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總想讓我穿裙子

早就聽說北方大學男寢比較開放
可我沒想到，
才第一天，那個看着最猛的舍友就語出驚人:
「好久沒幹男的了。」

-1-
焦燃話音剛落，整個宿舍都安靜了。
明明在空調房，我卻有些出汗。
作爲一個南方的男生，早就對北方大學男寢開放程度有所耳聞。
當初報這個大學，我媽就說:
「小言，北方洗澡是公共澡堂，你能習慣嗎。」
我也有些擔心，因爲南方，浴室都是單間。
但爲了夢中情校，我還是義無反顧來了。
可沒想到，這才報道第一天，那個看上去最猛的 190 舍友就能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
全宿舍被這句話硬控整整 30 秒。
有一個舍友出來打着圓場。
「哥們…你是同啊？」
焦燃聽到也反應過來，趕忙解釋。
「你們想啥？勞資直的！」
「那你說好久沒幹男的…」
「我是說，好久沒遇到贛南那邊的同學了。」
原來是誤會一場。
「哈哈哈哈哈哈，你嚇死我了哥們。」
「我也是，把我整得都冒汗了。」
我默默鬆開被我抓的皺巴巴的褲子。
Ṭù₉
作爲一個真同，我表示不敢搭話。
誤會解除，氣氛瞬間又活躍起來。
宿舍一共六人，大家都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聊着家鄉愛好。
只有我是南方的，其他都是北方漢子。
「怪不得，許言白白淨淨的，看上去就討喜。」
「來了北方，遇到啥事就跟哥哥們說昂。」
焦燃一把攬過我的肩膀，揉了揉我的頭。
我有些不習慣肢體接觸，而且，焦燃沒穿上衣。
臉貼着結實的肌肉，鼻尖都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我沒出息紅了臉。
畢竟，我是 0，愛好大猛 1。
又想起來今天一進宿舍門，就看到五個平均海拔 185 的壯漢。
都沒穿上衣，個個有腹肌。
而我 178，明明在南方算高的個子，站在他們中間卻像個小土豆。
突然，焦燃的聲音再度響起:
「咱宿舍只有我性交啊？」

-2-
寢室再度安靜。
本就皺的褲子又被我攥緊了。
但有前車之鑑，我突然想到什麼。
他姓焦。
明白過來後，我只想捂住他的嘴。
哥，要不咱別說了呢。
收拾完東西后，大家紛紛準備去洗澡。
我拿着衣服有些遲疑和羞澀。
北方都是公共澡堂。
「許言，咋不走啊，哥幫你搓背。」
焦燃熱情地攬過我的肩膀，把我強硬地帶了過去。
第一次來公共澡堂，我的視線有些不知道往哪放。
焦燃已經脫好衣服，打開花灑。
見我還像個杆子似的站着，他疑惑地問:
「你洗澡咋不脫衣服。」
因爲美色誤人。
我得承認，焦燃長在我心巴上了，臉，身材，和…
我驚了，這在 gay 圈，妥妥絕世大猛 1 啊。
我不敢看了，憋紅了臉，說了句:
「要不我晚點再來。」
自己剛準備走，就被焦燃一把拉進懷裏。
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就這麼水靈靈和他貼一起了。
「都是男人，害啥羞啊。」

-3-
焦燃直接無視我的反抗，上手把我扒光了。
「你們南方男生都這麼白的嗎，皮膚也這麼好摸。」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大手在我的背上流連。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股微妙的電流從接觸的地方悄然竄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不自然地推開他:「別這麼摸我。」
焦燃卻不以爲意，大大方方地笑着說:
「你在南方肯定沒搓過澡吧，哥今天讓你體驗一把。」
他說着就拿起毛巾，就準備給我搓背。
可焦燃手勁太大了。
他一毛巾下去，我沒忍住，發出一聲痛哼。
我的背肯定被他搓紅了。
我回頭抓住焦燃的手臂:
「焦燃，輕一點，你勁太大了，弄得我有點疼。」
「嘖，咋這麼嬌氣。」
焦燃這麼說着，耳朵卻紅了，手上力度也放輕了些。
搓澡確實挺舒服。
而且我明明每天都洗澡，很愛乾淨，都還能搓出不少小疙瘩。
只是焦燃搓着搓着，毛巾一點點往下。
我立馬緊張地抓住焦燃的手:
「不用了，這個部位我自己來就行，謝謝哥。」
「客氣啥啊，我們都這樣搓的，甭害羞昂。」
他說完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挺翹。」

-4-
我驚在原地，紅爆紅子。
焦燃是什麼頂級 e 人?
哪有人剛認識就打對方屁股的，我們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嗎?
焦燃看着白裏透紅的我，樂呵呵地說:
「你還挺敏感啊！」
這次，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爲什麼這貨，總能說出一些令人誤會的話，放過我吧。
可是焦燃最終還是沒放過我。
我被他從脖子到腳都搓了一遍，正面搓完翻個面繼續搓。
被蹂躪一番後，他滿意地打開花灑給我衝。
我在水中抱緊自己，人已經麻了。
突然，焦燃把搓澡巾遞給我。
「許言，現在該你給我搓了。」
我盯着焦燃。
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隆起的肱二頭肌，底下八塊腹肌…
我嚥了一下口水，拿着澡巾貼了上去。

-5-
反正不是我想佔焦燃便宜，是他自己讓的。
我正搓得心猿意馬，這哥們又爆虎狼之詞。
「言啊，你可以對我再使勁兒點昂，沒喫飯嗎。」
但經過之前那幾次，現在這貨說什麼我都不奇怪了。
我默默加了點力道。
沒一會，又傳來焦燃的聲音:
「許言，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哥自己來也成昂。」
嗯?男人怎麼能被說不行?
於是我拋開雜念，賣力地給大哥搓澡。
搓完後，我累的氣喘吁吁，出了一身汗。
我樂了，得，澡白洗了。
那之後，焦燃就和我成了搓過澡的好兄弟。
而且他總說自己比我大，要照顧我這個外地弟弟。
於是天天帶着我一起喫飯，上課，打遊戲。
在學校就喫食堂，食堂喫膩了就帶我去喫周邊的小喫。
週末，焦燃拉着我到處瞎逛。
他走路時總習慣攬我的肩膀。
有時候想到啥了他直接低頭，貼在我耳邊說話。
溫熱的呼吸打上來的時候，我會忍不住臉紅。
太近了。

-6-
我就這麼和焦燃混了一個學期。
熟起來之後，他對我的稱呼也從一開始正經變得越來越浪。
他開始叫我寶寶、言言寶貝兒，一切都看他心情。
焦燃還很喜歡逗我，時不時捏我的臉，摸我的腰，把我圈在懷裏問:「喫雞嗎，寶寶?」
我給了他一下，不知不覺也學會了他的尾音:
「焦燃，咱能好好說話昂?」
明明只是玩個遊戲，這貨也能說的那麼令人遐想。
一個理想型天天在眼前這麼晃悠，又是摟又是貼的，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偏偏焦燃很遲鈍。
他還經常直男式發言問我:
「許言，那妹子老盯着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我故意試探道:「我覺得…她還不錯。」
「喜歡就衝！哥支持你昂。」
我涼涼地盯着他說:「成。」
喜歡上直男，慘。
喜歡上一個遲鈍的直男，慘上加慘。
但後來我發現，焦燃可能不是遲鈍。
他只是在情感方面，着實不太聰明。
比如專業裏一個妹子約焦燃一起去圖書館。
他羞澀地答應了，結果轉頭就忘了。
妹子生氣地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在跟我們激情開黑。
「報意思啊，哥忙着呢，你自己去吧昂。」
然後，水靈靈地掛了。
看得我眼前一黑，他明明和我說過他覺得那個妹子不錯。
後來，他聽我們的建議主動約妹子喫飯道歉。
這次確實到場了，可聊的話題居然全是我。
「你明明這麼可愛，我和她說你的事，她咋不感興趣呢。」
焦燃泄憤似地把我抱在懷裏，揉我的臉。
一邊一臉不解地繼續說:
「那妹子最後還問我我是不是暗戀我舍友，她想啥呢，咱就好兄弟啊。」
他還沉浸在被妹子拒絕的失落裏。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誰約會一直和妹子聊他ťų³舍友啊。
焦燃，大概談戀愛是能把對方氣死的那種吧。
我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貨。

-7-
就像那個妹子說的，我曾一度懷疑焦燃是不是暗戀我。
北方第一個冬天太冷了，直接把南方的我凍傻了。
下大雪的那個晚上，我開始發高燒。
聽其舍友說，那次把焦燃急的眼睛都紅了。
晚上他揹着我就打車往醫院跑。
到了醫院，他又跑前跑後，掛號，抱着我看醫生，整夜守着我打點滴。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焦燃趴在牀邊睡着了。
他睡得臉上都有印子，嘴角還有口水痕。
可我覺得他可愛的不行，這一刻我徹底認栽了。
這之後，焦燃就開始對我噓寒問暖。
他一個大糙爺們，自己出門就保暖衣套個黑羽絨服，頂個寸頭。
可是隻要帶我一起出門，他會給我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又仔細幫我圍上圍巾。
羽絨服拉鍊要幫我拉到最上面，還特地買了個防寒口罩讓我帶着。
焦燃用像哄小孩的語氣哄着我:
「你上次生病嚇到哥了，咱們以後冬天出門都穿得暖暖的，別凍着昂。」
於是每次出門，我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焦燃還喜歡拉着我的手揣他兜裏。
「手怎麼還是這麼冷，讓哥幫你暖暖。」
焦燃的手掌很大，能把我的完全包在手裏。
每當這時，我會心跳加速和臉紅。
還好帶了口罩，這貨看不出來。

-8-
焦燃體溫和他這個人的性格一樣，偏高偏熱。
晚上，他非要和我擠一個被窩。
「這不是怕你凍着，哥身上暖，貼着哥就不冷了。」
和焦燃一起睡，確實暖和，他像個大火爐。
加上宿舍裏開了暖氣，我有時被他抱太緊了，還會出汗。
最尷尬的大概是早上。
他貼我太緊，自己難免起反應。
而這貨也讓我見識到了，北方大學的男生寢室有多開放…
和富有樂於助人的精神。
眼前白光閃過，我身子一軟，有些失神。
聽見焦燃在我耳邊低笑:「好多，寶寶真可愛。」
我把通紅的臉埋在他的胸肌上。
小聲罵道:「閉嘴。」
通常這時候，焦燃就會拉住我的手向下移…
就好像洗澡時他幫我搓完早了，也要我幫他搓。
而這種折磨，得持續很久。
經常等我手腕發酸，他才能結束。
其他舍友們，居然也見怪不怪。
「男寢嗎，老正常了。」
自己大概也被同化了。

-9-
焦燃因爲身材好，長得帥，人又外向，成了校慶晚會主持人。
上臺前，我給他擦粉。
當時他驚訝地誇道:「你還會這個呢，深藏不露啊。」
「嗯，我姐教我的。」
其實我姐還教過我戴假髮穿裙子，不過這個可不能讓他知道。
接着焦燃又不自然地問我:「我能不化不，我一個大老爺們化這個總覺得怪彆扭的。」
我哄着他:「化了能更帥的。」
「真的?」
焦燃一聽我誇他，眼睛一亮，就乖乖把臉伸過來了，閉上眼睛任我擺弄。
粉撲流連過他立體的五官，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
焦燃長的很陽剛，和他這個人一樣。
給他塗脣膏時，我捧着他的臉，手指不經意從他脣上擦過。
焦燃突然睜開眼，和我的視線對上。
從他眼睛裏，我彷彿看到了自己那份不可言說的貪戀。
於是我拍了一下他的頭:
「還沒好，焦燃，閉眼。」
等他乖乖閉上，我繼續肆無忌憚。
他不看我時，我才最自由。

-10-
「哎，這個就是焦燃說的那個很漂亮的女主持，好像叫林清清吧。」
臺下，一個舍友推了推我。
「嗯。」
焦燃也和我說過，女主持是個很漂亮的妹子，聲音也好聽。
臺上，他們正拿着話筒報幕。
別說，他倆站一起確實登對。
晚會結束，他們校慶工作人員一起去喫夜宵。
焦燃想叫上我一起去，我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大美女，婉拒了。
但沒想到晚上，焦燃喝醉了，非要給我打電話要我去接。
「我只要言言寶寶來接我ṱůₗ。」
我看着組織校慶同學們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他們可能誤會了，解釋道:
「別多想，焦燃平時就喜歡這麼開玩笑叫我，我們就正常兄弟關係。」
他們點點頭，表示理解，林清清也點點頭，雙眼放光。
見我來了，焦燃整個人掛在我身上，頭靠在我肩膀上嘿嘿笑着:「寶寶來接我啦。」
我推了一把他的大腦袋。
把焦燃帶回去的時候，宿舍靜悄悄的。
我纔想起來，這週末其他四個舍友都不在。
兩個約會，兩個去網吧了。
焦燃喝醉酒了很沉，我費了老勁才把他搬到牀上。
他乖乖靠着，也不發酒瘋，就是一直盯着我笑。
「寶寶，你好可愛。」
我忍不住捏他的臉:「又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他嘿嘿地笑着:「給我抱抱。」
焦燃雙頰緋紅，眼神像是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衝我打開手。
喝完酒，大老虎都成咪咪了。
我看着他酒後不自然流露的親近和撒嬌，心軟成一團，抱了上去。
「好軟，好香。」
焦燃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他盯着我，突然在我臉上啵了一口。
我愣了一下，神使鬼差地問:
「焦燃，你喜歡林清清嗎?」
他搖頭。
「那，你喜歡誰?」
他又不說話了。
我繼續哄着他:「說話，焦燃喜歡誰?」
等了許久還是沒回復，我笑自己和一個醉鬼較什麼勁。
在我打算略過這個問題時，我聽到他說:
「稀飯寶寶。」
我心漏了一拍，問他:「寶寶是誰?」

-11-
「寶寶是許言，嘿嘿，裏稀不稀飯我?」
他大着個舌頭，給我逗笑了:「嗯，喜歡，喜歡死你了。」
這大概是他醉酒開的玩笑話，可我愛聽。
憋了一晚上的悶氣這才感覺順了一些。
焦燃還在繼續叨叨:
「寶寶真好看，當我老婆吧。」
「不要。」我拒絕。
焦燃表情有點委屈。
突然他試探性地叫:「老公?」
我如遭雷擊。
見我沒拒絕，他像是叫上癮了，叫得越來越順口。
「渴了，老公，給我整點水。」
「老公，後背刺撓，幫我摸摸唄。」
焦燃傻呵呵的叫着，眼睛彎彎地衝我笑。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給他端茶倒水摸背。
誰叫我這麼喜歡他呢。
摸着摸着我抬頭，四目相對。
他看向我的眼神太溫柔了，讓我有些失神。
腦子裏那根絃斷了，我親上焦燃的嘴角。

-12-
碰到的那一瞬，熱意混着酒氣撲面而來，腦子裏像放了一場小型煙花。
分開時焦燃還在看着我傻笑，眼裏是一片溫柔的汪洋。
第二天，焦燃說他斷片了。
我懸着的心落了下來，卻又覺得有些遺憾。
那是我的初吻，不出意外，應該也是他的。
下午，我姐寄給我的快遞到了，短裙黑絲。
趁其他舍友還沒回來，我換上衣服，戴上黑色假髮，化好妝。
鏡子裏的人身材高挑，一頭黑長直髮柔順地搭在肩頭，冷白皮高鼻樑，五官很精緻，完全看不出是個男孩子。
我滿意地點點頭，又按照我姐的要求對鏡凹了幾個姿勢拍了幾張發給她。
她消息立馬彈出來:「臥槽，弟啊你太美了！效果好好！」
「真想立馬給你找個老攻！」
「成，我要帥的大猛 1。」
我正笑着回她消息，突然，宿舍門開了。
我愣了，轉頭，和剛打完球的焦燃對了個正着。
大猛 1 這就來了。

-13-
他看到我，直接表演了個一秒紅溫。
「嗨，小姐姐，你，你怎麼在我們男生宿舍呀。」
他沒認出我，反應像個看見中意郎君的嬌羞的小媳婦。
我覺得好玩，起了壞心思。
故意走近他，抱住他的腰，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焦燃身Ŧų₂體僵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抬頭，嘴脣擦過他的脖子。
他喉結動了動，發出很大一聲吞口水的聲音。
我笑出聲，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因爲我是你的言言寶寶呀。」
聽到我的聲音，焦燃這才反應過來。
他猛的雙手抓住我肩膀，臉上滿是驚訝。
看着我，想把我臉上盯出個洞似的。
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喉結。
「許言?你咋，咋穿成這樣子?」
他看着我，臉又紅了。
難得看到焦燃害羞，我越發興奮，抓過他的手，放在我短裙下的大腿上。
抬頭看他，笑意盈盈：「我穿成這樣，哥哥喜歡嗎。」

-14-
他從脖子到臉到耳朵，紅透了。
再玩下去我感覺到焦燃要爆炸了。
我笑着推開他。
沒注意到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神。
晚上，焦燃照常鑽進我被子裏。
我習慣性地窩在他懷裏，很暖和。
在我快睡着的時候，焦燃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白天爲啥穿女裝。」
我打了個哈欠解釋道:
「我姐開了個服裝店，讓我ƭŭ̀₌給她模特出效果圖。」
「那爲啥她不找小姐姐當模特。」
我轉頭問他:「咋，我穿上去沒小姐姐好看?」
焦燃不知道在想啥，沒回。
我困得快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他說:「寶寶穿裙子最好看。」
早上，我是被硌醒的。
一睜眼，對上焦燃漆黑的眸子。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昨晚夢見你穿裙子騎在我身上…」

-15-
嘶，焦燃這張嘴！
我被嚇了一條，趕忙捂住，瞪大眼睛看着他。
幸好，其他舍友都沒回來。
突然，我感覺手指被什麼東西打溼。
焦燃他流鼻血了。
「抱歉，我有點上火。」
他不敢看我，手忙腳亂地拉開我的手，逃似地下了牀。
在這之後，我明顯察覺到，焦燃和我相處有些不自在。
他總是偷偷盯着我，又在我和他對視後移開眼神。
不經意和我肢體接觸時，他會僵住，耳朵卻偷偷紅了。
都說友情大大方方，愛情小心翼翼。
焦燃大概，開竅了。
一個午後宿舍一起打球，一個妹子又來要我的微信。
餘光再次察覺到了那道目光。
帶着些佔有慾和侵略性的，像是被侵犯地盤的狗崽子一樣警惕的眼神。
我嘴角忍不住勾起，第一次沒有拒絕。
焦燃不嘻嘻了，嘴脣抿得緊緊的盯着這邊。
晚上，焦燃又問：「許言，你是不是對今天那個妹子有意思。」
「嗯，我覺得她還不錯。」
他卻沒有再說「喜歡就衝！哥支持你昂。」這種話。
焦燃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他輕輕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腰上，接着一點點收緊。

-16-
聖誕節的時候，正好遇上週末，焦燃提前問我：
「咳，許言，你聖誕咋過呀。」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打算。」
「咳，那要不咱兩湊合一下，一起過個節唄。」
平時大大方方的焦燃，說這話時卻扭扭捏捏的，彷彿渾身刺撓。
我有些意外，又想到什麼，笑咪咪答應了。
平安夜那天，焦燃特意起了個大早颳了鬍子。
天天穿的黑羽絨服也不穿了，換上了黑色的大衣。
我讓他先去校門口奶茶店幫我買奶茶。
等去找焦燃時，我已經穿上了裙子。
棕栗色的假髮乖順地垂在我肩上，軟糯的白色針織衫下面是棕紅相間色的格子半裙，外面套着淺色的大衣。
我特地化了一個很溫柔的妝，此刻柔柔地衝他笑。
焦燃見到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手忙腳亂地直接把奶茶店的桌子帶倒了，發出「砰」的一聲，桌子上奶茶滾落到地上。
旁邊的人不滿地大喊：「兄弟你沒事兒吧？」
焦燃卻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整個人從臉慢慢紅到耳朵。

-17-
最終他賠了旁邊兄弟三杯奶茶。
臨走時，旁邊兄弟還用一種嫉妒的眼神看他，小聲嘟囔：「看着傻不拉幾的，怎麼找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的。」
焦燃聽到後僵了一下，路都不會走了，同手同腳地走出奶茶店。
我跟在他身後，差點笑出聲。
出門後，他小聲問：「你，你怎麼穿成這樣出來。」
我抬眼看他：「怎麼，你不喜歡？」
焦燃紅着臉，眼神遊移：「喜歡的。」
我又解釋：「今天別人都出雙入對，我看着有些羨慕，委屈你配合一下了。」
這貨聽了拼命搖頭：「不，不委屈。」
到電影院坐下的時候，又聽見背後男生蛐蛐。
「臥槽，那哥們居然能說動女朋友來陪他看哥斯拉？」
「臥槽，妹子還那麼漂亮。我與曹賊何異！？」
焦燃似乎聽爽了，悄悄挺了挺腰板，嘴角比 AK 還難壓。
他身子刻意往我身邊靠了靠，把剛買的爆米花遞過來：
「咳，寶，寶寶，要不要喫。」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張開嘴。
焦燃臉一紅，侷促地拿起一個喂到我嘴裏。
我笑着喫下，舌尖不經意觸碰到一下他的手指。

-18-
他像觸電一樣往回縮了一下，整個人又紅成了大爆蝦。
整場電影，我興致勃勃地看着哥斯拉。
而焦燃，大概在看我。
電影結束，離場的時候人流太多，我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
焦燃扶我站穩，手又順着肩膀一點點向下，拉住了我的。
他握住了就再也沒放開。
我們去公園看煙花秀。
0 點的時候，不知道誰大聲喊：「Merry Christmas！」
黑暗中，有情侶在接吻，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
焦燃突然湊近我，在我耳邊說:「寶寶，我好像喜歡上你…」
我心一緊，呼吸急促。
又一朵煙花炸開，我也彷彿處在爆開火星子中。
「穿女裝了。」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重重推了他一下:「滾。」
我有些生氣和煩悶。
有時候真想想打開這貨的腦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麼。
焦燃在後面追着哄:「你女裝實在太漂亮了。」
我停住，涼涼地看他一眼。
回到宿舍，焦燃又貼上來：「寶寶，再穿給我看好不好。」
他把頭擱在我胸口，成了個裝委屈的大夾子。
我推了推他重重的腦袋:「別賣萌。」
但他不依不饒，我拗不過他，嘆氣問:「你想我穿什麼?」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把你姐我網店鏈接發我唄，我直接在她那買，就當照ţů₌顧咱姐生意。」
他立即點開鏈接看，刷着刷着，臉慢慢紅了，開始揹着我在手機上一頓操作。
我感覺不對勁，想湊過去看。
這貨還把手機藏在身後，露出心虛的笑。

-19-
第二天，我姐的消息突然發過來。
「弟啊，你買我衣服了?」
「昨晚突然有個好大的單子，把我家小裙子全買了一圈，地址還是你們學校宿舍，咋回事。」
我滿臉黑線，焦燃全買了?
「不是我，是我一舍友。」
我姐樂了:「你還做你舍友生意呢。別說，北方女孩身高就是高，你舍友女朋友和你尺碼一樣。」
我回復:「呵呵噠，他買給我穿的。」
我姐:「???」
我跑去拎着焦燃的領子，咬着牙問他:「那麼多裙子呢，你全買了?」
他眼神有些不敢看我，不知道在想什麼，耳朵發紅，小聲說:
「每一條都太好看，想到你穿上的樣子，我就…」
說完又握住我的手在他臉上討好地蹭蹭，像只撒嬌的大狗。
我逼自己狠下心，咬着牙說:「你賣萌也不行，我不會穿的。」
然而週末，他趁其他舍友不在，連騙帶哄地壓着我，親手給我換上了裙子。

-20-
給我穿襪子的時候，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
我扯着他的頭髮:「穿好了就起來。」
他盯着我看，眼底是一片炙熱。
我視線彷彿被燙了一下，別過臉。
「寶寶，我可以摸嗎?」
「閉嘴。」
他把玩着我垂到肩膀的髮絲。
「鎖骨好漂亮…」
大掌覆蓋上了我的腰。
「腰好細，一隻手就能圈過來。」
「腿真長，又細又直。」
聽着這些直白的話，我剜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閉嘴…」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撲到牀上。
背後是牀，面前是焦燃溫熱的身體。
他把臉埋在我頸窩裏嗅着，嘆道:「這裏最香。」
再抬起頭時，他眼眸很深:「可以親嗎?」
我喉結滾了滾:
「焦燃你看清楚，我是男的。」
「我知道，我們又不是沒親過。」
我被他的話驚了一瞬。
焦燃垂頭玩着我假髮的髮尾:「那晚你爲什麼親我嘴。」
我閉上眼，用手背遮住眼睛。
怎麼回答呢？開玩笑?一時衝動?
我思緒有些亂，再睜開眼，四目相對。
算了，想等到他開竅，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我起身把焦燃推倒，他沒反抗，大大個子就這ƭŭ¹麼乖順地被我壓在下面。

-21-
「既然你發現了，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和我在一起，第二:我們絕交，我換宿舍。」
我看着他，高高在上，面無表情，拳頭卻攥的緊緊的。
「不行，你不能換宿舍。」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難不成，你還想穿裙子給別人看，和別人一起睡覺，早上和別人一起互幫互助?」
我皺眉，心想我沒那麼開放，除了你我纔不會和別人做那些事情。
但說出來卻是:「嗯，你們北方男寢不都這樣。」
他惡狠狠地說:「我不許。」
「而且，哪有都這樣，我也只和你這樣過…」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脖子越來越紅。
「真的?沒騙我?」
焦燃乖乖點頭，又小聲說：
「其實我不討厭你和你親嘴。」
「不僅不討厭，還想…」
我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了。
焦燃直接舔了舔我的的手心。
我被掌心的溼潤嚇了一跳，縮回手。
他繼續貼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我耳朵發麻țù⁶，身子軟了。
焦哥，別再語出驚人了，我頂不住。
他看着我，眼神亮晶晶的：「那我現在可以親男朋友了嗎？」

-22-
沒等我回答，帶着侵略性的吻落了下來…
最後他狠狠地親了我的臉一口，自己去了洗手間。
我被親得腦子都有些缺氧。
一週後的一天晚上, 我們沒回宿舍住。
到酒店後，他打開包, 包裏整整五套裙子。
我驚住，問他幹嘛帶這麼多裙子。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我整個人不敢動了。
給我換上裙子後, 焦燃把我放到洗手檯上。
…
我全身緊繃, 被逼出眼淚。
焦燃卻惡劣地抓我手，不讓我動。
他用手指撫摸着我泛紅溼潤的眼尾，低聲哄着：「乖，叫老公。」
腦子裏像是放了一場盛大持久的煙花, 墜落下的火星絢麗而滾燙。
而點火的人仍不知疲倦。
我渾身都失去了力氣，被他抱着去洗澡, 圍了條浴巾又被抱回來。
手臂被抬起的時候，我還在失神。
直到，焦燃興奮地又拿出一條裙子…
焦燃是禽獸。

-22-
很快到了寒假, 爸媽喊我回家過年, 意味着得有快 2 個月見不到焦燃。
他把我送去機場, 揉了揉我的頭。
「一路順風, 開學見, 別太想我昂。」
我笑着給了他一下：「少自戀了, 誰會想你？」
可是還沒上飛機，我就有點想他了。
給他發了句：「在幹嘛？」
他秒回：「想我了？」
「屁。」
「你還有多久登機？」
我低頭碼字：「剛過完安檢, 得有一會。」
一個語音電話突然彈出來, 我手忙腳亂找耳機帶上接起，耳機裏是他爽朗的笑。
寒假期間, 我們天天視頻, 焦燃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問我想他了沒。
我都嘴硬地說：「還好吧。」
直到一天, 我看着手機裏熟悉的臉, 那一刻突然很想穿越網線抱住他。
他再次問想他了嗎，我點點頭。
焦燃開心地跟個二哈一樣。
隔天早上，他突然發消息說給我寄了點東西, 讓我下樓拿。
下樓過程中, 我收到焦燃的消息。
「其實我在你樓下, 你說想我, 我就把自己寄過來了嘿嘿。」
我睜大眼睛, 激動地打字問：「你在哪？」
「回頭。」
我轉身，被揉進了一個日思夜想的懷抱。
番外

-1-
在一起之後, 我問焦燃：
「你記不記得那晚你喝醉，神志不清地說了什麼？」
「不想上早八？大壯鼾聲像豬？」
我忍俊不禁，搖頭：「你說你喜歡我，還叫我老公。」
焦燃在我耳邊低聲笑着說：「老公, 那是我清醒的時候說的。」

-2-
後來，我姐問我：
「弟啊，所以你舍友爲什麼要給你買那一堆小裙子？」
我想到焦燃的禽獸行爲，臉發燙。
回道：「他有病。」
被焦燃看到後, 他又給我換了三次裙子。
我被弄哭了。

-3-
一天我整理舊相冊。
焦燃盯着一張照片問：「你小時候也去過贛南玩啊？」
「怎麼？」
我疑惑地看他。
「我也去過, 在那看到了很美麗的景色。」
「這麼巧？」我笑着說：「說不定咱兩還見過。」
焦然看着相片笑笑不說話。
相片上，我被我姐打扮成小女孩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對着相機筆耶。
旁邊是等着排隊打卡的人羣, 人羣裏，一個小男孩呆呆地望着我，眼裏滿是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