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白月光後我看上了他爸

穿成男主暗戀的白月光。
我是他的語文老師,他是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畢業後,男主向我表白,我說其實我愛的是你爸。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1-
課堂上,在全班震驚的眼神中,我把紫色秋褲扎進肉襪裏,抬手扶了扶紅邊眼鏡。
「開始抽背。」
一片哀號聲響起。
「不要啊祝老師!你變了!!」
「不是說好要和我們當朋友的嗎?!不要背刺啊!」
我指向號得最大聲的那個。
「就你了,離騷背一遍。」
他當然背不出來,作爲男主的跟班,成績跟男主一樣差勁。
「背不出來抄十遍,明天上課之前交到我的辦公室。」
一看我動了真格,全班齊刷刷低下頭,生怕被我抽到。
「祝老師,我會背。」
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響起,不是龍傲天男主是誰?
我扶了扶眼鏡:「顧騁原,回答問題請起立。」
「哦。」他拖拖拉拉地站起身,一字不落且毫無感情地把離騷背出來。
「不錯,坐下。」
顧騁原挑眉道:
「祝老師,背錯了有懲罰,背對了就沒有獎勵嗎?」
他這話一出,全班立馬起鬨。
如果是之前的白月光老師,一定會紅着臉問他想要什麼獎勵。
但我冷笑一聲:「怎麼?你是爲我學的嗎?是給我參加高考嗎?」
經典三連問一出,全班麻雀無聲,看向我的眼神彷彿是覺得我被奪舍了。
我滿意地推了推眼鏡,說出那句世代傳頌的臺詞:
「全班這麼多人,你們一個人耽誤一分鐘,半小時就沒了,我的課還上不上了?坐下!」
一堂課終於相安無事地結束。

-2-
下課後,我端着水杯走向辦公室。
正撞上隔壁班的老師們,幾人震驚道:「祝老師,你這……」
我朝他們點點頭,淡定地回到工位。
原書中的語文老師是朵剛畢業的清純小白花,臉皮薄膽子小,時常被這些年長的老師打趣,還把不屬於她的工作推脫給她。
從領導發言稿到組織班級出板報的事都交給她,也無形中增加了男主和她相處的機會。
果然我才一坐下,二班班主任就找了過來。
「小祝啊,文化長廊那塊要佈置個學習天地,你帶着孩子們去弄吧,下週有領導要過來檢查。」
「沒空。」
班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沒空。」我盯着他,重複道。
他訕訕地轉身走開,我剛準備打開電腦,一班數學老師風風火火地衝到我面前。
「小祝,我下午帶孩子回老家,你幫我帶兩節晚自習哈。」
如果我沒記錯,她經常要帶孩子回老家,每次晚自習都是逮着原主一個人薅。
我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伸出中指推眼鏡,她被我嚇了一跳:
「哎喲,你怎麼打扮成這個鬼樣子?」
「帶不了,前男友死了,要去奔喪。」
她不滿道:「你們年輕人又沒成家立業的,空閒時間那麼多,幫我帶兩節課怎麼了?」
「年紀大的就該在家帶孩子,把評職稱的機會讓給年輕人,對嗎?」
她臉上肌肉抽動,氣得扭頭就走。
閨蜜正好給我發了信息,約我老地方見,我回了個沒問題。
一抬頭,班長正狗狗祟祟地在門邊張望。

-3-
ƭū́ₐ「什麼事?」我喊他。
他們的班主任懷孕請了產假,讓原主當了代理班主任。
班長小聲打報告:「祝老師,顧騁原他們又去後花園抽菸了。」
「讓他們抽,以後這種事不要報告了。」
「可您之前不是說過,發現他們抽菸就要勸誡嗎?」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們也是成年人了,不該操心的少操心。」
就是因爲原主溫柔淳厚的性格和男主病逝多年的母親非常像,無知的男主纔會把這份熟悉誤會成了感情。
也就只有我這種鐵腕鐵拳鐵石心腸的才治得了他。
我拿起手機,找到顧騁原父親的微信。
原書裏,男主父親是富銘集團的董事長,母親是礦業集團的千金,兩人雖是聯姻,但也算相敬如賓,沒給男主留下原生家庭的陰影。
顧漾雖忙於集團的發展,但也會抽出時間關心兒子在學校的生活。
他沒什麼架子,是一位溫柔善良的鰥夫。也不知造了什麼孽,養出個二世祖兒子。
【顧騁原的爸爸你好,最近孩子在學校的表現非常叛逆,他不僅上課公然挑釁老師,私底下還有多次抽菸的現象,我屢次勸說無果,請你下週一中午來學校一趟,我們看看孩子的事怎麼處理。】
不出一分鐘,他回信道:
【好的,下週我準時過來,給老師添麻煩了。】
我心裏盤算着,最好能讓顧騁原轉校,免得夜長夢多。

-4-
一到點我就打卡下班,毫不留戀地殺出校園。
結果在校門口被顧騁原堵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祝老師,沒必要這麼躲我,不就給你發了條消息,至於這麼害怕嗎?」
我抻了抻胳膊:「滾一邊去,老師的道兒是你能擋的?」
「別啊,我跟你走一條道。」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我現在給你爸打電話,讓他把你卡停了你信不信?沒有人教你尊師重道嗎?」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誰讓我媽死得早,爹又忙得見不到人,祝老師,我真的很害怕天黑,家裏空蕩蕩的,你陪我喫晚飯好不好?」
好好好,要不是我看過書還被他這裝可憐的樣兒騙到了。
我冷笑:「一點兒也不空,不信你往牀底下看看,門背後也找找。」
他被我噎了幾句,十分不解地抱怨:「你怎麼這麼兇?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正好我叫的車到了,我上車關緊車門,摁下車窗警告他:
「誰敢砸我飯碗,我就掀誰頭蓋骨。」

-5-
長嶺山下,夜色中摩托聲轟鳴,黑衣黑褲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頭髮五顏六色的,像一羣在黑暗中游動的水母。
其中最扎眼的紅色水母就是我的發小羅漫。
她一看到我就嚇得跳起來:
「祝妤!你穿這樣你爸媽知道嗎?!」
我勾住她的脖子拋了個媚眼:「不是要飆車嗎?」
我特意穿的皮衣皮褲長筒靴,捲了個大波浪,化了個賊拉風的煙燻妝。
「美死了!」羅漫吧唧親了我一口,「上車!」
天色將黑,一羣人開的摩托跟利劍似的唰唰唰飛出去,只閃過幾幀幻影。
一路飆到山上,我剛點了剎車,羅漫手腳並用地滾下車,差點吐了。
「深藏不露啊你!開這麼猛?!」
我心滿意足地摘下頭盔拍了拍:
「還成吧。」
她扶着欄杆彎腰大笑:「剛纔你擦着一輛邁巴赫過去的時候,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確實擦得挺近,車內後座的男人還和我對視了一眼,不過天色太黑速度又快,我沒看清他的模樣。
玩到後半夜,一羣人騎着車往市中心最熱鬧的酒吧奔去。
飆了一晚上車,我的腎上腺素壓根下不來,吹了好幾瓶酒。
羅漫安慰地摟住我的肩膀:「行了,跟那種渣男分了就分了,別傷心,我給你搖人。」
我也沒解釋,樂道:「多叫幾個,不夠我喝的。」
羅漫雙眼放光:「還是祝老師思想覺悟高!」
沒一會兒,好些個男人魚貫而入,一個個臉比明星還好看。
「出去透個氣。」我交代羅漫一聲,走出房間。
一出來反而還安靜許多,不愧是貴賓區,寬闊的走廊上,舒緩的音樂流淌着。
我走到吸菸室,下意識往口袋裏一掏,摸了個空。
差點忘了,我穿書了,不再是那個白天實驗室裏埋頭苦幹的研究牲,晚上飆車 150 碼的狂野女孩了。
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聲音。
「來一根?」

-6-
這聲音低沉磁性,我抬頭看去,昏暗的光影下,一個高大的男人倚在洗手檯邊。
他身上的西服價值不菲,深邃的眉眼望着我,眼神中帶着一絲玩味兒。
我瞥見他手邊放着的一枚雪花徽章,店裏男模的標識。
我朝他走近,這人個頭確實高,我一米七三都要昂着頭看他。
離得近了,我看清他合身的西服下是豐腴的身材,不像裏面那幫小年輕乾癟瘦弱,我就喜歡這種溢出屏幕的人夫味。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盒子,裏面的雪茄都是剪過的,還挺講究。
「謝謝,你是幾號?在哪個房?」
他微微偏頭,望着我莞爾一笑:「要點我?」
「你很貴嗎?」我直言不諱。
他失笑道:「沒有。」
他給我點上火,燈光太暗,我沒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能買下市中心一塊地的表。
「你的手好大。」
我由衷地嘆道,握住他的手。
手掌寬厚,手指修長瑩潤,指腹飽滿,指尖還透着淡粉,十分漂亮。
「過獎。」他抽出手,把手背在身後。
果然沒給錢不能摸,我被煙嗆了一口,他伸手給我拍了拍背。
「這款味重,下次給你帶款淡些的。」
說話間一個人跑進來:「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男生匆匆拿過洗手檯上的徽章,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又匆匆跑出去。
「那是,他的?」我尷尬地問。男人點了點頭:「應該是。」
「那你的呢?」我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問。
「顧總!你怎麼在這兒?!到處找您呢!」
男人微微皺眉:「等着。」
外面那人也不敢進來,連忙答應着退了出去。
我一拍腦門:「誤會誤會,不好意思。」
他輕聲笑:「沒關係。」
我雙手合十倒退兩步,立馬轉身遁地溜走。
不過我也真的是喝麻了,竟然沒注意到他姓顧。

-7-
週一,我死氣沉沉地回到學校。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前半生在學校裏當學牲,後半生還在學校當牛馬。
一早上的課結束,學生們已經適應我的新形象,不敢再沒大沒小。
尤其是顧騁原,安安靜靜地沒找事兒,看來找家長這招還是有用。
臨近下午,顧漾發了個消息:
【祝老師,我幾點到學校合適?】
剛好校長讓我去辦公室找他,我回了個:【現在就可以過來。】
【好,馬上到。】
我起身時其他老師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我,「祝老師這是去哪兒?」
我瞥了他們一眼:「捱罵,要陪一個?」
噤若寒蟬。
我面無表情,轉身上樓。
「校長好。」我敲了敲門。
進門後我也沒坐下,校長咂了口茶:「小祝啊,最近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都挺好。」
「坐下說話,你站着像我要訓你似的,祝局知道該說我不照顧你了。」
我一聽這話就彈起來:「別別別,跟我爸沒關係,我是自己考進來的,一碼歸一碼。」
校長呵呵一笑:「知道,你是祝局培養出來的高材生,能來我們學校也是給我們的教學隊伍添光增彩,ţũ⁸底下人不知道這層關係是爲了讓你更好地融入集體,平時要學會團結同事,何況未來總是你們年輕人的嘛,下個月區裏要辦個優質課競賽,學校打算派你去,好好準備。」
聽他嘰裏呱啦地說完,我看了看手錶:「謝謝校長,我請了家長過來,先下去了。」
他大手一揮:「忙去吧,工作最重要。」
剛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又遇到個瘟神。

-8-
「祝老師,校長爲難你是不是?」
顧騁原叫住我,一臉憤慨。
我冷臉道:「他爲什麼要爲難我?」
「那我爸爲什麼會過來?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比了停:「小嘴巴閉起來,是我把你爸請來的,我不認爲你可以繼續在我的班讀下去,我會建議你轉校。」
顧騁原不可思議地看着我,他一把拽過我的胳膊,悲傷的神色堪比古早電視劇男主拙劣的演技,臺詞也叫人石破天驚。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你非要這麼對我?!」
身後突然傳來陰沉沉的一聲:「小原。」
顧騁原掉線般地愣住:「爸……」
我連忙回頭解釋:「顧騁原的爸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
看清他模樣的一瞬間,我的大腦徹底死機了。

-9-
還有什麼比把學生家長誤會成男模還上手摸了更糟糕的事呢?
我只能寄希望於我這樸素的打扮能讓他別想起那晚的登徒子是我。
我從來沒這麼侷促過,比大腳趾的肉襪破了個洞還讓我社死。
辦公室裏,我強裝鎮定地拿出顧騁原的成績單逐條分析。
「通過對孩子這學期成績的觀察,他現在的水平已經很難跟上班級進度了。」
顧騁原冷哼一聲:「屁,那是我不想學。」
我立馬道:「你看看,不說成績,單說他現在的態度,還是我能管理得了的嗎?我建議換個環境會更適合他。」
原書裏顧家是給他轉到私立貴族學校,他會在那裏遇到貧困尖子生的女主。
顧漾認真地看着成績表,他今天穿的是深黑色的西裝,腕錶完美貼合在緊緻的皮肉上,那份成績單在他手裏拿着,像一份上市公司的年度報表。
「謝謝老師,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
顧騁原忙道:「我不轉校。」
顧漾看了他一眼:「你最好安靜。」
我默默推了推眼鏡,顧漾雖看着好說話,實際極具上位者的壓迫感。
顧騁原不服氣地別過頭,氣得像只河豚。
「勞煩祝老師費心,晚上一起喫個便飯,謝謝你對小原的照顧。」
我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兒。」
「哎呀!還真是你啊顧總!!」
校長笑得滿臉春風地衝進來:「剛纔門衛說看見你的車,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親自來學校了!」
校長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這就是你請的家長?」
顧漾開口道:「我剛好有空過來,耽誤祝老師的時間問點事情。」
校長忙說:「那晚上必須一塊喫個飯,之前的事我還沒機會謝謝你,你可不許再推脫了。」
顧漾微微一笑:「當然,不過要喫飯也是我親自請您,晚上一起吧,祝老師?」
我:「?」
校長一拍我的肩膀:「是啊,別看祝老師年紀輕輕的,可是我們學校的優秀教師啊!」
我心中哀嘆一聲,完了。

-10-
飯桌上,一羣人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只有顧漾跟沒事人一樣。
他本身就自帶幾分難以接近的矜貴感,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像只捉摸不透的老狐狸。
我全程不敢和他對視,只恨自己當時瞎了眼,怎會錯認了人。
他突然 cue 我:「祝老師,我敬您。」
我連忙端着杯子Ṭŭ⁺站起身:「謝謝,您太客氣了。」
校長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顧總多多包涵。」
顧漾笑道:「哪裏,祝老師,年輕有爲。」
一頓飯的時間坐得我十分煎熬,都沒怎麼動筷。
好不容易飯局結束,我一個個把這些領導送走。
校長坐在車內醉醺醺地交代我:「顧總是我們學校出去的優秀校友,好多事兒他都幫得上忙、說得上話,他兒子在你的班,你可得多上點心。」
「明白,校長您慢走。」
目送校長的車開遠,我長嘆一口氣。
要是校長知道我是勸他的金主轉學,應該會氣到吐血吧?
一輛略微眼熟的邁巴赫開到我面前,車窗搖下,那雙漾着笑意的眼看向我。
「祝老師,上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上就上。

-11-
車內流淌着舒緩的香味,我頭腦都清醒了幾分。
「你……」
「你……」
我和他異口同聲:「你先說。」
他笑了,我尬了。
他道:「你平時在學校都是這麼打扮的嗎?」
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波點花紋的雪紡襯衫,挺直背道:「方便。」
「小原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他跟我提過你很多次,我也並不是古板的人,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急忙解釋:「雖然這麼說會有冒犯,但孩子之前說過,我和他過世的母親很像,你又這麼忙,我想他在成長的過程中缺乏關注和陪伴,所以纔會把我對他的關照誤會成好感,這一點確實讓我很困擾和頭疼。」
顧漾搭在膝蓋上的兩根手指微微捻動,車內頓時安靜。
車窗外交錯的燈影在他臉上滑過,看不出他的喜怒,我內心漸漸忐忑起來。
終於,他道:「你們一點也不像,她內斂沉靜,你跳脫直率,但你們都是在做自己……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給小原換個環境。」
我鬆了一口氣:「感謝理解,像您這麼通情達理的家長真是不多見了。」
車停到我家樓下,我下了車回身道謝:「麻煩顧總,您慢走。」
「上次說的東西,正好給你。」
司機從後備箱拿出禮盒交到我手裏,我一臉蒙地接過。
車內的顧漾向我點點頭:「下次見,祝老師。」
車開遠了,我後知後覺地提起禮盒一看,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是雪茄。

-12-
顧漾果然說到做到。
沒過幾天就把顧騁原轉走了,劇情線依舊正常開展,但起碼不是以犧牲我爲代價了。
顧騁原給我打電話,他說我這麼對他一定是被顧家威脅了,我說你當下最主要的任務是少看點霸總小說。
掛了電話,我把他拉黑,瞬間覺得心情大好,前途一片光明。
本以爲讓他轉學就完事了,但我還是低估了他的犟種程度。
下了班,我剛到家樓下,就見一個修長落寞的人影杵在路燈下,一臉憂鬱地看着我。
假裝看不見也不行了,我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顧騁原同學,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他堅強地憋住眼淚:「祝老師,我好像要有後媽了。」
我又是震驚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顧漾速度夠快啊。
「想開點,天要下雨爹要嫁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只管好好學習,以後的路還長ƭū₂着。」
他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我終於要自由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管我。」
我越聽越不對勁,立馬與他拉開距離:「潑猴,又說什麼渾話?」
「我轉校的事一定是我爸從中作梗,但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對不對?」
他一臉期待地看着我,我生無可戀。
還是不整死我這 part 劇情線過不去了?
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既然你察覺到了,那我就明說了,我知道你一直糾纏我是想讓我當你媽,確實我也很喜歡你爸爸,但沒想到你後媽這個位置被人捷足先登,我很遺憾。」
他嚇得啪嘰摔倒在地,就跟被抽了筋似的,我目光沉痛地緊盯着他,讓他面對現實。
「因爲你是顧漾的孩子,所以我纔會對你格外關照,但看來我們還是沒有緣份做一家人。」
我說着微微低頭,祭奠純情少年心死的一刻。
他難以置信地大喊:「不!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熟男的魅力可不是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能懂的,薑還是老的辣。」
我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顧騁原震驚的神色在路燈下十分具有喜劇色彩,我轉過頭去憋笑。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13-
「顧……顧漾?!」我沒忍住叫出聲。
他雲淡風輕地走過來,垂眼看着癱坐在地上的顧騁原。
「小原,我已經知道祝老師的心意了,你不要再糾纏她。」
顧騁原深受打擊,站都站不起來,最後還是被司機扶上車的。
不等顧漾開口,我連忙道:「不好意思剛纔用你做藉口,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千萬不要誤會,另外那天在酒吧的事情也是一場誤會,我對您一百個尊重。」
我繞口令似的解釋了一通,顧漾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原好像很傷心,我先回去了。」
「非常抱歉。」我再次表達歉意。
顧漾走出去沒兩步,又回過頭道:「沒有人捷足先登。」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上車走了。
我琢磨了一晚上,都沒琢磨過他的意思。
臨到週末,我接到我媽打來的電話,要我回家一趟。
說來也是神奇,書裏的父母竟然和我父母長得一模一樣,原主長相和我也有幾分相似,簡直就像是穿進了平行世界。
不過這個世界的「我」還是有些窩囊。
父母對原主的要求近乎苛刻,她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的乖乖女,同齡的孩子在瘋玩的時候,她連軸轉進補習班和特長班,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不過壓抑得越久,骨子裏會更向往另一種生活,否則她不會和自由不羈的羅漫成爲好友,更不會交上一個黃毛渣男前任。

-14-
下班後,我打車回到父母家,飯菜已經備好,我爸正在陽臺打電話,我跟我媽坐在飯桌前等他。
油炸蝦尾挺香,我沒忍住先喫了一口。
我媽抬手打了我一下:「沒禮貌,等你爸爸來再動筷,我看你這老師也是白當了。」
我撇撇嘴:「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上班。」
她瞪了我一眼:「在家裏也要守規矩。」
「那你少叫我回來,我守不了一點。」
「別說混賬話,之前因爲你男朋友的事你就敢跟家裏人鬧翻,我早就知道你翅膀硬了。」
我提醒道:「前男友,注意用詞。」
話音剛落,我爸推開門從陽臺進來,我下意識地站起身。
「爸,您坐。」
他抬了抬手,示意我坐下。
「工作還順利嗎?」
「一切順利。」我報喜不報憂。
「那就好,先喫飯。」
一頓飯安安靜靜,飯後我又陪他們坐了會兒,聊了聊工作,才終於轉到正題。
「你李叔家的孩子從國外回來不久,你們也該多走動走動,明天和他去喫個飯。」
我琢磨過味,怪不得中午有個姓李的加我微信,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
「行,我知道了。」
「知道你要做到呀,你看看你穿的什麼?我一老太太都不這麼穿,你年輕人穿得這麼老氣。」
「這不是上班嘛。」我敷衍幾句,手機忽然振動一聲。

-15-
【上次的雪茄還合適嗎?】
我手忙腳亂地回:【ẗūₓ合適,感謝。】
【不用這麼客氣,我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給你帶了一款香菸,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謝謝,我戒了。】
【有其他需要隨時叫我。】
我剛想回復,他又道:【剛纔看到一輛杜卡迪,很像你在長嶺騎的那輛。】
果然,我就猜到那天擦身而過的那輛邁巴赫是他的。
我裝傻:【是吧?這種車確實挺多的。】
【你要是喜歡機車,我有個朋友對這方面很有研究,週末我接你去看看。】
我頓時有點心癢,顧漾介紹的人肯定是頂尖廠商。
但我還是忍痛道:【週末約了朋友,下次有機會聯繫。】
過了一會兒,他回道:【好,等你。】
直到晚上回家,我還是沒琢磨懂他這句等你。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安慰自己。
但在睡夢中,那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倚在昏暗的臺邊,深邃的眼裏溢出笑意。
【等你。】

-16-
週末下午,李恆約我在一家茶樓見面。
這茶樓在山腰上,地理位置極佳,城區繁華景色盡收眼底。
來這裏的多半是做生意的人,門口停的車都不一般,店內主打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
「有品位。」我打量着四周。
李恆長得有些痞氣,一笑就眯起眼睛:「幸好你喜歡,這是我爸媽訂的,我記得你從小就好安靜。」
「時代在變化。」
只有天知道我最不喜歡喝茶,爲了維護老師形象我都是把奶茶倒保溫杯裏的。
「看你騎的機車就知道,你比以前開朗多了,我還記得高中那會兒你過生日我們去你家,你跟個洋娃娃似的,我都不敢跟你大聲說話,怕嚇着你。」
「哪年過生日不是我媽安排的?蓬蓬裙差點沒勒死我,哪有力氣說話。」
我們都笑了笑,氣氛算是打開了。
他好奇地問我:「怎麼以前沒聽過你喜歡機車?早知道咱們早聯繫上了,我入坑也有兩年了。」
我道:「有機會跟我們摩隊一起去遛遛。」
他興致勃勃地道:「那感情好,這週六如何?我回國還沒炸過街。」
我笑:「我們限時限速的,很文明。」
他連聲說是,突然聲調一變。
「臥槽!遇到大人物了!」他盯着簾外,眼睛都看直了。
「誰啊?」我纔回頭,立馬受驚彎腰一躲。

-17-
「富銘集團董事長顧漾,我爸上次帶我去酒會的時候打過招呼。」
我貓着腰看顧漾和一個美豔的女人走上樓,女人挽着他的胳膊正在說話,他神色冷淡,注意力顯然不在談話上。
難道這就是顧騁原說的後媽?
「顧總!顧總!!」
李恆猝不及防地站起身,笑得跟個招財貓似的。
「哎?!你別叫了!」
我話還沒說完,顧漾往這邊瞥了一眼。
他正好撞上我躲閃的眼神,腳步一頓。
我只好尷尬地抬手:「顧總,好巧。」
顧漾走過來,一臉溫和:「祝老師,來喝茶?」
我站起身道:「對,和朋友一起。」
李恆連忙伸出兩隻手:「顧總你好,我是豐立地產李袁的兒子李恆,上次在天習酒會見過。」
顧漾抬了抬右手,虛握了一下。
他看向我道:「上樓坐坐,還沒請你喝過茶。」
我推脫道:「不了不了,我跟我朋友一起。」
他偏頭朝李恆微微一笑:「那一起去坐坐?」
「沒事沒事!我剛好有事!你們聊!」
李恆速度飛快地鑽出去,衝我揮手道:「記得週六約我!!」

-18-
樓頂的露天茶房,四周的樹木散發着清香,從山上引來的泉水緩緩順着竹筒流過假山石桌,流水聲如鳴佩環,十分悅耳。
但我沒什麼心情附庸風雅,顧漾正坐在我對面泡茶,相比他的從容淡然,我顯得十分不自在。
即使我再遲鈍,也知道不該由一個身價千億的人給我泡茶,就算從年齡輩分上來說,也得我來泡這壺茶。
「顧總,我來吧。」
「就快好了,你坐。」
我抬手摸了摸石桌,這石頭可真石頭啊。
「嚐嚐。」
他把茶杯放在我身前,我道了聲謝,喝了一小口。
嗯?竟然不苦不澀,只有淡淡的甘甜。
「你們年輕人應該不喜歡喝茶,我想只有這款白茶比較適合你。」
「沒有,我挺喜歡的。」
「其實茶跟人挺像的,太年輕的沒什麼回味,要多放些年份泡出來的茶味才醇厚,你要不要試試我這壺?」
他說着已經倒好了一杯,舉到我面前,眼神一錯不錯地盯着我。
我只好接過,手指不經意擦到他的手背,差點沒拿穩杯子。
我品不出茶的名貴,只能頻頻點頭:「嗯,確實味道更好。」
他彎眉一笑,我眼神躲閃。
「顧總是不是還請了朋友?不耽誤你們聊事,我先走了。」
上樓後她就進了內室,隔着一道玻璃門,幾個人圍着給她做按摩護膚。
我看她很眼熟,在一棟大樓的海報上見過,應該是明星。
顧漾道:「我妹妹,不礙事。」
我突然記起原書中是提過男主有一位姑姑,是顧漾同母異父的妹妹。
這位姑姑戲份不多,但也是解決男女主誤會矛盾的關鍵人物,看書的時候我還感慨幸好有這位嘴替,不然男女主都沒長嘴似的。
於是我道:「那我更不好打擾了。」
顧漾一抬眼:「你急着去找剛纔那位朋友嗎?他突然走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解釋道:「跟他不熟,小時候認識,爸媽讓我過來見一面,聯絡聯絡感情。」
顧漾瞬間恍悟:「那是我耽誤你了,晚上一起喫飯給你賠罪吧?」
身後忽然傳來幾聲笑,顧漾的妹妹不知何時站起身,慵懶地靠在玻璃門上。
「那是我耽誤你們了?大哥?」

-19-
顧漾神色自若:「過來坐,這是小原的老師。」
她懶散地走過來,往我身旁一坐,暗香襲來。
「託祝老師的福,我可從沒喝過大哥泡的茶。」
她說着伸出一隻手:「倪露。」
我回握道:「祝妤。」
她挑了挑眉,拿起身前的茶喝了一口:「我知道你,但沒想到你這麼年輕,二十歲?」
我瞥了一眼顧漾:「說笑了,二十五了。」
「年輕真好,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纔剛學會演戲,我想想我哥二十五歲的時候,哎呀呀,那竟然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顧漾看着她輕笑了一下。
都說笑是一種禮貌,也是一種警告。
但倪露就像沒看出來他的警告,繼續道:「是吧大哥?」
我只好解圍:「不同年紀,各有風華,當下的就是最好的。」
倪露拍了一下掌:「不愧是老師,說話就是好聽,我喜歡,晚上這頓飯我來安排,怎麼樣,祝老師?」
我揉了揉耳朵:「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晚飯結束將近十點,倪露酒量早就見底,非要讓我觀賞她的三秒落淚。
她擦着淚道:「是不是很絕?我都說了我是演技派,不是花瓶。」
「倪老師老藝術家了,我敬您。」
我舉起酒杯,她豪情一碰:「喝!」
一陣酒香風暖,顧漾靠得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我小聲道:「顧總,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的眼睛有些薄紅,透出幾分慵懶,笑着搖頭道:「沒有。」
「……那就好。」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他站起身往後ṱũ̂ₒ一退,有些踉蹌。
「慢點慢點!」我上手扶住他,臉騰地紅了。
即使隔着西服,也能觸碰到他緊實飽滿的線條。
他握住我的手腕站穩,低頭抱歉道:「不好意思。」
「我來!」倪露跌跌撞撞地衝過來,一把抓住顧漾的手扛在肩上往外走。
我跟在後面拍了拍臉,手上的觸感還沒有消散,手很燙,臉也很燙。
倪露的助理開車接她,出門被涼風一吹她的酒勁兒更上頭,走路都是 S 步。
我和助理把她塞上車,她突然詐屍般地從座椅上彈起來,緊緊地盯着我。
「小心!老房子着火和鐵樹開花同時發生的威力相當可怕……」
「嗯?」
她這一串詞兒蹦豆子似的,助理一笑:「沒事,您回吧,她背臺詞呢,謝謝啊。」

-20-
身後的車喇叭嘀了一聲,我本能地想坐前排,車門卻打不開。
司機正襟危坐,直視前方。
後門忽然開了,我撓了撓腦袋,上吧。
顧漾閉着眼靠在車窗邊,揉着太陽穴。
莫名的熟悉感讓我想起第一次坐他車的時候。
只不過這次他沒那麼清醒,我也是。
「頭疼嗎?」我問他。
「時差沒倒好,不要緊。」
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我把音量放到最低。
「媽?怎麼了?」
「今天和小李相處得怎麼樣?」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車內還是聽得很清楚。
「挺好的,約了下週一ẗű̂⁻起喫飯。」
「那就好,好好相處,把握緣分。」
「知道了。」
掛了電話,顧漾忽然道:「原來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沒有,都是朋友。」
「是啊,你還很年輕,還有很多選擇。」
我一聽到年輕二字瞬間敏銳,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我身上,等我的回答。
顧漾的眼睛很漂亮,像夜幕下的星海,深沉又靜謐。
「看緣分。」我道。
他輕聲道:「那我們算不算有緣分?」
我低聲暗罵一句,這麼明顯的勾引,再裝聽不出來就是明擺着裝傻了。
見我沒回應,他啞聲道:「我很抱歉……」
我靠過去捂住他的眼睛,重重地親了他一下。
他的脣很軟,冰冰涼涼的。
我飛速撤回身,腦子裏跟撒了幾百顆跳跳糖似的,噼裏啪啦地炸開。
他想開口說話,我噓的一聲:「安靜。」
好在車很快到小區樓下,我逃也似的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跑了。

-21-
又是上班日,我頂着兩個黑眼圈到了學校。
顧漾給我發的消息我都沒回,打的電話我都不敢接。
該怎麼說,就說我那天晚上喝多了?
下了班,消息一響。
【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渾身跟被電了一樣。
對於我的冷處理,顧漾表達抗議的方式就是這麼可憐巴巴的一句話。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我媽就打電話讓我回家。
安安靜靜喫完飯,他們又問起我和李恆的事。
「印象挺好,可以當朋友。」我實話實說。
我爸沒多問什麼,只道:「我們只負責給你介紹合適的,喜不喜歡要看你自己。」
我媽搶聲道:「她自己能有什麼判斷?上次給我領一個黃毛回來,下次指不定領個二婚帶娃的,她自己不能做主。」
我弱弱開口:「媽……」
她眼睛一瞪:「幹什麼?!」
我搖搖頭,您看人真準。
臨睡前,我給顧漾回了一句。
【給我點時間。】
沒幾秒,他回覆:【好,我等你。】

-22-
週六晚上,李恆打電話約我騎車。
長嶺山下又響起轟鳴聲,一羣水母又聚在一起。
爲了融入集體,李恆也染了個綠毛。
一路加速飆到半山腰,我的心情總算疏解了些。
「大小姐,你爸媽又惹你了?」
羅漫緊跟在我身後停下車,摘下頭盔,抬手擦了擦汗。
我鬆了鬆身上的護具,認真道:「我最近有個問題十分困擾。」
「說。」她倚靠在車頭。
「我爸媽讓我找對象,但我可能要讓他們失望了。」
「你找了剛纔那個綠毛?」
「不是,我看上的那個人,年紀有點大。」
羅漫開玩笑道:「四十歲離異帶兩娃?」
「帶多了,一娃。」
羅漫默默豎起一個大拇指:「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對你完全是欣賞地刮目相看。」
我擺擺手:「過贊過獎。」
「不過欣賞歸欣賞,你把人帶回家的時候,記得提前給你媽備一顆速效救心丸。」
我點點頭,深以爲然。
羅漫又道:「在哪兒認識的?」
我摸了摸下巴:「他孩子是我的學生。」
果不其然,氣氛安靜了三秒。
羅漫響起水壺燒開的尖叫:「你得備兩顆速效救心丸了!不!三顆!給我也備一顆!」
我喪氣道:「我就這一個爸媽,別給嚇死了。」
山間突然傳來雷鳴般的聲浪,一輛機車一閃而過。
羅漫和我都驚呆了。

-23-
其他人剛到山腰停下車,現場聽取臥槽聲一片。
李恆摘下頭盔走到我身邊,驚道:「這最少都飆到 200 了吧?真出事都是一塊一塊的。」
羅漫揉了揉眼睛:「不是我們的人,這車得多貴啊,能飛這麼快。」
我戴上頭盔:「跟上去看看。」
羅漫嚷嚷道:「你慢點,安全第一。」
「我知道。」
一路跟到了山頂,我加足了馬力都沒看到那人的身影。
前方無路, 我停下車摘了頭盔, 往前走了兩步。
山頂視野開闊, 我站在觀景臺往下看, 該不會衝下去出事兒了吧?
夜風一吹,還有點涼颼颼的。
「找什麼?」沉悶的聲音響起。
我身後背一涼, 手機差點沒拿穩。
我一扭頭用手電一照,那人還戴着頭盔,我快速掃了他一眼, 身上裝備齊全還不便宜。
我看向他身旁的那輛車,雙眼一亮。
「能摸嗎?」
他嗯了一聲, 我立馬上手。
車型像一條漂亮的獵豹, 轟鳴聲如蒼龍長嘯,十分震撼。
「這排量得多大啊, 多少錢入的?」
「喜歡就送你。」
「啥?」我一回頭, 他摘下頭盔,嚇得我往後一退。
「怎麼是你?!」我聲調都嚇變了。

-24-
第一次見沒有穿西裝梳背頭的顧漾, 還真讓我相當驚訝。
要不是那雙眼睛和熟悉的眼神, 我一晃眼還以爲是顧騁原。
顧漾臉上潮紅, 額前碎髮有些溼潤,眼眶溼紅。
「你不想見我嗎?」他還委屈上了。
我爬起來,後怕道:「你騎這麼快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我練了好久, 我想跟你一起騎車。」
我氣惱道:「顧漾!你跟我不一樣, 我就是死了也影響不了幾個人,你要是出事怎麼辦?!」
他垂眸道:「對不起……」
我深呼吸平復心跳, 不能罵人, 不能罵人。
「你能影響我。」他說。
「什麼?」我沒控制住音量。他立馬低聲道:「你要是出任何問題,我會在乎。」
我一時無言以對, 只聽他道:「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考慮我們的關係, 我也不想讓你爲難,但我……」
沒等他說完,我抓住他的衣領往下一拽, 昂頭親上去。
他的手慢慢在我腰間收攏, 加深了這個吻, 我漸漸喘不上氣。
「不行,得緩緩。」
他低頭蹭了蹭我的脖頸:「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我臉上一紅:「打個啵而已。」
他立馬直起身, 受傷地看着我, 眼裏水光一閃,像要碎了。
我立馬改口:「開țũ⁴玩笑的, 算,當然算。」
沒等我說完, 他又吻上來, 帶着幾分懲戒意味的氣勢洶洶。
我伸手攀上他的脖頸,安撫地捏了捏, 也不知是捏到他哪根神經, 他輕哼一聲,耳根到脖頸都紅透了。
我的手剛準備往他衣服裏伸,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臥槽,驚得我一把推開他。
羅漫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聲音都劈叉了:「祝妤?!我沒眼花吧?!」
「你眼花了。」我尷尬地咳嗽幾聲,顧漾緊緊握住我的右手不肯放開。
羅漫崩潰道:「你不是才說喜歡那個四十歲離異帶娃的嗎?這麼快就變心了?!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顧漾撓了撓我的手心,笑道:「嗯?是嗎?」
我還是遁地吧。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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