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江家少爺三年,我覺醒了。
原來我是校園文裏貌美又惡毒的炮灰女配。
勾引江澈,給他下藥。
最後被他報復,慘死街頭。
爲了避免慘死結局,我開始遠離他。
可原本清貴矜冷的江家少爺看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後,發瘋似的把我擁入懷裏。
他眼尾緋紅,聲線委屈帶着偏執:
「不是在釣我嗎?怎麼不釣了?」
-1-
我穿着清涼坐在沙發上,故意將睡裙吊帶往下扯了扯。
看向臉色緋紅,逐漸燥熱的江澈,我彎了彎脣,笑得惡劣。
他隱忍地拉扯着白襯衫,清冷俊朗的臉上滲出薄汗。
爲了逼自己冷靜,骨節分明的手被他掐的猩紅。
他掀起清凌凌的黑眸嫌惡地瞪向我:
「你居然給我下藥?」
「江少,給你下藥,是因爲我太喜歡你了呀。」
我赤腳走到他面前,故意將裙襬往上提了幾分,露出白嫩修長的美腿。
我坐到懷裏,貼在他耳邊,脣部有意無意摩挲着他耳垂:
「你現在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滾開!」江澈一把推開我。
「砰!」
他用力太大,導致我重重摔倒在地,頭部毫無防備撞到了桌角。
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忽然,我腦海裏湧入很多陌生劇情。
怔愕中,江澈惡狠狠地掐住我脖子:
「蘇安安,你真是壞得毫無底線。」
我心底驀地一震,心跳都停了好幾拍。
我覺醒了,原來是一本書裏的惡毒女配。
想到接下來的劇情,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2-
我是江家保姆的女兒。
爲了攀高枝,我使盡下作手段勾引江澈,而江澈一直不爲所動。
直到女主出現,作爲惡毒炮灰的我危機感暴漲,決定給江澈下藥,生米煮成熟飯。
而我悲慘命運的引信也是從下藥開始。
再過一會,江澈就會把我趕出江家。
他發話,全江城封殺我,導致我流落街頭,最後被小混混欺辱至死。
我不想剛覺醒就死啊,偏偏我覺醒的時間還是即將被趕出江家的關鍵節點。
不行。
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被趕出去。
我要改變自己的慘死的命運。
見我在發愣,江澈掐住我脖頸的手又加深了幾分力道。
-3-
「你先鬆開我。」
見我快喘不過氣,江澈才放開我。
「呼!」我深深喘了口氣。
然後立馬掏出手機給女主林霜打電話。
「喂林霜,你先別說話,先聽我說,江澈,你未來老公中藥了,快來幫他。」
原文裏,江澈和女主林霜纔是官配。
矜貴的小少爺 VS 柔弱小白花,兩人從校園走到婚紗,幸福美滿過完一生。
掛了電話後,江澈下頜緊繃,黑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不好!
藥下得太猛。
江澈面色潮紅不退,喘息聲也越來越重,我連忙拿起外套穿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又把江澈拉到浴室,給他放了一盆冷水。
「你先進去泡會兒冷水,林霜馬上就來了。」
「你放心,我絕不會玷污你,我知道我不配,今天我就在這裏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對你有半點非分之想。」
說完,我是一秒也不敢多待,腳底生風,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次日,我看林霜精神萎靡坐在沙發上,應該是戰了一夜,剛起來。
我端了杯熱牛奶給她:「辛苦了。」
林霜美眸瞪了我一眼:
「耍我有意思嗎?江澈根本不在房間。」
怎麼會,不應該啊。
正疑惑,江澈回來了。
-4-
他還穿着昨天的白襯衫,袖子上沾着血,白皙修長的手背上貼着剛吊完水的醫用膠布。
看樣子他昨晚自己去醫院了。
昨天太過着急,忘記一件事。
江澈現在和女主還沒在一起,我昨天當着他面給林霜打電話,估計給他嚇跑了。
思忖間,江澈目光嫌惡地落在我身上。
他剛要開口問責,我拿起書包箭步衝出門。
爲了保命,我開始遠離江澈,避他如蛇蠍。
我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少說話,回到江家多做事,先苟到大學畢業。
趁這期間半工半讀,存些錢後和我媽趕緊搬出去住。
接下來,我再也沒作妖過,每天都很安靜。
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江家我都刻意避開和江澈碰面。
直到今天中午,我去學校食堂打飯,一向不去食堂的江澈居然也在。
我沒想到會撞見他,只好低下頭,轉身開溜。
「你的小尾巴怎麼不纏着你了?」他朋友問江澈,「她不喜歡你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朋友攔住我的去路。
-5-
「蘇安安,你以前恨不得長在江少身上,現在改玩欲擒故縱了?」
既然撞見了,趁這次機會徹底說開也好。
我抬起頭,換上笑臉:
「我以前確實喜歡江澈,現在不喜歡了,我現在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現在喜歡籃球隊隊長,他 185,六塊腹肌,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畢業後就結婚生孩子。」
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江澈和陳洛是華大排行榜上並肩齊名的校草。
一個是清貴矜冷的小少爺,一個是陽光帥氣的體育生。
我若說我喜歡的人沒有江澈長得帥他們肯定不相信,但陳洛可不一樣。
反正陳洛也不認識我。
可我沒想到,身後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我緩緩轉過身。
眼前少年眉眼深邃,穿着灰色衛衣,利落的黑髮微微遮住劍眉,看起來陽光肆意。
他勾起脣角:
「抱歉,打斷一下,我八塊腹肌。」
我臉瞬間紅溫。
他就是籃球隊的陳洛。
人生最社死的事莫過於,說謊被正主撞個正着!
我已經顧不上尷尬,拉着他背對着江澈他們,小聲商量道:
「江湖救急,你別拆穿我,我給你一百塊錢。」
「五百。」
「你趁火打劫啊?」
「不願意算了。」他開口準備拆穿我。
「行,」我一狠心,「五百就五百。」
陳洛低笑了聲,抬手曖昧地撩撥着我頭髮,演了起來:
「寶寶,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跟你生孩子了。」
我扯出假笑,依偎在他懷裏:
「我也是,寶寶一會不見我可都想死你了,我們去約會吧。」
江澈雲淡風輕地看着我們,別在身後的手卻攥得咔咔作響。
-6-
晚上我正在看書,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
「安安,少爺生病發熱,你去照顧一下。」
我問:「你去哪了?你怎麼不照顧?」
江澈爸媽都在國外,一直都是我媽照顧他,家裏沒人,萬一他又以爲我要對他意圖不軌,把我趕出去怎麼辦?
「我在 A 市呢,」我媽說,「少爺今天午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讓我去 A 市給他買東西,我今天趕不回去了。」
我蹙眉疑惑,什麼東西需要去跨市買?
「快去,」我媽怒喝道,「幫我分擔點活怎麼了?你想看着我被辭退嗎?」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是母親大人。」
隨後,我拿着體溫計來到江澈房間門口。
「進來吧。」
我還沒敲門呢,江澈清冽的嗓音從房間裏傳來,好像在等着我一樣。
打開門,江澈從浴室裏走出來。
他腰間只繫了條浴巾,半溼的黑髮隨意地抓到腦後,殘餘的水珠順着他白皙修長的脖頸緩緩滑到緊繃結實的腹肌上。
我在心裏讚歎,不愧是男主。
清冷俊朗,個高腿長,薄肌寬肩。
身材好到,看得人氣血上湧。
見我出神地盯着他看,江澈嘴角挑起一抹笑,他散漫地往牀上一坐。
「過來。」
哦對,要給他量體溫。
我走到他面前拿出體溫計,他忽地拽住我手腕,猝不及防把我拉到他懷裏。
我坐在他腿上,臉就這麼貼着他溫熱結實的身體。
感受到他胸腔的顫動,我抬起頭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攬着我後背的胳膊緊了緊,冷白的燈光下,他黑眸凝着水霧,低沉輕柔的嗓音帶着點委屈。
「不是在釣我嗎?」
「怎麼不釣了?」
我怔愣了下。
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
就見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腹肌上,指尖下的皮膚傳來灼熱滾燙。
江澈眸色染欲,纏綿到拉絲的目光曖昧地盯着我:
「我也是八塊腹肌。」
「要不要和我試試?」
-7-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感覺江澈在引誘我?
不對,我恍然。
江澈在試探我,想看我對他還有沒有死心。
不愧是豪門,好心機一男的。
爲了試探我居然使用美男計,差點中了他的圈套。
我忙不迭推開他,站起身,表情嚴肅,極爲認真道:
「少爺不必試探我。」
「我對你已經沒任何感覺,我現在喜歡的人是陳洛。」
「蘇安安,你非得提陳洛來氣我是吧?」
江澈委屈地紅了眼眶:
「沒良心的女人。」
「追了我那麼多年,說放棄就放棄,爲什麼不再堅持一下?」
還演?
我都覺醒了,還堅持個屁。
想引我入圈套整死我,門都沒有。
「少爺不必多說,」我拿起毛毯給江澈裹上,「少爺,生病了就多穿點,時間țű̂⁶不早了,我還要學習,你早點休息。」
我離開後,江澈給私家偵探打電話:
「跟蹤陳洛,拍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發給我。」
江澈冷笑一聲,修長指骨把玩着手機:
「喜歡陳洛是吧?當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你自然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8-
次日,江澈莫名其妙說帶我去看一場好戲。
我不想去。
「少爺,你最近好煩,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江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平常清寡言的人如今像易點燃的火藥桶,特別容易生氣:
「蘇安安,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陰陽怪氣道:
「不敢,您是少爺,我是您家保姆的女兒,我怎麼敢討厭您呢。」
此話一出,他腦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命人把我和我媽的東西從保姆房搬進了大臥室。
以前我壓根沒有自己的房間,和我媽擠在逼仄陰暗的地下室小房間裏,現在我和媽一人一間豪華寬敞的大臥室。
我摩挲着下巴沉思。
江澈肯定又在想陰招試探我,想看我是不是還幻想着成爲女主人。
此子,歹毒。
「不住」還沒說出口。
江澈對我媽說:
「姜阿姨,您這些年照顧我辛苦了,我對您的工作能力特別滿意,我已經和我爸媽說過了,從今天開始給您漲五倍工資,再給您和安安換個舒適的房間住。」
我媽欣喜萬分。
「女兒,看見了嗎,好好工作好運自然來。」
我媽認爲這一切都是她辛勤工作換來的。
只有我知道,原文裏,我媽從未漲過工資換過房間。
看我媽很開心,我也不忍說掃興的話。
再說,無論江澈在玩什麼陰招,漲工資是真的。
多賺些錢,我們就能早點搬出去。
江澈挽着我媽的手臂,語氣討好到有點諂媚。
「我爸媽一直在國外,從小都是您照顧我,我早已把您當成我的親人。」
我媽被江澈哄的飄飄然,笑得合不攏嘴:
「少爺,都是我該做的。」
「姜阿姨,以後叫我阿澈,叫少爺見外了不是,影響我們親人之前的感情。」
「姜姨,我現在要出去,」江澈話鋒一轉看向我,「讓安安陪我您沒意見吧?」
心機真重,知道我不願意和他出去,鋪墊這麼多,原來是想讓我媽同意。
「當然沒意見,」我媽交代我,「安安吶,一定要照顧好少爺。」
江澈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姜姨,都說了,以後叫啊澈。」
「好好好,啊澈。」
兩人談笑間,我媽把我推了出去,江澈利落地打開副駕駛把我拉進車裏。
進入車裏後,他脣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我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話音剛落,他忽地傾身朝我湊近,我下意識往後靠。
怎料他朝我湊得更近,近到臉頰摩擦過我鼻尖,我屏着呼吸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一下,親到他。
看我緊張地捏着裙角,他輕笑一聲,拉過安全帶替我係上,打趣道:
「幫你係安全帶,你剛那麼緊張,不會在害羞吧?」
我哪是害羞啊,我怕不注意親到他,又讓他認爲我對他還有非分之想!
不過……
我問:「你幫我係安全帶,你臉紅什麼?」
「有嗎?」他咳嗽幾聲,慌亂地握緊方向盤,臉紅得快滴出了血。
我以爲他生病沒好,我說:
「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
他打開車內冷空調:
「天太熱而已。」
早春的天,我冷得都穿外套,他還嫌熱,看來沒生病啊。
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直到車子行駛到一處髒亂的城中村旁他才停下。
不遠處的城中村裏,恬靜溫柔的少女挽着挺拔陽光的少年,斑駁的光影照在老城道里。
少女和少年笑意盈盈談笑打鬧着,像極了青春電影裏意氣風發的男女主。
「看見了嗎?陳洛有女朋友。」
-9-
我沒搭理江澈。
他自顧自說着。
我的目光全落在那少女身上。
「這女生叫蘇茉,是陳洛的青梅竹馬,他和你在一起,明顯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他就是個渣男,安安,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嗎?」
看着那少女,我眼淚瞬間決堤。
悲傷的情緒太過濃重,淚腺完全不受控。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宋茉母親離開得早,我爸嫌她是個女娃,像當年拋棄我和媽一樣拋棄了她,幸虧她母親給她留下了一間房子,不至於讓她進孤兒院。
前世我裸着身體慘死街頭,是她給我穿上衣服,替我收屍。
我媽因我連累,被江家辭退,我的死,我媽接受不了,從此一病不起,是她收留我媽,照顧我媽。
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卻得了敗血症,死在了二十歲花季。
其實敗血症是可以治療的,只要早點發現早點醫治就好,而她前世卻因爲給我買墓地和照顧我母親欠了一堆債,只好不停地打工賺錢。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
我緊緊掐着手心,趁現在還來得及,我得賺錢,給她找最好的專家。
我原本只想先活着,看見宋茉後,我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江澈以爲我是因爲陳洛才哭得傷心欲絕。
他抱住我,輕輕拍撫着我後背:
「別哭了,爲了那種人不值得。」
「天涯何處無芳草,沒草找花也挺好。」
「你看看我呢。」
我滿腦子都在想怎麼賺錢救宋茉,壓根沒聽江澈在嘰嘰咕咕說什麼。
我記得前世原文中,也就是今天。
恒大拍賣行裏,有一件價值千萬的漢代古玉藏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贗品花瓶裏,最後被女主林霜人以一萬多塊錢的低價拍下撿了漏。
我迅速抹掉眼淚,對江澈說:
「快點,送我回江家。」
回到江家,我拿着這些年存的三萬塊錢積蓄席不暇暖的趕去恒大拍賣行。
林霜看見我微微驚訝:
「你來這裏做什麼?」
-10-
「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
我淡然落座,等着拍賣。
作者不愧是女主親媽,一萬多塊錢換幾千萬,機遇和金手指不斷往她身上砸。
很快,裝着漢代古玉的贗品花瓶上場了。
此拍品一萬起拍,原文裏,大家都看不上,只有林霜一人出價。
果不其然,林霜出價一萬 2。
拍賣席上,衆人嗤笑:
「到底是個小姑娘,一眼假的贗品,地攤上十塊錢都不值,她也拍。」
「傻子。」
我舉起牌子:「我出 2 萬。」
「又來一個傻子。」
「看這小姑娘穿着也不像有錢人,估計把家底都掏出來學別人撿漏了吧,年紀輕輕不學無術,真當漏那麼好撿?」
林霜看向我,若有所思蹙起眉頭,她估計沒想到我也會拍這個花瓶。
她繼續舉起牌子。
出價前,她極挑釁地掃了我一眼,語氣故意拖長:
「我出 2 萬 5。」
合着罵我二百五呢。
林霜畢竟是女主,所有的機遇和她都是命中註定,看來只要我繼續出價,她就會不停加價。
而我只有三萬塊錢,根本沒底牌和她繼續叫價。
斟酌時,腦海響起一道空洞且充滿宿命的聲音。
「萬般皆是命。」
我都覺醒了,還信個屁命。
我是衝着改命來的,而不是妥協這該死的命運。
我再次舉起手牌:
「我出 3 萬。」
-11-
坐在我身旁戴着眼鏡看起來學識淵博的老爺爺勸我:
「小姑娘,這個花瓶真是個贗品。」
我還沒回話,林霜則問老爺爺:
「周老,此花瓶確定是贗品?」
周老?
我知道他,古董界頗有名望的鑑定專家。
他點頭:「確實是贗品,還是個仿清代的贗品,工藝粗糙,十塊錢都不值啊。」
林霜喃喃自語:「看來我真看走眼了!」
她衝我挑眉道:「行,三萬塊錢讓給你了。」
我在心裏感謝周老助攻,他若是沒開口,林霜百分百會繼續加價。
「三萬塊錢一次。」
拍賣師再次落錘:
「三萬塊錢兩次。」
「三萬塊錢三次。」
錘子快落下時,林霜猛然站起:
「等一下。」
-12-
我心臟驟然緊縮,掌心沁滿了汗。
她該不會反悔了,想繼續加價吧?
果真小看了女主的氣運加持。
「她只是保姆的女兒,」林霜指向我,「我懷疑她拿不出三萬。」
我還以爲她要加價,懸着的心緩緩落下。
我掏出卡遞給拍賣行的服務員:
「直接刷。」
我和林霜都家境一般,不過,她和我不同,她從小機遇就非常人所得,且,學習優異,還有疼愛她的父母。
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寄人籬下,保姆的女兒。
不思進取,有點錢還都花在了打扮上面,確實有可能拿不出三萬。
刷卡成功後,林霜並沒有感到驚訝,她知道,我只是有可能拿不出三萬,並非絕對。
衆人嘲笑我花三萬買了個垃圾贗品,我向服務員要了個錘子。
「哐當」一聲。
花瓶碎了一地。
在場衆人十分不解:
「花三萬買個贗品回去插花也好,就這樣砸碎了?」
「估計是拿到手看出是贗品,氣瘋了。」
我拿出藏在花瓶底座的漢代古玉。
「什麼?這怎麼可能!」衆人聲音陡然變高,「花瓶里居然還藏着一塊玉。」
林霜瞪大了眼睛。
周老看着玉,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激動的聲音都變得顫巍巍:
「孩子,玉能給我看一下嗎?」
我把玉遞給他。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接過玉仔細觀摩,臉部肌肉隨着看到玉背面雕刻的字而顫抖起來:
「這是漢代一個書法大家的瑞獸佩飾,有着極高的收藏價值,市場價保守估計 2 千萬。」
衆人驚駭連連:「這小姑娘到底走了什麼運?」
周老嘴脣微微哆嗦着,眼裏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小姑娘,我給你 2 千 3 百萬,這ṭü⁽玉能賣給我嗎?」
「當然可以。」
林霜氣得臉色鐵青,她憤怒地將手裏的牌子狠狠摔地上,轉身走了。
憑藉覺醒前的記憶成功賺到第一桶金。
回家後,我和我媽說了我宋茉的身體情況。
我以爲我媽不會管宋茉,畢竟宋茉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怎料我媽聽後把她存的養老錢拿了出來。
「那孩子也命苦,她媽和我一樣都是個腳踏實地過日子的老實女人才會被宋大國那畜生騙了。」
「媽把工作辭了,那孩子現在身邊需要人細心照顧,明天先帶宋茉去看病,以後錢不夠,媽再想辦法去賺。」
我握住我媽的手: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我媽正要張嘴,我打斷她,我知道她要說什麼。
我說:「你放心,我不會走歪路,幹犯法的事。」
我媽辭工作正中我下懷。
終於可以搬離江家這個危險之地了。
宋茉現在住的地方離醫院太遠,環境也不適合養病,回來路上我順便在醫院附近租了個精裝的三室一廳。
我把鑰匙給我媽,讓她現在去接宋茉,我留在江家收拾東西。
行李快收拾好時,江澈回來了。
-13-
他看向行李,清冽的眸子裏閃過疑惑:
「你收拾行李做什麼?」
「搬家,我媽不幹了。」我平靜Ŧù₌回道。
他僵在原地怔愣了下。
反應過來時,我拉着行李從他身邊經過。
他一把拽住我手腕,嗓音喑啞沉悶:
「爲什麼?」
「你不是一直都在試探我想把我趕出去嗎,現在如你所願了。」
江澈震住,不敢置信,下意識反問:
「我什麼時候要把你趕出去?」
看他錯愕的樣子,我都有點看不懂他。
「你又是露腹肌勾引我,又是給我們換房間,不就是想試探我對你還有沒有非分之想嗎?」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了,你大可放心。」
「我放什麼心?」江澈呼吸陡然急促起來,帶着明顯的顫意,「蘇安安,我喜歡你。」
我頓時怔住。
他按住我後腦親了上來:
「這樣呢?夠明顯了嗎?」
「啊啊啊——」我嚇得拖着行李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太嚇人了。
-14-
半夜驚醒都是江澈那句,我喜歡你。
我猛地坐起:「別喜歡我啊!」
宋莉被我吵醒,她下牀給我倒了一杯水:
「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驚魂未定搖了搖頭。
宋莉上牀挽着我手臂:「姐,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要不要?」
明早還要去醫院,撫摸着她的頭應付道:
「行,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剛閉上眼,宋茉將頭輕輕靠在我肩上:
「姐,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輕聲道:「因爲你值得啊。」
安靜的房間裏,宋茉眼眶泛紅,眼淚落在了我肩上:
「我早都想找你了,怕你討厭我,不認我,不要我。」
也難怪她不敢找我,小時候我見過她,那時她怯生生地喊我姐姐。
而我惡狠狠地推倒她:
「滾,別叫我姐姐,我和你又不是一個媽生的。」
回憶以前做的事,宋茉不僅不恨我,我出事後她借錢給我買墓地,一邊還債一邊照顧我媽,如今覺醒了,我一定要好好彌補她。
「傻瓜,」我輕輕拍着她後背,「姐姐不會不要你,睡吧。」
次日,帶宋茉檢查完身體後,直接辦理了住院。
幸虧發現得早,可以儘早治療。
轉身出去打熱水的空,病房有個穿着牛仔褲和黑色衝鋒衣的少年站在那裏。
打開門,陳洛看見我,不敢Ťū́²置信地指着我:
「五百姐?」
「哥,你認識我姐?」宋茉激動道,「她就是我要你給你介紹的女朋友。」
宋茉接着對我說:「姐,他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男朋友。」
-15-
不是…….陳洛不是宋茉的男朋友嗎?
我怔懵地聽着宋茉興奮撮合。
「哥,我姐很好的,漂亮又溫柔,你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朋友了。」
我有點聽不下去了,溫柔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親人濾鏡?
「姐,我哥很善良很有愛心的,經常照顧流浪小貓,他媽媽也很好,這些年多虧了他家對我的照顧,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們在一起好不好?」
「在一起不了,」我悻悻地放下熱水壺,「他騙了我五百塊錢。」
「呵,」陳洛冷笑了下,「你敗壞我名聲,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我和你畢業就結婚生孩子,訛你五百多嗎?」
「再說,那五百我可沒私吞,請你妹妹下館子了。」
宋茉恍然大悟:
「原來你上次說有個美女校花在追你,那人就是我姐啊?」
陳洛心虛地捂住宋茉的嘴。
我氣笑了:「陳洛,你要不要臉?我什麼時候追你了?」
「蘇安安,彆嘴硬了,」陳洛鬆開手,倚靠着牆,「你的搭訕方式宋茉給我分析過,就是要追我的意思。」
我蹙眉看向宋茉。
宋茉搓着手指:「我看電視裏追人的搭訕方式都是這樣演的。」
果然,臥龍必有鳳雛。
我懶ṱůₓ得和他們計較這些事,我還要繼續想辦法賺錢。
宋茉住院請專家加上後期治療是一筆大費用,如今我們一家三口連個屬於自己的房子都沒有,事事都需要用錢。
前世窮怕了,知道沒錢寸步難行。
雖然生活不是爲了錢,但想要的生活處處都需要錢。
既然覺醒了,這一世,我一定要讓我的家人過上富裕無虞的生活,最起碼不至於需要錢的時候拿不出,只能等死。
我看向陳洛:「想賺錢嗎?」
我知道陳洛家境不好,他一直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讓父母驕傲。
我挑了挑眉:
「跟着我混,一年讓你買車買房,帶你走到人生巔峯。」
陳洛捂着腰子:「蘇安安我警告你,緬北我可不去。」
-16-
想要賺錢靠打工不行,只有自己做生意。
現在外賣已經有了,但各大高校裏還沒有自動販賣機,正好政策下來,鼓勵大學生自主創業。
如果每個高校裏都放置自助販賣機,一天下來,毛利潤都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後期穩定下來,還可以與附近的商家合作。
現在很少有 24 小時營業的商店,有了自動販賣機,哪怕是關店期間,各商家也可以盈利。
自動販賣機項目我寫了創業規劃書交給了老師,拿到了大學生創業政策補貼,把販賣機的項目弄好後,剩下的雜事我交給了陳洛做。
他們體育生最適合跑腿搬東西。
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去找林霜的路上,在學校裏碰見了江澈和他兄弟。
-17-
我嚇得趕緊躲到垃圾後面。
自從上次江澈和我表白後,我現在看見他就和看見鬼一樣。
看他們走遠了,我纔出來。
走在前面的江澈兄弟說:
「江少,你這樣追蘇安安不行,你得天天給她發信息。」
江澈握着手機,盯着和我的聊天框:
Ťũₒ「每天都發。」
「那她回了嗎?」
「偶爾回。」
他兄弟激動地問:
「回的什麼?讓兄弟我給你分析分析。」
「回的滾。」
他兄弟:「…….」
「江少,看來蘇安安真的不喜歡你了。」
江澈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她要是不喜歡我早把我拉黑了,沒拉黑說明我還有機會。」
走到管理系,江澈給我發來一張腹肌照:
【不好意思,發錯了。】
聊天框全是他自言自語的信息。
我沒理他,他又給我支付寶轉了 52 萬,留言:
【新款包包很適合你。】
我把錢退給了他,他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沒接。
他又發信息: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那點不如陳洛?】
【明明是你先喜歡我的。】
【有本事見一面說清楚。】
【別這樣冷暴力折磨我。】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江澈話這麼多?
他太煩了,我一氣之下把他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18-
「同學,能幫我叫下管理系的林霜嗎?」
我在走廊等了會,林霜下樓看見是我,微微詫異:
「你找我做什麼?」
我腹誹,當然是來收你的啊。
原文給女主林霜的表面人設是柔弱小白花,實際腹黑手段凌厲。
我記得原文裏,江澈爸媽嫌棄林霜的出生,自她嫁入江家後,江父江母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更是對她百般刁難。
而她不僅不向江澈告狀,還更加用心的伺候江父江母,因爲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要的是借江家勢,成爲自己事業的跳板,成大事受點委屈算什麼。
最後,她並沒有像那些嫁入豪門的嬌妻一樣放棄自己所學在家相夫教子,而是自己闖出了一番宏大的事業。
她這樣能忍能狠的優秀的人才又有氣運加身,與其日後成爲我的對手,不如成爲我得力的助手。
「我手上有個項目,有興趣合作嗎?」
不出我所料,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
我在她眼裏和個不務正業的二流子混混沒兩樣,要想收服她,必須得讓她對我改觀。
我說:「彆着急拒絕,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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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她來到證券公司。
「林霜,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能賺到一個億,你聽下我的項目,聽完後,如果你還是不想和我合作,我絕對不纏着你。」
「蘇安安,我看你是撿漏賺的兩千萬沒地方花了吧。」
「你知不知股市的水有多深?拉着我來看你當韭菜?」
我不在意道:「就當看場我的笑話你也不喫虧。」
原文裏,今天開盤後,有支大家都不看好的新股逆勢上漲,一個月翻十倍。
我買入一千萬,一個月後穩賺一個億。
「蘇安安你是不是真瘋了?在一支股票上買一千萬?你這樣會被套死的。」
我笑了笑:「成大事,沒點魄力怎麼行呢。」
林霜一直說我瘋了,開盤後,我買的新股和原文裏寫的一樣在上漲。
我衝林霜挑了挑眉:「現在要聽一下我的項目嗎?」
如今並沒有新能源和智能終端,站在風口豬都能起飛,何況我身邊還有個氣運女主。
和林霜說完我的計劃後,我拍了拍她肩膀:
「與其嫁入豪門,不如自己成爲豪門,你覺得呢?」
我站起身,臨走時丟下一句:
「且看我一個月後能不能賺到一個億,一個月後想通了來找我。」
這一個月裏我也沒閒着,一邊註冊公司,一邊又花一百萬買了一塊即將拆遷的地,轉手賣了五千萬。
校園自動販賣機項目也開始盈利,加上股市賺的一個億,啓動資金完全足夠了。
回家時,林霜蹲在我家門口,看樣子等了很久。
看見我後,她立馬站起身:
「我願意跟着你幹。」
我給她轉了十萬塊錢:
「林副總,就不請你進屋喝茶了,去買套名牌西裝,明天來公司報到。」
剛打開門,林霜喊住我:
「蘇安安,你真的不一樣了。」
「你這一個月的所作所爲我都看在眼裏,你的商業眼光和執行力遠超同齡人,我很欽佩你,謝謝你願意選擇我給我機會。」
「你本身就很優秀,我只是給你一個平臺施展能力而已。」
腳剛邁進屋,林霜又叫住我:
「那個……」
我轉過身:「還有事?不妨直說。」
林霜欲言又止:「我來的時候撞見江澈站在你家樓下,看樣子他不知道你住那一層,我能看出你不想讓他知道你住哪裏,所以上來的時候,我騙他說,我是來找我親戚的。」
Ṭû⁸「他這一個月和瘋了一樣到處找你,能看出,他真的挺喜歡你的。」
「林副總,二十幾歲的年紀是用來脫貧的不是用來脫單的。」
「接下來我們會非常忙,女兒情長只會影響我們賺錢的速度。」
林霜衝我微微頷首:「明白了。」
進屋後,看見我媽在廚房做我愛喫的菜,宋茉病情得到控制已經不需要住院了,她和個懶貓一樣窩在沙發看電視。
真好,此刻一家人幸福美滿。
陳洛提着剛刷完的鞋從洗手間出來。
我一驚:「你怎麼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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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手裏的鞋:「你刷我鞋幹什麼?」
宋茉懶洋洋道:「他說自從跟着你幹,短短一個月買了房買了車,他爸媽都說他出息了,他覺得除了好好工作沒什麼好報答你的,就來幫你洗衣服刷鞋了。」
還是要面子țůₓ的少年哪能替別人刷鞋,我對陳洛道:
「你好好工作就行,以後這些事別做了。」
陳洛揚起脣,笑得肆意明媚:
「我自願的。」
「姐你別管他了,」宋茉往嘴裏塞了一口薯片,「你不讓他幹他還不開心呢,你都不知道,他給你洗外套時候的癡漢表情,嘴都快笑到耳後根了,而且,我看他就是故意找藉口來我家蹭飯的。」
「你個小沒良心的,以前哥罩着你請你喫飯的時候你忘了?」
看着他們打鬧,我笑出了聲。
過了會,陳洛來到我面前。
他攥着手,看起來很緊張。
「宋茉剛纔說癡漢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明白,他是怕我有心理負擔。
少年彎脣一笑,語氣真誠:
「我不會奢望其他的,我只要你開心,我會忠誠地跟着你幹,絕不背叛你。」
「你知道的,忠心的小狗,一輩子只有一個主人。」
和陳洛相處很舒服, 他懂得成年人的規則。
點到爲止,不越界, 不給人造成心理負擔。
我媽做好飯,落座後,我們舉起酒杯:
「做大做強, 再創輝煌。」
喫完飯陳洛離開後,我媽說:
「陳洛那孩子電腦忘拿了。」
幸虧他剛走不久,我拿着電腦趕忙給他送下去。
到了下樓後,我腳步忽地頓住。
不遠處, 陳洛和江澈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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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糾纏有意思嗎?」陳洛問。
江澈清冷冷的眸子看向他:
「我喜歡她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這樣是喜歡嗎?」陳洛極盡諷刺地笑了下,「她不是沒和你說清楚,她曾明確的拒絕過你,而你依舊死纏爛打, 給她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她連去學校都得想辦法躲着你。」
「我瞭解過你和蘇安安的事, 以前她喜歡你, 你高冷,現在她不喜歡你了,你泛着一副被拋棄的委屈樣做什麼?」
江澈冷笑了下, 薄脣吐出幾個字:
「所以呢?我想挽回有什麼錯?」
「你這樣不死不休地糾纏的就是錯,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帶着誠意慢慢來的, 你只是因爲她不喜歡你了, 你不甘心罷了。」
「不甘心和喜歡我分得清,不用你來說教。」
陳洛低笑了聲:
「江少爺,既然你分得清, 那喜歡一個人最起碼得讓她開心吧?」
「就因爲你喜歡她,她就必須答應和你在一起,那這還是喜歡嗎?」
「追到別人家門口, 堵着人家,你以爲這樣很深情?這樣很沒禮貌。」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真的很忙,你不能分擔就算了, 能不能別再玩些少爺脾性的幼稚把戲?」
………
那晚過後, 江澈沒再纏着我。
只是我做的項目, 他全都投資了。
三年後,公司成功上市, 我成了身家千億的總裁。
宋茉的病徹底治好了。
我媽出去旅遊時遇到了一個帥大叔, 談起了黃昏戀。
林霜能力真的很出衆, 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這三年裏,很多公司出高價挖她, 全被她拒絕了。
自覺醒後, 我連軸忙的就沒停過。
我把公司交給林霜管理,想出國散散心。
剛到機場, 江澈和陳洛提着行李箱追了過來。
陳洛:「江澈你好心機, 你不是說你在開會嗎?」
江澈:「彼此彼此,你不是你說在 A 市出差嗎?」
兩人異口同聲:
「我又不傻,她現在不忙了,此時不追更待何時。」
兩人朝我奔來
「出國旅遊帶我, 我懂事。」
「帶我,我放得開,國外男人沒我帥。」
我:???
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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