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一起先婚後愛

和閨蜜一起嫁進豪門後,我倆假裝不認識。
白天兄弟倆爲奪繼承權在公司水火不容,我和閨蜜只能找機會逛街買買買。
直到有一天,老爺子放話,誰先懷上長孫繼承權給誰。
兄弟倆殺紅了眼,班也不上了,整天在家造娃。
趁老公洗牀單,我扶着老腰偷偷到客廳和閨蜜會面。
我虛弱道:
「你懷了嗎?」
她搖頭:「你呢?」
我無語望天:
「姐妹一場,我求你努把力!」
閨蜜瞪眼:
「你不懷,我也不懷!」
後來我和閨蜜雙雙懷孕,確診日子大差不差。
老公主動對小叔子道:「我認輸,公司歸你。」
一個月後,加班到凌晨的小叔子撞到他在客廳沙發給我剪腳指甲,哄我喫水果,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陸徊生,你真不是人啊!」

-1-
「我去上班了。」
陸徊生一邊整理領帶,一邊俯身親了下我的額頭。
我隨意擺了擺手,翻了個身假裝繼續睡。
聽到他腳步漸漸遠去,我一個鯉魚打挺——
差點閃了老腰。
身上傳來一陣痠痛,我忍不住咬緊後槽牙。
婚前,人人都說陸徊生是個不近女色的高嶺之花。
可誰能想到他昨天一整個晚上抓着我,任憑我哭泣求饒,都不曾放過。
一次次攻城略地……
想到昨夜,我臉頰發燙,緩了緩,下牀換了身衣服去找閨蜜林笑。
這個點,小叔子應該早出門了。
畢竟兄弟倆爲了爭奪繼承權,什麼都要比,誰也不肯謙讓。
但保險起見,我還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四周,然後在門口發出暗號:
「撲哧撲哧……」
沒一會兒,屋裏有了動靜,林笑來開門。
我一臉興奮:
「笑笑,別忘了今天的約定,我先去商場等你,你等會兒再出門啊!」
林笑衝我眨了眨眼,比了個 ok。
聽到有人上樓,我快速做好表情管理,冷哼一聲離開。
任誰看都以爲我們不對付。
一個小時後,我們在京城最大的商場會面了。
我吸了口奶茶,突然笑道:
「笑笑,我們這樣像不像接頭的地下黨啊?」
林笑支着下巴,苦惱道:
「誰說不是呢?要不我們還是和他們攤牌吧?」
我一個激靈:
「不行。
「笑笑,你想想他們那水火不容的態度,如果知道我們認識而且關係那麼親密,說不定會誤會我們別有用心的。」
林笑本來就是隨口一說,聽到我果斷拒絕,眼睛一瞪,眼裏滿是不悅:
「沈北北,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你要爲了一個臭男人,不要我?」
她緊緊盯着我,彷彿我點一下頭,隨時都能撲上來咬死我。
唉,閨蜜太愛我怎麼辦?
我急忙安撫道:
「寶兒,你在我心裏排第一……」
林笑冷笑一聲:「說吧,但是什麼?」
我嘿嘿一笑,貼過去抱抱:
「主要是零花錢太多,一個月三千萬,我真的捨不得。」
林笑剛要開口說什麼。
我堵住她的嘴,擠眉弄眼:
「你昨天晚上不是也挺享受的。
「小狼狗的滋味怎麼樣啊?」
林笑一下子紅了臉,推開我:
「你胡說什麼!
「也就一般般吧。」
這麼一打岔,林笑也把攤牌這事拋之腦後了。
在奶茶店坐了會兒,我們拿着各自老公給的黑卡一頓買買買。
帶着滿滿的戰利品,我和林笑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剛開門,我就傻了眼。
陸徊生竟然已經到家了。
我不可置信地低頭揉了揉眼睛,又抬頭看了看他。
哦吼,失算了。
陸徊生走過來,瞥了一眼身旁僵硬的林笑,接過我手裏的袋子,淡淡開口:
「去購物了?」
我老實地點頭,欲蓋彌彰道:
「在商場碰上她的,你說巧不巧?呵呵。」
說完,我在心裏打鼓,怕他看出端倪。
但陸徊生好像並不在乎,一手拎着東西,一手攬着我的腰上了樓。
我趁機扭頭看了眼林笑,早就被陸林生壓在牆上親了。
看她的表情,明明很享受。
上了樓,陸徊生一把將我推到牀上,開始脫衣服。
我心跳如擂鼓。
難道今天是陸家兄弟倆的發情日?
他壓上來,和我十指緊握。
吻一個一個地落下來。
本來還想掙扎一下的我,瞬間沒了力氣。
今天的他,有點太溫柔了。
好吧,話說早了。
他骨子裏還是一頭想把我拆喫入腹的惡狼。
第二天,陸徊生沒有去公司上班。
我正納悶着,一條新聞在手機上彈出來。
原來是老爺子放話了,誰先懷上長孫繼承權給誰。
怪不得陸徊生最近幾次都不要戴東西,竟然包藏禍心。
一時間心情很複雜。

-2-
我和陸徊生是相親認識的。
接觸了一段時間,他便向我求婚了。
雖然覺得太快了,但我對他一見鍾情再加上年輕氣盛,便答應嫁給他。
婚後,他對我很好。
每個月的鈔票大把大把地送到我手裏,有了新品衣服包包,不用我開口就會送到我的衣帽間。
可這樣太無聊。
我甚至覺得自己是被他娶回家的金絲雀。
慶幸的是,半年後,我的閨蜜林笑家族聯姻成了我的妯娌。
不幸的是,陸家兄弟倆互相不對付,且見面就冷嘲熱諷。
爲了不破壞閨蜜的姻緣,我和她約定好裝作不認識。
反正他們工作忙,不在家就是我們撒歡的時候。
小叔子結婚那天,最興奮的就是我。
唯一遺憾的是,我沒能做林笑的新娘。
有了林笑,我漸漸恢復話癆屬性。
甚至因爲不能明目張膽地貼貼,我都學會了演戲。
後來陸家家鬥越來越嚴重,但陸徊生從來沒有將我涉及其中。
林笑自然也不願插手這些事情。
但不管最後他們兄弟倆誰上位,我們都約好不會虧待彼此。
現在老爺子用催生這招,可真是損。
這可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全靠命啊!
虧我還妄想着像小說寫的那樣先來一場先婚後愛。
沒想到,愛情還沒來,孩子就要提上日程了。
比這件事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陸徊生竟然開始居家辦公。
小叔子緊隨其後,不甘示弱。
陸徊生可算是釋放天性了,有時候處理公務都要我陪着,簡直ṱūⁱ就像黏人的泰迪。
差點讓我以爲他要Ṭũ₊愛上我,離不開我了。
我和林笑每天都找機會碰面吐槽,偷感十足。
半個月後,我實在扛不住了。
我爬起來,看向亮着燈的浴室。
陸徊生有潔癖,髒掉的牀單必須馬上洗乾淨晾起來。
我扶着老腰,偷摸去了客廳和閨蜜會面。
她狀態比我好多了,臉色紅潤有光澤,一副被人滋潤過的模樣。
我咬牙。
一個爹媽,難道只有我家那位技術兇猛,不管人死活嗎?
我接了杯水做掩護,低聲道:
「你這個月還沒有來姨媽,會不會懷了?」
林笑搖頭:「你呢?」
我無語望天:
「姐妹一場,我求你努把力!」
閨蜜瞪眼:
「你不懷,我也不懷!」
說罷,她轉身走了。
我開窗吹了會兒風,剛要回去,陸徊生從背後抱住我。
「別吹感冒了。」
「哦。」我悄悄紅了耳朵。
陸徊生在家的這段時間,似乎很喜歡抱着我。
這是不是說明,他也有點喜歡上我了?
我問他:
「陸徊生,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靠在我肩膀上,嗯了一聲。
我轉過身體,眼睛清凌凌地看着他:
「你做這一切只是爲了得到一個孩子,繼承家業嗎?」

-3-
夜色茫茫,陸徊生低垂着眼,眸底晦暗難明。
我心跳失衡,心底的那根弦不自覺繃緊。
目光緊緊鎖定他,不肯放過他一絲表情。
然而,我還沒等到陸徊生開口,就聽到一陣慷慨激昂的音樂聲。
嚇得我心臟一縮。
循着聲音看過去,是小叔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來到客廳,手裏拿着藍牙音箱,齜個大牙衝我們笑。
「呦,哥和嫂子都在呢?」
陸徊生的臉瞬間黑了,對他來了個死亡凝視。
「你 TM 腦子有病,大晚上聽命運交響曲?」
小叔子臉上是明晃晃的得意,顯然是故意的。
他假裝驚訝地捂住嘴巴:
「哦,天哪,打擾哥你辦好事了嗎?
「那真是對不住了。」
雖是道歉,但顯然沒什麼誠意。
陸徊生掃了一眼沙發上的枕頭被子,冷笑一聲,眼帶譏諷:
「被老婆趕出來的喪家犬也配和我狗吠?」
此話一出,小叔子的臉瞬間耷拉下來,拳頭緊握。
「你纔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嘴比腦子快,他說完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小叔子的臉瞬間氣紅了。
那樣子在我看來炸毛的可愛。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真想拍下來發給林笑。
這麼多年閨蜜情,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
小叔子就是她喜歡的款。
不然什麼狗屁商業聯姻,林笑根本不在乎。
陸徊生毫不客氣地嘲笑他:
「蠢豬。」
然後眼風都不帶給他一個,攬着我上樓。
小叔子在身後咬緊後槽牙:
「你以後回自己屋裏玩情趣!
「我們家笑笑單純,可別被你們這股不良之風帶壞了。」
正上樓梯的我聽到這句話,差點摔了個趔趄。
陸徊生緊張地抱緊我,低聲詢問:
「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兒。」
見我真無礙,陸徊生似乎也有些動怒了,轉頭冷嘲道:
「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要不還得是血脈壓制。
小叔子竟然真的不說話了。
拐角時,我回頭看了眼單純的小叔子。
心中默唸了無數遍,閨蜜是天下第一好……
於是無數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去。
只能說小叔子自求多福吧。
剛纔被小叔子一打岔,我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
心裏湧上一陣失落。
我安慰自己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必急於一時。
這麼想着,睏意突然襲來。
沒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識。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將我摟進懷裏,溫熱的大手撫上我的肚子。
耳邊是他在不斷地呢喃。
具體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只隱約記得他嘆息一聲:
「……這麼久還沒動靜,不應該啊……」

-4-
我最近有點鬱鬱寡歡,林笑第一個察覺出我的不對勁。
【寶兒,你咋不開心啊?】
看到消息,我抬頭看了看她。
她正一臉擔憂地看着我。
下一秒,又一條消息發過來:
【是不是陸徊生欺負你了?】
我耷拉着耳朵,興致缺缺地回覆:
【我覺得陸徊生只想要孩子,根本不在乎我Ţú²。】
林笑:【 (▼ヘ▼#)】
【要我幫你打他一頓嗎?】
我挑眉,回覆道:
【你不是有點怵他嗎?】
等了幾秒,她回覆:
【沒事,我老公不怕,讓他來。】
猝不及防喫了把狗糧,我有點羨慕了。
後來我想了想,小叔子只是毒舌,要真動起手來,還不說定誰會佔上風。
爲了避免一場無聊的風波,我嘆了口氣:
【算了,我捨不得。】
林笑鄙視了我一番,讓我火速滾去短視頻平臺看消息。
一聽她這話,我頓悟,麻溜點開。
果然,閨蜜最懂我。
滿屏極品帥哥。
炫手,炫臉,炫腰,炫腹肌,彷彿空氣中都瀰漫着荷爾蒙氣息。
就在我逐個點評的時候,從天而降一隻大手奪走了我的手機。
我不滿地抬頭,和陸徊生的眸子對上。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芭比 Q 了。
陸徊生移開視線,目光落在我的手機上,面無表情。
我臉色漲紅,跳起來搶手機:
「你還給我!」
他眼都沒眨,一手壓着我,另一隻拿着手機的手抬高。
只見他的手指往上不斷劃拉,我的狼虎之詞再也藏不住了。
陸徊生彷彿氣笑了,溢出一聲冷笑。
「沈貝貝,看不出來,你挺會說啊。」
我終於掙脫他的桎梏,順利奪回了手機。
慶幸的是,我並沒有改備註的習慣,陸徊生並不知道給我發美男圖的人就是他弟妹。
不然,這個家又要雞犬不寧了。
我裝傻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笑在沙發的另一頭看似正襟危坐,實際上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這邊的動靜。
陸徊生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又彷彿不經意般地掃了眼林笑,大聲道:
「以後再有人給你發這種影響我們家庭和睦視頻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聞言,林笑身子一抖。
陸徊生哼了一聲,像拎小雞似的拽着我的後領,往樓上走。
他重重地關上門,我後退兩步,滾到牀角。
陸徊生扯着領帶,緩緩靠近,拽着我的腳,拉到他身下,將我雙手舉過頭頂一隻手壓着。
「這麼會說,待會兒在牀上多說點,嗯?」
我的臉在發燙,心虛不已,故而拔高了聲音:
「你侵犯了我的隱私!
「你不尊重我!」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陸徊生被我吼得一愣:
「那你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我條件反射道:
「你來我往,你查了我的,我也要查你的,這樣才公平!」
陸徊生的手機我曾經碰過一次,被他狠狠訓斥了一頓。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碰過。
當初的疑竇再次重現。
他手機裏的祕密,我一定要查出來。
若他真的有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會和他糾纏,果斷抽身。
陸徊生頓了頓,鬆開我起身將牀頭櫃上的手機拿來,塞進我手裏。
「沒有密碼,你隨便看。」
沒想到事情發展這麼順利,我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看向陸徊生,一臉坦然。
就在我沒發現什麼問題,準備還給他時,微信彈出幾條消息。
【徊生哥,這幾天沒來公司,你是生病了嗎?
【我可以去看看你嗎?】
徊生哥,聽着好親密,我都沒這麼叫過他呢。
心裏像喫了檸檬一樣酸得泛苦。
我有點難過,把手機扔給他:
「渣男,只許你在外面有妹妹,不准我在網上叫哥哥!
「雙標狗,我要跟你離婚!」

-5-
陸徊生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我眼眶泛紅,但又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
我用力推開他,跑了出去。
陸徊生下意識攥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
我甩開他:
「陸徊生,我討厭你!我纔不要給你生孩子!
「你去找你的好妹妹生吧!」
我猛地打開門,卻沒想到門外有人。
林笑和小叔子失去支撐,直接跌進來。
兩人趴在地上,面色尷尬:
「那個,那個……」
小叔子眼神飄忽,大腦極速運轉。
轉了半天,腦子徹底宕機了。
林笑眼角抽抽,拽起傻在原地的小叔子,嬌嗔道:
「說了哥嫂都在,讓你別鬧,你就是不聽!」
說罷,她拉着小叔子撒丫子就跑。
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立在原地目瞪口呆,一時忘記了剛纔的爭吵。
陸徊生早就趁機看了手機,也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他抓住機會,將門反鎖。
「北北,你聽我解釋。」
我剛要慣性開口我不聽我不聽。
但轉念一想生活又不是電視劇,演什麼瓊瑤劇女主角呢?
我環抱在胸前,冷哼一聲。
陸徊生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打掉:
「不解釋清楚,別給我動手動腳!」
他收回手,嘴脣緊抿:
「那女的是我爸司機的女兒,一次意外,她爸爲了救我爸斷了一條腿。
「爲了報恩,我們家資助她讀完大學,然後在公司給她安排了個職位。
「僅此而已。」
我冷笑:
「只是這樣,她爲什麼給你發這種曖昧短信?
「這是第一次嗎?」
我好生氣,肺腑都快被氣炸了。
現在報恩又是給錢又是給工作,那什麼時候能償還完?
若是他們家挾恩圖報,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被一個覬覦我丈夫的女人給拿捏了。
我纔不要受制於人。
趁現在沒孩子,感情還沒有深到無法自拔,及時抽身。
思考清楚後,我漸漸冷靜下來。
「陸徊生,我們不合適,好聚好散吧。」
他瞳孔放大,輪廓線條冷硬,下頜線繃得很緊。
「你什麼意思?」
他聲音低沉,帶着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抬眸望着他:
「就是你想的那樣。」
陸徊生目光沉沉地盯着我:
「婚姻不是兒戲,你別動不動把離婚掛嘴上!」
我一噎。
內心閃過一絲掙扎,咬緊牙關,不鬆口。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我:
「我對她沒有一點感情,也根本不喜歡她!
「你就因爲這個要和我離婚,那我把她刪掉,把她開了你就滿意了嗎?」
其實我這個人喫軟不喫硬,且極其玻璃心。
所以遇到自認爲麻煩的事情只會一個勁地退讓躲避。
但若有人激我,那我便會像刺蝟一樣豎起刺傷別人保護自己。
「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但我不想以後都要幫你處理這筆爛賬!」
說罷,我就收拾東西回孃家。
等我收拾好行李,陸徊生還堵在門口,指尖夾着煙。
自從開始備孕,他就有意識開始戒菸。
而今地上掉了很多菸蒂,他不知道抽了多少根,早就破了戒。
我聲音沙啞:
「你讓開。」
陸徊生動作遲緩地往邊靠了靠。
雖然是我說了很多絕情的話,但心裏還是有些傷心。
我都要走了,他都不挽留下的。
拉開門的瞬間,又被人重重地拍回去。
陸徊生一手掐着我的腰,一手狠狠抬起我的下巴,發狠地吻上來。
那架勢看上去想把我咬死。
我不甘示弱回咬回去。
最後兩個人嘴裏都是血腥味。
陸徊生退後一步,粗糲的手指摸了摸我的眼角:
「哭過了?」
我沉默不語。
他輕笑一聲:
「活該!」
我瞪了他一眼。
他斂了笑:「婚我不會離的,等我處理乾淨去接你回家。」
好啊,還是趕我走是吧。
行,等你來求我的時候。
我氣得撞開他的肩膀,踩着恨天高走了。

-6-
回孃家的好處就是,可以和閨蜜瘋狂聊天。
「什麼?!
「他不讓喊小哥哥,自己在外面養妹妹?
「王八蛋,臭混蛋!
「我要讓我老公打死他!」
剛開始,她還在替我義憤填膺。
後來,林笑每天都會給我帶來陸徊生的消息。
「聽我老公說,他開會的時候又發脾氣了。」
「陸徊生三天沒回家了。」
「陸徊生昨天應酬到很晚,Ṭũ²回家都吐了。」
「陸徊生被老爺子揍了。」
……
「啊?爲什麼打他!」
我有點心疼。
老爺子的狠,整個京市的人都略有耳聞。
「陸徊生現在還好嗎?」
林笑看了我一眼,揶揄道:
「你不是還想和人家離婚嗎?又心疼上了?」
我捶了她一拳:
「煩人。」
「這麼想他,就回去唄,他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我撇撇嘴:
「他有什麼可憐的?」
「我老公天天嘲笑他丟了老婆,還當着他的面秀恩愛。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委屈巴巴勁兒……」
我心裏酸酸的,爲陸徊生抱不平:
「不帶你們這麼欺負人的!」
林芝嘆口氣,輕戳我的額頭:
「欺負他的人明明就是你這個小作精!
「那個女生,陸徊生把她派到國外分公司,還給她介紹了一百個相親對象。
「老爺子打他就是因爲這個事,覺得陸徊生冷漠無情、忘恩負義。
「不過,陸徊生對你是真的好,就算捱打也要讓你開心。」
我心裏像抹了蜜一樣甜,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是,你怎麼突然開始說陸徊生的好話了?」
我眼神銳利地盯着她。
她眼睛都不敢看我,整個人坐立難安:
「就是突然發現,他是個挺大方的人……」
我眯眼:「他給了你多少?」
林笑脫口而出:
「一千萬!」
我氣得直咬牙:
「我們的姐妹情,只值一千萬?」
「分我一半,我就原諒你!」
林笑:「成交!」
本來還想多問問陸徊生的消息,小叔子突然打電話要來接林笑。
林笑怕露餡,只好趕緊打車到附近的商城去。
我盯着陸徊生的微信,發泄似的戳界面。
一週了,還不來接我回家。
是真的不想要我這個老婆了?
結果一個不小心,點了他的頭像兩下。
界面顯示:【我拍了拍老公說我想你了。】
我愣了一秒。
沒等我想辦法補救,陸徊生已經回覆了。
【老婆,我也是。】
心裏湧上一絲甜蜜,我抱着手機,倒在牀上滾來滾去。
【老婆回家吧,我來接你了。】
我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反應過來,趴到窗戶邊往下看。
夜色淡淡,陸徊生一身黑色大衣,單手插兜,懷裏抱着一束花,在朝我招手。
我來不及多想跑了下去,直接撲進他懷裏。
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襲來,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好想他。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就是這樣?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埋進他懷裏嗅着他的味道。
「你噴香水了?」
陸徊生見我像只小狗一樣亂聞亂動,固定住我的腦袋。
「沒有。」
我不信:
「那你怎麼這麼香?讓人好想喫掉你!」
陸徊生的眸色暗了暗,喉結滾動,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真那麼想喫了我?」
我點頭。
陸徊生勾脣,一把將我扯過來,將我摁向大樹,還不忘用另一隻手護住我的頭。
微風輕輕吹拂,樹葉搖搖晃晃,靜謐的夜色偶爾傳來一片窸窸窣窣聲。
「喂,你輕點!」

-7-
回陸家別墅的時候,我問他:
「你怎麼知道笑笑和我關係很好?」
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你們太明顯了。」
我瞪大眼睛:「嗯?」
「衣服、鞋子、包包全是同一家品牌,而且演技蹩腳得厲害。」
「啊?
「這樣的話,小叔子怎麼沒看出來呢?」
陸徊生露出更加鄙夷的表情:
「你把我跟豬比?是在羞辱我嗎?」
我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我老公最聰明瞭!」
陸徊生輕輕勾了勾脣角。
可憐我那傻白甜的小叔子,如今只有他還矇在鼓裏不知情了。
突然,我心血來潮問他:
「你給了笑笑多少錢才讓她倒戈相向?」
陸徊生睨了我一眼:
「三千萬。」
我震驚:「多少?!」
我捏緊了拳頭。
我就說她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死丫頭喫這麼香,只給我喝口湯。
半個小時後到家,剛好是飯點。
想到之前小叔子欺負我老公,逼他喫狗糧的畫面。
爲了彌補陸徊生,我對他體貼備至。
又是夾菜,又是盛湯。
「老公多喫點蔬菜,對身體好。」
「老公,燙,我給你吹吹。」
「老公,喫蝦嗎?我餵你。」
陸徊生很是受用。
反觀小叔子,臉色比喫了屎還難看。
畢竟他的親親老婆丟下他回孃家喫席了。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
等林笑回來,我把她拽到陽臺。
「三千萬讓你說成一千萬,你良心何在!」
林笑衝我笑:
「哎喲,你別生氣嘛,人家現在這不是缺錢嗎。」
聞言,我皺了下眉:
「你怎麼缺錢了?林家出事了?
「還是小叔子剋扣你了?」
突然,我想到一個可能:
「難道是有人威脅你了?」
彷彿被我猜中了,林笑僵在原地。
我心急如焚:
「是誰啊?他想要什麼?只是錢嗎?」
林笑眼圈突然紅了:
「北北,我有點後悔了。
「你說我要是早點認識陸林生多好。
「徐勝東那個人渣,拍了我的照片,逼我給他五千萬,不然就發到網上去。
「我好害怕。」
我心疼地抱緊林笑。
「我們報警,他手上的照片其實都是告他的證據……」
「不行!」
林笑緊緊地攥着我的胳膊。
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說:「陸林生知道,不要我了怎麼辦?」
林笑其實根本不是小叔子眼裏天真的女孩。
她年輕時比誰都離經叛道。
在別人乖乖學習考大學的時候,她玩搖滾逛網吧。
是學校常年通告的黑名單學生之一。
徐勝東是林笑的狐朋狗友之一,職業是攝影師。
爲了找靈感,徐勝東曾讓林笑做了一段時間他的模特。
那時候林笑簡直是個中二少女,根本聽不進去我的勸告,一心講義氣。
沒想到事情過去這麼久,竟然被高不成低不就的徐勝東利用敲詐。
可這些事林笑都沒給我說,甚至還在努力撮合我和陸徊生和好。
我有點自責。
這段時間只顧着自己不開心,完全忘了關心她。
每次,她找我時加重的黑眼圈、憔悴的臉色,我都以爲她是被小叔子折騰的。
現在想想真是傻死了。
「笑笑,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報警,但如果你不願意,還缺多少錢,我給你。」
林笑沉默了。
「北北,你讓我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直接報警吧。」
驟然聽到第三道聲音,我和林笑皆是一愣,齊齊看過去。
是一臉冷漠,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的陸林生。

-8-
「你都聽見了?」
林笑死死地抓着我,聲音都在發抖。
「嗯。」
陸林生聲音不冷不淡,聽不出喜怒。
我很想開口替林笑說兩句話。
但又想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
我看向林笑。
她懂我,拍了拍我的手:
「北北,讓我們談談?」
我點頭,給他們騰出空間,然後在客廳走來走去,探頭探腦。
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聊什麼聊了這麼久?
陸徊生處理完公事,從書房出來,看我焦躁不安,拉着我坐到他腿上。
我根本放心不下。
陸徊生不滿地扭過我的腦袋:
「這麼關心他倆?在你心裏我重要還是林笑重要?」
我有些好笑:
「你們不一樣,好嗎?」
陸徊生牢牢地握着我的腰,我絲毫動彈不得。
他眼神執拗非要讓我說出個高低。
我俯身親了他一口:
「你最重要行了吧。」
說完,我就要下去聽牆腳。
陸徊生又把我扯回懷裏,我聽着他的心跳聲,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北北,別擔心,那小子喜歡林笑很久了,捨不得放她走的。」
「嗯 `……」
我突然坐起來:「嗯?!」
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什麼意思啊?老公給我說說唄。」
陸徊生將我的頭摁回去,聲音淡淡:
「別人的事我不感興趣,你去問你閨蜜就好了。」
我不死心:「可是……」
沒等我話說完,陸徊生堵住我的嘴。
我臉紅心跳,腦袋缺氧。
他一吻畢,抵着我的額頭:
「我們上去,開始造娃工程吧。」
我咬脣,輕輕點了點頭。
被扛上樓時,我偷偷想。
要是陸林生辜負了笑笑,我就帶球跑。
一個孩子兩個媽,善哉!
不過這個心願並沒有完成,因爲陸林生對林笑越來越好了。
徐勝東那個混蛋也被送去喫國家飯,沒個幾年出不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除了老爺子着急催生。
這天正ẗů⁾喫着飯,我胃裏突然一陣翻湧,趴在洗手間全吐了。
陸徊生有些心疼道:
「都說了,你又不胖,減什麼肥,把身體都餓壞了。」
我接過他手裏的毛巾,擦了擦嘴。
陸徊生直接道:
「這都第幾次了,下午我陪你做個ṭṻₚ全身檢查,看看是不是傷了胃了。」
我點了點頭。
我剛從洗手間出來,林笑也難受得喫不下東西,總覺得油膩。
看她這樣,我隨口問了句:「笑笑,你不會懷了吧?」
小叔子瞬間僵住了。
林笑也有些發矇:
「好像上個月確實沒來……」
「不對啊!」她看向我,「你在我前面,你不是也沒來嗎?」
「啊?」
陸徊生還算冷靜,回房間拿了外套和車鑰匙,帶着我和林笑小叔子去醫院做檢查。
沒想到,真懷了。
林笑和我都懷了。
我都有點做夢的感覺,肚子竟然揣了個崽?
想到昨天晚上陸徊生還在亂來,我就覺得這個孩子不容易。
這本是一件大喜事,可老爺子卻犯了難。
連問了三遍:
「兩個都懷上了?
「都是一個多月了?
「真的假的?」
就在老爺子琢磨怎麼決出繼承人的時候,陸徊生主動對小叔子道:
「我認輸,公司歸你。」
小叔子這輩子沒聽陸徊生低頭認輸過,頓時心情大ṭû²好:
「哥,你放心,公司還有你的份,有我一口肉喫就有你一口湯喝。」
陸徊生勾了勾脣,帶着我回家了。

-9-
晚上,我靠在他懷裏,好奇地問:
「你怎麼想通不要繼承權了?」
誰知陸徊生滿不在乎道:
「你以爲管理公司那麼簡單?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沒有老婆陪,誰愛繼承誰繼承。」
我心裏樂開花,忍不住撲上去親死他。
陸徊生護着我的肚子:
「有孩子了還這麼莽撞?」
我頓時有了小脾氣,掐着他的脖子:
「說,我和孩子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陸徊生笑了, 眉眼都舒展開來。
我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開心,那麼勾人魂魄。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我現在蠢蠢欲動,就想和他粘在一起。
……
林笑最近來找我吐槽小叔子:
「我覺得陸林生根本不在乎我,他只喜歡孩子。」
嗯?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他現在一頭扎進公司根本沒空陪我。
「他變了,他不愛我了。」
林笑說着說着,竟然哭出來了。
我趕緊拿紙給她。
「小叔子最近正在接班,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勢必要忙一陣子。
「過段時間,一切塵埃落定就好了。」
然而林笑根ẗŭₕ本聽不進去。
不過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晚上, 我翻來覆去睡不着。
陸徊生開燈, 問我哪裏不舒服。
我有點委屈:
「我好想喫葡萄、提子、橘子。」
越說越流口水。
可家裏的水果每天都是早晨新鮮提供的,晚上不新鮮就分給傭人喫了。
陸徊生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真是我的小祖宗。」
他打了個電話, 然後把我抱到客廳。
肚子才四個月大, 我卻被他照顧得像個巨嬰似的。
但我發出的抗議都被他三個字無情駁回:
「我樂意。」
陸徊生給我洗好水果, 我又不想喫了, 想剪腳指甲。
因爲行動不便,陸徊生將我的腳搭在他腿上, 然後小心翼翼地剪着。
「老婆,再喫點水果,好不好——」
突然一聲暴喝,小叔子氣勢洶洶地過來,腮幫子鼓得像只河豚:
「陸徊生,你真不是人!
「我忙着管理公司, 你竟然在陪老婆!
「明明我老婆也要人陪的……」
說着說着, 小叔子有點委屈起來。
陸徊生不緊不慢地剪着趾甲,我看着小叔子想摸摸他的頭。
小叔子的性格要強, 但他實際上就像個孩子。
當初和陸徊生爭奪繼承權也是想向老爺子證明他不會輸給他哥。
壓根沒想過,一個人管理公司是需要耗費很多的精力的。
小叔子見陸徊生無動於衷, 湊到他跟前:
「哥哥, 我親愛的哥哥,我把公司還給你, 行嗎?」
他兩眼亮晶晶, 趴在他哥跟前,像只乖巧的大狗狗:
「哥哥, 求你了。」
最後一個趾甲剪掉, 陸徊生看向他:
「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別讓我看不起你。」
小叔子的臉僵了一瞬, 眼裏閃過一絲受傷。
「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
說實話,陸徊生這話挺重, 連我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忍心。
陸徊生沉聲道:
「沒有, 但是林生,做人要有責任感,既然選擇承擔咬牙也要堅持。」
小叔子沒再說什麼, 轉身走了。
陸徊生也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裏, 一動不動。
我抱了抱他:
「老公, 你對弟弟溫柔點。
「你明明也是愛他的。」
陸徊生抱緊了我,語氣不屑:
「誰說的,這臭小子最會氣人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口是心非。
因爲我知道, 每次他哄我睡着後,都會去書房待一整晚。
做什麼不言而喻。
我老公,是天底下嘴最硬、心最軟的男人。
我愛死他了!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点赞0 分享
評論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