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子喂血後他強制愛了

我天生血脈異常,是病弱太子的專屬藥引。
他嫌棄我長相醜陋,出身低劣,每次吸血之後都要用水漱口三次。
終於有一天他好了,我揹着包袱去請辭。
話剛說完,眼前出現彈幕。
【不要啊,誰來告訴女主吸血的副作用是隻對她起立啊。】
【真走了包黑化的。】
【一想到後面要走強制愛路線就興奮,只是可憐女主要被繩子捆五年。】
「你剛說什麼?」太子眯眼,冷聲問我。
俺是鄉下人,俺真的不愛玩這個啊!

-1-
這是我應詔進宮的第八年,從十四到如今的二十二,已經被活生生熬成了一個老姑娘。
在我們村,我這樣的歲數早就有孩子了。
可我卻還是隻能對着眼前一大盆豬血嘆氣。
只因我天生血脈特殊,可以給重病在牀的太子做藥引,所以我才被困在宮中這麼多年。
每日放血一盞,哪怕是最強壯的牛也禁不起。
故而我每天都要喫很多豬血,以形補形。
喫不下了,我打個嗝,差點給自己先噁心死。
「小寶!」
我的宮中好友,醫女寇娘神神祕祕推開門,衝我眨巴眼。
「何事?」
我名叫陳小寶,太子最討厭我的名字。
「像沒讀過書的。」
他胡說!這名字可是村裏唯一的秀才取的。
「何事?」
「今日我隨老師給太子診脈。」
寇娘眼中是無法掩飾的快樂。
「太子的病終於好了!」
「真的!」
我激動地站起身,面前一大盆豬血全部被我打翻。
好一片鮮血淋漓的歡快景象!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走了?」
「嗯,小寶,你終於解脫了。」
寇娘真心替我高興,她一把抱住我,我感覺自己懷中一沉,拿起來看,竟是一袋子錢。
「你出去花錢的地方很多,這些你千萬拿好。」
我眼淚跟着流下來,鄭重頷首。
「我一定拿着你的錢出去找個最壯的漢子生娃娃。」

-2-
我在心裏演算了很多次如何和太子措詞,終於大着膽子踏進正殿。
彼時太子一席玄衣臥在榻上養神,我躡手躡腳走上前,親眼看見太子長長的眼睫毛抖了抖。
「殿下。」
我小聲喊他,可太子卻不動。
「殿下,您別裝了,您又沒睡着。」
我跟了他八年,從太子十二歲一直到如今。
他脫褲子要放什麼屁我都曉得。
太子漂亮的眉眼略微皺起,這才緩慢抬起眼皮,冷聲道。
「陳小寶,本宮還沒有傳召你。」
如今的確還沒有到吸血的時候,可我實在等不及。
若是那時說,今日可就趕不上出宮了。
「殿下,奴才聽聞您的身子已經痊癒。」
太子斜眼瞧我,從鼻孔吐出兩口熱氣。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奴才恭賀太子殿下,奴才實在是太高興了,殿下往後必定洪福齊天,千歲千歲千千歲啊!」
我高興地對他磕了三個響頭。
太子很喜歡我奉承他,每每我一說好話,他便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
這個時候往往便是我提要求最好的時機。
「殿下,既然您的病已經好了,那奴才能否……」
太子抬手,像是能看穿我的意圖,欺身湊到我跟前。
太子身上香味淡淡的,我不由紅了耳側。
「你這回又想要什麼賞賜?」
這話說得,顯得我好像很貪財似的。
我故作清風亮節,狠狠搖頭,「奴才可不是這般膚淺的人。」
太子眯眼,似乎我不佔便宜是一件驚世駭俗的大事。
「那你想要何物?」
「這八年來,奴才知曉太子一向厭惡我。難爲殿下爲了身子,忍氣吞聲地吸我這個下賤奴才的血。」
太子揚脣輕笑,那看狗的眼神似乎是在說,你終於懂事了。
「如今太子終於康復,奴才也有自知之明。」
我重重給他磕了個打孃胎裏出來最響的頭。
「殿下,奴才這就出宮,不再煩您嘞!」

-3-
死一般的寂靜,和我預想中完全不同。
我只聽到太子重重地吸了口氣,我低頭側目看周圍宮人,卻見他們都往後退了一步。
「陳……小……寶。」
太子的聲音變得很是低沉,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上一次聽他這麼叫我,還是在上一次。
我趕緊抬眸,對上的卻是太子殿下那雙怒氣十足的眼眸。
他鼻尖緊皺,雙眼輕輕眯起。
「你再說一遍。」
怎麼?寒毒治好了,ṭũ₅耳朵聾了嗎!ƭüₓ
他本就討厭我,這八年來,對我非打即罵,更有甚者把我褲子脫了打屁股。
如今我要走,他應該高興纔對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時,眼前忽而出現一行文字。
我眯起眼睛,俺不中嘞,俺農村人看不懂。
眼前文字明顯晃動了一下,隨後變成了我能看懂的形式。
【不要啊,誰來告訴女主吸血的副作用是以後只對她硬啊。】
【真走了包黑化的。】
【一想到後面要走強制愛路線就興奮,就是可憐女主要被繩子捆五年。】
我不可置信看了看彈幕,又不可置信抬頭看了看太子,就這麼重複了三次。
「你幹什麼呢陳小寶。」
難怪,我說我要走他這麼不高興。
原來是因爲這回事。
這些年來,太子因病一直不曾成婚,東宮上下也沒有服侍他的女人。
若是副作用是對着我才能那啥的話,我自然是不能走的。
太子心裏只怕也知道這事,可他身爲男子又不能明說,故而纔會氣得咬牙切齒。
俺是鄉下人,俺真的不愛玩這個啊!
此言一出,殿內越發安靜。
太子震袖,身側宮人們全都跟逃命似的跑了。
獨留我一個,我下意識也想跑。
可太子卻拉住我的胳膊,力氣之大,叫我根本無力掙脫。
我對上他幽黑的眸,卻聽見他不緊不慢。
「本宮不在乎你喜不喜歡,但本宮一日不放,你就一日是本宮的狗,知道嗎?」
【哇塞,太子真的好猛!】
【太子佔有慾大爆發,喜歡喜歡!!!女兒你真的別跑了,潑天的福氣啊。】
【太子嘴上說女兒是狗,實際上恨不得給女兒跪下吧。】
這是什麼話,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憋不住了。這種福氣給你們,你們要不要啊?
嗚嗚嗚。

-4-
寇娘鬼鬼祟祟溜到我的房間,給我帶了一包蜜餞。
見我哭得雙眼通紅,寇娘也跟着落了兩滴眼淚。
「他不是最討厭你嗎,爲何不放人。」
我眼眶含淚,真想抱着寇娘痛哭。
可此間道理,我卻不能說出半個字。
否則要是被太子知道我在外面到處嚷嚷他不能人道,恐怕我離死就不遠了。
「他不願意叫你走,只怕要去求皇后娘娘纔行了。」
寇娘真心爲我好,提出另一個方案來。
皇后娘娘賢德,當日請我來時,極爲溫柔誠懇。
「我不敢。」
寇娘揉了揉我的腦袋,「你不敢說,我替你去說。」
寇娘雖只是醫女,卻自幼在皇后身邊長大。
「娘娘體恤咱們做奴才的,自然不會忍心讓你留在宮中蹉跎至死。更何況,你爲太子做了這麼多,年歲漸長,再怎麼樣也該放你出去嫁人啊!」
寇娘低眸自顧自地嘟囔道,我沒認真聽,我還沉浸在要做一輩子陪牀丫鬟的痛苦裏無法自拔。

-5-
次日一大早,我便被皇后娘娘傳召。
我邁着木訥的腿走進去,抬眸正見到寇娘對我比了個放心的手勢,她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示意我不必擔心。
因爲一夜沒睡,我一個踉蹌五體投地。
皇后娘娘嚇得站起來,趕緊吩咐人將我扶起。
「小寶,這些年真是苦了你。」
皇后仁慈,見我跌破了嘴角,眼眶不由溼了。
「好好的姑娘家,本來就長得不甚好看,還被吸了八年的血……」
娘娘,您這話說的,到底是在安慰我還是在罵我。
「聽寇娘說你想出宮,已經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我驚訝地看向寇娘,後者比了個搞定的手勢。
「啊,對,心上人。」
「是誰?」
「村裏的二狗,和我從小就好。我進宮前叫他等我,如今年紀大了,我若再不出去,只怕二狗都要當爸爸了。」
我說完,不由擦了把眼淚。
「既如此,那本宮今日便放你出去,另外再給你備上五百兩嫁妝,叫你風風光光的出嫁可好?」
皇后倒是大氣,聽到五百兩這三個字,我差點膝蓋不穩又躺地ẗũ̂₆上。
乖乖,俺們村所有人加一起,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啊。
我高高興興地頷首,「中!奴才謝娘娘隆恩!」
可我話音未落,卻見外頭通報,太子急匆匆趕來,健步如飛。
根本不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
「母后且慢!」
太子經過我的時候,回眸狠狠瞪了我一眼。
「陳小寶她不能走。」
「煥兒,你的病已經好了,不可這般霸道。」
可太子卻掀起衣襬跪到地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
「母后,陳小寶已經是兒臣的女人了。」
我愣住了,方圓五里的人都愣住了。
他,也太拼了吧!
要知道我只是一個貌醜無鹽,平板身材的小丫鬟啊。
果不其然,大家看太子的眼神都變了。
什麼都能喫得下啊,嘖嘖嘖。
陳小寶這種檔次的女人居然也能爬上太子的牀了。
太子該不會是病糊塗了吧……
她們不消說,這些話已經全部通過眼神傳達出來了。
我嘆了口氣,無助地抽搐。
看來這輩子是真的走不了了。

-6-
事後,太子很生氣地拉住我的胳膊往東宮帶。
【完了完了,太子喫醋了,後果很嚴重!】
【不過,到底誰是二狗,書裏有說過嗎?我怎麼沒印象了。】
【我只記得有條狗是這個名字,女兒應該是胡說的吧。】
太子一把將我按在牀榻上,奇怪,他重病剛好,怎麼手這麼有勁。
身上還香香的,髮帶垂到我胸口,一晃一晃的。
「殿……下,奴才知道錯了。」
「本宮不是和你強調過嗎?不許走。」
太子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俊秀的臉蛋扭作一團了。
「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從今往後,奴才再說一句出宮就天打五雷轟,喫飯被米噎死……」
太子卻突然用手捂住我的嘴。
他眉頭微蹙,輕聲啐了句晦氣。
我討好地擠出笑容,這才意識到他離我有多近。
近到幾乎可以數清楚他的眼睫毛,還有他的髮帶,垂在我的胸口上動來動去,怪癢的。
「本宮再問你,二狗是誰。」
二狗,唉,的確是我剛纔靈機一動編出來的呀,是村門口的小黃狗。
我和它關係是真好。
想當年出村的時候,只有二狗追了我二里路,對我戀戀不捨。
我對它喊過話,叫它等我帶骨頭回去。
沒想到,一來就是八年,那小黃狗只怕都成老狗了吧。
我正想着,太子原本鬆開的手突然又壓上來,狠狠掐住了我的下巴。
「你似乎很想他啊?」
我垂眸,說起這個,沒來由的傷心。
再加上被太子掐的太疼,我沒忍住落下兩滴傷心淚。
「殿下,你既然已經留下了我的人,二狗的往事您也就不必再計較了吧。」
和一隻狗,也要爭嗎。
那狗都不一定還活着。
太子聽到我如此說,居然罕見地沒有發怒,反而鬆開了手。
「陳小寶,你很好。」
他怎麼突然誇我,這人的病是真好了嗎?
我怎麼瞧着精神有點不正常呢。
「唉,殿下,奴才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出去了。也認命了,往後殿下不管寵幸多少女子,奴才都會隨侍左右,絕對不會給您惹麻煩。」
太子的視線在我臉上游離,他忽而咧嘴冷笑。
「陳小寶,原來你心裏果真沒有半分本宮。」
「你算個什麼東西,腌臢奴才,不過是給本宮吸血的工具。」
「你憑什麼?」
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我人麻了。難怪都說男人那方面不行會心理變態呢。
「滾下去,本宮現在不想看見你!」

-7-
滾就滾,我起身要走,可他卻壓着我。
好在我常年喫豬血力氣大,一個鯉魚打挺就給他懟開了。
太子震驚地望着我,「陳小寶!」
我提起裙子跑得飛快,生怕下一刻他就要打我屁股。
不過好在太子並沒有叫我站住。
我像只老鼠縮回自己的房間,一連數日,太子都沒有召見我。
這也不奇怪,畢竟如今他的病已經好了,我是個沒用的人了。
只是我沒想到太子居然這麼小心眼,就連我的喫食都要剋扣。
不給他吸血後,我的豬血供應也沒了,每天只能喫些饅頭和鹹菜。
這些東西我在村裏的時候頓頓都喫,所以我也能喫得下。
娘常說我就是把野草種子,撒在哪裏都能活。
這日我正高高興興啃饅頭的時候,太子的貼身太監突然來了。
我倆很熟,他衝我擠眉弄眼。
「殿下叫你呢。」
手裏的饅頭突然不香了。
我只好跟着他往正殿走,路上沒人,我小聲打聽消息。
「殿下今天心情如何?」
小太監斜了我一眼,居然沒忍住笑了。
「殿下的心情好不好,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太監就是太監,說話陰不陰陽不陽的。
「我都十五天沒見他了,我怎麼知道!你別捉弄我了,快些說吧。」
小太監嘆了口氣,「小寶,有時候雜家真的是好奇,太子究竟看上你什麼。」
「自然是看上我的血啊,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蠢笨,真的蠢笨。」
小太監搖搖頭,高深莫測的樣子讓我很想打啊!
「所以到底喊我去幹什麼嘛!」
「你到了自己去問吧。」
說話間ƭũ̂⁰,我倆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大殿門口。
高高的門檻,太陽光投射下來,正巧折射在殿中太子玩味的笑容上。
他通身矜貴,玉冠高束,腳邊還跪着一個纖細美麗的女子。
太子娶良娣了?
我走進去,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太久沒走,我差點沒站穩跪地上。
「陳小寶,看來這些天給你的懲罰還是有用的,餓得路都不會走了?」
太子笑着問我。
就知道他只是想看我笑話。
「每天都喫那些東西,心裏不好受吧。只要你現在給本宮求饒,本宮可以考慮原諒你。給你換回原來的喫食。」
原來的țũₖ?我想起那一盆盆盪漾的豬血,差點當着太子的面吐出來。
「多謝殿下,還是不必了。」
我匆匆搖頭,抬手拒絕。
太子原本的笑容頓時垮了,「陳小寶,沒想到你還真有骨氣,到了現在也不肯求本宮。」
倒不是骨氣的問題,主要是俺們農村人就愛喫點大白饅頭。
我咧嘴笑笑,老實人沒話說。
「算了。」
太子揉揉眉頭,突然起身。
「你知道本宮今日叫你來是做什麼的嗎?」
我搖頭。
太子示意眼前的女人站起來,轉過身給我看。
「你看她如何?」
女子抬眸,同我四目相對。
哇塞,這跟畫裏的仙女一樣,身量苗條,眼睛亮亮的跟水波一樣。
我看直了眼,被驚豔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水忍不住從嘴角流下。
「陳小寶!你幹什麼呢!」
我嚇得回頭,正巧和惱羞成怒的太子對上視線。
「抱歉。」
看美女看得入迷離了。
「殿下這位美人真好看,就連奴才都喜歡得不得了。」
「誰讓你喜歡了!」
太子脫口而出,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突然改口又道。
「你覺得讓她伺候本宮如何?」
「那很好了。」
我真誠地回答,太子長得帥,這位美人生得豔,二人站在一起實在是般配。
「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意見嗎?」
太子蹙眉,冷聲問道。
「比如呢?」
我緊張地咬着下脣,說句實話,自從太子病好之後,我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比如你覺得我們兩個有哪裏不搭的,你想反對什麼的。」
「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哪裏輪得到我這個妖怪反對。」
我連連擺手,嚇得腿都軟了。
太子倒抽一口涼氣,「好,那你來伺候我們倆,進屋!」
我死死咬住下脣,硬着頭皮跟上。
該來的躲不掉,我遲早是要伺候的。
誰讓太子得了只有我在場纔行的重病。
我在東宮八年,這些伺候主子那啥的事雖然沒做過,但也多少聽說過。
我很懂事地進屋,幫太子鋪好牀,隨後便跪到牀腳老老實實等着了。
太子帶着美人走進來,低眸掃了我一眼,隨即衝着我的肚子輕輕踢了一腳。
「你跪在此處做什麼?」
「伺候殿下和美人啊,殿下若是需要奴才扶着,只管說。」
我掛着討好的笑容,生怕被太子看出來端倪。
可太子看我的眼神卻冷得出奇,美人的手摸上他的腰,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雙眼睛只是盯着我看,就像是要把我的臉盯出兩個窟窿。
美人已經攀上他的脖子,就要吻上去了。
太子卻仍舊盯着我,目光灼熱。
美人已經脫得只剩一件裏衣,雙腿纏上他的腰。
太子還是盯着我,眼裏像是快起火了。
不是,祖宗,你到底要怎樣。
我舔了舔嘴巴,強忍着緊張開口。
「殿下……」
太子見我終於說話,抬手示意美人先停下。
「你說!」
他的眼神無比誠懇,還帶了兩三分希冀。
「是要奴才也脫了,您才能起立嗎?」
【臥槽,女兒太猛了吧。】
【放我下車,這裏不是去幼兒園的路!】
【女兒不鳴則已,一鳴直接給太子整紅溫了。】

-8-
「你先出去。」
太子也不知爲何,居然叫美人穿好衣裳先出去。
我很是緊張,把腦袋埋在雙腿之間,大氣都不敢出。
「陳小寶,本宮對你而言算什麼。」
太子話語ṭũ̂ₜ間居然有一兩分哽咽。
「殿下當然是奴才的天!」
【女兒真的是太不開竅了,要把我們男主氣哭了。】
【男主苦哈哈的,都已經暗示這麼明顯了。】
【本來想找個美女刺激一下女兒,哪裏想到女兒拍手叫好。】
什麼意思,什麼開竅?
等會,要哭了?那我得看看,八年了,我還沒見過他哭呢。
我一抬眸,沒想到正巧撞見他的眼珠子線一般的落下來。
太子顯然也沒料到我會抬頭看,他怒斥一聲放肆,嚇得我慌忙低下頭。
「奴才什麼都沒瞧見。」
我趕緊爲自己解釋道,生怕太子一個不順心挖了我的眼睛。
「看見本宮哭,你什麼感覺。」
太子又問。
我抿脣,這要怎麼回答。
「奴纔沒有看見殿下哭,奴才方纔應該是瞎了。哦對,奴才瞎了,看不見。」
我心中暗自得意,在東ťŭ̀₁宮伺候這麼些年,我還是有些許長進的嘛。
這種致命問題,我都可以輕鬆應對了。
嘿嘿。
「陳小寶,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太子卻一把將我領子提起來,強迫我站起身同他四目相對。
他漂亮的眼睛紅彤彤的,和討食兒的小狗一般。
「你還要本宮說得多明白?」
「奴才知道的。」
看見太子哭成這樣,梨花帶雨的,我心中也有了幾分不忍。
他可憐啊,雖然是一國太子卻得了那樣的病,沒法子做真正的男人,還必須我這個醜丫鬟在旁邊才能大展雄風。
換做誰,都會覺得憋屈。
「唉,殿下。其實奴才知道您的心意。」
太子的呼吸突然停了半瞬。
「您也很慘的,沒有奴才在你就沒法子享受雲雨之歡。殿下您放心,往後您不管和誰睡覺,奴才都安安靜靜在旁邊陪着您,絕對不會把這個祕密說出去的。」
太子眼尾上揚,他好似明白過來什麼,咬牙切齒地問道。
「什麼祕密。」
「哎呀這個祕密,如何宣之於口呢!」
我臉稍微有些紅,雖然俺是沒臉沒皮的鄉下人,但男女之事上俺還是有些羞澀的。
「你說出來,這裏沒有第三個人。」
「就是……就是殿下您只有對着奴才的面才能……唉殿下,沒關係的。這種隱疾奴纔可以理解,一定會爲您保守祕密,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我指了指他的下半身,苦澀一笑。
太子也笑了,他臉上充斥着荒唐二字。
「陳小寶,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隻有你纔行,而不是你在場就可以。」
他一字一句,像是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才說出的這句話。
【不然嘞!】
【小寶理解能力這方面是不是?有點說法?】
【你們忘了嗎,我們小寶沒讀過書啊!】
【搞半天她一直理解錯我們的意思了。】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太子這句話,我登時渾身僵硬。
何意?這是何意?
「以及這有沒有可能不是隱疾,而是因爲本宮愛你啊。」
太子揪着我的後脖子,手上力氣實打實。
我被揪得有些喘不過氣,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太子居然吻了上來。
我想反抗,可是他另一隻手盤住我的雙手,叫我沒辦法掙扎。
太子親得猛烈,我腿有點軟,順勢倒在牀榻上。
等他親完,我腦子還是暈ťűₚ的。
他愛我,這怎麼可能呢。

-9-
入宮時,我像一根豆芽菜,所有人都嫌棄我身上有味。
太子更是一腳踹飛了裝着我血的小碗,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鄉巴佬的血,很臭,本宮就算是死也不會喝一口。」
我當時沒敢說什麼,只是覺得害怕。
同時開始有些討厭這個金尊玉貴的主子。
那天夜裏我偷偷蓋上被子哭了好久,我想家,我害怕在這個華貴的地方活着。
太子總是欺負我,他對我不好,冷嘲熱諷。
我對他,也談不上有感情。
所以即便那麼多人都誇太子生得好,小宮女們一個兩個看見他都紅了臉,我也從未對這張帥臉動過心。
因爲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那個嫌棄我身上臭的小屁孩。
現在他和我說愛,這怎麼可能。
愛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陳小寶,本宮現在表達得夠清楚了嗎?」
太子居高臨下望着我,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脣瓣紅潤,似乎還想要再來一次。
我心跳聲很大,可我再傻也知道,這不是心動,而是害怕。
「殿下,奴才不值得您喜歡。」
太子聽到這句話,有些惱了。
「值不值得不由你說了算。」
「奴才知道。」
我眼圈有點紅了。
我就是個小宮女,連性命都不是自己的。
「本宮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畢竟你出身卑賤,長相也差。」
太子沒有注意到我失落的情緒。
「本宮喜歡你,是天大的恩典,你就偷着樂吧。」
我能說不嗎?好像並不能,只是眼淚有點控制不住,突然想哭。
在宮中八年,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太子早點好,我可以趕快出宮。
這是我的盼頭。
可是如今太子喜歡我了,我就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宮了。
會和那些老死在宮中的嬤嬤們一樣嗎?
太子終於發現我在哭,他沉下臉,卻拉不下面子哄我。
「也不用感動到哭吧。」
「奴才不感動,奴才害怕。」
「你有什麼害怕的?」
太子蹙眉,強行抬起我的臉,逼迫我和他對視。
「你不會心裏果真裝着什麼二狗吧?」
「對。」
我哭着點頭,卻明白自己哭的不是二狗,而是自由。
「別騙我了,我早就派人去你老家打聽過。那二狗就是條土狗而已,你在老家也沒有定親,這一切都是你想跑出宮找的藉口罷了。」
太子得意洋洋,隨後拍了拍手。
二狗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對着我搖尾巴。
它老了,腿腳也不是很利索。
我衝上去抱着它,哭得更兇。
連狗都要到宮裏被關一輩子了,嗚嗚嗚嗚。
太子走到我身邊,罕見地遞給我一方繡帕。
那是他貼身的東西,他有潔癖,從來不肯給旁人用的。
「拿去擦擦吧,眼淚鼻涕一起流,醜死了。一條狗而已,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10-
太子給我換了房間,不再許我去住下人的屋子。
寇娘來找我的時候,嘴巴就沒合攏過。
「小寶,難怪你說你出不去了,之前也沒聽你說太子喜歡你啊。」
「他真的喜歡我嗎?」
我屁股底下的紫檀木椅子讓我如坐鍼氈。
「當然了,這可是給未來太子妃住的地方。太子讓你提前搬進來,足以見得他對你的真心了。」
寇娘眼睛都看直了,一下子摸摸黃金擺件,一下子擦擦白玉瓶子。
「小寶啊小寶,這下你是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咯。」
「可是。」
我咬脣,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說。
「怎麼了?」
「他喜歡我,我就一定要感恩戴德嗎?就因爲他是太子,我是奴才?」
寇娘當即有些愣住,顯然我的話讓她頗爲震驚。
「太子能夠看上咱們,是咱們的福分。」
我摸着二狗的腦袋,「話雖如此,但我真的沒想過做太子妃。」
「小寶,我不懂這些。但是如果你真心不想待在這裏,我倒是有法子幫你。」
寇孃的法子很兇險,她說若是被發現是要掉腦袋的死罪。
「但是,小寶。咱們是這世上最要好的姐妹,我不想瞧見你不高興。」
她給我一粒假死藥,只要喫了就會失去呼吸和脈搏。
到時候下葬後,寇娘再將我挖出來。
死遁,是我唯一出宮的辦法。
我接過那枚丹藥,暗暗下了決定。

-11-
服下丹藥,我會失去呼吸整整兩天。
這期間只要太子將我下葬,我就有機會出去了。
但是我沒想到,太子居然瘋了。
我雖然不能動也不能呼吸,可我能聽得見外界的聲音。
一開始太子有些許冷漠,但他一直沒有離開,而是將我死死抱在懷裏。
後來寇娘來了,說我是因爲失血過多導致的不治之症,已經死透了。
希望太子可以放手,早些叫我入土爲安。
可太子卻哭着求寇娘救救我。
哭得那叫一個難過,撕心裂肺的很。
寇娘也帶了點哭腔,輕聲問。
「殿下,您不是素來很討厭小寶嗎?」
這句話,也是我一直想問的。
他那麼嫌棄我,瞧不上我,究竟是如何愛上我的呢。
太子聲嘶力竭,說話已經斷斷續續的。
「本宮何曾討厭過她。」
從見面的第一眼就嫌棄我,不是嗎?
我還記得他看向我的那個眼神,讓我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本宮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小小的一個女孩,每天都要給本宮放血。身上全是刀傷,本宮也想關心她,可是話到嘴邊,就難聽了。」
太子低聲說着,神情頹廢。
「所以您是什麼時候喜歡陳小寶的?」
寇娘真是我的知己好友,乾脆打破砂鍋一問到底了。
「大概是本宮十四歲生辰那次吧。」
太子摩挲着我的手腕,指尖在我的傷口上緩慢撫摸。
我記得那次,太子那一年病得很重。
皇上特意將生辰提前,就是爲了沖沖喜。
可東宮上下死氣沉沉,來祝賀的人寥寥無幾。
她們都覺得太子要死了,遲早失勢,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來巴結的必要。
太子自己也不願意再喝我的血,他說這麼活下去沒有意思。
他不喝,血放着就會壞。
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我不能看着他就這麼死。
所以他放壞一碗,我就再割一碗,後面我因爲失血過多暈倒在了他腳邊。
等我醒來的時候,血被太子喝得乾乾淨淨。
他尷尬地把放在我臉上的手挪開,冷着臉說。
「本宮是想打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心裏罵他刻薄,真不是人。
可當時我沒注意到太子的眼淚就落在我的眼睫毛上,我眨了眨,還以爲是自己的眼淚呢。

-12-
太子起身,輕聲吩咐寇娘先下去。
「殿下,小寶的屍身……」
太子的手沒有離開過我,他像愛護一件珍品般將我抱在懷中。
「她還沒有死。」
太子顫抖的聲音中帶着一兩分瘋意,讓寇娘不敢再開口。
我清晰地聽到寇娘嘆了口氣,隨後她轉身走了???
不是不是,來個人管管我啊!
我很想努力動一動手指,可是寇孃的藥實在太厲害,目下還有幾個時辰才能結束藥效。
「小寶,我知道錯了。」
「其實哪怕你離開我也沒關係,只要不死我都可以接受。」
「我是不是不該這麼自私,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卻還是強行把你留在身邊。」
太子的手突然開始脫我的衣裳。
我震驚得內心一直在尖叫。
「可是我真的不能忍受你不在我身邊,這次之後,我會和你一起死。」
太子捧起我的臉親吻。
雖然我沒死,可他以爲我死了。
我沒想到太子這麼一個愛乾淨的人居然完全不忌諱和死人同牀共枕。
我的身體不能動,可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每個印記。
結束後,太子幫我穿好衣裳,在我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隨後他站起身,挽了一條白綾。
「是因爲你,我纔想活下來。你走了,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我聽到凳子倒地的聲音。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身上的藥效過去了。
我幾乎是從牀上彈起來,衝到太子腿邊。
「殿下!奴才還活着!您可千萬別死啊!」
太子的眼睛也不知道是被勒的,還是震驚的,瞪得老大了。

-13-
我本意想告訴太子真相,可他撲在我懷裏一直哭,讓我沒有機會說。
「你重生了,嗚嗚嗚,你活過來了。」
之前那個嘴硬傲嬌的男人,現在比二狗更像一條狗。
「殿下,能不能別哭了。」
他搖搖頭,眼淚鼻涕蹭的我衣裳上都是。
「小寶,你沒死真的太好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罵你,不嫌棄你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那我要出宮。」
太子在我懷裏愣了片刻,隨即他抬起頭,梨花帶雨好生可憐。
如今我倒是能夠欣賞得來他的美貌了,只要他不嘴賤。
「好。」
他居然答應了。
「出宮代表我一輩子都不回來咯,我還要帶上二狗。」
「好。」
太子鄭重其事地點頭,他是不是上吊把腦子吊壞了。
「不過你得容我去準備準備。」
「我出宮,你準備什麼!」
當太子八輛大馬車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眼珠子都差點嚇掉出來。
感情他同意我出宮,是因爲他要跟我一起啊。
「皇后娘娘,這樣不妥吧。」
美貌端莊的皇后只是搖頭,笑吟吟地望着我。
「小寶,煥兒是真心愛你。這孩子從前有許多錯處,你不能原諒他,我可以理解。」
你們皇宮這一大家子是不是有點太好說話了。
「但是你也要給他一個機會, 讓他跟着吧, 病好了應該出門走走。」
唉好吧。
我只好牽着二狗,帶着寇娘塞給我的銀子走出了宮門。
可是我走到哪, 都有人看我。
因爲我身後跟着一個大帥哥,以及八輛塞滿了金銀珠寶的豪華馬車。
「殿下,咱們能普通點嗎?」
太子揹着手,「這已經是本宮最普通的出行方式了。」
我翻了個白眼, 道不同不相爲謀。
太子趕緊湊上來輕聲道。
「但是如果你不喜歡, 我可以撤掉。」
「那你就撤掉, 和我一起走路, 否則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
「可以可以,都聽你的。」
太子揮揮手, 馬車瞬間消失無蹤。
他衝我笑, 果然不像以前一樣刻薄惡毒了。
我也沒忍住勾起了嘴角,意識到之後,我又強行把嘴巴按回去了。
陳小寶, 別這麼沒出息。他折磨了你八年呢。
「我們大概什麼時候可以成親啊。」
太子左跑跑右跑跑。
「我沒說現在喜歡你,只是沒那麼討厭了而已。」
太子又紅了眼眶,自從我假死後, 他就特別愛哭。
我捏了一把他的臉, 別說, 手感還挺好。
「我們現在去哪呢。」
「先回村,這個時候正是割稻子的好時節呢。」
至於我和太子的事嘛, 那要看他表現咯。
【不是,說好的強制愛呢。】
【別急別急,在番外呢。】
番外:
我和太子成親,是五年後的事。
歸根結底是因爲太子有了情敵。
情敵是將軍,也沒讀過書,和我陳小寶算得上相見恨晚。
太子氣得牙癢癢, 趁我不備, 將我綁了起來。
我很生氣, 沒想到他撲通一下跪在我跟前, 求我不要跟那個將軍說話了。
「小寶,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和我成親。」
他特別愛哭,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我一見他哭就會心軟,但卻還是想逗他玩。
「我和他比較談得來,真的。」
太子隱忍了五年,此刻終於是忍不住。
他像是賭氣一樣地咬住我的肩膀, 「陳小寶,本宮是不是真的給你臉了。」
他喝醉了酒, 一邊哭一邊放狠話。
偏我還被他綁着, 動彈不得。
他想親我,我錯開臉不給。
他哭得更厲害, 一邊求我親一邊強硬地掰過我的臉。
「求你不要喜歡那個大老粗,求你喜歡我,喜歡我好不好?」
他聲音沙啞,分明是站着的上位者, 眼神卻楚楚可憐,委屈得很。
行吧,我承認他這樣是真有幾分姿色。
「好。」勉強同意吧~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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