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古板丈夫聯姻第三年,我突然想出去找點刺激。
正尋思怎麼提離婚,眼前突然飄過彈幕:
【男主是個人才,又從聚會上接了個鬧鐘就溜了。】
【還不是爲了回家找老婆,進門前特意往自己脖子上抹酒裝醉呢!】
【擔心臉不夠紅怕被識破還哐哐給自己來了兩巴掌呢!】
【笑死,這個孬貨男主也只敢趁聚會裝醉纔敢親近妹寶。】
大門突然打開。
臉紅得像關公的霍崢眼角掛着小珍珠,委屈巴巴撞進我懷裏。
癟起嘴摸了摸腦袋:「老婆,這裏痛痛。」
-1-
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胸前拱了拱。
見我沒動靜,眼角的小珍珠嘩啦啦直掉,沙啞的嗓音帶上哭腔。
「老婆我這裏痛痛,怎麼不給寶寶揉。」
他徑直牽過我的手,往他腦袋上摁。
直到掌心傳來真實的觸感,我才從剛剛的震驚裏回過神來。
猛地低下頭,眯起眼睛看向霍崢那張俊臉。
真有巴掌印!
察覺到我的目光,霍崢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措,將頭又往我胸口埋了埋。
悶着聲音說話,「老婆我不是故意喝酒的,是他們非要灌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
消停的彈幕再次冒了出來。
【哥們你但凡碰了一滴酒呢,綠茶味都沖天了。】
【喲喲喲,邊說邊把頭往妹寶懷裏埋,史詩級過肺了吧!】
【這個孬貨男主爲了裝醉多貼貼老婆,這一個月都裝模作樣搞了七次聚會了吧!】
【那可不,每次回來就抱着老婆使勁吸,吸夠了倒頭就睡。】
【真不怪妹寶要跟他離婚,每次把妹寶吸得眼神迷離都沒有下一步動作,哪個大饞丫頭能忍受這種煎熬!】
-2-
摟着他往沙發走的腳步一頓。
胸腔竄起一股無名怒火。
提到這個就來氣。
跟他離婚確實跟做恨這方面脫不開關係。
霍崢古板禁慾。
平時穿襯衫都得扣到頂,距離得在安全距離外。
我偶爾穿的清涼了點,他開口就是夫人請自重。
還以爲自己嫁了個古風老登,直到霍崢一次醉酒,黏黏糊糊抱着我喊老婆。
我挺喫反差感。
人前禁慾老登。
人後純情小狗。
給當時老實本分的小老子迷得神魂顛倒。
醒酒湯親自熬好喂他嘴裏。
牙刷擠好牙膏貼心遞他嘴邊。
怕他頭腦不清醒洗澡倒浴室裏,擱外面站着等他洗完。
結果呢?
小手給他摸了。
小嘴被他親了。
大胸也給他埋了。
我在被窩裏裙子都脫了。
他說他要睡覺了?!
偏偏我又喫他的顏,還有那男媽媽般的大胸肌。
手放上面搓兩下,氣消了,婚不離了,人又被迷成大糞了。
下定決心離婚還是因爲這個月他醉酒七次。
次次到最後一步,次次都說要睡覺。
七次被他勾起生理慾望,又被硬生生熄滅,和尚都得發火好嗎!
結果突然出現的彈幕說,這都是霍崢裝的?
看着我有反應不理睬,耍狗呢!
越想越氣。
氣得我當場立正。
咚的一聲。
全身心靠在我身上的霍崢毫無防備摔到了地上,兩眼懵逼望向我,試探開口:
「老婆,是我太重了嗎?」
嘴邊的離婚脫口欲出。
彈幕再次跳出來。
【靠啊,不愧是男主,倒在地上褲子勒得鼓鼓囊囊一團啊!】
【還有那被襯衫勒住的大胸肌,太有料了,怪不得妹寶三年沒喫上肉都沒提離婚。】
【感覺能一步到胃。】
【感覺能瞳孔失焦。】
【感覺能爽到飛起。】
【妹寶這個婚要不先不離?咱再努努力,比如色誘一下?】
笑話。
我離字都說出口了。
收回去豈不是掉我面子。
「離沙發太遠了,先坐地上歇歇。」
我順勢在霍崢腳邊坐下,視線不自覺略過他的褲襠。
小臉一紅。
手心不自覺出汗。
霍崢看了眼身後不到半米遠的沙發,重重點了點頭,睜大眼睛說瞎話。
「是太遠了。」
見我向沙發望去,又找補。
「而且地上涼快。」
「……」
-3-
攥緊手裏的蕾絲睡裙。
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我好色。
但膽小。
不然也不至於那麼多機會都沒有霸王硬上弓一次。
望着手裏的輕薄布料,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陷入了糾結。
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妹寶還等什麼!立馬換上!今晚包拿下!】
【就妹寶這身材,男人看了發神經,女人看了斷月經!】
【甜妹臉御姐身,男主能忍這麼些年,有這毅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快別說了,趕緊換上,今晚就讓妹寶瞳孔失焦!】
浴室水聲戛然而止。
我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衣服,換上那件聊勝於無的布料。
剛掀過被子擋住身體。
單圍一條浴巾的霍崢歪着腳步走了出來。
臉上的紅暈倒是散了點,只是眼睛好像腫了。
【孬貨男主今晚沒喝到老婆煮的醒酒湯,剛剛偷偷擱浴室咬着毛巾哭。】
【不僅沒喝到醒酒湯,剛剛洗澡老婆也沒陪陪,差點給這個孬貨哭死。】
【擱浴室以爲老婆膩了不愛了,半小時一到,還是火速擦乾身子衝出來要躺進老婆懷抱。】
真哭了?
我抬眼望去。
霍崢側過頭,避開我的目光,壓低聲音,卻還是泄露出哭腔。
「老婆,我腦袋還是好痛。」
剛衝完熱水澡的身軀散發着熱氣,塊塊分明的腹肌在向我打招呼。
每一次都把我迷得暈頭轉向,拉過他的手就要給他揉腦袋。
儘管知道霍崢現在是裝的,但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拍了拍被子,「上來。」
霍崢乖乖躺到我的身側,輕輕眨了眨溼漉漉的眼睛。
「揉腦袋。」
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整個人又往我這邊靠近了些。
「眼睛也痛。」
他閉上眼,徑直貼向我的脣邊。
我吞了吞口水。
努力讓飛走的神智清醒。
霍崢每一次醉酒,都會來這一出。
從腦袋痛讓揉揉,再到眼睛痛親親,嘴巴痛也親親。
一痛就是半晚上。
親到第二天嘴巴都是腫的。
偏偏最後箭在弦上,卻被霍崢蒙被子睡覺。
心裏躁得慌。
不想再被他勾着走。
我往後仰頭,奪回主導權。
霍崢睜開霧濛濛的眼睛,不知所措看着我點了點自己的嘴脣。
「我這裏也很痛。」
點了點鎖骨。
「還有這裏。」
又點了點 V 領。
「這裏。」
他的脣一路向下。
霍崢的目光越來越沉,噴灑在我身上的呼吸越來越灼熱。
直到。
被子整個掀開Ţúₐ。
完完整整看見了我雪白肌膚上的輕薄布料。
我轉過身,挑起蕾絲睡裙一角,勾住他的拇指按上大腿根內側。
指腹的繭子刺激得我沒忍住蜷起身子,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語氣甜膩又無辜。
「老公,這裏也想被止痛。」
「親親,好不好?」
-4-
【等會兒,我怎麼記得剛拉燈三分鐘。】
【我只是嚷嚷不讓拉燈想看現場,但不是說三分鐘結束啊!】
【言情文男主三分鐘?作者你出來我找你有點事兒!】
【先別叫!處男第一次都是這樣的!我對象第一次比男主還快,剛進去就秒了!】
【別處男不處男了,你們看看妹寶,她好像快死了。】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要不是聽了她們鬼話,再加上霍崢看着確實有料。
我也不至於今天遭這麼大的罪。
頭回主動成那個鬼樣子,尋思即將死去的婚姻要重新煥發生機。
結果剛開始痛還沒爽,突然就結束了!
想想這三年裏,要不是貪他的色,我何必跟一個老古董過這麼久?
現在還讓我知道他明明喜歡我,卻一直要找藉口纔敢親近我。
這算什麼?
網上人人喊打的迴避型戀人嗎?
我一個富家千金憑什麼要受這種氣?
越想越委屈。
淚水不自覺滑落。
身上的男人僵住,眼底僞裝的醉意被慌張覆蓋,伸手要來替我擦眼淚。
我別開頭,先開了口。
「抽屜裏的離婚協議你抽時間看一下吧,我要跟你離婚。」
臉上的手頓住。
半天沒動靜。
就純壓我身上。
我冒火了。
知不知道他那麼大一隻壓我身上很重啊!
剛轉過身子要給他一肘擊。
身上的人突然倒了下去,發出平穩有節奏的呼吸聲。
?
我氣笑了。
裝醉親近我就算了。
秒了丟人還裝睡?
-5-
第二天早上。
看着餐桌對面雙眼通紅,臉也通紅的霍崢。
我悄悄移開視線,裝作無事發生。
昨晚在氣頭上,還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嘴巴一張就說了離婚。
說了離婚結果這個男人裝睡,氣得我跨他身上哐哐給他來了兩大嘴巴子。
彈幕紛紛勸架,我停下手,喘着氣看她們嘰裏呱啦。
結果嘰裏呱啦了半天。
也就說了男主這樣做的原因。
原生家庭導致的敏感自卑。
霍崢的家庭我有了解過,父母雙亡,這也是我打算跟他聯姻的原因之一。
但他之前經歷過什麼,他沒說我也沒問,確實不太清楚。
可這不是他三年裏除了醉酒外一直冷淡我的理由。
【哦對了,妹寶當初跟朋友在外聚會,好像嘴裏嚷着婚姻自由被路過的男主聽見了,後來女主同意聯姻就理所當然誤解成了被家裏脅迫。】
【男主以爲妹寶心裏有人,明明很想親近卻一直竭力抑制自己,好純潔的愛情。】
【樓上你有病吧,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柏拉圖ţű̂ₔ,給我們妹寶憋壞了怎麼辦?】
【就是,自以爲是的深情,狗都不喫。】
【妹寶別用巴掌扇了,怕你手疼,用腳蹬!讓這個倔驢嘴裏得腳氣!】
我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啥時候嚷嚷過婚姻自由來着?
-6-
腦子空白一瞬,隨後那段記憶湧入腦海。
當初被媽媽介紹聯姻對象時一身反骨,尋思這都啥年代了還搞聯姻這一套。
氣沖沖出去找朋友吐槽,好像說過這句話來着。
結果隔天回家。
我媽嘴巴一張:「寬肩窄腰大長腿。」
我嗤笑:「這樣的不多的是。」
我媽繼續發揮:「父母雙亡還有錢。」
有點動搖但仍然搖頭:「我家又不是沒錢。」
我媽見我不爲所動,直接掏出手機,一邊叨叨:
「媽知道你背地裏愛看那些大胸肌男腹肌男啥的。
「真不是我吹,這個真是極品,要不是我年紀到這了,就沒你爸啥事了。」
瞧這惹人發笑的話。
我可是網絡小警察,雙手比叉,義正言辭:
「對不良誘惑說——」
照片被遞到我跟前。
簡直是男媽媽級別。
我沉默三秒。
爲忘本的自己懺悔。
然後揚起一抹狗腿ƭů⁹子招牌笑容。
「gogogo 出發咯~我親愛的媽媽,今晚我能搬他家去嗎?」
長在我 xp 上的男人。
結果嘴比下面還硬。
這不。
昨晚咬着被子偷偷把眼睛哭腫了,臉都被扇成小蜜蜂了。
編也要編出昨晚是真睡着了的謊話。
霍崢端起粥,努力壓抑哭腔,「房間裏好像有蚊子,給我眼睛都咬腫了。」
我嚼巴嚼巴小籠包,繃緊的臉ṭù⁽沒忍住被逗笑。
「那這蚊子挺大啊,怎麼不給你頭咬掉。」
沒得到我的關心,霍崢的眼眶又紅了一倍。
像是生怕我再提離婚的字眼,剛端起粥喝了兩口,就急匆匆打上領帶出了門。
我慢悠悠喫完早飯。
又去衣帽間換了套新裙子,再畫了個美美的妝。
出門前,彈幕都在誇誇。
【妹寶真的好美,每個妝都有不同的美點,我壓根沒喝中藥。】
【男主真是不到追妻火葬場不落淚,嘴比鑽石還硬。】
【妹寶不是不愛出門嘛,這是要去哪呀?】
我確實不愛出門,嫁給霍崢之後更是在家直接擺爛。
彈幕不是說,霍崢以爲我心裏有人嗎?
他嘴硬地捨不得說句喜歡。
那我可得把這無須有的罪名坐實了。
-7-
咬着吸管物色出軌人選時。
我皺起眉頭,滑過一張又一張,最後將平板丟到一邊,倒進沙發裝死。
越看越陽痿。
都比不上家裏那個老東西讓人賞心悅目。
好友肖寧肘了肘我的胳膊,見我半天不動彈。
又扒開我的眼皮,將平板懟到我面前,興沖沖開口:
「我看這個就很不錯啊!青春蓬勃有活力!看着比老東西得勁多了!」
勉強將眼睛眯起一條縫。
脣釘紋身黃毛。
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誰家精神小夥跑出來了!
「是你說要給家裏老登點厲害瞧瞧,結果我好心好意找了這麼多,你一個都看不上!是不是質疑你姐妹我的眼光!」
見我又要閉上眼睛,肖寧急了。
我有氣無力地支起上半身,視線落在那張黃毛的照片上。
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除了造型雷人,臉倒是長得人模狗樣。
當時一時興起,尋思裝模作樣刺激下霍崢。
誰知道真到實施這一步,卻又有點退縮。
霍崢除了將喜歡瞞得死死的,平常對我也是沒話說。
剛上線的包包衣服,當天就會被送到家中。
給了一堆金卡ṭũ̂⁹,奈何我不愛出門,又是擱後花園建遊樂設施又是想辦法給我解悶。
突然不想離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下午的我甚至都理解不了早上的我!
我苦着臉,心裏亂亂的。
肖寧見狀,也停下了嘰嘰喳喳。
一張臉從下方伸上來,抵住我額頭,恍然大悟般瞪大眼睛。
「你只是想讓霍崢喫醋吧!想讓他在乎你對不對!
「我是說之前拉你去喝酒,男模腹肌挺身前了都不摸一下的窩囊包,怎麼一下讓我給你找那麼多男人!」
她轉了轉眼珠,毅然決然將黃毛的照片放到我面前。
我不知所以。
肖寧大手一揮,當即撥通黃毛電話。
「就他了!」
-8-
黃毛叫周厭,是肖寧的遠房表弟,在本市上大學。
貨真價實的鑽石男大。
周厭像是趕過來的,一頭黃毛被風吹得有些凌亂,額頭滲出薄汗。
看到我的瞬間,大方自然伸過手,笑得露出虎牙:
「姐姐好,我叫周厭,今年二十歲,在旁邊的 A 大讀大二,無掛科,不抽菸不喝酒,家裏爹媽——」
越聽越不對。
讓他幫個忙而已。
誰要查他戶口了?
「肖寧你打我幹嘛!」
周厭捂着後腦勺,一臉懵逼。
「我是讓你來幫忙不是讓你來撬牆角的!」
肖寧舉着巴掌,像是還不解氣,「別給我整道德敗壞的事!」
安靜了許久的彈幕突然炸了。
【臥槽,他就周厭啊!】
【沒人告訴我男二讀書時長這樣啊!我這個官配黨有點想歪歪屁股了。】
【他成霸總後跟現在相差太大了,怪不得剛剛看見那張黃毛照片沒認出來!】
【你們沒覺得他成霸總後穿衣風格造型啥的都跟男主很像嗎?他心甘情願做男主替身,純愛死了。】
【合着男二打小就愛少婦啊,真有品味。】
【劇情都亂成一鍋粥了男二也能出現,這天定的緣分啊!】
男二?
面前這個黃毛就是男二?
在我扇霍崢巴掌的那個晚上,彈幕給我把劇情交代了個乾淨。
我跟霍崢是一本經典虐戀文的男女主。
兩個都是啞巴,最後任由着誤會越來越大走到離婚。
離婚後不久,男二週厭的出現給霍崢造成了強烈的危機感。
在三角拉扯中,我跟霍崢解開誤會,周厭自願退出。
很老土的破鏡重圓。
但在原劇情裏,我遇見周厭的節點是在現在的三年後。
那時候的他靠雷霆手段成爲商業新貴,一時風光無限。
跟現在的黃毛小子簡直兩模兩樣。
盯着他有點出神。
「姐姐怎麼了?」
一張俊臉湊到跟前。
周厭眨了眨眼睛,兩側的臉頰肉隨着嘟囔的小嘴晃動,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
帥得很張揚。
三年後離婚的我喫怪好嘞。
又有人夫又玩小狗的。
我抬腳後退兩步,垂下眼睛,胡扯了兩句。
「你,你脣釘挺閃。」
周厭嘴角的笑頓住,隨後揚得更深。
單手摸上嘴角的脣釘,小聲嘟囔了些啥。
我沒聽清,「啥?」
周厭搖了搖頭,語氣一如既往輕柔。
「天色不早了,我現在送姐姐回家?」
-9-
周厭的邊界感拿捏得十分恰當。
一路上撿着些基礎信息問了問,將我送到家門口後,就乖乖離開了。
我打開門,屋內一片漆黑。
霍崢還沒回來。
霍崢身上人夫感挺重的。
除了聚會裝醉,平常都會準時下班回來給我做晚飯。
今天沒回。
那隻能說明——
他又要裝醉。
昨天裝完今天又裝?
搞不懂他這樣的目的。
我按開燈,揉了揉眉心,實在懶得去猜。
……
半小時後。
門口傳來動靜。
我坐在餐桌前,頭沒抬眼沒眨,懷裏鑽進一腦袋。
見鬼的是。
我這次竟然覺得有些疲憊。
我將霍崢的下巴掐住,抬起來,望着他的眼睛,直截了當問出那個問題。
「你愛我嗎?」
彈幕說我跟霍崢都是啞巴。
我知道錯誤,並改正。
霍崢只要不逃避,光明正大說出愛這個字。
那麼過往那些,通通都既往不咎。
我們不會有虐戀,不會有男二,更不會破鏡重圓。
但他低下了頭。
又說出了那句。
「老婆,腦袋痛痛,要——」
尾音戛然而止。
懷裏整個身子僵住。
我正疑惑。
【男主聞見妹寶身上的男式香水味了,是男主旗下公司研發的新品,男主這場發佈會還親自參加過呢!】
【本來以爲男二是純情小狗,合着背地裏也是白切黑。】
【就男主這鋸子嘴,包不敢問的。】
【哦喲打起來打起來!】
【你們不覺得男主的眼神……癲狂得有點像原劇情三人拉扯的模樣嗎?那時候他都切換成陰溼人夫形態了!】
【嘿嘿,男主的視奸屬性要被提早激發咯。】
我一愣。
下意識要去看他的眼睛。
霍崢起身太快,視線內的最後一眼,只看見他手臂上快爆掉的青筋。
【孬貨,又去廁所躲着哭。】
【誰讓他昨天三分鐘傷了妹寶的心。】
【你們真的瞭解過男主身世嗎?從小被遺棄,後來被人收養又差點送到大佬牀上,造成他現在這種性格也不是他自願的,我感覺男主也怪可憐的。】
-10-
背後涼涼的。
每次回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在第三次回頭時,周厭跟着我同時回頭望,彎腰輕聲:
「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
瘋狂的彈幕早就泄露了一切。
【叮咚,你的陰溼人夫已上線。】
【胸肌啓動!青筋啓動!眼淚啓動!視奸啓動!啓動啓動!全部啓動!】
【男主看起來要氣炸了,襯衫都要爆開了。】
【孬貨,氣成這樣也不敢上前找妹寶對質。】
【我靠,你們看男二的眼神,癡迷都快溢出來了!】
【官配黨真的要歪了,不喜歡不張嘴的。】
【別這樣,兩根也不錯。】
我猛地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睛。
周厭沒意料到我的動作,嘴角的笑僵在臉上。
迅速切換成昨天見他的乖巧模樣,眨了眨狗狗眼。
「怎麼了姐姐?後面好像什麼都沒有呢。」
我笑了笑,「沒事兒,走吧,你說今天要帶我去哪來着?」
……
周厭帶我來了 A 大。
他現在的學校。
也Ŧůₗ是我的畢業院校。
畢業兩年重回校園,竟有些恍惚。
翻新的操場,圖書館,既熟悉又陌生。
肆意飛揚的青春氣息,也莫名吹散了心底的那絲浮躁。
周厭的腳步頓住,朝我指了指不遠處。
「我們學校的二食堂有家拌飯很好喫,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跟我共進晚餐?」
慣性看向手機。
今天是星期三。
霍崢從來不會在週三裝醉。
他會急匆匆回家,脫下板正的西裝外套。
套上圍裙,成爲專屬我的家庭煮夫。
腦海的記憶深刻到他會什麼時候放鹽,會用什麼碗裝湯,都彷彿在我的面前現場演繹。
轉鍾已過六點半。
我們喫飯平常會在六點。
消息框空蕩蕩。
他沒問我去哪,沒問我怎麼還不回來喫飯。
即便看見我跟別的異性在一起,仍一絲試探都沒有。
指尖不自覺嵌進掌心。
好的很。
按滅手機,我對上週厭期望的目光點了點頭。
「好。」
-11-
家裏的燈仍然是黑的。
不同的是,餐桌前坐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如同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燈按開的瞬間。
雕塑也睜開眼,直直望向我。
「回來了?」
那一刻。
我以爲我看見了什麼史詩級怨鬼。
霍崢的面前擺滿了飯菜,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數量比起以往的直接翻倍。
一口未動。
看起來都涼了。
視線一頓,落在他的手指上,血紅一片!
「你手怎麼弄的?」
急忙朝他走去,剛碰到他的手。
霍崢面無表情移開,薄脣輕張。
「是我不夠年輕了嗎?」
「什麼?」
「是我做的飯你已經喫膩了嗎?」
霍崢抬起頭,眼底一片死寂。
呼吸一滯,心跳開始加速。
我總覺得這句話,他應該掐住我的脖子流着淚問,再一遍遍輕喚我的全名。
霍崢起身,朝我靠近,重重的呼吸打到我的耳邊。
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
「是外面的飯更好喫嗎?」
我穩住心神,側過頭,似笑非笑。
「換換胃口,才知道哪個飯更好喫。」
他好像,快憋不住了。
下一秒。
呼吸抽離。
霍崢大步朝房間走去,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懵在原地。
這就,算了?
-12-
那晚極具壓迫感的霍崢好像是我的幻覺。
他仍然給我買包,給我做飯,不限制我的自由。
在我跟周厭出去時,甚至都不再視奸。
只是在周厭送我回家時,二樓的窗口總是會有一道幽深目光。
如毒蛇。
隱藏在陰溼的地方。
一下又一下,悄無聲息吐着蛇信子。
我懷疑他在憋個大的。
霍崢明裏沒動靜,我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周厭乖巧懂事,懂得分寸不逾越。
每一次出門的氣氛都像普通朋友般輕鬆。
只是相同的場景出現太多,就會變得枯燥,乏味,失去興趣。
在又一次霍崢在家時,我將周厭叫到了樓下。
當霍崢的目光再一次飄出來時,我抬腳往周厭那邊靠近兩步,牽住他的衣袖。
落在他人眼裏,親密無間。
刀刀直插心臟。
窗口那抹幽深的目光逐漸變得炙熱,就連掌心的衣袖都似乎變得燙手起來。
快了。
呼之欲出的話,就快了。
手機突然振動。
霍崢發來消息。
【今晚回家喫飯嗎?我嘗試做了新菜色,是你沒喫過的。】
【我想,應該比外面的好喫。】
心頭一跳。
剛要順着臺階往下走。
兩秒後。
對面的消息通通撤回。
久久沒有下一句。
他又在躲。
霍崢改不了。
「姐姐?」
周厭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心翼翼遞上衛生紙,滿臉擔憂。
「你看起來好像很難過,是姐夫又做錯了什麼事嗎?
「姐夫年紀大了,有的時候腦子確實可能不太好使。」
難過嗎?
三年的相處,怎麼會不難過。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眶,輕輕搖了搖頭。
「不會難過了。」
「什麼?」
我按滅手機,暗掉的屏幕映射出一張苦笑的臉,「我會跟他提離婚。」
-13-
從撤回消息的那天起,霍崢變得越發冷淡。
他好像並不喫刺激這套。
那之前揹着我偷着哭的晚上算什麼?
算他眼淚多嗎?
越想越氣。
沒注意力度,手裏的筷子重重放下,一個不小心甩到了霍崢頭上。
心頭一緊,下意識想道歉。
拳頭緊了又松。
算了。
反正都要跟他提離婚了。
得罪了也算不得什麼。
悶氣堵在胸口疼得慌,我正要去拿離婚協議。
霍崢拿下筷子,突然開口。
聲音含糊不清,眼眶也紅了半圈。
「等一下。」
我回過頭。
看見了——
霍崢緩緩張開嘴脣,伸出舌頭。
舌尖上的舌釘沾滿水漬,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這個老古董。
竟然打了舌釘。
身子一軟,下意識找東西支撐。
霍崢連忙起身,雙手撐起我的腰,額頭貼上我的臉。
他的淚落在我的鼻樑,又流過脣角,最後被他一點一點,舔舐乾淨。
我竟莫名嚐到了苦澀。
霍崢灼熱又急促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處,聲音輕顫。
「我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怕你不喜歡我,會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我好像再不做些什麼,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霍崢抬起頭,眼底滿是痛苦。
「從你身上出現那個賤男人的香水味,再到你跟他出去喫飯,你望着他笑,你們一起去很多我們都沒去過的地方。
「我從未覺得如此煎熬過!我甚至想殺了他!
「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是我給不了你的開心。
「抱歉。」
他又緩緩張開嘴脣。
「你總是看着他的脣釘發愣,就像在釋放一種親吻的訊號。
「當我坐在店裏也想打一個時,冰冷的機器碰到我的嘴脣,總讓我忍不住顫抖。
「我因爲異樣被父母拋棄,又因爲異樣被養父母捨棄,我無法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霍崢的身體劇烈抖動起來,瞳孔都快要失去焦距,卻還是努力張大嘴脣。
「打在裏面,只讓你一個人看見,只爲你一個人服務。
「能有一點像那個……賤男人嗎?
「能對我笑嗎?
「能……」
我揪過他的領子,踮腳吻了上去。
渾身上下顫慄的肌膚都在說着,近一點,再近一點。
融進對方身體。
住進他的靈魂。
霍崢像個渴求救贖的囚徒。
浮上來,沉下去,肆意糾纏的脣舌像要把我拆吞入腹。
船隻即將靠岸,我重新將他丟回大海之中。
單腳踩上他不停起伏的胸膛,挑開他幾乎爆炸的襯衫紐扣,居高臨下誘哄他:
「霍崢,你的這副好身材可不是這麼用的。
「換上我曾經給你買的西裝制服,然後——
「咬住領帶跪下。」
-14-
在霍崢對我的刺激毫無反應的情況下。
我曾經想過,要不要就此收手。
哪怕古板,哪怕嘴硬。
我是真的好霍崢這口。
自卑敏感又多疑脆弱的,完美人夫。
對除我以外的所有東西充滿潔癖。
對除我以外的所有異性毫無聯繫。
裝醉的親近。
清醒的遠離。
霍崢的喜歡,是攥得發白的指關節,近乎癡迷的目光,無法控制的小帳篷。
唯獨不從嘴裏說出。
但我沒辦法。
生理性喜歡。
喜歡他睡着後偷偷把我摟進懷裏,將整張臉埋進他飽滿的胸肌裏。
我喜歡靠近他胸口的位置。
揚脣會親到心跳。
落淚也是最完美的弧度。
但我沒想到。
霍崢喜歡我喜歡到這種地步。
爲愛長嘴。
爲愛委曲求全。
「主人,這樣可以嗎?」
早已爆掉的襯衫碎片隨意掛在他的腰上。
隨着動作用力,腹肌不停收縮,簡直欲爆了。
霍崢眼眶溼潤,赤裸的目光在我臉上大膽勾勒。
良久。
頭頂發出一聲輕笑。
「好像還不夠。
「畢竟我不夠年輕,不夠陽光,不夠大方。
「我還得繼續努力。」
海浪捲起泡沫,緩緩飄向更遠的對岸。
【有人嗎?天怎麼還沒亮?】
【這還是我認識的三分鐘嗎?】
【我當時就說了處男第一次普遍都快,你們都不信。】
【這是重點嗎!女主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變態了有人管管嗎!】
【男主不正管着在嗎?一邊挺腰一邊問管不管用呢!】
【男女主都做到不知天地爲何物了,誰來管管男二啊!我的純情小狗真的要碎掉了!改成 1v2 改成 1v2 啊!】
15(周厭視角)
她說她是回去離婚的。
我信了。
從天亮等到天黑。
又從天黑等到天亮。
她跟那個男人臥室裏的燈亮了又滅。
重疊的身影分開了又重疊。
我都沒有等到她出來。
視線逐漸模糊,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到地上。
俞初是個騙子。
不記得我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騙我第二次?
高二那年,我叛逆到離家出走。
在餓到想喫飯又不想回家的時候,起了搶飯的念頭。
出現的念頭之前,先出現了一份飯。
我聽見她小聲跟身邊的朋友說:「他好像條狗。」
剛要發火。
抬頭。
火滅了。
我想,我可能不止想要一份飯。
俞初雖然說我像條狗,卻沒有露出任何嫌棄的意思。
反而蹲在我身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盯着我。
她問我多大了。
家住哪裏。
是不是跟家裏人鬧彆扭了。
我一聲不吭,只是埋頭苦幹。
到最後,她ṭúₜ捏着鼻子,問我幾天沒洗澡了。
……
離別時,她問我叫什麼名字。
按理說是不該告訴她的。
她知道名字後,肯定會去警察局報案。
可她看着我,笑臉盈盈,「我叫俞初,萬一下次我們再遇見,我叫不出你名字怎麼辦?」
我叫周厭。
我說我叫周厭。
我努力考到了她的學校。
可她還是沒有記住我。
在我鼓足勇氣走到Ťùₒ她面前,想主動讓她再記住我一次時。
她訂了婚。
丈夫是商界知名人物。
英俊謙遜又多金。
皺皺眉,就能一腳把我踩進泥土裏。
我叫什麼,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
……
俞初好像跟丈夫鬧彆扭了,她要找人刺激那個男人。
爲什麼要刺激呢?
乾脆離婚不好嗎?
三年過去,那個男人都老了。
老狗登有什麼值得人懷念的。
換個更年輕的,不好嗎?
我掏家底般地介紹自己。
只奢望她的目光能有一刻爲我停留。
可她跟我喫飯時分神。
我絞盡腦汁討好她時也分心。
我知道,她心裏想的,仍然是那個老狗登。
滿腔怒火幾乎將我焚燒。
我耐着性子,小心問她是不是不開心。
她回一句我的脣釘挺好看。
藉口。
敷衍我的藉口。
如果真的好看,爲什麼不吻上來?
她在乎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而已。
……
我發什麼她都不回。
她好像真的很愛那個老狗登。
我屈服了。
我給她發消息。
我說我妥協,我不求你離婚, 我可以當小三。
慘遭拉黑。
表姐肖寧知道後過來對我破口大罵。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做道德敗壞的事情!你們倆的認識追根到底就是一場合作!你是一個刺激俞初丈夫的工具人,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
我明白不了。
肖寧恨鐵不成鋼, 只丟下一句。
「那你等她離婚吧!」
我怔住, 眼前突然出現一排排文字。
【男二黨已被虐死, 看個廣告復活先。】
【小狗, 我可憐的小狗, 女主就不能都收了嗎!】
【作者說是婚內禁止 1v2, 不過聽說馬上要開男二的 if 線嘞!】
【全收全收!女主不可以棄養小狗!】
我迷茫地看着空中突然出現的文字,它們的意思是……未來還有我的戲份嗎?
心臟一陣緊縮, 隨後不可控制地瘋狂跳動起來, 像要跳出胸膛。
我是不會放棄的。
哪怕那個男人睡牀上我睡牀底。
我也甘之如飴。
霍崢番外
-1-
老婆今晚很奇怪。
明明每次我裝醉抱她的時候她都很開心的。
但她這次只是靜靜看着我,抱我往沙發走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唰的一下給我扔在了地上。
她在生氣。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是不是我這個月醉酒頻率太高惹她生氣了?
還是我喊老婆喊得不夠甜?
難道是我沒控制好力度把她壓痛了?
……
原來是老婆慾求不滿了。
沒抵抗住誘惑,翻身覆了上去。
然後。
秒了。
我想解釋的。
我是處男,完全沒做過, 第一次這樣是正常的!
但我不敢抬頭,不敢直視老婆失望的目光。
所以我,裝睡了。
她像是真的生氣了。
落在我臉上的巴掌一聲比一聲響。
但我沒好意思說。
其實她把我扇爽了。
-2-
老婆身上爲什麼有別的男人香水味?
僅僅一天。
我裝醉想證明我的實力,我纔不是三分鐘。
就因爲那一次。
她就要放棄我了嗎?
尾隨老婆出門後, 我看見了那個男人。
黃毛,紋身,脣釘。
渾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氣息。
看着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心臟狠狠下墜。
所以她是嫌我老了嗎?
嫌我不中用了嗎?
年老色衰, 被拋棄是我遲早的結局。
我該做些什麼。
我應該做些什麼。
心底在 f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 意識到今天是週三。
無論工作有多忙, 我都會回家做飯, 老婆都會在一旁陪着我。
她一定會回來的。
……
她回來了。
卻早已過了飯點。
她在外面喫過了。
或許, 她是真的想試試外面的飯菜味道了。
她膩了, 煩了,不在乎了。
連我手指上的傷口都沒有第一時間看到。
我想質問她。
想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
外面的飯到底比我強在哪?
可看着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一下就泄了氣。
或許。
我真的留不住她了。
畢竟被人拋棄,好像是我的宿命。
被父母遺棄, 被領養人做局。
那時的我,在想着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之前,門口傳來動靜。
穿着校服的女孩小心翼翼抓着書包帶子,從裏面掏出幾顆糖果, 放在地上。
她說。
你看起來不太好。
抱歉, 我只帶了這個。
可她的好,不僅僅是對我一個人。
愛上她, 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俞初是個好人。
但我不是。
我自私刻薄,冷血卑賤。
她放棄我, 也是人之常情。
-3-
在放棄之前。
我勇敢了一次。
俞初說她愛我。
我好開心。
-4-
老婆手機裏有個騷擾號碼。
第一眼。
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個黃毛小子。
【可以叫你老婆嗎?我看你老公也那麼叫。】
【老婆,今天離婚了嗎?】
【老婆看,我去練胸了,你喜歡這種嗎?】
【圖片。】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我可以被你養外面, 比你家的老狗登善解人意。】
好不要臉的賤狗。
老婆說都拉黑他幾個號碼了, 還在不停換新號碼發。
再說了。
我是老狗登。
他這個小三就沒有老的一天, 就不會變成老三嗎?
我要殺了他。
可殺了他我也要坐牢。
我不能沒有老婆。
忍着滿腔怒火將這個號碼拉黑時,老婆在門外叫我,說今天想喫鮮肉小餛飩。
我急匆匆脫掉襯衫, 真空穿上圍裙,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飽滿大胸肌。
那個小狗登的可沒有我的形狀好看。
他,輸得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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