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敗後我綠了男主

攻略失敗,我將被系統抹殺。
離開那天,我最後對江裴說:「你現在還可以後悔,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滿臉陰霾地掃了我故意點的十個男人一眼,一臉不屑。
幾天後,他在網上看到我吐血的消息瘋狂找我。
可是,晚了,老孃不幹了。

-1-
攻略江裴第七年,他對外宣佈他和白月光的婚訊,並且給我開出一億分手費時,系統告訴我,攻略失敗,我將在 10 天后脫離。
我看看桌面上的支票,扯扯嘴角說:「不能再搶救一下嗎?」
系統告訴我:「不能。」
對面的江裴以爲我還想糾纏,不耐煩地說:「一個億,足夠你過好下半輩子,今後不要出現在我和詩詩的生活裏。」
行吧。
我快速拿過那張支票。
忍氣吞聲、裝柔弱、假單純、被他虐千百遍依舊愛他到骨子裏的日子我也受夠了。還剩 10 天,一天一千萬,當 10 天的富婆也不錯。
想着,我低頭翻手機。
就在我翻通訊錄時,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只要你乖乖聽話,我……」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打通了張姐的電話:「張姐嗎?我記得你公司在這附近吧?現在立即給我找十個帥得各不相同的帥哥來陪我出去玩。」
「對啊,現在,立刻,出工費好說,定位我已經發給你了,重點是 10 分鐘內到達。」
「江裴?哦,我和他分手了,快點,還剩 9 分半了,跑步前進。」
掛了張姐的電話後,我抬起頭看向眼前面容扭曲的江裴:「你剛說什麼來着?」
他臉都給氣黑了,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季思言,你不用這樣故意氣我。」
我笑:「江總,我真沒在氣你,我今後不會打擾你和鄭詩詩的,你放心。」
他又被噎住,緩了一會兒,他說:「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並且對那邊正跑步過來的十個小帥哥揮揮手。
「江總。」
「江總好。」
小帥哥們先是對着旁邊黑臉的江裴打招呼,然後靦腆地叫我:「姐姐好。」
我被圍繞在一片姐姐聲中暈頭轉向,十弟環繞,非同凡響。
我在弟弟的簇擁中往外走。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稍微頓了一頓,回過頭看氣得腦袋冒青煙的江裴。
「你現在還可以後悔。」我說,「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滿臉陰霾地掃了那十個男人一眼,一臉不屑。
「錢省着些花。」他說,「照你這速度恐怕不過幾個月就要花完了,到時候別來找我。」
「放心。」我笑,「我說話算數。」
幾個月麼?
我只剩 10 天了。

-2-
我轉過身,不知道爲什麼,心口有些難受,悶悶的。
是這具身體的自身反應ţűₖ?
我低頭,看到旁邊弟弟伸出的手。
我雖然是娛樂圈的小花一枚,但因爲是江裴的人,所以除了工作以外,一直和其他異性保持距離。
到了後來,他也不讓我演戲了,只上綜藝,不讓我和其他異性有任何肢體接觸。
可是現在——
我笑笑,伸手握住了弟弟的手。
左手右手,一手一個。
身後,我能感覺到江裴的視線狠狠紮在我的手上。
「走吧,我們先去銀行換錢,然後去喫好喫的。」我笑,握緊了弟弟的手。
這幾天,我要把這七年來不能做的事都做一遍。
把錢換到我名下後,我先是帶着十個弟弟一起去 A 市最好的餐廳喫飯。
直接包場。
把我喜歡喫的都給上一遍。
喫完之後又和弟弟們一起去各種景點玩,這些年去不了的地方,都要去一遍。
在這個世界裏待了七年,很多地方我還是挺喜歡的。
晚上還要帶着十個弟弟一起去夜場玩,和弟弟們一起喝酒蹦迪。
聲色犬馬,我都愛。
在我蹦得飛起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酒有些上頭還是怎麼回事,我似乎在人羣中看到了江裴那張好看的臉。
正當我想仔細看看的時候,旁邊跟着聲勢浩大的我一天狂拍的狗仔擠進人羣問我:「季思言,你這麼做不怕江裴生氣嗎?」
生氣?
我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狗仔們對視了一眼,又問:「所以你是因爲被拋棄所以自暴自棄了?」
自暴自棄?
「哪有?」我說,「我只是做了一直想幹的事情而已,你不提我都快忘記他了。」
我都已經攻略失敗了,用了七年,始終還是沒有能夠走進他的心,人艱不拆,就不要再來刺痛我了。
而且,我根本不喜歡他,他只不過是我的攻略對象。
他只不過在每一次出差都會給我帶禮物,只不過在我被別人欺負時出來對別人說我是他的人,只不過在我偶爾喝多了的時候會替我擦眼淚、給我喂藥,只不過在我生病時放下工作來照顧我,只不過在我哭着問他到底愛不愛我的時候親過我的額頭。
他只不過把我帶在身邊,讓我在娛樂圈內順風順水七年而已。
我還有下個攻略世界,曾經也有很多個攻略對象喜歡我,我都攻略成功了。
他在我心裏根本什麼都不是。
……
真是掃興。
美好的一天都被他們打攪了。
我抬頭,往剛剛看到江裴的地方看去,果然,什麼都沒有,是我看錯了。
狗仔們還要問,我立即召喚十個弟弟開路。
離開之前,我扔下一句:
「你們要拍要寫,行,但是能不能別打攪我的興致,別問東問西的?」
說完我就醉醺醺帶着十個弟弟去酒店了。
前臺問開幾間房。
幾間?
那肯定開一間啊。
總、統、套、房!

-3-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第一件事就是衝去廁所吐。
哇哇吐。
糟糕,喝多了。
吐着吐着,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我立即按了沖水。
後知後覺地,胃裏傳來一陣陣絞痛。
我坐在地上扛着痛,問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告訴我,這具身體快死了,這是正常情況。
哦,胃癌,我記起來了。
病歷我還放在家的牀頭櫃裏呢。
那時候系統告訴我,如果攻略成功這病能治好。
我和江裴說過我生病的事,可是正巧那天鄭詩詩發燒住院。
江裴理都不理我,甚至到了後來還黑着一張臉挖苦我:「就你這樣的禍害也會生病?季思言,別耍這些詭計了,你最好真病死!」
行吧。
也算是應了他的要求,最後真的會病死。
就是好痛。
真的好痛啊。
我滿地打滾。
滾着滾着,我忽然看到了窗外不遠處巨大屏幕上不斷循環播放的婚訊。
「江氏總裁江裴將與鄭詩詩於 9 日後舉辦世紀婚禮。」
上面還有着他們拍的婚紗照。
江裴緊緊握着鄭詩詩的手,他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的心忽然好痛。
胃也好痛。
到處都痛。
真是快死掉了。
「統子,能不能提前脫離啊?我受不了了。」我問系統。
系統說不能。
「系統商城裏面不是有個叫作『不痛不痛啦』的果實嗎?兌換那個。」
系統問Ṱų⁰我:「真的要換嗎?那需要你做了幾個世界的攻略才弄到的積分。」
「換。」
我好痛。
之前幾個世界的攻略任務各不相同,我也受過很多傷,可是好像都沒有現在這麼痛。
「好。」
我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枚紅色的果實,我勉強塞進嘴裏。它入口即化,並且立即產生效果。
之前還痛得死去活來的我瞬間不痛了。
我躺在地板上喘氣,聽着系統聲響——
「『不痛不痛啦』果實僅在此世界生效,在此期間,無論宿主是被創死還是怎樣,都不會有痛覺,但是身體流血等現象依舊存在。」
也就是我該骨折還是骨折,該吐血還是吐血,就是不痛了。
行吧,我知道了。
我躺了這半天,幾個弟弟也陸續被我折騰的動靜弄醒了。
他們過來扶我。
整理了一番,我們開始今天的行程。
只是剛剛到酒店前臺,迎面就撞上了帶着鄭詩詩來酒店的江裴。
好巧不巧,前臺的聲音清晰傳來:「季女士您好,昨天您和這幾位開的一間套房請問需要續房嗎?」

-4-
「續。」
怎麼不續?這可是這座城市最貴的酒店。
我轉過頭,讓前臺劃款。
我能感受到江裴的視線死死紮在我的後背。
這不能怪我。
酒店是我先來的,他和鄭詩詩是後來的,不是我主動介入他們的生活。
前臺很快幫我弄好,我帶着十個弟弟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離開。
看也沒看他一眼。

-5-
我的行程很滿。
我帶着十個弟弟各種遊山玩水,胡喫海喝。
各大娛樂版熱搜頭條除了江裴的婚訊以外,就是我了。
#一女御十夫#
#季思言帶十男霸氣出行#
#季思言放飛自我#
……
他們一路跟拍,我無所謂,網上一堆看熱鬧的,褒貶不一的(更多是罵我)我也無所謂,反正我都快脫離了。
我除了僱了十個弟弟以外,還僱了一些保鏢,主要目的是不讓別人干擾我的行程。
我只有幾天時間,我很忙的。
幾天以來,我白天出行喫喫喫、買買買,晚上去酒吧Ṭŭ̀ⁿ嗨,有時候回酒店,有時候不回。
非常開心。
這天晚上,我正準備換一家酒吧嗨,鄭詩詩擋住了我的去路。
「有什麼事嗎?」我直接問。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她說。
「你直說吧,我趕着出去呢。」我很忙的。
「你!」她看起來有些生氣,然後似乎做了一小會兒心理建設,才繼續道,「我知道你和江裴之前在一起,現在分開了不甘心,可是你也不應該做這些事情,這讓他很困擾。」
我???
我真的笑了。
「你哪裏看出來我不甘心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這張和我有七分像的臉。江裴把我養在身邊七年,爲的就是這張臉。
我們相識至今,他情動時一直叫的是「詩詩」,除了鄭詩詩回國前夜。
那夜他喝醉了,那是他第一次認真看我。
他的吻很纏綿,氣息溫熱,他咬着我的耳垂,輕聲叫——「阿言。」
那時我幾乎以爲他是真的愛我。
只可惜我最後還是沒能完成替身上位,他們還是要結婚了。
我抬頭看看那依舊立在這個城市最高處的廣告牌,上面是他們明天就要結婚的消息。
原來今天已經是第 9 天了。

-6-
忽然有點難過。
還好我現在不會痛。
旁邊一堆狗仔跟着拍,眼前還站着鄭詩詩。
我笑笑,說:「別想那麼多了,新娘子,明天你就要結婚了,提前祝你和江總新婚快樂。」
她皺眉張嘴要說些什麼,我卻只擺擺手。
「真心的。」我說。
然後帶着弟弟們離開。

-7-
我們依舊去嗨了。
只是我不開心。
都怪鄭詩詩,打攪了我的興致。
嗐……
多喝點吧,多喝點就給忘了,然後就能開心起來了。
想着,我就真的開心起來了。
我拿着酒杯嘿嘿笑,看着眼前十個弟弟,笑得更開心。
桌上一堆酒,我要玩個花的。
「把這些混在一起,我們來個深水炸彈!」我指指桌面上那各色的酒。
弟弟們也很配合,把那些花花綠綠的酒混在一起。
我拿起最後那混成淡紫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看我,我超棒的!」我說。
弟弟們都在旁邊鼓掌。
我更是膨脹,又拿起一杯酒,正打算灌下去,忽然——
「嘔……」
喉嚨一陣腥甜,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姐姐你怎麼了?」
「姐姐你這是吐血了嗎?」
旁邊的弟弟們都慌了。
「咳咳……」我被嗆得咳嗽,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們繼續喝,我和你們說我超牛逼的!」
我又要繼續喝,可是還沒喝下去,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
這下直接吐在了杯子裏,把那杯淡紫色的酒給染成了紅色。
我更是控制不住,開始大口大口吐血。
鮮血把整個桌面弄得一片狼藉。
「姐姐!」
「姐姐你別嚇我!」
弟弟們慌成一團,不遠處還有狗仔在拍,酒吧的人更是匆匆趕來。
我做的是拿出手機看時間。
現在已經是第 10 天 0:00。
與此同時,娛樂版頭條蹦出一條帶着「爆」的推送消息——
#季思言深夜吐血#

-8-
我帶着弟弟們結賬離開的時候,周圍真是圍得水泄不通。
還好我僱的保鏢們足夠多,能夠順利爲我開道。
他們後來還想跟車,可是我當了幾年娛樂圈小花也是懂得怎樣躲開的。
所以最後還是避開了所有人,獨自一人坐在荒郊野外的車裏。
手機瘋狂震動着,上面不斷蹦出來各種推送消息——
#季思言被拋棄後性情大變#
#季思言在江裴鄭詩詩婚禮當天表演吐血有何居心#
#江裴鄭詩詩婚禮#
……
一條接着一條,似乎沒有窮盡。
有我聯繫方式的無數人也不斷給我發消息、打電話。
許多賬號下各種惡評如潮。
「季思言你太惡毒了,專門選人家婚禮當天搞事,你怎麼不去死?」
「人家本身就是一對,當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自覺你懂嗎?」
「季思言你這個賤人!」
……
我的視線從那些東西上掃過,無奈笑笑。
就算知道這些都是攻略世界裏的東西,看着也會難受呢。
我拿起手機,不管其他的東西,接通了張姐剛剛打進來的電話。
「季思言,你……」
沒等張姐說什麼,我已經開口:「張姐,剛我已經讓那幾個小帥哥回去了,這幾天的出工費也按照之前說好的打進你公司戶頭,你查收一下。」
「現在是說那些東西的時候嗎?」張姐快氣死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分手後讓他們帶你去玩,然後忘記江裴那個狗男人開啓新生活嗎?這又整什麼幺蛾子?」
我看着車窗外的星空,說:「沒有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那會兒會吐血。
「小周他們和我說,那血看起來挺真的。」張姐說着,忽然沉默了,她頓了一頓,又說,「你不會真……」
「對啊,我快病死了。」我說,「我……」
「草!」張姐國罵一句,着急地說,「那你這些天還整啥?有錢還不趕緊去治病?你現在人在哪?我去接你。」
我忽然有些難過,不想和她說了。
「我不想治了。」
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9-
她再打過來,我沒再接,並且把手機開了靜音。
我點了一支菸,看着附近的景色,安逸地度過在這個世界最後的時間。
月光如水,我在荒野裏看到了一棵奇形怪狀的樹,它長得真是有趣。
我隨手拍下來,下意識就想給江裴發過去。
可是剛打開他的對話框,就看到他那邊蹦出來的信息——
「季思言,你鬧夠了沒有!」
「一個億不夠?還想要多少,說個數。」
莫名地,我身體裏湧上一股窒息的感覺。
明明我車窗開得很大。
算了,不給他發了。
我都忘了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之前攻略他時的習慣都忘了改。
我退出和他的聊天框,把這棵樹發到了我個人的平臺號上——
季思言:這棵樹長得好奇怪呀。[圖片]
纔剛剛發出去,我的號就被攻陷了——
「綠茶就是綠茶,還擱這兒裝歲月靜好呢!」
「破壞別人婚禮,季思言你可真有一套!」
「賤人,明年今日我去給你上墳!」
……
嗐,我就不應該發。
手機上張姐的消息還在不斷蹦出來,我都沒有理。
後來她就一直在我的賬號下評論。
「季思言,接電話!」
「趕緊回覆我!」
「再不理我,我就要把錄音曝光了啊!」
……
以及,「特別關心」提示裏江裴的新信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花招,新娘永遠不可能是你!」
以及——
「季思言,你真讓我噁心。」

-10-
有什麼溼溼的東西掉下來,我摸了摸臉。
我哭了?
遲來的難過席捲了我。
一時之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只剩眼淚不斷掉啊掉。
我刪掉了江裴的所有聯繫方式,靠在車座上。
手機推送還在不斷蹦出來,衆說紛紜。
而我已經不去看了。
我真的好難受。
不是已經喫了「不痛不痛啦」果子了嗎?
爲什麼還這麼難受?
我哭着控訴系統的果子假冒僞劣。
系統說我現在的確不會痛。
它騙我!
我從一邊抽屜裏拿出一把刀,在胳膊上劃拉了一下。
鮮血四濺。
好像……真的不會痛。
可是我爲什麼那麼難受?
我不信。
又劃拉了幾下,我對着大動脈推了一下。
鮮血飛得到處都是,我愣住了。
系統難得沒有懟我,只安慰了一句:「宿主別難過了,十分鐘後就脫離了,下個世界我給你選個甜甜的戀愛。」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算了。
只剩最後十分鐘了。
雨下得很大,我靜靜聽着雨聲,感受着這具身體逐漸失去力氣。
「嘔……」
最後吐了幾口血,我眼前陣陣暈眩。
一種抽空感襲來,隨着系統的「叮咚」聲響,我開始往上飄。
手機滑到一邊,我最後看到的是它頁面上不斷蹦出來的帶着「爆」的推送——
#張姓負責人曝出季思言電話錄音#
#季思言確診胃癌#
#季思言病歷曝光#
下一刻,屏幕一閃,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江裴的號碼不斷在屏幕上跳動起來……

-11-
江裴給我打了很多個電話。
然而我已經脫離,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季思言已經死了,所以也不能接他電話了。
在幾個電話一直沒有接通以後,手機屏幕上開始不斷蹦出他發過來的信息——
「季思言,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接電話!」
「季思言,這次你的詭計真讓我生氣了!」
「你想要多少,十個億?一百億?接電話,我給你轉。」
「網絡上的錄音是假的對嗎?」
「季思言!」
……
「你在哪裏?」
……
各種娛樂版爆炸消息也紛紛炸出來——
#季思言說不治了#
#季思言快死了#
張姐在網上瘋狂艾特我,不斷讓我給她回消ẗū́⁰息。
之前那十個弟弟也被找到,不斷有人堵截他們,問相關我的事情,只是他們暫時還沒說什麼。
以及無數人扒出來的,這些天以來我和弟弟們的行進路線、我生病的始末、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去醫院的情況。
網上分成兩個陣營,一方是說我這一切都是劇本,故意在今天搞事是爲了攪黃江裴和鄭詩詩的婚禮。
另外一方則是說我沒必要這樣開玩笑。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各個平臺上循環播放的都是張姐曝出來的錄音、我刪掉關於江裴的所有痕跡並取關他、我在酒吧吐血的場景,以及——
我笑着對鄭詩詩說:「祝你和江總,新婚快樂。」
「真心的。」

-12-
雨越下越大了。
我飄在這個城市的上空,俯視着這座溼漉漉的城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些什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座山頭逐漸有了人煙。
「嘶——」
一陣剎車聲傳來,江裴繃着一張臉從車上下來。
「季思言!」
他的聲音中帶着壓抑的怒意,不顧大雨直接朝我的車門邊走。
「季思言,我警告你……」
還沒等他說完,後面就傳來了一陣尖叫——
「啊!這是什麼?」
「血?」
「臥槽,這麼多血,都流到這裏來了!」
「之前我們根據季思言發的照片找到這裏,該不會……」
「那車好像是季思言的車,我的天!」
……
江裴愣了愣,低頭一看,看到了滿地的血。
那血從門縫滴落,一路蜿蜒,順着雨水的痕跡漫延了一地,他踩在血水裏,留下一個個的血腳印,在這樣的雨夜荒野裏顯得十分陰森恐怖。
我就飄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平靜地看着他面色逐漸發白,雙拳微微發抖。
他抬起腳又放下,似乎不敢往前走,只死死地看着我的車門。
後面跟着來的記者有膽大地走上前去,狠狠心,一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13-
「啊!」
只是剛剛打開,那人就發出了一陣慘叫,倒退好幾步狠狠摔倒在地。
我憐憫地看看那人。
車內的確是不怎麼好看。
在我即將脫離的前 10 分鐘,我給自己身上來了幾下,後來又推了大動脈。
我自己是不覺得痛,可是那血卻飛得到處都是。
在他們找來的這段時間裏,我身上的血早就流到外面去了。
車裏車外血腥一片。
「嘔……」
「啊,我的天,太恐怖了!」
「快,快報警!」
現場亂成一片,只剩江裴怔怔地站在原地,傾盆而下的大雨把他整個人都澆透了。
他的雙脣抿得死緊,雙拳緊握得發抖,雙眼赤紅,死死盯着我屍體。
旁邊有幾個膽大的在拍照。
「咔嚓!」
閃光燈一閃,江裴忽然反應過來。
「滾!」
他對着那些人嘶吼。
他推開所有人,擋在我的屍身前,看起來無比瘋狂。
「都給我滾!」
旁邊的人還想說什麼,可是礙於江裴的身份,最後對視了一眼,退到遠處。
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江裴怔怔看着我的屍體。
「季思言。」
他叫了我的名字。
「季思言……」
他伸手推了推我。
「季思言,你給我起來!」
他不斷推着我,可是我的屍體只是軟軟摔下來。
他緊緊抱着我的屍體,似乎要把我抱進他的身體裏。
我的鮮血和他的眼淚在他的衣裳上染開了一大片,他嘶吼着,聲音在整個山頭遠遠ƭùₒ傳開。
我飄在半空中,看着他這樣子,心情很複雜。
攻略他七年,多少次他對我冷漠以對,現在他又在幹什麼?

-14-
雨下得很大,張姐是和警察一起來的。
張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屍體。
「不!」
她衝上來,一把就將江裴推開。
我和張雅是很好的朋友,在這個攻略世界裏,我早已父母雙亡,和張雅認識的時候我和她都還沒有現在的事業。
可以說初期是相互扶持過來的。
後來雖然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可是我們還是經常往來。
所以當初我纔會直接給張姐打電話讓她給我找十個帥哥。
她也沒多問,直接就給我安排。
她一把將江裴推開,斜斜看他,陰陽怪氣——
「哎喲這不是新郎嗎?怎麼不去準備你的結婚事宜,留這兒幹什麼呢?」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還是你自己說的,讓她識相點不要糾纏你。怎麼,還想抱着思言啊?您覺得自己配嗎?」
「思言現在這樣,都是因爲你,你不要再來這裏表演什麼深情了,趕緊給我麻溜地滾吧。」
「記住了,江裴,今後你每年的結婚紀念日,都是思言的忌日,你身上揹着一條人命,在慶祝時別忘了給思言上一炷香!」
江裴還想說什麼,可張雅已經沒理他,而是看向一邊的警方人員。
警務人員當然沒理會兩人之間的爭吵,而是直接上來查看我的屍體。
一切其實很清楚,因爲我也是娛樂圈小花一枚,這輛是我的常用車,爲了防止一些特殊情況安了 24 h 前後雙攝行車記錄儀,車內情況也可以看到,所以通過查看行車記錄儀內容,加上一些其他的調查,基本能排除他殺。
只是……
「她對自己還真是狠。」看着行車記錄儀上內容的相關人員說了一句,「下手很快,不帶半點猶豫的。」
我聽着是有點尷尬。
畢竟我那會兒已經喫了「不痛不痛啦」果實,不會痛,之前還喝了挺多酒,所以……
還好我現在已經是個靈魂了,所以也就感覺還行。
只是一邊的張姐卻紅了眼。
她瞪着一邊沉默着的江裴,難過地說:「她和我說過……她不想活了。」
說着,張姐又看看流得到處都是的血,扁扁嘴:「流了這麼多血,她那個時候一定很痛。」
我想告訴她其實我還好,只是張張嘴又想起她看不到我。
嗐……算了。

-15-
後續是相關人員安慰了張姐,然後讓她和江裴配合進行後續的相關調查。
因爲基本上排除了他殺,所以後續也就比較順利了。
江裴一直沉默着,他低着頭,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緊握得指節發白的雙拳。
他和張姐剛剛出警局就被無數記者圍住。
「江總,對於季思言的死,你有什麼看法?」
「江總,今天你和鄭詩詩的婚禮是否還要繼續舉行?」
「江總,網上已經曝光了季思言的病歷,對於她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你有什麼想說的?」
……
各種問題不斷襲來,可是他的回應只有沉默。
人羣擁擠,他被擠得歪歪扭扭,看起來帶着些許狼狽。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最後看向一邊的張姐:「能不能,把她給我?」
張姐只是冷笑一聲:「你又不是她的誰,我憑什麼把她給你?」
「當初可是你自己讓她走的。」張姐雙眼赤紅,一字一句,「現在她如你的意,再也不會糾纏你了,新郎官,你應該開心纔對。」
「別擱這演戲了,以您在 A 市的地位,不需要!」
說完,張姐擦擦眼睛,轉身離開。
留下江裴陷在人羣裏。
雨已經停了,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此時網上已經爆炸了。
因爲當初和江裴一起發現我屍體的還有其他媒體,甚至有一些是開着直播的。雖然對方很快關閉了攝像頭,直播間也立馬被封,但是看直播的人很多,當初車門一開,那血腥的一幕早就猝不及防地流傳出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死了。
死狀悽慘。
身上被劃了很多刀,血流盡而死。
死在江裴婚禮當天。
「季思言已經確認死亡,根據可靠消息,她是自殺,死狀悽慘。」
「季思言病歷曝光,記者諮詢了相關專業人員,得知其實她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有可能可以活下來或者多活一些日子。」
「根據可靠消息,季思言和江裴分手以後拿到了一個億的分手費,不存在沒有錢治病的問題,根據她與張雅的電話錄音推測,她是不想活了。」
「季思言在死前把剩下的所有財產都捐給了幫助貧困山區女童的基金會。」
……
網上各種輿論爆炸,這個時候,那十個小帥哥的採訪內容快速傳播——
「思言姐不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帶顏色的關係。」
「思言姐和張姐是好朋友,張姐對我們說,思言姐失戀了難過,讓我們想想辦法讓她開心一點。」
「其實思言姐是故意的。」
小周紅着眼說:「思言姐叫我們過去的那天是江總對她提分手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說,但是我們幾個都猜測,她故意當着江總的面這樣做,可能是想看看江總會不會挽留她。」
小秦也在一邊點點頭:「那天她帶着我們離開的時候還說過,那是她給江總的最後一次機會。」
「後來說是我們一起去開同一間房,可是套房大得很,我們根本沒幹什麼。」
「她在喝醉了以後,偷偷哭着叫江總的名字。」
「她一定很愛江總,所有人都知道是江總不要她了,可是她還故意表現出這個樣子,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罵名……」
「我們不知道她生病了。」
「她每天ƭũ̂²都把時間安排得很滿,我們以爲她只是想要忘了江總,可是現在看來,她明明胃癌還酗酒那得多痛,有可能……」
「她只是不想活了。」

-16-
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其實是有點尷尬的。
原來我在喝醉了後還會哭着叫江裴的名字嗎?
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我無數次慶幸,還好現在我已經成爲阿飄了,否則不得當場社死?
說起來也挺諷刺的。
在我活着的時候,無數人說江裴不要我了是我活該。
無數人罵我是個賤人,說我沒有自知之明,還故意去破壞江裴的婚禮。
可是當我死後,所有人忽然都開始喜歡我。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把我生前的一些視頻進行剪輯,賺了無數眼淚。
所有人都在說我有多愛江裴。
所有人都在緬懷我。
網上的發聲出奇的統一。
真是好笑。
我坐在江裴車上,看着身邊他的狼狽模樣,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想法。
剛剛是他的祕書小安帶着人過來把他解救出來的,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小安坐在副駕,看着後座上的江裴,他說:「江總,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各個地方都已經被蹲守,整個城市都要暴動了。」
說着,小安稍微頓了一頓,猶豫說:「鄭小姐那邊……」
說着,他停下了,不敢再說。
只剩車子往前開,在這個城市裏繞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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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繞了三圈以後,江裴忽然說:「停車。」
司機立即靠邊停下。
「下去。」他說。
司機和小安對視了一眼,然後兩個人都聽從他說的下了車。
江裴自己坐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
「江總。」小安立即湊上來,着急道,「您這是……」
「婚禮取消。」江裴只扔下這一句,然後就發動車子離開。
我搭着順風車,就坐在副駕上,看着四周景色不斷後退。路燈打下來,帶着明暗的光影。我看着他的側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最後他來到了我生前的房子。
723521。
這是密碼。
7 月 23 日是他的生日。
這裏我已經好些天沒回來了,家裏都蒙上了一層灰。
他打開燈後就這樣站在玄關,怔怔看着一邊牆上掛着的我和他的合照。
「阿言……」
他忽然開口,聲音在整個空曠的家裏迴響。
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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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
他又叫了一聲,似乎這樣我就會忽然冒出來對他說:「逗你玩的,surprise!」
可是沒有,整個房子裏除了他自己的聲音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開始各種翻箱倒櫃,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把我家都給翻亂了。
他不知道翻了多久,最後在牀頭櫃裏發現了我之前的診斷報告。
他粗魯地翻動那個報告。
「騙人的,阿言,你一定是在騙我!」
他一邊說一邊翻,直到翻到了最後的結果。
「……胃癌中期,建議儘快住院治療。」
一行淚落下,滴在了最後的日期上。
那也就是我當初去找他的日期。
他的手微微顫抖,下一刻,他把那份報告給撕了。
撕成碎片。
似乎這樣一切就都不存在。
他在我家暴躁地走來走去,就像個瘋子。
最後他從我的冰箱裏拿出了酒,不斷地往下灌。
「嗡嗡……」
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看到了小安發過來的消息——
「江總,行車記錄儀上的內容我已經從警方那邊拿到,剛剛發您郵箱了,注意查收。」
下一秒,他手機又是一次提醒,有新郵件了。
他點開郵件,打開視頻。
上面是我死前的視頻內容。
小安還配上了文字內容——
「季小姐在給張雅打電話後先是拍了那棵樹,後來應該是想要發給您,但是看到了您發給她的消息,就轉而發到了平臺上。」
「再後來季小姐好像又收到了您的消息,然後忽然情緒失控,拿了刀……」
江裴一遍遍放着視頻,一遍遍看着他給我發過去的最後幾條消息。
忽然,他笑了。
「季思言,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嗎?」
他笑着,眼淚不斷往下掉:「那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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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很複雜。
講真,我還真沒有想要通過死來報復他。
我只是……攻略失敗了。
「統子,你說,他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問了一下系統。
「不知道。」系統說,「我只是一個程序設定的系統,不懂你們人類這種莫名其妙的糾結感情。」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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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本身應該是下午纔夠 10 天的,只是中途推了大動脈導致先嗝屁了,時間沒到,就還停留在這裏。
系統說我這是在故意卡 bug,說下次如果我再沒有經過允許幹這事,就不是飄起來了,而是跟着屍體發爛發臭。
我想了想那場景……
咳咳……
還是不要去想了,我只是看着一邊不斷給自己灌酒的江裴,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喝了多久,喝得醉醺醺地又去吐,死命吐。
吐着吐着,他的手機響了。
是小安給他打的電話。
「什麼事?」他接通。
「江總,本身這會兒我不應該找您的,可是……」小安稍微頓了一頓,說,「張雅現在正在火葬場,準備把季小姐帶去火化了,您要不要過來一下?」
江裴愣了一秒,然後說:「地址。」
得到小安說的地址以後,他就立即趕過去。
到達火葬場的時候正好輪到我進焚化爐。
看着這一幕,我感覺挺奇怪的。
追妻火葬場……
這大概就是字面意思了。
可惜我並不是他的妻子。
「等等!」
江裴趕過去就要阻止,張姐回頭一看到是他就生氣。
「你還有臉過來?」張姐生氣道,「你趕緊給我滾!」
「張雅,我想再看看她。」江裴渾身酒氣,紅着眼說。
「看她?」張姐直接被氣笑了,她說,「你別和我說你沒看過行車記錄儀視頻,如果不是你,她估計都不會那麼堅決!」
「江裴,你別以爲你家大業大就能爲所欲爲!」
「就你還想看她?思言根本就不想理你,她如果知道她火化的時候你在旁邊,估計都要氣得坐起來詐屍。」
「滾,你給我滾!」
張姐一邊說着,一邊就拿過旁邊的棍子往江裴的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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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根本不躲,身上捱了很多下,最後一下打在了他的額角。
張姐很生氣,下手也很重,江裴的額頭被打破,鮮血蜿蜒而下。
小安這會兒也趕過來了,看到這場景,立即上來阻止:「張雅你這樣做是犯法的知道嗎?別打了,江總也很難過。」
「他難過?」張姐氣笑了,「他要知道難過早幹什麼去了?他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我看他巴不得思言去死!」
「不是這樣的。」小安攔着張姐,「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哎喲!」
小安被張姐揍了。
小安痛得說不出話來,張姐趁機看向只死死看着我屍體的江裴。
「怎麼不說話了?」張姐道,「是說不出話來還是怎麼的?得別人幫你開口?」
江裴的雙脣死死抿成一條直線,沒有開口。
「你說話啊!」張姐忽然嘶吼,狀若瘋狂。
眼淚不斷從她的眼裏流下。
她看起來很傷心。
我覺得好難過,我想告訴她不要那麼傷心,想說我其實現在還行,不過多久就要去下一個世界了。
可是我現在說什麼她也聽不到了。
江裴的雙脣囁嚅着,許久,他才說出一句——
「對不起。」
「對不起?」張姐哭着笑了,「對不起?!」
她笑着笑着,最後狠狠盯着江裴,說:「你要真覺得對不起她,那好,她因爲你身上捱了那麼多刀,你也跟她一樣,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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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終於抬起頭來,鮮血依舊順着他的額角不斷往下流,滴滴點點,粘在他本就染血的衣裳上,暈開一大片。
他什麼也沒有說,好像只是站着。
張姐已經準備出言嘲諷,下一刻——
溫熱的鮮血濺射而出。
「江總!」小安立即跑過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江裴下手很快,在劃拉了好幾道以後,和我一樣,直接推了大動脈。
「醫生,快叫醫生!」小安已經把江裴手上的刀給搶了,按着江裴的手止血打 120。
可是江裴卻把他給推開了。
他看着愣住的張姐,說:「我想再見她最後一面。」
張姐握着棍子的手用力得指節發白。
「我當作你同意了。」江裴說,然後一步一步走向我。
他站在我的屍體旁邊,也沒說話,只是看着我。
鮮血不斷流,他的面容逐漸變得慘白。
在 120「嗚哇嗚哇」來時,張姐問了他最後一句——「你愛她嗎?」
江裴愣愣看着我,雙脣因爲失血而蒼白。
他說:「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他說,「很難過。」
「心臟好像壞掉了。」
張姐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聲來。
「這邊這邊,醫生,在這裏!」小安的聲音遙遙傳來。
江裴最後看了我的屍體一眼,他俯下身,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對不起。」他說。
然後在準備起來時昏倒在地。
小安很快帶着醫生過來,一陣兵荒馬亂,120 帶着他「嗚哇嗚哇」離開。
張姐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那啥,你們還要不要火化?」旁邊的工作人員終於開口。
張姐從思緒中抽身而出,她點點頭。
「那行。」
工作人員說着,開始操作。
我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火焰吞噬,逐漸化成灰。
我問系統:「你說他這是愛我還是不愛我?」
「宿主你這是戀愛腦發作了嗎?」系統挖苦我。
「其實還好,我也想明白了,他就算是喜歡,也是喜歡那個攻略他的我,更別提他好像也沒說他喜歡我。」
「我是有點難過,但還好。」我說,「只是……如果他愛我,那我的任務是不是能算完成了?」
「想啥呢?」系統告訴我,「現在愛不愛的都不管用了,宿主,我在給你挑選下個世界任務,等時間到了我們就走。」
系統還ƭûₒ安慰我:「摸摸宿主,不要爲渣男傷心,下一個世界更乖哦。」
行吧。
「選個甜點的。」我叮囑,「我感覺有點扛不住。」
「okk,本統子知道。」系統說,「好了,準備進行世界穿梭。」
「倒計時,5、4、3、2、1!」
系統提示音傳來,我看着逐漸降下的落日,對張姐輕聲說:「拜拜。」
她似乎若有所覺,看向我的方向。
我最後揮揮手。
希望之後她在這個世界裏一切都好。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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