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京圈大佬謝文遠有個捧在手心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千嬌百寵,就像是小說女主,被所有人嬌慣。
除了我。
婚禮那天,小姑娘穿着白色婚紗,一臉挑釁地看着我:
「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你嫁給謝文遠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是照樣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聞言,我嘴角微微翹起,轉過頭,一巴掌扇在謝文遠臉上:
「你是死人嗎?小三都找上門了你裝聾作啞?!」
-1-
婚禮那天,謝媛媛穿着白色婚紗,當着所有人的面,站在我面前,一臉挑釁地看着我:
「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你嫁給謝文遠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是照樣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彼時婚禮還未開始,但是後臺卻站滿了人。
其中不乏不少在京城有頭有臉的豪門子弟。
大家面面相覷,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勸阻。
無他,誰不知道,京圈大佬謝文遠有個捧在手心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千嬌百寵,就像是小說女主,被謝家所有人嬌慣。
即便現在我是謝文遠的妻子,那我也是商業聯姻的擺設。
根本沒法和謝文遠的心上人相提並論。
後臺一片寂靜。
謝文遠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走上前,神色冷淡。
在看到謝媛媛的時候,眼神纔像化了冰的春水,柔和極了。
等到再次轉向我的時候,依舊是面若寒霜:
「傻站在這裏怎麼了?婚禮馬上開始了。」
我冷笑一聲,抬眼看向謝媛媛:
「你敢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嗎?」
謝媛媛嗤笑一聲,原原本本地把那些話大聲重複了一遍。
話還沒說完,我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啪!
我常年健身,臂力十足,一巴掌下去,謝媛媛那張小臉登時就青了。
一滴鼻血從她鼻子裏緩緩流下,破壞了她原本楚楚可憐的素顏妝,甚至還有幾分喜劇色彩。
謝媛媛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捂着臉怔怔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聲,左右開弓,啪啪啪又扇了她兩個耳刮子。
謝文遠心尖上的女人?
笑死,我打得就是謝文遠心尖上的女人!
等到我還想揚手,謝文遠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揚起的手:
「沈書儀!你鬧夠沒有!」
「媛媛還是個孩子!你至於因爲她說兩句孩子話就打她嗎!」
她是孩子你還和她曖昧?你變態啊?
等他說完,我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謝文遠。
謝文遠皺眉看向我。
下一秒,我另一隻手揚起,又狠狠給了謝文遠一巴掌!
我冷笑着看向謝文遠那張高高腫起的臉:
「你應該不知道,老孃號稱『中國版九珠』,外號『巴掌戰神』」
說完,我一把把謝文遠甩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老孃花十五億和你商業聯姻,你給我搞金絲雀文學?」
「老東西爛黃瓜想睡小姑娘就直說,少給老孃整什麼養成文學。」
「真他媽的噁心!」
說完,我一把把手捧花摔在謝文遠臉上:
「今天這破事處理不乾淨,誰都不許讓婚禮接着進行!」
「你以爲老孃稀罕和你結婚?」
「追老孃的人從這裏排到法國,輪得到你在這裏挑三揀四?!」
「要不是你家老頭子求到老孃面前,差點跪下,你以爲你能有機會和老孃聯姻?」
「我可去你媽的!」
說完,我一把扯下頭上的白紗,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後臺!
-2-
母親等在化妝間,看我來,笑着對我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的女兒,霸氣!」
我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
我在商場廝殺多年,不是傻子。
謝家讓謝媛媛當衆羞辱我,不過是一場服從性測試。
他們謝家是京城中的豪門望族,地位不可謂不高。
然而這些年卻因爲趕不上時代潮流,謝氏集團式微,收入疲軟。
爲了能拉到資金,他們不得不商業聯姻。
而我這個有錢沒背景的女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垂涎我十幾億的嫁妝,卻放不下身段求我。
於是他們乾脆當婊子立牌坊,企圖 pua 我。
用自己「高貴」的身份打壓我。
讓我這個「暴發戶」自以爲低人一等,最後雙手捧着嫁妝,「求」他們用。
想到這裏,我冷笑出聲。
笑死,這大膽行爲,狗聽了都搖頭。
他們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卻沒想到,我卻不是什麼任人揉搓的軟柿子。
我是塊爆碳。
我從小被母親撫養長大,母親在改革開放初搭上快車。
當年僅憑自己,和幾人合夥,靠鋼廠起家,後期投資互聯網,硬是攢起萬貫家財。
而我也青出於藍,年紀輕輕就在國外闖出一片天地。
現在市面上的不少出了名的服裝品牌,都是我旗下的子公司。
商場如戰場,能在商場上廝殺出來的人,都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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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親都是一等一的吵架能手。
要不是爲了能在廣闊的國內市場闖出一片天地,我是絕對不會和謝文遠聯姻的。
我打心底裏看不起謝文遠。
母親的助理臥底在現場。
助理說現在謝家老太太來了,暫時還吵不出來個一二三,讓我們先在化妝間歇着。
化妝間裏有瓜子零食,我和母親乾脆坐在沙發上。
邊嗑瓜子邊大罵謝文遠。
女人在這個社會上,只要稍微柔弱一點,就會被男人分食。
我和母親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因此我們的脾氣都潑辣,嗓門必要時刻也很高。
我們都知道化妝間門口有謝氏的人偷聽,乾脆罵得聲音巨大無比。
母親出身市井,罵人的功力更是深厚。
尖聲叫罵起來,花樣百出,十全大補,把謝家祖宗都從祖墳裏翻出來罵了個遍。
我在一旁煽風點火,一直罵了半個小時,才聽到門外人忍無可忍摔東西走。
母親悠閒地喝了口茶,陰陽怪氣:
「沒想到這就受不了了。」
「早知道受不了,就別把那小賤人往婚禮上帶啊,這不純純找罵嗎!」
我笑着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人家就是賤,聽說謝家人全是 m,越罵越聽話。」
母親深以爲然,點點頭贊同我的點評。
-3-
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人來。
我知道這是謝家人拉不下臉。
他們不願意放下「高貴」的身段,去求一個身份低微的「暴發戶」。
消息聲響起,我拿起手機。
是謝家老太太發來消息,讓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原諒謝文遠,來參加婚禮。
我當即冷笑出聲。
你的面子?
你的面子就是坨狗屎!Ŧŭ₆
不願意來向我賠罪是吧?那我們就硬剛到底!
我看了眼時間,乾脆利落地給謝文遠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聽着對面的聲音,謝文遠是開了公放。
還沒等謝文遠說話,我就開口:
「謝文遠,我給你五分鐘,你這個大賤貨給我帶着你養的小賤貨來給我上門道歉。」
「不來的話,我記得,你最近找了個金融大佬幫你打理資產?」
「你別忘了,我的大本營在國外,基金產業還說得過去。」
「從現在開始,你要是敢遲到,我今晚就做你對家。」
「你做空我做多,你做多我做空,反正老孃有的是錢,不怕虧錢。」
「你遲到一分鐘,我讓你虧一千萬,老孃說到做到。」
說完,我也不管對面的呼喊,徑直掛斷了電話。
三分鐘後,化妝間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門被猛地打開,是謝文遠和謝媛媛。
我Ṫüₐ蹺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着謝文遠不情不願地走上前。
等到他低下頭服軟,我這纔看向謝媛媛。
小姑娘臉上青青紅紅,像是開了染坊。
我露出一個假笑:
「媛媛,我知道你只是個孩子,嘴上沒把門的我也能理解。」
「沒關係,以後我進了謝家門,慢慢教你。」
說完,我從手包裏拿出一沓錢:
「你是謝文遠養在身邊的孩子,我自然就是你的後媽了。」
「叫聲媽媽,媽媽給你改口費。」
說完,謝媛媛猛地抬頭,滿臉淚水地看向謝文遠。
我笑意盈盈地看向謝媛媛。
半晌,謝媛媛咬了咬牙,眼神恨恨,卻不得不低下頭:
「母親。」
我笑了,手一揚,一沓錢被甩在她臉上:
「好孩子,媽媽最喜歡的就是自尊自愛的女孩。」
「以後多和媽媽學學,別滿腦子都是男人,那是性緣腦,簡稱神經病,得治。」
說完,我優雅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着轉向謝文遠:
「愣着幹嘛,文遠,咱們走。」
-4-
婚禮圓滿結束,而我沈書儀也在京城上層階級一炮而紅。
婚禮現場掌摑養女和老公,還是豪門,這是何等戰績。
大家都說我是個牛人。
婆家原本想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我下馬威。
誰知道卻被我反殺,扔出去的臭狗屎硬是被我塞回謝家自己人嘴裏。
外界說什麼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我成了謝家的大少奶奶。
新婚當晚,謝文遠來到臥房,臉色黑如鍋底:
「沈書儀我告訴你,你現在是得到了我的身體,但你永遠別想得到我的心!」
我冷笑一聲,一腳把他蹬下牀:
「誰稀罕你這白皮豬一樣的身材,多看一眼我這種暈豬肉的都覺得噁心!」
「滾!」
等第二天,我神清氣爽地起牀,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豪宅的傭人們叫到一起。
管家站在中間,垂手侍立。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驀然笑了:
「你如今的工資,是誰發的?」
管家恭敬道:
「是少奶奶您。」
我點點頭,看來還挺上道的。
等他說完,我端起茶碗,撥了撥上面的茶沫:
「既然知道是誰給你們飯喫,那就別喫裏扒外。」
「小心到時候老孃炒了你們,看那些個老東西還會不會要你們!」
說完,我抬眼看去,幾個小傭人瑟縮了下,把頭低得更低了。
等到傭人散盡,我抬頭,謝文遠站在二樓,皺着眉看向我。
我把茶碗放在桌上,慢條斯理道:
「有話下來說,我討厭仰視別人。」
聽我這麼說,謝文遠走下臺階,臉上掛着兩個黑眼圈。
大少爺沒睡過地板,沒事兒,以後經常睡就熟悉了。
謝文遠聲音冷硬:
「沈書儀,你何必趕盡殺絕。」
我挑眉:
「什麼叫趕盡殺絕?這叫員工訓話。」
「他們聽我的話,盡到員工責任,我當然不會吝嗇。」
「賞罰分明,這是做生意的基本邏輯。」
「你在謝家當掌權人這麼長時間,還沒學會嗎?」
看我一臉嘲諷的樣子,謝文遠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話題:
「那十五億你,什麼時候給我?」
我被逗笑了,反問他:
「我的嫁妝,憑什麼給你?」
「你給我彩禮了嗎你就問我要嫁妝?」
「你要我嫁妝幹什麼?」
看我三連問,謝文遠攥緊手,低聲道:
「謝家最近有點困難,資金緊缺,需要你的嫁妝投資。」
「至於彩禮,是我們對不起你。」
我當場嗤笑出聲。
一句模棱兩可的「對不起」,就想要我十五億?
做夢!
我蹺起二郎腿靠坐在沙發上,笑道:
「想要我的嫁妝?可以。」
「但是你投資的每一筆錢,給謝家注入的每一筆資金,都要經過我的人的手。」
「你的每一個商業動作,都要提前給我的助理審覈。」
聽我說完,謝文遠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沈書儀!你別太過分了!」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刻薄的女人!」
看到他發火,我一把把茶碗摔在地上!
啪!
我死死盯着謝文遠:
「謝文遠,你他媽挺雙標的啊。」
「你謝家一毛不拔,資源人脈不讓我用的時候,你三棍子掄不出來個屁!」
「現在輪到我了,就說我刻薄了?」
「我告訴你,商業聯姻,你要是想合作,交換資源互通有無,我沒問題。」
「但是你要是想白嫖老孃,我看你有幾條命敢這麼作死!」
說完,我起身,俯視他:
「我知道你喜歡溫柔的。」
「但是你的喜歡,對我來說和狗拉出的屎一樣,沒什麼區別。」
「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商業價值,拿出你的誠意,再來找我合作。」
說完,我丟下謝文遠,拿起管家遞來的包包,出了大門。
-5-
我並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豪門太太。
我有我自己的事業,沒時間在謝家當花瓶。
爲了沈氏在京城的分公司,我這段時間沒少下功夫。
原先和謝家聯姻就是爲了拓寬人脈,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自然要忙着發展事業。
經過我上午對謝文遠的一番敲打,我在京城的工作開展的順利了許多。
看到了謝氏的誠意,我也不吝嗇。
大手一揮,爲謝氏投了一筆錢。
畢竟我現在也是謝氏的股東,我們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是投資也是有前提的。
爲了防止謝家人拿着我的錢亂搞,我專門給謝文遠發了份合同。
三個月之內,謝氏達不到我制定的盈利點,我的後續投資就不會跟進。
聽助理說,謝文遠拿到合同後在辦公室發了好大的火。
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最後答應了我的要求。
助理給我送合同的時候一臉擔憂:
「沈總,咱們這樣步步緊逼,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我滿意地彈了彈合同,笑道:
「小敏,你現在還小,不知道和謝氏的人打交道,就是要這麼狠?」
「他們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的出身,更看不起我的性別。」
現在這樣的社會,對女性的要求太苛刻了。
女人必須柔順,必須屈居人下。
只要她們表現出「屬於男人」的「特質」,就馬上有人說她們「不安分」,「嫁不出去」。
包括我現在的所作所爲,不過是最正常的商業行爲。
但是就是這樣,謝文遠卻覺得我步步緊逼,不是個「好女人」。
去他媽的好女人!
在我的高壓政策下,謝氏集團大船終於緩緩開動。
謝文遠害怕我不給謝氏投資,拼了命地在謝氏工作創新。
高層人員變動,內部風捲雲湧。
每天晚上,謝文遠都是深夜纔回來。
-6-
等到我在京城的分公司建設塵埃落定,我纔想起我還有謝媛媛這麼個乾女兒。
管家告訴我,謝媛媛的生日快到了。
按照原先的習慣,謝文遠都會大操大辦,在豪宅裏辦宴會。
我也遵循習慣,並且多花了點錢,給謝媛媛置辦了身珠寶行頭。
看着謝媛媛故作清高,眼裏卻掩蓋不住狂喜的樣子。
我嘴角微微翹起。
就讓謝媛媛得意去吧,反正她也在謝家待不了幾天了。
宴會上,我一身深紅色包臀禮服,脖子上戴着的是母親才從拍賣會上帶來的紅寶石項鍊。
主石深紅如血,看上去危險又美麗。
反觀謝媛媛,一身藕粉色旗袍,長髮打着卷垂在胸前。
看上去是不施粉黛的楚楚可憐。
謝文遠一臉溫柔地看着謝媛媛,眼神轉到我的時候,卻皺了眉。
我毫不在乎,對着鏡子補口紅。
宴會上,我挽着謝文遠的手出場,衆人面面相覷,卻沒人說話。
我知道,原先都是謝文遠和謝媛媛一起出現。
現在換成張揚個性的我,他們自然不習慣。
但隨後他們卻對我改觀了。
宴會開始,我丟下謝文遠,端着酒四處應酬。
原先看不起我的商人們,都紛紛笑着給我敬酒。
畢竟我現在頂着「謝太太」的名頭,他們也不好得罪。
這些年在商場上我不是白混的。
幾番應酬下來,那羣眼高於頂的權貴們也明白我是有幾把刷子的。
紛紛嚴肅起來,和我交談。
酒過三巡,我藉口去衛生間,對着鏡子整理頭髮。
突然,我聽到了幾個小姑娘的聲音。
粉裙子的小姑娘對同伴道:
「沒想到,謝媛媛後媽這麼厲害!看上去就不好惹!」
另一個小姑娘嗤笑一聲:
「再不好惹又能怎麼樣?咱們幾個的家境,還不至於討好她。」
「媛媛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敵人,你們可別給她好臉!」
說完,我嗤笑一聲,只覺得好笑。
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崽子,還想孤立我?
你們是京城豪門沒錯,但現在你們家還輪不到你們說話!
等到輪到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早已經在京城枝繁葉茂,我管你是誰,都必須和我合作!
我懶得再去聽她們扯頭花似的發言,整理好頭髮就回去了。
等我回到宴會現場,謝媛媛已經站在謝文遠身邊了。
謝文遠柔情似水的看着謝媛媛:
「今天是我們媛媛十八歲生日,祝我們媛媛ƭű̂₂平平安安,天天開心。」
說完,他拿起放在軟墊上的王冠,戴在謝媛媛的頭上。
那是謝文遠專門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古董,價值連城。
站在人羣中的一個女孩忍不住和同伴議論:
「看來謝家還是很看重謝媛媛的啊。」
謝媛媛抬起頭看到我,溫柔的臉上是滿滿的挑釁。
我卻對此視若無睹。
謝媛媛揚起一抹無害的笑容:
「媽媽,你打算送我什麼呢?」
有謝文遠珠玉在前,如果我不送點值錢的,更會被人議論不愧是暴發戶,小家子氣。
而比古董還值錢的,就只有股份了。
但是。
我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笑着拍了拍手。
管家端上來個精緻的托盤。
我一把拽下紅布。
是一封簡單的信件。
謝媛媛不屑地打開,在看到內容後卻驚訝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和她微笑對視,聲音溫柔:
「媽媽知道你學習好,眼光高,對學校要求也高。」
「所以媽媽找了沈立源教授爲你寫了封推薦信,把你推薦到慕尼黑大學法學院。」
「在你十八歲這年,媽媽祝你前程似錦,活出自己的美好人生!」
說完,謝媛媛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她自小豪門出身,耳濡目染。
雖然對她來說,謝文遠重要,但是現在來說,offer 更重要。
更何況還是沈立源教授的親筆推薦信!是謝文遠登門拜訪都求不來的好東西!
這時的謝媛媛,終於真情實感地叫了我聲「母親」。
我臉上的笑容卻愈加意味深長。
德國慕尼黑大學的法學院,你就讀去吧,一讀一個不吱聲。
畢竟,德國本科的三年將是你人生這五年裏最有意義的七年。
等你千辛萬苦畢業了回來,保證你六根清淨,對謝文遠都提不起一點興趣。
畢竟老孃這麼聰明的人在那裏都褪了一層皮纔沒延畢。
謝媛媛這樣有點小聰明卻自視甚高的人進去,保證死的老難看了。
謝媛媛這傻孩子還在不停對我道謝。
我則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笑着收下了禮。
宴會場上瀰漫着快樂的空氣,唯獨謝文遠和謝家人臉色僵硬。
我瞥了他們一眼,卻不搭腔。
我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
他們拖着不給謝媛媛找學校,就是想把謝媛媛留在國內。
畢竟留着謝媛媛在國內和我作對,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和她在謝家內宅扯頭花。
到時候他們在謝氏用我的嫁妝進行商業活動,也不用擔心我會注意到了。
但是我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耽於兒女情長。
一封讓人無法拒絕的推薦信,剛好堵住了謝家人的嘴,也解決掉了謝媛媛這個小禍害。
-7-
謝媛媛拿到推薦信後,就着手開始學習語言了。
留給她的時間並不長,而德語卻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簡單。
即便她之前有德語基礎,深入學習起來還是喫力。
更別說還要兼顧其他學科。
我乾脆給她花大價錢找了好幾個高級家教,每天不間斷地去謝家豪宅給她上課。
謝文遠在旁邊看着,卻挑不出一點錯誤來。
他剛想讓謝媛媛出來和我作對,就被我笑着攔住:
「老公,現在媛媛正處在關鍵時刻,你既然愛她,就別在這個時候耽誤她。」
「我雖然沒什麼文化,卻也知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媛媛喜歡這個,不是好事嗎?」
說完,我眉眼彎彎地盯着謝文遠看,硬是把謝文遠看出幾分心虛來。
尤其是那句「沒文化」。更是說的他燥得慌。
原先他看不起我,連我的資料都懶得了解。
直到我在謝媛媛的生日宴上拿出沈立源的推薦信,他這才警覺起來。
慕尼黑大學法學院畢業,法律金融雙學位。
碩士期間無意中遇到了某位奢侈品品牌創始人。
找到創業方向,乾脆利落地退學,創立自己的品牌。
年僅 28 歲,坐擁萬貫家產,卻低調行事,在今年進軍國內市場。
而他,自詡京圈大佬,卻不過是靠着家族蔭庇在國外水了個學位,一回國就開始不務正業養小姑娘。
這樣的他,怎麼和我比?
知道了我的來歷,謝文遠的自尊心受到嚴重暴擊,這幾天都躲着我走。
而我卻懶得理他,開始忙自己的事業。
-8-
週五那天晚上,我約了幾家供貨商一起在會所喫飯。
會所環境不錯,曲水流觴搭配技藝高超的琴師,將那江南小調唱得婉轉動聽。
我和供貨商你來我往,幾番交鋒下來,硬是在他們承受範圍之內,用最低價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苦笑道:
「沈總,和您打交道真是難啊。」
我笑得燦爛,和他捧杯:
「王總謬讚,彼此彼此。」
酒過三巡,我藉口去衛生間,逃出來準備喘口氣。
天台上風景不錯,我剛準備掏出打火機,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謝文遠和謝家的老太太。
我扭身躲進身旁的窗簾裏,聽他們說話。
老太太一改往日的和善,聲音低啞冰冷:
「你怎麼還是不對沈書儀動手?」
「不要告訴我,你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謝文遠的聲音則煩躁無比:
「不是我不願意動手!是沈書儀警惕性太高了!」
「她不是軟柿子!那十五億根本沒法直接到咱們手上!」
老太太冷笑一聲:
「不過是個娘兒們,能有多大的本事!」
「當初你嫂子不也是塊硬骨頭,最後還不是把嫁妝全吐出來了!」
天台上瞬間安靜下來。
老太太慢條斯理道:
「既然不願意給嫁妝,那好說啊。」
「把她整成植物人,她的錢不就都是咱們的了嗎?就像當初對你嫂子那樣。」
「不要告訴我,你連這種小事都幹不了!」
聽他這麼說,我動作一頓,眼裏閃過一抹諷刺。
看來,謝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啊。
等到那對母子離開,我剛想出去,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下一秒,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沈總,剛纔那些話,您都聽到了嗎?」
我一把拉開簾子,抬眼看去,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帶暗紋的白襯衫,灰色毛衣,金屬框眼鏡的斯文敗類。
是謝氏集團的職業經理人,也是謝家的私生子,謝景文。
這個十五歲前在貧民窟長大,十五歲後進入豪門討生活的私生子,骨頭硬的驚人。
在謝家掙扎三年,十八歲去美國留學,學成歸來後依舊選擇效忠謝氏。
我捲了捲髮尾,抬頭懶懶地看着他:
「謝總煞費苦心地讓我聽到這些,有何貴幹?」
謝景文輕笑一聲,也不兜圈子,坦白了他的野心:
「我要整個謝家。」
「和我合作,事成之後給你謝氏百分之六的股份,十五億連本帶利我如數歸還。」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乾脆利落地握住了他的手:
「成交。」
-9-
能這麼輕易和謝景文合作,原因很簡單。
謝景文的身世佔了大半原因。
昏庸好色的謝家老爺子,強勢陰狠的謝家老太太,被強取豪奪的謝景文母親。
再加上私生子謝景文。
更何況,謝景文這個職業經理人的位置,早已經讓謝文遠看不順眼了。
要不是董事會百般阻攔,謝文遠早把謝景文擼下來了。
到這個地步,就算謝景文再與世無爭,也要爭一爭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答應了謝景文的合作要求,我也並沒有輕舉妄動。
我依舊和往常一樣,每天正常上下班。
沒事擺着母親架子關心一下學習學到虛脫的謝媛媛,再用刻薄的語言羞辱羞辱謝文遠。
謝文遠這樣的人,你強他弱,你弱他強。
在我的高壓政策下,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一下。
直到我把京城分公司的業務做起來,並且開始以投資人的身份分走謝氏一大筆錢的時候。
謝家老太太終於等不下去了。
在我分錢走人後,謝家老太太一拍桌子ṱŭ₀。
當着一大羣股東的面,她指着謝文遠的鼻子大罵出聲:
「我怎麼養出你這個廢物!」
說完,老太太黑着臉摔門而出。
謝景文笑着向我複述這一切的時候,我哈哈大笑。
等我笑完,謝景文才端起桌上的咖啡杯,開口道:
「不過沈總要小心了,連老太太都生氣了,那離對你動手也不遠了。」
我嗤笑出聲:
「謝家就是因爲這個佛口蛇心的老東西,才落得現在這樣落魄的地步。」
「我分走百分之四十的盈利又能怎麼樣?要不是我投資,他們現在一毛錢都落不着!」
說完,謝景文點點頭:
「謝家人佔便宜佔慣了,就是這樣。」
「你現在小心點,老太太身邊有我的人,她對你下手的時候,我會提醒你。」
等協商完,我們又聊了兩句合作事宜,隨後各奔東西。
想要讓一個人合理地離開這個世界,方法很簡單。
下毒,車禍。
下毒分兩種,慢性毒藥或者直接藥死。
自回國後,我就頻繁出現在公衆視野,想直接藥死太明顯了。
那就只有慢性毒藥了。
但以現在的形勢,我就像一塊瘋狂吸水的海綿,每時每刻都在擴張自己的領地。
每耽誤一天,謝氏在京城的地位就會被我蠶食一分。
慢性毒藥見效太慢,估計還沒等到我出現症狀,謝氏早就姓沈了。
相比之下,車禍成了性價比最高的,幹掉我的方式。
謝景文說,謝家那個老妖婆,最擅長靠車禍來掩蓋罪行了。
Ţü⁰
當初他母親就是因爲老太太策劃的一場車禍,丟了性命。
時至今日,老太太雖然依舊強勢,但他也今非昔比。
謝景文向我保證,只要他接到消息,就一定會來向我通風報信。
畢竟我現在和他,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10-
計劃實施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之前爲了給謝媛媛鍍金,謝文遠專門給謝媛媛修了座美術館,把她的油畫作品展覽在其中。
而這座美術館剛好竣工。
而謝文遠作爲美術館的老闆,自然要出席揭牌儀式。
我向來嫌棄謝文遠,不願意和他坐一輛車,這次也不例外。
謝媛媛要複習,只能我和謝文遠去。
就在臨走前,我的祕書給我打了一通緊急電話。
說原定的供貨商突然坐地起價,讓我趕緊去公司談判,刻不容緩。
我接了電話後馬上通知謝文遠,讓他先走。
謝文遠雖然對此頗有微詞,卻礙於我的淫威不敢說什麼,只能先行一步。
他常用的那輛車半小時前才發現車內系統出了點小問題。
謝文遠以爲是母親給的暗示,很順從地就換了我常坐的那輛車。
在謝文遠離開的五分鐘後,我隨便在車庫選了輛車,去了公司。
供貨商出問題是真的,但我不是傻子,早有預謀的事情解決起來輕鬆極了。
等到一個小時之後,我處理完供貨商反水的問題。
剛出會議室,就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說我的丈夫謝文遠遭遇了嚴重的車禍,腦漿都撞出來了,讓我現在趕緊去醫院。
我馬上表示自己會第一時間趕到醫院,並請醫生全力醫治,不論代價。
等我到醫院的時候,謝家老太太早早守在病房門口。
看到我來,她眼裏迸發出的仇恨幾乎化爲實質:
「沈書儀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麼要害我兒子!」
一邊說着,她一邊撲在我身上捶打着我: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你爲什麼要害他啊!」
我的助理小敏身強體壯,一把把她推開,面若寒霜地盯着她:
「老太太,我們能理解您兒子出事時您的心急,但是您也別亂潑髒水!」
「我們沈總才從公司趕回來,怎麼可能有時間謀害您兒子!」
「倒是您,那肇事司機馬路那麼寬怎麼就非要撞上沈總常開的那輛車?」
小敏被我鍛鍊得一臉兇相,銳利的眼神扎過去,謝家人都心虛地錯開視線。
站在一邊的謝景文攔住老太太:
「母親,警察還未調查完之前,您還是多看看哥哥吧。」
不說還好,聽謝景文這麼說,謝老太太惡狠狠地看向他。
半晌,她一個巴掌扇在謝景文臉上!
四周一片寂靜。
謝景文一言不發地低下頭,輕輕用修長的手指碰了碰側臉,
謝老太太冷笑道:
「你哥哥現在出事了,最得意的就是你吧?!」
「我告訴你,文遠要是有三長兩短,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說完,她甩開攙扶着她的傭人,大步遠去。
我和謝景文站在手術室門口,相顧無言。
醫院走廊燈明明暗暗,我卻在謝景文眼裏看到類似火焰的光芒。
這個男人,並不像他外表那樣乖順可欺。
謝文遠原本是有個哥哥的。
但是三年前,卻在美國賭博時被人在賭場門口一槍斃命。
謝老太太大發雷霆,聘請了最專業的律師團隊起訴賭場老闆,一定要爲兒子的去世找個真相。
但是賭場老闆背靠當地黑幫。
而且老闆的弟弟,更是當地有名的律師。
兩方勢力抗衡下,最後因爲事情發生在異國他鄉而無果而終。
但是如果深究的話就會發現。
那位律師先生的同性愛人,是謝景文在美國留學時關係要好的同學。
愛不能激勵人,但恨可以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謝景文這個人,是被仇恨澆灌長大的。
就像是一條毒蛇,蟄伏多年,最後趁你不注意,將你一招斃命。
這樣的人,輕易招惹不起。
-11-
醫生不是神仙。
腦漿都被撞出來的人當然活不了。
謝文遠在被搶救了十幾個小時後,被醫生宣判死亡。
謝老太太接到消息,差點暈過去。
但是隻是「差點」。
因爲警察來了。
警察帶着肇事的貨車司機的供詞,來抓犯罪嫌疑人了。
那貨車司機不是傻子。
謝老太太承諾過,把我撞死了,她會爲他的女兒和母親支付治療基因病帶來的高額費用。
但是現在他搞砸了。
他撞死的是謝老太太的心頭肉,唯一的兒子。
現在沒人會護着他了。
爲了能求個從輕發落,他很快就招了個乾乾淨淨。
警察根據供詞馬上逮捕了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還想亮出自己的身份,躲過牢獄之災。
誰知道那兩個警察初出茅廬,根本不怕她。
她這才覺得害怕了,蒼老的聲音夾雜着恐懼,響徹醫院。
我和謝景文坐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後就被放了出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已經有些疲憊了。
而謝景文卻依舊精神,他先一步做完筆錄,不知道從哪裏又換了身衣服。
西裝革履的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香水味。
我轉頭看過去,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屬框眼鏡,笑的風度翩翩:
「沈總,你回去休息吧。」
「等到你睡醒了,股權和十五億我會全數奉還。」
看着他那副樣子,我知道,蟄伏了多年的他,終於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我對謝家的那攤子破事並不關心。
謝家內部魚龍混雜,子侄無數,想要在這麼龐大的集團裏搶東西,不亞於在一羣餓狼裏搶肉喫。
我來謝家不過大半年,謝家就像沼澤,沒做好萬全的準備,我不會輕舉妄動。
更何況我在京城的分公司還有不少事情,仙子啊並不是奪權的最好時機。
給我婚姻法賦予我應得的股份和十五億,我就知足了。
豪車開往謝家豪宅,我剛下車,就看到謝媛媛小臉蒼白地等在門口。
看到我下車,她張開嘴,欲言又止。
我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謝文遠死了。」
謝媛媛艱難地點頭,隨後抬頭看向我,全然沒了原先囂張跋扈的樣子。
我輕輕呼出口氣:
「上學還是要接着上的。」
「慕尼黑大學法學院要求不是一般的嚴格,你現在的水平,還差很多。好好學習吧。」
說完,我低頭盯着謝媛媛的眼睛:
「至於其他的。」
「謝文遠沒有給你任何包括股權,信託,房產之類的東西。」
「而在法律上你們並不屬於收養關係,謝文遠對你沒有監護權,你拿不到他一毛錢。」
聽我這麼說,謝媛媛的嘴脣唰一下白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原先謝文遠養着謝媛媛,不過是想過一把養成文學的癮,並未對謝媛媛的未來上心。
畢竟她未來也是要依附自己,資產給多了,反而對謝文遠是壞事。
但是看着謝媛媛的樣子,我嘆了口氣,回頭看向等在我身後的律師。
那女律師走上前,拉着謝媛媛的手,遞給她一份協議。
律師聲音柔和地解釋道:
「沈總身爲你的繼母,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這份協議裏規定,只要您承諾以後不參與謝氏的內部鬥爭,不以『謝文遠養女』的身份在謝氏活動,您就有權力拿到以下資產。」
「其中包括您在德國留學的所有開支和五千萬現金,以及京城兩套現房。」
「謝文遠爲您買的所有奢侈品和珠寶,您都可以帶走。」
謝媛媛的愣在原地,隨後夢的抬頭看向我。
我臉上表情淡淡。
花點錢買謝媛媛再不進入謝氏,值了。
現在謝媛媛不構成威脅,但以後要是有心之人以謝媛媛的名義在謝氏行走,也是麻煩。
但是謝媛媛要是有野心, 不籤協議,我有一萬種方法讓謝媛媛徹底離開謝氏。
半晌, 謝媛媛死死拉住我的手, 急切道:
「我願意!我願意籤!」
「把協議給我,我馬上籤!」
聽到她這句話,我滿意地笑了。
謝文遠給她買的珠寶就不止五千萬。
再加上我給她的現金和房產,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足夠她在京城喫喝不愁一輩子。
-12-
開學季,送走謝媛媛, 我開始着手處理從謝文遠手上繼承的股份和資產。
這次商業聯姻雖然時間不長, 但是從商業角度來講, 我獲利確實不少。
雖然謝景文手上的股份佔大頭, 但是我的持股也足夠我進入董事會。
去謝氏當天, 我見到了謝景文。
他已經是一副ẗú²風度翩翩的樣子, 笑着和我打招呼, 邀請我去喝一杯咖啡。
我答應了。
公司樓下咖啡店裏,謝景文端着兩杯才做好的咖啡來到我身邊。
我接過咖啡,笑道:
「我本以爲, 你ẗūₛ會請我去個更高檔的地方呢。」
謝景文笑着搖了搖頭, 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他臉上,明明是明媚的弧度,卻讓我看出幾分傷感。
半晌,謝景文怔怔道:
「我小的時候上學的時候曾經路過這裏, 透過窗戶看裏面工作的白領。」
「當時我在想,我以後要在這裏上班, 賺錢養活母親。」
「後來,我成了這裏的主人, 可母親卻不在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沉默了。
前段時間, 謝景文翻出了自己母親的案子, 要求法院重審。
他說母親並不是意外身亡, 而是被謝老太太所殺。
而他拿出來的證據鏈完整,事實確鑿。
謝老太太犯故意殺人, 還有其他的罪名, 數罪併罰,最壞死刑,最好也好不到哪裏去。
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老太太一輩子機關算盡,最後家產卻全數落到私生子手中。
也不知道她會做何想。
等到謝景文回神, 看到對面的我,抱歉地笑笑:
「讓沈總笑話了。」
我擺擺手, 他接着說道:
「沈總這次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 以後在京城有什麼需求, 儘管來找我。」
「謝氏內部鬥爭並不因此平緩,好在我當職業經理人時積攢了些人脈,勉強算應付的過去。」
「我們, 就此別過吧。」
說完, 他起身,向我道別。
等到他走,我抬眼看向窗外。
京城初秋陽光已經明媚, 樹木鬱鬱蔥蔥,依舊是欣欣向榮的樣子。
來京城大半年。
我發展了新公司,進了謝氏的董事會。
我的未來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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