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家聯姻,我隨便扯了個理由把窮男友甩了。
「我喜歡在牀上壞一點的男人,你太無趣了。」
後來,我爸讓我參加京圈太子爺的生日宴。
暗示我攀上他這根高枝。
我自信上前準備釣他,卻發現他是被我甩掉的前男友!
我正準備夾着尾巴開溜。
就聽他說:「跑這麼快,是心虛嗎?」
有人好奇我們的關係,旁敲側擊:「謝少和沈小姐很熟?」
謝歸硯目光淡淡掃來:「不熟。」
「上週她剛把我甩了。」
我:「……」
-1-
早上鬧鐘還沒響,我就被謝歸硯吻醒了。
我慵懶地躺在他懷裏沒睜眼,手卻不老實地在他胸膛上留戀撫摸。
肌肉線條分明,手感極好。
可惜,馬上就要跟這副完美的身軀說再見了。
謝歸硯被我摸得情動翻身壓上來時,我無情地將他推開。
利落下牀。
他無奈輕笑:「點了火就把我晾着,故意耍我?」
他聲音帶着剛睡醒時的磁性,撓得人心癢。
我穿上內衣,從錢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遞給他。
「卡里有五百萬,密碼是你生日。」
謝歸硯靠在牀頭,修長的手指夾着我遞過去卡,挑了挑眉。
「突然給我錢是什麼意思?」
「提前給我的生日……」
「分手費。」我出聲打斷他的話。
室內陷入沉默,只有我穿衣服發出的輕微動靜。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謝歸硯不知道從哪裏拿出根菸點上。
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隔着繚繞的煙霧平靜得詭異。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理由。」
此刻的謝歸硯讓我感到陌生,心裏莫名有些發怵。
「我喜歡在牀上壞一點的男人,你太無趣了。」
「而且……你這副身體我也膩了,你現在讓我毫無新鮮感。」
謝歸硯氣笑了:「沈知意,你行。」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渣女。」
我渣?開什麼玩笑。
「談戀愛而已,我又沒承諾要跟你結婚,分手不是很正常?」
甚至我還給了分手費,他一個窮學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2-
謝歸硯冷笑了聲,穿上衣服轉身就走。
「等等。」
我叫住他:「你銀行卡忘拿了。」
謝歸硯咬牙回頭:「沈知意,我不是出來賣的!」
「我不是……」剛想解釋,門嘭的一聲甩上。
呵,脾氣還挺大,敢衝我摔門,果然早該分手了。
訂好回國的機票,傭人開始收拾我回國的行李。
又問我謝歸硯的東西怎麼處理。
我看着幾大箱衣物,以及日用品,覺得還是有必要問問當事人怎麼說。
電話打過去,很快接通。
謝歸硯的聲音透着幾分漫不經心:「怎麼,良心發後悔了?」
「……我是想問,你留在我這裏的東西還要不要?」
「不要!統統都扔了。」
說完,電話猛地掛斷。
我撇撇嘴,吩咐傭人都扔了。
原本以爲可以好聚好散,結果鬧成這副樣子,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想來以後跟他也不會再有交集,我順手拉黑刪除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第二天,因爲要回國,我一大早就起了。
打開門,我愣住了。
謝歸硯穿着昨天的衣服,一臉頹靡靠着牆,旁邊的垃圾桶上扔了一堆菸頭。
我可恥地看呆了。
怎麼有人一副冷淡的死感還這麼帥?
「不分手行不行?」
見我沒反應,他又低頭湊近我幾分,低聲道:
「你喜歡什麼風格我都可以學,保證讓你每天都對我有新鮮感。」
「我在牀上也可以很壞,以前只是在剋制。」
「你要願意,多壞我都可以,不止在牀上。」
「還可以在車裏,摩天輪裏,電影院裏……」
我腦子裏不由自主浮現出畫面。
說實話,我真捨不得他這副皮囊。
想了想猶豫開口:「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我,那我勉爲其難可以讓你做我的情人。」
謝歸硯的臉徹底沉了下去:「情人?見不得光那種?」
「對,見不得光上不得檯面那種,想你了就出國來找你。
「只要你聽話,我會一直養着你……」
「沈知意!」
他徹底聽不下去了:「你是不是一開始追我就是爲了睡我?」
我沉默了,他竟然才知道。
「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又不喫虧,能被我睡你應該感到慶幸。」
「我這麼漂亮,有錢,還提供滿滿的情緒價值,你該知足了。」
而他除了一副皮囊,連甜言蜜語都不會說,更不會哄我。
戀愛這三年總是我主動,追着他粘着他。
也沒看出他有多喜歡我,現在他這副放不了手的樣子,只是不習慣我不舔他了。
我又不是戀愛腦,這種男人結婚前談戀愛玩玩就行了,結婚還是得選門當戶對的。
即便沒有感情,也還有利益。
我看了眼時間,再耽誤下去要趕不上回國的航班了。
「給一句話,做不做情人?」
謝歸硯咬牙切齒回了我兩個字:「不、做!」
「不做算了。」
關上門,我頭也不回走了。
-3-
我和謝歸硯是三年前認識的。
Y 國留子圈裏,有愛好星空拍攝的朋友邀請我去看星雲。
到地方後已經凌晨,郊外空蕩蕩的原野上,出奇的冷。
心裏剛生出幾分後悔,就看到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幾個人裏的謝歸硯。
身高腿長,一身融於夜色的衝鋒衣,氣質矜貴又清冷。
像是哪個頂級豪門培養出來的大少爺。
問過朋友才知,他就是普通的留學生,學費生活費全靠獎學金和兼職。
那張臉實在優越,我當即打定主意要追他。
在朋友的安排下,我和謝歸硯一組,用一套天文攝影設備。
謝歸硯斜睨了我一眼,沒有反對。
拎着設備單膝跪在地上,熟練調試那些複雜的儀器。
我湊到他身邊問他:「你缺女朋友嗎?」
謝歸硯手上的動作一頓:「你跟誰第一次見面都打聽個人隱私嗎?」
「你是唯一一個。」我抱歉地聳了聳肩。
「因爲我準備追你,你要是有女朋友,我就不追了。」
我的直白讓謝歸硯一怔。
「所以你有女朋友嗎?不許說謊。」
半晌才聽他緩緩開口:「沒有。」
我朝他嫣然一笑:「那你就是同意我追你了嘍。」
-4-
觀測星雲的過程漫長。
夜晚太冷,我下意識貼近謝歸硯。
他不動聲色挪開位置,我又繼續貼上去。
如此兩回過後,他看我的眼神明顯有幾分不悅。
我朝他乾笑兩聲:「太冷了,靠近點暖和。」
話音剛落,我就打了個噴嚏。
謝歸硯蹙了蹙眉,臉上帶着幾分嫌棄。
我的心靈受到打擊,默默挪開了幾分。
吸了吸鼻子,一時也沒了想繼續跟他說話的心情。
身上驀地一暖,一件帶着熱意的外套將我連腦袋一起罩住。
木質沉香的氣息充滿鼻腔。
反應過來謝歸硯將衣服給我後,我心中雀躍。
探出腦袋又貼上他,朝他甜甜一笑:「謝謝哥哥。」
謝歸硯掃了眼我們緊挨着的手臂:「還冷?」
「我是怕哥哥冷。」
謝歸硯嘴脣微張,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注意力再次回到儀器上。
擺明了不想搭理我。
他對我越冷淡,我越興奮。
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你的外套好香,以後只給我披好不好?」
謝歸硯一言難盡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哥哥的嘴巴看起來好軟,想親。」
謝歸硯絲毫不爲所動。
「哥哥……」
「安靜。」
他打斷我的話:「快看。」
我聽話地湊到設備前,遙遠夜空裏,一片深紅色的星雲映入眼簾。
美麗又神祕。
「這是什麼星雲?」我轉頭問謝歸硯。
「NGC2237 號星雲,也叫玫瑰星雲。」
他也恰巧將臉轉過來。
一時間四目相對,呼吸交纏,我的心跳聲怦怦作響。
不過腦子的情話張嘴就來:【哥哥,所有星雲加起來都不及你。】
謝歸硯回過神,驀地退開,抬手扯了下自己的衣領。
這是被我撩到了?
我眼中滑過狡黠。
-5-
那天之後我經常以各種巧遇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毫不掩飾地表達對他的喜歡。
他身邊的同學幾乎都知道我在追他。
每次見我找他,就故意給我們製造獨處空間。
謝歸硯雖然對我疏離,卻極有紳士風度。
我幾次待到太晚,要他送我回家,他都沒有拒絕。
有時候下雨我沒有帶傘,耍賴抱着他的手臂躲在他傘下,他也只是看我幾眼就由着我了。
又一次在朋友的野外派對上遇到他。
我興奮躲在一旁就準備嚇他一跳。
結果一條狗撲過來朝我叫了聲,謝歸硯沒嚇到,我倒是一屁股跌坐到了草地上。
謝歸硯拉住狗繩,朝我伸手。
我狼狽握住他的手起身,心有餘悸躲遠了幾步。
乾笑道:「好巧啊。」
謝歸硯看了眼我和狗的距離:「你怕狗?」
我下意識嘴硬:「狗狗這麼可愛,我怎麼會怕。」
我故作淡定地準備摸摸狗頭。
謝歸硯不知怎麼鬆了手裏的狗繩。
汪——
長得跟頭狼的狗抬起前爪就突然撲過來。
「啊……」
我一聲尖叫,猛地跳到謝歸硯的身上。
「你快把它弄走!」
「你不是說不怕?」
謝歸硯朝遠處丟了個小球將狗引走,聲音帶着隱隱的笑意。
我窘迫抬頭,抓着謝歸硯衣服的手收緊。
有些惱怒直視他:「你故意的對不對?」
「我只是看你想跟它互動,所以才放開它。」謝歸硯一臉認真。
我卻篤定是他使壞。
摟着他的脖子,毫無章法吻上他的脣。
確切的說是咬。
謝歸硯眼眸裏滿是不可置信,抱着我的手收緊,
他的脣被咬破,我嚐到一絲腥甜,這才分開。
在謝歸硯還沒回神時,我鬆開盤在他腰上的腿,推開他轉身離開。
-6-
派對上我故意不理謝歸硯,坐得離他遠遠的。
有人看出端倪,打趣我:「特地給你創造的機會,你這是鬧哪出?」
我喝了口酒,滿不在意道:「累了,不追了。」
「真的假的?」
我掃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謝歸硯,冷哼了聲:「當然是真的。」
「親過了,也不過如此,我現在想試試親洋嘴。」
朋友比了個手勢:「沒問題,馬上給你安排。」
轉眼就帶了個金髮碧眼的小奶狗到我面前。
比起謝歸硯,小奶狗簡直太會哄人了,一口一個親愛的,情緒價值拉滿。
不但會調酒,還會變魔術逗我開心。
一束玫瑰花憑空從他手裏變出來,遞到我面前。
「親愛的,送給你。」
我伸手去拿,剛碰到,就被謝歸硯抓住了手。
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不想聽,你鬆開我。」
他抓得太緊,我掙不開,小奶狗想解救我。
謝歸硯揮手將他推開:「沒你的事,滾遠點!」
我聽了生氣:「謝歸硯,誰準你這麼跟他說話的?」
「我現在不準備追你,惹你厭煩了,你也別來招我煩。」
掰開他的手就想到小奶狗身邊去。
下一瞬,我就被謝歸硯扛了起來。
我尖叫着罵他,他充耳不聞,帶着我就進了一間安靜的房間。
我剛得了自由就去開門,謝歸硯猛地將手撐在門上。
「你想幹嗎?」我抬頭,滿臉不悅。
謝歸硯嘴脣緊抿,臉上帶着幾分嚴肅:「我爲鬆開狗繩嚇你的事道歉,對不起。」
我有些驚訝他居然會道歉,心裏的悶氣消了大半。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放我走了嗎?」
「你還想去找他?」
謝歸硯的話醋意十足,我心底有了猜測。
這麼在意,他是喜歡上我了?
我有些激動,故意刺激道:「不找他找誰?」
「你不喜歡我,也沒資格管我想跟誰交往。」
「快放我出去,他該着急了。」
謝歸硯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打算,固執看着我,眼神裏帶着幾分委屈。
我貼近他的身體,手從他胸膛一直遊走到喉結。
「哥哥,你喜歡我對不對?」
謝歸硯喉結滾動,將我作亂的手抓住。
我笑睨了他一眼,若即若離地吻上他的喉結。
謝歸硯的呼吸亂了,撐着門的手改爲攥着我的腰。
在他低頭欲要親吻我時,我立馬撤開。
「算了,哥哥既然不喜歡我,我還是去親洋嘴……」
「唔……」準備開門,卻被他死死禁錮在門上。
下巴被抬起,鋪天蓋地的吻席捲而來。
下一瞬,房間變得昏暗,謝歸硯一臉陰鷙拿着鎖鏈。
「知知,你太不乖了,把你鎖起來好不好?」
我驟然驚醒,才發現自己是在回國的飛機上。
我拍了拍胸口,夢裏的謝歸硯還真嚇人。
不過……也真帶感。
-7-
回國休息了一週,沒等到我爸給我安排聯姻對象。
倒是先通知我參加謝氏太子爺的生日宴,暗示我攀上這根高枝。
謝氏作爲京圈頂級權貴世家,多的是人削尖了腦袋攀附。
我們沈家也是其中之一。
這位謝氏太子爺十分神祕,至今都沒傳出過一張他的照片。
據說是因爲他幼時被綁架過,自此謝家將他的消息藏得格外嚴實。
這是他首次以謝家繼承人的身份公開露面。
生日宴當天,各家豪門千金齊聚。
宴會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人羣中,戴着假面,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緩緩而來,正是今日的主角。
我沒有跟大家一樣立馬湊上去,而是躲在旁邊觀察。
有不少千金大着膽子跟他攀談,但能引起他興趣多聊幾句的一個也沒有。
果然不好接觸,但我有的是經驗。
在他身邊沒什麼人時,我走了過去。
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紅着眼眶靜靜看着他。
果然引起他的注意。
他朝我走近幾步:「我們認識嗎?」
我苦澀搖頭:「不認識,你只是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前男友。」
「是嗎?你前男友怎麼死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莫名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癌症死的,爲了讓我忘記他,不惜讓我誤會他變心……」
-8-
他揭下面具,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沈小姐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怎麼是謝歸硯?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覺。
可事實確實如此。
被我甩掉的前男友就是我要撩的謝氏太子爺!
一想到之前,我還讓他做見不得光的情人,我就腳趾抓地。
我夾着尾巴就想開溜。
冰冷的聲音響起:「沈小姐跑這麼快,是心虛嗎?」
我腳步頓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到我們這番動靜的人,旁敲側擊道:「謝少和沈小姐很熟?」
謝歸硯目光淡淡掃來:「不熟。」
「上週她剛把我甩了。」
我:「……」
說這麼大聲,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嗎?
隨着謝歸硯的話落,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而來,神色各異。
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趕忙找藉口開溜。
「我家裏着火了,先走一步。」
我到底低估了消息的傳播速度,剛到家我爸就知道了。
一番扼腕痛惜後,跟我說:「還能追回來嗎?」
我乾笑幾聲:「……分得挺難看,他可能想弄死我。」
我爸聽完,捂着胸口去喫速效救心丸了。
那天之後,圈子裏認識的人總來問我甩謝歸硯的事。
在他們眼裏,謝歸硯千好萬好,我居然把他甩了,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
很快就有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八卦,說謝歸硯那方面不行。
猜測是他幼時被綁架傷到的。
同時還配了一份寫有他名字的體檢報告作爲證據。
我看得起樂,也不知道謝歸硯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
-9-
週末閨蜜約我聚會。
會所裏,她一口氣點了十個男模。
我看了眼她的小身板:「你喫得消嗎?」
她拍了拍我的手,一臉心疼:Ṭū́⁵「知知,這是我給你點的。」
「我都聽說了,謝歸硯不行,你過去三年都是過的什麼苦日子。」
知道她是聽信了八卦,我哭笑不得。
正想跟閨蜜解釋,包廂的門被猛地推開。
進來的不是男模,而是兩個不認識的女人。
爲首的女人雙手環胸,一臉傲慢,進來就罵人:
「沈知意,你還真不要臉。」
「明明是你自己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把我表哥甩了,還造謠他身體有問題。」
「你今天必須在我嫂子面前給我表哥澄清!」
我還沒反應過來兩人是誰,我暴脾氣的閨蜜先炸了。
「餘瑤,你纔不要臉,身爲表妹這麼關心表哥下半身的事。」
轉頭又指向被叫「嫂子」的女人。
「還有你,虞佳人,你跟謝歸硯有關係嗎?」
「是不是也跟自封京圈第一美女一樣,自封謝歸硯的老婆?」
「還真是一個敢叫,一個敢認。」
餘瑤氣紅了臉,將身後的虞佳人拉上前:「嫂子,你快說句話啊。」
虞佳人看向我,得意地撫了撫手上的翡翠手鐲。
「我是謝家老夫人親口承認的未來謝家孫媳,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要求你澄清謠言。」
-10-
我突然有些慶幸,還好是我先提的分手。
否則被甩的就是我了。
安撫住要繼續開懟的閨蜜。
我漫不經心開口:「你們想我怎麼澄清?」
虞佳人拿出手機:
「很簡單,只需要錄一段視頻。
「承認是你亂搞男女關係,被阿硯發現後惱羞成怒分手,還造謠傷害他。」
看着對方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突然起了惡趣味。
「關於謝歸硯那方面……說實話,他真不行。」
「五秒男你知道吧,不信你親自試試。」
虞佳人滿眼不可置信。
餘瑤怒了,抬手就要打人:「沈知意,你這種不要臉的下賤……」
她話沒說完,我先一個耳光扇到她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又響亮。
她被打懵了,回過神驚叫一聲捂住臉:「你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你想弄死誰?」
大敞的包廂門口,謝歸硯緩緩走了進來。
餘瑤跟看見救星一樣:「表哥,這個賤……」
「張嘴閉嘴就是髒話,姨母就是這麼教你的?」
謝歸硯眼神帶着冷意,轉頭吩咐跟着的人把餘瑤送回老宅關禁閉。
餘瑤委屈辯解:「表哥,我都是爲了你,這個女人造謠你……」
「聒噪。」
下一瞬,她的嘴巴被堵上,從包廂徹底消失。
虞佳人溫柔小意走到他身邊:「阿硯,你怎麼來這裏了?」
謝歸硯淡淡瞥她一眼:「你是?」
虞佳人笑意僵在臉上,窘迫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鐲。
委婉道:「謝奶奶把你們家的傳家手鐲給了我。」
「是嗎?」謝歸硯朝她伸手:「拿下來我看看。」
虞佳人小心翼翼將手鐲摘下遞過去。
謝歸硯舉起手鐲看了眼,驀地鬆手摔倒地上。
一聲脆響,玉鐲碎了一地。
虞佳人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爲什麼摔了它,我要怎麼跟謝奶奶交代?」
謝歸硯抬腳將僅完好的半截兒玉鐲,碾得更碎。
「不過一個贗品,真正的傳家手鐲在我哪兒。」
虞佳人嘴脣微微顫抖,想說什麼挽回局面,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只恨恨瞪我一眼,難堪離去。
-11-
鬧劇結束,閨蜜點的男模姍姍來遲。
一個個臉上爆痘,醜得出奇,不是五短身材就是啤酒肚加地中海。
謝歸硯覷了一眼,最後視線落在我身上。
「沈知意,你現在還真是飢不擇食,什麼都喫得下去。」
我:「……」
偷偷瞟了眼閨蜜。
她搖了搖頭,一臉嫌棄地將男模趕走,低聲跟我解釋:「照片上選的時候也不長這樣啊。」
在前任面前,就算是輸了也不能承認。
我朝謝歸硯嘴硬道:「我喫不喫得下就不關你的事了,這是私人聚會,還請你離開。」
謝歸硯冷笑了聲:「急什麼?我和沈小姐還有一筆賬沒算。」
我蹙了蹙眉,思來想去除了把他甩了,就是他生日當天在他面前編瞎話。
但他也不至於氣量小到爲這些事找我麻煩吧?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謝歸硯開門見山道:
「你造謠我的事,我有必跟你討個說法吧。」
我氣笑了,他竟也認爲外界的謠言是我傳的。
「你有證據嗎?就說是我在造謠你。」
「證據我當然有。」
謝歸硯從懷裏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了播放。
內容正好是我跟虞佳人說他五秒男的話。
鐵證如山,絲毫沒有辯駁的餘地。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我,心虛躲開謝歸硯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閨蜜尷尬笑了笑:「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就毫無義氣地跑了,獨留我一個人面對謝歸硯。
房間裏一時間陷入沉寂。
「沈小姐,你沒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我掀起眼皮睨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道:「你想怎麼樣?」
謝歸硯放下腿,從冰桶裏拿出醒好的酒倒了杯。
「看在我們以前關係的份上,我也不難爲你。
「你現在寫一篇五千字的論文,論證我那方面沒問題,且非常好,這件事就算了。」
我不可置信看向他:「謝歸硯,你是故意報復我吧?」
都分手了,還要前任寫論文論證他性能力很好,他是魔鬼嗎?
我臭着一張臉就想一走了之。
謝歸硯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不急不慢道:
「或者我將這份錄音送到沈伯父面前。」
我腳步一頓,咬牙擠出一個笑臉:「我寫。」
-12-
一個小時後,我攥着筆記本電腦,指尖泛白。
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
「謝歸硯,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都第二稿了!」
謝歸硯一臉平靜:「態度不端,內容敷衍。」
「作爲最瞭解我的人,我絲毫沒看到你寫出有效論據。」
像是想到什麼,他突然起身,低頭靠近我。
「還是說你是故意浪費時間,想跟我待在一起?」
「誰想跟你待在一起。」
我惱羞成怒推開他要走,後腳跟卻不小心撞到矮桌上。
失去平衡的瞬間,謝歸硯一把摟住我的腰。
我緊貼在他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和熟悉的味道。
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還是這麼毛毛躁躁。」
謝歸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中帶ṱūₓ着無奈的笑意,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回過神,我用力掙開他,暗暗唾棄自己都分手了還輕易爲他失神。
「要不是你自戀過頭嚇到我,我會摔嗎?」
瞪他一眼,我拿起電腦回到原位。
想到謝歸硯剛剛說的論據,腦子裏立馬塞滿黃色廢料。
我咬着脣,面無表情打下不堪入目的文字。
伴隨着回憶,開始面紅耳赤。
等敲下最後的結論時才發現,全文已經不止五千了。
悄悄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謝歸硯,才發現他不知何時睡着了。
心裏竟莫名鬆了一口氣。
在叫醒他給他看小黃文和從他身上拿了錄音筆間。
我選擇了後者。
-13-
我輕手輕腳靠近他,目光鎖定他的西裝口袋。
我屏住呼吸,一點點將錄音抽出來。
眼見着馬上就要成功,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猛地覆在我腰上一扣。
我毫無防備壓到他身上。
心頭一驚,想掙扎已經晚了。
謝歸硯睜開雙眼,聲音低沉又磁性。
「怎麼,分手了還覬覦我的身體?」
「誰覬覦你身體?我早就膩了。」
我滿臉通紅急忙否認。
「你快放開我,我已經寫完了,把錄音給我。」
掙扎間,身體被什麼硌到,反應過來後我滿臉錯愕。
「你……你下流……」
謝歸硯鬆開我,手搭在交疊的腿上:「皮帶而已,真以爲我還會對你有反應?」
我退後幾步,眼神下意識落到他的西裝褲上。
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感覺錯了。
「這麼想看,要不要我脫了給你看?」
又不是沒看過。
心裏想的話一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耳根一紅,我攥緊手中的錄音筆趁機開溜。
當晚我竟夢見了謝歸硯。
他抱着我從廚房到樓梯,又從陽臺到衛生間鏡子前ṭŭ¹。
耳邊滿是他的壞笑:「寶貝,地板都被你弄溼了。」
第二天醒來後,我咬緊了嘴脣。
夢裏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揮之不去。
我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
我纔不是對謝歸硯餘情未了。
一定是因爲他逼我寫下流論文,導致我亂做夢。
-14-
我爸想攀上謝家的願望泡湯後,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之前給我物色的聯姻對象上。
對方也有意跟我聯姻。
雙方父母的意思是讓我們約會先了解一下。
沒問題就可以將婚事定下來。
約會的地方是在一家西餐廳,我去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
一身白色西裝,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
我們剛相互介紹完,一個不請自來ŧů₇的人十分自然在我旁邊落座。
「謝……謝少?」陸衡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陸衡伸出手:「你好,我是陸氏集團陸衡。」
謝歸硯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打算,只點了下頭:「坐下吧。」
我滿頭黑線看向謝歸硯,擠出一臉假笑低聲道:
「謝歸硯,你來幹什麼?」
謝歸硯沒理我,嘴角揚起一抹笑,看向因侷促不斷喝水的陸衡。
「還沒正式自我介紹,我是謝歸硯,沈知意見不得光的情人。」
陸衡剛喝進口裏的水猛地嗆了出來,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謝歸硯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打算,繼續道:
「別這麼驚訝,我答應Ţŭ̀₅知知不會爭風喫醋的,我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謝歸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面對陸衡難以理解的眼神,我又羞又怒。
謝歸硯將手臂搭在我身後的椅子上,低頭安慰我:
「知知緊張什麼?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
「我都這麼大度不介意做你的情人,想來陸少也不是氣量狹小之人。」
「對吧?陸少。」
陸衡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西餐廳裏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們這一桌。
臉上彷彿都赤裸裸寫着「城裏人真會玩」。
我臉漲得通紅,捂着臉便跑了。
-15-
當天,謝歸硯爲愛卑微做我情人的事,傳遍了整個圈子。
陸家以不合適爲由,婉拒了和沈家的聯姻。
閨蜜打來電話。
「知知,謝歸硯是不是還喜歡你?」
我躺在牀上生無可戀:「喜歡我?他是想整死我。」
他搞這麼一出,哪個正常人還敢跟我結婚。
閨蜜聽了我的分析嘖嘖搖頭:「知知,到底是你傻還是他傻?
「想報復你,直接搞你家集團不就行了。
「何必做這種損敵八百自毀一千的事。」
我一怔,下意識想反駁,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謝歸硯被我甩了,還喜歡我?
我心裏緩緩打了個問號。
然而很快,沈氏集團就出了問題。
公司核心項目合作方突然毀約,導致資金鍊斷裂,股價暴跌。
銀行催債電話一個接一個,供應商聽到風聲停止供貨,並開始催要貨款。
一時間公司股東震怒,我爸心力交瘁。
幾番找關係疏通打聽,對方只提點了一句。
想想看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腦子裏立馬跳出謝歸硯的名字。
我收緊了手指,當即到謝氏集團找謝歸硯。
前臺看到我,連問我是否有預約都沒有,徑直帶我去找謝歸硯。
彷彿早就有人料到我會找來。
原本對謝歸硯是幕後主使有三分懷疑,現在一分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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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謝歸硯正埋頭處理文件。
看到我進來,他將手中的鋼筆蓋上往桌上一丟。
饒有興致看着我:「怎麼這副表情?有人欺負你了?」
我紅着眼眶走到他面前,滿臉憤怒。
「謝歸硯,我家公司是不是你搞的鬼?」
「想報復就衝我一個人來,牽連我家公司算什麼?」
謝歸硯猛地起身,伸手攥着我的後脖頸拉近:「沈知意,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小人?」
「我若是想報復你,在你玩弄我感情第一天我就讓你們沈家破產,讓你哭着脫光了來求我。」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謝歸硯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滿臉陰鷙,嗤笑一聲:「怎麼,這就過分了?」
「我甚至還想過把你鎖起來,讓你每天只知道張着腿在牀上等我。」
「我還差點做了,在你跟我提分手那天晚上。」
脖子被他禁錮住,他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
聲音讓人膽寒:「你還不知道吧,那晚我拿着鏈子站在你牀頭,滿腦子想的都是鎖住你。」
「可你只是抓住我的手貼着臉蹭了蹭,我就捨不得了。」
我大腦一片混亂,此時的謝歸硯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愛意。
卻變態地讓人害怕。
我結結巴巴開口:「謝,謝歸硯,是我誤會你了,你,你鬆開我。」
辦公桌上的東西被掃落一地,他驀地將我壓倒在桌上。
「放開你?讓你去找男模?找聯姻對象?」
「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他們嗎?」
接着,一個又一個帶着懲罰意味的吻落在我脖頸上,鎖骨上。
彷彿被打上的烙印。
「知知太不乖了,早該這樣纔對。」
「唔……你放開我!」
我的掙扎毫無作用,直到衣服的下襬被撩起,他熾熱的手從腹部一路向上狠狠揉搓。
我再也控制不住,疼得哭了出來。
「謝歸硯,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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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驟然一停,慌亂從我身上挪開。
失控的情緒瞬間收斂,彷彿又成了那個清冷的謝歸硯。
將我的衣服理好,他背對着我。
「你回去吧,沈氏集團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本來該高興的,可看到他這副冷淡的樣子我就高興不起來。
時至現在,他還是哄我都不會。
心裏憋了口氣,我抄起桌上的一本企劃書就朝他身上招呼。
「就知道發瘋!說句喜歡就這麼難?」
「謝氏太子爺了不起,鋸嘴葫蘆了不起!」
「我都哭了也不哄我,蠢東西活該被甩!」
謝歸硯被打得有些蒙,只下意識擋着臉。
「知知……」
「謝總,呃……」
辦公室的門被助理推開一條縫,看到裏面的場景呆愣了片刻。
我將手裏的東西一甩,轉身氣沖沖往外走。
「知知。」謝歸硯伸手拉我。
我猛地甩開:「別煩我!」
門口的助理被嚇得一激靈,立馬幫我拉開門。
回到家後,我解開衣服看了看,都腫了。
謝歸硯這禽獸東西真不是人。
塗完藥我躺在牀上哭了會兒。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情緒起伏過大,迷迷糊糊開始發燒。
隱約聽到我媽詢問醫生的聲音。
再次醒來時,房間裏亮着微弱的牀頭燈,謝歸硯坐在牀邊。
我嫌棄看他一眼:「你怎麼在我家?」
「給伯父送些資料,順便來看看你。」
原來只是順便看看我。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用被子將自己腦袋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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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理理我。」
他伸手扯我蓋在臉上的被子。
我不想理他,往牀另一側挪動,才挪一半就被謝歸硯連被子帶人抱坐在腿上。
他雙手緊緊將我環抱住,頭擱在我肩上。
我皺眉想要掙扎,就聽他輕柔開口:「我想見你,所以找藉口送資料來你家。」
「知道你生病了我很擔心,於是懇求伯父准許我陪着你。」
我詫異對上他的視線,竟覺得有些不真實。
過往那些因他冷淡言語錯過的細節,開始在眼前浮現。
順便來接我,順便帶給我喫的,恰巧碰到我被人欺負……
「知知,我後悔了,以前我該再坦誠一點的。」
我抿了抿脣,問他:「謝歸硯,你愛我嗎?」
他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我愛你。」
「愛到我不斷剋制自己不要產生那些瘋狂的念頭。」
我已經知道他所謂的瘋狂念頭是什麼。
現在仍然覺得有些心驚,謝歸硯以前僞裝得太好了。
「知知,別不要我好不好?我已經開始學怎麼哄人了。」
我將半張臉埋進被子裏,並不想答應他。
謝歸硯這僅有的一點改變,並不足以讓我跟他複合。
沒聽到我的回答,謝歸硯卑微開口:「那我現在還能做你的情人嗎?。」
我抬頭:「你認真的?」
他環抱住我的手收緊:「認真的。」
我有些猶豫:「那你知道情人該安分守己,不給我找麻煩吧?」
他垂下眼眸,臉上寫滿了委屈,還是點頭。
「我知道,我不會再打攪你跟別人聯姻,我傳的那些謠言也會澄清。」
「不會讓你未來的另一半知道有我的存在。」
謝歸硯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我Ţù⁷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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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集團的危機解除了,查出背後真正搗鬼之人是虞家。
我爸還沒有開始反擊,就已經有人先一步出手了。
同樣的手段,不同的卻是虞家沒那麼幸運。
是誰的手筆自然逃不過我爸的眼睛。
「你和謝歸硯現在到底怎麼個情況?」
「就普通前任。」我心虛看着腳尖不敢直視我爸的眼睛。
謝歸硯做了澄清後,明面上我跟他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前任。
而私底下他是聽話不作妖的情人。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屏幕彈出消息。
【知知,我已經洗乾淨了,在牀上等你。】
我一臉正經叫我爸早點休息,出了他的書房就開車出門了。
我的私人大平層裏,謝歸硯早已靜候我多時。
剛進門,驟然一拉。
謝歸硯單手抱起我,將我抵在門上重重吻了上來。
帶着某種急切,急需安撫。
舌根被攪地發麻,呼吸不暢,我拍了拍他,這個急切的吻才轉移到耳垂。
他沉沉的嗓音響起:「乖知知,怎麼現在纔來?」
「唔……堵車……去牀上。」
我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就在這裏,知知可要小聲點。」
他的手掌在我皮膚上游走,偶爾響起巴掌聲,逼出我幾聲泣音。
「謝歸硯,你混蛋!」
「寶貝不是喜歡我在牀上壞點嗎?我只是滿足你。」
說話間,他沉身一撞,我一口咬住他肩膀。
後半夜,我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被謝歸硯摟在懷裏。
臉上還掛着未乾的眼淚。
謝歸硯一邊給我胸口上藥,一邊哄我:
「寶貝,哥哥錯了,下次一定輕點咬。」
「滾!不會再有下次。」我抬手無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謝歸硯也不鬧,對着上藥的地方輕輕吹氣。
我在他懷裏瑟縮了下,換來一聲低低的笑聲。
「寶貝好敏感。」
「你閉嘴!」我惱羞成怒將臉埋在他胸口,報復性地咬去。
剛消停下來的謝歸硯眸色一暗,又硌到我了。
我推開他連滾帶爬要跑,他攥住我的腳腕就拽了回去。
「寶貝乖,最後一次,哥哥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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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歸硯給我做情人半年後,我被綁架了。
綁架我的不是別人, 是他父親。
中式建築的會客廳裏,謝父一臉威嚴坐着。
他身邊是一位穿着素色旗袍的女子,溫婉又漂亮,像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她看到我手腕上繩子留下的紅印後, 嗔怪地瞧了謝父一眼。
「我叫你把人請來, 不是綁來。」
隨即吩咐傭人拿藥膏。
「抱歉,知知, 第一次見面弄成這樣,希望沒有嚇到你。」
我呆呆搖了搖頭,只覺得周身的空氣都香噴噴的。
美人不只漂亮,說話聲音也好聽,溫溫柔柔的讓人不自覺挪不開眼。
謝母抬起我的手,準備幫我塗藥。
下一秒她就被謝父拉開了,佔有慾十足禁錮在懷裏。
對上謝父不悅的視線, 我立馬懂事道:「我自己擦就好。」
謝母正要說話,廳外遠遠傳來謝歸硯憤怒的聲音。
「謝崇, 你給我滾出來!」
謝父黑了臉, 抄起一根鞭子就出去了, 顯然是要找謝歸硯出氣。
我有些擔心,想跟出去,謝母拍了拍我的手。
「沒事, 打不死的。」
「……」我一時竟不知道怎麼接話。
「我給你講講阿硯小時候的事吧。」
耳邊是溫柔的語調,門外是罵聲和鞭子聲。
「廢物東西,老子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幾年時間,老婆不但沒娶到手,你還做上見不得光的情人了。」
「就你這樣的, 她玩你跟玩狗一樣,玩膩了又把你踹了。」
「我樂意!她至少有興趣玩我,你呢?要是不強迫我媽, 她正眼看你嗎?」
又是一道凌厲的鞭子聲,我再也聽不去。
推門衝了出去:「別打了!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
「知知!」跪着的謝歸硯立馬起身抱住我。
又檢查我身上:「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倒是他自己,身上都是鞭痕, 脖頸上的痕跡尤爲明顯。
「Ţű̂⁷我們回去。」我牽着他準備走。
謝父的聲音響起:「沈小姐以什麼身份帶走我兒子?」
「要還想讓他做什麼情人, 我今天干脆打死他算了,免得給我們謝家丟人現眼。」
謝歸硯想回懟, 我先一步開口:「我是他未婚妻,這身份夠嗎?」
謝父冷哼ŧŭⁱ了一聲,扔了鞭子,轉頭去找謝母了。
謝歸硯像被巨大的驚喜砸中:「知知, 我沒有做夢吧?」
他抓着我的手貼在他臉上:「你打我一巴掌試試。」
謝母因謝父對她濃烈到窒息的愛, 自幼告訴謝歸硯愛是剋制, 不要變成他父親那樣。
謝歸硯骨子裏卻繼承了謝父的偏執。
越喜歡越想掌控, 導致謝歸硯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害怕傷害到我。
越是瞭解他的心理, 我越明白他對我愛。
我抬頭在他脣上輕咬了一口:「謝歸硯, 我們結婚吧。」
謝歸硯勾起嘴角,眼眸中沁出幾分溼意:「好。」
伸手將我緊緊攬進懷裏,他在我耳邊低聲道:
「告訴你一個祕密,我對你一見鍾情。」
原來, 在那個初遇的夜晚,看着同一片星雲兩個人,都在爲彼此心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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