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姜夏的小狗

男友逃婚後,我轉頭嫁給了他哥。
我不過就是忘了結婚紀念日。
一向冷靜自持的宋鶴行,黑着臉將我逼至牆角。
嚴絲合縫地抵着我,親吻我的耳後。
他啞着嗓子質問:
「老婆,你想要他的替身,爲什麼不來找我?
「我纔是最像他的人啊。」
宋鶴行身體的熱意,輕易地穿透了兩層布料。
湧起的熟悉感讓我不安又羞恥。
「你纔不像宋鶴眠。」
話音剛落,眼前出現了幾行彈幕:
【男主:?我不像我自己?】
【妹寶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宋鶴行失蹤了,眼前這個是弟弟假扮的。】

-1-
【不過也不怪男主。男主裝成他哥,是爲了穩住宋姜兩家的公司。誰知道他哥會突然失蹤了。】
【可是,如果一直瞞着妹寶,她會接受用哥哥身份的男主嗎?】
【姐妹們放心,妹寶能愛上男主一次,就能愛上第二次。】
「放開我!」
宋鶴行聞言,緩緩鬆開對我的桎梏。
垂下雙手,向後退了半步。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金絲邊眼鏡ṱŭ⁺。
微微偏頭,Ṫü₊將一側臉轉向我。
我無暇顧及他的動作,只想儘快逃離。
如果彈幕是真的。
那我豈不是一直在被宋家戲耍。
我匆匆越過他時,被拽住了胳膊。
宋鶴行討好地捏了捏我的手,隨後將臉貼上我的掌心。
「老婆,今天不想打我嗎?
「你不是說只要我靠近你,就會讓你發病。
「你有躁鬱症,憋壞了不好。」
如他所願。
我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男主別太愛了。上次女主寶寶打他時,被眼鏡劃傷手,心疼死了吧。這次還沒打呢,就主動先摘掉眼鏡了。】
【男主:我不僅會主動把臉貼上去,還會自己找角度,讓老婆打得順手。】
【你們都沒發現嗎?男主好像被打爽了,褲子都……了。】
【女主寶寶不要獎勵他!】
彈幕的話讓我本要再次落下的手掌,懸在了半空。
眼前的男人雙眸微闔,眼尾泛紅,忍不住地呼吸急促。
他嘴角上揚,整個人看起來興奮又享受。
我第一次這麼仔細且近距離地觀察宋鶴行。
觀察的結果讓我大爲震驚。
「怎麼不打了?」
宋鶴行下壓嘴角,語氣淡淡。
他還偷偷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將臉往我跟前湊了湊。
聲音倒是還保持着他標誌性的清冷。
怪我平時總被他氣得又羞又惱,竟從未察覺過這些細節。
「想打就打吧,別忍着。」
「呵,」我輕笑一聲,「不打了,沒意思。」
宋鶴行立刻急了。
「什麼沒意思?你說清楚。
「那什麼有意思?你外面養的替身嗎?」
我被氣笑了。
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手感確實差挺多的。」
他呆愣在原地。
這次我輕易地推開了他。
【女主小心,別踩到地上的碎片,那是男主破碎的心。】
【我要是男主就立刻黑化,將女主關起來ŧūₙ愛了再說。】
【男主才捨不得,沒看他都憋出皮膚飢渴症了。醫生建議他適度紓解。他想出的天才辦法,就是惹老婆生氣,去挨巴掌緩解。】
【男主腦回路驚人。挨巴掌怎麼不算是肌膚相親呢。】

-2-
宋家兄弟是雙胞胎。
長相相似,性格相反。
宋鶴眠是家裏不受期待的草包二少。
剛巧,我也是家裏不重要的聯姻工具。
我原以爲我運氣極好,商業聯姻也能嫁給喜歡的人。
很顯然,我並沒有這種運氣。
宋鶴眠逃婚了。
他給我發了個信息,說他還沒準備好步入婚姻。
然後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但宋姜兩家的生意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次的合作幾乎壓上了兩家的所有資產。
不容有失,迫在眉睫。
但如果少了姻親作爲紐帶,好像又難以互相信任。
所以,我最終還是嫁進了宋家。
以姜家 15% 的股份當作嫁妝,宋家 15% 的股份當作彩禮。
我以爲我和宋鶴行會相安無事。
做對錶面夫妻。
過幾年等合作結束,再靜悄悄離婚。
但不知從哪天起,他非說我在外面養替身。
還要自薦枕蓆。
讓我不得不用躁鬱症僞裝自己。
但凡他越界,就狠狠抽他巴掌。

-3-
皮膚飢渴症?
原來有病的是他。
我打開房門,又任由它重重關上。
然後,脫掉高跟鞋。
靜悄悄地轉身,往回走。
我看到了我預想中的場景。
宋鶴行半跪在地,汗水浸溼的襯衫已然半透,地上凌亂散落着他的西裝和領帶。
他整個人無助地顫動,還緊咬着脣,努力不泄露一絲喘息。
我旁觀了許久,終是不忍心。
「宋鶴行。」我小聲喚他。
他整個人凝滯住了,頓了幾秒,才機械地扭頭。
看清是我後,他本能地想板起臉僞裝,卻突然記起自己的滿臉淚痕。
宋鶴行自暴自棄地用手胡亂抹臉。
「別看,髒。」
我走到他面前,挑起他的臉。
我手指接觸到他的一瞬,明顯感覺他呼吸一滯。
「演得很像他。
「只是他哭起來可不靜音,反倒是像個開水壺。」
宋鶴行臉上升起可疑的紅暈。
我不耐煩地催促:「繼續哭啊。不是要當替身嗎?
「表現好的話,也可能獎勵你哦。」
【女主寶寶一說獎勵,男主腦子裏閃過了各種 play。】
【妹寶馴狗有一套啊!】
【男主都要精分了,這到底是裝哥哥好,還是演弟弟好呢。】
「不哭?那我走了。」
宋鶴行幾次欲言又止。
終究是慾望戰勝了理性,「幫幫我。」
「怎麼幫?」
「踩……踩我,可以嗎?」
宋鶴行越說越小聲,臉更是漲紅了幾個度。
見我不回應,他迅速垂下頭。
「呵,我就是裝裝看我弟,不太像是吧。
「你不知道吧,他經常在夢裏喊你的名字。
「做夢都想被你踩。」
【妹寶踩他!快踩他啊!他都要碎了。】
【男主一邊剖開自己的心給女主寶寶看,一邊還要與那顆心撇清關係。】
【男主皮膚飢渴症犯了,可惜妹寶不僅拒絕了他,還說他「噁心」,導致後來他一犯病,就只會用小刀喇自己。】
【喇哪?是我想的那個地方嗎?】

-4-
「踩哪裏?」
「就知道你不會同……」宋鶴行猛地抬頭看我,雙眼通紅,「你……不覺得噁心嗎?」
「沒要求?那我自己看着辦了。」
「不是那裏,是踩……嗯……」
隨着我用力,他的聲音一下子變了個調。
宋鶴行發覺後,立即緊咬住脣,防止自己再出聲。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病的關係,他的體溫極高,甚至有些燙腳。
在看到他生理性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出後。
我想應該緩解得差不多了。
收腳準備撤。
剛挪動一步,腳踝就又被拽住。
幸好宋鶴行已經脫力,我輕鬆蹬掉了他的手。
【男主以爲是因爲自己抓妹寶腳踝,所以被嫌棄了。等下就要狠狠懲罰這隻手了。】
【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後來男主的左手一直戴個手套?我還以爲是造型呢。】
【男主別太愛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找原因。這對嗎?】
就是啊!這對嗎?
這對嗎!!
我負氣走了幾步,兜了一圈,又走了回來。
宋鶴行還在地上躺着,一動不動。
我蹲下身,俯到他耳邊哄他:「今天演得很像,給你個實習替身的機會。」
然後又指指他的左手,「你手挺漂亮的,手指又修長,看起來很能幹。平時小心別傷着了。」
這總該行了吧。
我不僅誇了手,還提醒他保護好。
就是宋鶴行的耳廓怎麼又紅起來了。
不會又發病了吧?
【女主寶寶牛啊,不僅情緒價值給到位,還畫了新餅。】
【妹寶放心,男主不僅手指能幹,別處更能。】
【樓上說得人心黃黃呢。】
原地觀察了會兒。
宋鶴行始終埋着臉不讓我看。
我覺得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就隨他去了。

-5-
那天之後。
一連幾日,我連宋鶴行的面都沒見上。
他在躲着我。
之前都是他按着我的作息,到處堵我。
現在想想,我對成爲宋鶴行之後的他,其實一無所知。
我也派人調查過。
宋氏裏似乎無人察覺異樣。
他扮演得毫無破綻。
既然有這本事,他原來爲何不爭上一爭?
而且他繞了這麼一圈娶我,讓我平白獲得了籌碼。
姜家自是不必說,我第一次擁有了與爸媽平等的對話權。
宋家這股份更是來得蹊蹺。
他們給得爽快,致使我爸媽也不好給少了,叫人小瞧。
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或考量。
總之於我有利,便照單全收。

-6-
路上事故堵車。
趕到時,閨蜜趙一諾的生日宴已經開始了。
原本是邀請我攜家屬參加的,但始終碰不到就沒管他。
服務生一拉開廳門,閨蜜就迎了上來。
「來得這麼晚,就差你了!這位是?」
閨蜜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倆。
附在我耳邊,手掩着嘴小聲抱怨:「要帶小情人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幫你遮掩啊……」
我啞然失笑:「說什麼呢,小耀是我資助的學生。
「你下午語音催我時,他正好在旁邊。
「他說好奇,沒參加過宴會,我就帶他來見識見識。」
「好吧,誰讓你們穿得像情侶裝,害我誤會了。」
閨蜜這麼一說,我才驚覺是有些像。
我今天選了白色晚禮服,於耀也穿着白色西裝。
一開始我挑選了一些深色西裝,他都不大喜歡。
最後可憐巴巴地問我,能不能穿白色。
面對一張長相酷似宋鶴眠的臉,我下意識就同意了。
我扯了扯閨蜜的裙襬,「隨便選的,碰巧罷了。」
「我是相信你的,就是不知道你家宋先生,會不會相信了。」
閨蜜讓開半個身位,露出了站在遠處的宋鶴行。
他身上的黑西裝熨帖筆挺,遊刃有餘地與周圍人交談,整個人看起來矜貴又卓然。
人羣自然地圍着他,他沒有半點不適。
見我進門,宋鶴行只偏頭看了一眼,便轉過身與他人說話。
「姜夏,你老實告訴我。
「你是不是後悔嫁給宋鶴行了,想刺激他離婚?
「放心,哪怕等下他把我這拆了,我也是站在姐妹你這邊的。
「他要是敢動手,你就往我這邊跑。」
趙一諾的一大段話把我說蒙了。
「我沒有要和他離婚啊。」
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碎碎念:「也沒發熱啊,怎麼就糊塗了。」
隨後一臉恨鐵不成鋼,拽走了我身邊的於耀。
「我來負責帶小朋友見見世面,你去玩吧~」
「我要陪着姜姐姐……」他剩下的話沒說完,就被閨蜜捂住了嘴。
「你姜姐姐有事,趙姐姐帶你認識別的姐姐。」
【妹寶糊塗啊,那可是惡毒男配!不是什麼小白草!】
【嘿嘿,男主氣瘋了,馬上就要換衣間 play 了。】
【但凡妹寶好好解釋,也不至於瞳孔失焦,連閨蜜的生日蛋糕都沒喫上。】
【妹寶只會一味地強調雨你無瓜,並甩男主巴掌。】
我發現只有靠近宋鶴行,彈幕纔會出現。
還來不及搞清彈幕在說什麼。
就被人攔腰抱起。
在場的人羣靜默了兩秒。
然後就當我們不存在一樣,繼續聊天了。

-7-
回過神,我已經被宋鶴行扛進了化妝間。
他正在給化妝間落鎖。
我這才發現,他左手戴着個皮手套。
他還是自殘了嗎?
看來哄他也是白哄。
不由得心煩意亂。
【妹寶馬上要說:「別鬧了,我要回去喫蛋糕了。」】
【你們猜,是妹寶的哪張嘴喫上了蛋糕。】
「別……」我吸了口氣,把話嚥了回去。
改成了,「別人都看着呢,該笑話我們了。」
說完,本想拉拉他的手。
突然記起他左手的傷,便小心地避開了他的左手。
沒想到宋鶴行一下子生氣了。
押着我進了換衣小隔間。
隔間內空間狹窄。
堪堪擠下我們兩人。
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我努力貼着牆壁,奈何空間有限,並沒有成ẗŭ⁵功拉大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老婆,你前幾天不還說喜歡我這隻手,今天怎麼又嫌棄上了。」
「我沒嫌棄你,是怕弄傷……」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因爲我看見宋鶴行用牙齒咬下了手套。
裏面是一隻完好無損的左手。
「你,你沒受傷爲什麼要戴手套?」
「當然是保護好老婆喜歡的手啊。
「萬一粗糙了,我老婆不喜歡了怎麼辦?
「畢竟我老婆一向,喜、新、厭、舊。」
【挖槽!男主指甲都修短了。】
【那是,男主可是妹寶的忠實小狗,再發狂也不會弄傷主人。】
【就差妹寶的一巴掌,打響這場酣暢淋漓的雙人運動了。】
我「咻」地將剛舉起的手藏到背後。
不過由於動作幅度過大,被宋鶴行抓個正着。
他低笑出聲。
「沒事,你想打就打吧。
「我又不會反抗。」
邊說着,邊捉出我身後的右手,貼上他的臉。
「你再試試手感,好不好?」
我不敢貿然動作,擔心刺激到他。
見我無動於衷。
宋鶴行的表情冷了下去。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緊接着,是布料破裂的聲音。
以及我尚未出口,就被他的吻封住的尖叫聲。
大約是這個吻太過熟悉。
我不免有些沉溺。
直到他在我的肩頸種下一連串印記,我才從他的美男計裏找回幾分神志。
推他不動,便只能軟聲哄他。
「我們回家好不好?」
宋鶴行的手不規矩地在我皮膚上滑動。
「不喫蛋糕了?」
我兀地想起彈幕,結țù₄巴着回應:「不,不喫了。」
「可我想喫。」
「嗯?」我沒聽懂。
他弓着身子,循循善誘:
「老婆,踩我。
「我很快就好。」

-8-
半小時後。
腳痠,腿又疼。
絲襪破破爛爛,禮服也蹭髒了。
我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現在只能苟到晚宴結束,再偷偷溜走了。
最可惡的是,對比我的狼狽,宋鶴行甚至仍舊西裝筆挺。
我忿忿不平地揪住他的領口,企圖扯壞他的襯衫紐扣,讓他也衣衫不整。
不過沒成功。
宋鶴行輕而易舉地制住了我的手,順帶吻了吻我的手心。
「老婆,外面人多,等回家我跪着給你扯。」
嗯?
膽敢給我畫餅。
敢情只有你要見人?
我就能帶着一脖子吻痕,穿着髒兮兮皺巴巴的裙子出去見人了?
我氣不過。
趁他不注意,踮起腳尖在他脖子上使勁咬了一口。
我看着襯衫領子也無法完全遮擋住的牙印,得意地朝他揚了揚下巴。
宋鶴行抬手摸了摸牙印,冷淡地轉過頭。
就聽見他忽然提高音量:「林特助,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老闆。」
那是一條黑色蕾絲高領無袖禮服。
這件禮服恰巧能遮擋住他留下的每一個吻痕。
【心機 boy,故意弄髒老婆的禮服,不就是想和親親老婆穿情侶裝嘛。】
【再晚一秒轉頭,就要被女主看見他咧開的八顆大白牙了。】
【男主別太愛了。女主換衣服這一小會兒,牙印都快被他摸平了。回頭就要將牙印紋在自己小腹上了。】
我坐在鏡子前,重新補妝。
不得不承認,宋鶴行選的裙子很襯我。
「你選衣服的品味,倒是和他很像。」
往我脖子上戴珍珠項鍊的手,頓了頓,隨即又爲我佩戴妥帖。
他盯着鏡子裏的我,細緻地將項鍊調整到最佳角度。
「只要你喜歡,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他。
「我本就在爭取他的替身位置。
「也不必對我們心懷愧疚,因爲是他先丟下的你,是我先勾引的你。
「你沒有錯。」
鏡子裏的宋鶴行,目光灼灼,黑色的瞳仁裏有無數的情緒在翻湧。
「那麼你呢?你有什麼願望?」
我仔細留意着他的微表情。
發現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願望自然是有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
「儘快轉正。」

-9-
當我和宋鶴行挽着手回到宴會廳。
擺放在中心位置的生日蛋糕已經挪走。
人們三三兩兩地交談着。
我環視一週,沒瞧見於耀,於是想去尋他。
畢竟人是我帶來的,總要全須全尾地帶回去。
可宋鶴行夾緊了胳膊,愣是讓我抽不出手。
廳里人多,我顧及形象,也不好太使勁。
「你倆去了挺久呀。」閨蜜發現我換了身黑色禮服,挑了挑眉。
隨後揚起一個瞭然的笑容。
「給,我特意給你留的。
「不過只有一塊了,和你家宋先生分着喫吧。」
說着,她將手上的蛋糕遞給我。
我順勢抽出自己的胳膊,接過蛋糕,拉着她去了沒人處。
三兩口就解決完了。
味道不錯。
「一諾,生日快樂!祝賀你離我們的退休養老計劃又近了一步。」
閨蜜撇撇嘴,白了我一眼。
「虧我還擔心你,怕你受欺負。
「說說吧,你是怎麼說服你家宋先生三人行的?
「這馭夫術,下次也教教我唄。」
我趕緊捂住她的嘴,「別瞎說。什麼三人行,沒有的事。」
「連我你都要瞞?」閨蜜不滿地嘟起嘴,「於耀自己說的,說他是你的人,要給你守身,不讓別的姐姐碰。」
「小耀怎麼會這麼說?他人現在在哪?」
閨蜜閃爍其詞:「我怎麼知道他在哪。」
我假裝不經意地瞥向宋鶴行,準備確認他方位後,就偷偷離開。
發現他在和人小聲交談,完全沒注意到我這邊。
很好,準備開溜。
等等?
宋鶴行的領帶哪去了?
他怎麼領口大開、毫無遮擋,我咬的牙印赫然在目?
我是想讓他偷偷丟臉,可沒想讓他把臉丟盡啊。
想了想還是挪過去,稍微提醒他一下吧。
畢竟他丟的臉裏,也有我的一份。
我靠近了些。
就聽到他說:「是,當然是我老婆咬的。
「打是親,咬是愛,我老婆就是太愛我了。」
「能怎麼辦?寵着唄。」
【哈哈哈哈哈,笑死。對面的曾少明明只是打了聲招呼。壓根沒人問他!】
【趁妹寶不注意,被男主塞到垃圾桶的領帶:我 free 啦。】
【男主:你怎麼知道我老婆主動給我蓋戳了?】
【男主還沒上位怎麼辦?沒關係,他會讓所有人覺得他已經上位了。】
見我靠近,宋鶴行清了清嗓子,板起了臉。
向我介紹:「這是我的發小曾天瑞。」
「嫂子,你好。」
「你好。」
宋鶴行拍掉了他伸出的手。
「我老婆不愛握手。」
他轉頭髮現,我的手也懸在半空。
順勢握上。
「老婆,不用爲我勉強自己。他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曾天瑞一臉無語地比了個大拇指,離開了。
【曾少罵罵咧咧:這發小誰愛當誰當吧!】
【男主:略略略,誰也別想拉我老婆的手。】

-10-
宋鶴行牢牢牽着我的手不放。
身邊走過的人,都不敢貿然打擾我們。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我嚥了咽口水,小聲提議:「要不,我們回家吧。」
宋鶴行語調懨懨:「可我還沒喫蛋糕。」
我兩手空空,閨蜜給的蛋糕早進了我肚子。
「你不是不愛喫甜的。」
「你聽誰說的?」宋鶴行皺起眉頭,沒一會兒又重新舒展開。
「抱歉,我忘了我現在是替身。
「你說得對,我不愛喫甜的。」
【我敲!男主是不是影帝重生?這麼能演?怪不得妹寶發現不了。】
【男主:我演我哥演我。】
「走,找一諾去,肯定還有蛋糕的。」
我今天不逼着你喫七八塊蛋糕纔怪。
愛演戲扮可憐,是吧?
「不用麻煩了。」
宋鶴行的手一使勁。
我失去重心,跌進了他懷裏。
他手指在我脣邊揩過,「這裏還有。」
我嘴邊沾着奶油嗎?
怎麼沒人提醒我!
「還,還有嗎?」我小聲地問。
下一秒,他低頭吻了吻我的嘴角,「現在沒有了。」
我僵硬地站直身體。
下意識地道謝:「謝,謝謝啊。」
「不謝,應該的。」
【根本不存在的空氣奶油,妹寶都被他哄成胚胎了。】
【心疼妹寶,被這麼個心眼子巨多的男人看上。】
「姜姐姐。」
於耀突然滿身是傷地出現。
額頭和嘴角的傷口還在滲血,身上的西裝不知所蹤,白襯衫也破破爛爛。
我連忙推開宋鶴行,想去查看於耀的傷勢。
宋鶴行卻不願鬆手。
眼見着於耀癱軟在地,臉色不正常地潮紅。
我有些着急。
使勁甩開了宋鶴行的禁錮。
【嗚嗚,妹寶補藥啊!你這一甩手,後面可就七天七夜都下不了牀啦!】
【男主還會餵你喫吐真小藥丸,讓你對着他說盡情話。】
【惡毒男配是在故意賣慘,想嫁禍給男主,妹寶千萬別上當。】
咳,七天七夜倒沒什麼。
吐真小藥丸?那可不行。
我看得見彈幕這件事,可不能讓人知道。
瞥見宋鶴行臉色黢黑,神色陰沉。
我連忙騰出另一隻手,扯了扯宋鶴行的袖子。
夾起嗓子喊了聲:「老公。」
「你,你叫我什麼?」
「沒聽見就算了。」
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嘴角上彎。
我乘機拜託他:
「小耀是我資助的學生,你能幫我把他送去醫院嗎?」
「只是學生?」
我鄭重地點頭:「當然。」
【劇情不大對啊,這裏不是該女主大罵男主手段陰毒,然後獨自帶走了男二嗎?】
【快看,惡毒男配的眼神好怨毒,他肯定恨死男主了。怪不得他後來犯故意傷人罪,坐牢了。】
我始終對彈幕稱於耀是惡毒男配,而感到不可置信。
他在我心裏,一直是善良又懂事的形象。
連資助,也算是我半強迫着給他的。
我回頭看地上的他。
雙眼通紅,眼裏盈滿淚花。
與我對上眼神,還虛弱地衝我微笑。
「姜姐姐,我沒事。你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說完,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又將要重重摔下。
不過這次,林特助接住了他。
林特助鉗住了於耀的兩個胳膊,他倆的姿勢看着有些彆扭。
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宋鶴行嗤笑了一聲。
「原來你喜歡喫這一套。
「我送他去醫院,你在家等我。
「順便想想要怎麼獎勵我,姜—姐—姐。」

-11-
宋鶴行一離開,彈幕便也跟着消失了。
我縮在沙發上等他。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聽見動靜,我費勁地睜開眼。
「你回來了,於耀還好嗎?」
宋鶴行身上還帶着室外的寒氣。
隨着他靠近,我不自覺地瑟縮。
然後,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我以爲他沒聽見。
又問了一遍:「於耀沒事吧?」
回答我的是一個灼熱的擁抱。
宋鶴行將我撈起,塞進懷裏。
他整個人溫度極高,哪怕隔着幾層衣物,仍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熱意。
宋鶴行答非所問:「你就這麼喜歡他麼?」
「誰?」我還很困,腦子一團糨糊。
根本無法從他說的話裏篩選出對應的人。
他沒管我,繼續說自己的。
「喜歡到……把自己都給他了。」
宋鶴行突然急切地掀起我的睡衣。
我被嚇清醒了。
下意識甩了他一巴掌。
他指着我內衣下緣的三顆小痣,自嘲地笑了。
「還真是三顆。
「你們,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拼命搖頭。
「你別哭啊……我沒說不能接受。
「我已經想好了。
「三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我愛面子,以後宴會什麼的,就只帶我,你看行嗎?」
我聽懂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湧出。
宋鶴行顫抖着替我擦眼淚。
【妹寶別哭啦!你一哭,男主心痛死啦。他以爲你討厭他的碰觸呢。】
【惡毒男配太可惡啦,故意讓男主誤會妹寶。】
【男主其實早就到家樓下了,他花了三個小時說服自己。】
【妹寶快摸摸男主,他皮膚飢渴症又犯了,一直忍着呢。】
我這才發現,哪怕宋鶴行給我擦眼淚的時候,也在儘量避免主動觸碰我的皮膚。
「別哭了,你想帶他出席宴會,就帶吧。」
他又妥協了。
爲了我,底線一降再降。
我深吸一口氣,決心向他好好解釋,解除誤會。
剛伸出手,捧住他的臉。
他就飛快地向後撤。
「我不離婚。
「就算你哄我,我也不會離的。
「你休想,我是不會成全你們的。」
宋鶴行直接丟下我,跑出了房間。
【很明顯,男主破防了。】
【救命,男主以爲女主在給他恰斷頭飯。畢竟平時都是巴掌,對溫柔摸摸應激了也很正常。】
【女主寶寶,你的心碎小狗躲在酒窖裏。這會兒他怕是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啦。你要是不去,他就只能自己熬到天亮啦。】

-12-
我嘆了口氣。
傻狗。
認命地起身去找他。
沒走幾步,踩到了幾張照片樣的東西。
撿起來一看。
是我自己的裸照。
我的腦袋安在不知是誰的身體上。
照片上的身體,在胸下 P 了三顆小痣。
但是吧。
這照片上是正三角形。
而我身上的,是倒三角形。
呵。
原來當人感到極度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13-
在酒窖找到了宋鶴行。
他這次蜷縮在地上。
連衣服都沒力氣解開。
他緊咬着牙關,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可偏偏還要花費力氣趕我:「你走……我不想聽。」
不睜眼是吧。
我輕易地牽起他的手,伸進我的睡衣。
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他頓時睜大了雙眼。
「你幹什麼?」
還企圖收回手。
可惜,他現在虛弱得很。
我帶着他的手指,摸到我的小痣。
「摸到了麼?」我問。
「什麼?」他滿臉漲紅。
我翻了翻白眼,舉起了那張照片。
他迅速垂下眼,不去看。
「還沒摸出來嗎?」
宋鶴行一臉迷茫。
「行吧,你麻將是不是總輸?
「這個圖片上是正三角,而我的,是倒三角。」
眼看着他的小狗眼,一點點亮起來。
緩緩恢復神采。
他喉頭滾動,張嘴卻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我伸手捧住他的臉。
惡狠狠地捏了捏。
「今天別指望我踩你、打你。
「我纔不會讓你爽到。」
宋鶴行不能反抗,只能小聲嗚咽着喘息。
和平時動不動就湊近我的壓迫感不同。
發病脫力的他,完全就任我拿捏。
我壞心思地揉捏他的臉,替他擺出各種表情。
其間他小聲問我:「手感……還滿意嗎?」
我剛想嘲笑他,小心眼子。
我一句隨口的話,記了這麼久。
【女主寶寶還不知道,他消失的一週收購了幾個美容機構,請來了業界泰斗,把能做的面部項目都做了一遍。】
【也是因爲剛做完,臉太腫,才一直躲着不出現。生怕被妹寶嫌棄。】
【嗚嗚嗚,希望妹寶千萬別在他心上扎刀子啦。】
【只要妹寶隨便哄哄,他就能開心好久呢。】
唉,眼睛怎麼好酸。
「挺好的,摸起來比我皮膚都好呢。」
「你別哭啊,我保證過幾天,我的皮膚就沒你的好了。」
「不許!聽到嗎?別再折騰這張臉了,就維持這樣,我很喜歡。你聽懂了嗎?」
可能是我太大聲了。
宋鶴行緊張地收回了想給我擦眼淚的手。
並乖巧地回應:「聽懂了,我都聽你的。」
【妹寶:家人們誰懂啊,我的病嬌小狗動不動就走極端,心好累。】
【男主:她說她喜歡我唉!】
【妹寶還沒發現,男主已經能動彈了,還在那裝不能動呢。】
【酒窖 play,桀桀桀桀,期待 ing。】
看清彈幕,我面不改色,強裝鎮定地站起身。
就是蹲久了有些腿麻。
沒走幾步險些摔倒。
幸好有隻手扶了我一下。

-14-
宋鶴行攙着我回房。
一路上誰都沒再說話。
他把我送回房間,默默轉身,準備離開。
「要不,聊聊吧?」我提議。
「好。但我需要回房,先換個衣服。」
他指了指身上皺巴巴的衣服。
我點點頭,他渾身都被汗水浸溼了,確實該換了。
但宋鶴行的房間和我的並不在一層。
我當時特地挑了個遠離他的臥室。
他這一去一回要花費不少時間。
「要不,你就在我這換吧,櫃子裏有男式衛衣。」
爲防止他瞎想,我隨即解釋:「是買給你……弟弟的,還沒來得及送出手,他就跑了。
「你知道嗎?那天他約我去江景臺,我等了他一晚上。
「我手機沒電,所以沒收到分手信息。就這麼傻乎乎地一直等着。
「然後第二天,一回家,蜂擁而至的記者。我頂着通宵的黑眼圈,上了頭條。
「所以結婚紀念日,你定在江景臺,我是故意沒去的。」
宋鶴行整個人僵住了。
直到我推開房門,他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轉過身盯着他的眼睛,「不必了,又和你無關。」
「你還會原諒他嗎?」
「會吧。」
宋鶴行聽到我的回答,驚喜地睜大了眼。
「真的?」
「假的。」
眼見他尷尬地收回笑容。
「騙你的。他現在是我小叔子,我不會和他計較的。」
【男主:我的心情好像跳樓機,讓我突然地升空又急速落地。】
【如果我是女主,也確實很難選擇原諒。】
15.(宋鶴行視角)
在浴室裏。
衝了好久的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費盡心機,才讓老婆重新放下戒心。
我決不允許被自己搞砸。
慢慢來,不要急。
我一遍一遍對自己說。
雖然不知道老婆是怎麼知道我的病的,但收穫的結果不錯。
我的親親老婆,天真又心軟。
讓我怎麼捨得放開她。
萬一被壞人騙人騙心,可怎麼辦。
那天她以爲,脫掉高跟鞋,我就發現不了她。
可惜,我聽力極佳。
我立刻扯掉了西裝和領帶,還故意解開大半的襯衫紐扣。
學着視頻裏的姿勢,跪在地上。
老婆收藏過一個名爲西裝跪的短視頻,還反覆看了六遍。
當然,視頻裏那男的身材沒我好,長得也沒我帥。
所以肯定是這個姿勢吸引了老婆。
她看到我發病,但沒有貿然靠近。
不愧是我老婆,警惕性真高。
我試着出聲,怪羞恥的。
但一想到能讓老婆心軟,也就值了。
我還讓她以爲,我發病時不能動。
這樣更能方便老婆,對我爲所欲爲。
我願意被我老婆支配。
當她的狗。
老婆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反正我學什麼都很快。
能卷死別的狗。
雖然老婆有了別的狗,但這不是老婆的錯。
一定是我做得不夠好。
哦,虛驚一場。
我還是老婆唯一的狗。
老婆好像不會原諒宋鶴眠了。
但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現在是宋鶴行啊。
……
穿着運動衛衣,真的很難看起來誘人。
我假裝很熱的樣子,撩起下襬扇風。
試圖露出清晰的腹肌和人魚線。
引誘老婆狂性大發,推倒我。
我老婆喜歡掌握主動權,我只要乖乖配合就好。
就像我一次次將自己的弱點,送至她的腳下那樣。
幸福來得猝不及防!
老婆竟然喝醉了!
我從酒窖順出來的那瓶紅酒,只剩下了一圈瓶底。
壞消息,老婆好像以爲我是男模。
不過沒關係,我也可以是。
火速脫掉衛衣,露出我的八塊腹肌。
她把我壓在牀上,往我身上倒紅酒的時候。
我還不忘用手機拍下來。
好證明,不是我主動的。
頂多算個從犯。
老婆說着,好浪費。
並俯下身,吮走我身上紅酒的時候。
我實在忍不了了。
不過我很聰明,沒有拍後半段。
沒拍,就沒證據。
疑罪從無,不是嗎?
其間我故意停住,問老婆:「我是誰?」
其實我也沒有特別想聽到自己的名字。
要是老婆說了別人的名字。
我就把他請出 A 市。
老婆皺了皺眉,嘟嘟囔囔地回答:「宋鶴……都一樣啊。」
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不過沒關係。
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能知道答案。

-16-
人怎麼能闖這麼大的禍。
醒來身邊躺着個裸男就算了。
竟然還是我霸王硬上弓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個人是我的法定丈夫。
我不用給錢。
我剛想動手刪掉宋鶴行手機裏的視頻。
手機就被他輕易取回。
高舉過頭頂,我完全夠不到。
「你別想,這可是你欺負我的證據。」
「那你想怎麼樣?」
「我現在轉正了嗎?」
我無語地點點頭。
「轉正了,轉正了。」
【?好像維護好了,又看得到了。】
【!!完事了嗎?腹肌倒紅酒後就突然黑屏了。】
【也不看看他們身上的痕跡,顯然戰況相當激烈。】
「昨晚,你覺得我表現得怎麼樣?」
我疑惑地看向他。
宋鶴行低着頭一會兒整理被子,一會兒找手機,假裝在忙碌的樣子。
可是,我喝斷片了啊。
但是他這麼問,一定是表現得不太好,擔心我嫌棄吧。
所以,我給了箇中規中矩的評價,順帶還安慰了他。
「挺好的吧。時間短也很正常,下次再進步就好了。」
不過,話一說出口,眼前就閃過一些我求饒的片段。
我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就聽見宋鶴行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好,下次,你等着。」
「也不是一定要有下次的。」
「你始亂終棄?」
「不是啊。」

-17-
那天之後,宋鶴行就在我房間住下了。
說什麼也不回自己那。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卷王。
見識了他鑽研小視頻的勁頭。
我確信宋姜兩家的合作,是必定會盈利的。
我現在就可以想想婚約合同到期後,該ẗùₐ買哪座小島了。
至於他在不在騙我,我已經不那麼在意了。
本就是商業聯姻。
有愛情自然很好,但沒有才是常態,終歸是保住了麪包,不該太貪心。
捫心自問,若是我哥失蹤了,我會不會爲了繼承家業放棄聯姻。
答案是肯定的。

-18-
還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
彈幕說於耀會因傷害宋鶴行而坐牢。
我不想他犯傻自毀前途,也不想宋鶴行受傷。
所以單方面疏遠了於耀。
那天之後,我再沒見過他。
直到。
我接到林特助的電話。
他說,宋鶴行失蹤了。
所有人都聯繫不到他。
我問他,最後去了哪兒?
林特助說,他單獨去見於耀了。
我匆匆趕往於耀的公寓。
那裏是我替他租的,離學校很近。
輸入我的生日,成功打開了公寓門。
於耀的房間門敞開着,他在裏面。
他背對着我坐在電腦椅上。
電腦上正播放着我的影片,看畫質像是偷拍拼接的。
有我去公司的,在逛街的,做運動的,還有在這個公寓裏的畫面。
於耀的長褲褪至腳踝,整個人弓着身子。
隨着他發現我的到來,喘息聲愈加激烈,整個人看起來興奮極了。
「麻煩姜姐姐,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在思索如何不刺激到他,又能問出宋鶴行的下落。
越想越覺得自己衝動了。
我應該多帶些人來。
站起身,還沒走到門口。
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少年音:「姐姐想去哪兒?」
我尷尬地轉身,「小耀,我覺得我可能打擾你了,想下次再來。」
「下次?是指多久?你知道這幾個星期,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我一遍一遍看剛剛的影片,做剛纔的事。
「姐姐覺得我噁心嗎?」
我發現公寓大門打不開,手機也沒有信號。
「小耀,你還有大好的前途。」
於耀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原地大笑起來。
「沒有了,已經來不及了。
「姐姐陪我一起下地獄,好嗎?」

-19-
等我恢復意識。
發現自己被綁在荒廢的工廠內。
眼前豎着Ṫű̂₋一隻手機,對着我拍攝。
「你醒了?」於耀扯掉了我嘴上的布。
「要不要喝點水?」
我拒絕地別過頭。
「宋鶴行呢?他在哪?」
聽見宋鶴行的名字,於耀突然暴怒, 摔了瓶子。
「走了個宋鶴眠,又來個宋鶴行。
「姐姐,你不是很討厭他的嗎?
「爲什麼要接受他啊?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對,一定是他強迫你的。」
我點點頭, 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哄他。
「是啊,我可討厭他了, 那你讓他走吧。」
於耀冷哼了一聲。
「姐姐你知道嗎?在選人整容成宋鶴眠的時候, 我是第一個舉手的。
「曾經我像是一隻陰暗的老鼠,躲在下水道里, 偷窺你們的幸福。
「可他不珍惜你, 宋家沒一個好人!
「你在江景臺哭的時候,我就在你身後, 一直看着你。
「明明你爲了我,都沒出席結婚紀念日……
「所以我當時甚至想, 爲了姐姐,我背叛家人也沒關係。」
於耀說的話, 我沒聽懂。
「姐姐, 對着鏡頭笑一個吧?
「你猜宋鶴行, 他會爲了你,放棄那份合同嗎?」
聽到他的話, 我竟然感到慶幸。
原來目標是我和合同。
那麼宋鶴行只要待在公司, 應該就會平安無事吧。
【男主衝啊!妹寶就在裏面。】
【林特助竟然是對家的人,半路弄壞車子跑了。男主一路狂奔,體力驚人,女主寶寶喫得真好。】
有彈幕, 是宋鶴行到了。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宋鶴行舉着雙手靠近。
「我來換她。」
「那宋大少爺, 給我這個小人物跪一個吧?」
於耀扯着我站起來, 刀貼在我脖子上。
宋鶴行不帶猶豫地跪下了。
【小心!】
【!!!】
年久失修的頂棚, 裸露着的鋼筋突然鬆動。
兩道殘影護住了我。
我被推開了。
鋼筋砸在了於耀身上, 而他的刀紮在宋鶴行的腹部。
「宋鶴眠!」
他聽見我喊他, 朝我笑了笑, 做了個口型:「活下去。」
然後,軟趴趴地倒地。
於耀也笑了, 他一開口, 滿嘴是血。
「姜姐姐, 我一個人走太寂寞了。但這次, 我就不帶你去了。」
我迅速站起身,拔下三腳架上的手機。
給自家醫療團隊打電話。

-20-
結局當然是全部存活。
宋鶴行假裝失憶。
說是誰都不記得了, 除了我。
他說他自己是一隻修勾。
而我, 是他的主人。
每天變成我的小尾巴,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連上班都要我哄着去, 陪着上。
我爲什麼知道他是假裝?
當然是喫瓜彈幕告訴我的。
他們說, 作者準備改寫成長篇,後半段就寫追妻火葬場。
至於於耀。
最後以故意傷人罪判刑了。
他原本是拒絕交代幕後之人的。
直到我救下他妹妹,帶她去見他。
他才泣不成聲。
有他妹妹在監獄外等他, 我想他也會振作的吧。
至於我,要不要按時解除聯姻。
就看小狗的表現了。
我摸了摸肚子裏尚是受精卵的女兒。
彈幕說了,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真是令人期待。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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