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顧衡金絲雀的第二年。
我再也受不了他的古板姿勢,準備作天作地敲筆遣散費遠走高飛。
指着刷到的視頻說要騎在他頭上才願意喫飯。
顧衡放下筷子,彎下身子低下頭:
「上來。」
喜歡的遊樂園開在隔壁市,我鬧着想天天玩。
日理萬機的顧衡頭都不抬,大手一揮:
「家門口建一個不就好了。」
半年過去,進度無果。
急得我嘴角冒大泡,當場破大防:
「你知道你的古板姿勢有多老土嗎!簡直能判定爲工傷!」
當晚,被新姿勢刺激到瞳孔失焦的我,都沒能看見天花板。
-1-
【我好色,但那位不大行,怎麼辦?】
愁眉苦臉擱平臺發完貼子後,手機一丟,直接歪到了牀上。
數不清這是多少個沒喫飽的夜晚,也數不清那個古板姿勢被顧衡用了多少次。
大概是快來生理期,小腹總有股無名火蠢蠢欲動。
一小時前。
照常洗漱後,我躺在牀上,默默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
手邊的深 v 睡裙,莫名燙手。
思索再三,還是在被窩裏偷摸換上。
顧衡掀開被子時,耳邊傳來重重的吞嚥聲。
這次肯定穩了!
在顧衡又一次用那個古板姿勢勻速律動時。
我萎了。
就像期待已久的主食端上來,掀開蓋子發現是大米飯。
不好喫,但能喫。
身體裏的躁動因子四處亂竄,沒一會兒就急得我的額頭滲出層層薄汗。
慾望沒有被痛快疏解,我咬咬脣,閉眼鼓足勇氣開口:
「可以重一點嗎?」
身上動作猛地停住。
我狂喜,以爲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下一秒,空落落的身體告訴我已結束。
不是?
怎麼就……
顧衡直起身子,似乎也是不好意思,眼神閃躲,一秒八百個假動作。
他摸了摸鼻尖,聲音乾澀:
「我還有點工作沒辦完,寶寶先睡。」
我沒反應過來,只聽見門口咚的一聲,顧衡的身影消失不見。
望着天花板上的鏡子。
感覺自己像一條死魚。
沒人在乎死魚的感受,畢竟都死透了。
不甘心。
摸出枕頭下的手機,一把鼻涕一把淚發帖提問。
難不成我跟他這麼些年,還嘗不到一次放縱的滋味了?
耳邊的手機嗡嗡作響。
剛剛的提問多了不少評論。
【你長得很醜嗎?他擱外邊有情人?】
【買點衣服玩具啥的呢?也不行嗎?】
【不行給你家大郎喂點藥吧,我家大郎喫了比牛都能耕,鏈接後臺發你。】
【實在不行換一個吧,男人如衣服,不行咱就換。】
再往下翻,她們已經聊起了自家的男人不行到哪種地步。
看完那些炸裂發言,我閉了閉眼。
覺得自己家這位還能忍一忍。
換的話沒那必要。
醜的話我也不醜啊。
被顧衡用金錢養的膚白貌美,低頭就被大胸隔絕了一切視野。
外面那個……
我好像就是他養的金絲雀來着。
衣服剛剛也換了,結果還是雷聲大雨點小,甚至因爲我提的要求還早泄。
想來想去。
我盯着第三條評論,點開後臺私信。
比牛還能耕?
那我得試試。
-2-
我試他爹個球球蛋!
爲了卡在生理期前來一番驚心動魄的天雷地火。
我甚至加了三百塊下單的特快。
一向賴牀到下午才起的我,爲了今晚,甚至早上八點就從牀上爬了起來。
掏出讓保姆買的食材,親自爲了他熬了一鍋大補湯。
又花了半下午將自己泡在浴缸裏,醃出一身依蘭香味。
喫晚飯的時候更是給他盛了三碗加料的大補湯。
buff 都疊滿了。
結果他剛蓄勢待發就立馬抽身而出。
留給我的是一扇甩得哐哐響的大門,以及流了半地的鼻血。
都上火成這副模樣了。
都不願意使勁泄泄火。
我擦了擦眼角流出的口水。
簡直是笑話。
誰稀罕他那個老得掉渣的古板姿勢。
我八點早起也只是因爲晚上睡多了。
擱浴室醃入味當然是因爲我愛乾淨。
跟他這個老古董有什麼關係?
仔細想想跟了他也有一年多,他沒膩我都膩了!
剛想起身去找他解除協議,卻又想到那份協議上的天價賠償金。
當初簽了整整三年。
我賠不起。
得他踹我。
跟他的這一年裏,我盡職盡責扮演着一個溫柔體貼、嬌俏可愛的完美金絲雀。
畢竟他一個月給我五十萬。
這還只是個人工資。
像喫飯買東西那些,都是額外刷他的金卡。
我深知自己銀行卡里日益增加的零都來自誰。
所以在平常乖的說一不二,也不敢在牀上說騷話手亂摸,生怕做錯一項就失去這個金飯碗。
可是現在。
大概是銀行卡的零夠我原價點瑞幸,點外賣不用券,週三晚上喫肯德基!
也可能是隨着錢包一起厚起來的尊嚴在瘋狂叫囂。
我,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絲雀。
不幹了!
-3-
打定不幹的主意後,我開始打遣散費的主意。
又不會嫌錢多。
正好讓他把我趕出大門,拿着從他這撈的錢去點男模。
到時候想用什麼姿勢,還不是我說了算?
想得太美妙,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對面的顧衡抬起頭,抽出紙巾給我擦了擦嘴角,笑着問我想到了什麼事。
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面,這才回過神。
說實話,顧衡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金主。
花錢大方,提供情緒價值,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公司業務忙到飛起時,也會回來陪我一起喫晚飯。
比如現在,前幾天我隨口說的一句想喫他公司樓下的那家面,今天就出現在了飯桌上。
心底有點內疚,但不多。
想到他的古板姿勢,我的胃口都變小了!
揚起的笑僵住,我別過頭,躲開他的紙巾,板起一張臉。
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讓他厭煩我,甩錢讓我滾蛋。
將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我皺起眉,故意粗着喉嚨。
「我不喫香菜!」
纔不是,我最愛喫香菜了。
頭次故意找茬,心底沒數,偷偷瞥他。
顧衡果然很意外,「你不是最愛喫香菜嗎?」
還沒生氣,加把力度。
將碗往他那邊狠狠一推,碗裏濺出幾滴紅油麪湯,一不小心撒在了地毯上。
……價值三百萬的地毯。
心疼得一抽,繼續咬牙找事。
「我今天就是不想喫香菜!你聽不懂嗎!」
快讓我滾。
我好出去找男模嘗試新姿勢。
緊閉雙眼半天沒動靜,再睜眼,顧衡正在安靜給我挑香菜。
「給你挑乾淨了,抱歉,今天不該給你加香菜的,等會買個包消消氣好不好?」
顧衡輕輕將碗遞過來,語氣一如既往溫柔。
「我……」
「看一下要哪個,愛馬仕還是香奈兒?都買吧。」
「哦對了,香奈兒新出的香水是你喜歡的味道,大概明天就有人送到家。」
沒來得及出聲的我,看着顧衡下單了兩個包。
甚至還提前爲我準備了驚喜。
這次是真有點內疚。
我真該死!
有這樣一個金主,我到底在作什麼!
-4-
當晚,又一次古板姿勢結束後。
殘存的那點內疚,再次消失不見。
我生無可戀背對着身後那個熟睡的男人打開了手機。
搜索,怎麼樣才能作到讓金主討厭我?
她們說我是一直太乖了,突然發次脾氣別人只會覺得新奇,象徵性哄一鬨。
要是持續作下去,是個人都得厭煩。
有道理。
於是第二天,我再一次兇巴巴摔了筷子。
沒把握好力度,飛出的筷子直挺挺插進了顧衡的碗裏。
顧衡給我夾菜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眼前如同給他上供的碗,又看了看我。
一臉疑惑,「筷子插我碗裏,是想喫我的這碗米飯嗎?」
將我的碗拿過去,又把他自己的遞到我面前。
「喫吧,下次可以直接說哦寶寶。」
將他的碗用力推回去,我大吼:
「這些飯菜都不合我胃口!我不喫!」
顧衡見狀也放下筷子,問我想喫什麼。
誒嘿。
重點戲來了!
捏了捏出汗的掌心,我將兜裏早就準備好的手機啪地丟到桌子上。
屏幕亮度拉到最高。
碩大幾個黑字:誰說女人不能上桌喫飯。
BGM 老土到我差點演不下去。
顧衡皺起眉頭,他肯定是有不滿情緒了!
我心間大喜,衝散了那絲尷尬。
故意挑刺:
「人家的寶寶都可以騎頭上喫飯,想讓我喫飯得讓我騎!」
腦海忍不住演練等會就要發生的場景。
天之驕子的顧衡肯定受不了一隻家養的金絲雀踐踏他的尊嚴,惱羞成怒下甩出金卡將我趕出家門。
我裝作傷心欲絕,提着行李箱跟他的金卡一步一回頭,滿臉都是後悔。
等會走的時候頭得揚四十五度角,我這個角度的側臉最好看。
「上來。」
「對不起寶寶,我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這樣吧想讓我滾就給我八百萬,我出去後絕對不會說你半句不好——」
閉眼背完臺詞。
感覺哪裏不對。
他剛剛說的是讓我滾蛋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筷子的顧衡正蹲我面前,歪頭等我跨上去。
見我嘰裏呱啦了些有的沒的。
更是掐住我的大腿,直接將我扛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不知所措抓住他的頭髮,感受着猛然增高的海拔線。
碗被遞上來,顧衡安然坐下,嘴角噙着笑。
語氣好像也比平時夾了不少,「別人寶寶有的,我們寶寶自然也有。」
真是要老命了。
狠狠掐住人中,才使自己沒有陷入他的溫柔陷阱裏。
畢竟他現在性格好,也許未來厭Ţù₌倦我後就變了。
可他那裏不行,可是真不行啊。
-5-
擱家裏激怒不了他。
我猜是因爲在家不存在什麼面子問題。
那在外人面前呢?
他還會準我這麼肆無忌憚蹬鼻子上臉嗎?
提着美曰其名給他煮的養生湯,實則從泡麪里扣的純色素無添加調料包衝他公司後。
我徹底服了。
他好像是真的愛我。
在我又一次挑刺說上次跟他一起去過的遊樂園好玩,我要天天玩後。
日理萬機的顧衡頭都不抬,大手一揮:
「家門口建一個不就好了。」
伸出準備撒潑的雙臂僵在空中。
顧衡還以爲我在求抱,放下手裏的文件,將我摟進懷裏,還拍小孩似的在我的背上拍了拍:
「抱抱,遊樂園想要什麼主題?我讓設計師出幾個樣式給你看看?」
見他當真,我瞬間慌了。
誰沒事那麼大手筆擱家門口建遊樂園啊!
「我不要!」
伸手去推他,反被當做鬧脾氣抱得更緊。
顧衡低頭在我脖頸處拱來拱去,莫名嗅出幾絲討好。
「那建兩個!兩個寶寶也不夠玩,那建三個!」
我:……
我真的快沒轍了。
顧衡的溫柔鄉,真的很容易迷死人。
除了那方面不行,別的簡直堪稱完美。
我說服自己儘量忽視那方面,安心做顧衡的金絲雀,等到他聯姻被踹出去時再去找男模也是一樣的。
到他聯姻那一步,給我的錢肯定更多。
只是每一次說服好自己,卻說服不了慾求不滿。
故意挑刺多了後。
我開始破罐子破摔。
眼睛一閉就開始作天作地。
開水喝他煮的。
被子睡他曬的。
餃子喫他包的。
內褲穿他洗的。
那一陣子,別墅裏的保姆戰戰兢兢,生怕失業。
顧衡卻跟打了雞血一樣,嘴角的笑容越揚越高。
我懷疑他沾了什麼字母圈。
又不敢說得太直白。
怕他爽到。
我自己都沒爽呢!
鑑於他表現實在太好,沒忍住還是想給他個機會。
比如現在。
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我,將被我灌醉的顧衡坐在身下。
化被動爲主動。
新姿勢我來解鎖也不是不行。
視線緩緩下移。
猛地瞪大眼睛。
我才發現,他不止古板姿勢這一條罪。
-6-
不信邪。
再看看。
嘶。
比劃着摸了摸肚子位置。
之前怎麼還帶缺斤少兩的啊!
這下不止小腹無名火,頭頂更是氣得冒火。
以前爲了維持乖巧聽話的金絲雀人設,硬是沒敢多看一眼。
甚Ṫũ⁰至怕顧衡嫌我叫得太放蕩,硬是死死咬住脣一聲不吭。
更別提故意引誘這件事了。
只是我沒想到—Ťũ̂₁—
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做恨還收着尺寸啊!
被欺瞞的怒火席捲渾身上下,洶湧的慾望驟然退去。
我看倒是沒有霸王硬上弓的必要性了。
這位金主,典型的腦子有病。
恨恨撐着他粉色的腹肌Ṭű⁵爬起來。
腿跨到一半,頭頂傳來急促又炙熱的呼吸聲。
身子一僵,我猛然抬頭,就看見顧衡的眼皮動了動。
下一秒,緩緩睜開的琥珀色眼眸裏,直直撞進我的身影。
我一絲不掛的身影。
臉一紅,下意識捂自己。
不是捂了前面漏後面就是捂了後面漏前面。
顧衡像沒反應過來,醉酒後的通紅臉龐上寫滿了迷茫。
心跳莫名加速,幾乎快要穿膛而出,我連忙加快動作往下爬。
擦過絲綢牀單的腳一滑。
手忙腳亂想去抓支撐物,抬起的屁股猛地落下。
啪嘰一下。
感覺哪裏折了。
氣氛詭異了三秒,身下的顧衡漲紅了臉,發出尖銳爆鳴。
我慘白着臉往下望去——
這下別提霸王硬上弓了。
我的王,好像以後都硬不起來了。
-7-
顧衡被我一屁股坐進了醫院。
身後跟着的王管家不知道內情,看了看擔架上暈死的顧衡,又看了看渾身打哆嗦的我。
勾起一抹鬼迷日眼的笑容,話語間滿是調侃,「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制。」
我:……
我該怎麼說我是被嚇得渾身打哆嗦的。
顧衡也不是在我身上耕耘到精盡而亡的。
想跟他解釋,嘴巴卻張不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恐懼已經佔據了整個頭腦,僵硬的四肢只能維持麻木行走。
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片,呼吸聲不自覺加重。
我以前只是窮,但不傻。
如果真給顧衡坐出個好歹,這不得給我原地送進去啊!
直到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熄滅,看着病牀上呼吸平穩陷入沉睡的顧衡,冰冷的掌心才緩緩回溫。
後知後覺的愧疚又不自覺湧上心頭。
爲什麼要因爲他的姿勢古板就一直想離開他呢?
明明最開始死活賴着要跟他的人,是我啊。
從小到大,我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尿性。
家裏有家暴的爸懦弱的媽超雄的弟。
自己不愛讀書,爲了逃離家庭,還是咬咬牙打散工攢錢上了個吊車尾的大學。
至於大學那些評優評先,更是不會去爭。
網上有不少泥濘裏開出的花,硬生生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我很羨慕。
是真的很羨慕。
但也只是很羨慕。
因爲我清楚自己的底色,好喫懶做,抽象虛榮。
不僅如此,我還想坐享其成不勞而獲一步登天。
直到擱宴會兼職端盤子時遇見顧衡。
我就知道,我的天來了。
使勁渾身解數撞進他懷裏被他帶回家後,顧衡問我一個月要多少錢。
金絲雀跟金主,也算爲一種交易。
各取所需罷了。
我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應該不過分吧?
大學抽空去做的兼職加起來一個月三千左右,我只往上加了兩千,怎麼說都合情合理。
顧衡沒有猶豫,當下就點了頭。
直到銀行卡的到賬信息——
五十萬。
那一天,我又學了個新詞,叫忘本。
-8-
大學室友見我背的包,穿的衣服,用的化妝品越來越貴,明裏暗裏內涵我。
「女生還是要獨立一點,不然以後被人甩了多丟臉啊。」
聽見這句話,我回頭望着聲音來源,一臉疑惑。
「臉皮能當飯喫嗎?」
我長得漂亮,也沒見我爸媽多給我喫一口飯啊。
室友脣角的笑僵住,接着惺惺作態,「別怪我話說得難聽,你爸媽生你不是讓你這麼作踐自己的。」
不想理。
我「哦」了一聲,回過頭整理顧衡送我的新款哭泣包,櫃子太小,都快裝不下了。
背後響起椅子猛地拉開的刺耳聲,更爲尖銳的聲音響起。
「拜金女也這麼理所當然嗎?真是噁心,跟婊子有什麼區別。」
宿舍瞬間陷入死寂。
其他室友默不作聲戴上了耳機。
其實我不明白,她爲什麼對我惡意那麼大。
拜金?
我本來就拜金。
又沒從她兜裏掏錢,也沒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更何況顧衡有錢還有顏,能榜上他怎麼不算我的本事?
話太髒。
我又不是塊木頭。
啪的一巴掌扇過去,她懵在原地,反應後朝我撲了過來。
那天我跟她大打出手,最後還是順路過來出差的顧衡將我薅了出來。
任由他處理好了一切,把我帶回了他的家。
頭腦冷靜後,我是有點後怕的。
怕他見到我的這一面,後悔包養我。
畢竟我們關係從來就不對等,他想踹我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可他沒有。
他只是拿來酒精和棉籤,細緻擦拭着我臉上的傷口。
又拿起指甲剪,低頭拉過我的手,一句話都沒說。
過了好一會兒,才笑着舉起我的手,佯裝生氣,「下次得用這個爪子撓你討厭的人,你今天撓得太輕了!」
低頭望去。
指甲被修剪成了鋸齒型,像兩隻耀武揚威的貓爪爪。
沒忍住被他逗笑。
笑着笑着又哭出兩個鼻涕泡。
被他摟緊懷裏,眼淚怎麼樣都止不住,硬生生弄髒了他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西裝。
我不是一個喜歡主動動手的人。
那個室友說的話,其實我小的時候聽鄰居說過很多遍。
長得漂亮又不愛說話的窮人,總是額外容易被人造黃謠。
以前的我總是窩囊着生氣,可爲什麼這次,我敢光明正大地生氣呢?
答案很明顯。
這一年裏,我竟然被顧衡養出了脾氣。
如果沒愛的話,又怎麼能被養出脾氣呢?
這個發現在我心底炸開了花,令我手足無措。
呼吸一滯,胸口疼得幾乎喘不上氣。
而現在,我竟然無法無天到因爲他的古板姿勢要倒反天罡踹了他。
他果然是把我養得太好了。
那些莫名情緒激的眼眶發酸,大顆大顆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一隻大手撫上我臉龐,輕輕擦拭着眼淚,頭頂傳來輕笑。
「哭什麼?又沒壞。」
-9-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
溫情的氣氛瞬間變了味。
被他一打趣,心底的那絲悸動如同長了腿的鴨子在胸腔亂竄。
我連忙伸手擦了擦眼淚,藏住那份彆扭。
「是嗎?那我摸摸看。」
顧衡虛弱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握起拳頭放在嘴邊裝模作樣乾咳了兩聲。
「還是不要在醫院這種神聖又高潔的地方 play 了。」
眼皮猛地一跳。
……完了。
他好像是真壞了。
上上次穿護士服跟他做恨時,他還在牀上 dirtytalk 說下次要不要去他的私人醫院試試。
有點裂開。
剛剛喚醒的良心好像又要跑路了。
-10-
爲了維持本就不多的良心。
我迫切想得到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
只要不是不行,古板姿勢我都認了。
擱家裏觀察了一陣。
火眼金睛幾乎快要把他盯穿時。
顧衡終於忍無可忍,放下手裏的筷子,第一次對我加重語氣。
「真的沒壞!我求求你別看了。」
視線緩緩上移,盯住他惱羞成怒的眼睛,「那爲什麼不跟我做?」
他沒想到我這麼直白,瞬間漲紅了臉,吞吞吐吐半天。
「最近不行。」
看吧,還是不行。
視線緩緩又回到那個位置。
默默乞求奇蹟的發生。
「蘇潼!」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都開始喊我全名了。
泄氣般移開視線,無力捧着眼前的大米飯戳戳戳,一口都喫不下。
想喫的不是這個。
「……其實是還沒拆線,如果崩壞又得重新縫,很麻煩的。」
見我戳了半天一口不動,氣得冒煙的顧衡還是放下筷子,嘆了口氣,反過來安撫我。
「所以拆線後就可以了嗎?」
我蹭的一下坐直,眼睛閃爍着餓狼般的光芒。
那個什麼拆屋效應說的還挺對的。
開窗別Ṫũ⁹人不準,要砸屋頂別人就準開窗了。
這不,顧衡的不行嚇得我都完全接受他的古板姿勢了。
顧衡別過頭,臉色不大好看,「……嗯。」
胃口一下就好了呢。
連幹三碗大米飯,意猶未盡準備再來一碗時。
身側飄來哀怨的目光,顧衡輕輕嘆了口氣。
「有的時候都懷疑你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我的身體。」
好羞恥的問題。
沒關係。
我的耳朵會自動屏蔽。
-11-
由於在家火眼金睛盯慣了。
一時沒來得及改過來。
當顧衡休養的差不多帶我去參加宴會時。
我的眼神就像開了自動拾取器,無差別掃射目光所及處的所有人。
面前的人羣默默垂下手,捂住了褲襠,一臉侷促。
不遠處在跟ţûₘ別人推杯換盞的顧衡,臉瞬間就黑了。
生怕自己盯到哪位大人物給顧衡惹麻煩,我偷偷摸摸溜出宴會,跑去外面的展臺喫小蛋糕。
端着盤子剛找個角落坐下來,身後那桌刻意壓抑着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顧衡他家那位怎麼盯人褲襠啊?是不是說明……顧衡那方面不行啊?」
「她剛剛還盯我了!給我嚇得立馬溜出來了!我又不搞女同!」
「誒你們有沒有聽說顧衡之前進醫院啊,不會就是因爲那方面吧。」
「好像聽說過,但顧衡的消息總是封鎖得很快,我也不知道實情。」
「我知道!我跟你們說……」
完了,誤會大了。
喉嚨突然有點窒息。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顧衡捏住我的脖子,渾身上下散發着低氣壓,「回家。」
被他拎小雞似的丟上車。
屁股都給我摔痛了。
他冷着臉,做足了不跟我說話的姿態。
我不服,小聲嗶嗶,「我又不是隻看了男的,女的我也看了啊!」
明明就沒有偷人的心思,只是慣性動作而已!
男女都看,這叫平等!
冷着臉的顧衡瞬間被氣笑,一把掐住我的後脖頸。
猛地拉進距離,炙熱的呼吸裹着淡淡的酒味鑽進我的口腔。
他重重捏了捏我的臉,咬牙切齒,「你還有理了是吧?」
纖長的睫毛擦過我的臉頰,激起一片顫慄。
幽深的眼眸裏湧動着意味不明的意味。
顧衡的眉眼生得極爲好看,鼻樑高挺的自帶陰影,眼尾弧度微微上揚。
板着臉的時候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疏離淡漠。
動情時的隱忍又會形成強烈的反差,一副妖孽做派,蠱惑人心。
我大概是擱宴會上酒喝多了。
儘管他現在一臉正經地巴拉巴拉些什麼,大約是些跟以前差不太多的古板說教。
偏偏在我眼裏性感得要命。
顧衡淡粉的脣瓣一張一合,距離太近,近得我都能清楚看見他濡溼的舌尖來回攪動。
像在勾引我。
勾引我主動貼上去,與他的舌尖來一番精彩絕倫的雙人舞。
我吞了吞口水,輕輕扇了他一巴掌,比了個噓的手勢。
揪住他的衣領,腳一抬,一跨,輕鬆坐在他的大腿上。
狠狠貼上那張我親過無數次的脣,來回蹂躪、碾壓、撕咬。
前座的司機默默升起了擋板。
氣氛逐漸升溫,察覺到屁股下的變化,我脣角的笑越勾越深。
手裏的腰帶卡扣,嘣的一下彈開,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衡霧濛濛的眼底掛上幾分清明。
他剛想開口,我重重一捏,溢出的聲音就變了味道。
「顧衡,你也想的對不對?」
我伸手,將他的頭緩緩按到我的胸前。
炙熱又黏膩的呼吸盡數噴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平鋪上一層粉紅。
雪地慢慢凹陷,給出了答案。
「那就頂上來。」
顧衡掐住我的腰,決定如我所願。
-12-
暈了。
不是爽的。
不是裝的。
是真暈了。
回家的車臨時調轉方向,嗶啵嗶啵開去了醫院。
等我意識到暈過去那陣發生了什麼時,血液瞬間集中到大腦,臊得人發慌。
終於開啓夢寐以求的新姿勢,顧衡還沒開始發力,我就頭腦一白失了意識。
腦海裏定格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顧衡慘白着臉喊我的名字。
……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剛進狀態就暈了,我沒爽到另說,顧衡不得又一次被我嚇萎掉啊!
造孽啊!
抱住腦袋猛地鑽進被窩裏,將被子死死裹在身上。
這麼菜,悶死我好了!
空氣逐漸稀薄,一雙大手摟上我的腰,將我從被子裏撈了出來。
「又暈了?」
身後的聲音帶着笑意。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剛想猛地繃直身體後仰給他的腦袋來一下,病房門口突然傳來動靜,醫生別過頭敲了敲門。
顧衡反手將我塞進了被子裏,轉身走到了門口。
門沒關,隔音不是太好。
斷斷續續的話語聲飄進我的耳朵裏。
「蘇小姐身子比較弱,應該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還需要好好調理調理。」
「在她恢復完全之前,還是不要進行過分激烈的運動。」
「要交代的就這些,哦對了,你給她一直喝的中藥還不錯,顧先生哪裏尋的中醫,給我引薦引薦?」
顧衡又跟醫生說了些什麼,聽不太清。
中藥?
我什麼時候喝過中藥?
在糨糊腦袋裏轉了一圈,也沒想到我什麼喝過中藥。
直到門外的交談聲淡去。
顧衡推開門,望見的,就是坐在牀上發愣的我。
所以他一直堅持那個古板姿勢,始終不越界更近一步,是因爲我的身體不好嗎?
「助理去辦出院手續了,我們回家。」
他十分自然地給我穿衣服,穿襪子,牽住我的手。
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
直到晚上遞過來一碗紅糖水般的東西,我才恍然大悟這就是他們說的給我調理身體的中藥。
我記得從我剛被顧衡帶回家時,就一直在喝了。
我指了指他ťûₔ手裏的碗,「我一直以爲這是糖水。」
挺甜的,也不難喝。
我小時候都沒喝過這麼甜的。
顧衡想笑,卻又紅了眼眶。
我好像在賣慘。
又讓他心疼了。
我連忙接過他手裏的碗,咕嚕咕嚕一口灌了個乾淨。
想開口解釋,脣瓣卻被蠻力堵住,口腔被肆意掠奪。
「閉嘴,專心接吻。」
-13-
經歷這一次暈倒後,顧衡更是對他的褲腰帶嚴防死守。
現在好了。
古板姿勢都沒了。
我面如死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任由顧衡給我洗完澡吹好頭髮,又用一條橙色的大毛巾將我包成一團。
「好可愛的麪包卷。」
見我不理他,他自言自語。
從我的額頭一路親到鎖骨,戛然而止。
「香香軟軟的麪包卷。」
「麪包卷是沒電了嗎?怎麼沒聲音?」
「讓我瞧瞧這個麪包卷的開關在哪裏。」
「是這裏嗎?」
他在我的小肚子上按了按。
「那是這裏嗎?」
他又擱我的手掌心按了按。
「怎麼還不對?」
指尖隔着毛巾一路向下。
爲了防止被他逗笑,我只好使勁皺着臉。
他摸了好一會兒,視線落到我的臉上,低頭親了親,嗓子裏滿是笑意。
「原來是虎皮面包卷,怪不得沒找到開關。」
「我重新找找。」
破功只在一瞬間。
爲了轉移我那方面的想法,顧衡這段時間真是想盡辦法哄小孩似的逗我開心。
每晚固定的中藥,加上他點到爲止的一個吻,讓我硬生生活成了和尚。
但素了太久的女人,碰上生理期前期,啥招都不好使。
又一次被他按住我脫裙子的手時,我憋得實在受不住,徹底破防:
「不做就不做!你知道你以前的古板姿勢有多老土嗎!簡直能判定爲工傷!」
本來還笑着的顧衡瞬間垮了臉。
從醫院接我回來後,他就明明白白說了我不是他養的金絲雀,是他細心呵護的愛人。
我的一句工傷。
好像把他也幹破防了。
被大力甩到牀上,從柔軟的席夢思上彈起,顧衡摟住我的腰,將我壓了下去。
下巴被鉗住,顧衡呼吸一沉,熱烈的吻重重落下,帶着不容拒絕的瘋狂。
「安全詞。」
被親到迷迷糊糊,顧衡的膝蓋一寸寸挪開,眼底的慾望波濤洶湧。
他喑啞着嗓子,「受不住說安全詞。」
-14-
我再一次確定。
顧衡真的把我養得很好。
那天直到天亮,反覆瞳孔失焦的我,並沒有說安全詞。
反而數次挑釁——
「顧衡,再來一次,你行嗎?」
-15-
我是被門外飄來的香味香醒的。
想出聲,嗓子因爲脫水又疼得厲害。
「醒啦?」
顧衡從門外冒出一顆頭,手裏舉着鏟子,笑彎了眼。
「快起牀,我今天煮的可是你最喜歡的玉米蝦仁水餃。」
記得搬來顧衡家裏的第一年除夕,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過年。
我拒絕了。
金絲雀的身份。
怎麼配上桌呢?
我騙他說自己也要回家跟家人過年,幫他收拾好行李送他出了門。
其實那天晚上,我哪裏都沒去。
從我逃出那個家後,我就沒有了家。
因爲我是女生,媽媽給我盛的飯,便永遠少一半。
因爲我是女生,以後總是要嫁人,家裏也沒我的房間。
因爲我是女生,哪怕平常生病不舒服,也只是忍一忍就過去了。
晚上簡單煮了一包泡麪,看了會兒鄰居放的煙花,又點了點銀行卡里的餘額。
我對自己說了句,新年快樂。
往常的節日,是一定會得到顧衡的回應的。
心底莫名空蕩蕩。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對顧衡有了期待。
我明白這是大忌。
金錢的交易,崩斷只在一瞬間。
我知道我不該去肖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所以我一直很乖。
在家裏乖乖做好金絲雀,在外面乖乖做好顧衡的女伴。
從未越界,百分百稱職。
可能是節日的夜晚發酵了悲涼情緒,我竟然控制不住瘋狂想念顧衡。
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柔軟的嘴脣,想他落在我身體各處的吻。
我好想他。
想到心臟酸得一抽一抽,縮在客廳角落沒忍住無聲掉眼淚。
熬過去就好了。
我人生中的每一次痛苦,都是熬過去就好了。
可是那晚,門開了。
我的愛人,回來了。
他披着風霜,肩頭還有沒融化的雪,抬起手裏的東西,對我笑得眉眼彎彎。
「寶寶,我給你帶了玉米蝦仁餃子,我跟我媽一起包的。」
而現在。
顧衡穿着圍裙,大聲在外面喊。
「再不出來餃子被我喫完咯!」
我曾經狂補金絲雀文學時,看見過一句話。
有些人的出現,不是爲了同行,也不是爲了救贖。
而是爲了紮根,扎進心裏,成爲往後情感的底色。
遇見顧衡。
是我的幸運。
顧衡番外
-1-
把蘇潼帶回來是個意外。
其實在那場宴會上,我早就發覺了她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跟之前那些女人一樣。
目的明確,慾望赤裸。
總不是爲了我的錢。
她們要麼因爲我的外表,要麼因爲我的資產。
故意製造一場偶遇,噴上濃郁的香水,打扮得楚楚可憐。
不是裝頭暈往我身上倒,就是偷摸往我的酒杯里加料。
拙劣的表演。
狗看了都想笑。
但蘇潼的這場表演,確實看的我摸不出頭腦。
她出現在我面前時,身上的工作服甚至都沒換,隱隱約約散發着飯菜味。
新奇的,讓我的腳步爲她停留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
比起那堆香水味,聰明瞭一點點罷了。
「顧先生!」
果然,她像別的女人一樣,夾着嗓子喊住了我。
熟悉的套路, 讓我剛剛一瞬間的停留徹底消散, 爬滿了不耐煩。
我回過頭皺起眉,拒絕的套路化模板脫口而出:「這位小姐——」
那一瞬間, 我以爲我被一頭牛撞了。
沒來得及轉身的後背一疼。
咚的一聲。
腳邊倒了個人。
她的臉上掛着一副安詳笑容。
我顫顫巍巍伸出手, 扶住一旁的門把手, 大口喘着氣。
這娘們撞的老子腎痛。
身後的助理也沒想到是如此戲劇化的一幕, 沒來得及攔。
「顧總,她這是碰瓷嗎?」
我低頭看向地上。
罪魁禍首倒地就睡。
真是要氣笑了。
搭訕的多了去了, 第一次撞見碰瓷的。
我冷聲,「給我帶回去。」
碰我顧家的瓷, 也要看她碰不碰的起。
……
不是搭訕, 不是碰瓷。
是她餓暈了。
家庭醫生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
我不知道從什麼詞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餓暈?
餓暈撞我勁還那麼大?
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腎, 到現在還疼呢。
本來打算等她醒來跟她好好算筆賬, 卻在觸碰到她瘦得突出來的手腕關節後, 選擇閉上了嘴。
算了。
沒必要跟窮人計較。
裝作被她碰瓷, 問她要多少錢。
她醒來後看了看我,又擱我的大別墅裏轉了一圈,欣喜若狂地蹦了起來。
我:?
她好像自我攻略了什麼。
「這個數。」
她伸出五根手指,試探看向我的表情。
才五十萬?
呵,獅子小開口。
……
直到第二個月, 我才意識到她說的是。
一個月五十萬。
我, 莫名其妙成了包養她的金主。
-2-
管家問我要不要將這個女人丟出去時。
我頓住ṭû⁸,「先留下吧。」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留下她,只是給自己解釋,我有自己的節奏。
……
節奏亂了。
蘇潼好可愛。
她喫東西像倉鼠, 塞得嘴巴鼓鼓囊囊, 眼睛還在不停看別的菜。
她睡覺也好可愛, 雙手並在胸前, 大概是怕冷, 一個勁往我懷裏鑽。
她花我錢也很可愛,每次都是試探着想買個包或是護膚品, 說完還得連忙補上一句不買就算了。
可她花的那點數額都只是我平常的零用錢啊, 指縫漏點出去都能買棟房子,她卻完全不提。
蘇潼真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女孩。
時間久了,我發現蘇潼還是很拘謹。
無論是在家裏又或是在外面,她表現出來的, 與其說是她給自己定位的金絲雀, 不如說是工具人。
乖得要命。
更是有分寸得要命。
有分寸到都要把我從她的世界卡出去了。
沒關係,反轉一下角色不就好了。
我來當金絲雀攻略她也不是不行。
……
她第一次當我面甩筷子的時候, 我興奮極了。
小貓亮爪!
她這是把我當自己人的趨勢!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嫌我的姿勢老土, 想方設法甩了我。
我:……
好在她對我還有那方面需求,雖然是一屁股把我坐進了醫院。
醒來的時候,她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溼漉漉一片。
月色照耀在她臉上, 如寶石般閃爍。
我知道的,那是她小心翼翼藏起來,不曾輕易示人的真心。
互相袒露心意後。
她說她就是一個好喫懶做抽象虛榮還想不勞而獲的人。
真巧,我所擁有的一切剛好能讓她不勞而獲。
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現在。
被養好的健康小貓剛在我身上磨完爪, 陷入甜甜的夢鄉,時不時還會嘟囔兩句包含我名字的夢話。
我低頭親了親她,又把她摟得更緊。
窗外的星星很亮。
我想明天也會是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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