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的前任,一個叫宋悠的大美人,最近跳槽到公司上班了,天天去他辦公室獻殷勤。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大白天我在辦公室戴上墨鏡,裝看不見。
笑話,我一天裏有大半時間在摸魚,他給我開一萬二的工資,外加五萬生活費,看見我也裝沒看見。
他要是再給我翻個倍,我能給他倆的婚禮當伴娘。
要是加個零,我能給宋悠伺候月子。
要不這錢我拿着都不安心。
-1-
我跟聞啓,孽緣啊孽緣。
從小學到高中我倆都同班,回回考試他第一我第二。
榮獲萬年老二稱號的我,攥着成績單狠狠地咬牙:「學習好以後不一定混得好。」
結果長大以後,聞啓接手了他家公司,幹得風生水起。
我接手了我爹媽的古董老電驢,經常半路趴窩。
我倆重逢在我去面試的路上。
我那老電驢不爭氣,又壞在半路,我氣得跳腳,離約好的面試時間還剩十幾分鍾。
我急得抓耳撓腮之際,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我面前。
車窗落下來,我對上一張俊逸的面容,有點發怔,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壓了我十幾年的全校第一。
我遲疑地喊了一聲:「聞啓?」
聞啓臭着一張帥臉,他的視線落在我身旁躺屍的老電驢身上:「需要捎你一程嗎?」
我是識時務的人,當下毫不猶豫:「需要!」
然後我就麻溜拉開了副駕駛門,上了車。
駕駛室是聞啓的……應該是司機,司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麻煩師傅快點哦,去聞氏大樓,謝謝!」
坐在後排的聞啓哼了一聲,司機這才緩過神,立馬掛擋踩油門衝了出去。
搭着聞啓的保時捷,我順利趕上了面試,第一眼就在面試官中看到了聞啓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那張俊臉在一排人裏是最惹眼的。
聞氏……聞啓。
淦,我怎麼沒想到。
-2-
一週後我收到通知,恭喜我通過面試,當上了……聞啓的助理。
明明我應聘的是設計部,白瞎我拿着那麼厚一沓成績去面試了。
我懷疑聞啓這是蓄意報復,讓我給他當丫鬟好磋磨我。
呸,心眼還沒針眼兒大!
但我還是留了下來。
因爲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HR 小姐姐聲音溫柔:「實習期八千,轉正一萬二。」
我立刻九十度鞠躬,並表示:卑職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3-
我跟聞啓結婚這事兒吧,就挺離奇的,雙方都有責任。
剛入職沒幾天,聞啓出差就點我陪同。
我當時爲了轉正,恨不得拋頭顱灑熱血,一片赤誠都寫臉上了,他一說我就答應了。
聞啓帶我去跟客戶談業務,我不知他酒量好,很實在地爲他擋酒,酒過三巡把自己灌醉了。
喝多以後,我把聞啓給睡了。
這不能全怪我對吧,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成年人嘛,本來沒事兒,意外就意外在,我們發現我倆還挺契合,這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於是爲了達成合法的長期合作關係,我跟聞啓一拍即合,我倆出差回來就領了兩個紅本本。
老闆榮升老公。
我搬進了聞啓的大平層。一氣呵成。
但這事兒公司上下只有我倆知道。
我倆在一塊兒屬於天上掉餡餅直接砸我嘴裏了。
聞啓是個極品,個高,俊美,身材好,有錢且捨得給我花錢,除了性子淡了點,沒別的不好。
名不名分的對我來說不重要。
我們沒有把我倆結婚的事兒說出去,辦公室戀情,影響多不好,況且我也只是饞聞啓的錢,和他的身子。
但我們也沒有刻意隱瞞,我跟聞啓同進同出,我以爲公司會傳我倆的緋聞呢,我就等着有人來打探消息,謊話我都編了好幾個,可左等右等,連個用好奇眼光打量我的人都沒有!
全公司都沒有懷疑過我倆有姦情。
我都開始質疑我自己了。
我旁敲側擊問旁邊的同事:「你看我有機會染指聞總嗎?」
同事說:「你呀,沒戲。」
「你是長得挺好看,可惜是個女的,聞總他可是不近女色的。」
我:……他和我相處的時候,可半點沒有不近女色的樣子。
我嗑着瓜子湊過去:「何出此言?」
同事湊過來,從我手裏抓了小半把瓜子:「聞總啊從前助理都是男的,在你之前是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夥子,一畢業就跟了聞總,後來被隔壁公司挖走了,就你來面試的那天,那之後聞總魂不守舍了好幾天呢!」
我問:「從前都是男助理,就我一個女的?你們就沒懷疑過我?」
同事拍了一下我的胳膊:「你啊,還是太年輕,我進公司五年了,聞總對那些男助理要求都很高,走哪兒帶哪兒,幾乎形影不離,你看看你,在這嗑着瓜子摸着魚,聞總進進出出壓根沒發現過,當你是透明的。」
我想說他知道,他默許的。
正聊得熱火朝天,我手機亮了。
點開一看,金主:中午喫什麼?
-4-
我推開同事,秒回:牛肉麪!
金主:好。
金主:好好上班,不要交頭接耳。
我:遵旨!太監鞠躬.jpg
到了午飯時間,聞啓敲了敲我的桌子:「走。」
我拿起包屁顛屁顛跟上去,同事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當總助真好,總能跟着蹭飯。」
我面上不露聲色,心裏狂喜,牛肉麪我來啦。
我發誓,要不是聞啓請客,我這輩子都沒喫過這麼多的牛肉麪。
結賬的時候,我看着賬單傻了眼。
一碗麪六百八十八,怎麼不去搶啊?
聞啓結了賬,看着我震驚的樣子:「很貴嗎?」
我:「當然!」
聞啓笑着劃拉兩下手機,緊接着我就收到了微信轉賬:五萬元。
聞啓:「以後每個月都給你生活費,想喫什麼就去喫吧。」
從前算我不識好人心,聞啓!是個好人!
我感動得都快哭了,「下次直接轉我卡里吧,微信提現要手續費的嗚嗚嗚……」
「小財迷。」他拳頭撐在脣畔,低聲笑罵。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聽出一股寵溺的味道。
或許是金錢的魅力吧,我看聞啓,陽光籠上他的頭頂,描繪他筆挺的鼻背,完美的下顎,我越看越移不開眼。
我拍拍臉,真是瘋了。
清醒一點,我跟聞啓是純潔的金錢關係!
「我下午要去 W 區開個會,幫我整理一下資料?」
聞啓這個總裁缺點理直氣壯,怎麼跟助理說話呢!
剛拿到生活費的我打開筆記本,一拍胸脯:「聞總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聞啓揉了揉我的腦袋,揉得我心裏瞎撲騰,我企圖用Ṭü₄噼裏啪啦的鍵盤聲掩蓋。
-5-
「小何,Linda 請大家下午茶。」同事拿着兩杯咖啡,遞給我一杯。
我擺了擺手:「不了,我咖啡過敏。」
我喝了咖啡心跳加速會想吐,反應挺大的。
我第一次喝咖啡還是聞啓給我的,當時晚自習我困得哈欠連天,但是我看聞啓精神奕奕地刷題,我又害怕被他甩下,強撐着精神,不肯趴下睡一會兒。
我看聞啓疲憊了就會喝綠色的罐裝飲料,我沒見過,我問他那是什麼。
聞啓從書包裏掏出一罐,打開遞給我:「咖啡,提神的。」
咖啡我知道,原來聞啓就是靠這個提神啊,我暗自竊喜找到了成爲第一的祕訣。
我接過來,嚐了一口,苦得吐舌頭,但是看着又很貴,捨不得扔,硬着頭皮喝完,然後我就進醫務室了。
還是聞啓連拖帶拽給我送醫務室的。
打那起再也沒敢喝過咖啡。
辦公室裏飄蕩着咖啡香,我喝着白開水,不能理解同事們的快樂。
聞啓回到公司,一臉嚴肅地在我桌面上敲了敲:「你過來一下。」
我緊張地坐直身子,不會是我中午整理的資料出了什麼問題吧?
在同事們同情的目光中,我垂着腦袋沮喪地跟了上去。
我都做好挨訓的準備了,忽然眼前,聞啓的辦公桌上,出現了Ṱŭ̀₍一杯奶茶。
看不出來,聞啓這麼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竟然跟吾等屁民一樣,喜歡喝奶茶?
一下子接地氣了呢。
聞啓插上吸管,把奶茶遞到我面前:「喝吧。」
我詫異地抬頭,望進他流光溢彩的眼眸裏,心很難不狂跳。
聞啓挺不容易的,百忙之中開會回來還得繞路去買個奶茶,奶茶到我手裏的時候,還是溫的。
這,就是老闆娘的待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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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來了個新人,叫宋悠,這可真是個大美人啊,據說是國外某知名大學博士,學歷和美貌成正比,據說家世還很好,進我們公司竟然只當了個普通職員。
這太捲了,我和我的鹹魚同事們一瞬間都生出了危機感,摸魚摸得膽戰心驚。
我以爲這種大美人是下凡來體驗人間疾苦的,不會打擾到我們凡人的生活,但她總在我眼前轉來轉去,讓我不得不注意她。
準確來說,她也不是有意在我面前轉來轉去,是她天天往聞啓辦公室跑,只要聞啓在辦公室,她準像貓兒見了腥一樣,準點報到。
我看她每天找聞啓看的那點東西,撇撇嘴,跟同事嘀咕:「她每天有事兒沒事兒都來找聞總,多耽誤咱聞總工作啊。」
主要是怕耽誤聞啓賺錢,現在聞啓賺的可全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同事這回拿了把瓜子湊過來,咔嚓咔嚓嗑着,「這位新同事,來歷可不簡單吶。」
我湊過去,從她手裏抓了把瓜子,跟着嗑起來,「怎麼說?」
「大宋酒店知道不?」
我點頭:「聽說過,連鎖酒店。」
同事:「宋悠就是那酒店老闆的獨生女。」
我驚得,瓜子皮都忘了吐。
富二代都流行低調進公司當底層體驗生活了?
我要是有這條件,我一定在我八百平的大牀上不帶下牀的。
我笑問同事:「咋遍地都是富二代,你不會也是隱藏富二代吧?」
同事笑着打我一下:「沒有,我每個月工資都不夠花,還得靠收一棟樓的租金改善生活。」
我:愣住.jpg
同事問:「你沒有嗎?」
我都快哭了:「……我應該有嗎?」
我崩潰了,真的。
我的老天鵝啊,怎麼遍地都是有錢人?
有錢人那麼多,怎麼就不能多我一個?
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還沒說完呢,你等會兒再崩潰。」
同事:「我也是在聞總大學同學那裏聽說的,聞總上大學的時候,跟宋悠談過戀愛,那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可惜後來宋悠出國了,兩人就分手了。」
我面無表情嗑瓜子,咔嚓咔嚓……
同事:「宋悠這次肯放低身段來公司,肯定是想跟聞總重續前緣的。」
-7-
我同事說話真不靠譜。
明明之前還跟我說聞啓不近女色。
現在又跟我說,聞啓有個極品前女友。
聞啓的大學生活我全無參與,我高考失利,沒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我呸地吐掉瓜子殼,拍了拍手,「我覺得吧,好馬不喫回頭草。」
尤其這棵草已經長在別人家的時候。
宋悠又一次從我面前走過,我跟同事立馬分開,我麻溜戴上墨鏡,低頭看手機,裝瞎。
希望聞啓能明白:你跟你前任愛幹啥幹啥,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刷到宋悠的朋友圈,她拍了兩杯咖啡,那背景可不就是聞啓辦公室落地窗外的景色嘛。
配文:世界很大,還好有你。
我面無表情地屏蔽了宋悠的朋友圈。
我一定不會讓聞啓找到藉口跟我離婚的!
我要當個歲月靜好、裝聾作啞的原配。
任他在外面重續前緣風花雪月,我只要錢就夠了。
要是再多給點,我甚至能給他倆的婚禮當伴娘。
要是翻個倍,我能給宋悠伺候月子。
要不這錢我拿着都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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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會上,宋悠一直盯着聞啓星星眼,我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把自己降到透明。
「何意,」聞啓突然 cue 我,「下個月公司旅遊團建,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啊?公司還有旅遊啊?」
宋悠搶過話頭:「去 S 市吧,海邊城市,活動豐富!」
聞啓看着我:「S 市,可以喫海鮮燒烤,大家有沒有意見?」
我聽到海鮮燒烤,眼睛一亮,目光炯炯,帶頭點頭:「沒意見沒意見,海邊好啊海邊好啊!」
聞啓掀了掀脣角,修長如玉的手在文件上敲了敲,「那就 S 市吧。」
這什麼神仙公司,每年還包一次旅遊團建。
自打初中畢業以後我就再也沒出去旅過遊,這給我興奮得,頭天晚上一宿沒睡。
旅遊那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在門口候着了。
聞啓的保時捷前兩天讓我那老電驢一屁股給撅了個坑,送修了。
我真慶幸跟他結婚了,要不他那個車把我賣了都修不起。
好在有錢人通常不會只有一輛車。
聞啓從車庫開出來一輛嶄新的跑車。
我看着那輛天藍色的跑車,太騷包了,我真喜歡。
但跑車嘛,中看不中用,只能坐兩人,我倆的行李箱壓根塞不進去。
我含淚說:「讓行李箱上車吧,我跑着!」
聞啓:……
最後聞啓也沒有讓我跑着去,他把他的行李箱撤了,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塞進了我的行李箱,這才勉強塞進後備箱裏。
我坐在副駕駛,對這炫酷的跑車新奇不已。
聞啓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喜歡嗎?」
我Ŧû₅摸着車頂,口水差點從下巴頦流到伊拉克,「喜歡啊!」
這話問的,這車得多貴啊,誰能抗拒錢的誘惑?
聞啓輕笑一聲,似乎很是滿意我的答案。
我們開車到機場坐飛機,飛機落地到了酒店,我暈暈乎乎睡了一路。
這次團建的合作酒店是大宋酒店旗下的五星級酒店,同事說她家在國外還有七星級酒店。
七星級,我都沒聽說過,我以爲最高就是五星級呢。
我拖着行李跟在聞啓後面進去,聞啓拿着我身份證在前臺辦了房卡。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房卡,嘀嘀咕咕:「奢侈,我們夫妻倆竟然開兩個房間。」
聞啓滿眼笑意湊過來:「你說什麼?」
我看着他,拖着行李箱後退幾步,我剛纔說的他不會聽到了吧?
我心虛地拖着行李往電梯方向跑。
正巧遇上宋悠也在等電梯,她側身看了一眼我的房卡:「你也住八樓啊,我們住一層。」
她跟我說話,目光卻落在我身後,我扭頭一看。
果然,聞啓來了。
-9-
宋悠住八零三,聞啓住八零四,他倆住的房型是套房,我住的八零七是豪華大牀房。
老奴非常知足。
我含淚跟聞啓揮手,一轉頭臉都快笑爛了,撒丫子奔向我的豪華大牀。
半夜,我正在我的豪華大牀房上打着滾。
聞啓就來敲門了:「開門。」
我心懷戒備:「有啥事兒在外面說。」
聞啓:「我的換洗衣服都在你包裏。」
我這纔想起來,連忙跑過去給他開門。
門一開,對上他得逞的笑意,我就知道,上當了。
聞啓一把扣住我的腰把我推進門,抬腳踢上門。
他也沒做什麼,就是把行李箱收起來,拎起行李箱,挾持着我,去了他的套房。
我住進聞啓的套房,在他懷裏拱來拱去。
聞啓把電腦墊在腿上工作,見我一臉不忿,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得意道:「你是我的助理,平時摸魚也就罷了,都出門了還不跟在我身邊照顧,也太讓人詬病了。」
我理直氣壯:「可你根本不需要我照顧啊!」
聞啓指了指身後的大牀:「需要一個抱枕。」
我老臉一紅:「這是另外的價錢。」
聞啓拿出手機,劃拉兩下。
很快我的手機就傳來悅耳的聲音:「吱富寶到賬一萬元。」
「老奴幸不辱命。」我毫不遲疑地起身,去行李箱翻出提前準備好的裙子換上。
見證了我敏捷身手的聞啓:……
-10-
「海邊,真美好啊!」
還是我隔壁桌那個同事,哦,她叫鄭嬌。
我倆臥在沙灘椅上捧着椰子,眼珠子恨不得粘在沙灘上身材健碩的年輕肉體上。
鄭嬌替我擦了把口水,贊同地點頭:「真鮮嫩啊。」
我這邊正樂不可支,鄭嬌撞了撞我肩膀,用下巴示意我看遠處。
遠處一個賣冷飲的小攤車前站着一對男女,男的穿着白襯衫、沙灘褲,身量高挑,女的穿着連體泳衣,身姿曼妙。
兩人聊得格外開心。
我眯起眼,那男的可不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出的聞啓?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問鄭嬌:「你看我頭上,有沒有綠光?」
鄭嬌目光怪異地打量我:「呀,好像是有點綠。」
我倆齊齊抬頭,我們沙灘椅上方撐着的太陽傘,剛好是把綠色的,陽光把綠色均勻地鋪在我倆頭頂。
這要是照照鏡子,我倆的臉都一準是綠的。
我對遠處的兩人指指點點:「世風日下,辦公室戀情,影響多不好!」
鄭嬌瞥了我一眼:「小聲點,那很有可能就是咱未來老闆娘。」
我撇嘴:「你看我像不像你老闆娘?」
鄭嬌一臉無可救藥地看着我:「你還沒死心吶?」
我已經懶得理她,暗自磨牙。
聞啓跟宋悠聊得火熱,我則繼續戴着墨鏡裝瞎。
我也想去沙灘上的帥弟弟們中間撒野,但我有賊心沒賊膽啊。
雖然我沒有賊膽,但耐不住鄭嬌有,她對沙灘上幾個小奶狗垂涎已久,終於按捺不住,拉着我上陣了。
我欲拒還迎:「這不好吧?」
鄭嬌色眯ẗű̂₌眯地把我的胳膊一挎:「此等豔福,我一人消受不起,好姐妹當有福同享!」
-11-
我還沒來得及紅杏出牆,聞啓就出來棒打小狼狗了。
彼時我正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向小狼狗飽滿蓬勃的胸肌。
聞啓黑着一張臉,「啪」地拍掉了我伸向胸肌的手,擋在我面前,把一臉懵逼的我和一臉委屈的小狼狗隔開。
我伸長了脖子還想看,被他一把揪住領子,拎小雞一樣拎走了。
我戀戀不捨想回頭跟弟弟告個別,被聞啓掰過腦袋。
他咬着牙貼在我耳邊警告:「安分點,不然今晚別想睡了!」
我立刻跟鵪鶉一樣縮起脖子,任他提溜着回了酒店。
我被聞啓抓包的時候。
鄭嬌在一旁跟她剛認識的兩個小奶狗聊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好姐妹,我的去向。
聞啓氣壓低得駭人,我被他扯得踉踉蹌蹌,我怯怯地喊他:「聞總。」
他忽然駐足,我來不及剎車,慣性讓我一臉撞到他背上,差點把我眼淚給撞出來。
聞啓連忙轉身,拽開我的手,看我被撞紅的腦門,眉頭皺起。
緊接着額頭一陣溫暖,聞啓用寬厚溫暖的掌心輕輕給我揉着額頭。
我立刻討好地衝他笑:「聞總………」
「別那麼喊我。」
我一臉疑惑,不這麼喊怎麼喊?
直呼大名好像也不太好吧。
聞啓恨恨地用手指戳我的腦袋:「行啊何意,長本事了,都敢當着我的面對別的男人動手動腳了。」
我又下意識摸摸頭頂,嘟嘟囔囔:「你不也跟宋悠打得火熱嗎?」
聞啓忽然笑起來,他笑得太好看,晃得我眼睛一花。
他湊到我面前:「你喫醋了?」
我一個激靈,立刻扒拉下推到腦袋上的墨鏡,隔開了海島熾熱的陽光,卻擋不住聞啓像是要將我看穿的目光。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
聞啓壓下脣角,反倒更不高興了。
他握着我的手緊了緊,我覺得手被他攥得生疼,但我一聲不敢吭。
沉默被他的信息聲打破。
他拿起手機,眉頭微蹙。
我粗粗瞥了一眼,看得清楚,頭像是宋悠。
他胡亂揉了揉我的腦袋,對我說:「晚上我有點事,不陪你一起喫飯了,你自己多喫點。」
我頂着被他揉亂的頭髮。
心裏忽然酸酸的。
不會吧,這麼快我就要面臨下崗了嗎?
我可才上位沒多久啊!
手機短信一響,我低頭一看,xxx 銀行卡收到聞啓轉賬一萬元。
我立刻揮手相送:「謝謝老闆!老闆喫好喝好!」
-12-
聞啓走後,我找了個牆角蹲着,把宋悠的朋友圈屏蔽打開。
果然看到她發了新的圖片,桌子上兩套餐具,桌上擺着幾個錯落有致的香薰蠟燭,配了一個粉紅色的心形小表情。
我覺得宋悠是鐵了心要奪走我的金飯碗了。
這世上將又有一個躍躍欲試的麻雀從變鳳凰的枝頭上被踹下來。
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我抬頭。
是剛剛那個我摸胸肌未遂的小狼狗,穿上衣服,我差點沒認出來。
他笑着看我,露出一對小虎牙,讓人忍不住想摸他狗頭。
他問我:「姐姐一個人?」
我左右看了看,也確實沒第二個人,點了點頭。
鄭嬌那死妮子重色輕友,肯定還在跟小奶狗們廝混。
小狼狗跟我並排蹲下,側頭看我,笑得一臉澄澈,「今晚我可以請你喫飯嗎?」
我猶豫:「我點個外賣就行了。」
小狼狗有些沮喪地垂下眼,「可是我想喫的那家店,一個人不方便去。」
我看着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一軟,難得大方一次:「姐請你喫吧!」
反正我自己也要喫的,聞啓跟宋大美女喫飯,我也不能餓着自己。
餓着肚子被綠,也太慘了!
夜幕降臨,海島上的風很溫柔。
小狼狗說他叫趙牧言,他此刻已經換了身清爽的休閒裝,站在酒店門口等我。
趙牧言眉目清朗,湊到我身邊,我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眸色黯了黯,沒有再向前,保持着合適的距離笑着跟我攀談。
ţū́ₙ我有一搭沒一搭應着,心思飄得有些遠。
趙牧言選的是個西餐廳,坐電梯直達大廈三十多層,餐廳氛圍很好,播放着古典音樂。
落座時,我四處掃了一圈。
餐廳一個方向圍繞着不少人,我探着脖子瞧。
趙牧言似乎並不介意我的心不在焉,努力逗我笑。
但他講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有點在意餐廳熱鬧的那一圈。
好像是有人在約會,聽架勢似乎是有什麼求婚儀式。
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引得我忍不住,想過去湊個熱鬧。
擠進人羣,走近一看,嚯。
那面容精緻,氣質清貴的帥哥,不是我老公是誰?
對面那個求婚的女人,可不就是宋大美人麼!
我:震驚!
我立即閉上眼悄悄擠出了人羣。
努力按捺住心裏湧動如駭浪般的情緒,回到趙牧言身邊。
趙牧言疑惑地望着我。
我勉力撐出一個笑容,事已至此,「先喫飯吧。」
我拿刀叉的手,止不住地發抖。
趙牧言握住我的手,金屬叉子與盤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何意,你在幹什麼?」
聞啓涼涼的聲音響起,我後背一緊,手裏的餐具「哐當」掉落。
我抬頭看他,他眼底蘊着怒意,死死盯着我的手,我被趙牧言握住的那隻手。
我連忙甩開趙牧言。
聞啓臉色不善地盯着我。
我想辯解:「我跟他……」
他沒搭理我,轉身就走。
擱以往,金主生氣了,老奴我得哄着。
我一定會發揮自己不要臉的本事,使出渾身解數把聞啓哄好。
但是這次,我忽然不想去哄他了。
-13-
沒想到我也會有喫不下飯的時候。
我跟趙牧言道了歉,去前臺結賬。
付了錢,我掃了一眼剛纔聞啓和宋悠坐過的地方。
服務員正在收拾花瓣和氣球。
我想,聞啓應該很快就會趕我走了。
難過在我心裏堵成一團,幾乎無法承受。
走出門,我見聞啓還站在路邊,他點了一根菸。
我從未見過他吸菸。
我走到他身邊,二手菸的味道讓我喘不過氣。
從上學到現在我一直都被他壓了一頭,這回我不想等他主動提出要我讓位了。
我忍着心頭絞痛:「聞啓,我們離婚吧。
「我想了想,也覺得我們領證領得太倉促,我們可能不是對方最適合的人,不如離婚吧,趁現在別人還不知道我們結過婚。」
這樣他跟宋悠就無後顧之憂了。
我也不用像個被拋棄的可憐人,至少留了個體面。
他低頭看我,那雙我每次看了都彷彿要被吸進去的眼睛。
此刻,落滿了寒霜。
他沉默了很久,用力吸完最後一口煙,隨着煙霧在他嘴裏吐出來。
我聽到他說:「好。」
眼前天地沉沉,風雨欲來。
我們婚後的第一次旅行,不歡而散。
我們無人知曉的婚姻,也要不歡而散了。
海島的雨,下得比依萍要錢那天還大。
像是在替我惋惜。
喫進肚的鴨子,跑了,老孃的金飯碗,碎了。
-14-
我在出租屋裏泡了一碗紅燒牛肉麪,熱水中浮起料包裏的人造牛肉,我嘆了口氣。
提離婚後我直接給聞啓發了辭呈,狠心拋棄了我的幾十萬年薪。
聞啓任由我離職,都沒出來攔一下。
也不知道擔心擔心我這個前妻,離了他能不能混上飯喫。
也沒主動提出要給我點補償什麼的,真是好狠的心啊!
我喫着泡麪刷手機。
要是聞啓在,肯定要說我,喫飯就好好喫飯,不能三心二意。
喫着喫着,我鼻子莫名發酸,眼眶發燙。
上學的時候我爹媽都在外面打工,我生病了也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有一回我發了兩天的燒,第二天早上沒喫飯,中午也沒力氣去食堂。
別人都去喫飯了,只有我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
聞啓瞥了我一眼,合上卷子自己去喫飯了。
我的肚子咕咕作響,我捂着翻騰的胃,實在是沒力氣站起來了。
沒過多久,聞啓端着飯盒走了回來。
西紅柿炒蛋,滷雞腿和大米飯的香氣直往我有點鼻塞的鼻子裏鑽。
我咕咚嚥了咽口水,心裏腹誹。
太過分了這個人,竟然把飯帶到教室,當着我的面喫!
我有氣無力地換了個姿勢,把臉埋進臂彎裏,試圖阻擋飯香的魔法傷害。
忽然胳膊被戳了戳,我抬起頭,看到盛得滿滿當當的飯盒放在我面前。
聞啓揣着兜,臭屁地用腳尖扯出凳子,「中午飯買多了,喫不完。」
我燒得有點糊塗,愣愣地看着他。
他嘖了一聲,把筷子塞進我手裏,聲音難得低了下來:「喫吧,免得浪費。」
那頓飯對我來說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下午我精神狀態就好起來。
很快我的感冒就痊癒了,生龍活虎。
後來每次感冒難受的時候,也條件反射地,總能想起聞啓臭屁的臉。
我發現我對聞啓,好像沒那麼單純地只圖錢的歡愉。
恰相反。
在得知他跟宋悠的關係以後。
如果我死活不跟他離婚,一定是因爲我只愛他的錢。
而我主動跟他離婚則是因爲,我愛他。
所以他與宋悠的一切對我來說才變得無法忍受。
愛是不能分享的。
-15-
我沒頹廢太久,一個星期之後,我就拿着簡歷重新開始四處求職。
其實我也不全是繡花枕頭。
上學時在熱門專業,雖然專業知識不是頂尖,但混口飯喫還不算難。
加上是從聞氏集團出去的,所以頭頂金字招牌,好幾家公司都留下了我的簡歷。
我應聘的是工程師,面試官們都很好奇我在聞氏是做什麼的。
我尷尬一笑:「……聞總助理。」
我總不能跟他們說,我在聞氏當的是老闆娘吧?
他們對我刮目相看,並表示:聞啓龜毛業內皆知,竟然選了我做助理,那我的能力一定不容小覷!
我:……好心虛啊
我最後選了一家設計公司,這家在業內也鼎鼎有名。
一進公司我就在自動售賣機旁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牧言?」
那人拿着瓶咖啡抬起頭,見到我眼睛一亮:「姐姐!」
沒想到趙牧言也在這家公司上班。
他很貼心地沒問我爲什麼來這裏,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能在新環境遇到一個熟人,我安心不少。
新工作專業對口,業務上手速度蠻快的,轉眼就到下班時間。
我的工作告一段落,路過技術部,看到趙牧言還在加班。
他的桌子上堆着中午剩下的半個麪包,整個人精神狀態跟我第一次見他時完全不同。
果然天下社畜,在上班的時候都會垮起個批臉,人在魂不在。
我在自動售賣機買了瓶咖啡放在他桌上,「我先下班了,明天見。」
趙牧言一見我,他抓了抓自己雞窩一樣的頭髮,「姐姐,你等我一下!」
他拿上外套跟他領導說了一聲,說話的時候指了指我,領導看着我,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趙牧言騎着輛黑色的重型機車停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地問:「姐姐,你不嫌棄吧?」
我搖頭,接過他遞來的頭盔。
不嫌棄,比我扔在聞啓家車庫的老電驢可好太多了。
況且他這摩托車看起來也不便宜。
我正要上車,趙牧言忽然問我:「你跟那個哥哥,分手了?」
我垂下眼,扯了扯嘴角:「嗯。」
趙牧言指了指我身後。
我不明所以,回頭一看,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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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啓正站在公司樓下抽菸。
他好像一下子頹廢了許多,幽深的眼眸看着我,路燈映進他眼底,被黯淡吞沒。
我心裏狠狠揪起來。
他捏滅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邁着長腿向我走來。
莫名地不想聽他說話,我怕他說出的話,會讓我更難受。
我下意識地後退,靠到了趙牧言的車旁。
一雙手忽然抱住我的腰,將我摁在車後座。
我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摟住趙牧言的腰。
趙牧言聲音愉悅:「姐姐,我帶你逃跑吧。」
隨着摩托車一聲巨大的轟鳴,我們絕塵而去。
聞啓追着跑起來,可他到底也追不上摩托車,漸漸地他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我閉了閉眼,眼前只有他看到我離開時,讓人心疼的落寞。
摩托車停在我租的小公寓樓下,趙牧言長腿撐住地,摘下頭盔,甩了甩凌亂的碎髮,酷得不得了。
我伸了伸腿,沒碰到地。
唉,腿短的煩惱。
趙牧言噗嗤笑出聲。
我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準備跳下去。
「小心。」他忽然側身摟住我,把我抱下了車。
我雙腳落地,他卻沒鬆手,路燈下他眸光璀璨,那裏面倒映着我的影子。
「那天我問鄭姐姐了,她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
「你們在一起的事,連你同事都不知道。」
他湊近我,睫羽在他眼瞼垂下扇形陰影,他用蠱惑人心的聲調說:「如果姐姐跟我在一起的話,我會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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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呃!」
趙牧言被什麼東西砸到了,他捂着腦袋回頭,只見拐角處路燈下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聞啓一步步走過來,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紅色小本子,細細地擦去上面的灰。
看來他剛纔就是用這個砸的趙牧言。
我看那紅本本挺眼熟的,好像我也有一本來着。
我眯起眼睛仔細一看,這不結婚證嗎?
他嘲諷地衝我道:「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我們可還沒離婚呢。」
隨後聞啓展開結婚證遞到趙牧言面前,指了指我:「我們兩個是國家承認的合法夫妻,你現在的行爲,是非法介入他人婚姻。」
趙牧言臉色一僵,很快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怎樣?犯法嗎?報警抓我吧。」
聞啓把結婚證放進口袋,將我從趙牧言身旁拉開:「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吧,不跟你一個孩子計較,你走吧。」
「我還有半年就二十三了。」說完,趙牧言深深看着我,他似乎在等我開口。
我想了一下措辭,最終只能愧疚地說:「對不起。」
他是挺好的一人,可我確實對他沒什麼感覺,不能誤人青春。
趙牧言苦笑:「姐姐真讓人傷心吶。是我一廂情願,你沒什麼好抱歉的。」
他戴上頭盔,摩托車開出小區,很快消失不見。
單元門口只剩下我和聞啓。
他繃着臉,緊緊攥着我的手。
我視線落在他口袋露出的那一個紅色小角上,嘴角抽了抽。
正經人誰出門會隨身攜帶結婚證啊?
我打破尷尬:「你今天來找我,是籤離婚協議?」
聞啓臉色一沉,握着我的手又緊了緊,「你就那麼討厭我,迫不及待要離開我?」
那不然呢,等你甩了我?
我沒吭聲。
他看了看樓棟,「都到家門口了,你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驚訝於他的厚臉皮,但是他看着我,認真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
我只能把我的準前夫帶回家。
進門,我就被他堵在門後,他雙手撐住門板,將我困在他懷裏。
他步步緊逼,「何意,只要是有錢人,你就來者不拒,對嗎?」
他的鼻息噴灑在我耳畔:「我也有錢,我有很多錢,你怎麼不要我了呢?」
這本身是個曖昧的氛圍。
我卻關注到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打斷他:「等等……你是說,趙牧言也是富二代?」
聞啓冷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你現在上班的那家公司就是他家的。
「送你回家的那輛摩托車,二百多萬。」
蒼天,我已經不想多說了。
我就想問問,到底是誰偷走了我無憂無慮的富貴人生?
我說爲什麼我一直以來都在負重前行,原來是有人在替我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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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果斷地拒絕了趙牧言,可能又要重新找工作了。
這些有錢人怎麼老給我找不痛快,我勤勤懇懇打工人,賺個錢容易嗎?
這離職理由讓我怎麼編?
因爲你們小老闆看上我了,我拒絕他以後不好意思再幹下去,只好辭職。
這不瞎扯淡嗎?
聞啓似乎對我的走神很不滿:「你還在想他?你後悔拒絕他了?」
我望進那雙我再熟悉不過的眼睛,看到翻湧的怒意和,我從未在他眼底見過的嫉妒。
他聲音有些沙啞:「何意,你心裏就一點都沒有我嗎?」
說完他低下頭,親吻我的眼睛。
我不敢動,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裏沒有他嗎?
有的,我清楚地知道,有,且很重要。
我久久沒有回應,因爲我忽然反應過來,聞啓他並不是不愛我。
半晌,聞啓鬆開了我,我看到他如銀河一般的眼眸中,盛滿了失落。
我忽然很心疼,我頭一次見他這樣哀傷。
在他起身時,涼意灌進我倆之間,我爲我和他之間拉開的距離而焦灼。
我有些失措,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
我本能地,不想讓他離開。
他有些詫異地看向我,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我隨心而行,攀上他的脖頸,將他拉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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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下我的天神,只爲獻上一個吻。
好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廂情願,我亦非他不可。
情到濃時。
他揉着我的腰問:「還離嗎?」
我摟着他的脖子拼命搖頭。
捨不得啊捨不得!
美色害人啊美色害人!
我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委屈地哼唧:「聞啓,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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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聞啓說:「我喫醋了,你跟宋悠喫燭光晚餐,快把我酸死了。」
我陰陽怪氣:「我就在家等你倆的請帖呢!」
聞啓無奈地親了親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我從來沒喜歡過第二個人啊。」
第二天,我就收到一條微信,宋大美人請我到咖啡館坐坐。
我緊張地赴約,明明我是聞啓的老婆,但真的沒有面對她的勇氣。
她一落座,就很認真地跟我道歉。
我受寵若驚,手忙腳亂,「沒沒沒沒關係……」
宋悠說:「大學的時候我就在追他,可惜他一直都沒談戀愛。
「上學的時候還可以藉口說是因爲學業,畢業以後,我以爲聞啓還是單身,所以才追他的。」
這戳中了我的心。
我忽然委屈起來:「他纔不是單身呢!」
宋悠:……
宋悠:「你……你別哭啊。」
她趕緊拿紙給我擦眼淚。
我哭得更兇了,美女就是不一樣,隨身帶的紙都是香噴噴的。
我不會責怪美女的。
宋悠又有什麼錯,她只是被聞啓的美貌矇蔽了雙眼。
況且這事兒也不能怪她,是聞啓一直不跟別人說我是他老婆,才讓人家宋悠以爲自己還有機會。
宋悠點了杯喝的,推到我面前,無奈地苦笑:「那天晚上聞啓把我叫出去跟我說了,他說他已經結婚了,他跟他老婆感情很好,只是他老婆不喜歡張揚。」
聞啓從沒跟我提過。
我一直以爲是他不願意讓外界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好維持他鑽石王老五的形象。
宋悠看了看手錶:「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喝咖啡了。
「再次爲我的莽撞向你道歉,對不起,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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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啓又把我請回了公司,他說一天到晚看不到我,無心工作。
鄭嬌見我,扯着我不撒手:「你假期休完了?」
假期?看來聞啓是跟別人說我去休假了。
她湊過來,八卦道:「話說,你跟上回那個小狼狗怎麼樣了?」
我還沒來得及應,聞啓便敲了敲我倆的桌子,眼刀一橫,我立刻灰溜溜坐回去。
鄭嬌賊心不死,還衝我擠眉弄眼,當下被聞啓賞了個爆慄。
鄭嬌捂着腦袋縮在工位上,這回老實了。
午休時,鄭嬌又跟我講了我不在這段日子公司的八卦。
宋悠離職了,據說爲了躲避繼承家業,又逃出國了。
我不能理解,這就是有錢任性嗎?
鄭嬌垂頭喪氣:「我嗑的 CP,BE 了。」
我笑得幸災樂禍。
接着又聽她說:「聽說聞總也要結婚了,最近籌備婚禮呢,唉,也不知道這朵金花最後落誰家了。」
我:「有沒有可能落我這兒了?我就是聞啓他老婆?」
鄭嬌擔憂地看着我:「你傷心過度了?」
我忍無可忍,拿出我的結婚證甩在她面前。
鄭嬌翻開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問:「做得還挺真,在哪兒辦的證?我也辦個跟彥祖的去。」
我癱倒在椅子上:……心累。
鄭嬌突然捂嘴笑起來:「逗你玩兒的!」
她捧着我的結婚證細細地看,笑得一臉慈祥:「你倆領證的時候,聞總沒帶戶口本,還是我替他回家拿的。」
我:……狗還是你狗,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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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公司同事多數都知道我跟聞啓的關係了,但我還是不高興。
聞啓還沒跟我求婚,我悄悄生悶氣。
人果然是會越來越貪心的,曾經的我只要給錢就行,現在可沒那麼好糊弄了。
臉頰忽然被冰了一下,我本能一縮身子,猛地回頭,正對上聞啓盈滿笑意的桃花眼。
我視線落在他手裏的冰奶茶上,伸手剛想接過來,忽然想起,我現在還在生氣。
我把手往身後一背,撇過臉:「哼。」
婚禮前的單身派對,我請了鄭嬌和一衆同事。
大家玩得很嗨,只是到聞啓的時候,就變得非常收斂了。
玩到古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有個同事抽到聞啓:「聞總就隨便說個祕密吧。」
聞啓想了想,道:「我老婆以前救過我的命。」
我:?我咋不知道?
聞啓摸着我的腦袋:「你腦子不好使,肯定不記得了。
「高二那年咱倆去參加實驗比賽,場地不足,我們就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裏做實驗,實驗做到一半突然那個棚子塌了,我差點被悶死,是你哭着把我從廢墟里挖出來的。」
我:「你不說我都忘了,但當時我哭不是爲了你,是因爲我們差點就贏了,那破房子就塌了嗚嗚嗚嗚……」
聞啓:「……你對贏到底有多大的執念啊。」
他牽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口:「那場比賽,我Ṱŭ̀⁷就是你的獎品。」
鄭嬌和一衆同事別開眼:老闆原來是這樣的人!沒眼看啊!
我不是很滿意:「聞啓,你喜歡我哪兒?就因爲我救過你的命?」
他沉吟片刻,耳廓微紅,「初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我發現你成天在我身邊偷看我,偷翻我的作業,偷看我的卷子,謄抄我的題,我以爲你暗戀我呢,我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你了。但後來才發現你根本就沒開竅,那麼蠢,除了死讀書,什麼都不會,根本看不出來。
「你是個ƭű₂總想考第一的犟種,所以我想,我要考在你前面你才能一直看着我,只要我永遠是第一,你眼裏就永遠都是我。」
我:震驚!沒想到我的假想敵竟然暗戀我多年,沒想到我的競爭對手竟然是我一手ťũ̂ₙ促成!
聞啓牽過我的手,把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然後他才問:「你願意陪我走完此生嗎?」
他把手遞向我。
同事們一片歡呼。
我小心而又堅定地替他戴上戒指,眼前漸漸被水霧籠罩。
此刻我才真實地感覺到,聞啓是徹徹底底屬於我的。
聞啓:
何意在我面前喝多過兩次。
第一次,她撲進我懷裏,我把我朝思暮想的月光,用力摟進懷裏。
第二次是我跟她求婚以後,她似乎想起了一些傷心事,抓着我不肯鬆手。
像小兔子一樣紅着眼睛問我,你是不是後悔娶了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的心一瞬間不可思議地,化成了一顆軟糖。
我擦乾她的淚,把她抱在懷裏。
我怎麼會捨得不要你呢?
我在她耳邊一遍遍地哄:何意,我永遠愛你,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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