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格分裂男友

顧銘川有兩個人格,主人格喜歡白月光,副人格喜歡我。
每次我和副人格親密後,他就跟被玷污了一樣瘋狂洗澡。
嘴裏叫囂着:「我一定要弄死他!」
直到白月光回國,他真的徹底將副人格抹殺。
我悲憤交加,失控將他鎖起來強睡了三天。
然後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
後來聽說他滿世界找我,發誓要將我碎屍萬段。
抓到我時,他掐着我的下頜氣急敗壞質問我:
「溫苒,你浴室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睡了?」
我暗罵他神經病:「睡過又怎麼樣?」
顧銘川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整張臉扭曲得可怕:
「我要弄死他!我 TM 現在就要弄死他!」

-1-
顧銘川醒來時,我正坐在他腰上。
看見我,他先是一驚,發現自己四肢被銬着,他猛地掙紮起來。
「溫苒,你發什麼神經?趕快放開我!」
我不理會,將他襯衣的紐扣一顆顆解開。
察覺到我的意圖,他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滾下去!」
「那個顧銘川已經被我抹殺了,你就算強行跟我怎麼樣,他也不會回來。」
我充耳不聞,將他衣服敞開,又伸手往下。
顧銘川氣急,開始口不擇言:「另一個我知道你這麼放……」
啪一耳光,我將他剩下的話扇沒了。
他頂着巴掌印,怒視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你憑什麼打我!」
他一聲比一聲大,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掐着他的喉嚨用力,直到他呼吸急促:「我不止打你,還想殺了你。」
「顧銘川,爲什麼消失的不是你?」
他不知被哪個點刺激到,沙啞說出更加惡劣的話: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敢嗎?」
「我只恨沒早點把他弄死。」
「你知道他當時是怎麼像狗一樣乞求我放過嗎?」
「他一開始說『我不能失去苒苒,她不能沒有我。』」
「後來他哭着求我說『你讓我跟苒苒告個別好不好?我求你。』」
「閉嘴!你閉嘴!」我眼淚大顆大顆掉下,心臟像被絞碎了一樣。
發泄般抓着他的頭髮,強吻他。
在相互地撕咬中,這個吻血又腥暴力。
帶着恨意地,我又狠狠甩了他一耳光:「不是厭惡我碰你的身體嗎?」
「我讓你厭惡個夠。」
拽着他褲子的手一用力,他全身再無遮擋可言。
幾經沉浮,他的叫罵換成了粗喘聲,腰下意識用力上抬。
我罵了聲賤,又扇了他一耳光。

-2-
顧銘川是我大學時的初戀男友。
準確地說,顧銘川副人格是我的初戀男友。
沒錯,顧銘川有人格分裂。
一開始我是完全不知道的,當初對他一見鍾情後,我就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他從不拒絕我的靠近,對我也跟別人完全不同。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感情,他卻一直不接受我。
直到我賭氣說不喜歡他,要跟別的男生約會。
他終於不再僞裝對我的感情,將我禁錮在牆上兇吻。
他說:「溫苒,招惹了我就不許再招惹別人,否則我就將你關起來。」
我攥着他的衣角,笑得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他是校草又是學神,家世好,教養好,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喜歡過他這樣的人,其他人又怎麼入得了我的眼。
在一起後,我們每天一有時間就黏在一起,怎麼都不膩。
唯一讓我奇怪的,是他從來不在晚上跟我約會。
問起便推脫說晚上要跟父親學習管理家族企業。
我對他向來信任,絲毫沒有懷疑。
直到有一天,室友的富二代男朋友拍到顧銘川在賽車場摟着車模的照片。
我的心沉到谷底,給他打電話,無人接聽。
我開始找理由,或許他在忙,或是照片是假的,又或許只是剛好這個人長得跟顧銘川很像。
室友將問來的地址發給我,建議我親自去看看。
畢竟眼見爲實,也免得冤枉了他。
我去了。
到的時候,他剛好比賽完。
興奮又張揚,周圍一羣穿着性感的美女往他身邊湊,大膽的甚至獻吻親他的臉。
他來者不拒,嘴裏含着煙,將一沓又一沓錢拍在美女胸口。
十足的紈絝富家子,除了那張跟顧銘川一模一樣的臉,再無半分顧銘川的影子。
我撥開人羣靠近他,不慎被人擠得一下跌進他懷裏。
他順勢攬着我的腰笑得輕浮。
「顧銘川。」我抬頭叫他。
他怔怔看着我,臉上笑意隱去,身上所有浪蕩子氣息全部消失。
看到他眼角和脖頸上的痣,我終於確定沒有認錯人。
一股被欺騙的憤怒和委屈湧上心頭。
我推開他,抬手扇了他一耳光,眼淚止不住落下。
「騙子,死渣男,我要跟你分手!」

-3-
他頂了頂腮,眼神兇狠地將我拽到一邊。
「我怎麼渣了就要分手?」
我哭得鼻子通紅,將他的手甩開:「你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又親又摸,還不渣?」
「顧銘川,我要早知道你私底下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
顧銘川冷笑幾聲,湊近我,語氣輕佻:
「這就受不了?那我要是告訴你,我私底下還天天跟她們睡呢?」
我狠狠推開他,將他送我的項鍊手錶摘下來,全部砸到他臉上。
「顧銘川,你讓我噁心!」
那晚我哭了一路,回去時宿舍已經關了門,只好就近找酒店住下。
一整晚渾渾噩噩,失戀的痛苦讓我哭到大腦缺氧,之後開始發燒頭疼全身無力。
第二天我是被人叫醒的。
「苒苒,」顧銘川焦急扶起我,臉上滿是心疼:「我送你去醫院,很快就不難受了。」
他的觸碰卻讓我厭惡至極:「滾,你滾!」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再看見你!」
滾燙的眼淚落下,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抱進懷裏。
他也紅了眼眶,軟着聲求我:「苒苒,讓我先送你去醫院,昨晚的事我可以解釋。」
從醫院醒來時,顧銘川坐在我牀邊,緊緊握着我的手。
見我醒了,眼眸瞬間亮了:「苒苒,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用力將手抽回:「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眼眸一暗,眼眶瞬間泛紅,眼底漫上水霧:「苒苒,昨晚的人不是我,別分手好不好?」
我覺得可笑,這個時候了還要騙我。
世界上不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連痣的位置也一樣。
我轉過臉,不想再聽他的謊言。
顧銘川將幾份病歷診斷報告遞給我:「苒苒,看過這個之後再給我判死刑好嗎?」
我斜覷了眼,發現是病例驀地坐起,將他手裏的病歷拿過一份份查看。
直到看到人格分裂幾個字。

-4-
顧銘川如同已經定罪的囚徒,做着最後的自訴。
他是顧銘川八歲時分化出來的第二人格。
兩人思想獨立,記憶獨立,一直以來兩人輪流交替出現。
副人格擅長學習,性子清冷,所以上學大多時候都是他出現。
而主人格性子狂妄輕浮,愛玩刺激,所以晚上的時間歸屬於他。
我昨晚看到的恰好是主人格。
昨晚他說的話也都是騙我的,根本沒有什麼每晚睡女人。
「苒苒,我其實一直都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好。」
「我連一個正常人都算不上。」
「當初接受跟你在一起,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我僥倖地以爲只要我小心一點,你就不會發現。」
「我一直不敢將這一切告訴你,一直沉溺在這場甜蜜的美夢中,都是我的錯。」
「我不乞求你的原諒,只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還沉浸在找了個人格分裂的男朋友中。
顧銘川已經破碎得快哭了。
我咬了咬脣撇過臉,悶悶道:「昨晚你的臉被別的女人親了,手還摸了別人的胸。」
顧銘川慌忙蹲下,仰視我:「我知道後立馬就洗了,用消毒液和高溫熱水洗了好幾遍。」
「我還罵他了,要他再三保證,以後連別的女人頭髮絲都不準碰。」
我低頭絞着手指沉默着。
顧銘川試探性伸手來牽我的手,見我沒躲,小心翼翼問我:「苒苒,我還能做你男朋友嗎?」
我沒回答,只是朝他撒嬌:「顧銘川,我餓了。」
他紅着眼眶笑了,仰頭虔誠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5-
得知顧銘川有兩個人格後,我們更加親密了。
只是平日在學校裏,總歸不是一個專業,他又修了雙學位。
在一起的時間零散,又不私密。
爲了晚上有時間約會,他跟主人格進行了協商。
偶爾用晚上的時間換白天的時間。
於是我跟主人格的顧銘川不可避免有了交集。
有時不小心忘記他不是副人格,看到他的背影就下意識抱住他。
這時就會聽到主人格的顧銘川陰陽怪氣開口:「才分開多久就這麼飢渴?」
「你是喜歡他還是喜歡這個身體?」
通常我都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離開。
但有時他做出有違顧銘川好學生的事情,我又不得不管。
比如他囂張地在教學樓抽菸。
球場上跟人打架。
接受別的女生送的禮物。
這種時候我就不得不將人拉到無人的角落教訓。
「你在學校能不能安分一點?」
「別毀了他的形象好嗎?」
他輕浮地將我禁錮在牆和他的手臂間:「他的好形象?包括拉着你在教室接吻?」
我心下一慌:「你偷窺他的記憶?」
「學校同學私底下都傳遍了,我還用偷窺?」
「再說,」他似笑非笑看着我:「老子嘴脣都被你咬破了,鎖骨上還有草莓印,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真看不出來,你表面一副乖乖女的模樣,私底下這麼野。」
他用着顧銘川的臉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我窘迫得落荒而逃。
大學幾年我跟副人格的感情越來越好。
乾柴烈火的兩人終於忍不住滾了牀單。
後來主人格越來越不受控,總是比規定的時間醒來得越早,於是就出現了尷尬的場面。
本來依偎在他懷裏的我,被他咬牙切齒推開。
他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怒斥:「你們睡了?」
我實在不想面對這尷尬的場面,縮在被子裏裝鴕鳥。
明明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搞得我好像揹着他偷情了一樣。
轉頭就是他怒火中燒踹浴室門去洗澡的聲音和低罵聲:
「艹!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6-
把自己洗得通紅,出來就跟我說分手。
「你們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了,你們必須分手。」
我覺得莫名其妙:「我們戀愛怎麼影響你了?」
他指着胸前的抓痕:「你們談戀愛,玷污老子身體?」
他不配合,導致副人格很難佔據身體的主導權。
兩人每天會出現無數次對身體的爭奪。
我和副人格連正常的交流約會都很難實現。
經過商議,主人格鬆了口,談戀愛可以,不準上牀。
沒辦法,我們只好暫時答應他的無理要求,將他糊弄過去。
不上牀還多的是地方。
或者在他醒來前提前分開,他總不會還發現得了。
本以爲他會消停一陣,有次卻在我跟副人格結束不久後突然出現。
牀上的我什麼都沒穿正狼狽着,一邊用被子裹緊自己,一邊害怕他暴怒。
可他只是看着我,眼神讓人看不透在想什麼。
半晌後盯着我脖頸上的痕跡調侃:「要我抱你去洗嗎?」
「滾!」我將他踹下牀。
他拽着我的腳踝,看到腳背上的咬痕罵ŧúₑ了句:「禽獸。」
「你才禽獸,鬆開我,出去。」
他悻悻鬆開,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準備。
僵持半天他咬牙:「老子背都被你撓花了,我還不能看?」
「你不是他。」我冷聲提醒。
顧銘川愣怔了片刻,低罵,頭也不回去了其他房間。

-7-
幾天後情人節,是我和副人格約定一起過的日子。
他跟主人格調整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我們穿着情侶裝,一起逛遊樂場,水族館……
路過大頭貼自拍機,我拉着他一起去拍。
他臉上寫滿了拒絕,說什麼都不願意。
我不由兇他:「顧銘川,你今天怎麼回事?不想理你了。」
我故作生氣要走,數着步子他多久會追上來。
平日裏不超過三步他就會拉住我,今天都走到第五步了他還來哄我。
我真要生氣時,被人從身後溫柔攬住,幾個可愛搞怪的髮箍遞到我面前。
「脾氣真大,我拍行了吧ẗũₔ。」
或許人聲太嘈雜,他說得又太小聲,我只聽到他說拍,沒發現他說話與往日不同。
等拿到照片,顧銘川眼裏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原本嫌棄的人,竟也要了一份。
之後在水族館幽蘭昏暗的燈光下,曖昧的情緒達到頂點。
我踮腳在顧銘川脣上吻了一下,要離開時被他按着我的後腦勺追着吻了上來。
這個吻跟以前的溫柔不同,霸道又悠長,嘴脣被咬得喫痛發麻。
聽到我呼疼喘不過氣,他才下移,用力吻上我的脖頸。
有人路過,我立馬害羞推他:「顧銘川,別親了。」
他驀地鬆開我,扭過頭:「我去下洗手間。」
因此我也錯過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懊惱。

-8-
晚上看完電影回家,顧銘川突然將我拉坐到懷裏。
視線從我的嘴脣滑到脖頸,他眼神幽深,帶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顧銘川,你怎麼了?」
「今天玩得開心嗎?」他問。
我點頭,攬着他的脖子笑了:「開心啊。」
他手指用力撫上我的脣,我喫痛推開:「嘴巴今天都被你咬破了,還揉。」
這句話不知怎麼點燃了他,把我壓在牀上又吻了上來。
比白天的吻還兇,晚上做得也格外厲害,像是在宣泄什麼怒火。
後來半夢半醒間,聽到顧銘川說:「苒苒,以後我永遠陪着你好不好?」
我含糊說了聲:「好。」
顧銘川后面其實還說了句:「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弄死好了,弄死他,我就可以永遠陪着你了。」
第二天醒來時,牀上只有我一個人。
牀頭顧銘川留了便箋,告訴我他有事要辦先離開了。
廚房有他給我做的早餐,叫我別忘記喫。
本來以爲當天應該是主人格出現。
結果下午副人格顧銘川來學校接我了。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只說臨近畢業學業和工作事情忙,跟主人格多換了幾天。
看着他臉上的疲憊,我並沒有懷疑。
只是有次夜裏醒來,看到他在喫藥,不由有些擔心:「顧銘川,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驀地將藥瓶收起:「沒事,就是最近太忙了有些頭疼。」
9 幾天後,顧銘川的發小回國,邀請他參加回國宴。
作爲女朋友,我和他一同去了。
見到我時,他發小臉上帶了幾分驚訝:「你還真有女朋友?」
「那楚楚怎麼辦?她這次可是專門爲你回國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她嗎?」
我心臟驟然一緊,抬頭想問顧銘川楚楚是誰,就見他盯着前方一個醉醺醺流着眼淚的女生。
「ţůₔ銘川哥哥,你不喜歡我了嗎?」
她沒聽到回答,不斷搖頭,一步步後退,像是不能接受。
「我討厭你!討厭你!」說完就頭也不回踉蹌跑了。
他發小推他:「還不趕緊追,她一個喝醉的女孩子這麼晚跑出去很危險的。」
顧銘川按着腦袋,神情痛苦,片刻後他的衣袖從我手裏寸寸滑落,他頭也不回追逐着楚楚的背影離去。
他發小晃着酒杯,面帶嘲諷。
「顧銘川沒跟你說過吧,楚楚是他的白月光,他這輩子唯一想娶的人就是楚楚。」
「當初要不是楚楚出國留學,都沒你什麼事。」
「有自知之明的話,勸你趁早主動離開。」
我纔不相信他的話,堅信顧銘川肯定會回來。
等到宴會結束,人員全部離開,等到保潔人員將宴會場地清理乾淨。
他還是沒有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又給顧銘川打了多少電話。
整整兩天,學校和他公司都沒找到他。
他像從我世界裏消失了一樣。

-10-
等他再次出現時,是主人格。
在我和顧銘川的公寓裏,他面無表情通知我。
「溫苒,副人格已經徹底被我抹殺,他不會再出現了。」
「你們的關係也到此爲止吧。」
我的大腦彷彿生鏽的機器:「徹底抹殺?」
「你騙我的吧?你最愛騙人了,我纔不信。」
他居高臨下看着我:「我只是通知你,你不信就算了。」
「有本事你就一直等,看他會不會回來。」
整整一個月,副人格顧銘川都沒有出現。
期間我不止一次出現在顧銘川面前,講述我們曾經的回憶,送他我們過去拍下的點點滴滴。
試圖喚回副人格。
得來的只是主人格將照片冷漠丟掉,掐着我的下頜警告:
「溫苒,我是不是他!他永遠回不來了!」
「別再做這些讓我厭惡的事,也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沒過幾天就傳出主人格顧銘川追求白月光虞楚楚的消息。
這日,虞楚楚舉辦生日宴,我竟然也收到了邀請函。
生日宴上,我再次見到了顧銘川,那麼熟悉又陌生。
我知道,他不是愛我的那個顧銘川。
愛我的顧銘川不會像現在這樣,爲別的女生送上法國空運來的玫瑰,限量版的跑車。
面對顧銘川這般討好,虞楚楚看都不看,生氣背過身。
「你愛的不是溫苒嗎?你找她去啊。」
顧銘川轉到她身前:「我以前是腦子進水了才喜歡她,現在的我,只喜歡你。」
虞楚楚明顯不信他的話。
顧銘川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那是另一個人格做的事。
只一副不在乎的口吻道:「是她一直死纏爛打,我無聊玩玩而已,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玩玩而已啊?」虞楚楚意味深長地看向幾步之遙的我。
「溫苒,抱歉啊,要是早知道銘川哥哥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我就不邀請你來了。」
聽到我的名字,顧銘川驀然轉身,眉心微蹙。
「你怎麼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分手嗎?」
「不要再纏着我,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他說得隱晦,我卻聽明白了。
那個愛了我四年的顧銘川副人格,已經被他殺死了。
我只是還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11-
『嘭』的一聲,現場不知哪個新手誤開了一瓶香檳。
酒液朝着我們的方向噴湧而來。
「銘川哥哥——」虞楚楚發出一聲驚呼。
幾乎瞬間,顧銘川張開西裝外套,將虞楚楚牢牢護在懷裏。
只有我像個小丑,一身白色禮裙被澆得溼透。
現場,有人在道歉,有人在笑。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有的人以爲仗着一張臉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簡直好笑。」
「以前也都是溫苒一直上趕着舔顧少,被分手八百回了還不死心。」
「可是我怎麼聽說是顧少伏低做小求着複合?」
「顧少求她複合?你沒聽錯吧?」
顧銘川轉頭,看着渾身溼透的我嘴脣緊抿。
虞楚楚拉了拉他的袖子,嬌嗔地叫他脫下西裝外套。
「誰讓你幫我擋了,我相信你說的話就是了。」
她拿走了顧銘川送她的限量款跑車鑰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禮物我收了,別的還要再考慮考慮。」
說完轉身就朝其他男人走去。
中途斜覷了我一眼,眼神滿是得意。
顧銘川將被酒液打溼的西裝搭在手臂上準備離開,見我還站着,面色不愉。
「還不走,站在這裏讓別人看笑話嗎?」
他抬腳離開,我捏了捏包裏的電擊棒跟上。
在他上車前,我攔住了他。
雙手環胸擋着溼透的尷尬部位,神情可憐看着他:「顧銘川,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他看了我幾眼,扭頭說了句:「上車。」

-12-
在他身後,我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
上車後,顧銘川翻出他的備用西裝外套和一條毛巾,隨手丟到後座。
「擦乾淨,別把我車弄髒了。」語氣是滿滿的嫌棄。
我坐在他駕駛座後面,默默拿起毛巾。
毛巾很厚實,吸水性很強,捂鼻子的效果一定比我準備的好。
我摸了摸包裏的藥水,覺得一切都是天意。
顧銘川暈着被我扶下車,保安見我一個人喫力還上前幫忙。
因爲我們身上濃重的酒味他絲毫沒有懷疑。
把顧銘川綁回家,比我預想的要順利得多。
思緒回籠,這已經是我關顧銘川的第二天。
他脖子緋紅,劇烈喘息,彷彿馬上要到達某種臨界點。
我驀地抽身下牀,顧銘川看着我眼冒火星:「溫苒!」
「不是厭惡我玷污你的身體嗎?這麼大反應幹什麼?」我臉上面上嘲諷。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是其他女人我也一樣會有反應。」
「要我用這副身體試給你看嗎?」
他又成功點燃了我的怒火,我拿起他的皮帶狠狠抽到他小腹上。
『啪』一聲下去,他直接爽哭。
皮帶從他小腹上劃過,我冷笑:「顧銘川,你還真賤,被打也能爽。」
「現在你更髒了,要不要我拍下來發給你的白月光?」
「你說她還會要你嗎?」
說着我就用他的手機開始拍他狼狽的模樣。
顧銘川咬牙深呼吸,側着臉躲避鏡頭。
「溫苒,這真要將他曾經用過的身體發給被人看?」
我一皮帶抽到他胸膛:「可他已經徹底消失了!這副身體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沒意義那你抽死我啊。」
本就在氣頭上的我,被激得拿起皮帶一頓發泄。
後來打累了就趴在牀邊哭。
被攪碎的心,無法消弭的恨意,對命運不公的埋怨。
一個月來擠壓的情緒徹底釋放,後來怎麼睡着的都不知道。

-13-
第三天醒來時,顧銘川還睡着。
身上斑駁一片,全是打出來的紅痕,撫上他額頭滾燙一片。
害怕他死在我家裏,我立馬給他上藥,喂退燒藥。
生病的顧銘川沒了往日桀驁,看着我的眼神滿是依賴:「苒苒。」
「顧銘川?你回來了?」
「苒苒,我回來了,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想去衛生間。」
我眼中的熱意褪去,將手銬解開,腳銬解開到最後一個時,在他脖子上鎖了條鏈子。
「溫苒!我不是你的狗!」他終於再也裝不下去。
撲過來要搶鑰匙,我一手拽着鏈子,拿着電擊棒往他腰間一觸,他猛地跌倒在地。
知道搶不過我,他乖順了不少,屈辱帶着鏈子去了衛生間。
回來時鏈子牢牢鎖住牀頭,他的活動範圍只在牀周圍。
爲了繼續羞辱他,我讓他跪着,我洗完澡後故意將帶着溼意的腳踩在他肩上。
「給我擦乾淨。」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斂去眼神中的情緒低頭,粗糲燙人的手握住我的小腿,拿起毛巾擦得慢極了。
「沒喫飯嗎?擦這麼慢!」我一腳將他踹倒。
顧銘川倒地目光幽幽看來:「我有讓我喫飯嗎?」
我眉心一擰,這兩日確實不止他沒喫東西,連我都忘了喫。
起身去冰箱找了僅有的食材,做了蛋炒飯。
出來時,顧銘川的視線一下就鎖定了我。
我將一碗蛋炒飯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他又怒了:「溫苒,你最好關我一輩子,否則……」
他後面的話沒說,但總歸下場不會好。

-14-
哪怕被這麼羞辱,他還是從地上端起了碗,只喫了一口就一臉菜色。
「溫苒,你做的飯怎麼這麼難喫?給狗狗都不喫。」
我掃了眼他脖子上的鎖鏈,嗤笑了聲:「狗確實不喫。」
「你!」他被噎住,見我都不理會,他拿着勺子惡狠狠一口口吃下。
那一天我能想到的折辱的辦法都想了。
可再怎麼折磨,我的心痛還是沒有減少,也沒有從顧銘川這裏獲得多少快感。
我已經膩了,對着這一張臉反覆折騰。
顧銘川的存在就是在不斷提醒我,副人格已經消失了。
晚上,顧銘川乖順躺在牀上,見我一直坐着不動,眼神奇怪看我。
「怎麼,今晚不準備折磨我了?」
見我不說話,聲音不由高了幾分:「那就放了我!」
我沒理,開始收拾行李。
等我推着行李箱出現在顧銘川面前時,他神色慌張:「溫苒,你要做什麼?」
我平靜看着這張我眷戀的臉,像透過他跟另一個人告別。
「顧銘川,我要走了,不要你了。」
我拉着行李箱轉身離開。
顧銘川扯着鏈子,在身後怒吼:「溫苒,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就想一走了之!」
「你回來!回來!」
關上門隔絕了一切,我自然也聽不見他帶着哭聲的哀求。
我將鑰匙放在了門口的地墊下,也提前用顧銘川的手機給他發小發了定時發送的短信。
等我徹底離開,他就能獲救了。

-15-
時隔四年,我輾轉多個國家。
以爲見多了不同的風景和國家可以撫平失去顧銘川的痛。
可午夜夢迴,他總是出現在我夢裏。
我想,他應該成了我的執念,越是求不得銘記越深。
後來在一個華人酒吧,聽說主人格顧銘川在滿世界找我。
發誓要將我碎屍萬段。
我竟沒想到記仇了這麼多年,在得知他要來我所在的城市時,我第一時間回了國。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知了我的消息來抓我的,但麻煩能避則避。
他以爲我在國外,我反其道而行他應該更難查到。
回國後我去了雲城,租了家帶院子的房子。
房子很大,院子裏種滿了花,風景很好,生活平靜安逸。
整整一個月,我幾乎都待在院子裏,也不怎麼跟人交流。
直到一週前,一個採風的男大學生想要租住在這裏,爲期半個月。
房東不經過我同意,答應將其中一間房再次出租。
事後再跟我說,我本想拒絕,可看着對方眼角和脖頸上的痣,我拒絕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那男生性子活潑,住下後每天就在院子裏畫畫。
連我什麼時候入了他的畫都不知道。
他將畫着我的畫遞給我時,眼神裏是壓抑不住的情感。
「姐姐,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少年的感情熱烈又直白。
我搖頭拒絕,他卻並不死心,沒少來給我製造驚喜。
爲了避開他,我連院子都很少去了。
隔天,我浴室水管突然爆,找房東修理卻聯繫不到人。
他又自告奮勇出現,說他會修,不等我拒絕,他就找了工具去了浴室。
爲了避嫌,我站在門外,靠在木質欄杆上。
隔壁院子八卦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不幸的是,我就是八卦的主角。
「隔壁那個女人長得倒是漂亮,就是躲躲藏藏的,出門都要戴口罩,也不知道是在躲債還是躲什麼。」
「電視劇裏面不是流行帶球跑嗎?我看她穿那些裙子都挺寬鬆,應該是遮懷孕的肚子,躲男人。」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寬鬆亞麻長裙,有些無語笑了。
只是看到樓下入目的一輛輛黑色豪車,我瞬間就笑出來了。

-16-
那熟悉的身影從車裏下來,抬頭望過來的瞬間,我猛地低頭轉身進了房間。
鎖上門,我去到房間裏另一側的陽臺。
底下是種滿花的內院,二樓下去並不算太高。
我踩着空調外機框,夠到一根樹枝順利落到花圃裏。
我從側門溜到隔壁院子,準備從那天跑路。
剛推開柵欄門,就看到路邊站着一身黑色西裝,手指夾着煙的顧銘川。
我故作看不見轉身,身後兩名保鏢。
而嗑着瓜子看戲的鄰居幾人臉上滿是興奮。
「看吧,我就說是帶球跑。」
「這姑娘跑啥呀,看那霸總帥得,換我絕對不跑。」
我尷尬地進退兩難。
回過神我又想,當初折辱顧銘川是他害死了我的男朋友,一報還一報。
我躲他做什麼?
做好心理建設底氣足了幾分,剛準備原路返回人就被扛在了肩上。
「顧銘川,你放開我!」
我手腳並用踢打掙扎,屁股被用力揍了一巴掌。
「顧銘川!」我羞憤欲絕,恨不得弄死他。
顧銘川將我塞進車裏,一張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
「打你一巴掌就受不了,當初你打了我多少下?」
「那是你活該!」我怒視他。
顧銘川眼裏閃過陰鷙,相比四年前輕浮狂妄的他,身上多了成熟和壓迫感。
我撇開視線推他:「讓開,我要回去。」
「回去看你的小白臉?」他眼眸深黑,語氣帶着不悅。
我這纔想起房間裏的那個男大學生,並沒解釋。
在顧銘川眼裏就成了默認,他突然掐着我的下頜氣急敗壞質問我:
「溫苒,你浴室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睡過了?」
跟他有關係嗎?
我暗罵他神經病:「睡過又怎麼樣?」
顧銘川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整張臉扭曲得可怕:
「艹!我要弄死他!我他媽現在就要弄死他!」

-17-
他轉身下車,彷彿並不像是玩笑。
我趕忙拉住他:「顧銘川,你發什麼癲?我跟他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你只能是我的!」他回身一吼,我和他同時驚了。
空氣中帶了幾分尷尬,顧銘川揉了揉眉心:「你不是喜歡另一個我嗎?」
「我可以重新將他還給你,並且永遠不再出現。」
「條件是,你必須以女朋友的身份在我身邊待滿一年。」
我聲音帶着顫抖:「你說……可以將他還回來?他沒有徹底消失?」
「當初是他想抹殺我,我才強制讓他陷入沉睡的,他並沒有徹底消失。」
「我憑什麼相信你?」
顧銘川自嘲笑了:「我在你這裏的信譽度還真是差。」
「但是,我不會再騙你了。」
「溫苒,要不要試着再相信我一次?就當是爲他。」
一年時間換回愛我的顧銘川,我根本拒絕不了。
答應他後,顧銘川眼神裏都是藏不住的笑。
只是想到什麼笑意散去,轉頭小聲問我:「那個小白臉跟你……」
「閉嘴,別問了,我跟他沒什麼。」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
我將臉轉向車窗,腦子裏還是顧銘川的提議。
他爲什麼要讓我做他的女朋友?好羞辱我嗎?
還是當初被我關起來羞辱,他斯德哥爾摩了?
答案不得而知,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18-
回到京市第三天,剛好大學好友許沫結婚。
她的結婚對象就是當年給我發顧銘川摟車模照片的富二代。
兩人從校園到婚紗實在讓人羨慕。
知道我回來後第一時間給我發了請柬,讓我和顧銘川一起去。
她並不知道此顧銘川非彼顧銘川,只以爲分開四年我們又複合了。
請柬的事我並沒有告訴顧銘川。
婚禮當天,我一個人去了。
許沫穿着新娘服滿臉幸福,看到我感嘆時光飛逝。
「你男朋友沒陪你來嗎?」
我將新婚禮物送給她,只含糊說他工作走不開。
跟她簡短聊了會兒,她手機響起,接完電話滿臉愁色。
「怎麼了?」
「伴娘家裏突然有事,來不了,我現在上哪兒找……」
她話語一頓,看向我:「苒苒,江湖救急,你做我伴娘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可是衣服……」
許沫拍了拍我的手:「放心肯定合適的,裙子後面是綁帶的誰穿都合適。」
確定好換人後,許沫快速跟我講了下流程。
已經跟我搭檔的伴郎。
交代完後她要忙着上妝,我也跟着工作人員去換伴娘裝。
換衣間裏,我換上伴娘裙,背後繁雜的綁帶跟歐式復古的裙子很像,需要意義拉緊繫上。
這部分只能工作人員幫忙完成。
我捂着胸前齊胸的裙子叫了工作人員。
腳步聲響起,一雙手卻撫上了我的背,察覺到不對,我閃身轉頭。
卻看到穿着一身伴郎裝的男人,正是許沫口中跟我搭檔的人,對方也是個富二代。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

-19-
他步步逼近,抓着我的手臂就把我扯進懷裏。
一手揪着我身前的裙子往下扯。
「裝什麼貞節烈女?爬誰的牀不是爬,把我伺候高興了,我讓你做我小情人。」
他低頭就要來吻我,我踢腳就往他下身踹。
他疼得捂住褲襠叫罵,我按着胸口的裙子呼救着往外跑。
「小賤人,往哪兒跑!」裙襬被他扯住。
眼見着裙子在他的大力下就快要衣不蔽體,換衣間的門猛地被推開。
我被帶着熟悉氣息的西裝緊緊裹住抱進懷裏,眼眶不由溢出眼淚。
緊接着伴郎發出一陣慘叫聲,扯我裙襬的手徹底鬆開。
顧銘川撫着我的背,察覺到我在發抖,眼神如淬了毒的箭射向地上的男人。
「苒苒,沒事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地上的男人被顧銘川的保鏢套上麻袋帶走了。
顧銘川將我抱坐在懷裏,溫柔地將我身後裙子的綁帶全部繫好。
或許是他太過溫柔,讓我恍惚以爲眼前的是副人格顧銘川。
我貪戀地將頭埋在他懷裏,眼淚止不住落下。
出了四年來最想說的話:「顧銘川,我好想你。」
顧銘川全身僵住,眼神黯淡下來,只覺得心臟像在被一刀一刀凌遲。
他沉默不語,只一下一下撫着溫苒的頭。
任由她抱着自己卻想着別的男人哭泣。

-20-
不知哭了多久,我終於想起還有正事。
尷尬從顧銘川懷裏起身:「謝謝你救了我,我要去當伴娘了。」
我轉身要走,被他拉住:「伴郎都不在了,你跟誰搭檔?」
我懊惱蹙眉,生怕將今天的喜事搞砸。
「你還有我。」顧銘川在我額頭上輕彈一下。
當我和顧銘川一起出現在許沫的伴郎伴娘隊伍時,她都驚了。
隨即眼裏是壓不住的喜悅。
新郎看顧銘川做他的伴郎受寵若驚,正要各種感謝。
顧銘川淡淡道:「不用謝我,我是看在溫苒面子上才做的。」
他看向我的眼神熾熱,燙着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搶捧花環節,許沫是看着我的方向丟的。
只是大家都太踊躍,不等我伸手去搶就被淹沒在跳起的人羣裏。
可捧花最終被顧銘川搶到了手裏。
衆人起鬨求婚。
我有些無所適從,退後幾步。
顧銘川一切都看在眼裏,只將捧花塞到我手中,輕描淡寫道:「拿去玩兒。」
那晚回去的車上我一直沉默着。
總覺得四年不見,顧銘川不止變了很多,還下意識地在模仿副人格。
還有他看我的眼神,他說的話。
心裏隱隱有了懷疑。
主人格顧銘川,是喜歡我嗎?

-21-
顧家的一處隱祕地下室裏。
一身伴郎裝扮的富二代陳家少爺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顧銘川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臉隱在暗處。
手中夾着的煙星火明滅。
一口煙吐出,顧銘川身體前傾,一張神情冷峻的臉露了出來。
他起身從保鏢手裏接過刀,緩緩蹲着陳家少爺面前。
刀鋒貼着他的臉一路下滑。
「我捧在心尖上的人,你也敢動,你說要怎麼懲罰你纔好?」
陳少雙手合十顫抖着求饒:「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顧銘川將刀劃到他脖頸:「我也想饒了你,可我心裏這股氣實在難消。」
「你說把這裏割開好不好,血噴到處都是一定很好看。」
陳少直接嚇哭了:「求你饒我一條狗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顧銘川面露糾結:「我就想看你出血,可我的手不能沾血,不然我的寶貝會害怕,你說怎麼辦是好?」
陳少明白過來,拿過顧銘川丟在地上的刀。
咬牙往自己腿上狠狠扎去,瞬間疼得冷汗淋漓。
顧銘川看着地上的血笑出了聲,整張臉顯得扭曲:「還不夠。」
陳少還想討價還價,可觸及顧銘川的眼神,哭喊着又朝另一條腿扎去。
顧銘川這才滿意對保鏢招了下手:「扔出去吧。」
陳少得知不用死,連連磕頭。
顧銘川回到房間,將自己洗乾淨了輕輕上了溫苒的牀。
他輕柔將人抱進懷裏,剋制地在她脣上輕輕一吻。
生怕驚擾了懷裏人的美夢。

-22-
我和顧銘川一起出席婚禮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圈子。
原本等着看熱鬧的人,越發看不懂了。
在他們的認知裏,四年前我和顧銘川是因爲虞楚楚鬧掰了。
顧銘川也發誓要我好看。
兩人的關係基本勢同水火,如今我被顧銘川抓回來了。
都等着看他怎麼折磨我。
結果折磨沒看見,倒是看到我們出雙入對。
虞楚楚先按捺不住了。
第二天我按照顧銘川要求給他送飯到公司,虞楚楚也提着飯盒到了。
電梯裏,她輕蔑打量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銘川哥哥都說對你只是玩玩兒了,你還上趕着往上湊。」
「當年你離開就是在玩欲擒故縱吧?」
我對上她的眼神:「論玩欲擒故縱,誰玩得過你。」
「遊走在幾個男人之間,享受衆星捧月的感覺很得意吧?」
「可千萬要小心別玩兒脫了。」
「你!」虞楚楚雙眼冒火:「溫苒,你算什麼東西!」
「一個剋死父母的孤女,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男人?」
「只要我一句話,銘川哥哥立馬就會娶我甩掉你。」
我冷笑幾聲:「我等着看你一句話讓他娶你。」
無視她憤怒的眼神,我出了電梯。
虞楚楚立馬趕上我,在進辦公室之前猛地將我擠開,自己先進去了。
我揉了揉腰,後一步進去,默默站在門口看虞楚楚的表演。

-23-
她將飯盒放在顧銘川的桌上,聲音甜膩:
「銘川哥哥,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午餐,看看喜不喜歡?」
她將飯盒打開,一一介紹。
顧銘川神情淡淡看她一眼:「不用了,我女朋友給我帶飯了。」
說完看向我:「苒苒,怎麼不過來?」
我提着食盒走過去也沒地方放,他桌上已經被虞楚楚放的食盒和蓋子佔滿。
顧銘川嫌棄地將桌上的食盒推了推:「麻煩虞小姐將你的東西收一收。」
虞楚楚咬脣,眼眶泛紅:「虞小姐?銘川哥哥什麼時候跟我這麼生疏了?」
「小時候你不是還說長大了要娶我嗎?」
「這些年我拒絕了那麼多追求者,一直在等你求婚。」
「你現在要爲了這個女人不要我了?」
見她不動,顧銘川拉着我走到辦公室會客區坐下。
這才一一回復虞楚楚的問題。
「小時候不懂事,隨口說出的話不能當真,如果給你造成了誤會,我可以道歉。」
「其次,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喜歡過你,你也不必在我Ṭù₉身上浪費時間。」
「就算沒有溫苒,我也不會娶你。」
虞楚楚的手指蜷進掌心,看向我的眼神Ŧṻ₀發狠。
彷彿我是搶走她東西的罪魁禍首。
顧銘川察覺到她的眼神,面色一沉:「虞小姐還有事嗎?」
逐客令都下了,她哪裏還有臉待下去,氣沖沖就往外走。
「東西帶走。」
虞楚楚身形一頓,回頭將桌上的食盒胡亂塞進袋子裏,離開時門關得震天響。

-24-
原本以爲顧銘川這麼拒絕後,虞楚楚會消停。
沒想到她竟找上了顧銘川的父親。
顧銘川幾年前徹底掌握顧氏後,顧父就癱了雙腿,一直在療養院。
經過虞楚楚一番哭訴,顧父大發雷霆,將顧銘川叫去訓話。
平日裏上哪兒都想帶着我的人。
第一次不要我陪同。
倒是年邁的管家,看着陰沉的天氣,叫我去給他送傘。
「管家,叫別人送吧,他應該是不想我去的。」
老管家搖頭:「你不想知道他爲什麼會人格分裂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別人提起顧銘川人格分裂,臉上滿是驚訝。
老管家回憶着過往,給我講了顧銘川幼時的事。
顧銘川其實還有個雙生子哥哥。
只是哥哥出生身體就比較差,相對於活潑好動小霸王一樣的顧銘川,他要安靜很多。
自幼哥哥就聰明,喜歡看書沉着冷靜,對什麼事情都能舉一反三。
忽略身體狀況,他是絕佳的豪門繼承人。
可惜不到六歲就夭折了。
那之後顧母憂思成疾,顧父開始長期不着家。
後面更是在外面養起了情人。
顧母知道後,歇斯底里跟顧父吵架,可惜這樣根本挽回不了丈夫的心。
她開始逼着顧銘川學習,逼着他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優秀。
不但如此還瘋癲得讓他成爲哥哥一樣的人。
不許他笑,不許他出去玩,每天只准他讀書。
顧母以爲這樣就可以讓丈夫回心轉意。
可顧父早已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情人肚子都大了。
她徹底瘋癲,開始怨恨顧銘川,對他非打即罵。
不順心時甚至將他關進小黑屋,幾天都不給他喫飯。
對顧銘川最常說的就是:「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顧父越發厭惡這個瘋癲的妻子,爲了逼她離婚,甚至將情人接回家膈應她。
顧母被一刺激走了極端,臨走前還抓着顧銘川說:
「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是你讓我不幸。」
「如果死的是你,你哥哥就能留住你父親。」
「都怪你!都怪你!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後來顧母當着顧銘川的面跳了樓。
顧父的小情人被嚇得流產,而顧銘川人格分裂,有了第二人格。

-25-
我拿着傘去往療養院時,腦子裏一直響起老管家的話。
「任何時候他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不管是雙生子的他,還是人格分裂的他。
「從來沒人堅定選擇過他。」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他的副人格,可本質上,兩個人格就同一個人。」
「你愛一個人,是隻愛他的優點嗎?」
還沒走到顧父的病房,就聽見砸東西和怒罵的聲音。
「廢物,當初死的爲什麼不是你!」
「顧氏遲早要毀在你手中!」
顧銘川出來的時候,額頭上帶着血跡。
看到我,他慌忙去遮擋:「苒苒,你怎麼來了?」
看着他那張臉,我心裏突然有些悶悶地難受。
曾幾何時,我也跟他說過一樣的話。
你這樣的人……
爲什麼消失的人不是你?
正因如此,才刺激他說出更加惡劣的話。
所有人都想他消失,幼時被比較被嫌棄,被父母叫去死。
長大了,副人格談戀愛,他也被嫌棄,想讓他消ŧű̂⁼失。
可他又做錯了什麼?錯在生來就不夠完美?
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的自私,只顧戀愛,卻從未考慮過他這個人格的意願。
「顧銘川,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你哭什麼?到底誰欺負你了?」他慌張替我擦着眼淚。
連自己額頭上的血都流到了下巴都沒顧得上擦。
我幫他用手帕捂住傷口,拉他找醫生止血。
整個過程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結束後,他問我:「苒苒,你是在替我擔心嗎?」
見我點頭,他猛地抱住我,半晌纔開口:
「早知道受傷就可以讓你心疼,我就給自己劃拉幾刀。」
又是以前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我不由在他胳膊上狠擰了下:「再敢瞎說試試。」
「不說了不說了。」他臉上揚起得意地笑。

-26-
顧銘川這人向來會順杆兒爬。
知道我擔心他後,回家總是藉口說腦袋疼要抱着我纔好。
我還不能用力掙扎,否則他就開始叫疼裝暈倒。
晚上,我剛躺下,身邊的位置一沉。
顧銘川熟練伸手將我摟進懷裏,我側過臉,死亡凝視他。
他委委屈屈道:「苒苒,我不舒服,讓我抱抱都不行嗎?」
「我又不做別的。」
我瞪他一眼:「那你抵着我的是什麼?」
他將頭埋在我肩膀,耳朵泛紅:「它太喜歡你了,我也控制不住。」
「那等你控制住了再上牀。」
顧銘川默默將下半身後退,跟我拉開距離:「它不會打擾你了。」
見他乖覺,我也不再爲難他。
大概是難得這麼心平氣和跟他躺在一起,我突然想起之前一直忽略的問題。
「你和副人格這麼多年一直相處得好好的,他爲什麼要突然抹殺你?」
想到當年副人格半夜起牀喫藥,剛好主人格好幾天沒有出現,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他爲什麼突然要這麼做?
顧銘川突然開始打鼾,一聽就特別假那種。
「顧銘川,你別裝傻。」
他的鼾聲應聲停止,好半天才扭捏道:「當年情人節,我違規出現頂替他跟你約會,然後還親了你。」
「他發現後氣瘋了,想弄死我獨佔你。」
我驀地轉身看向顧銘川:「跟我約會的是你?」
回想當時的各種細節,和回到家後副人格那晚的表現,一切終於都解釋得通了。
「你爲什麼要冒充他?」
「爲什麼親我?」
顧銘川被問得惱了,翻身壓住我親了上來。
直把我吻得喘不過來氣,他才說:「喜歡你,我喜歡你。」
「在我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喜歡你。」
一切好像在這一刻定格,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27-
在轉變看法,將兩個人格都視爲一個人後。
我開始對顧銘川越來越上心。
以前他只是讓我給他送飯到公司,現在我會嘗試親手做給他喫。
顧銘川也感受到了我的靠近,每天都要問一遍有沒有愛上他。
有天突發奇想,他一身男大學生打扮,約我回大學母校逛逛。
問他原因,卻說:「彌補當年沒有跟我一起作爲情侶逛校園的遺憾。」
教學樓,圖書館,操場……
他融入正在打球的學生中,不管是投籃還是搶斷都異常耀眼。
明明隨意就能進球,卻偏要耍帥,扣籃或是三分球,投進後就朝我得意挑眉。
一場球結束,將周圍看球的女生迷得心花怒放。
紛紛給他送水。
他笑得張揚拒絕,步履堅定朝我走來:「苒苒,我沒那麼差勁對不對?」
我將水遞給他,用紙給他擦汗:「顧銘川,你很好。」
他一把將我從原地抱起,開心得像個二哈。
出校園後,他準備帶我去喫飯。
路上卻突然衝出來一輛失控的汽車。
「苒苒!」他抱着我迅速翻轉躲開,我們還沒從地上爬起來,車子又朝我撞了過來。
顧銘川只來得及將我推開,自己卻倒在了血泊中。
全世界彷彿被靜音,我只等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連叫顧銘川名字我自己都聽不見。
「顧銘川,顧銘川,別睡,我送你去醫院。」
心臟像被生生挖走了一樣,空洞冰涼。
我不知道怎麼上的救護車,怎麼把他送去的醫院。
手術室我,我只覺得冷,冷到全身顫抖。
直到醫生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我的眼淚纔不斷湧出,一直哽着的咽喉終於發出哭聲。

-28-
顧銘川在牀上躺了半個月,身體都恢復了,人卻沒醒。
我整天提心吊膽,生怕哪天醫生說他成了植物人。
我撫着他的眉眼絮絮叨叨跟他講話。
「顧銘川,你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轉頭我就買十個八個男模,每天輪流伺候我。」
「天天給你戴綠帽……」
手指被驀地抓住,那雙眼睛終於睜開:「苒苒不乖,我要把你鎖起來。」
是副人格顧銘川。
我瞬間紅了眼眶,眼淚不斷落下。
緊緊摟着他,一聲聲叫着他的名字:「顧銘川,顧銘川……」
「苒苒,我在,我回來了。」他一下下撫着我的背,安撫我所有的情緒。
顧銘川出院後的半個月裏,我格外黏人。
幾乎想每時無刻待在他身邊。
因爲太害怕失去,總是想牢牢抓着他纔有安全感。
顧銘川向來遷就我,任由我跟着,即便去公司也一樣。
他辦公,就把我抱坐在腿上,讓我靠在他懷裏。
晚上他進浴室洗澡,我也牽着他的衣角跟進去。
他將我抱坐在洗手檯上,用手指刮我的鼻子:「怎麼跟個小朋友一樣?」
「什麼時候都敢跟進來,知不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
「嗯?」
他帶着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如勾人的妖精。
我環住他的脖頸,湊上去主動親他。
一下一下,輕啄着。
「苒苒,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顧銘川一手按住我的後腦勺,開始不斷吻我。
吻得我嘴脣紅腫,舌頭髮麻。
一手褪去我的衣服,將我的雙腿分開。
一場極致的纏綿從浴室到牀上,最後再回歸浴室。
直到後來我哭着搖頭拒絕:「顧銘川,放過我吧,不來了。」
「苒苒乖,最後一次。」

-29-
當初開車撞人的犯人被抓到了。
審查起來卻一口咬死心情不好,看我們不順眼臨時起意。
將所有的罪責一併攬下ţű̂₁。
顧銘川查到買兇的其實是虞楚楚,但虞家擺明了要保住這個女兒。
想將她送上審判席顯然沒戲,我對此只有生悶氣的份。
後來虞楚楚不知怎麼死心塌地愛上一個華裔泰國男人。
不顧家裏人阻止,非要跟人私奔。
結果沒幾個月就傳出,她被人騙了。
那人不但富豪的身份是假的,連對他的感情都是假的。
不但騙光了她的錢,還將她賣去了緬北。
虞家費盡周折把人贖回來時,人不但瘋了,兩隻手還被人砍了。
聽完後我忍不住唏噓惡人有惡報。
顧銘川只是揉了揉我的腦袋笑了。
一切事情彷彿都已經塵埃落定,顧銘川還跟我求了婚。
可我心裏還是有一處空落落的。
醞釀了好久,我終於問他:「顧銘川,主人格還會回來嗎?」
顧銘川眼眸一沉,又迅速將陰鷙的情緒壓下:「不會了,他再也不會出現打擾我們了。」
我抓着他袖子的手一緊:「是,是嗎?那挺好的。」
「他最煩人了,徹底消失最好。」
我越說頭越低,什麼時候開始掉眼淚的都不知道。
「苒苒,爲什麼哭?」顧銘川抬起的下巴。
我不斷搖頭:「我不知道,我知道爲什麼要哭。」
「你知道的,苒苒,你告訴我。」顧銘川不容許我半分逃避。
「顧銘川,對不起,對不起,我喜歡他。」
我將頭埋在他肩上痛哭,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可當着副人格顧銘川的面承認,好像我很壞,我背叛了他。
愧疚感將我淹沒。
顧銘川撫着我的頭,輕聲安慰:「苒苒,別哭,你沒有錯。」
「雖然很想獨佔你,可看到你哭,我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沒有消失,我們只是打了個賭。」
「如果你不提起他,不愛他,那他就永遠不會出現。」
「反之,我必須接受他也擁有你。」
顧銘川抬起我的頭,吻上我哭紅的眼角。
「苒苒,你可以愛他,但不能愛他超過我。」

-30-
一覺醒來,眼前是眼角含春的主人格顧銘川。
他側躺在牀上,單手撐着頭看我,也不知看了多久。
見我醒來,連忙湊上前親了我一口:「說,是不是喜歡我?」
我伸手推開他:「不喜歡。」
「騙子,」他將我雙手壓在頭頂,一下一下吻我:「不知道是誰昨天爲我哭慘了。」
知道我心意後的主人格就是個臭流氓。
撩起我的睡衣就一寸寸往上吻:「苒苒,快說喜歡我,不然我可要狠狠欺負你了。」
他着,他低頭一舔,我漲紅了臉大罵:「顧銘川,臭流氓,纔不喜歡你。」
他牙齒用力咬了咬,立刻逼得我紅了眼眶:「喜歡,我喜歡你,你快放開我。」
他鬆口笑得得意,在我耳邊低聲道:「那我要讓你更喜歡我。」
他鑽進被子,將我剝得精光,攥着我雙腿分開就胡作非爲。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我除了哭也只能哭了。
自己選擇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主人格顧銘川一直在刷新我的認知下限。
各種奇怪的癖好哄着我滿足他。
在穿着兔子裝被他欺負慘後,副人格終於出現。
我抱着他哭訴:「顧銘川,你看他給我弄得這奇奇怪怪的衣服。
「他還想給我戴兔尾巴,他就是個變態,罰他一週不準出來。」
我氣呼呼將兔子耳朵摘下來丟掉,又想把身上的兔子裝脫下來。
一向正經的顧銘川卻按住了我的手。
還把兔子耳朵給我戴上了。
「苒苒,兔子尾巴也戴上好不好?」
我驚懼看着他,後知後覺這也是個變態,我連滾帶爬就想跑。
卻被他拽着腿拖了回去。
「苒苒乖,老公疼你。」
番外:顧銘川主人格視角

-1-
得知副人格談了段校園戀,我有些好奇。
翻看他手機裏保存的照片,他女朋友確實挺乖的。
但我喜歡的是性感火辣的美女,這樣的乖乖女型完全不是我的菜。
直到我賽車那天,她突然撞進我懷裏。
她叫着我的名字,眼眶含淚看着我時,我腦子裏只有一句話。
真他媽可愛,想親死。
結果兜頭就被她扇了一巴掌,還說要跟我分手。
氣得不行,質問她爲什麼分手。Ťŭₗ
她不但罵我渣,還看不起我厭惡我,明明是想挽留,卻說出更惹她生氣的話。
後來在學校,我逗她總是不理我。
只有我幹出不是好學生該乾的事,她才願意跟我說話,管着我。
心裏渴望得要死被她管,嘴上卻說着相反的話。
後來她和副人格感情越來越好,還上了牀。
醒來後,看見她在我懷裏,身上帶着曖昧的痕跡,我滿心憤怒。
想弄死副人格的心情到達了頂點。
我不知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去搗亂, 就是不想讓他們親密,不想讓他們滾牀單。
後來甚至違反規定, 在情人節那天僞裝副人格跟她約會。
她會牽着我的手在人羣裏跑來跑去,也會在玩刺激項目時緊緊抓着我。
好像我就是她的唯一。
她那麼靈動可愛, 讓人想要藏起來。
在水族館,她突然湊上來親我,那是我第一次被吻, 她的吻香香的, 是草莓味。
我被勾得心神盪漾, 失控抱着她狠狠吻她,好像怎麼都不夠。

-2-
副人格表面看起來霽月風光, 其實我最瞭解, 他就是個陰暗瘋子。
見不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覬覦, 他想弄死我。
可惜他計劃沒成功, 副人格想殺死主人格簡直癡心妄想,他最多隻能壓制而已。
那天發小回國宴,我終於爭奪了主權,我必須找到我的醫生, 幫我控制住他。
所有人都以爲我是去追虞楚楚的, 其實根本沒有。
她從來不是我的白月光, 娶她這樣的話是幼兒園過家家說的。
一直被她記着也是荒謬。
從醫生那裏得知可以長久壓制副人格後, 我動了心思。
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跟溫苒在一起了?
我計劃先將副人格從她心裏徹底抹掉, 再慢慢讓她愛上我。
只是我低估了她對副人格的感情, 那段時間她一直試圖將副人格喚醒。
爲了打消她的念頭, 我開始故意跟虞楚楚獻殷勤。
可我沒想到她會將我鎖起來。
我雖然震驚,心裏卻隱隱透着欣喜,能被她佔有也好。
把我鎖起來也沒關係。
可只短短三天她就對我失去了興趣, 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找了他整整四年, 終於找到她後,我用唯一的籌碼將她留在了我身邊。
我想用一年的時間讓她愛上我,如果失敗,那就把副人格還給她。
只要她不再傷心難過, 我願意消失。

-3-
我的努力並非白費, 她對我的態度日漸好轉。
我想, 在她心裏我多少還是有點不同的吧?
我每天問她愛不愛我,她從不回答。
車禍時,副人格再次佔據主導,他說苒苒只愛他一個人。
我的所作所爲都是小三行徑。
可那又怎麼樣,只要苒苒愛我, 小三就小三。
副人格想要我徹底沉睡, 跟我打賭, 苒苒要是一年內不提起我, 沒表現出對我有任何感情,我就成全他們。
反之,他接受跟我一同擁有苒苒。
這個賭很危險, 我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但我願意賭, 賭贏了我賺了,輸了還苒苒一個完整的男朋友。
我一天天數着日子,聽着副人格對我的奚落。
整整兩個月, 我幾乎不再抱任何希望。
副人格卻突然出現,說他輸了。
我如同泥沼裏卑微的臭蟲被神明愛着。
那一刻,我得到了救贖。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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