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時安

胸太小被親媽懷疑發育不良,綁我去看醫生。
醫生是剛分手的前任。
他神色冷淡,語氣疏離:
「衣服撩至鎖骨,內衣解開。」
又故意取笑我:
「是挺小。」
我咬牙甩鍋:
「胸小賴前男友不努力。」
下一秒,自己被抵在診牀,他聲音危險:
「檢查得還不夠徹底。
「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

-1-
「請 52 號江穗至 2 號診室就診。」
導診臺機器報出名字的瞬間。
我盯着門牌上【胸外科顧時安】六個大字,牙都要咬碎了。
餘光瞄了眼玻璃門裏那道清瘦身影。
白大褂下若隱若現的腰線讓我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一個月前這腰還壓在我身上說「最後一次」。
現在倒一副斯文敗類樣。
「愣着幹嘛?」
我媽一巴掌拍在我背上:
「人家顧醫生是海歸專家,掛他的號得靠搶!我和他媽媽是好姐妹,才搞到的號。」
還沒來得及問我媽咋就認識他媽,就聽到一聲清冷的:
「下一位。」
診室門推開時。
一個月不見的男人戴着藍色口罩,白大褂的袖口微微卷起,眼神冷漠,長眉微挑:
「要複合?」
「看病。」
我梗着脖子,餘光瞥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哪不舒服?」
還沒等我回答,我媽一個箭步衝了進來:ŧű⁹
「小顧,我是你江阿姨,你給我閨女瞧瞧,她胸這麼小,是不是發育不良啊?」
我媽大嗓門的聲音迴盪在診室。
我的腳趾已自動施工摳出了一座魔仙堡。
「阿姨。」
顧時安推了推眼鏡:
「胸圍大小與遺傳、營養……」
「沒錯!」
我媽連連點頭:
「你說會不會是小時候喫錯了奶粉?」
顧時安在病歷本上寫下【患者家屬懷疑奶粉致胸部發育不良】時。
我腳趾已經摳完魔仙堡二期了。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制裁我。
而不是因爲胸太小,被親媽懷疑是發育不良,強制來看醫生。
醫生還是一個月前分手的前男友。
「需要觸診。」
顧時安起身,戴着職業微笑看向我媽。
「家屬請回避。」
我攥着掛號單,皮笑肉不笑。
「能換ẗŭ̀ₑ個醫生嗎?」
他頭也沒抬,語氣疏離淡漠:
「出門右轉重新掛號排隊。」
「哎呀不用,這排隊還要好久。」
我媽立刻把我按在診牀上:
「男醫生怎麼了?你們這年輕人怎麼還這麼封建?醫生眼裏是沒有性別的。」
我生無可戀。
醫生眼裏沒有性別,那前男友呢?
再說,他一胸外專家還管發育不良???

-2-
顧時安抬手拉上了遮擋的簾子,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示意我:
「衣服撩上去,內衣解開。」
我緊緊抓着衣襬,不滿瞪他一眼。
「你……你公報私仇!」
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神色自若,冷冷提醒我:
「江小姐,首先是你掛的我的號。
「其次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
「最後,你哪裏我沒看過?」
我:……
好,算你狠……
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解開了內衣釦子。
心一橫,眼一閉,將上衣撩了上去。
他的手有些涼,觸及到皮膚時我不由得一顫。
「別緊張。」
「誰……誰緊張了……」
「心率過高。」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低着頭,檢查得很認真。
「有感覺嗎?」
我將頭轉向一側,輕哼:
「沒有!」
「沒有?」
他皺眉,有些疑惑。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顧醫生技術太差,都分手了難道還要我演戲?」
佔據不了身體優勢,我選擇佔口舌優勢。
「呵,我技術差?」
他微微垂眸,視線透過鏡片與我對視,聲音清冷低沉。
「江穗,可要摸着良心說話。」
我暗罵,良心不是被你摸着呢嗎?
手上力度又大了一些。
「這次呢?」
我:「感覺你在捏我……」
他抬起頭,直直看着我,嘆了口氣。
「有痛感嗎?」
「沒有!」
「脹痛?」
「沒有!」
「平時會癢嗎?」
「哦對癢的不是這裏。」
我:!!!
「顧時安你摸夠了沒!」
我紅着臉猛地撐起身子,差點撞上他下巴:
「我有沒有病你不知道?」
「目前看來確實沒什麼問題,不過……」
他的手終於放開了我,空氣中驀然響起他的低笑:
「是挺小。」
我咬牙,不服氣辯駁:
「胸小賴前男友不努力!」
腰忽地被他攬住,我慣性靠在了他的懷裏,淡淡的木質香水味道從白大褂內沁入鼻間。
他呼吸有些沉,聲音裏帶着幾分危險:
「怎麼,想讓我再努努力?所以又故技重施?」
臉上帶着毫無掩飾的嘲諷。

-3-
沒錯,我們能在一起,純屬我死纏爛打,他最後沒招了才從了我。
那時我陪閨蜜來看病,一眼就淪陷在了顧時安的絕世容顏上。
白大褂,金絲眼鏡,寬肩長腿,將禁慾氣息拉到了滿格。
我又是個手控,尤其他低頭在鍵盤上認真寫病例時,那雙纖長骨節分明的手,每動一下都像在我的心尖打鼓。
我扒着門框瘋狂咽口水,心率瘋狂飆升。
突然理解了什麼叫吊橋效應。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心臟搭個橋!
閨蜜因看男模心律不齊,被我強制要求住了一個月院。
從此我成了胸外科編外人員。
早上送奶茶被他說糖分超標,中午送便當被批評營養失衡,晚上蹲點偶遇還被教育作息不規律。
在我連續三十天假裝低血糖往他懷裏摔之後,顧時安終於把我堵在樓梯:
「江穗,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
我咬了咬牙,踮腳去扯他領帶:
「行不行?
「顧醫生,人家一看見你,心率就飆升,這可怎麼辦纔好?」
後來我被他按在牆上親的時候。
才知道高嶺之花急了也會咬人。
但很快我就發現,這男人是屬唐僧的。
交往三個月纔給牽手,半年才解鎖親吻。
每次我想深入交流,他就用那雙蠱死人的眼睛堅定拒絕我:
「這樣太快了。」
我做了半年的拉鋸戰才使美人計推倒他。
不過,高嶺之花在牀上可一點不高冷,每次都將我折騰得夠嗆。
戀愛本應該是甜甜的,可他工作特殊,幾乎天天長在手術檯上。
早晨七點多出門,晚上八九點回來是常態。
到家本想醬醬釀釀,可他還要看病例、寫論文、考試。
生產隊的驢見了ṱű̂ₗ都得喊聲大哥。
血氣方剛的年紀,我饞他啊。
受不了這種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生日那天,我已經素了半個月了。
我發誓,一定要推倒他。
可電影剛入場,一個電話,他就跑回醫院了。
我一個人看完電影,喫完火鍋,孤獨感和委屈țü₉感爆棚。
給他發微信,沒有回。
直到拿着飯菜到醫院看他時,他正和醫院的一個女醫生坐在一起忘我地討論病情。
兩個人臉上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
說不出的般配。
一瞬間,心裏那股勁突然就泄了。
顧時安這種人,睡睡就算了。
結婚,並不合適。
他一優秀三甲醫生,我一破寫文的顏狗。
屬實也是不搭調。
而那一刻,我突然也不想睡他了。
於是,我提了分手。
他問爲什麼,我找了個殺人誅心的理由:
「你技術太差。」
又反手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分手後,他也沒再找過我。
總之,算是我甩的他。
如今錯掛了他的號,倒像是我後悔了又來倒追他。

-4-
我慌亂背過手,去系內衣的扣子。
「顧醫生想多了,是我媽給我掛的號。
「還有,一個男人不玩兩遍。」
我不服氣反駁他。
釦子卻怎麼都系不上。
他身影壓在我身前,突然抬手環過我的腰。
伸手熟練地幫我係上了內衣釦子。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下子整得有些沒防備。
他先我一步開口,聲音清冷:
「不用謝。
「孰能生巧而已。」
從前我總打趣他有雙靈活的手,不僅能拿手術刀更能單手解 bra。
我咬牙,故意陰陽怪氣:
「顧醫生可真貼心,還會給女患者系內衣。」
他淡淡一笑,神色自若:
「不客氣。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因爲胸小來找我看病的女患者。」
我:……
一陣沉默後,我還在想着如何回擊她。
我媽先敲門進來了。
她看我臉色不大好,忙問顧時安:
「顧醫生,我閨女不會是有啥毛病吧?」
顧時安退到安全距離:
「阿姨,別擔心,沒什麼問題。」
我媽長長呼出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又痛心疾首問:
「可是我跟她姐都是 D,怎麼她就是 A 呢?」
我默默把臉埋進掌心。
「可能——」
他忍着笑,扶了扶眼鏡:
「她隨叔叔。」
空氣一片死寂。
我媽還是不死心:
「那我閨女這胸真沒救了嗎?」
「建議多喫木瓜。」
顧時安目光似有如無從我身上掃過,勾着抹意味分明的笑:
「當然,輔助按摩也有效。
「部分女性,在哺乳期,可能會有二次發育的情況。」
我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明白了,就是讓她找個男人。」
轉而眼睛一亮,看向他:
「小顧,聽你媽說你剛分手,你瞅着我閨女咋樣?」
我腦袋嗡的一聲。
忙攔着我媽,小聲道:
「媽,你別亂搭線……」
我媽急得跺腳:
「媽在外面可看到顧醫生簡介了,博士,副主任醫師,年少有爲。關鍵還帥啊!多適合咱家的基因啊,你娘要是年輕 20 歲,我早就下手了。
「他剛分手,空窗期最需要安慰了,你趕緊乘虛而入!
「那個,顧醫生,要不加個微信,以後江穗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在線諮詢你嗎?」
顧時安抬眸看我。
我瘋狂眨眼暗示。
因爲他現在還躺在我的黑名單裏。
「可以。」
他卻掏出手機,二維碼頁面直接懟到我面前:
「麻煩江小姐親自掃。」
我硬着頭皮,拿出手機掃碼。
嘀的一聲。
屏幕上跳出顧時安頭像,發微信頁面下赫然顯示着一行小字:
已添加至黑名單,你將不再收到對方的微信。
「還沒收到好友申請。」
他提醒。
我咬牙,偷偷將他從黑名單放出:
「好了。」
他微笑點頭:
「好,我把醫囑發給江小姐。」
我默默翻個白眼。
扯犢子吧,胸小能有啥醫囑?
幾分鐘後,顧時安發來一條微信:
【《胸部按摩手法大全》PDF。】
【適當按摩可促進發育,防止乳腺增生。】
我咬牙微笑:「顧醫生真是醫者仁心。」
顧醫生:「可提供免費醫學指導。」

-5-
「閨女,聽你孃的,把這個顧醫生拿下!」
回家路上我媽攥着我手腕,活像逮着唐僧的女妖精:
「他爸是大學教授,他媽是我廣場舞隊 C 位。」
「媽,我們不合適……」
我扒着車門垂死掙扎。
「試都沒試,怎麼就知道不合適?」
我媽好像中了顧時安的毒。
恨不得親自去把他抓來扔我牀上。
第二天我正炫着零食追劇,她突然閃現:
「你去換個衣服,一會兒你徐阿姨來。」
我抱着零食就要遁走:
「那我躲到房間去看。」
她一把按住我:
「你這孩子,人家來家裏做客,你躲起來多沒禮貌!」
我繼續拿着薯片嚼嚼嚼:
「那是你的朋友,我又不認識。」
她揪住我:
「她兒子你認識啊——」
正說着,門鈴響了。
我媽一個快步衝過去。
倆好姐妹一見面就開始嘰嘰喳喳:
「哎喲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
「這不是聽說穗穗回家了嗎,就帶了些喫的。」
「哎喲還真是,都是穗穗愛喫的。」
「是呢是呢,都是時安挑的,你說這不是緣分嗎?」
直到聽到某個熟悉聲音:
「阿姨好,又見面了。」
我手一抖,下意識抬頭。
嘴裏還叼着半截薯片。
只見,顧時安站在玄關旁,穿着身菸灰色高定西裝站在他媽身後,領帶打得一絲不苟。
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禮品。
活像來上門提親的。
「哎喲這就是穗穗吧?真漂亮啊!」
我尷尬着打了個招呼:
「阿姨好。」
我媽戳了戳我:
「還不去給客人倒茶。」
倆媽迅速佔據沙發 C 位。
我和顧時安在一旁,默默微笑。
「哎喲我家穗穗每天就是貪玩,哪像小顧,年紀輕輕就是副主任醫師了,聽說上學時還跳過級,長得又高又帥,阿芳你真是好福氣呀。」
「哎喲哪有你福氣好呀,有這麼個貼心小棉襖。我家這個跟他爸爸一樣是個悶葫蘆,每天就知道工作。」
兩個媽媽開始了商業互捧。
我和顧時安安靜如雞。
兩人見狀:
「哎呀,你們年輕人話題多,多交流。」
「我家時安就是太正經了,追女孩子都不會。」
「你們別拘束,慢慢就熟悉了。」
我們哪是不熟啊。
我們嘴都親爛了……
我默默裝鵪鶉。
顧時安安靜靜削着蘋果。
我盯着他修長的手指拿着水果刀,將蘋果削得像個藝術品。

-6-
倆媽聊得熱火朝天,話題不知怎麼就扯到了我們身上:
「聽說,穗穗也單着呢?」
「是呢,之前談了一個,還沒見着人呢,就分了。」
「我家這個也是,性子太悶了,談個戀愛被甩了還裝沒事人。」
「穗穗那個分手的渣男更過分,聽說在醫院跟女同事眉來眼去。」
我悄悄扯了扯親媽的袖子。
媽呀,少說兩句吧……
可她,根本攔不住。
「聽說,也是個醫生是吧?哪個醫院的,沒準小顧還認識呢?」
我低頭猛灌水。
顧時安拿刀的手一頓,蘋果皮「啪嗒」斷裂。
忽然抬眼,視線透過鏡片,帶着幾分質詢:
「是嗎?」
我媽憤憤吐槽:
「是呢,聽穗穗說,那個渣男身體還不行是吧?」
我一口水差點沒嗆死。
捂着胸口猛咳。
顧時安抬手去拍我後背。
「哎喲,還是小顧貼心。」
「你看這倆孩子,越看越登對。」
我媽拽起徐阿姨就跑:
「對了,樓下是不是要到跳舞時間了?」
「對對對,我們快去。」

-7-
二人麻溜下樓了。
我起身往自己臥室走去,顧時安跟在我身後。
「顧醫生,青天白日去別人臥室,醫德呢?」
我用力關門。
他手肘撐在門框上,提醒我:
「我臥室還套着某人的草莓熊四件套。」
「那你換掉啊!」
我瞪他:
「換你最愛的藍色無菌布!」
門縫突然卡進只腳,這人仗着腿長硬擠進來:
「江穗,我什麼時候和女同事眉來眼去了?」
「我媽說的又不是你,顧醫生別對號入座。」
「那爲什麼分手?」
我梗着脖子嘴硬:
「技術不好,睡夠了。」
他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我額頭:
「技術不好,每次都要換牀單?」
我:!!!
氣死了!
他側身進來。
我抬腳踹他。
小腿卻突然「咯嘣」一抽。
「啊啊啊!!!」
我「嗷」的一聲栽進他懷裏。
鬼知道,抽筋真的痛到差點見我太姥。
他眼疾手快扶住我:
「怎麼了?」
「我……我腿抽筋了……
「我要疼死了……」
趾高氣揚的態度瞬間萎了。
「別動,放鬆。」
他將我打橫抱起,放到牀上。
「哪裏疼?」
「嘶……大……大腿。」
他指腹揉捏着我膝蓋上方的肌肉:
「這裏?」
我疼得哼哼唧唧:
「再……往上。」
他手指上移:
「這裏?」
我抓着枕頭咬牙切齒:
「顧時安,你別趁機……」
他不可察覺地勾了勾脣角:
「應該是腿部突然拉伸,引起的被動肌肉痙攣抽筋。
「腿放鬆。」
他手輕輕揉捏着。
漸漸地,那股繃着的痠痛,竟然消失了。
不得不說。
他的手是真的好使。
他指尖劃過我睡褲上的小草莓圖案:
「舒服了?」
我試着動了動腿:
「嗯,不疼了。」
抽筋的位置在大腿內側。
眼下,姿勢有些曖昧了。
我用腳尖踹了踹他:
「不用捏了。」
卻被他順勢握住腳踝。
溫熱掌心一片。
「生日那天扔下你是我不對,但病人心臟貫傷……」
「誰要聽工作報告!」
我踹他胸口:
「反正你們醫生眼裏只有患者!」
他根本不明白我生氣的點。
治病救人是醫生本職,在生命面前,一切都要讓步。
但任誰生日當天被男朋友放鴿子。
轉頭看到他和別的女生眉開眼笑,都會不爽。
而他,都不會哄我!
我轉頭不理他。
「江穗。」
他忽然抬眼:
「你拉黑我的第 21 天,有個車禍患者和你同名。
「那天,我嚇死了。」
我怔住。
「那天我瘋了似的找了你四個小時。
「最後,發現你和朋友在夜店蹦迪。」
他垂下眼,帶着幾分委屈。
像只受傷的大狗。
「那我……我……」
我一時不知說點什麼。
好好的。
給我突然整不會了。
空氣陡然升溫。
他抬頭扯了扯領帶。
又解開了襯衫的三顆釦子。
微微抬頭,撞入眼簾的就是半敞的領口。
若隱若現的鎖骨。
他欺身上前,脣角幾乎擦過我的耳尖:
「寶寶,不氣了好不好?」
呼吸滾燙。
我耳根又熱又麻。
看着這張臉。
我又沒出息地原諒他了。
他又貼近,勾着尾音:
「寶寶,想不想親親?」
狗男人又在勾引我。
生理吸引真要命。
素了這麼久。
恨不得現在就推倒他。
不親白不親!
樓下《酒醉的蝴蝶》廣場舞音樂隱隱傳來。
好像在偷情。
混着親曖昧的親嘴聲。
刺激死了。
我們親得昏天暗地。
「發給你的醫囑,有實踐嗎?」
「還沒……」
他手指不安分遊離:
「作爲主治醫生,我親自指導。」
突然想起顧時安他媽說他「太正經」。
我暗罵:
哪個正經人接吻時,手會亂摸?
衣冠禽獸!!!

-8-
就在我倆親的難捨難分時。
手機突然振動。
電話那頭,我媽急得不行:
「穗穗,你姥突然暈樓下了!」
顧不得其他。
我和顧時安急忙往樓下趕。
只見我媽拿着速效救心丸團團轉。
顧時安立刻恢復專業醫生狀態。
「120 打了嗎?」
「打了打了,馬上到。」
他指尖搭在姥姥手腕上:
「急性心梗。
「不要動她,讓病人躺在原地等救護車。」
另一隻手熟練地解開姥姥領口。
在原地做心肺復甦。
救護車很快趕來。
我們一行人都跟去了醫院。
等了許久。
直到,搶救室門推開。
「幸虧顧醫生搶救及時,已經脫離危險了。
「恢復幾天,需要做個心臟搭橋,顧醫生主刀。」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直到,有個醫生看向顧時安,打趣:
「呀顧醫生,您今兒這造型不錯。」
這時,大家才把目光聚集到我們身上。
顧時安襯衫領口鬆了大半。
喉結上還有枚明顯的草莓印。
我也衣衫凌亂。
出門時着急,兩人拖鞋還一人一隻。
彼此,都頂着紅腫的嘴。
我媽反應過來:
「你倆!躲屋裏親嘴了?」
空氣一陣安靜。
顧時安尷尬地繫着釦子。
我輕咳一聲,扯了個謊:
「我們……那個,是喫辣條辣的……」
衆人遲疑。
就在此時,顧時安指了指病牀:
「姥姥醒了。」
幾人才把關注點,從我倆身上移開。
他上前:
「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胸口憋氣嗎?」
我姥一睜眼,對上他那張臉。
突然驚呼:
「哎喲老天爺,我真是死了,竟然看見男菩薩了。」
我媽哭笑不得提醒她:
「媽,這是小顧醫生,你心臟病,人家救了你。
「過兩天,還要給你心臟搭個橋。」
我姥反應過來,忙說:
「太感謝你了小醫生啊,你結婚了沒?」
顧時安禮貌回:
「還沒……」
我姥忽得眼睛一亮:
「你給姥搭個橋,姥也給你搭個橋吧。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我還有個孫女,叫她以身相許吧。」
一旁的我:???
哎,我們一家都是大色迷。
我姥指着我:
「你瞅瞅,我孫女咋樣?」
他悄悄瞄了我一眼,嘴角含笑:
「很好。」
我姥拉起我的手,一臉惆悵:
「穗啊,我剛見你太姥了,她說我活不過今年吶,除非你結婚衝個喜。」
我???
不是???
倆媽一聽,現場就看起了黃道吉日:
「讓他們結婚!!!」
我姥連連附和:
「彩禮夠不夠?不夠把你姥爺留的金絲楠木賣了。」
我腦瓜子嗡嗡的。
我姥姥好像也中了顧時安的毒。
躺病牀上就唸叨她那沖喜的孫女婿。
我剛一進門,就晃着手裏的țüₛ蛋糕,朝我顯擺:
「穗穗,你瞧瞧,小顧給姥買的小蛋糕,可好喫了。」
我故作不滿:
「我沒給您買嗎?您怎麼不誇我?」
「你買的都長毛了。」
「那是肉鬆蛋糕……」
正說着,顧時安手裏拿着兩杯奶茶走進來,臉上掛着溫柔的笑:
「姥姥,您要的奶茶。」
我一臉震驚:
「不,老太太,你剛從搶救室出來就喫蛋糕喝奶茶?」
她抱着奶茶吸溜吸溜:
「那咋了?」
我:……
顧時安忍着笑,將另一杯奶茶遞到我手裏:
「烤黑糖波波牛乳,去糖。」
哼,算他有眼色。
我也抱着奶茶吸溜吸溜。
我姥瞧這架勢,拉着我的手又開始唸叨:
「穗啊,我剛又夢見你太姥了,她說你要是今年結婚明天生娃,我能活到一百。」
我:???
「您昨兒還說夢見太姥在下面給您佔麻將桌呢!」
「這不衝突,」
老太太理直氣壯拽起氧氣面罩:
「你倆在這杵着耽誤我增壽,趕緊幹正事去,我等着抱娃娃!」

-9-
我跟顧時安被轟出來了。
走廊裏,顧時安慢條斯理摘下聽診器。
消毒水混着木質香水味壓過來。
「我下午還有臺手術,暫時不方便餵飽你。
「要不等我下班?」
我:!!!
「顧!時!安!
「我還沒答應跟你複合,誰要跟你那什麼!」
他是怎麼做到頂着張性冷淡的臉說騷話,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想什麼呢?」
他勾着笑,敲了敲我的腦袋:
「我的意思是到飯點了,但我沒太多時間陪你喫飯。」
我:……
狗男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我不理他。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擼貓一樣:
「醫院附近沒有好喫的餐廳。
「時間有限,先去食堂湊合下行嗎?」
我本想拒絕。
奈何肚子不爭氣叫了兩聲。
就悶聲跟他走了。
挑好飯菜後,我們便找位置。
食堂大多是他們同事。
見到顧時安身旁的我,紛紛打趣:
「顧醫生,帶家屬來了?」
他微笑點頭。
正經得不行。
從前在一起時,他也總是這個樣子。
牽個手都不行,非要注意形象。
以至於有人私下議論:
「顧醫Ťūₗ生是不是不喜歡他女朋友啊?看起來一點都不親密。」
鬼知道脫了白大褂。
我能被他折騰得下不來牀。
狗男人,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這時,有個女孩朝我們招手:
「師兄,這裏有位置!」
那個女生是顧時安的小師妹,目前是顧時安的實習小助理。
追顧時安時,沒少給我出主意。
也沒少喝我奶茶。
顧時安端着飯,帶着我坐了過去。
小師妹一見到我,眼睛亮晶晶的:
「穗穗姐,你怎麼好久沒來我們醫院了?」
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總不能說因爲分手了吧。
「嗯……他工作忙,就不打擾了……」
小師妹卻不以爲然,笑嘻嘻地:
「你還是多來打擾打擾吧,這一陣子,師兄都要成望妻石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被甩了。」
顧時安眼神一凜,看向小師妹,語氣嚴肅:
「病歷都寫完了?」
小師妹訕訕低頭。
幾個同事好奇湊過來:
「聽說是嫂子追的顧醫生,我們是真好奇,您是怎麼把他這朵高嶺之花拿下的?」
我尬在原地,不好意思道:
「就,堅持不懈……死纏爛打唄!」
就在此時。
對面桌突然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真羨慕有些女孩子,有倒追的勇氣。
「聽說,男人一般都不會拒絕送上門的。但是總有一天,也會厭煩的吧?」
我抬頭。
是那天那個女醫生。
瞬間,火氣就上來了,剛要開口。
小師妹卻搶先一步,學着她的語氣:
「韓醫生這是從哪聽的毒雞湯啊?
「試問咱們這些男同事,假如劉亦菲追你們,你們會厭煩嗎?」
幾個男生七嘴八舌:
「我每天跪着迎接她回家。」
「做夢都能笑醒。」
「我能跟她姓。」
小師妹揚了揚下巴:
「就是呢,嫂子漂亮人又好,和師兄湊一對不知道多養眼。
「再說,師兄可向來是坐懷不亂的,我記得上個月有個胸超大的女醫代,天天穿着小吊帶來堵他下班,師兄差點報警。
「要我說啊,今天的飯是不是鹽放多了?師兄脫單,韓醫生急什麼?
「不知道的,還以爲韓醫生暗戀有婦之夫呢,這多少有點不道德了吧?」
小師妹這張嘴!
我要再請她十杯奶茶!
那個女醫生臉漲得通紅。
「啪」 地一下把筷子摔在桌上,扭頭走了。
幾個同事忍不住小聲議論:
「00 後就是勇啊,這韓新雅仗着和院長有點親戚,平常誰敢懟呀?」
小師妹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我一實習牛馬,我怕啥?」
說罷,又心虛瞅了顧時安一眼,狗腿道:
「再說,我老大是顧時安,你會罩我的是吧師兄嘿嘿……」

-10-
結果,喫完飯上洗手間的工夫,就又瞧見這個韓醫生了。
正哭得眼圈發紅。
站在顧時安面前,緊緊攥着手指。
「顧時安,我以爲你一直明白我的心思。」
她聲音帶着哭腔,微微顫抖着:
「上學時,老師同學都打趣我們天生一對,那時,你說沒有精力談戀愛,我便一直等你。可你呢?你和一個對你死纏爛打的女生在一起了。
「我真的對你很失望,原來你也是和普通男人一樣色迷心竅。」
說着說着,眼淚就又開始打轉了:
「那個江穗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你們……」
顧時安皺眉,冷聲打斷她:
「韓新雅,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江穗?
「性格開朗些,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在你眼裏就是不正經?同爲女生,你爲何對同性這麼大的惡意?」
顧時安看着她,眼裏遮不住的怒氣。
「我……」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可是你們明明並不相配,我不甘心,憑什麼我默默喜歡你這麼多年,最後輸給這樣一個人。明明無論學歷、家世還是事業,我都比她好……」
顧時安冷笑一聲,語氣格外嚴肅:
「韓新雅,我承認你在某些方面確實優秀,我也很欣賞。但國家培養你這麼多年是爲了讓你救死扶傷的,而不是爲了一個男人,去和同性作比較的,這種行爲,真的很掉價。」
他目光一凜,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況且,在我眼裏,江穗就是最好的,她哪裏都比你好。
「自我感覺良好不是件壞事,但過度就貽笑大方了。
「我的建議是,妄想症去三樓掛個精神科。」
她驚異於向來斯文有禮的人,竟如此不留情面。
「顧時安你……」
可顧時安卻還沒放過她:
「還是說,你說了這麼多,是嫉妒穗穗長得比你好看嗎?」
一語落地。
韓新雅站在原地,難堪至極。
「實話很傷人,但你詆譭江穗,真的讓我很不爽。」
這男人,懟起人竟然這麼強。
但莫名聽得人很爽!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一面。
韓新雅紅着臉,抹着眼淚跑了。

-11-
他剛轉頭,就看見我正雙手抱胸,氣呼呼地盯着他:
「原來顧醫生魅力這麼大,不僅有大胸醫代上門,還有同門女醫生暗戀多年。」
我故意陰陽怪氣。
他無辜扯扯我的手:
「我冤枉,我看都沒看一眼。」
我不屑地 「呸」 了一聲:
「我纔不信,人家巴巴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沒察覺?騙鬼呢!」
他一臉焦急,忙解釋: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也是真不喜歡她。
「穗穗,我就談過你一個女朋友。」
我一時有些不可置信。
心裏又有點小開心。
也就是說,顧時安乾乾淨淨,只屬於我一個人了?
「我纔不信,這些年你就一直孤家寡人。」
他無奈嘆了口氣,揉了揉我的腦袋:
「你不懂醫學生的苦。上不完的學和寫不完的論文,根本沒有心思談戀愛。
「工作了就是接不完的診和做不完的手術。」
我撇了撇嘴:
「咳,那……那個韓醫生,和你多合適呀,工作戀愛兩不誤。」
他無語一笑:
「我是找老婆,又不是組科研團隊。
「我可不想找同行,上班工作,下班還是聊工作,太噩夢了。」
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繼續逼問:
「那小師妹說的那個大胸醫代呢?確定沒看一眼?」
他無奈:
「寶寶,我對胸部脂肪多少沒有執念。」
又悄悄貼近我的耳邊,低笑着補了句:
「當然,如果你有執念,我會盡我畢生醫術,還你一個奇蹟。」
我氣急朝着他腹肌掐了一下:
「顧時安,嚴肅點,誰讓你提速了!」
又有點好奇。
胸還真的能二次發育?
他長手一伸,將我攬進懷裏,帶着幾分討好:
「寶寶,複合好不好?別生我的氣了。」
我扭過頭,冷哼:
「纔不。
「我覺得那個韓醫生說得挺對的,送上門的早晚會厭煩的。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做牀搭子比較好。」
聞言,他一臉的受傷:
「寶寶,別……」
我高冷推開他,提醒:
「顧醫生你到上班時間嘍,拜拜~」
說着,便頭也不回溜了。
狗男人,叫你高冷。
誰不會呀?

-12-
從醫院回家,剛喫完飯。
就收到顧時安發來的微信:
【寶寶,我下班啦,剛洗完澡。】
配圖:只圍了一條浴巾的肉體。
八塊腹肌溝壑分明,水珠沿着人魚線,將落不落。
我嚥了咽口水。
偷偷保存了圖片。
回他一句:
【哦。】
正在輸入閃爍許久。
顧時安又發來一條微信:
【你的四件套已經洗乾淨了。】
配圖:粉紅色被子半蓋不蓋在身上。
狗男人。
騷得很!
我是那麼容易被勾引的嗎?
繼續保存,繼續高冷:
【哦。】
一分鐘後,又發來一條微信:
【你的小熊想你了。】
配圖是我買的小熊抱枕。
我咬牙:【不要了,幫我丟掉。】
【在你那裏的東西都幫我丟掉。】
他:【確定?】
我:【1。】
一分鐘後,顧時安又發來一條微信:
【那這個我就一起丟掉啦。】
配圖,是我的發財樹。
顧時安骨節分明的手正捏着它的命脈。
我:【住手!!!】
【顧時安你敢動我財神爺試試!】
顧時安:【自己來拿。】
我抄起外套就往電梯衝。
感情沒了可以再談。
財運沒了可真要我命。

-13-
一路殺到他家。
結果一開門,就跌進了一個。
火熱的、赤果果的懷抱。
「顧時安,你竟然……」
清爽的沐浴液香氣,混着他身上滾燙的氣息沁入鼻間。
不行,我有點上頭了。
他低頭輕笑:
「經常給它澆水來着,不會死的。」
「那你……」
話沒說完,整個人突然被他抱起。
我驚得差點叫出聲: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影響我定力。
「我是來拿我東西的。」
我梗着脖子,一臉堅不可摧。
他嘴角微微上揚,帶着抹戲謔:
「給。
「你的東西,放了好久了。」
他轉身,手指竟勾着條小裙子:
「給你洗過了,可以直接穿。」
我定睛一看。
竟然是我之前沒來得及穿的清涼小戰袍:
「需要我幫忙嗎?」
他熾熱的呼吸灑在我耳廓。
我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纔不要……」
他低低笑了一聲:
「不檢查一下屬於你的東ťűⁱ西?」
我瞪他一眼:
「那你倒是給我看啊!」
「好。」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
手就被他帶到了浴巾下。
太犯規了!!!
我深吸一口氣:
「顧時安,你少勾引我,我是不會被你引誘的!」
我就不信了,這點定力還能沒有!!!
他又埋頭低低笑了聲:
「是嗎?」
拉長了尾音,帶着幾分質疑。
「哼,我現在對你一點感覺沒有。」
我依舊嘴硬。
幾分鐘後。
「寶寶,可是,我都要被淹死了。」
他慢條斯理擦着手。
氣定神閒看着癱軟的我:
「寶寶,告訴我想不想?」
啊啊啊……
我失守了……
「寶寶,我看你小說裏,有幾處寫得有點不符合實際。」
他壞笑着,將我抱起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鏡前。
「作爲你的專屬醫生,我來給你科普一節,人體生Ťṻₘ理構造課。」
衣衫散落。
我被迫念着一句句羞死人的描寫。
每念一句。
他就用實際行動。
教我 「實踐出真知」。
還不要臉指着鏡子裏的人:
「寶寶,你看,好美。」
我沒眼看。
他還要教我按摩手法大全。
越玩越花。
這個死變態。
燒得沒邊了。

-14-
一番折騰後,第二天,我渾身痠痛無力,連起牀的勁都沒有。
「還疼嗎?」
他從背後抱住我,一臉關切。
氣得踹他一腳:
「顧時安,再受你蠱惑,我就是狗!」
「我錯了寶寶。」
他連忙認錯,語氣裏帶着幾分討好:
「昨晚憋了太久,沒控制住,下次我輕點。
「但是,昨天你不也……」
「閉嘴!」
色迷心竅!!!
我怎麼就又着了他的道?
我扯過被子。
抬手間,突然發現手指上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才發現無名指, 多了枚鑽戒。
我愣在原地, 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生日那天買的。」
顧時安鉤上我的手指:
「昨天給你戴的時候,你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我一時震驚:
「所以……那天……你想……」
他點頭:
「嗯, 想求婚的。」
反應了許久。
我悶聲道:
「我一直覺得, 你喜歡我, 比我喜歡你要少。」
畢竟是我追的他, 而他是勉強答應的。
所以,這個求婚,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
「怎麼會呢?」
他輕笑不解。
「那你喜歡我什麼?」我追問。
他低頭,輕輕吻了下我的額頭:
「哪裏都喜歡,在一起就感覺很開心, 很美好,覺得這樣過一輩子,是件很幸福的事。」
心裏不由得一暖。
「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追問。
他輕咳一聲:
「第一眼見你的時候。」
「嗷!那你還釣我那麼久不答應我!」
我氣得捶了他一下。
「太快讓你追到手, 怕你不珍惜。」
「心機狗!」
怎麼會有顧時安這種, 又正經,又騷。
還一肚子壞水的人呢!
「寶寶, 答應我好不好?我媽都把黃道吉日看好了。」
「不好不好, 明明你也一見鍾情,卻還釣我。
「這次換你追我!」

-15-
好巧不巧。
發小要從國外回來了。
「江穗穗快來接駕, 想死你了!」
盛野的大嗓門正巧被某人聽到。
「他是誰?」
眼神裏帶着三分探究、七分醋意。
我故意逗他:
「他呀,是我的白月光。」
顧時安果然一臉不解去上班了。
沒過多久, 小師妹給我發來一手情報:
【嫂子!師兄今早查房把聽診器掛反了。
【剛發現他偷看《他白月光回國後,我卑微讓位》。
【喫飯的時間都用來研究洋柿子小說!!
【目前正在看《追妻火葬場自救指南》。】
我差點笑到噴飯。
手機上,顧時安發來一條微信:
【寶寶,你知道第五肋間隙,左側鎖骨中線內側一釐米處是什麼位置嗎?】
我一臉懵逼。
【我哪知道?】
顧醫生:【是心尖搏動處。】
【是心臟最強烈的地方。】
我白眼一翻:
【請 say 人話。】
顧醫生:【是你的位置。】
我:【……】
也不知從哪劃拉來的土味情話。
而今天他竟異常地準時下班:
【寶寶,我下班啦。】
我:【我得去接個朋友。】
路上堵車, 盛野已經在機場等我快一個小時了。
而顧時安, 卻又發來微信:
【寶寶, 我發燒了, 好難受。】
我忙叮囑他:
【那你先喫點藥,我接完朋友就去看你。】
他很快又回過來:
【家裏沒有藥,頭好暈。
【算了, 你去接你朋友吧, 不用管我。
【你們玩得開心。】
【沒關係的,只要燒得不嚴重,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我看着手機,掙扎了下。
於心不忍。
盛野第八次來電:
「江穗,你到哪個星系了?」
「那啥……」
我心虛地調頭:
「我男朋友發燒了, 你自己打車回吧。」
盛野愣了一瞬,炸了:
「不???
「江穗穗,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他怎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現在病?他不是醫生嗎?自己還不會治嗎?
「賤人就是矯情!
「絕對是個老綠茶!
「信不信我明天就去他門診投訴!」
掛了電話就往回趕。
一進門,看到顧時安裹着毯子坐在沙發上。
「真發燒了?」
我去摸他額頭。
他卻長手一伸, 緊緊抱住我, 聲音帶着幾分勾引:
「嗯, 試一下 38 度的我?」
「顧時安你!」
心機狗,賣的一手好慘!
他頭埋在我頸窩,聲音裏帶着一絲委屈:
「你白月光回來了……」
我失笑, 捏着他泛紅的耳尖:
「怎麼,顧醫生要讓卑微讓位?」
他反手扣住我手腕,欺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要上位。」
溫熱的吻落下。
某人霸道又委屈:
「不許去見他。
「求你……」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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