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產後在酒店當服務員,遇上死對頭。
他故意羞辱我,「親我一口,給你十萬。」
我想都不想,當着衆人的面親上他的嘴脣。
他紅着臉推開我,「你,你怎麼能爲了錢這個樣子?」
才十萬,還不夠。
我拽住他的衣領又是一頓猛親。
直親得他面紅耳赤,周遭人目瞪口呆才饜足停下,拿出手機。
「一百萬,微信還是支付寶?」
-1-
我破產了。
被老頭子搞垮的。
所有資產全都拿去抵債,我全身窮得只剩下幾百塊錢。
租了個地下室之後,剩下的錢連一頓飯都喫不起。
爲了維持生計,我在高檔酒店找了個服務員的工作。
剛安穩沒幾天,從前圈子裏的那些人打聽到了我的消息,一羣人圍上來看我的笑話。
給錢的都是大爺。
他們包了酒店最貴的包廂,指名叫我服務。
我穿着服務員的衣服,進了包廂。
十幾個男男女女各自坐在位置上,或譏笑或不屑地看着我給他們一杯杯倒水,譏諷聲一句接一句。
「喲,這不是蘇瑾夏嗎,怎麼落魄到來當服務員了?」
「嘿,破產了唄~」
我不理會他們的奚落,垂着頭給他們倒水,直到輪到江丞羨。
他慵懶地斜倚在靠背上,修長的手指拿着空水杯把玩。
我輕抿嘴脣,低聲開口,「江先生,水杯給我,給您倒水。」
聞言,他狹長的惑人眼眸抬眸望向我,哂笑一聲,
「蘇瑾夏,求我啊。」
看着他欠扁的臉,我拳頭硬了。
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
我們誰都不想讓對方好過。
我攪黃他公司的合作伙伴,他翹走我公司的技術骨幹。
我買通員工拔他公司網線,他賄賂保安拉我公司電閘。
可以說,圈子裏幾乎沒人不知道我們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死對頭。
你死我活鬥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我竟然比他先一步破產,讓他抓着了羞辱我的小辮子。
讓我求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狀似不小心絆了一跤,將水壺整個扣在他身上。
茶水瞬間將他的西裝淋溼,淅淅瀝瀝的茶水順着衣服滴落到地上。
我連忙垂下頭,掩住嘴角的笑,抱歉道,
「對不起,江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江丞羨沒說話,陪着他來的人倒是發難起來。
「你怎麼服務的?」
「做事怎麼毛毛躁躁的?」
「知道Ţųₒ江哥這件衣服多貴嗎,你賠得起嗎?」
我垂着眼眸,看起來一副可憐樣,「等我有錢了,就賠給你。」
心裏卻已經問候了他們八百遍。
這羣癟犢子,看我落魄就敢踩在我頭上來。
真看我是好欺負的?
等我搞垮了老頭子,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江丞羨任憑他們奚落我,末了伸出手點點桌面,歪頭與我對視,笑得戲謔,「親我一口,給你十萬。」
十萬?
嘶!真大方。
我看向江丞羨,心裏蠢蠢欲動起來。
-2-
他們看我沒有動作,以爲羞辱到了我,個個興奮地附和起來,
「聽到沒,親一口江哥就給你十萬,這麼好的買賣不珍惜,可就沒機會了。」
「十萬,夠你一年工資了吧?」
「快親,快親。」
的確!是個好買賣。
我的目光落在江丞羨飽滿誘人的嘴脣上,逐漸幽深起來。
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我俯身,一口親在江丞羨的脣畔。
和他的人不一樣,他的脣軟軟嫩嫩的像豆腐。
他愣住,耳垂肉眼可見地變紅,然後一把推開我,又羞又怒地質問,「你,你怎麼能爲了錢這樣?」
怎麼不能,親一口十萬。
這麼好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再說,江丞羨長得俊美非凡,活脫脫的極品男模,我又不虧。
我的目光又落在江丞羨紅潤的脣瓣,那裏宛如水潤的櫻桃,汁水十足。
才十萬,還不夠。
我深咽口水,在衆人猝不及防的時候,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
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頓猛親。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脣畔和臉頰,他被我親得面紅耳赤,眼中盡是恍惚的神色。
四周的人再也沒有了起鬨的聲音。
一個個目瞪口呆,只剩下陣陣吸氣聲。
直到親得我嘴脣發麻,我才饜足地停下動作。
從後兜裏翻出手機,拿到他面前,「一百萬!微信還是支付寶?」
-2-
江丞羨面紅耳赤,眼神怔怔望着我,仍未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看起來短時間內是回不了神了。
我嘖了一聲,把手機舉到陳程面前,「你先替他付了。」
陳程是江丞羨的好友,也和我不對付多年。
他結巴着打開手機,「微信吧……」
收了錢,我拍拍他的肩膀,露出笑意,「謝謝好心人送來的溫暖。」
「我先走了。」
說完,我哼着小曲離開了包廂。
本來還愁啓動資金,沒想到江丞羨這廝上趕着送錢。ťû₋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
看着我瀟灑的背影,陳程懊惱地抓頭髮,「草,都破產了還在狂什麼?」
他恨鐵不成鋼一巴掌扇在江丞羨臉上,「江哥,回神,羞辱不成反被羞辱,我們太失敗了。」
他們失不失敗我不知道,我反正很開心。
付了老闆違約金,我開開心心走在回家路上,盤算着怎麼東山再起。
直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我面前,我的好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車門打開,兩個帶着墨鏡的黑衣保鏢過來請我上車,「小姐,先生請您回家。」
我陰沉着臉,「蘇家不是我家,我不回。」
保鏢活動着手腕,「小姐,您今天必須回。」
他們一副我不配合就動手的樣子。
我緩步後退,正盤算着怎麼溜走。
後背就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他伸手攬住我的腰肢,睨着保鏢,笑容戲謔問道,
「光天化日,是在搶劫嗎?」
-3-
空氣寂靜了三秒鐘。
保鏢連忙解釋,「江先生,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不是搶劫的,我們只是邀請蘇小姐去家裏做客。」
江丞羨聞言挑眉,「哦不是搶劫啊,那就行。」
他低頭望着我,如星辰般閃亮的瞳孔盛滿笑意,「那跟我走吧,蘇小姐。」
「我是搶劫的,我劫色。」
劫色?
幾日不見,江丞羨胡說八道的本事見漲。
我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他,「聽見沒,告訴老頭子,我被打劫了,回不去。」
保鏢呆呆地看着我和江丞羨,表情逐漸管理失控。
不是死對頭嗎,怎麼滾到一起去了。
還是說他們只是 play 中的一環?
被我擰住腰間軟肉,江丞羨疼得嘖了一聲,將我整個人摟在懷裏,阻止我作亂的手。
見保鏢仍然呆在原地,他戾意十足警告,「還不走?」
「走走走,馬上走。」
保鏢忙不迭點頭,上車一溜煙飛走。
人一走,我立馬推開江丞羨,下意識嘲諷,
「沒想到江總是個色慾燻心的人。」
「怎麼這麼說話,我還不是爲你救你。」江丞羨捂着胸口一副受傷的樣子,「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
「沒想到蘇總是個恩將仇報的人。」
我沉默了。我妥協了。
今天的確是他救了我。
我板着臉,不情願地低聲說,「嗯……謝謝你。」
多年的針鋒相對。
習慣了互相嗆聲,這句謝謝,說起來還怪彆扭的。
江丞羨沒回應我的道謝,我也打算離開,「那我先走了……」
沒走兩步,手腕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攥住,我回頭望去,江丞羨正眉梢染笑望着我,
「起碼得請我一頓飯纔算道謝。再說,你剛纔賺了我一百萬,一頓飯不過分吧?」
的確不過分。
我點頭,「那行,請你。」
-4-
我跟着江丞羨上了他的車。
車裏,陳程見我上來,一副被鬼上身的驚悚表情,「你,你上來幹什麼?!」
「剛纔還沒親夠啊?江哥的嘴都要被你親禿嚕皮了。」
我有那麼猛嗎?
目光偷偷落在江丞羨的脣角,的確有一點破皮。
可能是剛纔親太猛,牙齒磕着他嘴角了。
誘人的紅脣透着頹靡的豔色,簡直勾人犯罪……
我深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收回視線,卻猝不及防與江丞羨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他眼中盡是興味的調笑,「還想親嗎?」
我心跳逐漸加速,下意識就想點頭。
他慢慢靠近我,繼續在我耳邊撩撥。
「親一口,給我十萬。」
我差點就要親上去,腦子卻突然間反應過。
草。
該死的美男計。
差點就被坑了。
但誰叫江丞羨的長相簡直是照着我的理想型長的。
他有心勾引,我實在是難以把持。
我慌張移開視線,心中默唸清心咒。
一百萬,一百萬,一百萬……
氣氛一時曖昧不明,直到,
「我屮艸芔茻!」
「江哥你醒醒,你被蘇瑾夏親得找不着北了嗎,在包廂緩了大半天才清醒,怎麼又上趕着來找親啊?」
「蘇瑾夏,你是不是給江哥下降頭了?你明着鬥不過江哥,背地裏就使這麼陰險歹毒的手段,我還是小看你了!」
曖昧煙消雲散。
尷尬逐漸蔓延。
-4-
華大老街,路邊燒烤攤。
老闆把兩大盤燒烤和一打啤酒端上桌。
我邊擼串,邊示意他們,「我請客,隨便喫。」
陳程這時也不繃着了,邊喫燒烤邊喝酒。
「還別說,這家燒烤這麼久了,還是一樣的味道。」
他喫掉兩串烤肉,望向我,「你怎麼知道這家……」
話沒說完,他似乎想起來什麼,哽在原地。
「嘶,我都快忘了,我們大學還認識……」
何止是認識。
大學裏,我和江丞羨陳程關係還不錯。
尤其是江丞羨,高中我和他就是同班。
在那段時光裏。
我們既是爭強好勝的對手,也是逃課的同夥,是互相幫忙圓謊的幫兇,是辣手掐滅對方桃花的滅花使者。
到了大學,同校不同班。
聯繫少了,我們的關係也沒有疏遠。甚至,我還對江丞羨產生了好感。
可是,是從開始什麼時候變差的呢?
好像是大學畢業後,我從媽媽手裏接管了公司,他也進了江氏。
我們的公司業務範疇幾乎重合,想要發展唯有不斷擴大市場份額。
因此,我們成了死敵,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那種。
記憶湧上心頭,一時感慨喝多了。
我有些昏沉地斜靠在江丞羨的肩膀上。
他換了姿勢,讓我靠得更舒服。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風,吹得我心尖一顫一顫的。
我難得沒跟他嗆聲,「麻煩你了……」
將我塞進車裏後,江丞羨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翻出手機,看了一眼聯繫人,隨即接通電話,
「宋玥?」
耳朵靈敏地捕捉到這個名字。這不是江丞羨出國了的白月光嗎?
當年我以爲他們畢業就會在一起。
沒想到她轉身出了國,只留下江丞羨一個人在國內單身到現在。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江丞羨冷笑一聲,
「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爲你樂不思蜀了呢!」
模模糊糊間,我聽見了宋玥要回來的消息。
那顆悸動的心臟漸漸平靜下來。
既然她回來了,那他們應該要在一起了吧。
-5-
我拿着從江丞羨那賺的一百萬,找了個辦公室繼續準備創業。
地方不大,員工也只有我一個。
正處理着資料的時候,有人推門而入。
我循聲望去,竟然是江丞羨。
他逆着光,棱角分明的五感在暗處顯得尤其俊美。
我不自覺回想起前幾天親他的事,心跳快了幾分。
壓下砰砰直跳的心臟,我咳嗽一聲,
「你來幹什麼?」
江丞羨絲毫不見外地坐下,雙腳交疊着,狹長的丹鳳眼笑看我,語氣欠扁,
「來看看你現在有多慘。」
我臉色黑了大半,「看完了吧,看完了就滾!」
我倆真是天生的死對頭。
每次對他有一點動心,他總是能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他有多欠。
「怎麼對救命恩人說話呢?」江丞羨嘖了一聲,「我可是來幫你的。」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敲桌子,「聽說你在拉投資,我是來給你投資的。」
「你能那麼好心?」
我擰眉瞥向他,笑得一臉奸詐樣,不坑我就不錯了,還好心來幫我?
「當然,雖然我們現在關係差。」
江丞羨正色起來,望着我的眼眸晦暗不明,
「但我們高中也算共患難過,大學也算好友,你不會都忘了吧……」
此話勾起了我的回憶。
高中我和他是同桌。
我們互抄過作業,一起翻牆逃過課,就連裝戀愛掐滅對方爛桃花的事都幹過。
高二的時候,隔壁班的班花喜歡江丞羨,明裏暗裏給他示愛,他都視而不見。
那女生也勇猛,挑了節體育課,趁休息的時間攔住他給他表白。
學生時代人們都八卦,沒一會兒就圍了一堆人。
還起鬨道,「答應她答應她!」
江丞羨的臉黑成鍋碳,看到混在人羣中起鬨的我,大步上前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那女生面前。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有女朋友了,就是她。」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望向我,「是吧女朋友。」
校花愣了兩秒,不相信地問。
「你是他女朋友?」
我尚有些懵,江丞羨犯賤的手卻在我腰後猛戳,彷彿我要敢說不是,他就會當場行兇。
「啊,是啊我是,你怎麼能給我男朋友表白呢。」
校花仍然不信,「你胡說,剛纔你還在起鬨。」
我冷汗冒了下來,「這……」
江丞羨卻冷哼一聲,摘下脖子上帶的翡翠玉扣就塞到我手裏。
「這是我外婆去寺廟求來的平安扣,她說叫我一直戴着遇到喜歡的女生就送給她。我和蘇瑾夏剛談還沒來的及送,今天就趁着這個機會送給她。」
這玉扣我認識江丞羨的時候他脖子上就戴着。
上好的翡翠料子被紅繩穿着戴在頸間,落在性感鎖骨處,顯得越發誘惑。
我當時就想誰家好人天天帶個玉墜子啊,後來才知道那是江丞羨外婆去千里之外的寺廟,虔誠求來保平安的。
對江丞羨來說,玉扣價值貴重。
我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不太想拿,卻被江丞羨強制塞在掌心,握住我的手掌舉起來。
「現在信了嗎?」
校花信了,哭着跑走了。
爲防露餡,我戴了那玉墜兩個月才還給江丞羨。
此後,互幫對方掐桃花的事越做越熟練。
想起這些,一時有些感慨,神色也柔和下來,「當然記得。」
望向江丞羨空空落落的頸間,我莫名喉嚨發緊,鬼使神差般問道:
「你那玉墜呢,怎麼不戴了?」
江丞羨神色微怔,而後勾起玩味的笑。
「問這個幹什麼,你想要?」
-6-
鬼才想要。
我狠狠翻他一個白眼,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你不是要給我投資嗎,投多少?」
江丞羨慵懶往後一靠,挑眉問,「你要多少?」
「三億。」提起生意,我頓時鬥志昂揚,「你只要投,我保證你能賺得盆滿鉢滿。」
江丞羨嗤笑一聲,「你就這麼確定能賺?」
我雙手拄着桌子靠近他,直直望向他沉靜如墨的眼瞳,「你和我鬥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我的能力嗎?」
我點點他緋紅的脣瓣,輕笑道,
「或者說繼續前幾天的買賣,一口十萬。我算算,三個億,大概要三千口。江總不介意,我可以分期付款。」
江丞羨眸色逐漸幽深起來,性感的喉結隨着吞嚥口水的動作上下滾動,「你說的,那這口算利息。」
說完,他欺身而至,寬大的手掌捧着我的脖頸親了上來,直到氣息逐漸紊亂,他才停下。
「利息還完了,以後再還本金。」
江丞羨站起來,笑得戲謔,「蘇總可要加油哦。」
望着江丞羨瀟灑離去的背影,我氣得拍桌。
怎麼以前沒發現江丞羨這麼騷。
騷就騷點吧,誰叫他是投資人。
有了投資人,我的新公司算着徹底開起來了。
換了新的辦公室,以前公司的老人也都紛紛回來,整個團隊鬥志昂揚。
我整天忙得腳不着地,連電話都沒空接。
直到江丞羨第三通電話打過來,我才接到。
剛一接通電話,江丞羨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順着手機傳過來,
「蘇大小姐登基了?日理萬機到連個電話都沒空接了?」
我沉默了兩秒,「知道朕忙還來騷擾。」
江丞羨:「……你很幽默啊。」
他冷笑一聲,「今晚來喫飯,彙報一下公司發展情況。」
「可以拒絕嗎?」
江丞羨冷漠,「不可以,我是投資人。」
好!行!
你是投資人,你牛逼。
去就去。
掛了電話,簡單收拾一下我就離開了公司。
剛出公司,一輛黑車徑直停在我面前,從上面下來兩個身材壯碩的黑衣男。
「蘇小姐,老闆請你回家」
還是上次那兩個保鏢,還是一樣欠扁的嘴臉。
但這次沒有江丞羨出來打劫了。
關鍵時刻江丞羨還有點用處。
我心底暗忖,又思索了從兩個彪形大漢手下逃跑的概率。
約等於無。
只好鬱卒地坐上車。
-7-
剛進客廳。
【砰】一聲。
一個茶杯摔在我腳下,滾燙的熱茶灑在腳背上。
我抬眸望向面前滿臉憤怒的男人,諷笑一聲。
「爸,怎麼了氣成這樣?」
眼前的男人正是我的渣爹蘇正。
他怒目圓瞪,指着我的鼻子罵道,「公司最近的醜聞是不是你爆出去的?」
「什麼醜聞?」我佯裝不知道,「爸你可別冤枉我。」
搞垮我公司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生氣,如今不過是放一點黑料罷了,值得他這麼大動肝火嗎?
「你個不孝女,還給我裝!」
蘇正氣極,抓起茶壺又砸向我。
我側身躲過,茶壺碎在我腳邊,滾燙的茶水隨之濺出,落在我腿邊,白皙的肌膚瞬間燙出紅痕。
小時候我和他還有些溫情時光,但自從他出軌後,一切都變了。
他縱容小三挑釁我媽,給我媽氣得大病一場,,雖然最後治好了,但身體也大不如前了。
後來我媽和我爸離婚,自立門戶開了公司,整天忙事業又把身體累垮了,以至於我才大學畢業沒多久,她就去世了,我只能接手公司,獨自一人挑起公司大梁。
我強壓下眼底憤恨的淚水,側頭看他,眼中盡是諷刺,
「你沒當我是女兒,我何必當你是父親。」
「你承認了ṭŭ̀₆?」
蘇正指揮着保鏢,冷冷道:「給我把她關到閣樓去,什麼時候危機過去再放她出來。」
我冷笑一聲,「你以爲你關着我,蘇氏的醜聞就不存在了嗎?」
蘇正氣得魂魄昇天,手掌狠狠扇向我時,一隻手突然攔住他。
江丞羨逆光而來,寬大的身軀像是巍峨的山峯,將我緊緊護在身後。
「打人和限制人身自由是違法的,蘇董不會是法盲吧?」
江丞羨的聲音裹着寒冰般冷冽,但攥着我的手卻異常溫暖。
感受着江丞羨手心的溫暖,我的心意外平靜下來。
我只是路上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沒想到他真的來救我了。
就像當年高中時逃課被抓,他義無反顧擋在我身前承受老師的怒火一樣。
被江丞羨攔住,蘇正怒不可遏,指着他的鼻子就罵,
「我們蘇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給我滾出蘇家!」
江丞羨將我護在懷中,眼神凌厲如刀,「你蘇家的事我管不着,但蘇瑾夏是我合夥人,你想關她,我自然得插手。」
「蘇瑾夏,我們走。」
江丞羨溫熱的手掌攥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側頭的瞬間,我看見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疼惜。
我心跳陡然加速,就這樣被他牽着走了。
蘇正還想攔,被江丞羨一句我報警了直接 KO。
坐到車裏。
江丞羨鋒利的眉擰成一團,眼中盡是怒氣。
「蘇瑾夏,你蠢啊,打你你都不躲。」
眼眶的淚水越蓄越多,最終還是滑落眼眶。
「我躲了……」
抬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我抿着脣,去推江丞羨,「轉過去,不許看……」
真是的,這麼狼狽的時候叫江丞羨看到,以後又多一個笑料了。
江丞羨滿眼無奈,「我不看……」
他伸手將我摟入懷中,寬大的臂膀輕而易舉籠住我,下巴輕輕抵在我額頭,輕聲道,
「我閉上眼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8-
本打算去大餐廳喫飯。
但看着雙眼腫成核桃的我,無奈嘆息一聲,帶我去了燒烤攤。
他開了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揚眉笑道,
「知道你難過,醉一場就好了。」
燒烤攤承載了我們之間挺多的回憶。
有再多不愉快,大喫一頓再喝個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也就好了。
我抬眸與他對視,恍惚間看見他的眼底盛滿星光。
和從前的江丞羨別無二致。
「好。」
我拿起啤酒,仰頭一口喝盡。
像是要把我這些年的委屈和傷心一起吞下去。
我也曾在小時候感受過父愛,可自從十歲後,一切都變了,蘇正再也變不回從前了,媽媽也永遠回不來了。
喝到後面,我恍惚失了意識,只能扶着江丞羨的胳膊才能坐穩。
「你知道嗎,蘇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會給我買玩具,會哄我睡覺……可是爲什麼,他會變成這樣……我好恨他……」
江丞羨扶住我的手臂,將我摟在懷中,聲音溫柔地哄,
「沒事的,我會陪着你……」
「你陪着我……爲什麼……」
我醉在他懷中,與他漾滿柔情的眼眸對視,卻辨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於是我抓住他的衣領湊近,試圖看清他。
「你說爲什麼?」
我們緊緊相貼,江丞羨的喘息聲逐漸低沉,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
「好癢……」我抬手揮散熱氣,額頭抵在他胸口,含糊不清道,「其實,你挺好的……」
我挺喜歡你的……
江丞羨長長嘆息一聲,無奈彎腰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我抱上車,「送你回家。」
我不樂意回去,抓着江丞羨的手不放,整個人像樹袋熊似的扒在他身上,
「不回,我要跟你一塊,你好暖和。」
江丞羨額頭青筋猛跳,一把攥住我的手,「蘇瑾夏你再亂摸!」
我撇嘴委屈,「你兇我……」
江丞羨頓時繳械,「我沒有。」
我跨坐在他腿上,雙手託着他的臉頰,
他的臉嫩嫩滑滑的像豆腐一樣,勾的我心癢癢的。
他咬牙,「蘇瑾夏你下去!」
「我不下!」我盯着他水潤的脣,張口咬了上去。
血腥味在口腔散開,我咧嘴一笑問道,「你說,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喜歡我……」
江丞羨咬着牙,「對,我喜歡你!」
「我就知道……」
望着江丞羨闔動的誘人脣瓣,我低頭吻了上去。
江丞羨眸色越發晦暗,「蘇瑾夏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9-
一夜荒唐。
醒來時頭疼腿疼渾身疼。
昨晚的記憶漸漸回籠,我羞地紅了臉。
沒想到江丞羨不僅嘴硬,那也硬。
差點被他折騰死。
不過他昨晚好像說喜歡我。
想起這個,我嘴角就止不住笑。
「蘇小姐你醒了?」
見我醒來,保姆招呼我下樓喫飯。
「少爺去公司了,樓下準備了早餐,您收拾好可以下來喫。」
我點點頭,簡單梳洗一番,隨意喫了兩口就去了公司。
公司還有一堆事等我處理。
剛進公司大門,我就遇到了容向黎。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暗藍色西裝,勾勒出他健碩的胸肌和勻稱的小腿,還人模人樣打了個領帶,頗有斯文敗類的感覺。
見到我的瞬間,他眉梢揚起笑,「小夏,好久不見啊~」
之前我和他合作過好幾次,人雖然吊兒郎當,但做事非常靠譜。
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我擰眉瞪他一眼,「小夏是你叫的,叫姐!」
我比他大兩歲,熟了之後就開始佔他便宜,讓他叫我姐。
他寧死不從,從來沒叫過。
這次也一樣。
他冷笑一聲,「想得美,蘇瑾夏。」
我雙手插兜,朝他擺手,「不叫算了,我走了。」
說着我邁步進了辦公室。
「誒,蘇瑾夏你什麼態度啊?」容向黎跟着進了辦公室,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我今天可是來談合作的,你就這麼對我。」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愛談不談。」
容向黎一攤手,「談,當然談,現在就談!」
於是我和容向黎開始討論合同具體細節,一上午過去,合同終於敲定。
容向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着朝我挑眉。
「剛好中午,一起喫個飯吧,就當慶祝合作。」
我低頭看錶,十二點半,的確到了喫飯的時間。
「行那就附近的商場吧。」
公司附近正好有一個商場,走路幾分鐘就能到,「那裏有家西餐不錯。」
「行啊。」
於是我和容向黎轉戰商場。
剛進商場我卻徑直碰上宋玥。
她挽着江丞羨媽媽的手腕正在逛街,兩人有說有笑似乎在討論什麼話題。
她和五年前一樣溫柔嫺靜,此刻還多了一份歲月醞釀的優雅氣質。
白皙纖細的脖頸上戴着江丞羨的翡翠玉扣,與她今日的穿搭尤其相襯,卻看得我呼吸一窒。
我抿緊雙脣,強壓下眼中的酸澀,走上前與她打招呼,「江阿姨好久不見,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江阿姨見到我,眸中一頓繼而笑道:「小夏好久不見呀,我們在聊小玥的婚事,過段時間就辦訂婚宴了,我到時叫丞羨給你請帖,你有空可以來啊。」
要訂婚了嗎?
那昨晚算什麼?江丞羨說自己喜歡我算什麼?
也對畢竟宋玥是江丞羨大學時的白月光,那天問他玉扣在哪他也不說,原來是已經送給宋玥了。
他問我想不想要,是存了笑話我的心思嗎?
我心中苦澀,再也維持不住笑容,「提前祝福你們,婚禮我就不去了。」
說着我拽過在一邊看熱鬧的容向黎逃也似的離開了商場,連飯都沒來得及喫。
「什麼情況?」
容向黎察覺到我的異樣,側頭看我,「蘇瑾夏,你不會要哭吧?」
我吸吸鼻子,強撐道,「開玩笑,我怎麼會哭。今天有事改天再請你喫飯吧。」
-10-
回了辦公室,眼淚再也撐不住,決堤而下。
ṭú₇江ẗůₖ丞羨你這個渣男去死吧!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我抹掉臉頰上的淚珠,抽泣着拿起手機。
屏幕上大刺刺寫着江丞羨三個大字。
都要訂婚了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
我直接掛掉,他又鍥而不捨打過來好幾次,忍不可忍我摁了接聽。
「打電話幹什麼?」
「蘇瑾夏你怎麼又不接……」
江丞羨的聲音略微上揚,似乎有些不耐,在聽到我聲音後,他突然變了語調,開始扭捏起來,
「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吧……你得對……」
我冷漠回,「哦你放心,昨晚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也忘了吧。」Ṭũ⁶
說完,不待江丞羨再說話,我直接掛了電話,並把江丞羨拉進了黑名單。
最近工作還有很多,過幾天還有召開新品發佈會,我真的沒時間也沒精力和江丞羨再糾纏。
我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但偶爾走神想起江丞羨,還有會有些難過。
大學時對他暗中動情,我還能很好地掩藏,可現在爲什麼就控制不住了呢?
就在這樣複雜的情緒中,發佈會開始了。
我穿着精緻的職業套裝,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在臺上侃侃而談。
臺下是記者和合作伙伴,江丞羨也在其中。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臉色陰沉地望着我,眸中盡是幽怨。
我偏頭躲開他的視線。
明明是他和別人訂婚在先,我還沒幽怨,他幽怨個雞毛啊!
發佈會成功召開,之後還有晚宴供衆人交流。
臺下容向黎早早等在那裏,見我過來遞給我一杯紅酒,朝我碰杯。
「合作愉快呀。」
江丞羨的目光灼灼,盯得我如芒在背。
我思緒越發煩亂,草草與容向黎寒暄兩句就想離開,沒想到江丞羨徑直殺了過來。
修長筆直的腿幾步邁到我跟前,俊美的臉龐黑如鍋底,死死盯着我不置一詞。
我下意識挽住容向黎的胳膊,在容向黎還來不及反應時,朝江丞羨莞爾一笑,「江總好久不見,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容向黎。」
「什麼男朋友?」
容向黎瞪大雙眼,剛要反駁就被我擰住胳膊上的肉,疼得嘶了一聲後,才咬牙切齒,
「……分明是未婚夫啊,是吧寶寶!」
我皮笑肉不笑點頭,「對啊,我們準備結婚了。」
「未婚夫?」江丞羨望向我,眸色晦暗,聲音低沉,「所以你前幾天在耍我玩?」
容向黎聞言,眼中閃過八卦的光,「前幾天,前幾天你們幹什麼了?」
他狀似震驚,「蘇瑾夏,你給我解釋清楚!」
本來就亂,此刻我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容向黎,亂加什麼戲啊!
「沒什麼,我和江總昨天有點小誤會。」
「小誤會嗎?」江丞羨眸色幽深,步步逼近,「你才把我喫幹抹淨,轉頭就要找別人結婚,蘇瑾夏你當我是什麼,玩具嗎?」
氣勢落了下風,我又羞又惱,寸寸後移,「江丞羨……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他拉下衣領,露出紅痕,「那這是什麼?」
我撇開視線,還能是什麼,就那個唄。
不是,爲什麼先和別人訂婚的是他,被質問的反倒成了自己。
我正要奮起反駁,
身邊卻不合時宜響起一聲驚呼。
容向黎:「哦買~噶~」
-11-
容向黎你嘎個屁,你鴨子啊?
我憤憤瞪向他,眼神質問。
你現在扮演的是我男朋友,能有不能有點正常男人的反應啊!
容向黎後知後覺,怒喝一聲,「勾引我女朋友……」
還沒說完,就被江丞羨一個眼刀打斷,「沒你的事,一邊玩去。」
「呃……」容向黎尷尬一笑,「他發現了誒,那我一邊去了?」
我捂着額頭朝他揮手,「走走走,趕緊走!」
容向黎一走,江丞羨也不再遮掩,拽着手腕將我拉進樓梯間抵在牆上。
我們之間的距離危險且曖昧,他冷着臉質問,
「蘇瑾夏,給我一個解釋。」
我眼眶一熱,側開頭不敢看他,心中莫名泛起委屈。
「你都要訂婚了,還問我要什麼解釋?」
「訂婚?」
江丞羨滯了一下,而後強制性捧起我的臉,叫我的視線與他相對。
他眼中情緒複雜,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他實在想不通我喫完就跑的原因竟然這麼荒謬。
「我怎麼不知道我要訂婚了。」江丞羨咬牙切齒,「我喜歡的人都不要我了,我和誰訂婚去啊?」
心中不自覺一顫,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悸動又如春筍般冒頭。
他喜歡的人是我?
那宋玥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玉扣在她那,江丞羨的媽媽還陪她逛街,還叫江丞羨給我遞訂婚請帖?
心中有疑問,我一股腦全問了出來。
「宋玥?」
江丞羨氣得冷笑,「宋玥是我表妹,平安扣我們一人一個,她那枚是我外婆給的。她的確要訂婚了,不過不是和我,至於我媽爲什麼說叫我給你遞訂婚請帖,可能是因爲她覺得我和你熟,所以讓我幫忙吧!」
「原來是這樣……」
我心虛地直眨眼。
「所以這就是你喫幹抹淨踹了我的原因?」江丞羨繼續冷笑。
我更加心虛,頭深深埋進他懷裏。
江丞羨無奈一笑,捏着我的臉將我托起來,不知道從哪裏變出那枚玉墜,眼眸晶亮望向我,
「我把玉扣送給你,你要不要?」
我心臟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眼尾忍不住泛起淚花,「要。」
江丞羨給我係上玉扣,輕柔吻去我眼尾的淚,聲音纏卷,「蘇瑾夏,我喜歡你,」
喜歡很久了。
-12-
回去的路上。
江丞羨始終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他來回捋了半天,才抓住一絲頭緒。
「蘇瑾夏,你爲什麼會覺得我喜歡宋玥?」
明明宋玥纔剛回國,他和宋玥甚至都沒有在我面前同框過。
除非……
江丞羨腦中靈光乍現,彷彿發現什麼驚天祕聞似的眼眸一亮,「你該不會之前就以爲我喜歡宋玥吧?」
宋玥從小在國外長大,在國內呆的最長的時間段就是他大學時期。
回憶一一閃過,江丞羨更加肯定,
「你是不是大學就誤會我喜歡宋玥?」
既然都被發現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以爲宋玥是你的白月光。」
江丞羨呼吸一窒,繼而望着我的眼眸小心翼翼猜測。
「那你是不是大學就喜歡我?」
小心思被揭穿,我耳廓一紅,「是。我大學就喜歡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眸色越發幽深,回我以綿長的吻。
良久才喘息回,「不是,我是慶幸,慶幸我喜歡了很久的人原來很早之前就喜歡我。」
喜歡了很久?
我掐着他的腰追問,「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江丞羨臉更紅了,眼眸微垂竟露出一抹羞澀。
「高中,我高中就喜歡你。」
「啊,原來你這麼早就覬覦我。」我托起他的臉,「那你爲什麼當時不給我表白?」
他陷入回憶,「高中畢業我本來想跟你表白的,但我聽到你和你閨蜜說『男人都是傻逼,我這輩子都不會談戀愛』,我就放棄了。」
「我怕我和你表白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我沉默了。
高中的我的確說過這種話,畢竟我那時真這麼想。
該死的蘇正離婚了也不放過我媽,暗中給我媽開的公司使絆子,撬走她的合作伙伴,讓我媽忙得每天腳不着地,還爲此累垮了身體。
因此我當時對感情非常厭惡。
如果當時江丞羨真的給我表白,我大概率會拒絕他。
幸好他沒有。
我輕柔地親親他的脣角,「現在正好。」
不用遺憾過去,也不用懼怕未來,因爲現在正好。
-13-
和江丞羨在一起後,他非常激動,激動地夜不能寐,並拉着我一起夜不能寐。
於是第二天,我們齊齊頂着黑眼圈上班。
新公司目前仍在發展階段,所以每天都很忙,就連去公司的路上,我都在辦公。
江丞羨坐在我身側,目光幽怨望着我,「蘇瑾夏,你不愛我了。」
我敷衍回,「愛你,最愛你。」
「那你親我一口。」
江丞羨把頭湊到我身邊,緋脣水潤多汁,滋味可口。
不行,我是一個高冷的總裁。
我吞嚥口水,試圖忍住誘惑。
「你不親?」他湊在我耳邊呵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畔,激起一陣癢意。
我再也忍不住,電腦一丟抱着他的腦袋狂啃起來。
三分鐘後。
我補好口紅,感慨Ṫŭₑ道。
「美色誤人。」
江丞羨哼笑,「早點下班,讓美色誤你一晚上!」
我捂着通紅的臉Ṫű̂²蛋將他踹下車。
啊啊啊,江丞羨真是犯規。
沒談之前他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誰知道背地裏這麼悶騷。
兩週後,工作輕鬆了一點。
江丞羨表示要請朋友喫飯,將我們在一起的消息昭告天下。
還讓我選聚餐地點。
我狡黠一笑,「好啊,就我當服務員那個餐廳吧。」
江丞羨一頓, 耳根逐漸泛紅。
「去那嗎,要不換個地方?」
「就那!」
於是晚上,江丞羨的好友和我的好友全都到了這裏。
陳程進門的時候, 我朝他招手,「陳少爺好啊!」
陳程坐下的動作一頓,隨即露出苦笑, 「嫂子哪的話,叫我陳程就行。」
他給江丞羨使眼色,江丞羨回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見色忘義!
陳程倒了杯酒舉到我跟前,一口喝掉, 「嫂子, 上次酒店的事我給你道歉,你可別叫我陳少爺了。」他哪想得到,你死我活的兩個人怎麼就搞到一塊去了?
我笑得眯了眯眼,回他一杯, 「好的陳程。」
是的, 我就是這麼記仇。
席上,大家喫喫喝喝。
談天說地, 恰好聊到了蘇氏集團。
蘇氏集團最近爆出醜聞,接連有股東低價拋售股票, 連帶着股價直接跌入谷底,蘇正穩不住股價, 公司資金鍊又出了問題,徹底陷入財務危機。
「蘇氏估計是要完嘍!」容向黎幸災樂禍地笑, 「小夏,你高興吧?」
江丞羨冷冷剜他一眼,「叫什麼小夏,叫姐!」
我抿脣不語,只是一味低笑。
暗中收購蘇氏股票, 爲的就是這一天。
我當然高興。
-14-
我和江丞羨的婚禮定在明年三月份。
婚禮前,我帶着江丞羨去墓園祭拜了我媽。
他向我媽虔誠發誓,會對我好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 誰知道呢。
回家後,江丞羨遞給我一份文件。
「什麼啊?」
江丞羨表情神祕,「你打開看看。」
我嘴角掩蓋不住的笑。
難不成又是什麼肉麻情書。
打開一看,卻是一份股權轉讓書。
上面寫着江丞羨自願把名下所有財產全都贈與蘇瑾夏女士。
包括好幾套房產,十幾輛車還有 20% 的江氏股權。
我抬眸望向他, 「什麼意思?」
江丞羨將我擁入懷中, 在我耳邊低喃, 「我知道你因爲父母的事害怕婚姻,我也知道口頭上的承諾太輕率, 無法讓你信任,所以我把我名下的財產都轉到你名下,希望你能安心。」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縮在他懷中,「你真傻……」
何必呢,也不怕我捲款跑路。
他垂眸望向我, 聲音沉沉,
「因爲我愛你……」
所以想把所有都給你。
一輩子很長,我願意陪你一起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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