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毒女配的第三年,系統突然找到我。
【搞錯了,你的劇本應該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
彼時,我正在羞辱晚回家的男主。
「廢物,賺這點錢夠誰花?回來這麼晚是要餓死我嗎?沒看到我都瘦了……」
說出口的話收不回去,我舌頭都還沒捋直,趕緊找補。
「哥哥,我的意思是你回家太晚,人家很擔心你。」
男主頂着臉上的兩個巴掌印,目光幽幽地看過來。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1-
顯然,我的解釋秦嶼並不相信。
在一起三年,我扮演了三年的惡毒女配。
糟糕的形象早已刻進秦嶼心中。
他脫下身上的外賣服,轉身進了廚房。
我單手扶額,對着系統就是一頓臭罵。
「知道我看了多少撕逼大戲,才演出這幅尖酸刻薄的樣Ťù⁴子?
「你一走就是三年,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就算了,還整出這種低級錯誤?
「什麼早死的白月光,那人設是說換就能換的嗎?」
等等……
早死的白月光?
得到系統的肯定回答後,我慢慢平靜了下來。
「那我還有多少時間?」
【大概半年左右吧。】
【這次是我的失誤,到時候補償你翻倍的獎勵。】
【剩下的日子你就好好扮演一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吧。】
我看了一眼正在做飯的秦嶼,心中湧上一抹悲傷。
不知道是爲他,還是爲自己。
我和秦嶼相識於校園,畢業後留在這座城市打拼。
打從穿進來的那一刻開始,系統就交代了我的人設。
懶惰、惡毒,還自命清高。
爲了不違揹人設,這三年來,我都沒有工作,全靠秦嶼打幾份工養着我。
即便這樣,我還對他動輒打罵。
原本半年後,秦嶼會因爲對我耐心耗盡,提出分手。
惡毒女配就此下線。
男主走上人生巔峯。
現在好了,演完毒婦還得演小白花。
白月光,多美好的詞啊。
我配嗎?
我立馬打開手機,開始搜索起來。
【白月光都有哪些特徵?】
-2-
秦嶼做的一手好菜。
他將盛好的米飯放在我面前,說道:
「我明天要出差,手機上給你轉了一千塊錢,你這兩天就去外面喫吧。」
按照往常的套路,我肯定會嫌一千塊太少,然後各種抱怨。
但此時此刻,我可是男主以後時常想起的白月光。
我給秦嶼夾了一筷子菜,露出一個自認爲很甜的笑容。
「阿嶼,你不用管我,倒是你自己,天天忙工作忙到那麼晚,身體喫得消嗎?
「以後下了班別再送外賣了,我明天就去找個班上,多少也能賺點錢。」
秦嶼抿着脣看我,沒有答話。
喫完飯後,我主動收拾碗筷。
從廚房出來時,見秦嶼已經洗完澡。
利落的短髮上掛着水珠,原本帥氣的五官在沐浴後顯得愈發乾淨清爽。
只是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掉。
我從冰箱取了冰塊出來,用袋子包好後坐到秦嶼身邊。
「敷敷吧。」
秦嶼伸出手,但不是來接冰塊,而是直接摸向了我的額頭。
「梁夢,你怎麼了?」
我打掉他的手,沒好氣地說:「怎麼,對你好點你還不習慣了?」
秦嶼眼中劃過一抹自嘲。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了個大早給他收拾好行禮。
秦嶼看着穿上職業裝的我,愣了幾秒鐘。
「真要去找工作?」
我點頭:「昨晚投了幾份簡歷,有兩家公司喊我去面試。」
秦嶼走前不忘叮囑:「面得上就面,沒面上也沒關係,我養你還是養得起。」
-3-
秦嶼之後,我打車到了面試地點。
結果還沒開始面上試,就在門口遇到了以前的富二代同學張堯。
剛和秦嶼在一起不久。
張堯追過我,被我狠狠拒絕了。
他揚言我會一定會後悔Ṭŭ̀⁾。
如今看見我,一張口就陰陽怪氣。
「來面試啊?那窮小子養不起你了?」
我懶得理他,打算繞開。
結果張堯抽走我懷中抱着的簡歷,粗略掃了一眼。
「嘖嘖,你想來的正好是我的公司,要不你喊句哥哥來聽聽,我可以考慮給你走後門。」
我瞪着他,着實沒想到會這般巧。
搶過自己的簡歷,罵了句:「做夢。」
張堯見我要走,立馬攔住我。
「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整棟寫字樓都不會有人要你。」
我深吸了口氣,問他:「你到底想幹嘛?」
張堯勾了勾脣,笑着說:「說實話,我真的很喫你的顏值,離開秦嶼,做我女朋友?」
「你有病吧!」
我的忍耐到達了極限,拿起包包就朝他頭上砸去。
可張堯到底是男的,三兩下就搶走了我手中的包。
他將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按在牆上。
我拿手拼命撓他,撓着撓着,就感覺鼻子裏有東西流出來。
張堯的眼睛慢慢瞪大。
「你怎麼……」
他話還未說完,我就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張堯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精神恍惚地守在牀邊。
我張口想說話,發現嗓子啞得不行。
察覺到動靜,張堯給我倒了杯水。
「我這是怎麼了?」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坐起身,想要下牀。
張堯攔着我,語氣不是很好。
「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嗎?就這樣秦嶼還讓你出來找工作?」
「開什麼玩笑,我身體一向好得很。」
這時,張堯遞給我一張醫院的診斷書。
等我看清上面的字,頓時猶如五雷轟頂。
「系統,系統,你快給我死出來!」
系統打了個呵欠:【宿主,有何吩咐?】
「你不是說我半年後纔會死嗎?」
【對啊,現在開始生病,正好半年後不治身亡,沒毛病。】
「密碼!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4-
我將診斷書撕了個粉碎。
離開醫院之前,還惡狠狠地衝張堯警告了一番。
「你小子要是敢把我生病的事說出去,我要你的命!」
秦嶼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要是被他知道我生病,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治病。
這三年來,我已經做了太多違心的事。
最後的日子,就別再被我拖累了吧。
翻出手機,發現秦嶼昨晚給我發了消息。
他說返程的飛機在今天下午。
回到家捯飭一番,我就趕去機場接他了。
雖然可能沒辦法扭轉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至少讓他以後回想起我時,不會全是惡毒的一面。
許是我的白裙子太過晃眼,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我是想給秦嶼一個驚喜的,所以沒告訴他會來接機。
熟悉的身影出現,我正要衝上去。
就看見秦嶼身側還跟着一個人。
是一個女生,蹦蹦跳跳的,看着十分俏皮可愛。
兩人有說有笑,女生見秦嶼的衣領歪了,還親手幫他整理了一下。
我收回視線,問系統:「那人是誰?」
系統:【哦豁,女主蘇杳杳出現了。】
就是在我死後,一路陪着秦嶼功成名就的人。
他們很快發現了我。
秦嶼臉上閃過意外,但還是很快牽住了我的手。
「來怎麼不說一聲。」
我偏頭笑了笑,問他:「看見我開心嗎?」
秦嶼重新打量了我一番,點頭:「開心。」
這時,一旁的蘇杳杳開口問道:「嶼哥,這就是你女朋友嗎?」
得到秦嶼的肯定答覆後,蘇杳杳拉着我另一隻手,說道:
「太好了,我一直想認識你,可以請你喫頓飯嗎?」
我看向秦嶼,他沒有拒絕。
-5-
蘇杳杳跟個話癆一樣,喫飯期間不斷問起我和秦嶼的戀愛經過。
直到她說起:「夢夢姐,我聽說你跟嶼哥在一起後,就沒上過班,全靠嶼哥養着,你真的不會不好意思嗎?」
許是見我臉色變了,她又趕緊補充。
「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嶼哥挺辛苦的,你作爲他的女朋友,是不是應該多體諒他一下?
「因爲我經常看見他下了班還要去做兼職,反正我挺不理解的,畢竟我大二就開始實習,賺的錢完全夠養活自己。
「嶼哥那麼好,你應該好好珍惜,跟他一起努力,而不是一味的貪圖享樂,你說是吧,夢夢姐?」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覺握緊。
蘇杳杳的話讓人挑不出毛病,我只能強顏歡笑。
「蘇小姐說得對,只是沒想到你作爲阿嶼的同事,還這麼關心他的私生活,真是難爲你了。」
蘇杳杳有些得意地點了點頭。
「因爲我們在工作上很合拍,是吧嶼哥?」
她看向秦嶼,可秦嶼此刻卻在盯着我。
我拼命維持臉上的笑容,生怕自己露出一點不好的情緒,從而違揹人設。
「阿嶼,蘇小姐是個好人,還能在工作上幫到你,你可得好好感謝她,今晚這頓就我們請吧。」
不知道爲什麼,秦嶼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語氣也陰陽怪氣:「好啊,反正你大方。」
蘇杳杳似乎還想說什麼。
秦嶼站起身,拉着我就要離開。
「可是蘇小姐還沒喫完……」
我餘下的話,被秦嶼打斷:「能不能別管別人?」
回去的路上,秦嶼沒再開口。
只是一回到家就將我按坐在沙發上。
他眉頭緊鎖,臉上似有糾結。
「你到底怎麼了?換做以前,蘇杳杳說出第一句的時候,你就應該受不了。
「你現在就好像……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
糟糕,秦嶼不會懷疑我被人奪舍了吧。
也是,一向惡毒的女友突然變得這般通情達理起來,不懷疑纔不正常。
我打算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阿嶼,以前是我不懂事,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還總是把最壞的情緒給了你,我不想這樣了,我想對你好一ẗû₍點。」
秦嶼黑眸幽深,此刻一眨不眨。
「梁夢,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於是試探地問道:「你爲什麼會這樣說?」
秦嶼站起身,面向窗戶外,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悲涼。
「以前,你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給的一切,是因爲你愛我。
「可現在,你居然開始跟我客氣,就連看到我和別人親近,都不會生氣,梁夢,你不愛我了對嗎?」
我張了張嘴,解釋:「不是的,我沒有不愛你。」
秦嶼怎麼能這麼想?
在一起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秦嶼有太多讓我感動的地方。
他知道我胃不好,每天上班前都會給我做好早餐。
我喜歡追劇,沙發旁永遠放着我最愛喫的零食。
面對我的壞脾氣時,他也總是無條件地包容我。
即便是在扮演角色,我也早已入了ƭů⁻戲。
秦嶼就是很好啊,好到很難不讓人喜歡上他。
怕他不信,我抱着他,親了親他的臉。
可秦嶼接下來的話,讓我ƭū́₌身體猛地僵住。
「張堯找我了,他說你要去他公司上班。」
是了,我威脅張堯的時候,他就說。
只有我去他公司上班,他纔不會把我生病的事告訴秦嶼。
我就不明白了,我都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他怎麼還樂忠於讓我去給他當牛馬。
無奈之下,我只好答應了。
秦嶼是不是誤會我跟張堯有什麼?
「只是上班,你千萬別多想。
「哎呀,你笑一個啦。」
我摟住他的脖子撒嬌。
其實以前,我也經常這樣。
每次覺得自己說的話太惡毒時,心裏就會過意不去。
然後再哄哄他。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這種套路使多了,秦嶼也慢慢免疫了。
不會像最開始一樣,一鬨就好。
譬如現在。
他任由我折騰,只是目光平靜地盯着我。
「夢夢,你有權利選擇更好的人,要是真有那天,提前告知我一聲就好了,我絕對不會阻撓你。」
這話我不愛聽。
我氣鼓鼓地叉着腰,說道:「莫不是你也看上蘇杳杳了,才故意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秦嶼突然笑了起來。
「沒有的事,但我想說,夢夢,這纔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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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有一百個不願意,隔天我還是去了張堯公司報道。
可他卻不是讓我去上班的。
手腕被人攥住。
張堯態度強勢:「跟我去醫院治病。」
我甩了一下,沒甩掉他的手。
頓時有些不悅:「不是,我生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是不是老闆了,員工來了就趕緊安排工作,我還等着這個月的薪水買包包。」
張堯臉色陰沉沉的,一口後槽牙幾乎咬碎。
「到現在還在任性,你看看秦嶼把你寵成什麼樣子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病不看,會死的?」
我當然知道。
原本我的計劃是在最後這半年裏,讓秦嶼對我徹底失望,然後我們和平分手。
可現在,我從惡毒女配變成了男主早死的白月光。
這是命定的結局,就算現在積極治療,我依舊逃不過死亡。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和秦嶼告別。
「喂,你在想什麼?」
張堯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Ṫųₑ我收回思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幾年過去,你不會還對我念念不忘吧?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該注意一下分寸?」
張堯被我氣笑了,好半天才抬起頭。
只是眼眶不知道怎麼紅了。
「梁夢,老子還就真對你念念不忘,你能拿我怎麼着?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不犯法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我往外走去。
「以後你每天早上準時來公司,然後我帶你去醫院,下午你按時回家,這樣秦嶼就不會發現。
「等治好病,你愛去哪去哪。」
我小聲說了句:「可是我沒那麼多錢。」
張堯深吸一口氣:「我有。不算你利息,治好病後慢慢還吧。」
就這樣,我被張堯強行帶到了醫院。
一通檢查下來,我的精氣神反而更差了。
張堯遞給我一瓶純牛奶,聲音出奇的溫柔。
「先墊墊肚子吧,一會帶你去喫飯。」
我突然有點想哭。
「張堯,我給不了你回應的,你千萬別對我這麼好。」
張堯輕笑一聲:「誰需要你的回應,早上那麼說是爲了騙你來治病,你也就那張臉能看,脾氣壞的要死,誰喜歡你誰倒黴。」
他說的沒錯。
不是喜歡就好了。
我站起身,懟了回去:「嘴巴那麼毒,小心舔一下嘴脣把自己毒死。」
之後的日子,我一邊和張堯鬥嘴,一邊治病。
閒暇時,開始研製新菜品。
我每天比秦嶼先一個小時到家。
於是他每天回來都能喫上熱騰騰的飯菜。
他給我做了三年飯,也該讓他嚐嚐我的手藝。
白月光,可不可以是一種食物的味道呢?
看着秦嶼將我做的菜全都喫光,心情都變好了。
過段時間就是他的生日,我打算去給他選一個禮物。
就拉了張堯陪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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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內,張堯臭着一張臉,就跟誰欠他錢一樣。
我用胳膊肘推了推他,說道:「放心,今天單純是想讓你幫我挑禮物,不會讓你付錢的。」
以前秦嶼給我的錢,我捨不得花,就偷偷攢了起來。
想着這次應該是我陪他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怎麼着也得挑一個好一點的生日禮物。
張堯別開臉,語氣有些莫名其妙。
「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他喜歡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們不都是男的?喜歡的東西總歸是差不多的。」
「我跟他纔不一樣,再說了,過兩天也是我生日,怎麼沒見你那麼好心,給我也買個禮物?」
我探過頭去看他,有些驚訝。
「過兩天也是你生日?那你自己選一個,我來買單。」
想了想,又補充:「別選太貴的哈。」
不然我怕卡里的錢不夠。
張堯的臉色這纔好看些。
挑好禮物,張堯又說要喫冰淇淋。
我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
「誰規定男人就不能喫冰淇淋?我現在是你老闆,喫你一個冰淇淋都不行嗎?」
想起前些日子他在醫院給我繳治療費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嘆了口氣:「欠了你的。」
我買了兩個口味,一個香草味,一個草莓味。
可張堯偏要我那個草莓味的。
「這個我喫過了。」
「我不嫌棄你。」
張堯低下頭,就着我手上的冰淇淋,喫了一口。
我皺着眉,將兩個冰淇淋都塞給了他。
「喫吧,活爹。」
不經意間抬起頭,赫然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是秦嶼。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想也沒想,朝他走去。
可秦嶼看見我過來,轉身就跑。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底突然很慌。
秦嶼的表情告訴我,他方纔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我必須向他解釋清楚。
可秦嶼跑的很快,我追出商場後,發現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大概是跑的太急,導致我胸膛劇烈起伏,眼前也一陣一陣發黑。
我雙手撐着膝蓋,才勉強站穩。
鼻子裏有東西流出來,一滴一滴往地上掉,很快將地面染紅。
很明顯,我這幅身體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這兩個月的治療,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
我在想,要不乾脆借這個機會跟秦嶼提分手算了。
不然的話,他遲早會發現端倪。
這段時間我已經基本立住了我的人設。
等我死後,再找人將消息告訴他,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我向系統確定,它沉默了一瞬,才說道:
【原則上是這樣的,但你的時間還沒到,也就是說,你還得在這裏繼續接受病痛的折磨。】
「……」
張堯趕來時,我再也支持不住往後倒去。
張堯見狀,趕緊接住我。
「別怕,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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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掀開被子,急着找手機。
張堯從門外進來,說道:「你還想找秦嶼?」
我忙抓住他,問道:「他這幾天有沒有聯繫你?」
張堯在我對面坐了下來,直視着我。
「聯繫了,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心中一緊,「他知道我生病的事了?」
「不知道,但他好像以爲我們在一起了。」
「把我的手機給我。」
「你真就這麼愛他?」
「不是,我是要跟他說分手。」
張堯盯着我的眼睛,半晌後,問道:「梁夢,你認真的?」
「我都要死了,不分手難道讓他給我收屍?」
「誰說你要死了?」
張堯站起身,語氣緩和了幾分。
「醫生說,只要不再受到刺激,你的病還是有治好的希望。」
儘管我心裏清楚最後的結果,還是聽從了張堯的意見,認真配合治療。
我跟秦嶼提了分手,不過他沒回我。
想來是被我傷透了心吧。
不過想到他身邊有小太陽一樣的蘇杳杳,我又覺得是我多慮了。
秦嶼應該很快就會將我忘記吧?
幾天後,我收到了蘇杳杳給我發來的短信。
【夢夢姐,你是不是跟嶼哥分手了啊?如果是,我能追他嗎?】
我手指停在對話框上,打了又刪。
最後發了幾個字出去:【隨便你。】
得到我回復的蘇杳杳似乎很開心。
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會給我發來很多消息。
有時是問候的話語,有時是跟我分享一些她的生活日常。
但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自言自語。
直到這天,她發來一張秦嶼的照片。
照片中的秦嶼睡着了,頭靠在身邊人的肩膀上。
儘管身邊的人沒有露臉,但從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可以看出,那人就是蘇杳杳。
她又發來文字:【夢夢姐,原來嶼哥睡着了的樣子這麼好看啊,嘻嘻,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謝謝你的退出,才讓我有了機會。】
我盯着那張照片反反覆覆地看,最後看到眼睛發熱,心裏發酸。
秦嶼長得好看,是公認的事實。
那時在學校,就有不少女生喜歡他。
可他卻偏偏選了我。
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他大多時候是在遷就我,也許從來沒有真正快樂過。
如今這樣也好,最後的日子能看着他幸福,也算值了。
-9-
我把生日禮物寄給秦嶼了。
是一款男士手錶,有些小貴,但確實很適合他。
之前跟他在一起時,他總怕我的錢不夠用,每次發了工資,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其餘的全給我。
我偶爾會給他買衣服鞋子,這還是第一次給他買這麼貴的東西。
不過我選了匿名郵寄,秦嶼收到禮物不會知道是我送的。
如今我卡里還餘下一些錢,我打算之後給張堯。
可能不夠我治病的錢,但更多的我也拿不出來。
欠他的,只能一直欠着了。
最近我開始掉頭髮。
忽然很慶幸跟秦嶼提了分手。
他要是看到我這幅醜樣子,應該要被嚇到。
這天,蘇杳杳一大早給我發來消息。
【今天有很多朋友會來給嶼哥慶生,夢夢姐你來嗎?】
過去的幾年,秦嶼每次生日都是我陪他過的。
離開了我,他的生活反而變得更加有趣了。
我想了想,回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之後蘇杳杳又跟我說了很多當天的細節,以及她給秦嶼買的生日禮物。
也許是說到禮物,她立馬甩了一張圖過來。
【這手錶也不知道是誰送的,難道對方不知道寓意不好嘛?幸好嶼哥看過後就讓我拿去扔掉,希望不會對他有影響。】
我點開圖片一看,正是我買的那款手錶。
許是蘇杳杳覺得不吉利,扔到垃圾桶旁似乎還不解氣,又踩了幾腳,上面沾滿了鞋印。
心裏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難受極了。
原來秦嶼不喜歡我給他買的禮物。
早說嘛,我就不費那個心思了。
視線逐漸被淚水模糊。
原來還是會在意,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看見他幸福,我也會開心……
陡然間,手機被人搶走,然後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張堯生氣地看着我。
「你明知道情緒波動太大,對你的身體很不好,爲什麼還要天天看那個小綠茶發來的消息?
「你要是真這麼放不下秦嶼,就去找他,告訴他真相,讓他來陪你。」
「對不起。」
此時此刻,好像除了道歉,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清楚他是爲了我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想知道秦嶼的消息。
張堯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我其實真的很想說,讓他別管我了。
就像他之前說的,誰喜歡上我誰倒黴。
我不想拖累秦嶼,更沒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張堯的付出。
當晚,我趁張堯不在的時候,悄悄溜出了醫院。
-10-
我讓系統幫我找到了手錶被丟的位置。
秦嶼不喜歡就算了,我撿回來還能換些錢。
可畢竟幾個小時過去了,垃圾桶旁邊已經堆了不少垃圾。
我忍着臭味,仔細翻找起來。
可是找了好半天,都沒找到。
就在我快要急哭時,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你是在找這個嗎?」
我一點點轉身。
見秦嶼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明明很近,卻又感覺很遠,像是遙不可及的月亮。
他將左手伸出,掌心上放着的正是我要找的手錶。
「都送了禮物,也不差句生日快樂吧?」
我壓低了帽檐,問道:「你怎麼知道禮物是我送的?」
秦嶼上前幾步,抓住我的手腕,情緒逐漸失控。
「你現在的男友知道你花錢給前任買禮物嗎?」
他一直盯着我的臉看,我生怕被他看出什麼,頭越垂越低。
「我現在的男朋友很有錢,他纔不會在意這一點。」
「你撒謊!」
秦嶼打斷我的話。
「你沒有跟他在一起對嗎?」
許是見我目光閃躲,秦嶼捧着我的臉,命令道:「看着我!」
長久的對峙,倒是秦嶼先敗下陣來。
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裏,聲音哽咽:
「我後悔了,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我真的沒辦法看着你和別人在一起……
「夢夢,求你別離開我,你想要的生活,我以後也一定可以給你,別和張堯在一起好嗎?」
秦嶼語氣卑微,將姿態放到最低。
我心裏也不好受,卻還是說了狠話。
「可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秦嶼慢慢鬆開了我。
到這時,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你的臉色爲什麼這麼差?是不是張堯他……」
我打斷他:「怎麼可能!他對我好着呢,我要回家了,不然他會擔心。」
我沒想到,這麼暗的光線,還是被秦嶼看出來了。
我着急想走,秦嶼卻不肯鬆開我的手。
拉扯間,我的帽子突然掉落。
我慌張地想要去撿,又害怕秦嶼看見我的頭髮。
一時間不知道該捂頭還是該撿帽子。
只看見,秦嶼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你……你的頭髮怎麼只剩這一點了?」
-11-
還好關鍵時刻,張堯趕來了。
他將地上的帽子撿起,戴回我頭上。
然後衝秦嶼說道:「放開她。」
秦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堯,竟意外鬆開了手。
我上了張堯的車,整個過程我都沒敢回頭看,生怕自己的眼淚忍不住。
張堯突然開口跟我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摔你的手機。」
我搖頭:「我沒有怪你,你做的是對的。」
「所以你大老遠跑過去,就只是爲了撿那塊手錶?」
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我又被送回了醫院。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秦嶼也跟了上來。
看到躺在病牀上的我,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什麼病?爲什麼要瞞着我?」
秦嶼眼眶通紅,握住我肩膀的手微微顫抖着。
張堯許是怕他弄疼我,想要來拉他。
卻被秦嶼甩開。
「怎麼,到現在了還想要瞞我?
「梁夢,你到底有沒有心?」
張堯嘆了口氣,出去了。
房間裏就只剩下我和秦嶼。
此刻,我也只能向他坦白了。
秦嶼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爲了不拖累我,自己獨自面對這一切?
「然後等你死了,再讓我追悔莫及嗎?
「梁夢,你口口聲聲說,會顧及我的感受,現在卻瞞着我這麼大的事?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不是這樣的。」我捂住秦嶼的嘴巴。
「你已經做的很好很好了,都是我的錯。」
因爲系統的失誤,讓秦嶼白喫了三年苦頭。
我已經很內疚了,真的不想他再爲了我難過。
事實證明,我之前的做法是對的。
之後,秦嶼將張堯趕了回去。
又將自己的辦公用品搬進了病房。
他打算親自照顧我。
「可是,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手腳斷了,生活還是能自理的。」
秦嶼壓根不聽我的。
「這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
我拿他沒辦法,只能由着他。
-12-
不久之後,蘇杳杳找來醫院。
正好秦嶼出去買飯了,她索性也不裝了。
上來就問:「你怎麼還沒死?」
我低下頭,輕笑了一聲。
「別急,快了。」
算一算,我確實沒多少時間了。
她抱着手臂,滿臉不悅Ŧú₆地瞪着我。
「可是嶼哥爲了你,已經有些時間沒去公司了,現在很多人都開始有意見。反正你都要死了,能不能別再影響他了?」
我依舊在笑:「我也想,可是我給了你足夠多的時間,你也沒能抓住他的心,是你自己沒本事,現在又跑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蘇杳杳喫癟,眼神也越發怨毒。
「要不是你在他生ṱũ̂ₙ日那天送來禮物,他都已經要……」
「已經要什麼?」
秦嶼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蘇杳杳立馬換了副樣子。
「嶼哥,我這不是聽說夢夢姐生病了,就想來看看她。」
秦嶼語氣冷淡:「現在看完了,可以離開了嗎?」
蘇杳杳跺了跺腳,憤憤地說道:
「嶼哥,你能不能別管她了,我都查過了,她早就跟那個叫張堯的勾搭上了,卻一直瞞着你。
“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爲她做那麼多!」
秦嶼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聲音又冷了幾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蘇杳杳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秦嶼將買來的飯拿給我。
「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到她了,記得把聯繫方式拉黑一下。」
「我們?」
我好奇臉:「怎麼,你被炒魷魚了?」
秦嶼嘆了口氣:「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好?」
「那是爲什麼?」
我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他,卻不知道從哪開始問起。
秦嶼說,最近有個大公司準備挖他。
我知道,隨着我的離開,秦嶼真正的機遇纔開始。
說到後面,他突然來了句:「我和蘇杳杳沒什麼。」
我立馬精神了,忙追問:
「那她爲什麼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有我送你的禮物,她告訴我,是你讓她扔垃圾桶的?」
秦嶼想了想,才說道:「起初我並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有次電腦沒關好,她應該是看到了我們的聊天記錄,至於禮物,是她瞞着我扔的,我要是知道你給我送了禮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別人碰。】」
可是如果秦嶼知道,蘇杳杳纔是那個陪他一直走下去的人,會不會後悔這樣對她?
-13-
和我預想的一樣,我的病情逐漸惡化,單純靠醫療手段已經沒辦法控制住了。
我開始喫不進東西,身體一天比一天消瘦,頭髮也幾乎掉光。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每天都要對着秦嶼問一遍。
「我是不是很醜?」
秦嶼的情緒穩定的讓我出乎意料。
「不,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的。」
哪怕到了這種程度,他還在安慰我。
「夢夢,沒事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相信我。
「到時候頭髮會長出來,我也有信心,再好好養你一次。」
秦嶼嘴上這樣說,可每當我睡着後,他就一個人蹲在樓道里抽菸,有時還會喝酒。
明明他以前從來不沾這些的。
我心裏跟着難受,卻又無可奈何。
最近天氣熱了起來,我吵着讓秦嶼帶我去放風箏。
他擔心我身體喫不消,沒同意。
害我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直到張堯的出現。
他二話不說抱起我就往外走。
許是太久沒出去了,我心裏莫名有些興奮。
「你要帶我去哪?」
張堯沒說話,將我放到了車上。
然後一路疾馳,最後停在一處山頂。
他找來一個摺疊椅,又拿出毛毯。
等安頓好我之後,他也坐了下來。
「梁夢,陪我看一次星星吧。」
我看了看天上的日頭,懷疑張堯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大哥,現在才下午三點?」
他看向我,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我的樣子。
「我知道,可秦嶼守你守的緊,我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想找我,直接跟我說就是……」
說到這,我纔想起我的手機之前被他摔了。
我一直沒讓秦嶼給我買。
畢竟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玩了。
張堯又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零食水果,只可惜我沒什麼胃口。
說起來,我確實應該再見他一面的。
「張堯,謝謝你。」
這是我一直想跟他說的話,現在不說,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我將一直放在口袋裏的銀行卡摸出來,遞給他。
「這上面還有些錢,就當還你給我治病的錢,我知道肯定是不夠的,但我只有這麼多了。」
張堯沒接,而是將我伸出的手按了回去。
「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真的,我是個商人,所做下的一切都會想盡辦法拿到應有的回報。」
我笑了起來:「就像現在這樣,陪你看星星嗎?」
這下,反倒是張堯愣住了。
我將身上的毯子蓋高了一些,然後和他說起我的故事。
「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早就知道我必死的結局。
「反而,我是爲了活,纔來到你們的世界。」
要不是系統找到我,可能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了我的存在。
是它告訴我,只要我完成它給的任務,就能治癒原來那個世界的我。
於是,同樣的病,我親身經歷了兩次。
很痛苦,也很折磨人。
但這裏的我死掉,那邊的我就能活下去。
靠着這個,我一點點堅持了下來。
很久之後,張堯纔開口問道:「那……那邊的你叫什麼名字?」
「也叫梁夢,也是長這樣。」
我是被系統送過來的,它復刻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我。
原本我的人生軌跡就只有男主秦嶼,張堯的出現是個意外。
也正是這個「意外」,讓我瀕臨死亡時,還能出來再看一眼這個世界。
「張堯,再說一次,謝謝你。」
張堯別開臉,像是不敢再看我。
「所以,也只有謝謝是嗎?」
「還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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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一些比較亮的星星開始顯現出來,一閃一閃,像是在向我們眨眼睛。
只是此刻,山上的風也越來越大。
我以爲我會這樣死在山頂,直到張堯的手機響起。
半個小時後,張堯將我送回了醫院。
秦嶼沒有問我們去哪了。
因爲沒必要。
打從他從張堯手中接過我,就已經發現我的呼吸變得很弱,好像隨時會斷掉一樣。
秦嶼輕輕將我放回病牀上,卻沒有鬆手。
眼淚一顆顆砸了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還是這樣?」
他將我抱得很緊,緊到我感覺怎麼都喘不過來氣。
我伸出手,想再摸摸他。
可伸到一半,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阿嶼,永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秦嶼握住我的手,拼命搖頭。
「不,我不要,別丟下我一個人……
「夢夢,算我求你了,別離開我……」
縱然心中有萬般不捨,那些聲音還是離我越來越遠。
緊接着,系統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恭喜你順利完成任務,現在立刻將玩家送回原世界,並且按照約定治好玩家的疾病。】
系統說完,我只感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等等,你不是說給我翻倍的獎勵嗎?」
可回應我的只有一片滋滋啦啦的聲音。
我有些氣憤,卻又不知道該找誰說理去。
好在,回到原世界後,我的疾病確實被治癒了。
就連醫生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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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我回來已經三個月了。
也是到此刻,我才深刻體會到,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有多重要。
系統會再次找上我, 是我沒想到的。
【怎麼辦啊, 你死後,男主三番五次地自殺,嘴裏喊着要來找你,我現在連眼睛都不敢閉,生怕一個不注意男主就死了,這樣的話世界就會崩壞,我也就完了。】
【你一定要幫幫我, 要不你再回去勸勸男主吧,就當是幫我的忙,行不行?】
秦嶼三番五次自殺?
心不由揪了起來。
但我沒忘記, 系統之前框我的事。
「要幫忙就知道找我,那你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獎勵翻倍的事嗎?」
系統有些心虛:【那你再幫我一次,我就再給你一份獎勵。】
「一碼歸一碼,先給獎勵。」
【你想要什麼?】
我試探地開口:「要不, 這次讓秦嶼來我的世界?」
系統想也沒想, 拒絕了。
【秦嶼是男主, 走了世界就崩壞了。】
「你換一個男主不就行了, 我看張堯就不錯。
「怎麼樣?你考慮考慮唄,這樣做的話, 秦嶼不會想自殺, 我也不用再回那個世界了,不然你還得給我安排身份。」
系統罵罵咧咧地走了。
只不過三天後, 我剛打開家門, 就被人擁進了懷裏。
我沒想到, 秦嶼真的來我的世界了。
系統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我不欠你的了,你們一定要給我狠狠幸福啊,不然我的懲罰就白捱了……嗚嗚……】
我依偎在那個久違的、熟悉的懷抱中,默默對系統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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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給秦嶼安排了一個身份。
只是我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
我戳了戳秦嶼的臉,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來了這裏,更得聽我的話了,不然就把你買掉。」
秦嶼攥着我的手,一直不肯鬆開。
眼看他的眼眶又有變紅的趨勢, 我立馬安慰道:「我是在逗你玩呢。」
可秦嶼語氣中卻滿是委屈:「你把你的故事告訴張堯,卻不肯告訴我,是鐵了心要撇開我對嗎?」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如果心中滿是牽掛,我即便回來了,也沒辦法重新生活。
愛情很重要, 但是我還是更想活下去。
我想了想,捧着秦嶼的臉,認真說道:
「可是你來找我了不是嗎?這就是你和別人的區別。
「阿嶼, 我很感動,真的。」
秦嶼酸溜溜地問:「只是感動嗎?」
我在他嘴脣上親了親,笑着說:
「不止,還有心動。
「哦,對了, 我對張堯更多的是感恩,無關其他,不許瞎喫醋。」
秦嶼抱着我, 低低笑出聲。
「嗯,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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