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抄太狠,不小心進了尖子班。
結果摸底考我原形畢露。
爲了不被遣返,我和死對頭學神表白了:
「江呈聿,我喜歡你很久了。」
他慢條斯理摘下眼鏡:
「哦?那試試。」
後來,我被他按着狂刷題:
「自己數着,做錯一題,親一下。」
我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道做對了……」
他低笑着吻下來:
「這是獎勵。」
-1-
「我們尖子班,講究的就是一個優中選優,末位淘汰!」
老王梆梆梆敲着講桌,
「總分低於 600 分,那就說明你跟不上我們班的節奏,該去普通班好好調整調整了!這也是爲了你們好!」
我腦袋嗡的一聲。
完了。
徹底芭比 Q 了。
上次月考,我走了狗屎運,正好坐在江呈聿——那個常年穩居神壇、名字自帶聖光的學神後面。
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不抄白不抄,抄了還想抄」的人生信條。
我那雙 5.0 視力的眼睛充分發揮作用,把他數學和理綜借鑑了個七七八八。
但我沒想到能借鑑出個 600 分啊!
這分數,擱我身上,那簡直是祖墳冒了青煙還得外加三昧真火!
這下好了,直接給我幹尖子班來了。
那天我爸破天荒開了珍藏的茅臺,我媽則激動地挨個廣播:
「哎呀!我們家滿滿出息啦!進了尖子班啦!那可是清北的苗子窩!985 保底啦!」
要是讓他們知道,我這個「清北苗子」現在正坐在淘汰預備席上瑟瑟發抖。
我打了個寒噤。
不敢想那混合雙打外加精神凌遲的場面。
「秦滿,尤其是你!新來的,更要加把勁兒!」
老王痛心疾首的目光精準鎖定我,
「別一天天跟許暘巴巴巴的,那嘴跟租來的一樣。」
許暘,我的同桌,以一分之差,榮升到了倒第二。
老王看着我倆,彷彿我們拉低了他整個班的 level。
「最近有同學建議,我們可以進行一對一幫扶,這樣,我們調個座,倒第一和正第一坐一起,以此類推。」
正第一?那不江呈聿嗎?
誰要和那個討厭鬼坐一起!
「江呈聿!作爲同桌,你幫扶一下新同學,雖然這有點難度。」
江呈聿微微側頭,推了推他那副斯文敗類標配的金絲眼鏡,脣角勾起一個毫無波瀾的微笑:
「習慣了,還好。」
我咬牙白了他一眼。
死裝貨!
江呈聿,我竹馬,兼我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對照組、別人家的孩子終極形態。
我們打孃胎裏(可能)就認識,一路被比到大。
他乖巧懂事,我上房揭瓦。
他門門滿分,我及格萬歲。
他行走的榮譽牆,我活體的檢討書。
我媽那句經典詠流傳的緊箍咒「你看看人家江呈聿!」,簡直就是我成長 BGM 裏的主旋律。無限循環,永不消音。
-2-
一節數學課下來,感覺自己的 CPU 已經過載冒煙,靈魂出竅三千里。
轉頭看江呈聿,這貨筆記行雲流水,時不時還舉手補充兩句。
「江同學說得非常好。」
老師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種解法連我都沒想到。」
下課鈴響,我癱在椅子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秦滿!」
閨蜜從後門探進來,興奮朝我招手。
我逃也似的衝出教室。
「怎麼樣怎麼樣?在尖子班是不是天天被學霸光環普照,智商+10?」
她眼睛發光,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感覺要死了。」
我哭喪着臉,
「下週就又月考了,我肯定墊底。被踢出一班,我媽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咋辦啊?要不我去老王辦公室偷答案?」
我生無可戀。
「現成的答案不就坐你旁邊嗎?江呈聿啊!讓他輔導你啊!」
閨蜜提醒我。
我無語:
「他?你忘了上次隔壁班花鼓起勇氣問他一道物理大題,他什麼反應了?」
「最基本的公式都不懂,建議從高一復讀。」
她眼珠一轉:
「我有個主意。」
「說。」
「你跟江呈聿表白啊!」
她壓低聲音,掰着手指頭給我分析,
「你想啊!成了,他是你男朋友!給女朋友講題天經地義吧?態度還敢不好?分分鐘讓他跪搓衣板!要是他拒絕你了——」
她嘿嘿一笑,
「那他心裏多少得有點愧疚吧?你好歹是他看着長大的小青梅!他一愧疚,你好聲好氣再去問問題,他還能拉下臉來懟你?橫豎都是你賺啊姐妹!」
我愣住了。
「這能行?」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拍我肩膀,
「想想你媽的雞毛撣子和你爸的七匹狼!」
我打了個寒顫。
「而且。」
閨蜜神祕兮兮地湊近,
「我聽說江呈聿從來沒談過戀愛,說不定就是暗戀你這個小青梅呢?」
「拉倒吧。」
我翻了個白眼:
「他喜歡的怕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或者那本比板磚還厚的《高等數學》!」
上學期,校花跟他表白,他頭也沒抬甩下句:
「抱歉,不談 700 分以下的。」
一句話,直接勸退所有追求者。
不過,閨蜜的話雖然離譜。
但……似乎、好像、也許……有那麼一點點歪理?
眼下,已然退無可退。
賭了!
「行!」
我一咬牙,
「幹了!不就是表個白嗎?豁出去了!」
「這就對了!」
閨蜜激動地拍着我的肩膀,
「拿出你平時追三次元老公的氣勢來!記住,眼神要真摯!語氣要深情!加油!組織看好你!」
-3-
回到教室,江呈聿正在看書。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側臉,勾勒出一道完美的下頜線。
不得不承認,這廝確實有幾分姿色。
如果忽略那股「生人勿近,熟人滾蛋」的氣場。
我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
「江……江呈聿!」
翻書的手指停住了。
他緩緩抬頭。
我猛地閉上眼,視死如歸吼了出來:
「我喜歡你很久了!江呈聿!」
聲音有點大,半個班都安靜了。
我後知後覺地捂住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死寂,絕對的死寂。
我偷偷掀開一條眼縫。
江呈聿臉上的表情……
沒有表情。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道他三秒鐘就能心算出答案的數學題。
緩緩放下筆,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哦?」
他挑眉,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試試。」
我:「???」
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按照江呈聿的性格,難道不該是「你配嗎」或者「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下腦子」嗎?
試試?
試什麼試?
怎麼試?
我大腦徹底宕機。
「怎麼,反悔了?」
江呈聿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誰、誰反悔了!」
我梗着脖子,感覺臉燒得厲害,
「試試就試試!」
「放學等我。」
「幹嘛?」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脣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了,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約會。」
約……會?
我感覺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4-
放學後,空蕩蕩的教室只剩下我們倆。
江呈聿指着我 88 分的試卷,像是在看什麼生化武器:
「這道題爲什麼選 B?」
我心虛回:
「我看着它順眼。」
「數學不是玄學。」
他推了推眼鏡,
「最基礎的函數公式你應該會的,這道題不該錯。我給你講一遍。」
他突然湊近,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我縮了縮脖子。
他的氣息太近了,讓我本就不集中的注意力,早就跑偏了。
「看題。」
他敲了敲試卷,把我飄散的魂強行拽了回來,
「所以,這道題最後答案是什麼?」
我盯着他剛寫的țųₚ解題步驟,腦子一片空白:
「A??」
他眯起眼睛,鏡片後的眸光變得危險起來:
「爲什麼?」
「我蒙的還不行!」
被他看得惱羞成怒。
我梗着脖子吼回去。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
越過我的身體,撐在我兩側的桌沿上。
我整個人被他困在了狹小的桌椅和他溫熱的胸膛之間!
我瞪大眼睛:
「江呈聿,你你你……你想幹嘛?」
「從現在開始。」
他微微俯身,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戲謔和不容抗拒:
「錯一道題,親一下。」
他頓了頓,像是爲了強調規則的公平性。
又補了一句,
「自己數着。」
什麼???
這個狗東西!
絕對是蓄謀已久的打擊報復!公報私仇!假公濟私!斯文敗類!衣冠禽獸!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省略一萬字。)
「你……你這是耍流氓!」
我氣得直跺腳。
「不是喜歡我?」
他挑眉,語氣理所當然,
「親自己女朋友,天經地義。」
我啞口無言。
這謊撒得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5-
他滿意地看着我喫癟的表情,重新拿起筆:
「好了,開始了。」
「我再重新講一遍。」
這次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瞪得像銅鈴,生怕錯過一個數字。
不行!絕對不能再給他任何佔便宜的機會!
我秦滿今天就是頭懸梁錐刺股,也要把這道題刻進 DNA 裏!
「所以,舉一反三,做一下這道題。」
他又寫下一道題。
我調動起所有腦細胞瘋狂運算。
三分鐘後,我小心翼翼地寫下答案:
「x=-1?」
「嗯,對了。」
他淡淡應了一聲,甚至伸出手,像擼狗一樣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鬆了口氣。
他筆尖一轉,又寫下一道:
「再做一下這一道。」
這道題看着眼熟,我信心滿滿:
「根號 2!」
話音未落,眼前陰影籠罩!他的脣帶着微涼的溫度,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
我紅着臉猛地推開他:
「是負根號 2,我馬虎了!」
「晚了。」
他低低地笑,帶着得逞的愉悅。
啊啊啊!江呈聿你這個狗!!
「好,再做最後一道。」
這次我學精了,驗算了足足三遍,確保萬無一失:
「x=1/2」
他忽然笑了,脣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我額頭。
「我這道是對的!你親什麼親!」
我抗議。
「我知道。」
他喉結動了動,低沉的嗓音鑽進耳朵,
「這是獎勵。」
我:!!!
-6-
在江呈聿的高壓政策下,我進步神速。
爲了不被他佔便宜,每天奮筆疾書,算題比雙十一湊滿減還認真。
我媽甚至摸着我的額頭懷疑我中了邪:
「哎呦這學霸就是有方法,你看看,自從和小聿同桌後,滿腦子都是學習。」
我表面乖巧微笑,內心瘋狂咆哮:
「因爲他是個變態啊!錯一題親一下!誰頂得住啊!」
但這話我能說嗎?
不能。
只能咬牙切齒地嚥下這口血淚,每天跟打了雞血一樣刷題。
畢竟,被親一下是小事,丟臉是大事!
每次做錯題,江呈聿那副「又抓到你了」的似笑非笑表情,都讓我想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着錯題,鏡片後的眸子帶着幾分戲謔:
「秦滿,第幾次了?」
救命!這種羞恥 play 什麼時候能結束?
更過分的是,這人親完還要點評:
「這次比上次進步,少錯兩道。」
我:「???」
這特麼還能搞績效考覈!
但不得不承認……
這招太好用了!
爲了不被親,我硬是把三角函數導數背得滾瓜爛熟,連老王都誇我脫胎換骨。
只是每次被他親完,我都又羞又惱,一邊暗罵狗男人,一邊……
一邊忍不住回想那個觸感。
啊啊啊!
秦滿你清醒一點!
等月考平安度過,一定把他甩了!
-7-
終於,月考來了。
成績出來的那天,我盯着成績單,呼吸都停了。
倒第一,許暘,470 分。
倒第二,秦滿,560 分!
雖然沒到 600 分保命線,但比起上次的 480 分,已然進步神速!
老王激動得像是見證了一場醫學奇蹟:
「秦滿同學!進步 80 分!這就是尖子班的實力!」
轉頭就衝我原來的班主任炫耀:
「老李啊,你看看,你的學生交給我一個月,漲了 80 分!什麼叫名師出高徒?啊?」
老李嘴角抽搐,硬擠出一句:
「老王,你牙上有菜。」
全班憋笑。
我正美滋滋欣賞自己的成績單,忽覺一道幽怨的目光刺在後背。
一回頭,許暘正死死盯着我。
眼神幽怨:
「秦滿,你是不是背叛了革命友誼?」
「說好一起當鹹魚,結果你偷偷進化成錦鯉?」
他悲憤拍桌,
「你走了,我又是倒第一了!」
許暘,富二代,家裏給學校捐了棟實驗樓才塞進尖子班,美其名曰「環境造就人」。
結果造就了個常年倒第一。
我來之前,他是老王的心頭刺。
我來之後,他把我當救星供着。
結果現在,我又進步了。
他,又墊底了。
我乾笑兩聲,試圖安慰:
「那個……要不你也找個學霸輔導一下?」
許暘呵呵:「你看咱班誰理我?」
我一時語塞。
確實,尖子班的人個個埋頭苦讀。
除了我這種被迫上進的鹹魚,沒人願意搭理他。
我倆能當朋友,純粹是因爲倒第一和倒第二的惺惺相惜。
上課傳紙條,下課偷喫零食,體育課翻牆買奶茶。
我倆是尖子班唯二的「叛逆分子」。
許暘盯了我幾秒,忽然壓低聲音:
「秦滿,你還記得我們的『炸雞聯盟』嗎?」
我眼睛一亮:
「記得!」
「那……」
他鬼鬼祟祟從桌洞裏摸出手機,
「我剛點了外賣,炸雞可樂,老地方?」
我瘋狂心動。
但餘光瞥見旁邊江呈聿冷冰冰的側臉,慫了:
「不行,我題還沒做完。」
許暘翻了個白眼:
「你被江呈聿下蠱了?以前翻牆買奶茶你衝第一個!」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我不知道江呈聿會「錯一題親一下」這種變態懲罰!
但現在……
我偷瞄了一眼江呈聿。
他正垂眸看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薄脣微抿,看起來人模狗樣。
誰能想到這人私底下是個「親親狂魔」?
許暘見我猶豫:
「走不走?炸雞涼了就不好喫了!」
我天人交戰三秒。
最終食慾戰勝了理智。
「走!」
我貓着腰,剛準備溜。
「秦滿。」
江呈聿頭也不抬,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你的題,還沒做完。」
我乾笑:
「那個……我就出去上個廁所……」
他坐在原位沒動,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8-
我還是沒抵住炸雞的誘惑,跟許暘溜到了學校後門的小樹林。
「給!」
許暘從草叢裏扒拉出外賣袋,得意洋洋,
「我藏得好吧?老王絕對找不到!」
我剛要伸手接。
「許暘!」
老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完蛋!」
許暘一把將炸雞塞給我,
「風緊扯呼。」
但已經晚了。
老王一把揪住許暘的後領子,怒目圓睜:
「許暘!你又點外賣!」
許暘掙扎:
「老師!這次秦滿也喫了!」
我:「???」
賣隊友賣得這麼快!
教室裏。
老王怒噴許暘:
「許暘啊許暘,一天天就虧不了自己那張嘴,你爹媽花錢是讓你來感受尖子班氛圍的,不是讓你來當攪屎棍的。」
許暘小聲 bb:
「最起碼我是棍,別人都是屎。」
老王轉頭瞪我:
「秦滿!剛進步一點就飄了?600 分都沒有,班裏倒第二,我看你是想回你的普通班。」
我又乖又慫。
默默低頭認罪。
此時,江呈聿突然開口:
「老師,外賣是我點的,我沒時間去拿,是秦滿幫忙的。」
老王愣了兩秒。
表情瞬間從暴怒切換到和藹:
「哦這樣啊,你學習辛苦,是該補充營養,但炸雞不健康啊,下次拿老師的飯卡去教工食堂喫!」
我:「???」
這雙標也太明顯了吧!
老王又笑眯眯地看我:
「秦滿同學助人爲樂,值得表揚!」
然後轉頭對許暘一秒變臉:
「許暘!明天交一千字檢討!」
許暘:「???」
他悲憤地掏出手機,發了條朋友圈:
【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只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老王評論:
【還敢偷玩手機是吧?沒收!!!】
我在一旁看熱鬧,笑出鵝叫。
江呈聿站在我旁邊,忽然低聲問:
「秦滿,撒謊該有什麼懲罰?」
我一驚。
完了,忘了他這茬了。
現在跑已經來不及了……
當天放學後,我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呈聿,你……你夠了……」
他低低地笑:
「笨,換氣啊。」
……
-9-
自從炸雞事件後,許暘對我的態度變得十分複雜。
三分幽怨,二分不甘。
還有五分「我一定要拆散你們」的倔強。
課間,我正在埋頭算題。
他突然鬼鬼祟祟湊過來:
「滿姐,打王者不?我新買的皮膚,賊帥!」
我筆尖一頓,內心瘋狂動搖。
但餘光瞥見江呈聿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敲着桌面,彷彿在無聲提醒。
「錯一題,親一下。」
我嚥了咽口水,忍痛拒絕:
「不……不了,我要學習。」
許暘瞪大眼睛:
「你好像有什麼把柄在江呈聿手裏一樣?」
主要是我嘴脣現在還有點麻。
有些人表面看着乖,實際像個瘋狗。
許暘見我不爲所動,眼珠一轉,換了策略:
「那體育課翻牆出去買奶茶?老王今天開會,絕對發現不了!」
救命,好心動!
但江呈聿忽然合上書,淡淡開口:
「秦滿,體育課我幫你補物理。」
許暘:「???」
我:「……」
許暘怒了:
「江呈聿!你憑什麼剝奪秦滿的奶茶自由!」
江呈聿抬眸看他一眼,語氣平靜:
「憑她上次物理只考了 78 分。」
殺人誅心!
許暘還想反駁,體育委員突然衝進教室:
「體測!男生 1000 米,女生 800 米!」
全班哀嚎一片。
我瞬間復活:
「體測總不用補課了吧?」
江呈聿微微一笑:
「嗯,跑完記得回來改錯題。」
你還是個人嗎!
-10-
操場上,我跑完 800 米,累得像條死狗,癱在草坪上喘氣。
許暘蹲在旁邊,遞給我一瓶冰可樂:
「滿姐,補補元氣。」
我剛要接,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橫插進來,抽走了可樂。
江呈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旁邊,面無表情:
「劇烈運動後不能喝冰的。」
說完,他遞給我一瓶常溫礦泉水。
許暘炸了:
「江呈聿!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江呈聿沒理他,只是看着我:
「錯題本帶了嗎?」
我:「……」
你是學習成精了嗎?
許暘氣得跳腳:
「滿姐!給你看我新買的車!」
我還沒反應過來,江呈聿已經冷着臉扣住我另一隻手腕:
「她沒空。」
許暘:「她有沒有空你說了算?」
江呈聿:「嗯,我說了算。」
許暘:「???」
最終,江呈聿以錯題還沒改完爲由,把我拖回了教室。
許暘在後面怒吼:
「秦滿!你重色輕友!」
我邊走邊罵:
「江呈聿就是個只會學習的變態!」
「我要喝奶茶!」
「你憑什麼比我爹還能管!」
但一進教室,江呈聿就鬆開了手,從書包裏掏出一本筆記遞給我:
「你的錯題分析。」
我翻開一看,愣住了。
每一道錯題都用紅筆詳細標註瞭解題思路,甚至還有同類題型拓展。
我怔怔抬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整理的?」
江呈聿推了推眼鏡:
「昨晚。」
我一時語塞。
所以他是熬夜給我寫這個?
心裏突然有點酸酸漲漲的。
原本的火氣瞬間就滅了。
我低頭小聲嘟囔: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今天就到這吧?」
我一時意外:
「哈?不做題了?」
他挑眉:
「你想做?」
我瞬間炸毛:
「誰……誰想做!」
說的好像我很期待被他親一樣。
他突然輕笑一聲:
「不是想喝奶茶?帶你去買。」
原來這人……
也不是永遠那麼討厭嘛。
-11-
第二次月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我盯着成績單上明晃晃的 602 分,手都在抖。
我!秦滿!考過 600 分了!
我自己考的!
老王比中了彩票都激動:
「秦滿同學!再加把勁,985 在向你招手!」
全班同學齊刷刷轉頭看我,眼神充滿敬畏。
從 480 分到 602 分,這是什麼逆襲劇本!
那一瞬間,我胸口突然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原來老孃這麼牛逼!
985 啊,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現在突然覺得。
我好像真的可以?
我飄飄然看向江呈聿,藏不住的得意:
「我是不是挺牛的?」
他點頭:
「你一直很聰明。」
我更飄了。
「就是有點懶,自制力差,注意力不集中……」
我:「閉嘴吧你。」
後面那句可以不用加!
他看着我瞬間垮掉的表情,忽然輕笑了一聲: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得更好的。」
「你基礎不算差,就是平常貪玩,導致很多知識點沒有理解透。」
他頓了頓,認真看着我,
「但你學習能力很強,只要再堅持兩個月——」
「你認真的?你不會覺得我很țũ̂₆笨?」
我忍不住問。
「你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他說。
這句話讓我鼻子突然有點酸。
其實,我從小成績也不算差,但每次有江呈聿這個對比,就宛如智障了。
「逃課,打遊戲這些事情做起來是挺爽,但這些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都屬於低端的舒適圈。」
他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我的 602 分,
「但學習不一樣,再堅持兩個月,你的極限遠不止此。」
「你也覺得我能上 985?」
他脣角微揚:
「是頂尖的 985。」
草!
我突然像被打了十斤雞血!
光想想那個畫面就已經熱血沸騰了。
我,秦滿Ṭû₈,站在清北的門口,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天才少女,天之驕子。
爸媽拿着族譜大手一揮:
「給我家閨女單開一頁!」
太爽了!
拼了!!!
-12-
放學鈴響,許暘像往常一樣躥過來:
「滿姐,開黑不?新賽季了!」
我頭也不抬:
「不約,高考前拒絕一切娛樂活動。」
許暘:「你偶像的演唱會門票我搞到了?」
我:「高考結束前,我偶像就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許暘不敢置信:
「你被什麼附身了?」
我嚴肅提醒他:
「許暘,高考只剩兩個月了。」
許暘一臉震驚。
這時江呈聿默默遞來一杯薑糖水:
「喝了。」
我正算題算到關鍵處:
「等會兒……」
他直接插上吸管,把杯子ẗűₘ送到我嘴邊:
「肚子不疼了?」
我條件反射含住吸管。
喝了兩口才反應過來,這姿勢怎麼像在喂小朋友?!
許暘盯着我倆的互動,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整顆檸檬。
沉默半晌,他突然拉開椅子坐下:
「帶我一個,一起學。」
我:「???」
太陽打ṭù₎西邊出來了?
於是教室裏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我、江呈聿、許暘,三個人排排坐,一起學習。
江呈聿講題時,許暘突然插嘴:
「這題我會!選 C!」
江呈聿冷冷掃他一眼:
「答案是 B。」
許暘不服:「爲什麼?」
江呈聿:「說了你也不懂。」
多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今天江呈聿給我出的題格外難。
我錯了整整四道!
當他目光幽灼灼地看過來時,我趕緊討饒:
「先、先欠着……」
許暘:「欠什麼?」
我和江呈聿同時沉默。
「行,你倆孤立我是吧?」
我:……
有口難言……
-13-
講完題,我們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我和江呈聿走在前面,許暘跟在後面碎碎念:
「滿姐,明天放學去喫火鍋?」
我還沒回答,江呈聿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回頭對許暘說:
「不順路了,再見。」
許暘:「!!!」
我趕緊打圓場:
「週末!週末陪你去!」
許暘咬牙:「行!」
轉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開口:
「許暘其實人挺好的,就是有點碎嘴子……」
話沒說完,整個人突然被拽進轉角陰影處。
江呈聿單手撐牆,把我困在懷裏,呼吸近在咫尺。
我結結巴巴:
「你、你幹嘛……」
「今天錯了四道題。」
他低聲說。
我推着他的胸膛:
「太晚了!我媽叫我回家喫——」
他低頭,忽然勾起脣角:
「那換個方式。」
「你親我一下,就抵四道。」
我瞪大眼睛,內心飛速計算。
親一下抵四道,血賺啊!
於是紅着臉踮起腳,在他側臉飛快貼了一下:
「行了吧!」
江呈聿笑了:
「我可沒說親哪裏。」
我:「???」
草!又被套路了!
路燈下,我的臉紅得發燙。
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
有人牙齒咬得嘎嘎響。
-14-
週一,老王正在講臺上激情澎湃地分析月考成績。
許暘突然拍桌而起:
「老師!我要告發秦滿和江呈聿早戀!擾亂校風!罪不容誅!」
全班:「???」
這熟悉的《甄嬛傳》臺詞是什麼鬼?
老王看向江呈聿:
「許暘說的是真的?」
江呈聿面不改色:
「嗯。」
全班炸了:
「我耳朵沒毛病吧?江神承認了?」
「江神不是說不談 700 分以下的嗎?什麼時候降低標準了?」
「我的媽!年度大瓜!冰山學神被曾經的倒第一拿下了!」
老王沉默三秒,突然一拍大腿:
「難怪秦滿進步這麼快!原來是愛情的力量!」
許暘:「???」
這反應不對吧?
他急了:
「老師!早戀違反校規!」
老王冷笑:
「人家江呈聿保送清華了,秦滿也成年了,人家談戀愛關你倒第一什麼事?」
「再說了,誰談戀愛能漲 100 分?我求着你們談!」
許暘:「……」
暴擊!
老王繼續補刀:
「一天天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天天留意誰跟誰走得近,誰和誰搞對象。」
全班鬨笑。
「許暘,不是老師說你,雖然你家裏有錢,但你不好好學習,對未來沒有清晰的規劃,父母再努力託舉你也白費,上了大學也這麼吊兒郎當,出了社會也這樣無所事事,你父母的產業,不遲早讓你敗了?」
許暘默默低頭:
「老師我錯了……」
「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從現在起,你和你同桌好好學學,看看人家,一個有聽障的孩子都能考 680,你差在哪了?」
他新同桌是個有聽障的學霸,平時安靜得像空氣。
許暘崩潰:
「老師!他根本不說話啊!」
老王:「那不正好治治你的話癆?」
全班再次爆笑。
-15-
下課鈴一響,許暘就跟個怨婦似的拽住我:
「行啊秦滿,跟我同桌時,你說你最討厭江呈聿那個裝貨了,我還巴巴跟你說人家壞話,結果你倆揹着我嘴都親爛了是吧?」
我一時有些心虛。
「我是你們 play 的一環嗎?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忙解釋: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讓他幫我補習。」
許暘呵呵一笑:
「好好好,他能幫你提分,我就只會拖累你是吧,哼!」
他這聲「哼」簡直九曲十八彎,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
我趕緊安慰他:
「高考完行不,高考完陪你上分到天亮!」
「那江呈聿呢?」他追問。
我脫口而出:
「他啊,考完就分。」
話音剛落,後背突然一涼。
完蛋。
江呈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許暘見狀,立刻眉開眼笑,賤兮兮地拖長音調:
「行~那我再堅持倆月。」
說罷,又陰陽怪氣道:
「某些人,好日子不多嘍。」
不過,他的好日子已經沒了。
自從老王給他換了座位,他每天都要面對那個高冷到極點的聽障學霸同桌。
於是教室天天上演這樣的戲碼:
「哥,嘮五塊錢的不?」
「這題我不會,給點提示?」
「你喫的啥?本少爺的飯還沒動,給你了!」
那個高冷學霸從一開始的完全不理,到後來會默默把解題步驟推過去。
我遠遠看着,忍不住姨母笑:
「真的好好磕啊。」
江呈聿突然陰着臉出現:
「這道題錯了,放學別走。」
我是發現了。
每天題的難度,隨着江呈聿的心情變化。
比如今天。
全特麼是變態到沒邊的競賽題!
「這題超綱了吧?」
我抓着頭髮哀嚎。
江呈聿淡定推眼鏡:
「清華自招題而已。」
「……」
而已你大爺!
結果可想而知。
我被親到幾乎缺氧,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桌上,嘴脣火辣辣的:
「江呈聿,你……你就是故意的…」
他將我困在桌椅之間,呼吸灼熱:
「以後。」
「不許看他。」
我氣若游絲:
「看……看誰……」
「許暘。」
他咬牙切齒,
「還有他同桌。」
我:「???」
不是?
我磕個 CP 還礙着他了?
信不信下次月考就甩了你!
-16-
可月考成績出來那天,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秦滿!652 分!
老王拍着我的肩膀狂笑:
「秦滿同學!985 穩了!清北都能衝一衝!」
「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江呈聿 720 分,你們可以相約清北了。」
「哎呀,這倆人真是越看越般配,這才叫雙向奔赴!」
老王帶頭磕起了我們的 CP。
我瞬間熱血沸騰。
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學習的洪荒之力!
比生產隊的驢都能幹!
從前,是江呈聿逼我學習。
現在,是我逼江呈聿給我講題!
「這道題,現在講!」
我拍桌。
江呈聿看了眼時間:
「太晚了,明天再講。」
我威脅他:
「現在就講,否則親死你!」
他:「……」
「這算威脅還是獎勵?」
風水輪流轉。
爽!
距離高考的最後一個月。
我像是被學習之神附體,瘋狂刷題,瘋狂進步。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覺自Ṫú⁾己這麼有文化!
然而,高考前一天晚上。
我突然焦慮了。
萬一我打回原形怎麼辦?
萬一我考砸了怎麼辦?
萬一……
就在我焦慮到啃指甲時。
江呈聿突然出現在我家樓下。
他遞給我一個文件夾,裏面全是我的試卷,每一道錯題旁邊都標註着:
「理解程度:80%」
「易錯點:計算粗心」
「同類題型已掌握」
我愣住:
「這都是你整理的?」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
「你現在的水平,已經足夠好了,別緊張。」
我鼻子一酸:
「江呈ƭũ¹聿,你爲什麼要放棄保送,自己高考啊?」
月光下,他脣角微揚:
「因爲……」
「想和你一起走進考場。」ťū⁹
!!!
我怎麼突然心動了一下?
不正常!!!
-17-
高考結束那天,我走出考場,整個人飄飄然的。
一看到江呈聿,腦子一熱。
衝過去就想抱他。
「我感覺我答得還不錯!」
我興奮道,
「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答案是什麼?」
他剛要開口,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算了你別說了!我怕我寫錯了!」
考完試,全班瘋了一樣。
有人高歌,有人告白,有人當場撕書。
畢業聚餐上,我喝了幾杯酒。
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膽子也變大了。
酒精上頭,色膽包天!
我拽着江呈聿的衣領,惡狠狠道:
「一直佔我便宜,這次我要佔你的!」
「秦滿,你醉了。」
他提醒我。
「我沒醉!」
我理直氣壯,
「我就要看腹肌!」
說完, 我就去扒他衣服。
他呼吸一滯,耳尖都紅了:
「不行。」
「爲什麼不行?」
我理直氣壯,
「我就要!」
他喉結滾動, 聲音低啞:
「滿滿,我不能趁你不清醒——」
「我現在清醒得很!」
我打斷他,手已經摸到他褲腰,
他深吸一口氣,按住我的手:
「乖, 忍一忍,好嗎?」
我不依不饒:
「那……你讓我看一眼!」
「我還沒見過真的!」
江呈聿:「……」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他最終妥協了。
然後——
我震驚了。
「怎……怎麼這麼……大……」
「顏色也和電影裏的不一樣?」
我手被燙到。
瑟縮着想逃。
卻被他一把捉住:
「跑什麼?」
幾分鐘後。
一片狼藉。
我的酒也醒了。
啊啊啊!
我在幹什麼!
太淫亂了……
-18-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在發愣。
我媽狐疑地看着我:
「老盯着自己那爪子幹什麼?」
我:「……」
我的手不純潔了……
腦子裏又閃過昨晚的種種畫面。
我羞憤欲死。
啊啊啊!我怎麼能這樣!
從那以後, 我見到江呈聿就躲, 尷尬得腳趾摳地。
直到高考出分那天。
我看到 685 的分數直接瘋球了!
我爸媽也瘋了!
然而,短暫的狂喜後。
我聽說。
江呈聿考了 725 分。
清北招生老師已經堵在他家門口了。
老王打電話給我:
「秦滿,發揮得非常好!差幾分就能上清北了!」
「不過復旦肯定沒問題!」
差幾分就能上清北了啊?
心裏突然酸溜溜的。
有幾分失落。
鄰居們議論紛紛:
「江家那小子可厲害了, 725 分!天才啊!」
「清華北大搶着要呢!」
「老秦, 你家姑娘考得也不錯吧?」
我爸乾笑:「還行還行, 跟江家小子比還是差不少……」
「已經很不錯了,正常孩子和天才還是有差距的。」
我越聽越氣。
清北了不起啊!
-19-
就在這時, 江呈聿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
「秦滿。」
他看着我, 語氣平靜,
「你喜歡清華還是北大?」
我:「???」
怎麼?顯擺來了?
我倍感屈辱,大吼:
「我喜歡復旦!!!」
「江呈聿,分手!!!」
他愣了一瞬, 望向我輕笑:
「你確定?」
「當然!」
我咬牙切齒,
「誰後悔誰是狗!」
他「哦」了一聲, 淡淡開口:
「我和清北招生老師說明了你的情況。」
「他們說,可以把女朋友一起打包錄取。」
什麼???
女朋友……打包錄取???
我可以上清北了???
不對, 我剛把人甩了……
……
三秒後。
我:「汪……」
番外
許暘得知消息後, 氣急敗壞:
「秦滿!你不是說高考完就甩了他嗎?」
我理直氣壯:
「他能帶我去清北哎!」
大不了上了大學再分!
然而。
三年後,清華園。
我意外碰到了已是十八線小明星的許暘。
「你怎麼在這?」
他鬼鬼祟祟:
「當……當然是來找你……」
「呵,誰信。」
我給他一記白眼。
絕對是在我們學校有貓膩。
許暘剛要說話, 視線突然定在我身後的江呈聿:
「行啊, 你們還在一起呢?」
我:「就是……他把一作給了我, 然後我就能保研了……」
三年後。
許暘:「現在總能分了吧?」
我:「不行……我論文數據有問題,還得靠他改……」
又三年。
許暘:「分!」
我:「內個,江呈聿說,家屬可以安置工作……」
「所以,你們合法了?」
當晚,我窩在江呈聿懷裏, 委屈巴巴:
「老公, 有人蛐蛐我, 說我一路靠你纔有今天。」
他低笑, 捏了捏我的臉:
「男人酸你,說明他們沒能力託舉自己的老婆。」
「女人酸你,是嫉妒自己沒有帶她躺贏的老公。」
「夫妻一體, 合情合理合法。」
我眨眨眼:
「你說得好有道理。」
他低頭吻下來:
「所以,以後還分嗎?」
不分了不分了!
這大腿,我能抱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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