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無錯

晚上,某人把我甩在牀上,語氣平淡又危險:
「老婆,高中挺受歡迎的啊。」
他頓了頓輕輕笑了:
「還是一個女—海—王」
救命!誰把我老底揭了?你聽我解釋!你冷靜一點……
我是沈翊所謂的白月光。
他高考畢業後表白,追求了我幾個月,我還是拒絕了他。
同學聚會上,他的小女朋友對我充滿敵意。
我不禁嗤笑,我當初都看不上的,現在又怎麼可能看上?
搞雌競?大可不必。
姐可是有夫之婦。

-1-
收到高中同學聚會邀請,我正在花園裏遛狗,我不是一個特別會懷念過去的人。
當我準備裝看不到的時候,羣裏有人直接@了我。
我思考了一會,反正在家裏沒事,就回了一個「OK」的表情包。
後面有人說可以帶家屬,我沒回復。
畢竟我那冤種老公比空姐還忙,不是在飛就是在飛的路上。
我低頭髮了個信息給他,鎖了屏,使勁揉了揉小金毛的頭,繼續哼着歌遛狗。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我抱着我的小金毛就癱在了沙發上。
嗯!遛狗已經很辛苦了,今天我也很厲害。
打開手機,我的冤種老公已經回了信息:
【明天回國,你先過去,地址發我,我下了飛機過去。】
我咂了咂嘴,這信息和他本人一樣高冷。
每次看到他一副高冷的精英人士做派,總是刺激的想讓人看看這副皮囊下最真實的樣子。
但這想法從來沒有付諸於實施,他就像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一不小心反而會傷到自己。
「夫人,先生說給您準備的衣服放在臥室了,明天下午兩點會有造型師過來。」
我點了點頭,轉頭就去了臥室。
不得不說,除了在牀上,這狗男人真的細心到無可挑剔。
我穿上衣服對着鏡子,這個大美女是誰?
「MD,還是他高攀了。」
裙子是奶藍色的,很低調。
除了後腰會漏一點,有ţü⁷點小性感,別的地方都嚴嚴實實的,一看就是我的冤種老公親自挑的。
下午兩點起牀做好造型,我掐着時間趕到了包廂。
爲什麼掐着時間?高中習慣罷了。
推開包廂門,我掛上了公式化的微笑:
「大家好久不見啊。」
「哇,知知又漂亮了。」
「快進來。」
……
聚會的主辦人是班長,他站起來,招呼我坐到了位子上,旁邊是我高中同桌。
我們很快就嘻嘻哈哈地聊了起來:
「不好意思,遲到了。」
推門進來了一張帥臉,沈翊。
我迅速低下了頭。
救命,好尷尬。
聽他好兄弟說,沈翊暗戀我兩年,高考後向我表白,被我拒絕後追了我幾個月,我還是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
我真的很抱歉,雖然我是幾乎病態的顏控。
但是我屬於一眼定生死的類型,沈翊確實很帥,但我對他真的不來電。
「知知,沈翊帶女朋友來了啊。」安安在我耳邊小聲說話,又嘀咕了一句,「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他女朋友和你那麼像啊?」
我收回思緒,抬頭一看,瞬間愣住:
「我……艹。」
這女生身高、體型、長相幾乎都和我一樣。
看着她笑意盈盈地跟大家打招呼,我甚至覺得和我性格也很像。
要不是我能確定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我真的會懷疑我是不是有一個妹妹。
「這位是知知姐吧?」
我微微點了一下頭,對着她笑了一下。
從他剛進門,我就能感覺到沈翊讓人忽視不掉的注視。
實在忍不了了,我主動開口:
「好久不見。」
沈翊直勾勾地盯着我,眼裏翻滾的晦暗不明的情緒幾乎把我淹沒,我移開了目光。
過了一會,我聽見他低沉的聲音:
「好久不見,知知。」
我面色不動,但在內心咆哮!
哥,你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後兩個字叫得那麼曖昧溫柔?
你女朋友還在身邊,你別搞我啊!我可是有夫之婦啊。
再抬頭,果然,沈翊女朋友的眼神感覺要把我喫了。
她挽上沈翊的胳膊,微微傾身靠在他懷裏,似乎是宣示主權般,口吻親暱:
「阿翊,我們去那邊坐吧。」
謝天謝地,這倆大佛終於送走了。
包廂裏的人越來越多,久別重逢的老同學見面逐漸熱鬧起來了。
酒過三巡,大家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
我喝得有點頭疼,沒參與進來,安安在旁邊陪我也沒去玩。
我眯着眼睛休息了一會,出了包廂門去透透氣。
吹着冷風,我打了一個寒戰,清醒了幾分。
「知知姐,沈翊已經和我在一起了。」
我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隨口說:
「嗯,知道,恭喜,祝你們早生貴子。」
她卻突然像被刺激到,聲音猛地提高:
「所以,宋知知,你能不能別再纏着他了?你們早都結束了。」
我頭昏昏沉沉的,看着她情緒激動猙獰的臉。
不禁心想,我怎麼會覺得她和我像呢?
我揉了揉眉心,緩緩開口: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纏着他了?」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氣勢突然弱了,還是倔強開口:
「那他今天怎麼一直在看你?肯定是你……」
後面的話嘀嘀咕咕的,我沒聽清,但也猜得出不是什麼好話。
頭疼帶來的煩躁讓我也沒有好臉色對她:
「妹妹,你覺得我要是對他有意思還輪得到你嗎?」
「我們沒有以前,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你怎麼會覺得,我之前看不上他,我現在就能看上了?世界上只有他一個男人嗎?」
說完,我抬腳往包廂走,又轉頭:
「你沒必要整雌競這一套,也別讓自己太卑微。」
回到包廂,安安湊過來:
「怎麼去那麼久?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靠在安安身上準備睡一會。
迷迷糊糊中,感覺包廂門好像又開了,我微微睜開了眼,看到我眼前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怎麼喝那麼多?」
低低的嗓音傳來,似乎帶着一ṭü₆絲無奈。
隨後,我落入了一個懷抱,淡淡的松木香夾雜着一絲風塵僕僕的氣息。
我清醒了幾分,安心地靠在他懷裏。
討好似的蹭了蹭,耳邊傳來一聲輕嘆,耳垂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知知,男朋友啊?」
最先跑過來問的是喝上頭的班長,我坐直了身子,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咳了一下:
「嗯。」
後腰突然被摟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好,我是宋知知的老公,我叫周詞。」
包廂一瞬間吵吵嚷嚷起來:
「知知居然結婚了。」
「不夠意思啊,都沒告訴我們。」
「那麼帥的老公藏着掖着。」
……
大家都在笑着打趣。
「我們先領的證,還沒辦婚禮,一定會邀請大家的。」
「你們的份子錢一個都跑不了。」
大家都在笑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什麼時候結婚的?知知。」
低沉又蓋不住的落寞,我心裏莫名一緊,還是開口答道:
「三個月前。」
沈翊輕輕笑了,只是怎麼看還是感覺那笑裏掩蓋不住的苦澀和無奈。
身後的女朋友林潔更是一臉慘白,也是,這顯得剛剛的宣示主權像個笑話一樣。
我抬頭對上週詞的臉,他的眼神還是淡淡的,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讓人感覺莫名危險。
我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
「來來來,和我們接着一起玩遊戲吧,輸了喝酒,知知和男朋友一起過來吧,人多熱鬧。」
「對呀對呀,接着玩。」
眼看情況不對,大家開始調節氣氛。
我看了一眼周詞,他微微頷首。
我們就一起過去了。
剛坐下,我就感覺後腰裙子裸露的一塊肌膚被人不輕不重地摩挲着。
我顫了顫,轉頭瞪周詞,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對我微微笑了一下。
不過,怎麼感覺那麼嚇人……
我真的是遊戲黑洞,玩什麼輸什麼,大部分酒都進了周詞肚子,可我還是喝得暈暈乎乎的。
周詞和沈翊像槓上了一樣,誰也不讓誰。
看似和諧的氣氛實際劍拔弩張,我抬頭準備勸一下,靠近周詞耳邊:
「周詞,這是遊戲,你別那麼認真好不好?」
我發誓我只是勸一下,但到了周詞耳朵裏好像變了一個意思。
他嗤笑了一下,手捏了捏我的腰:
「好—啊—」
嗯!怎麼、怎麼更激烈了?
算了,我直接倒在他身上裝死吧,裝着裝着真睡着了。

-2-
再醒過來時,我們已經到家了,天已經黑透了,還是家裏舒服,我在牀上伸了懶腰。
「咔噠——」
周詞推門進來了,端着蜂蜜水坐在牀邊:
「醒了?」
「起來喝點蜂蜜水,要不明早起牀頭會疼,嗯?」
我哼哼唧唧地撒了一會嬌,喝完了一杯。
周詞又端過來一杯:
「乖乖,再喝點,補充體力。」
我滿頭問號,但還是乖乖喝掉了:
「可是我晚上喫得挺飽的啊,也不累啊。」
看着周詞毫不掩飾要喫人的眼神,我瞬間清醒。
一個鯉魚打挺就往牀尾爬。
家人們,我沒開玩笑,比我跑八百還快。
我馬上爬到牀尾,腳腕被扣住直接被拉回原地。
我真的欲哭無淚:
「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有話好好說。」
周詞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了身下,我不放棄掙扎,他的一條腿直接壓制住了我亂蹬的兩條腿。
他輕輕拂了一下我凌亂的頭髮,語氣近乎溫柔:
「我們家知知高中挺受歡迎啊。」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這也是實話,論人緣我還真沒怕過誰。
但看着他危險的目光,我慫死了,討好着笑:
「沒有沒有,就一般般。」
「一般般?」他笑了,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開口,「還是個一般般的女—海—王。」
後三個字,我明顯聽出來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很憤怒,是誰?到底是誰?誰 TM 把我老底揭了?
「誰說的?」我幾乎瞬間脫口而出,「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誰在瞎說啊?怎麼冤枉人啊……」
看着周詞越來越危險的眼神,我的聲音越來越低:
「老公,有話好好說,好不好?你聽我解釋。」
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慌了,他一直在沉默讓我心裏很沒底
他的眼神漆黑而濃烈我根本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在我思考如何能脫身時,周詞突然俯身
【唔……周】
這一刻我才明白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到底有多大
從試探到篤定,周遭空氣越來越稀薄。
在我快看到我太奶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我。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就算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格外突兀。
我的臉快要燒起來,周詞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直接投降,閉眼睛裝死。
我聽到一聲輕笑:
「乖乖,怕什麼?。」
誰怕了?我惱羞成怒睜開眼睛,剛想開口,他又俯身。
雨水從高處落下,像頑皮的孩子,但不論怎麼掙扎還是會落入大地的懷抱。
我哀怨地看着他,說不出來一句話,他伸手遮住我的眼睛:
「乖乖,別這樣看我。」
氣溫驟降冷風沿着窗戶灌入,我打了個冷顫頭腦清醒了一瞬。
我擠出兩滴眼淚,拿手撐在他滾燙的胸膛上:
「周詞,你先冷靜冷靜。」
他聲音嘶啞得厲害:
「乖乖,不行。」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黑夜裏所有的聲音
我盯着天花板略微刺目燈,伴隨着令人安心的雨聲逐漸睡去。

-3-

初夏的雨天總伴隨着驚雷,我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再次被雷聲驚醒,,入目是周詞好看的臉,我嗓子發啞,努力擠出幾個音節
【有點……渴】他輕輕靠近我的耳邊:
「乖乖,等一會。」
我有些生氣狠狠瞪他:
「你最好是……」
第二天,我是被餓醒的,打開手機一看,已經下午兩點半了,剛準備起身。
「嘶——」
我眼淚瞬間湧上來,又躺了回去。
全身像被重組了一樣,渾身又酸又疼。
我恨恨地罵了周詞兩句。
不行,快餓死了,我緩了好久勉勉強強坐起來,隨手套上週詞的白襯衫。
一下牀,腿像沒有骨頭一樣跌在地毯上。
我痛呼出聲。
「怎麼了?乖乖。」
一陣腳步聲,周詞還圍着圍裙就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了。
在他準備扶我起來的時候, 我說道:
「你滾!不用你扶。」
看看!看看!大家都來看看啊!
看看這個狗男人,現在人模人樣。
昨天晚上,我又求又罵又威脅,一點用都沒有。
更過分的是
他居然不同意關燈,還讓我以後都適應睡覺不關燈?
美其名曰適量燈光有助於睡眠
呸!有助個屁
周詞一向淡漠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委屈。
還有一絲心虛……
「乖乖,都是我不好,我先抱你起來好不好,嗯?」
「地上會涼。」
我是真的自己起不來,沒再掙扎。
在周詞抱完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輕輕痛呼了幾聲。
我看到周詞臉上劃過一絲愧疚:
「乖乖,很疼吧,我買了藥。」
「我還做了你最喜歡喫的皮蛋瘦肉粥,一直溫着,沒有涼。」
「是我不好,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乖乖你可以生氣,先把身體養好再打我出氣好不好?」
我是個顏狗,周詞在相貌上是毋庸置疑的好看,我從來不知道,有人能真的完完全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別人都說,愛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周詞最蠱惑人的就是他的眼睛,他是濃顏長相,薄脣高鼻樑,原本冷淡高嶺之花的長相,卻偏偏配了一雙桃花眼。
他如果溫柔地看着你,幾乎能讓你溺死在他眼裏。
對不起,我沒出息。
所以現在我看着他的臉,我的氣消了大半,委屈瞬間湧了上來:
「你真是混蛋。」
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了。
周詞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越擦越多。
他嘆息一聲,輕輕吻了吻我的眼睛:
「別哭了乖乖,我心疼死了。」
我狠狠地瞪他,昨天晚上我哭了快一夜,也不見他心疼。
周詞一眼看出了我的意思,輕輕咳了幾下,訕訕開口:
「那不一樣。」
我白了他一眼:
「我告訴你周詞,我真的很生氣。」
「所以——」
我頓了一下,周詞盯着我,緊緊攥着的拳頭暴露了他的緊張。
我心裏得意死了,天天管我,這次終於讓我騎他頭上去了,但我還是故作淡定:
「我們分牀半個月吧!你去客房睡。」
我看着他不可置信、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內心狂喜。
家人們誰懂啊?翻身農奴把歌唱。

-4-
在家躺了兩天,安安約我逛街,我覺得沒什麼事情就答應了。
「知知,你回家那天晚上還好嗎?」
我看着她擠眉弄眼的樣子,臉瞬間爆紅。
她哈哈大笑起來:
「都懂,都懂。」
我緩了緩,強裝鎮定:
「安安,你怎麼知道的啊?」
「啊?你老公沒跟你說啊?」
我頭皮發麻,嚥了咽口水:
「啊?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倒不是你,你喝醉睡着了,大家開始聊高中的事情,都說你和沈翊兩情相悅是因爲畢業不得不分開的。」
「嘖嘖嘖,說得你倆跟個苦命鴛鴦似的。」
「你老公那張臉黑得嚇人。」
我感覺晴天霹靂:
「還、還……說什麼了啊?」
「哦,對了,還有你上高中的時候,咱們學校挺多人追你的,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傳着傳着就傳成了你吊着他們是個女海王了。」
「我剛想給你解釋,還沒擠進去,你老公就抱着你回家了,他從我面前過去的時候,冷氣真的嗖嗖冒。」
「不過,你倆沒吵架吧……」
安安抬頭盯着我。
我坐在旁邊椅子上,震驚得回不過來神:
「沒……沒吵架。」
我天,怪不得那天晚上差點讓我死在牀上。
救命!這是喝了一缸醋啊。
這個悶騷男,也不問一下,我真的……
「安安啊,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請你喫飯。」
我慌慌忙忙地打了個車:
「師傅,去致知公司。」
夫妻之間,最怕的就是誤會。
誤會不解決,就像一道癒合不了的傷口,損人不利己。
周詞這個悶騷男,也不問一下。
沒關係,我會出手給他臺階。
「夫人,周總在開會,您要不在他辦公室先等一下?」
Ţû₆我點了點頭,剛坐下,我媽正巧給我來了一個電話,直接開門見山:
「知知,你和小詞吵架了?」
我太陽穴突突地跳:
「沒有。」
「別騙媽了,小詞那孩子多好啊,你去看看你那小脾氣還有誰能受得了?你親媽我都不行。」
「夫妻哪有什麼真矛盾啊?來跟媽說說,爲什麼吵架啊?媽給你分析分析。」
到底是誰親媽啊?
還有!爲什麼吵架?這是可以說的嗎?
難不成要我說實話?因爲他太……勇猛?
我的一世英名,那不全毀了?好羞恥。
「怎麼不說話?」
我揉了揉發燙的臉,趕緊開口:
「哎呀,媽,您放心吧,我們沒吵架,我在他公司呢,一會一起喫飯。」
「咔噠——」
門正好打開了,我趕緊說:
「周詞來了,我掛了啊,過兩天去看您。」
我看着剛進門的周詞。
寬肩窄腰大長腿,剪裁合體的西服配上他騷男的氣質,誰懂?
我盯着他犯花癡,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周詞低頭咳了一下:
「知知,你怎麼來了?」
「當然想你了。」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開口。
「你身體好了嗎?」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要不是瞥見他紅紅的耳尖,還真以爲他沒什麼觸動。
「早就沒事了。」
他還想開口,這人怎麼不知羞啊。
我從沙發上跳下來,直接跳到他身上。
他下意識摟住了我的腰。
我上去就是一口:
「我們不提這個事了,翻篇了啊。」
「乖乖,你不生氣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臉,我內心受到了譴責。
我又親了親他:
「對哦。」
他抱着我坐到沙發上,我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
「老公,你生氣喫醋怎麼都不問問我啊?不讓我解釋一下的嗎?」
「要不是安安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他們瞎說。」
他微微挑眉:
「瞎說嗎?」
看着他半信半疑的樣子,我直接要坐起來解釋。
他又把我按了回去:
「就這樣說。」
我努努嘴,高中啊……
真的好長好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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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三轉到沈翊的學校的。
我從小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社恐不存在的!
剛轉過去就和他們打成一片,最好的朋友就是安安。
後面因爲數學很差勁,老師分了幾個小組互相幫助,我也就認識了坐在我前桌的沈翊。
他真的很高冷,也很好看。
他的相貌和他的性格看起來有很大的反差。
他是沒有攻擊性、很清秀的長相,白白淨淨眼神乾淨清澈,是標準的帥哥長相。
又因爲他每次都是我們學校的第一,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真的很慢熱,我們雖然是從開學就坐在一起,但是一直到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才真的熟起來的。
我沒有發覺他喜歡我,大部分時候,我在和他打打鬧鬧的時候,他總是笑着看着我。
最多拿着卷子裝作要打我的樣子。
他真的很內斂又善於隱藏。
一直到高考前一天,學校停電,教室悶熱,大家都在走廊吹着晚風看着遠方的晚霞。
他就站在我旁邊,過了一會,就有一個很可愛的女生紅着臉走過來:
「沈翊,我明天先離校,再見啊。」
他淡淡地垂眸,輕輕開口:
「祝你金榜題名。」
我看着那個女生,不停咬着嘴脣,抓着自己的衣角,好像在猶豫。
突然她抬起頭,眼眸亮得驚人:
「可……可以抱一下嗎?」
我到今天還記得她的眼神,從剛開始的充滿希望到沈翊拒絕她後,她的眼神漸漸暗下去,低下了頭,好像那一瞬間,她的勇氣全都沒有了。
說實話,我看着也挺心疼的。
或許沈翊也有些許觸動。
是同情嗎?我不知道。
他本就寡言,在大家都以爲他不會說話時。
他輕輕開口:
「抱歉。」
「希望你可以擁有一個燦爛的未來。」
他又補了一句。
我是震驚的,沈翊追求者很多,以往他只會說個抱歉就離開,但這次,我感覺他對這個女生有種很微妙的關係。
後來我才知道,他應該是想到自己了,青春的暗戀很少會有一個完美的句號。
女生轉身離開,安靜的走廊又開始吵吵鬧鬧起來,氣氛還是有點尷尬。
我笑了兩下打趣:
「沈翊真的是萬人迷啊。」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笑。
他就是這樣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侷促不安,結結巴巴地開口:
「抱歉,我……說錯什麼了嗎?」
他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輕輕地又好像很眷戀地抱了我一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鬆開了。
我直接愣在原地。
「走吧 該上課了,進去吧。」
他笑了一下,輕輕開口。
就從那天開始,我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他好像對我感情是不一樣的。
果然,高考完之後,那天晚上他突然發了一大段話,從剛認識我到他心動到確定自己的心意,他原原本本,事無鉅細地說了很多。
記不清了。
我只記得,他最後發的:
【我喜歡你。】
被我拒絕之後,他說:
【那不要刪掉我,可以嗎?不要影響我們的關係可以嗎?】
他真的很瞭解我啊,我察覺一個人對我有別的意思的時候,我會斬斷所有聯繫。
我心臟一縮一縮地,形容不上來當時的感覺。
我雖然答應了,但我們肯定不可能正常相處了。
一段關係,需要兩個人一起維持,有一方有意疏遠其實就很脆弱了。
我們沒再聯繫過。
至於女海王,可能是因爲比較開朗的性格,又或者是略微出衆的容貌,高中喜歡我的人挺多的,不過不知道被誰傳着傳着就成女海王了。
快高考了,我沒時間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沒想到人言可畏,居然有人信了那麼荒唐的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隨口傳播的話,可能會造成你自己想不到的後果。
收回思緒,我看着周詞的臉。
爲什麼面無表情啊??我試探開口:
「這全是實話,原原本本、全部都說了,我可一點沒瞞着。」
他冷笑了一下:
「他果然喜歡你。」
我訕訕笑了兩下,抬頭親了親他:
「都好久的事情了,我現在不是嫁給你了嗎?」
他好一會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我看着他微微皺起眉頭,薄脣緊抿。
但是,卻過分地好看。
我吞了吞口水,暗罵自己沒出息,我一世英名天不怕地不怕,就被周詞這個狗男人拿捏住了。
我剛想開口,低沉卻認真的聲音響起:
「知知,我們儘快辦婚禮好嗎?」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啊」了一聲。
他似乎被我的反應逗笑了,再開口時,聲音夾雜着淡淡的笑意:
「好嗎乖乖?給我個名分,嗯?」
我驚了,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我一下就坐起來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被奪舍?
他抬手抓住我的手,強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嗯?」
他特意壓低聲線,尾音還微微上挑。
騷男!
我差點就馬上開口說好,不行,得稍微矜持一下。
我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的悸動,故作鎮定:
「怎麼那麼突然呀?不是說好下年辦嗎?」
沒等他開口,我正經不過一秒,拋了個媚眼抬着他的下巴,又開口調侃:
「難道是因爲我魅力太大,你害怕我被勾走嗎?」
看着他微微紅的耳朵我哈哈大笑,扳回一局。
「嗯」
我以爲他不會回答,看着他一臉正經的樣子,我錯愕地看着他。
「對,我老婆魅力太大,我比你大五歲,怕自己年老色衰被老婆拋棄。」
他又一本正經開口。
救命,這個男的怎麼那麼記仇?
剛結婚,有次吵架我單方面輸出的時候,口無遮攔說他年紀大,沒有姿色了就拋棄他包養小男模。
那天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頓,奠定了他在我心裏的騷男地位。
誰知道他居然記到現在?
思緒收回,還是有點開心,我撒嬌地看着他說道:「會不會太累了呀?時間會很趕啊。」
他順勢摟過我:
「不會的乖乖,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想法就好,我去安排。」
「你最重要的就是開開心心地做漂亮的新娘。」

-6-
他是真的很急,他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徵得雙方父母的同意後做好了所有的計劃。
雖然已經領證了,但辦婚禮的話,有一說一,我還是有一點緊張。
選婚戒、婚紗、喜糖、挑請柬……這些都在告訴我,婚禮離我越來越近。
除了緊張,我是不累,倒是周詞前前後後忙一整個月。
離婚禮還有一週的時候,沈翊突然發信息給我約我見面。
我正想着怎麼拒絕,他又發來一條:
【知知,我要出國了,可能不會回來了,再見一面吧。】
我心情複雜,對沈翊,我有的不僅僅是抱歉,還有愧疚和感動……
尤其是在青春濾鏡的加持下,拒絕的話像卡在嗓子裏,我關了手機,窩在沙發裏,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的確有些事沒有告訴周詞。
那是三模過後,學校給我們放了兩天假,我和安安一起約了喫飯。
有涼爽微風吹着,是初夏難得的舒服。
餐廳離我們倆的家不遠,時間又還早,所以我們準備走着回家。
分開後,我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後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我猛然回頭,路邊灌木叢裏有一個蹲着的黑影。
看身形是個男人,他嘴裏還嘟嘟囔囔地說着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視線相對,寒毛戰慄。
你相信嗎?人在處於非常危險的時候,是有強烈的直覺的。
我眼神瞥過他手裏的酒瓶,手機在揹包裏,拿不出來,我毫不猶豫地往前跑,這裏離我家不遠,是有逃跑的機會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和我如風箱一樣的喘氣聲。
我或許低估了成年男子的力氣,或許高估了我一個剛剛成年女生的能力。
我被扯着頭髮拽到了巷子裏,劇痛傳來的時候我幾乎絕望,他的腳死死地踩在我的手上:
「臭娘們,還敢跑,把錢給老子。」
那個時候我心裏是有些慶幸的,因爲我有錢。
但當他翻完書包把我的錢都拿走的時候,他渾濁的眼睛看向了我,來來回回地打量,他笑了。
這個笑是我至今難以忘懷的夢魘,噁心淫穢。
「臭娘們,還挺水靈。」
在他向我撲過來的時候,我用盡全部力氣或抓或撓或咬,我寧願死。
沈翊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逆着光的少年,還帶着少年特有的勁瘦,略微凌亂的襯衫、熟悉而俊俏的臉上帶着我從沒見過的狠厲。
他拳拳到肉地打在那個醉鬼的臉上,雙目赤紅,他好像聽不到我的聲音,毫不誇張,我感覺他要把他活活打死。
我步履蹣跚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過去,這個人渣該死,但沈翊不能因爲他有一點污點。
就在我馬上走過去抓住他的時候,我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醉鬼,用最後的力氣把那摔碎的半截酒瓶捅進了沈翊腹部,隨後暈死過去。
鮮血染紅了少年白色的襯衫,也染紅了我的雙眼。
我衝過去抱住了倒下的沈翊,血肉模糊的手,我堵不住他流血的傷口。
「知知別怕,我在這。」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抬手摸了摸我的臉,「我報警了,別怕。」
我渾身是汗,猛然驚醒。
破碎的酒瓶,鮮血,少年,猙獰的笑彷彿就在昨天。
事情的最後,還好,那個醉鬼只是暈死,沈翊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還被各大電視臺爭着採訪。
或許因爲受傷,那個醉鬼很虛弱,沈翊傷口不深,包紮好就能出院,我父母對沈翊感恩戴德,帶來許多補品還要收沈翊爲乾兒子,不過,當乾兒子被沈翊強烈地拒絕了。
而我父親總覺得虧欠了沈翊,連連讓給沈家兩個千萬大項目後還在一直讓,直到沈翊父親登門後才作罷。
我記得沈翊包紮好後出來,我剛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眼淚就要往外湧。
他輕輕笑了,伸出手好像準備摸我的頭,但又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哭,我沒事,好好考試。」
他又抬眼:
「你手沒關係吧?」
我伸了伸被包得像糉子的左手,故作輕鬆調節氣氛:
「沒事,就是看着有點醜。」
對視過後,我們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思緒收回,我還是沒能拒絕沈翊,但這個事情我必須告訴周詞。
我上樓去敲了敲周詞的書房的門。
「怎麼了乖乖?」
「困了嗎?你先睡好嗎?我處理完工作去找你。」
我抱住了周詞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讓我安心。
我把沈翊給我發信息約我出去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讓我意外的是,周詞沒太多考慮就答應了,而且一點喫醋賭氣的感覺都沒有。
我詫異地看着他,他親了親我的嘴巴:
「謝謝知知還來告訴我,我很開心。」
「乖乖,我不希望你嫁給我之後會委屈自己任何事情,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後纔是我老婆。」「無論怎樣,你所有的決定我都支持,我都會在你身後。」

-7-
我提前十五分鐘到咖啡廳的時候,沈翊已經到了,他朝我招了招手。
坐下一小會誰都沒有開口,我舔了舔嘴巴,準備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你要出國啊?」
說完,我就恨不得扇我自己一巴掌,我這是問的什麼問題。
沈翊輕輕開口:
「對,去英國那邊的公司。」
氣氛又凝固了……
我嘿嘿笑了兩下又開口:
「和女朋友一起去啊?」
哦天吶,我的聖母瑪利亞!我的聰明才智呢?我的嘴好像剛長出來。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開口:
「我哪有什麼女朋友,那是合作方的女兒,正好碰上了。」
他頓了頓,似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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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要跟着,你們都誤會她是我女朋友,我看着你祝福的臉,很卑劣沒有否認,想着你會不會回心轉意。」
「但看着你真心祝願我的臉,我又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但我不知道你居然結婚了。」
……
我靜靜地低頭,聽着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只有抱歉和愧疚:
「對不起。」
到最後,除了這三個字,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卻笑得很釋然:
「知知,你不用對不起,你只是不喜歡我而已,ţŭₐ你什麼都沒做錯……」
他起身抱了我一下,很輕,很快就放開了:
「宋知知,你一定要幸福。」
我看不清我面前的杯子了,我不敢抬頭,只能低低開口:
「沈翊,你也要幸福。」
他離開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眼淚也滑了下來,心裏默默想着:
【沈翊一定要超級幸福纔行,不過,如果有下輩子,就不要遇到我了吧。】

-8-
婚禮前一天,周詞的朋友約他出去喝酒,我很無聊,想去又不好意思開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打領帶的時候,突然開口,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知知,快換衣服,我想讓你陪我去。」
「好——」
周詞原本內斂的性格,現在越來越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了,時不時地冒出一句情話。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得可以見人。
推開包廂門,此起彼伏的起鬨聲:
「小嫂子,那麼黏詞哥啊?」
「就是啊。」
……
他們大多是周詞的鄰居,因爲家裏的合作,多多少少都認識。
我臉上不動聲色,可控制不住臉上發燙。
周詞走過去,輕輕踢了一腳起鬨最厲害的秦放:
「是我離不開她。」
哦——
聲音大到包廂都要掀了。
我偷偷擰了一下週詞的腰,反手被他帶到懷裏。
秦放喝多了,拉着周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
「詞哥——」
「詞哥,我好慘啊,我才二十二歲就被逼着成家了,我家那幾位老人,現在一心想着抱孫子,不管我的死活啊。」
「詞哥——」
看着秦放聲嘶力竭的臉,我憋着笑,偷偷拿出手機拍了視頻。
周詞直接往旁邊拉開了距離,毒舌道:
「你一直在靠家裏。」
秦放捂着胸口一臉痛心疾首,剛想開口就被嗆到開始咳嗽。
大家笑成一片。
或許因爲不服氣,秦放突然對着我開口:
「小嫂子,你也笑我,等你被催着生孩子,我一定會笑回來。」
嘿,挑軟柿子捏是吧?
我剛想開口,聽到了周詞的聲音:
「她不會。」
聲音很淡卻充滿了信服力。
秦放「嗷」了一嗓子,抱住旁邊的人又開始乾號。
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來秦放的話,我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生孩子的問題,想了又想還是開口:
「老公,你不想要孩子嗎?」
周詞直接笑了出來,側身揉了揉我的頭髮:
「也不是,我只是覺得孩子不是兩個人的必需品,它更像是一個愛情發展自然而然的產物,而且生孩子的風險大多是女生承擔,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由你決定比較好」
我抱住了他的胳膊:
「周詞,你真好。」
「乖乖,你不用有任何顧慮,父母那邊我來交流,總之,一切有我。」
婚禮當天,周詞好像比我還緊張,我笑着打趣:
「你好沒出息,哈哈哈哈。」
他瞥了我一眼,破天荒地沒說話。
在說新郎誓詞的時候,周詞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淡得卻讓人感覺特別擲地有聲。
在交換完戒指後,我沒有錯過看到他微紅的眼眶。

-9-
晚上在拆新婚禮物的時候,我拆到了一個特別的禮物, 是一個很靈的寺廟的平安符和一張沒有署名的新婚快樂。
寺廟坐落在大山上, 有長長的石階,我很喜歡的一對明星夫妻, 在我高中的時候官宣結婚就曬了這個寺廟的平安符。
我當時很激動,興奮地抓住同桌的胳膊晃來晃去:
「我就說這個男生喜歡她吧!這個平安符不僅要自己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能不能得到還要看緣分。」
「好羨慕這個女生啊。」
或許那個時候,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把它放在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盒子裏,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周詞或許感受到了。
翻過身抱住我, 黑夜裏熟悉而溫柔的聲音讓我平靜:
「知知,怎麼了?」
我沉默了一會, 把所有曾經隱瞞的事情全告訴了周詞。
很意外,周詞聽完,聲音裏的愉悅怎麼都藏不住。
他親了親我的嘴角:
「老婆, 我知道。」
黑夜裏, 我震驚地Ŧũ̂₁看着他,他抬手蓋住我的眼睛:
「沈翊約過我, 他告訴我的。」
「知知, 我很遺憾沒有早點遇見你、保護你,你曾經問我爲什麼要那麼早辦婚禮, 我現在告訴你,因爲我不自信,在聽到你們曾經的朝夕相處的時候,我真的怕了。」
「不論如何, 你們的經歷是不可替代的,後來啊, 我一直在主動等你告訴我所有的事,我真的很開心你能告訴我, 謝謝你知知,謝謝你喜歡我。」
我說不出來話,主動吻住他的脣, 伴隨着眼淚的苦澀,我徹底向過去告別:
【希望沈翊下輩子不要遇見我了。】
番外-沈翊視角
「先生, 您不進去嗎?婚禮馬上開始了。」
餐廳工作人員看着一個衣着隆重、長相俊美的男人,盯着門外新娘新郎的照片失神好久。
她忍不住過去ṭůₒ提醒了一下。
這男人微微頷首,笑得溫潤:
「不用了, 我馬上要去機場。」
在車上這個男人看着窗外默默想着, 眼裏透露着志在必得:
「宋知知,下輩子我一定要早點纏上你。」
他沒有告訴宋知知, 他約周詞出來,本來是不計後果準備把宋知知搶過來的, 但看到周詞提起宋知知時眼底讓人忽視不掉的溫柔和愛意, 想起宋知知看到周詞時眼裏亮閃閃的光, 他突然就放棄了,他只是告訴周詞,如果對宋知知不好, 他一定會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困住我青春的人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但我還是希望他幸福。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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