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勇氣向校霸告白時。
卻發現他掐着校花的脖子,露出非人類的雪白利齒,吸着血。
他神情惡劣地看着我手中的情書:「喜歡我?」
慌亂之下,我把情書塞給了一旁的溫柔校草。
在校霸驚恐的眼神中,校草嘴角含笑地接受了我的情書。
夜裏,他把我逼在角落,蹭着我的脖頸,語氣危險:
「寶寶,你的血好香。
「招惹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
-1-
第二十三次深呼吸,捏着手中皺巴巴的情書,我終於鼓起勇氣和周淮告白。
從校園牆那裏得到的消息。
每週五傍晚,周淮都會出現在學校的後花園。
我到達花園的小樹林後,聽見旁邊樹叢中傳來奇怪的聲音。
回頭看了一眼,我愣在原地。
只見周淮懷裏摟着嬌小的女生,修長的手指掐在她的脖頸上,低頭在她脖頸處蹭了又蹭。
女生嬌嬌地叫了一聲:「阿淮,你輕點。」
周淮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絲邪氣,露出雪白利齒,很尖很長。
隨後只聽見女生的嬌喘和吮吸血液的聲音。
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回想從出生到現在的離譜情節。
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暗戀的校霸不是人。
而是。
傳聞中的吸血鬼。
-2-
慌亂之中,我踩到了腳下的樹枝。
周淮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望着我的眼神帶有一絲涼意。
而他懷裏的女生已經昏迷了過去。
看到我手裏的情書,他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神情惡劣:「喜歡我?」
回想到學校總是有女生莫名失蹤的傳聞,我把頭搖成撥浪鼓。
他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哦?」
恰好旁邊路過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看清楚來人,我鬆了一口氣,是學校裏最溫柔的學生會長——陸清臣。
猶豫再三,想着即使被他拒絕,也好過被恐怖的吸血鬼逼問。
我一把把情書塞進陸清臣的懷裏:「陸學長,我喜歡你。」
低着頭把自己埋成鵪鶉。
等待着陸清臣拒絕後說出準備好的措辭,然後逃離這個危險現場。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聲音低沉又性感:「謝聽晚學妹,我記得你。
「我答應了。」
抬頭對上陸清臣勾人的鳳眸。
我:「??」
噠咩,這不是我的劇本。
周淮眼神複雜地看了我片刻。
如果我沒看錯,他眼神中帶有一絲驚恐。
隱約還有一絲……同情。
說着,他抱着懷裏的女生火速離開。
有一瞬間黯然神傷,陸清臣突然摸了摸我的頭,眼裏滿是寵溺:「走吧,送你回家。」
坐上陸清臣的車,他是一個溫柔的紳士。
我猶豫着怎麼開口告訴他真相。
他饒有興致地看着我,笑意未達眼底,高貴而疏離:「晚晚?我可以叫你晚晚嗎?」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車子好到了我家樓下。
剛想開口說清楚。
陸清臣修長的手指按在我的脣上,睫毛輕顫,眸裏閃過一絲落寞。
我的愧疚值噌噌上漲。
他突然湊近,薄脣貼近我的耳畔,卻隱約帶有一絲強勢。
「晚晚,我今天不想聽。
「乖女孩,明天見。」
陸清臣這張臉彷彿有魔力,總是讓我話到嘴邊卡殼,迷迷糊糊間下了車。
冷風一吹,我一拍腦門,打電話給閨蜜安然:「你出來一下。」
-3-
酒吧裏,我猛灌着酒精小果汁。
安然抽了抽嘴角:「你喝高了,都開始說夢話了,你說周淮是吸血鬼?
「還有大名鼎鼎的溫柔男神陸清臣接受了你的告白?」
我沉重地點了點頭。
安然是在另一個學校上學,但這兩人的大名她也都聽說過,她愣了一會,顯然沒把我的話當真:「你沒發燒吧,謝聽晚。
「你還不Ṭṻ⁼如說我今晚喫的飯是屎靠譜些。」
我瞪了她一眼,起身去了廁所。
一樓人爆滿,迫不得已,我悄悄溜上只有 VIP 才能上去的二樓。
躲在角落,包廂裏熟悉的面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周淮站在一旁,面色恭敬。
「已經處理乾淨。」
他突然抬頭,有些猶豫。
「您終於打算找血奴了。」
沙發上的少年襯衫有些凌亂,煙霧繚繞中,俊美的臉透着詭異的蒼白。
他極爲冷淡地「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卡座。
我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周淮明顯是跟陸清臣一般的。
甚至於,對他卑躬屈膝。
陸清臣也是個……吸血鬼。
莫名的恐懼湧上我的心頭。
眼前的光被高大的身影遮住。
陸清臣嘴角掛着醉人的笑意,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湧:「晚晚怎麼在這裏?」
安然投來「你來真的」的目光。
又是迷迷糊糊被陸清臣牽着走出酒吧。
坐在陸清臣的車上,有些暈。
昏暗的燈光下,他下顎線條優美,輪廓深刻清俊,連眼尾的淚痣格外誘人。
他突然湊近,語氣有些涼:「晚晚喝酒了?嗯?
「不是和我說睡覺了?」
糟心的事情擠到一團,悲傷突然湧上我的心頭,暗戀對象不是人就算了,面前的溫柔紳士,竟然也是兇殘的吸血鬼。
賊老天,這個世界還有正常人嗎?
醉意上頭,我猛地拽住他的領子:「陸清臣,我知道,你也……不是人。」
他微抿下脣,嗓音漫不經心,手指在我後脖頸摩挲:「是嗎?那麼聰明呢,我的晚晚。」
感受到周身一股寒意。
我很沒骨氣地鉤住他的脖頸:「我發誓我會保守祕密,你、你……別咬我好不好?
「我的血一點都不好喝。」
他深沉的眸子蘊着潮湧,輕笑出聲:「害怕我?」
我死死咬着脣,點了點頭。
他眸色沉了沉,聲音帶了些蠱惑,猶如惡魔的低語:「不咬你,想吻你呢,晚晚,聽話,把嘴張開。」
呼吸被掠奪,掙扎的手腕被他強勢扣住。
-4-
不記得是怎麼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看着鏡子中紅腫的脣。
我怒罵陸清臣這個衣冠禽獸。
知道學校裏有吸血鬼後,我上某乎惡補了很多知識。
悄悄網購了一條十字架項鍊。
到達班級。
周淮像往常一樣趴在課桌上睡覺,這次我卻不敢偷偷看他。
他猛地抬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嘖,竟然還活着,有點東西。」
我死死捏住手心,離他遠遠的。
我對周淮的暗戀來源於一次英雄救美。
想起他的雪白利齒,我的粉紅泡泡碎成了渣。
和平日裏不一樣,走在校園的小路上我都覺得後背發涼。
器材室外,看着兩個男生把一個熟悉的面孔圍在中間。
我推門的手頓了頓。
我那軟萌可愛的同桌怎麼會在這裏?
她甚至主動抱上了男生的腰。
伴隨着血液的流失,她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
咬在她手腕男生猛然回頭,嘴角還掛着血跡。
我轉身想要逃離,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陸清臣捂住我的嘴。
深邃的黑眸微挑,玩味地睨了我一眼:「找到你了,晚晚。
「好看嗎?」
我搖了搖頭:「不好看,快走。」
到了他的辦公室。
隱祕的空間,和一個吸血鬼共處一室,我很是緊張。
他把玩着我的頭髮,輕笑出聲:「晚晚躲着我,去偷看別人進餐?」
我默默把自己的頭髮拽回來悶聲道:「陸清臣,我是人,你是吸血鬼,我們不合適。」
他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桌子:「看來我的晚晚不知道這個學校裏百分之八十都是吸血鬼呢。
「而你們能進來上學的人類,是被拋棄的。」
他伸手把我拽進懷裏:「小可憐。」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自幼無父無母,在大山裏喫百家飯長大,村長家的孩子總是帶頭欺負我,嘲笑我是「野孩子」。
村長在我成年那年來到我家,把手裏的推薦信交給我,說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上學的機會。
我暗自高興,總算是有好事發生,離開山村,生活有了盼頭。
現在想來,是從一個地獄被賣到了另一個地獄。
他勾起我脖頸處的項鍊,指尖輕輕一碾,粉碎成灰。
我心碎,很多錢呢,書上果然都是騙人的。
「知道血液對於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是最原始的慾望。」
他低頭ṭű̂ₚ蹭在我的脖頸,感受到脖頸處一陣溼潤:「晚晚,你要知道,我忍得很辛苦。」
我推搡着他,聲音有些顫抖:「陸清臣,你別……你,再忍忍。
「好不好?」
他舌尖抵了抵上顎,氣笑了:「那你親我。
「不可以停。」
我:「……」
-5-
我心如死灰地回到教室。
此刻才注意到同桌江萌抽屜裏放的昂貴的補血產品。
她對我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看見了。
「聽晚,你來學校來得晚,可能不知道。
「這個學校裏面都是吸血族的貴族子弟,我們就是被家族拋棄送進來供他們玩樂的血奴。
「但是他們很多不願意強迫,且不會讓別人再觸碰自己的東西,知道那些莫名失蹤的女孩們?我們只有給自己找到『保護者』,才能活下去。」
她握住了我的手:「這裏師資力量確實很好,畢業就會熬過去的。」
我對她笑了笑,點了點頭。
打開手機,對着陸清臣的對話框。
一不小心拍了拍他。
【我拍了拍「陸清臣」的晚晚。】
我:「?」
對面很快回復消息,似乎早料定我的答案。
陸:【嗯?】
ww:【我答應你。】
陸:【乖寶,下課等我。】
我沉默了片刻。
我說是什麼東西焦了,原來是他燒了。
-6-
自從在學校和陸清臣成雙成對地出現後。
周圍很多人都莫名其妙跟我保持距離。
交個作業,走到班長面前,他飛速跳開兩米遠:「哈,謝聽晚同學,您放那兒就好。」
我抽了抽嘴角,沒想到班長也是一個吸血鬼。
只有吸血鬼,會害怕陸清臣留在我身上的味道。
週五晚上,陸清臣照樣送我回家。
如果忽略他是一個吸血鬼,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男友。
他揚脣懶懶道:「晚安吻。」
我皺了皺眉。
暗自感慨,陸清臣真是一隻色鬼。
他啞着聲線開口,有些委屈:「晚晚,是你太誘人,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香。」
我捂住他的嘴,尷尬地逃離,他似乎能聽見我在想什麼。
……
週末,陸清臣拉着我要去約會。
他說小情侶都得約會。
約會必須親嘴。
人類書裏都是這樣寫的。
我告訴他少看這樣毀腦子的言情小說。
烈日炎炎,坐在公園的椅子上。
喫着陸清臣排隊買的冰淇淋。
我有些疑惑:「你爲什麼不怕陽光?」
他眉梢輕佻,腔調散漫,帶有一絲不屑:「那種只針對於普通吸血鬼。
「你男朋友我身體好。」
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皮膚更爲白皙,好到讓人想咬一口。
他突然轉過頭:「好看嗎?」
我老臉一紅,點了點頭。
忘記拿作業,他陪我回學校。
夜色拉開帷幕,總覺得黑夜裏的陸清臣,周身氣息更爲危險。
他牽着我的手,很涼。
學校隱蔽的角落,隱約傳來少女的哭泣。
趾高氣揚的聲音傳來:「賤人,看中你的血是你的榮幸,這下看你還能想逃到哪裏。」
我拽了拽他的手,低聲道:「陸清臣,我們幫幫她好不好?」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幾秒:「晚晚,我不是好人。
「我也不喜歡多管閒事呢。
「除非,你給我什麼好處呢?」
思來想去,我緩緩開口:「你作業也沒寫吧,我幫你寫作業。」
他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摟住我的腰,把我往上抱了抱:「逗我玩呢。」
我認真搖了搖頭。
那麼多的作業,是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摺磨。
不識好歹的吸血鬼。
最終,他還是幫了一下忙。
女生跑出來時髮絲凌亂,臉上點滴血跡:「謝謝你。」
陸清臣把我拐進了他的會長室。
語重心長道:「晚晚,看到沒有,只有待在我身邊,你纔是最安全。」
我有些不明所以:「爲什麼是我?」
他的脣在我的鎖骨處停頓,眼尾有些泛紅:「不是喜歡我?招惹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大腦一瞬間死機,嘴比腦子快的我脫口而出:「陸清臣,你不害怕十字架,也不怕陽光,那你怕大蒜嗎?或者鍾馗的畫像?」
他皮笑肉不笑:「嗯?想什麼呢。
「無敵,是多麼寂寞。」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strong 哥。
「那你,平時真的睡在棺材裏嗎?」
陸清臣扯了扯嘴角,語氣魅惑:「我的牀很大很軟,歡迎你來睡。
「還是說,晚晚喜歡特殊情境,刺激的?」
我:「……」
誰特麼喜歡棺材。
-7-
學校裏最近氣氛十分活躍。
相處久了,我也很快能分辨哪些是人,哪些是吸血鬼。
吸血鬼毫無違和地僞裝成人類。
他們高興的事情是因爲準備所謂的「晚會」。
同桌臉色有些慘白,苦笑一聲:「聽晚,最近晚上別出門,什麼所謂的晚會,是他們吸血鬼的狂歡。」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中午,看着對面嫌棄着小青菜葉,一口沒喫飯的陸清臣。
我皺着眉,自己喫了一口,看向他:「還不錯,你嚐嚐。
「葷素搭配嘛。」
他懶懶抬眼:「嗯?那你餵我。」
隱約聽到周圍倒吸涼氣的聲音。
周淮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大人談起戀愛來,還真是喪心病狂。」
陸清臣無情地送給他一個字:「滾。」
-8-
關於所謂的狂歡夜,說不害怕是假的。
據說每年都是在這段時間前後,學校裏的女生纔會失蹤țù⁻。
因爲在那天,吸血鬼們會容易被月缺影響理智,被喚醒原始的本能。
陸清臣這兩天是個相當危險的分子。
我Ṱũ₉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越發危險。
手指不老實地在我腰間摩挲,被我拍了下去:「老實點。」
他委屈地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晚會」這天。
學校要求統一盛裝出席。
陸清臣身爲學生會長,在臺上講話。
一襲暗黑色燕尾服,優雅矜貴得像是古老的貴族。
我被他安排在下面坐着。
周圍的目光像看猴一樣,看得我頭皮發麻。
一道嬌氣的聲音傳來:「原來你就是陸清臣的小血奴,長得也……」
我回頭,對上金髮少女打量的目光。
她頓了一下:「還挺可愛,要不你跟了我?」
周淮緩緩開口提醒:「薇安,你在作死。」
我:「?」
感受到臺上侵略性的視線,少女縮了縮脖子:
「行行行,惹不起惹不起。
「妹妹我告訴你,太小氣的男人不能要。」
我禮貌微笑地點了點頭。
陸清臣下臺後,坐到了我旁邊,強勢摟住了我的肩膀。
有些緊,我抬頭磕到了他的下巴:「你幹嗎?」
他陰惻惻地開口:「你是我的。
「得給某些閒人找點事做。」
身後薇安的右眼皮跳了跳。
後來我才知道,隔日,男扮女裝的薇安就被髮配非洲。
陸清臣是真不幹人事啊。
臺上表演正在進行。
身材火辣的少女們劃破自己的手指滴進面前的酒杯。
血腥味在空氣飄蕩,意味着這場狂歡的開始。
臺下早已躁動,周淮已經摟着懷裏的少女意亂情迷。
-9-
陸清臣捂住我的眼,帶我離開了現場。
回他會長室的路上,路邊突然撲過來一個人影,倒在地上拽住我的褲腳:「救救我。」
是上次救了的那個女生。
我拜託陸清臣找人把她送回去。
被抬走之前,她看向我,目光幽深:「第二次,我不會忘記你。」
腰間被一雙手摟緊,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晚晚那麼善良,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一路上都是面紅耳赤的聲音,好不容易到了屋裏。
我正感慨陸清臣定力不錯,外面那麼多發瘋的,他好像沒事。
下一秒,就被打了臉。
被他撲倒在地的瞬間,他伸手護住了我的頭。
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逐漸覆上猩紅:「寶寶,你好香啊。」
他猛地起身,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晚晚聽話,你去裏屋,把門鎖死。」
他起身的背影有些不穩,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看起來虛弱極了。
我伸出自己的手腕:「陸清臣,你咬我一口吧。」
「又不怕疼了?」
我搖了搖頭:「沒關係。」
他眸子裏墨色翻湧:「晚晚,去屋裏,關上門,聽話,我會心疼。」
房門突然敲響,周淮推開門。
幾個身着單薄的少女走了進來:「大人晚上好。」
「大人,這是我爲你找的乾淨的稀有血脈,請您享用。」
陸清臣額間的青筋突突地跳,他咬緊後槽牙:「周淮。
「滾出去。」
我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鎖死,一氣呵成。
咬了咬牙,暗罵陸清臣這個狗男人,原來是早有準備。
好得很。
-10-
第二天早上,會長室裏空無一人。
周淮敲了敲門,看向我:「大人出事了。」
我疑惑:「他怎麼了?」
周淮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回想起昨天陸清臣咬牙切齒的聲音:「也許是被你氣的。」
他挑了挑眉:「你怎麼不說他是憋的?」
我:「?」
來到陸清臣別墅小區。
看着這富麗堂皇的別墅,自己的失敗並不可怕,但一隻吸血鬼的成功讓人揪心。
周淮止住了腳步:「我靠近不了,大人氣息威壓太強。」
走到陸清臣的別墅門口,我輸入周淮給我的密碼。
用他的話來說,陸清臣貌似生病了。
但是散發出來的威壓太強,沒人能靠近探查情況,只有被他歸屬到自己領域的我可以。
陸清臣的房子很大,雖然是白天,但是裏面很黑。
我在臥室的牀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陸清臣。
他的身體平時是涼的,現在卻很熱。
把毛巾貼在他額頭上時。
他緩緩睜眼,眸底閃過一絲戾氣。
「晚晚,你怎麼來了?」
「陸清臣,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沉默了片刻:「嗯,算是吧。」
下一秒,天旋地轉。
我被他拖進懷裏,他死死摟住我的腰:「陪我睡會兒好不好?」
我稍微扭動身子,沒有注意面前的人那雙覆着猩紅的雙眸慢慢轉變成了暗紅。
「晚晚,可以嗎?」
他的脣色很白,感覺整個人虛弱得隨時要倒下去。
我點了點頭:「那你慢點。」
脖頸處一陣刺痛,血液流入喉嚨發出輕微聲響。
有些疼,我怒罵:「陸清臣,王八蛋。」
他啞聲笑了笑:「嗯,我是。」
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天黑了。
陸清臣斜靠在牀邊,整個人都有了精氣神。
反倒Ţṻ₂是我,虛了。
他舔了舔脣,有些意猶未盡:「晚晚,真甜。」
我毫不留情地把他鎖在門外。
陸清臣:「……」
-11-
陸清臣這種情況幾乎每年都會發生一次。
他不願意碰周淮準備的女孩。
周淮故意把我送過來當口糧。
我在我的記仇本上狠狠地記了他一筆。
又狠狠地記了陸清臣一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閒魚也要有夢想。
暑假沒幾天,我接到了村長的電話。
現在面對村長,我的心情很是複雜。
雖然我確實有了接受教育的機會,但是ṱũ̂ⁱ也進了另一個地獄。
好在遇見了陸清臣。
電話裏,村長告知了我鄰居張奶奶去世的消息。
小時候,就是張奶奶照顧我最多,我擦了擦眼淚,收拾行李。
陸清臣死皮賴臉地非要跟我一起。
吸血鬼一族的尊貴少爺哪裏坐過綠皮火車。
他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
把頭埋在我的脖頸。
我推了推他:「在外面,你別亂來。」
他煩悶地哼了幾聲:「好煩,好吵,晚晚貼貼我。」
我嘟囔道:「嬌氣。」
他氣笑了:「誰嬌氣,動不動就喊疼,嗯?」
我:「……」
對方拒絕說話並給了你一個大比兜。
-12-
我到達的時候,村民已經幫張奶奶簡單下葬。
陸清臣太過惹眼,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我說這裏空氣不錯,讓他自己去溜達。
我送了束花,去了趟張奶奶家。
殘破的小屋,牀下一張泛黃的紙張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張奶奶會寫些字我是知道的。
紙上,歪七八扭地寫着:「小斤,別回來,快走。」
小斤是我的小名。
我心神一顫,房門被人踹開。
村長旁邊站着一個肥胖的身軀,露出猥瑣的笑容。
「聽晚啊,沒想到你活着回來了,這是我兒子,大壯,還記得嗎?你們小時候玩得可好了。
「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嫁給我家大壯當媳婦,以後可享福了。」
我死死捏住手心:「你們還真是不要臉。」
村長呸了一口:「小丫頭片子,幾年不見出落得越發水靈,我家大壯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跟我們走吧,別逼我用強的。」
眼看着胖子逐漸逼近,我心裏湧上一陣噁心。
想到那個男人在山上,離這裏還有很遠,我有些絕望。
死馬當活馬醫,我喊道:「陸清臣。」
門口赫然出現高大的身影。
伴隨着村長和大壯的慘叫。
他嘴角勾起一絲邪氣的笑容:「在呢,寶貝。
「別怕。」
委屈湧上我的心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從小被欺負,只有我自己拼死反抗,還有張奶奶會拿着柺杖爲我打走那些壞小孩。
他替我擦去眼淚,聲音有些沙啞:「不許哭。
「再哭咬你。」
轉過身,猶如淬了毒的陰冷從嗓子裏溢出來:「這兩個畜生該下地獄了呢。」
陸清臣很生氣,小時候咬過我的大黃狗,都被他罵得夾着尾巴逃離。
村長的結局是什麼,我並不想知道,這些年,我們村裏也有不少被他賣掉的小女孩。
善惡終有報。
陸清臣是帶我「飛」上去的。
風吹乾了我的眼淚,吹亂了我的髮絲。
也勾起了我的記憶。
「陸清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他神祕莫測地勾了勾嘴角,有些心虛:「沒有吧。」
-13-
坐上陸家派來的私人飛機。
他心虛的行爲徹底勾起了我被封存的記憶。
小時候,被那羣小孩放狗追,追到懸崖邊,我失足掉了下去。
本以爲自己會死,沒想到去掉進一口棺材中。
棺材裏躺着的人十分俊美,我哭着拍了拍他的臉:「小哥哥,嗚嗚嗚,我是不是死了?這裏是天堂嗎?你真好看。」
他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十分嫌棄:「嘖,好醜的丫頭。」
一把把我扔了出去,很兇:「不許哭,吵死了,再哭就把你舌頭割掉。」
我瑟瑟發抖捂住自己的嘴。
後來是怎麼回到家的我不知道。
只記得自己高燒了三天。
失去了這段記憶。
我看向旁邊躺着的陸清臣。
開始陰陽怪氣:「喲,好醜的丫頭。」
他懶懶抬眼,眸底閃過一絲異樣:「晚晚,說什麼呢?」
我嘆了一口氣,心情有些愉悅:「陸清臣,沒想到我小時候就見到你,你真的好老。
「你不要臉,老牛喫嫩草。」
他臉色有些黑,靠着椅背,神色居高臨下:「是嗎?」
下一秒,我被反身扣着腰按在了座椅上。
清脆的巴掌聲。
我扭頭,咬牙:「陸清臣,你……」
他眸底閃過一道暗光,勾了勾嘴角:「繼續罵。」
我閉嘴了。
暗自發誓總有一天,我會翻身。
淚水打溼雙匯腸。
發誓要做王中王。
-14-
回到家一週時間。
陸清臣已經在我的記仇本上增添三筆戰績。
他在一旁打量着我,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晚晚,要不要跟我去血族玩一圈?」
那裏可都是危險分子,他說的玩一圈像是你的狗給我摸一下那麼簡單。
最終,好奇心驅使我跟着他來到了神祕的「血族」。
血族跟人類世界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把這些吸血鬼放進人類世界,也毫無違和感。
購物的大廣場格外熱鬧。
賣的東西也稀奇古怪。
「人類的氣息。」
「哪裏來的人類?」
太多的目光,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戴着帽子口罩,躲在陸清臣後面。
他冷哼一聲,對着周圍:「看啥呢?」
「這這這味道,是那位。」
「誰啊?」
「你說誰?不說了我先跑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一分鐘後,偌大的商場沒有人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陸清臣,你對他們做過什麼?」
他歪頭,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怎麼會呢?晚晚,我那麼溫柔有禮貌。
「我只是嘴毒了點,其實我本性還是很壞的。」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夜ẗū³晚,陸清臣帶我來到一座古堡前。
我掐了一把他的腰,他「嘶」了一聲,我才知道不是在做夢。
「你怎麼這麼有錢?」
他眨了眨鳳眸,低聲道:「晚晚,我的就是你的。我的人是你的,我的錢自然也是你的。」
金錢誘惑,有些犯規。
我對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
別問,問就是。
天宮一聲巨響,老奴閃亮登場。
-15-
古堡裏很是陰森。
一道人影從遠處飄來:「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陸清臣淡淡地應了一聲。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位小姐,您是少爺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我眼皮跳了跳:「難道他以前帶的都是男人?」
管家:汗流浹背了。
陸清臣淡淡瞥了我一眼,輕笑出聲。
管家幽靈般的聲音在空蕩的古堡裏飄蕩:「少爺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少爺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少爺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我:「……」
陸清臣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你退下吧。」
-16-
血族三日遊,快結束的時候,陸清臣終於想起了正事。
他牽着我的手來到另一座古堡裏面。
給我準備好小蛋糕,摸了摸我的頭:「晚晚,在這等我。」
我乖巧應下,血族的師傅做的甜品是真好喫。
剛喫一口,手裏的盤子碎了,劃破了我的手指。
有血珠流出來。
周圍傳來詭異的腳步聲。
「哪來的膽大包天的人類?闖進我的地方,那就別想再出去。」
陸清臣閃現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輕舔了下我的手指。
傷口以極快的速度癒合。
他神色冷冽,黑眸深處湧動幾分薄怒:「老頭,你家是墳地嗎?只能進不能出。
「我的人,你也敢動。」
周圍昂貴的古瓷器應聲而碎。
白鬍子的老爺子急得嘆氣:「哎喲,大人,是誤會是誤會。
「我這就給這位小姐賠禮道歉。」
陸清臣冷嗤一聲:「道歉有用?」
老爺子擦了一把汗:「那您說?」
他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把你的甜品師傅借我用用。」
老爺子滿腦袋疑惑地連忙應下。
我抬頭對上陸清臣含笑的眸子。
他真的,我哭死。
-17-
人類和血族一年一度的會議。
我被陸清臣按在座位上,鴨梨山大。
他站在我身後。
桌子上很多熟人。
周淮也在。
對面的少女很是眼熟。
是她,救了兩次的小可憐。
江舒。
她對我露出和善的微笑,周身的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她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潛伏德致學校的調查,依然存在血族強迫人類的情況,並且,已經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這些失蹤的少女死在你們血族手裏。
「現在人類和血族共同研發的血漿已經上市,效果極佳,但你們背地裏卻還有這種威脅人類生命的事情發生。
「請問血族首領, 如何解釋?」
她把文件甩到周淮面前。
周淮不耐煩地「嘖」了兩聲。
看向了陸清臣:「大人, 您說。」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他的薄脣裏吐出:「簡單, 都殺了。」
他懶懶抬眼,看向周淮:「那麼簡單的問題, 還需要浪費我約會的時間。
「走了, 晚晚。」
他摟着我的腰。
江舒喊了出來:「站住, 你不可以帶走她。
「她是人類,不是你的血奴。」
陸清臣周身氣壓極低:「她是我的。
「你又算什麼東西?」
少女的脖頸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扼住。
人類特製的武器對準了血族。
眼看着局勢十分緊張,周淮對我使眼色。
我拽了拽處在發火邊緣的男人:「陸清臣,走了, 我們回家。」
隨後對着江舒笑了笑:「他是我男朋友。」
她愣了一瞬。
陸清臣鬆開了她。
牽起了我的手。
-18-
到了家。
陸清臣整個人還是飄飄的。
他把我逼在角落,聲音沙啞:「晚晚, 你再說一遍。
「我是你的誰?」
還沒等我回答。
他自信地勾了勾嘴角:「就知道你愛我愛得無法自拔。」
說着, 他翻出了當初那封情書。
「我ṱṻ₂就等着今天當着你的面親手拆開。」
我的眼皮跳了跳。
那封給周淮的情書。
雖然沒有寫署名, 但是內容卻與他毫不相干。
我按住他的手:「陸清臣,你餓不餓, 我們先去喫飯好不好?」
他抿了抿脣:「不行,現在我要先欣賞你寫給我的情書。
「一起看。」
我往門口走去:「陸清臣,我去買菜。
「家裏是不是沒有醋了?我先去買一瓶。
「你在家裏等我。」
剛走到門口, 被他扣着腰按在了門上。
他眯起黑眸,眸底閃過危險的暗光, 嗓音微啞:「晚晚的情書, 不是給我的?」
我乾笑兩聲, 低聲道:「說了你又不愛聽。」
陸清臣:「?」
他低頭蹭了蹭我的脖頸,咬牙切齒道:「別買醋了, 我快要酸死了。
「那個野男人是誰?
「有我好看?
「我真的要生氣了。」
我輕笑出聲,第一次見人生氣還要先發通知。
有點可愛呢。
我趁機拍了拍他的臉。
他愣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 聲音有些危險:「我去弄死周淮。」
我鉤住他的脖頸:「陸清臣, 我只喜歡你。
「你喜歡我嗎?」
他呼吸沉了幾分,眸子裏血色翻湧。
「晚晚, 惹火是要負責滅的。」
呼吸被掠奪,他吻在我的耳垂。
耳邊傳來纏綿的低語:「我愛你。」
番外:陸清臣視角
宇宙世間,光陰如梭, 太過於無趣,把族裏不自量力的小輩都翻來覆去打了十幾遍後, 我又讓自己陷入了沉睡。
萬年之後。
冥冥之中,被哭鼻子的醜丫頭壓醒。
她哭哭啼啼, 一邊說着對不起, 一邊問自己是不是上天堂了。
還拍着我的臉, 我恨不得掐死她。
女人,麻煩的東西。
笑話,落到我手裏, 當然只能是地獄。
她哭得有些太慘烈了,訴說自己的悲慘。
怎麼會有人那麼慘,我有些好奇。
把她扔回了家。
觀察了一段時間。
還好心地幫她解決了一些麻煩。
我輕嗤自己確實變了。
再次遇見,醜丫頭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往我懷裏塞了封情書, 小臉很紅,結結巴巴:「我喜歡你。」
行吧,她實在是太香了。
像一塊香香軟軟的小蛋糕。
想弄哭。
那我勉爲其難地接受了。(嘴硬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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