：
「今天是情人節，一起出去喫飯？」
我突然就悟了。
畢竟我們之前每次吵架。
周啓兆從來都沒有主動道歉過。
都是冷戰之後。
他狀若無意地提和好。
這次，給我買喜歡的奶茶，還特地約我去喫飯。
他是放下了身段，在哄我呢。
我果斷拒絕：
「今天沒空，我要去參加師兄的慶功宴。」
周啓兆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他這人發怒向來沒有前搖。
立馬把奶茶扔進了垃圾桶，咬牙切齒道：
「又是和你那個師兄。
「行，隨你，之後別又厚着臉皮來求我陪你。」
他轉身就走。
師兄到我旁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你們又吵架了？」
我和周啓兆之間本來就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同門們都司空見慣了。
我漫不經心道：
「都已經分手好久了。」
師兄眨了眨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拿出了手機，似乎是在回消息。
「嗯，挺好。
「他配不上你。」
與此同時。
我的手機響起了消息鈴聲。
又是那個陰溼男發來的：
【你還沒和我說，我到底有沒有追你的機會 TvT。】
我生怕師兄看見。
隨便回了一句：
【想追我，先學會搖尾巴。】
對面從善如流：【汪。】
我：？？？
真遇上人形犬了哈。
-4-
晚上。
和同門一起爲師兄發核心刊物慶功。
師兄今天有點倒黴，遊戲一直在輸。
但我向來知道。
他的體質是一杯臉紅，兩杯就倒。
我自告奮勇地給他擋酒。
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最後還是師兄看不下去。
主動提出要送我這個醉鬼回家。
走到停車場的路很長。
夜風捲起酒醉的眩暈。
我跟在師兄後面，埋怨道：
「師兄，你別晃來晃去的，我都跟不上你了。」
師兄轉過身。
很無奈地垂眸看着我。
「你喝得太多了。」
他主動彎下了腰。
讓我能虛靠在他身上。
我打了個酒嗝：
「師兄，這樣還行，沒那麼晃晃悠悠了……」
月色朦朧。
街邊的路燈模模糊糊地照亮師兄清俊的側臉。
我迷糊地盯着他。
在心裏很是糾結。
師兄知道我今年的任務還沒達標。
這次發核心期刊還主動在二作寫了我的名字。
我要怎麼向他道謝纔好呢？
我無意識地揪着手指。
師兄突然悶哼了一聲：
「輕一點。」
我呆住了。
啊？親臉？
這是師兄想要的報酬嗎？
雖然有些猶豫。
但報答師兄的想法還是佔了上風。
他幫了我那麼大的忙。
乖乖聽他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吧？
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無法做出有效思考了。
我湊近師兄。
在他的左臉親了一口。
清脆的「吧唧」聲。
師兄猛地停住了腳步。
我的鼻樑撞在他肩膀上。
痛得我ẗŭ₃差點驚呼。
而師兄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然後，不敢置信地摸上了被我親的那塊地方。
他羞赧道：
「我是說輕一點，不是說親臉啊……」
師兄抬起右手。
那上面全是紅印。
我瞳孔地震。
啊？？
原來我剛剛揪的是師兄的手啊！
-5-
第二天清醒後。
我看到聊天框裏給師兄發送的那一句：
【放心，既然親了你，我會負責的。】
終於，天塌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
我恨不得狂扇自己兩個巴掌。
我都幹了點什麼啊！！
我居然親了師兄！
而且還揚言要對他負責！
借酒發瘋，我和奪人清白的女流氓有什麼區別？
我無顏再面對光風霽月的師兄了。
躲了他整整一個禮拜。
倒是那個匿名號碼。
見我這幾天沒有搭理他。
反倒發消息發得更頻繁了。
語氣還挺委屈：
【我有按照你說的，好好學搖尾巴。
【今天練了蝴蝶機，胸肌有變得更軟。
【爲什麼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哪裏不好？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
他發來了一張勁爆身材照。
浴室的鏡子映照出清晰的人影。
腹肌上掛着水珠，順着人魚線滑進毛巾邊緣，被鬆垮的布料抿住半滴。
居然還戴着小狗耳朵髮箍。
我勒個一比一復刻狗塑男媽媽啊……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好好欣賞一番的。
但現在，我滿心都被親師兄這件事佔據了。
根本沒空搭理這個陰溼男。
於是不耐煩地回覆：
【你沒完了？
【一天到晚沒別的事就只會給我發身材照？
【我是愛看擦邊男，但我的生活還有很多其他事要做，懂嗎？
【你守點男德吧，沒有女人會要你這種不守男德的壞男人的。】
對面過了很久才發來新消息：
【是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
【我現在就開始看《男德經》。】
我有種拳頭打到棉花裏的無力感。
但還有比這陰溼男的騷擾更讓人發愁的事。
我望着日程表。
怎麼辦。
今天就是開組會的日子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又要見到師兄了。
-6-
我拖到了最後一刻才進教室。
卻發現我的位置上已經放了一堆小零食和十幾杯奶茶。
師弟感嘆：
「師姐，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他剛剛還來找你呢，給你買了好多零食，還給我們每個人都送了奶茶。」
不知道周啓兆又在發什麼瘋。
我只得侷促地笑了笑。
師兄坐在主位，面色不虞。
他收起了面前的書。
「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組會吧。」
我小心翼翼地偷看着他。
怎麼辦，感覺師兄今天好奇怪，有點低氣壓……
他那本收起來的書也看起來怪怪的。
不像是學術資料。
而且封面也被遮住了一半。
好像叫什麼德經。
我漫無邊際地想着。
是《道德經》嗎？
師兄什麼時候開始研究道學了？
本來藍屏的銀幕變成了手機頁面。
是組會的慣例投屏彙報環節。
我翻着手頭的資料。
沒抬頭仔細看。
可師弟突然狂戳我的手臂，小聲驚呼：
「師姐，你快看師兄的聊天列表！
「他置頂的那個備註名稱怎麼是主人啊？
「我擦沒想到師兄表面是個正經人，背地裏居然玩主僕關係這一套啊？！」
我抬眸一瞥。
下一刻，立馬就僵在了原地——
置頂的那個「主人」賬號。
怎麼和我用的頭像一模一樣？？
不是吧。
我把師兄當男神，結果他想當我的狗啊？
-7-
原本喧鬧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投屏。
而師兄的表情帶了一絲不解。
他上下滑動了一下聊天列表。
又切換到賬號頁面。
我看着屏幕愣住了。
啊？
不對呀，這個登錄着的賬號並不是師兄的。
師兄垂着眼眸。
摁滅了屏幕。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麼起伏：
「下午去手機店維修，應該是店長弄錯手機了。
「彙報文件電腦上也有，我用電腦投屏吧。」
我頓時如釋重負。
原來這是別人的手機啊！
我就說我想多了。
剛剛我的那個念頭可真是荒唐。
師兄善良又可靠，完全是「正人君子」的代名詞。
怎麼可能會有喊別人「主人」的癖好呢！
那個人的頭像和我一樣，估計也是巧合吧。
我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繼續看 PPT。
但抬頭的瞬間。
卻驀然與師兄的視線撞上了。
他的睫毛一顫，別開了目光。
我愈發覺得師兄今天心情不好。
連眼神都是空的。
黑眸中盡是顯而易見的失落。
-8-
難熬的組會終於結束。
我磨磨蹭蹭地在座位上收拾東西。
等到其他人都走完了。
我鼓起勇氣。
一步步挪到師兄旁邊，極其小聲道：
「師兄，我感覺到你心情很差了。」
師兄的筆在紙上頓了頓。
留下一道很深的墨痕。
「沒有。」
明明就有！
現在連說話都不願意和我說幾句了。
我咬了咬脣：
ƭû₎「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這幾天我也不是故意躲你的。
「我那晚喝多了，怕你覺得我……」
「覺得你什麼？」
師兄突然抬眼。
睫毛上還凝着未化的委屈與無奈。
「覺得你趁醉佔我便宜？
「還是覺得你酒醒就反悔？」
我啞口無言，羞愧地低下了頭。
師兄摘下了無框眼鏡。
疲倦地揉着眉心。
從我這個角度。
能清楚地看清他細密的睫毛。
一扇一扇。
弄得我的心泛起輕微的癢。
怎麼辦，感覺師兄快碎了……
半晌，他的喉間才溢出一絲極輕的嘆息。
委屈得要命。
「時鈺，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親。
「你幾天都不回我消息，也不願意理我。
「你的前任還特地把奶茶送到我面前。
「這就是你對我負責的方式嗎？
「算不算詐騙？」
-9-
師兄獨自一人離開了。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宿舍。
躺在棺材小牀上。
和衆多玩偶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師兄那麼溫柔的人都被我惹生氣了。
而且我還不經他同意，成爲了第一個親他的人。
我罪該萬死啊……
心情低落到連擦邊男都不想刷了。
我打開了短信列表。
準備找個軍師問問策略——
究竟怎樣才能跟師兄和好。
卻發現有條未讀消息。
是幾小時前陰溼男發來的：
【《男德經》第 10 條：如果被罵了，要主動反省自己，盡力去討好對方，爭取原諒。
【我想要討好你。
【又拍了很多身材照片，這次是動態的。
【你還想看嗎？我怕貿然發過來又害得你不高興 TvT。】
我扶額苦笑。
他還真的用心去學習《男德經》了啊？
確實挺會當狗的。
我鬱悶地嘆氣。
開始和他講道理：
【這幾天我很煩，沒空看身材照。
【先暫停一段時間吧，你消停消停，別騷擾了，OK？】
陰溼男依舊秒回：
【爲什麼很煩？
【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等等，我有一計！
都說男人最懂男人。
那我豈不是正好可以向陰溼男諮詢一下方法？
【是這樣的。
【我做了一件很過分的事，讓一個脾氣超級好的男生生氣了。
【那件事情的性質，就和你每天騷擾我的這種行爲差不多吧……
【我們也冷戰好幾天了，你說我應該怎麼做，他才能原諒我啊？】
陰溼男沉默了。
過了很久。
他才發來一個很萌的哭哭表情。
【你是覺得，我會給我的情敵出主意是嗎？】
-10-
我人傻了。
陰溼男真有點草木皆兵了吧？
聊天框裏的解釋寫了又刪。
最後我只能長嘆一聲。
摁滅了屏幕。
哎，怎麼樣都說不清楚。
師兄可是把我名字寫在文章二作的救命恩人。
纔不是陰溼男想的那種親密關係啊。
這一晚我輾轉反側、心亂如麻。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
打開手機。
卻發現清晨時分。
陰溼男給我發來了兩條消息。
一篇是他連夜寫的。
題爲《修復破裂關係的途徑及相應對策》的論文。
另一條是簡短的留言：
【對於你的要求，我向來沒有抵抗力。
【比起我對你的喜歡得償所願，我更希望你幸福開心。
【我想了很久，願意主動放棄。】
-11-
小小的老子有大大的問號。
我滿頭霧水：
【你在說什麼？什麼放棄？】
但冒出一個紅色感嘆號。
陰溼男把我拉黑了。
我呆ŧũⁱ滯地眨了眨眼。
接下來，打開了他留給我的那篇論文。
架構嚴密，行文工整。
沒想到陰溼男的學術能力還挺強。
我讀着文章裏「尋找妥協」和「事後補償」這兩個板塊。
若有所思。
誒，組會的時候師兄說他去修手機了。
我正好可以送他一臺新手機。
用禮物的妥協和補償來促成關係破冰！
不失爲一個妙計啊。
-12-
師兄那麼完美。
我可不願意讓他將就。
我一眼就看中了 iPhone16ProMax1TB 版本。
我把三張銀行卡的餘額都加到一起。
發現只差四千塊就能拿下了。
於是，我三管齊下。
努力幫導師幹活。
拼命兼職。
節衣縮食，避免所有不必要開銷。
這樣熬到了月底。
我已經累到兩眼昏花。
餓到前胸貼後背。
不過幸好。
今天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學術會議！
進了會場。
我火速溜到了茶歇區。
全部免費。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學術蝗蟲終於能大飽口福了！
在我含淚嚥下第三塊小蛋糕的時候。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帶着戲謔的聲音：
「時鈺，怎麼和我分手之後過得這麼差了？」
-13-
我抬起頭。
果然，是周啓兆那張惹人厭的臉。
我輕嘖了一聲：
「怎麼又是你啊？」
周啓兆勾脣，俯下身和我平視：
「別誤會，我可不是特地爲你來的。
「今天許梔當學生代表，我陪她而已。」
又是許梔，又是他的那個小青梅。
都分手了還來向我炫耀。
有病？
周啓兆的脣角弧度愈發向上：
「對了，之前的奶茶，收到了吧？」
我不耐煩地點點頭：
「嗯嗯收到了。
「但我可不想要你的東西，多少錢，我轉你。」
周啓兆悶笑了一聲：
「想多了，前女友。
「那天是許梔生日，我給她點的，不小心寫錯了地址而已。
「想着順手給你了也沒事。
「而且現在你都慘到要蹭會議的茶歇了，我怎麼忍心再收你的錢啊？」
我徹底無語了。
剛轉身想走。
卻被周啓兆不容置疑地攬住了腰。
他眼底盡是勝券在握的自得：
「不過如果這次你願意主動低頭的話。
「我和你之間，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實在沒忍住。
揮開了他的鹹豬手。
「神經病啊你，別動手動腳的！」
門口又進來了一波人。
望向正中間被圍着的人。
我兩眼一亮。
我火速跑了過去，躲到了他身後。
「師兄，你來了！
「我知道你今天是第一個彙報的。
「特意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一旁的師弟卻對着我擠眉弄眼：
「不對啊，師姐。
「你是和男朋友來約會的吧？
「剛剛他摟着你的腰，我們可是都看見了哦，很甜蜜啊。」
師兄神色很冷。
他的目光越過人羣。
落在了周啓兆身上。
周啓兆還單手插兜，對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我絕望地對着師弟解釋：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師弟咧着的大牙立馬就收回去了。
師兄的聲線冷淡：
「時鈺，你和我出去一下。」
-14-
我跟着師兄到了無人的角落。
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眼上。
睫毛映出一片淡色陰影。
他看着我手裏依舊端着的點心碟子。
無聲地嘆了口氣。
「最近很缺錢嗎？
「聽導師說，你這段時間接了很多學生助理的兼職。
「而且今天組會結束，你沒去喫飯。
「是特地留肚子喫茶歇？」
我羞窘地把碟子往身後藏了藏。
「那個，我是爲了攢錢送禮。
「放心吧師兄，我生命力很頑強的。
「不會把自己給養死的。」
師兄閉了閉眼，靠在牆上。
看起來疲倦極了。
「又是吵架之後死灰復燃的戲碼嗎？
「爲了和好，你到底要委屈自己到什麼地步？」
我心中一震。
啊？
難道是師兄察覺到我要送他禮物了嗎？
師兄的聲音很輕。
語氣中盡是縱容與妥協：
「我總是對你沒辦法。」
他拿出了手機，輕點了幾下。
「這個月的項目獎金剛到。
「以後不要爲了送禮物，做太多累到自己的事情了。」
我大驚。
師兄給我轉了五千塊。
可是這個月的獎金我早領過了啊。
這是師兄自己的那一份！
我連忙退回了轉賬，擺手拒絕：
「師兄，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師兄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就因爲他，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就一定要變得這麼僵嗎？
「連我的錢都不願意收。」
ta？哪個 ta？
在我愣神之際。
師兄骨節分明的手已經伸到了我面前：
「手機給我。」
我不敢再違背，乖乖照做。
師兄給我送了一張額度超高的親情卡。
然後又用我的手機點了「接受」。
他低聲道：
「錢不夠用的時候，就刷我的卡。」
我望着師兄完美無瑕的側臉。
心裏驀然塌陷了一塊。
眼睛嫋嫋了。
老天奶你還是把我當孫女的。
把師兄這麼好的人送到我身邊。
我何德何能。
-15-
學術會議結束後的第二天。
最後一筆學生助理的報酬到賬。
我的錢也終於攢夠了。
我馬不停蹄地趕往商場。
拿下了那臺 16ProMax。
只是在離開前。
望着開在商場門口的星巴克。
我又開始心癢癢了。
省喫儉用了這麼久，終於達成目標了。
獎勵一下自己，喝杯貴貴的咖啡。
不過分吧？
但是不知道身上的錢還夠不夠……
我看了看餘額。
哈？
怎麼買完手機，一分都沒少？
我刷新了幾下。
可餘額始終沒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顫巍巍地打開賬單。
付款人明晃晃寫着「江霽澤」。
兩眼一黑！
天殺的。
師兄送我的那張親情卡，是默認的最優先付款方式！
啊啊啊啊啊！
我用師兄的錢，買了送給他的禮物！
-16-
我着急忙慌地給師兄打電話。
可一直沒打通。
我一拍額頭。
想起來了。
今天師兄應該在東教給導師代《有機化學》！
共享單車都快被我騎冒火了。
到達教室時，剛好下課。
而師兄的身邊圍了一堆學生。
「江助教，這個知識點我不是很會，能再解釋一下麼？」ƭù²
「助教老師，我們都是爲了你才特地選修這門課的，可不可以加個聯繫方式啊？」
「江助教，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被評爲京大助教老師必喫榜第一名了？」
……
哎，我早就知道師兄是個特別溫柔的人了。
但看着他耐心又細緻地爲學生講題。
卻覺得他的溫柔正像漫出燒杯的試劑。
滴溜溜地分給圍在身邊的每個人。
那我分到的。
會不會也變得越來越少了……
心裏莫名有點酸酸的。
終於等到師兄出來。
我敲了敲腦袋。
努力將剛剛那些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
師兄見到我。
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我拿出了藏在包裏的手機。
捧在手心，虔誠奉上。
我小聲又笨拙地說道：
「師兄，你說你去修手機了，我就想送你一臺新的當做禮物。
「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拜託拜託，求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可不可以，讓我們的關係恢復到和從前一樣啊？」
-17-
師兄那雙好看的眼睛都睜大了。
他錯愕，又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送我的？」
我連連點頭。
師兄低喃道：
「前段時間，你兼職省錢，都是爲了給我買手機嗎？」
我窘迫地撓了撓下巴：
「是這樣沒錯。
「但我付款的時候不小心用了你的親情卡。
「師兄，我把錢轉給你吧。」
師兄輕笑了一聲。
頓時如雲銷雨霽。
他臉上的冷淡與憂鬱全部一掃而空。
「不用轉給我了。
「我的錢，你隨便用。
「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師兄好久沒對我笑過了……
我吸了吸鼻子。
有一種心裏大石終於落地的感覺。
「可是，刷親情卡，這樣顯得我很沒誠意……」
我話沒說完。
左手就被師兄突然伸出的小拇指勾住。
「心意到了就可以。
「還有，和好。」
師兄就這樣簡單地得出了最終結論。
指尖還感受着來自於他的溫熱。
我晃晃左手，然後蓋章。
好幼稚的儀式啊。
可我還是控制不住雀躍與欣喜。
耶！
終於！
向師兄求和成功！
-18-
我請師兄喫了一頓晚餐。
當做我們關係恢復的見證。
在離開前。
還偷偷地把取出來的現金都塞進了他的揹包裏。
嘻嘻。
送他的手機。
當然要由我來支付纔對啊。
直到回到寢室。
躺在牀上，我還在期待。
師兄發現我給他的驚喜之後。
會是什麼表情呢？
一定會笑得很開心吧。
手機突然響起一聲消息通知。
我立馬拿起來看。
頓時有點失望。
不是師兄，是消失已久的陰溼男發來的。
【之前是我的不對，把你拉黑了。
【我不想放棄了，你還願意給我入場券嗎？】
我扣了個問號。
啥意思啊，這小子是要打復活賽了？
而他隨後發來的。
是各種照片與視頻。
我眼睛都瞪大了。
超高清自拍啊這是！
依舊不穿衣服。
露出的胸肌邊緣凝着汗珠，在暖光下泛着光澤。
往下是八塊腹肌的利落線條。
腹直肌縫隙裏還沾着未擦淨的運動膠帶痕跡。
經過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
我還是努力地別開了目光。
回覆陰溼男的時候。
我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與手段：
【還來啊？
【你又勾引我？】
陰溼男居然還挺理直氣壯：
【嗯，當然。
【《男德經》第 20 條，摸清愛好，投其所好。
【我很守男德的，這些照片，只給你看。】
-19-
新的課題研究。
我被分到了和師兄一組。
這段時間。
我們幾乎每天都泡在實驗室裏做實驗。
明明朝夕相處。
可我卻覺得師兄好像變了很多。
以前他就已經對我夠好了。
現在更是體貼細緻到沒邊。
給我帶不重樣的早餐，幫助我寫實驗報告，還每天都去寢室樓下接送我……
而最直接，也是最吸睛的改變。
是他的穿搭。
師兄拋棄了嚴肅正經的白襯衫。
開始頻繁穿一些微微緊身的短袖。
他流暢的肌肉線條。
和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瞬間顯露無疑。
我挪動椅子。
從電腦屏幕後面悄悄探出眼睛，開始觀察師兄。
今天師兄穿了一件灰色 T 恤。
都說灰色顯大，此言不假啊。
即便是隔着衣服。
也能想象出來師兄的胸肌，練得真的很ţū́₁不錯哎。
對了，說到大……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久沒刷擦邊視頻。
有點手癢了。
而且也想比較一下。
師兄和網ẗū́⁹上那些博主，到底誰的胸肌更大。
我悄悄拿出手機。
卻發現在昨晚，陰溼男又給我發來了很多未讀消息。
不看則已，一看驚人！
我勒個豆。
性感照九宮格啊！
這次都玩上捆綁了？？？！！
我連忙把手機蓋到桌面。
對面的師兄聽到動靜。
他有點疑惑地問我：
「時鈺，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張口結舌：
「就是、就是感覺有點熱……」
師兄眉頭微蹙。
他直起身，和我拉近了距離。
下一秒。
他的手背極其短促地觸碰了一下我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
「我再把空調溫度開得低一點吧。」
我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了。
師兄，你到底知不知道。
剛剛我們靠得那麼近。
我的視野全被你的胸肌佔據了啊……
-20-
去餐廳的路上。
師兄還特地提醒。
等等要點個綠豆湯還有涼茶，幫助我清熱去火。
可我縮在師兄撐着的遮陽傘下。
鼻尖縈繞着師兄身上清新的檸檬皁香。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師兄，你好香。
哎——清熱去火是我的謊言。
剛走出校門。
卻突然撞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周啓兆和許梔似乎剛吵完架。
許梔怒容滿面。
用力地甩開了周啓兆的手。
而周啓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冷漠地看着她走遠，散漫地點了根菸。
他也看見了我。
抬步走來，遞給我一張電影票：
「真巧，剛想找你就偶遇了。
「你最愛看的電影重映了。
「就因爲買了票想約你看電影，許梔就生氣了。
「嘖，又不是我女朋友，真搞不懂她氣什麼。
「一起去看？」
師兄的臉色立馬變得冷冰冰。
我連忙解釋：
「不行，我要和師兄出去喫飯。」
周啓兆嗤笑了一聲：
「時鈺，你還找他當藉口呢？
「我可看不出你們之間有什麼火花。
「如果你倆真有點曖昧的話，哪會拖到現在還沒結果？」
這個普信男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我剛想發火。
可師兄的手卻虛虛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師兄笑得和煦溫柔。
但眼尾卻掛着張揚至極的鋒芒。
「周同學，被甩的人該學的不是糾纏，是識趣。
「看不出來嗎？我在追求時鈺。
「也麻煩你讓讓，不要擋住我們去約會了。」
周啓兆瞳孔地震。
手裏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師兄領着我。
徑直繞過了這位人形雕塑。
-21-
師兄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幫我拆餐具、倒綠豆湯。
直到一桌菜上齊了。
我都還沒緩過來。
剛剛師兄說什麼來着？
他在追求我？
師兄爲我下凡了？
老天奶你不是在玩我吧，我也配嗎……
「怎麼不喫東西？」
聽到師兄的聲音。
我才猛然回神。
我張嘴，閉上，又張嘴。
如此反覆許多次。
才終於不敢確定地詢問道：
「那個，師兄……
「你剛剛和周啓兆說要追我。
「應該只是爲了、爲了打發他離開吧？」
師兄挑了挑眉，玻璃杯在掌心轉了半圈：
「爲什麼會這麼想？」
我掰着手指計算：
「師兄你看，你有那麼多優點。
「長得帥，脾氣好，永遠都那麼溫柔。
「而且同門裏無論是誰遇到麻煩你都會幫忙解決，簡直是哆啦 A 夢。
「我超級崇拜你的。
「感覺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和你之間的距離其實有一點點遠。
「這麼好的你，沒理由來追求我呀。」
師兄終於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他抬眸看我，神色認真：
「可是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很多理由。
「時鈺，我只喜歡你。」
師兄刻意拉長了語調。
本來清潤的聲音顯得更加纏綿。
那麼繾綣地念着我的名字。
還說只喜歡我。
這種話，也太犯規了吧……
我的耳尖都在發燙。
都不敢再看他。
半晌，師兄才繼續開口。
他的語氣很輕。
就像是在吐露心底最深處的祕密：
「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完美。
「如果你看到我的陰鬱與偏執。
「一定會撤回剛剛說過的那些話的。」
我下意識地反駁：
「怎麼可能！」
師兄不語。
只是把他的手機推到了我面前。
短信頁面映入我的眼眸。
我徹底。
呆住了。
那是陰溼男視角的，和我的聊天記錄！
-22-
我拿起了手機。
上翻下翻。
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身材照片和視頻。
還有我對他無厘頭的發號施令……
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我躲閃着師兄的目光。
糾結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說：
「哈哈，師兄，這、這真讓人有點意外了。
「沒想到騷擾我那麼久的變態，不、不對，這位給我發了那麼多身材照的男菩薩，居然是你啊……」
師兄的面色淡淡。
但他緊握着水杯，泛白的手指卻暴露了他混亂的心緒。
他的睫毛顫了顫：
「抱歉，我知道這樣很卑劣。
「但我不知道該怎樣追求你……
「現實中的朋友都說我太古板，女生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
「我看到你經常在實驗室刷擦邊視頻。
「纔想要用另外一種方式來靠近。」
啊啊啊！
時鈺，都怪你這麼愛看黃色廢料！
害得純良的師兄都爲愛下海了！
誰說師兄古板啊。
古板純情的師兄可太棒了！
我愈發窘迫了。
假裝自己很忙，胡亂地划着手機頁面。
但突然就察覺到了不對。
「師兄，這不是我送你的手機啊。
「你怎麼用回舊的那臺了？」
師兄抿了抿脣：
「之前我就一直有兩臺手機。
「一臺是日常用的。
「而這臺裏的所有，都只關於你。」
-23-
我愣了愣。
然後，退出了聊天頁面。
開始查看手機裏的內容。
壁紙是我。
相冊裏除了他拍的身材照，全部都是我。
並不是偷拍。
只是師門聚會的各種合影。
他都只截取了有我的那一幀。
我寫過的實驗報告與論文。
初稿、修改版、終稿，全部都安靜地躺在文件夾裏。
我該怎麼說呢……
哎，師兄怎麼連我的學術垃圾都保存啊。
撿垃圾專業戶一枚吖。
我打開了聊天軟件。
置頂聯繫人依然是我。
連備註都沒改，依舊是「主人」。
這是我在組會投屏時見過的那個賬號。
聊天記錄只有師兄發送的各種節日祝福。
他就默默無聲地。
用這個小號爲我送上不重樣的祝語。
我根本都沒有注意到過。
還以爲是無關緊要的人的羣發消息。
師兄的所有祕密都攤開在我面前。
見證到他陰暗又偏執的另一面。
我並不感到害怕。
甚至有點憐愛了。
清冷師兄其實是陰溼男鬼，更帶感了……
可能是我沉默了太久。
師兄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安。
他語氣帶着刻意壓抑的失落：
「所以，我還可以繼續追求你嗎？」
我輕咳了一聲。
然後，頗爲不好意思地開口：
「師兄, 你會因爲我愛看身材照而討厭我嗎？」
師兄幾乎是立刻搖頭：
「當然不會。」
我壓抑着害羞。
注視着師兄那雙漾動着波瀾的黑眸。
「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呀。
「師兄，我不會因爲看到你的另外那一面而討厭你。
「無論怎樣, 屬於你的一切，我都全盤接受。」
師兄的瞳仁微震。
驚喜與笑意如漣漪一般漸漸漫開。
我主動勾上了他的小拇指。
「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哦。
「這次是見證儀式的 2.0 版本。」
-23-
師兄追人真的好有一套。
他送我的禮物都快要堆成小山了。
不光如此。
他還花盡了心思蓄意討好我。
學術會議上的師兄遊刃有餘。
邏輯嚴密又富有創新的發言贏得了全場的掌聲。
可結束會議後。
只剩我們兩人在密閉空蕩的休息室。
師兄脫下了西裝外套。
裏面絲綢材質的灰色襯衫熨帖地勾勒出身體線條。
然後。
師兄戴上了那個我在照片裏見過的毛絨小狗耳朵頭箍。
簡直萌得太超過。Ťű₀
搭配一絲不苟，扣到最上面的襯衫。
流露出一種超有反差感的澀氣。
師兄還特意低下頭。
讓狗狗耳朵在我的手心裏蹭蹭。
我承認。
我是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我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聲如蚊蚋：
「師兄, 你別這樣誘惑我了。
「之前在網上說的要你當我的狗，那只是口嗨而已啊。」
師兄輕輕拉開我的雙手。
他明明都臉紅到耳根了。
但看起來還是比我鎮定。
「這樣，有討好你嗎？」
我重重地點頭：
「有！那可太有了！」
可就在點頭的時候。
臉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肌……
嗚嗚嗚嗚嗚。
夢寐以求的觸感啊！
特別特別 q 彈！
好想假裝不經意地把臉繼續滑下去。
然後，感受一下他的八塊腹肌。
我不想再做任何無謂的掙扎了。
我靠在師兄的胸口, 小聲道：
「可以埋埋嗎？」
「嗯……可、可以。」
-24-
我感覺我和師兄的事情。
越來越瞞不住了。
每次組會我們都一前一後出現。
喫飯也永遠在同一桌。
又一次會議結束。
師兄拿起桌上已經拆封的那瓶礦泉水, 喝了一口。
同門們的表情精彩紛呈。
我豎起書本遮住臉。
開始當鴕鳥。
師兄不解地詢問：
「怎麼了？」
師弟艱難提醒：
「師兄，那是時鈺師姐剛喝過的水……」
師兄又喝了一口。
簡單「哦」了一聲當做回應。
我臉紅到快要爆炸了。
喂，這一定是故意的吧！
而師兄被看熱鬧的同門們拉到了會議室外。
儘管他們壓低了聲音。
但話語聲還是傳進了我耳朵裏。
「霽澤, 你怎麼喝時鈺的水喝得這麼坦然, 不是有潔癖的嗎？」
「最近師兄滿面春風, 一定是有情況了吧？」
「這是我們實驗室出的第一對情侶嗎？」
聽到師兄說話。
我已經能猜到他臉上帶笑的表情。
「是我喜歡她，還在追。」
-25-
之後。
只要我和師兄同框。
必定會接收到同門鼓勵又熱切的眼神。
好像在看某種珍稀動物。
相對於師兄的坦然。
我簡直害羞到恨不得鑽到地底下。
終於捱到了暑假。
實驗室也只剩下了我和師兄兩個人。
師兄正做着魯米諾實驗。
以前司空見慣的化學反應。
但現在看來卻多了幾分浪漫。
藍色的浪花在試管裏綻放。
就像愛人的心臟在同頻跳動。
而師兄還在專注地看着試管。
全神貫注的樣子。
很迷人啊。
而我的視線就正對着他的脣。
心裏就像是有小羽毛在撓。
師兄今天應該擦潤脣膏了吧？
嘴脣薄薄的, 潤潤的, 粉粉的。
看起來好好親哦。
鬼使神差地。
我湊上去親了一口。
能感覺到, 師兄的臉部線條都突然繃住了。
我有一種幹了壞事的慌亂。
但還是強裝鎮定道：
「師兄，這是我第二次親你了哦。
「不過我說話算數，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們在一起吧。」
話音剛落, 門口傳來一陣巨響。
我抬眸望去。
看到了面色慘白的周啓兆。
-26-
周啓兆顫着聲音開口：
「時鈺，我們……能不能談談？」
嘖,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師兄已經先我一步回答了：
「她沒時間，也不想見你。」
周啓兆卻一直固執地緊盯着我。
我實在很不耐煩。
打算直接關門把這個討厭鬼隔在門外。
但周啓兆按住了門板。
他乾澀道：
「時鈺, 你現在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我承認, 我是有危機感了。
「我以爲我們的爭吵和以往的冷戰沒有什麼不同，最終也依舊會和好。
「我和許梔接近也只是爲了刺激你。
「我承認是我忘不掉你，這麼晚才察覺對你鍾情。
「能不能, 再給我一次機會？」
嘰裏咕嚕, 在說啥呢？
語音輸入到 pdd 也沒反應啊。
我覺得很奇怪。
花心的是他, 之前對我冷嘲熱諷的也是他。
都分手了，還裝什麼不捨呢？
我們的戀愛很短暫。
在一起也只是因爲周啓兆的臉比較對我胃口。
而我早就認清了。
他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面對我的無言與冷漠。
周啓兆的眼中漸漸泛起淚光。
「哥們，別哭了，注了水的豬肉沒人要。
「如你所見，我有男朋友了。
「認清自己是頭豬就趕緊去屠宰場，別來打擾我們約會。」
我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師兄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他彎下身, 用頭髮蹭着我的脖頸。
語氣也黏黏的：
「你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好開心。
「剛剛你親我了, 但被他打擾了, 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沒辦法。
既然是男朋友提的要求。
那我滿足一下吧(///▽///)。
-27-
和師兄在一起後。
我發現, 無論是做什麼，他都很有服務意識。
尤其是那方面……
我翻着師兄衣櫃裏的各種能讓人變身爲小狗的道具。
臉越來越紅。
哎，師兄自己會訓自己。
看看都把自己給調成啥樣了啊。
今晚。
師兄找了一部影片在客廳放映。
跟隨着電影裏「主人」馴養寵物的橋段。
師兄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
他的「學術」能力還是太強了。
這時候都不忘舉一反三。
「寶貝, 是這樣嗎？」
我紅着臉。
感受着他身上肌肉的溫熱觸感。
哎，我早就說過。
網上的那些要他對我搖尾巴的命令。
都是我開玩笑的啊。
但是。
這種被討好、全方位服務的體驗。
還真的蠻讓人上癮。
淪陷也心甘情願。
反正，無論是怎樣的師兄。
我都會很喜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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