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纔是病嬌

我老公是病嬌,但不是對我。
他天天在書房裏計劃,怎麼把他白月光囚禁在地下室。
我剽竊他的計劃,並加以批註改進,準備用在我白月光身上。
直到有天,他拿到了我的改進方案。
我艱難地牽起嘴角,沒等我狡辯,他修長的手指落在我批註改進的一個地方。
「改得不錯,可以先在你身上試試。」他似笑非笑,眸色危險。

-1-
我抱臂在地下室繞了一圈。
裏面擺着的東西又出新了,比半個月前我來時足足增加了一倍。
除了兔耳朵、貓尾巴,還有好幾套……可愛的服裝。
不是,這些衣服到底能遮住點啥?
我視線一轉,神情滯住。
之前掛在牆上的不是隻有一根鞭子,現在怎麼變三根了?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凝在一個龐然大物上——
新出現的巨大無比的金色籠子。
把白月光關在這裏,將她看作自己的所有物,享受着她的無助和依靠。
真會玩啊,江別聿。
我盯着它看了半天,上前一步,屈指敲了敲,用手捏了捏。
就差用牙咬了。
這該不會是純金的吧?
江別聿是有錢,但也不能豪到這種地步吧?
難道這就是對白月光的執念?
一直放在書房裏的記錄本,這次留在了地下室。
估計是他一邊看着這些增添的道具,一邊寫着他的計劃吧。
我憋着一股氣,坐在椅子上,翻開那本記錄本。
他的囚禁計劃又增加了五面紙!
看得出來,他最近對他的白月光愈發思念和渴望。
【真想給她戴上貓耳朵和尾巴,再配上這身衣服,對我搖尾乞憐一定很可愛吧。】
【她那麼白,身上有紅痕一定很明顯。】
【想掐。】
【早該把她關進籠子裏了,這樣就不會亂跑。】
【嘴裏也應該塞着東西,就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了。】
……
我遏制着內心的波濤洶湧,一頁頁地往下翻。
臥槽。
越來越直白露骨了!
我瞪着眼睛追平他的囚禁計劃。
欺負人的手法越來越重,越來越變態了。
他就不怕把他白月光玩壞?
真狠心啊!
如果是我白月光的話。
嗯……
我覺得還可以更變態一點。
我從口袋裏掏出小本子和筆,對照着他的計劃,一點點批註改進。
比如有的地方,他留的休息時間太長了。
我覺得可以不用休息,這樣才能更加摧滅人的意志和反抗念頭。
我抬頭掃了眼牆上的道具,在本子上記了幾個我比較喜歡的,之後去加購。
至於那些小服飾嘛……
不知道有沒有男款。
我越想越興奮。
甚至沒聽見別墅的大門打開的聲音。
我一邊批註,一邊嘟囔。
當初就是看着江別聿斯文,才決定跟他形婚。
沒想到是個斯文敗類,表面上看着正經,實際上腦子裏的東西又髒又變態。
還好我也不遑多讓。
直到腳步聲出現——
越來越近。
我驚恐地盯着門。
沒時間離開了!
我趕緊鑽到了桌子下面,把椅子緊緊拉到我身前。
能擋一點是一點。
隨着按密碼的聲音響起,門被打開。
我高度緊張地屏住呼吸。
透過椅子的縫隙,我看見被灰色西裝褲包裹着的筆直的長腿。
他掃視了整個地下室一遍,腿往這邊邁來。
別過來啊!
在我的心跳加速下,他在桌前停住。
拿起他的囚禁計劃書翻了翻。
我捂住嘴,別拉椅子,別坐下!
他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椅背上。
我的心臟要停止跳動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收回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轉身離去。
門被關上,低沉的聲音離得遠了。
我心落回肚子裏,鬆懈下來,大口喘氣。
手機屏幕亮了,是江別聿發來的消息。
【在哪?】
我秒回:【跟我朋友做美甲去了。】
過了幾秒,他回:【我來接你。】
【不用,我晚上不回家了。】
發完我就後悔了。
我應該給他一個地址,把他支出去,再跟他說我已經自己回家了。
不然他今晚待在家裏,我怎麼從地下室裏出來?
我不要跟這些邪惡的玩具衣服共處一晚上啊!
就在我焦灼之時,閨蜜的消息發來:
【葉洛盈回國了,今晚給她辦了接風宴,你來嗎?】
沒等我猶豫,第二條消息緊接着發過來:
【你高中暗戀的學弟,原來是她表弟,臥槽,他倆一起回來的。】
我瞳孔地震。
江別聿的白月光,是我白月光的表姐。
他倆一個姓!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我默默在心裏慨嘆。
這倆白月光吧,是善良且貌美的代名詞。
而我和江別聿,都非常陰暗且變態。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我仔細聆聽,聽見了別墅的關門聲。
江別聿出門了!
肯定是去參加他白月光的接風宴了!
我激動地從桌底下鑽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江別聿剛剛給我發消息,就是想確認我的位置,好今晚去找她的白月光。
等會兒在接風宴上看到我,他肯定大跌眼鏡。
我推開地下室的門,一邊往外走,一邊想着等會換什麼裙子。
家裏空蕩蕩,我還去冰箱裏拿了杯冰牛奶。
準備上樓時。
沙發上好像有個人影?
我往後退了幾步。
跟一雙黑眸對視上。
我沉默。
江別聿長腿交疊,身姿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他眼尾微挑,嗓音卻冰涼無比,「做美甲?」
我扶着額頭,似站不穩地晃了晃,虛弱開口:「我應該是發燒了,有點神志不清……明天、明天做美甲。」
江別聿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壓迫感強到讓我的背後冒汗。
好在,他沒有追究下去。
江別聿從我身邊走過,平靜道:「我今晚有事。」
沒有多一句的解釋。
等關門聲響起,我纔回頭。
這次是真的走了。
我垂下眼睛。
一樓有個廁所,就在通往地下室的暗門ŧū́⁷旁邊。
他坐在沙發上,那個位置看不清我是從廁所裏出來還是從地下室裏出來的。

-2-
我換上黑色短裙,直奔閨蜜給我發的位置。
她已經到那兒了,偷偷給我拍了幾張葉錦闕的照片。
還是那麼白,那麼秀氣。
笑起來眼睛彎彎,臉頰酒窩淺淺。
閨蜜給我發:【他真的一點沒變,頂多就比高中的時候高了點。】
【性格也沒變?】我問。
【是的,還是很愛笑。】
閨蜜接着發:【他去國外留學了五年,一點沒變,你不覺得很奇怪?】
我反問:【這有什麼奇怪的?】
【他在高中的性格就是裝的唄。你信有男的是傻白甜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我愣了愣,【你想跟我說葉錦闕是白切黑?】
誰都有可能是裝的,但我的白月光學弟不會。
至於他表姐……
她跟葉錦闕一樣,長得白白淨淨,看着就沒有侵略性和距離感。
高中時,我天天被罰站。
一個冬天,我站在教室外瑟瑟發抖。
葉洛盈路過,給了我一盒熱紅豆牛奶。
喝完心和胃都暖暖的。
不到二ṱū⁻十分鐘。
拉肚子了。
還有一次,我沒搶到最後一個雞蛋餅。
她走到我身邊,笑得溫柔,「我不餓,給你吧。」
我感動地喫完。
半個小時後,我因爲食物中毒暈倒了。
不知道只是意外,還是有意爲之。
但從那之後,我都躲着葉洛盈走。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她估計就和江別聿兩情相悅了。
只是我跟江別聿前後桌,在他倆中間晃,估計惹得她不舒服了。
呵呵。
無所謂。
在她身上喫的虧,我遲早從她表弟身上討回來。
等着被我玩壞吧。

-3-
抱着邪惡的心思,我推開了包廂的門。
一條縫。
讓我來偷聽偷聽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出乎意料,裏面很安靜,沒有我想象的吵鬧的氛圍。
甚至是黑漆麻烏的?
直到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一男一女。
「姐,我幫你把藥弄來了。」
「好。」
是葉洛盈和葉錦闕!
難道,葉洛盈要給江別聿下藥?
沒想到她也挺瘋的啊。
我思考了一秒,要不要提醒一下江別聿?
答案是,不要。
還是讓他倆魔法對轟吧。
葉錦闕頓了頓,「你今晚和我一起走嗎。」
「你自己回去吧。」她聲音悠悠。
「知道了。」
看來江別聿今晚回不了家了啊。
嘖。
葉洛盈回來了,那我和江別聿的離婚得提上日程了。
到時候他囚禁他的,我囚禁我的。
忽然葉錦闕勸道:「姐,你這樣是不對的。」
果然是我的白月光學弟!
他竟還好心勸說。
但是葉洛盈沒有領情,她輕飄飄地說了句:
「你發什麼瘋?」
有服務員推餐車路過的聲音。
我趕緊關好那條縫隙,轉身離開。
故而沒有聽到葉洛盈的下一句話:
「你對這些東西不比我熟,跟我裝什麼呢。」
……
我躲到角落裏,這纔看到閨蜜剛發的消息。
【我說你怎麼還沒到呢,原來是我給你的包廂號發錯了哈哈,是我給你發的包廂號的隔壁,你快來。】
我深呼吸幾下,推門而入正確的包廂。
亮堂堂的,嬉笑聲不斷。
都是之前高中的同學。
江別聿抬簾,目光從我身上一掃而過。
彷彿不認識我。
我冷哼一聲。
閨蜜見情況不對,笑嘻嘻地打招呼,「織容,這邊還有個空位置,你來這兒坐吧。」
我走過去,恰巧這時門又被推開了。
葉洛盈和葉錦闕相繼走進來,前者溫聲道:「我又去加了些菜。」
其他人紛紛笑起來,說這哪好意思。
他們倆回到座位。
我這才知道給我留的是葉錦闕左手邊。
葉洛盈坐在江別聿身邊,笑意盈盈,「好久不見呀,容容。」
喊得這麼親熱。
我皮笑肉不笑,「確實好久不見。」
俗話說,白月光得純潔無瑕。
但我現在看明白了,葉洛盈顯然不是,她是個黑心的。
倘若問我這世上有什麼是真的純潔無瑕……
我緩緩把視線投向葉錦闕。
他也側目,朝我彎脣,嗓音清冽動聽:「學姐。」
我連連點頭,「學弟,學弟。」
他笑得好看,讓我的心暖暖的。
葉洛盈從包裏翻了翻,翻出一盒巧克力,走到我身邊,遞給我。
她走過來,帶過一陣淡淡的香水味。
我愣了下,擺擺手,「不用了,謝謝好意,心領了就行。」
從高中養成的習慣,不喫葉洛盈給的任何食物。
但葉洛盈堅持,「你喜歡喫甜的,我特地給你帶的。」
我不想當着葉錦闕的面,拂了他表姐的意。
便接過。
葉洛盈繼續道:「你嚐嚐,好喫的話我讓人再空運過來點。」
人這麼多,葉洛盈不至於真害我吧?
我輕輕吐口氣,拆開一塊放進嘴裏。
「好喫。」我扯出一抹笑。
甜甜的巧克力在我舌尖化開。
我嚥下。
十秒後,我臉色發白。
捂住肚子。
閨蜜見狀立即扶過來,焦急道:「小容!你怎麼了?」
我痛得咬死下脣,有氣無力:「肚子痛……送我去醫院……」
葉洛盈不敢相信,雙眸中立刻漾出淚水,「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你對這巧克力的什麼材質過敏,我不知道……」
我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肚子疼,心臟也氣得疼。
葉洛盈扶在我另一邊,她語氣慌亂,「不會很嚴重吧?正好我開了車來,我送你去醫院吧?」
江別聿終於說話,「不用,我送她去醫院。」
老婆都這麼疼了,你還想着不能麻煩白月光是吧?!
就在這時,葉錦闕突然開口:「你送她去醫院?」
他問的是葉洛盈。
語氣不太對。
對啊。
她要是送我去了醫院,她和江別聿怎麼辦?
她是不是想趁着送我去醫院的時候,把我刀了?
這麼想着,我慌起來了。
我趕緊說話,「不、不用,要不讓學弟送我去吧?今晚是洛盈的主場,不好離場。」
一石二鳥,嘻嘻。
這麼想着,肚子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說完我腦子裏閃過一道白光。
葉錦闕是她表弟啊。
雖然表弟人美心善,但保不準她威脅表弟什麼的。
我立即柔弱地往江別聿的懷裏倒去,「還是阿聿送我去醫院吧,有機會咱們下次再聚哈……」
表演起來什麼都能喊出口,事實上在家我稱呼江別聿,都稱呼「那誰」。
江別聿一頓。
隨後單手攬住我的腰,把我公主抱起來,往外走去。
我一邊跟其他人拜拜,一邊注意着那姐弟倆的表情。
葉洛盈嘴角已然沒了笑容,她撩起側臉的頭髮別到耳後。
直到跟我四目相對,她嘴角才堪堪勾起一點弧度。
葉錦闕垂眸,神色不明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匆匆收回目光。
等坐上副駕駛,我發覺自己的肚子已經不疼了。
「那啥,回家吧。」我生無可戀道。
江別聿的好事沒成,我的好事也沒成。
這個夜晚,太悲涼。
江別聿瞥了我眼,語氣清冷但不容置疑,「去醫院。」
「沒必要。」我嘟囔道。
江別聿沒再說什麼,但車開的還是醫院的方向。
他不會真覺得他的白月光會給我下毒吧?
已經過了下班高峯期,路上的車不多。
他平穩地開着,霓虹燈閃爍。
映在他面龐,棱角分明的側臉,高挺的鼻樑,還有濃密的睫毛在他眼瞼打下一片扇形的陰影……
好看到像一幅畫。
我動了動脣,一直埋在心底的那句話毫無阻攔地蹦了出來: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車猛地一剎車。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
要不是我係了安全帶,就被甩出去了。
我心有餘悸,說話都磕絆了,「不、不是,說到你心窩上了也不用這麼高興吧?」
江別聿薄脣緊抿。
我偷瞄着他的神色。
沒有我想象中的如釋重負,甚至眉間還有一抹鬱色。
難道是我先提離婚,他覺得丟人了?
但是不離婚,他地下室那一堆玩意不就沒處使了?
……尤其是那個壕到沒人性ṱüₚ的大金籠子。

-4-
去醫院檢查完沒什麼問題。
但一路上江別聿話少得可怕。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追問他的時候,葉錦闕加了我的聯繫方式。
我秒同意,他發:【不好意思,學姐,我姐給你添麻煩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我回:【不用擔心,沒啥事。】
那邊停了會兒,【你方便的話,我們明天來探望你?我們買了些補品送過來。】
【行。】我利落地回覆。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
看來他表姐不願放棄啊。
這都追到家裏來了。
想到這裏,我面色一凝。
他們過來,不會發現地下室的祕密吧?
回家的路上,我的臉色越發凝重。
到家後,我瞄了地下室那裏好幾眼。
江別聿像是沒有發現,語氣冷淡道:「我不同意離婚,許織容。」
我一怔,偏頭看了他半天。
見我不說話,他垂簾看我,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聲音也溫了些:「或者,你有什麼非離婚不可的理由?」
我張了張嘴。
他繼續追問:「錢不夠花?」
我:「……夠花、夠花。」
「不夠自由?」
我:「……挺自由的。」
我對江別聿一直很滿意。
長得養眼,給錢大方,給我的自由度也高。
如果我心情不好,在家裏發瘋亂砸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要是真要說有什麼夫妻間不夠圓滿的……
就是沒有睡過。
那我總不能說,咱倆一直都沒睡過,我很懷疑你的能力吧?
更何況我說了,他就能滿足我?
他有他的白月光,我有我的白月光,不睡纔是正確的!
「那你的離婚理由是?」江別聿尾音微揚。
我摸了摸鼻子,「沒事了,不離了。」
明天你的白月光就要拜訪咱家了。
到時候看看,是誰先坐不住。

-5-
第二天早晨,江別聿去了公司處理事務。
但我特地交代了他要回來喫午飯。
不久後葉洛盈和葉錦闕就到了。
葉洛盈依舊是笑意盈盈的,不過她竟然沒問江別聿爲什麼不在。
而是一直在關切我,「不過那巧克力應該還是挺好喫的吧?下次我再給你帶點,你嚐嚐味,別嚥下去。」
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她。
她卻撲哧笑出聲,感覺像是調戲我成功了。
我黑着臉。她有病吧?
忽然,葉洛盈意味深長地指了下那扇門。
我順着方向望過去,微微屏住呼吸。
她指的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門。
「這門好嚴實,是書房嗎?」她好奇地揚眉。
我整理着措辭,「嗯……呃……」
可能是葉錦闕看出了我的難言,他從善如流地替我解圍,「姐,你好奇這個幹嘛?家裏都有啊。」
我訕訕一笑,在心底默默吐槽。
你們要是知道那是邪惡的地下室,可就說不出來「家裏都有」這四個字了。
「哦。」葉洛盈不死心,「那裝修不一樣啊。容容,能進去參觀參觀嗎?」
我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阿聿他比較排斥外人進去。」
葉洛盈可惜地拖長尾音,「好吧——」
葉錦闕不像他姐一樣讓人難以招架。
他一直撐着下巴看我,眼睛彎彎,笑到我心坎上了。
我一邊抵擋着葉洛盈發來的攻擊,一邊垂涎着葉錦闕的美色,一邊等待着江別聿回家。
大概到了十點半,江別聿終於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到家裏的兩位客人,原先稍霽的臉色沉了下去。
奇怪得很。
他沒跟那兩人打招呼。
那兩人也一聲不吭。
我就眼睜睜地看着江別聿目不斜視地走進書房。
我趕緊跟了進去,關好門,「你啥反應啊,你……」
話戛然而止。
我看清江別聿手上的東西。
心跳漏了一拍。
我抖着聲音,「你拿的是什麼?」
江別聿修長的手指翻着。
他垂眸看得極認真,沒有分給我半點目光。
我想向前把小本子搶回來,又想後退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屋內寂靜,空氣都彷彿停滯了。
我艱難地牽起嘴角,沒等我狡辯,他指尖落在我批註改進的一個地方。
「改得不錯,可以先在你身上試試。」
他似笑非笑,眸色危險。
我睜大眼睛,往後退了一步。
隨即瘋狂搖頭,「我不是有意要偷窺你的囚禁,啊呸,那個啥計劃書的!」
他單手扣住我雙手手腕,摁在牆上。
我別過頭閉緊眼睛。
他高挺的鼻樑貼上我的側臉,慢慢往下劃到鎖骨。
我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軟,身體也微微戰慄:「三思啊……」
江別聿聲音低啞:「不好奇你改進得如何麼?正好實踐。」
外面還有人啊!
我崩潰地想罵他,脣卻被他食指抵住。
江別聿眸子輕眯,「嘴挺軟,就別說掃興的話了。」
危險和極強的侵略感包圍着我。
我才發覺,我似乎從未真正地認識過他。
「咚、咚咚。」書房門被敲響。
葉錦闕聲音關切,「學姐,出了什麼事嗎?」
我如同瀕死的魚獲救,趁着江別聿斂眉的期間,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去。
趕緊清了清嗓子,「學弟,我在呢,我馬上出來!」
說完我趕緊打開了門,跟門外的葉錦闕對視上。
他彎脣,笑容溫良,「學姐,你頭髮亂了。」
我一愣,江別聿在我身側幫我理順了炸毛的頭髮。
葉錦闕的視線從我身上,轉移到我身後。
他笑容不變,「學長。」
出乎我意料的,江別聿薄脣輕啓,「她是學姐,我不算姐夫?」
葉錦闕看了眼我,嘴角勾了勾,但沒有開口。
葉洛盈見氛圍有些尷尬,在一旁笑着開口,「既然今天大家都空閒,不如等會兒出去逛逛吧?」
我是個聰明人。
一下就聽出了江別聿和葉洛盈的話外之音。
江別聿想讓葉錦闕喊他姐夫,對應的「姐姐」不是我這個學姐,而是葉洛盈這位表姐。
葉洛盈提議出去逛逛,肯定不是想跟我一起逛,而是想跟江別聿在一起二人世界。
到時候,她肯定會提議讓葉錦闕把我這個電燈泡帶走。
我不禁微笑起來。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放在江別聿的牀頭了,想必今天一過,我和江別聿就要各抱美人歸了。
這麼想着,我激動地答應:「好!」

-6-
一路上沒有話題。
我就開始徒口胡扯。
「我前幾天看了一篇病嬌囚禁的小說,你們別說,還真的挺帶感。」
幾道視線一同落在我身上。
葉錦闕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學姐還喜歡看這個?」
我點頭。
給學弟洗洗腦,方便我日後行動,嘿嘿。
葉錦闕問:「爲什麼會覺得帶感呢?不會覺得自己被剝奪了自由嗎?」
我故作深沉,「其實她在束縛你的同時,也束縛了她自己。」
「我贊同。」葉洛盈突然笑眯眯地接道。
上道!
就差學弟了!
我眸光緊緊鎖住葉錦闕,繼續加強進攻:「所以不要太排斥這個——」
江別聿抱臂,聲音意味深長,「是嗎?」
我小聲:「你好意思反問我?」
葉錦闕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
葉洛盈提出她最近有個項目,讓葉錦闕帶江別聿去看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這劇情走向怎麼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話音落下,沒人接話。
葉洛盈看向她表弟,笑意不達眼底,「阿闕?」
葉錦闕扯脣,「我瞭解得不多,不如你帶他去。」
江別聿淡道:「不感興趣。」
我:「……?」
我默默舉手,「我感興趣,學弟帶我去吧。」
「可以。」
「不行。」
「不行。」
我無語地看向江別聿,用眼神控訴他。
我這是在幫你製造二人空間!
而且江別聿不同意就算了,爲什麼葉洛盈也不同意?
於是我們四個人沉默地逛着街。
然後走到了一家內衣店。
葉洛盈把我拉了進去。
你別過來啊!咱倆沒親密到可以一起買內衣吧!
葉洛盈拉着我順帶回頭,她笑容溫柔,「男士留步哦。」
我以爲是她要挑內衣。
沒想到她在幫我挑內衣!
我實在忍無可忍,壓着聲音,「葉落盈你夠了啊。昨天給我喫巧克力讓我喫壞肚子,今天在這跟我裝什麼姐妹情深?你要是喜歡江別聿就趕緊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一連串不停歇地輸出完,我舒爽地吐了口氣。
她頭一次露出喫癟的表情,怔在原地半天。
半晌緩緩開口:「我喜歡?江別聿?」
「對啊。」我理所當然地點頭。
葉洛盈盯了我半天,冷笑一聲,「我樂意。」
她這話說得沒有往常的溫柔小意了。
我深吸一口氣,「你從高中就開始針對我。我因爲你拉肚子、食物中毒,你應該都知道吧?」
她彎眸,「我討厭你呀。」
這一次沒有了僞裝,這句話從她嘴裏輕鬆地說出。
「我討厭你,所以想看你難受,想看你哭。怎麼了?」
「因爲江別聿?」我提高音量。
她皺眉,「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討厭你。」
「單純討厭你啊。」她一秒換了個臉色,變得笑眯眯,「明明成績那麼差,事還多,爲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
我面無表情:「也包括你嗎?」
她僵住。
「那不就得了?你不喜歡我,就不是所有人啊。你這話不嚴謹。」我冷笑。
「所以我想看你痛苦,怎麼了?」葉洛盈沒接我的話茬,後退一步,「那盒紅豆牛奶過期了。你當時難受得要哭出來了,我看得很爽。」
我揚手扇了她一巴掌。
葉洛盈呆怔了瞬,白皙的臉上逐漸浮現紅印。她屈起食指,蹭過發紅的臉頰。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許織容,如果有一天你被他們拋棄了,可以來求我。」
說着,她語氣越來越溫柔,「我把你關起來,這樣就可以天天看到你痛苦的樣子了。」
「其實昨晚你在門外吧?不然葉錦闕不會突然那麼說話……所以你以爲我是想給江別聿下藥?怎麼可能,」她好笑,「我當然是給你下藥啊,容容。」
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隨後崩潰地捂臉。
她應該去和江別聿魔法對轟,而不是這兩個人都來轟我啊!

-7-
我落荒而逃,一個人跑到路上打車回了家。
越想越覺得離譜。
江別聿和葉洛盈都不正常!
我在牀上輾轉反側。
沒事。
還有最後一個正常人——
我聯繫了葉錦闕。
……
葉錦闕住的是大平層,面積很大,但裝修極簡,以黑白灰三種色調爲主。
我有些意外地往前走,還有些扭捏:「原來你喜歡這種風格。」
我以爲葉ťū́⁵錦闕這種性格的男孩,裝修應該是比較溫馨的,以暖色調爲主。
不說養一些花花草草了,就是養點小貓小狗也很正常。
葉錦闕點頭,「學姐不用那麼拘謹,就當是自己家好了。」
我回頭,葉錦闕正關上門。
他身形頎長,單手插兜,衛衣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臉頰上依舊有着淺淺的酒窩。
他在灰色的背景牆下,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收起心中怪異的感覺,參觀起他的房子。
所有房間都開了門通風,唯獨最裏面那扇門是閉起來的。
甚至掛了鎖。
這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但葉錦闕表現得很正常,他去廚房幫我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坐在沙發上,握住水杯,深吸一口氣:「學弟,你……覺得你表姐……」
我斟酌着措辭。
葉錦闕抬眸。
我憋了半天,沒憋出話來。
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葉錦Ŧů₅闕開這個口。
難道說,我覺得你表姐有點不對勁,比我還不對勁。
我扶額半晌,委婉道:「學弟,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強求呢?」
葉錦闕眨了下眼。
「我、我是不太能理解你表姐的。」我緊緊握住杯身。
「或許是因爲太喜歡了?」葉錦闕思索片刻,聲音清冽。
我張大嘴,震驚地看他。
我昨天的病嬌理論真把他洗腦成功了?
他眸子直直落在我身上,像是認真地爲我分析:「那被強求的人呢?如果江別聿沒有拒絕葉洛盈的話,他也有很大的問題。學姐,你可以着手考慮離婚了。」
啊?他在說什麼?
我麻木開口:「如果被強求的人是我呢。」
葉錦闕:「……?」
我抿了口水,難以啓齒道:「你姐說,雖然她討厭我,但她很喜歡看我哭,從高中開始就喜歡了。」
葉錦闕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我磨牙鑿齒:「她跟我說什麼,如果有一天我被所有人拋棄,她可以勉爲其難收留我,把我關起來,天天看我痛苦的樣子。」
這不是變態嗎!
不是討厭我嗎!怎麼討厭着討厭着,要把我關起來?
我看着葉錦闕,咬牙切齒地說出自己內心想法,「那比如我想關你,是因爲我喜歡你啊。她討厭我,憑什麼關我?!」
她和江別聿這倆變態就應該魔法對轟!
葉錦闕眼尾微微上挑,抓住了我話裏的重點,「你想關我?」
我一秒鐘偃旗息鼓,揉了揉鼻尖,心虛地說:「比如,我是說比如哈。」
「哦。」他像是沒聽到我說的,他像是不經意地接道,「我也想關你。」
我:「……別開玩笑嘛,學弟。」
葉錦闕眼底眸光流轉,溢出幽幽笑意。
我猛地站起身,「打擾了,我還有點事。」
走猛了,被地毯絆了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
葉錦闕低低嘆了口氣,他蹲下身,遞給我一隻手。
我沒扶。
我撐着地,重新坐回沙發上。
他卻沒有起身。
他這個姿勢處於下位者的狀態,卻能把我半包圍住。
我本能地感受到一絲危機。
他輕聲,「學姐,你說你想把我關住。那我要是求你,你會放過我嗎?」
我愣了愣,順着他的話仔細幻想了下這個場景。
如果我把葉錦闕囚禁起來,但他很痛苦,哀求我放過他的話……
「會。」我說。
「我不會。」他沒有猶豫,眼底還是細碎的笑。
我眸子晃了晃,「你……」
「學姐,你不好奇,最裏面那間房間裏面是什麼嗎?」他抬首,我的面容映在他深眸中。
氣氛緊張之際,我的短信提示音響起。
葉錦闕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葉洛盈:【你在葉錦闕那兒?哈,你知道他當初爲什麼被那羣小混混打嗎?】
葉洛盈怎麼突然給我發這個?
那是我跟葉錦闕認識的開端。
我的思緒遊離,難道不是他們看不慣他?
「因爲他們問我要錢,我在他們水裏放了瀉藥。」葉錦闕輕描淡寫。
我驚愕地看他。

-8-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高中開始說。
高中時期,我跟江別聿在一個班,他坐我前面。
所有人都說他是高嶺之花,只有我知道他這個人腹黑得很。
但我也不是個好人,罰站檢討處分都是家常便飯。
隔三岔五,我就去騷擾騷擾他。
直到一次體測跑八百米的時候,我左腳踩右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當時男女生混跑,只有江別聿一人停了步伐,揹着我去了醫務室。
我感動地環住他的脖子,「江別聿,你真好,以後我不騷擾你了。」
「……隨你。」江別聿聲音淡淡。
那次過後,我偶爾還會給他帶帶早餐,打打水,以表感謝。
隔壁班有個女孩,長得漂亮成績好。
就是每到下課,就來我們班晃。
說實話,我們班就江別聿一個長得有姿色。
所有人都認爲她是來追江別聿的,我也不例外。
來多了,我還能跟她聊兩句。
高中生活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着。
後來有次我回家,路過學校邊一個巷子。
罵聲和踢打聲傳來。
我報了警後抄起便利店門口一個空瓶子就衝了進去。
一羣凶神惡煞的混混見到我,不屑地嗤笑,「到這來美救英雄了?」
我回頭看了眼坐靠在牆上的少年,哪怕額頭上滿是血污,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是掩蓋不了他驚豔的容顏。
他才應該是「美。」
只一眼,我的心裏愈發憐惜。
我收回目光,惡狠狠地看着那羣混混,空瓶直指他們,「要錢?還是怎麼的?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他們愣Ṭû₁住。
帶頭的人奪過我手中的瓶子,往地下狠狠砸去,碎了一地玻璃。
「等着!」他們罵罵咧咧地離開。
他們走後,我轉身蹲下。
「我帶你去醫院吧?」我放輕聲音。
少年掀起眼簾,他的睫毛上還沾有血滴。
我伸手想幫他拂去,他側頭躲了過去。
我不在意地絮絮叨叨,「你傷得很重啊,同學,等會警察來了,我們去錄口供,一定不讓那些人有好果子喫!」
他扶着牆艱難地起來,全程不讓我攙一下。
我也被他這個態度惹惱了,把他按在牆上,一字一頓:「我帶你去醫院。」
他終於正眼看我。
我們對視了幾秒。
「你要是被打出內傷了怎麼辦?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負點責任?你覺得我多管閒事是嗎?但是我真的關心你啊。」我瞪着他,一口氣說完。
良久後。
他扯起了個虛弱的笑:「學姐。」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知道我是他學姐,可能是因爲本人在學校裏過於出名吧。
知道我也正常。
後來我擔心他被欺負,總是去他們班找他。
加上葉洛盈總是來班上找江別聿,我還在葉洛盈身上喫了幾次虧,我和江別聿本就沒多深的關係就漸漸淡了。
再後來,高中畢業,大家都各奔東西,學弟也出了國。
大三那年,江別聿主動找我領證,只爲了完成他奶奶的遺願。

-9-
「如果那天我沒出現在巷子裏,你會怎麼做?」我盯住葉錦闕。
「不知道。」他搖頭,平靜道,「但不會讓他們跑了這麼簡單。」
葉錦闕仰頭,笑容無辜,「但幸好學姐來了。」
所以。
所謂的白月光學弟,只是我對葉錦闕的濾鏡。
我深受打擊。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正常人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還能從你家安然無恙地出去嗎?」
「你想嗎?」他反問。
肯定想啊!
葉錦闕勾起一抹輕笑,「學姐,去離婚吧。」
……
我慌不擇路地從葉錦闕家中出來後,直接去找了江別聿。
我抓緊江別聿的手,「你喜歡葉洛盈是不是?」
江別聿一副我有病的樣子,他把手從我手中抽走,「不喜歡。」
我抖着脣:「那你地下室想關的是……?」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不敢置信:「你爲什麼不喜歡葉洛盈?」
他:「我爲什麼要喜歡她?」
「你倆高中的時候總是在一塊啊!她總是來班裏找你。」
這不就是年少初戀,互爲白月光嗎!
江別聿扯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絲絲涼薄,「你在的時候,她纔來我們班。你不在的時候,她不來。」
我震驚。
啊?
江別聿嘆了口氣,「所以你一直都認爲我喜歡她?」
我沉默地點頭。
「你的那個小本子裏寫的,也不是想對我做?」他下頜線繃緊,半晌,朝我牽脣,眼眸沉黑隱晦。
我啞然。
他誤會了!
「我只是有感而發……」我訥訥回答。
「我以爲你也對我有情。」他食指挑起我的下巴,不讓我躲避他的視線。
我頭緒紛亂,下意識地想安撫江別聿:「那你之前爲什麼不說,你說我就知道了。我以爲你和我結婚,只是爲了完成任務。」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語氣似笑非笑,「你覺得我像是爲了完成任務,隨便找人結婚的人?」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我。
我:「什麼完成你奶奶的願望……都是你的計謀?」
「嗯。」他不否認。
江別聿掌心覆在我後頸,「但想把你關起來,是真的。」

-10-
我縮在被窩裏,到現在都覺得後頸那塊地方在發燙。
現在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我在牀上滾來滾去, 直到收到我找的私家偵探發來的郵件。
我逐字逐句瀏覽完郵件裏的信息和資料後,生無可戀地繼續癱下。
葉洛盈父ŧùₖ母離異後,沒人願意養她, 於是她就被送到葉錦闕父母那兒。
但後者父母各出各的軌, 一見面就打架。
所以葉洛盈和葉錦闕從小除了錢,就一無所有, 並且還經常被其他同齡人嘲諷沒爹沒媽的孩子。
事實上, 在這種生活環境下的小孩, 怎麼可能善良天真。
如果葉洛盈真的是江別聿的白月光的話,我現在還能去找江別聿一同分享我此刻的抓馬心情。
可惜江別聿地下室裏想關的人一直是我!
葉洛盈給我打了個視頻電話,我下意識地接了。
她穿着紅裙子, 兩指間夾了根菸。
我和她都沒開口。
直到她那根菸燃完。
「我之前確實欺負你了, 」她一雙杏ţũₘ眼眯着,少了僞裝出來的清純,「你出來, 我把公司股份分你點。」
我:?
瘋掉了?
她見我沒回應,掃視我的背景, 「你已經被江別聿關起來了?」
我:「……倒還沒。」
「離他跟葉錦闕遠點。」
「我最該遠離的是你。」我呵呵一笑。
她沉默了會, 「以後我不會因爲想看你哭和難受,就做那些欺負你的事了。」
我不說話。
她揚起一個和以前一樣溫柔的笑, 「讓我補償你,好不好?容容。」
我看她半天, 最終道:「如果不喜歡這樣笑, 就不用勉強自己, 你不笑也挺好看的。」
她愣住。
掛了電話後, 葉錦闕給我發來消息。
【學姐, 想你。】
我:【未離婚,勿擾。】
我可以關你, 但你想關我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關於我和江別聿,我也糾結起來了。
江別聿的那份囚禁計劃裏,一直沒有寫名字,一直用「她」來代替。
加上我跟江別聿結婚,當初口頭上是有形婚的協議的, 互不干擾彼此, 所以我主觀把這個「她」代入成了別人。
結果……
如果不是最近發生的事一件比一件脫離了我的預想,我也不會主動去問江別聿。
那我也不會知道真相。
除了我,竟無一人長嘴!
這時樓下傳來聲響, 與此同時我收到葉錦闕的消息:【學姐,我現在來救你^_^】
我立刻從牀上爬起來, 從窗戶往下望。
三個人影一個不少。
江別聿像是感知到了,他抬首,跟窗口的我對上。
我心虛地拉上窗簾。
趁着他們三個不知道在外面掰扯什麼的時間。
我靜悄悄下樓, 拖着大蛇皮袋進了地下室。
一點一點把地下室裏那些邪惡的東西全部裝進去。
扔掉扔掉, 統統扔掉!
東西太多, 裝了滿滿當當一大蛇皮袋。
等到外面沒了聲音後,我拖着蛇皮袋打算扔進外面的公共垃圾箱中。
打開別墅門。
三道視線。
齊刷刷地看過來。
我手一抖,蛇皮袋鬆開, 東西框框噹噹地掉落滾了一地。
氣氛寂靜。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關上大門,撒腿往自己房間裏奔去。
再鎖門蒙上被子。
面紅耳赤地在心裏怒號。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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