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找人頂替了我親哥

八歲那年,哥哥因貪玩從廢棄樓的腳手架摔下,我衝過去給他當了人肉墊。
他毫髮無損,我卻傷了腦袋成了植物人。
十八歲那年,我好不容易醒了,哥哥卻爲了假千金的繼承權,把我從當年的廢棄樓頂推下,任由我摔成爛泥。
但我重生了,還看到了半空中的彈幕:
【男主重生回八歲咯!上次男主是從五樓摔下,把女配砸成植物人的。這次男主想試試六樓摔下,看能不能直接把女配砸死!】
【只要女配死了,男主立刻把女主從孤兒院接回家,頂替女配!這一世,沒人能再阻止男女主攜手繼承首富家產,走向人生巔峯的僞骨科愛情了!】
是嗎?
我歪着頭,笑着跟墜落半空的哥哥無聲道:
「哥哥,你死了,我也找個人替代你哦。」

-1-
我剛拐過街角,一聲淒厲的呼Ṱü¹喊撕裂了寧靜的空氣,直直砸進我耳膜:
「妹妹!救我!」
我抬起頭,廢棄的爛尾樓上,楚霄站在六樓搖搖欲墜的腳手架邊緣,半個身子懸在外面。
他臉色煞白,一隻手死死摳着身後鏽蝕的鋼管,指節因爲用力而扭曲發白,另一隻手絕望地向我揮舞。
要不是我重生了……
要不是我看見了他身旁閃過的彈幕……
我肯定又犯蠢跑過去救他了。
前世因爲救楚霄,我被砸個正着。
尖銳的劇痛之後,是長達十年無邊無際的黑暗。
十八歲甦醒,迎接我的不是新生,而是楚霄猙獰的笑臉和蘇夢瑤嬌嗔的慫恿。
「哥,推她下去,家產就全是你的了!」
而如今。
楚霄未免對自己的「男主光環」太自信了。
不過戲臺都搭好了,我這個女配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我清了清嗓子,拔高了聲音:
「哥!你別動!」
我故意踉蹌着朝他下方的空地衝過去。
腳下一個踉蹌,在摔倒的瞬間,把一塊凸起的石子踢到了我哥的下方。
我似乎艱難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繼續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隨時要癱軟下去,嘴裏更是語無倫次地哭喊:
「哥……你抓緊……我來了……別怕……」
就在我往前衝的時候,彈幕再次滑過:
【男主演技絕了!女配果然上鉤了!】
【哈哈哈哈,男主快摔!砸死女配了,就能把咱女主接回家了!女主比女配更懂得討人喜歡,相信女主很快能頂替女配在爸媽心中的地位!】
【而且還能省下十年的醫療費,用這個錢給女主買個包包也很香!】
我勾了勾嘴角,目光精準地鎖定了距離楚霄正下方位置大約半米開外的地方。
一條廢棄的排水明溝。
溝裏堆滿了建築垃圾,卻是一個絕佳的緩衝帶。
也是我準備演最重要一齣戲的地方。
這西天我就不去了,機會還是讓給它們的男主吧。
就是希望,它們一會兒別哭得太慘。
楚霄顯然沒料到我跑得那麼慢,遲遲沒到達他的正下方。
他有些繃不住,精心僞裝的恐慌也變成了不耐煩。
他甚至還有力氣衝我大罵:
「楚緋,你磨蹭什麼呢!」
下一瞬間。
「咔嚓」一聲。
他腳下那塊本就腐朽不堪的木板,毫無預兆地斷裂了。
「啊!!!」
楚霄這次的慘叫倒是貨真價實。
他整個人猛地向下滑墜,本能地伸手亂抓,一把抓住了旁邊一根同樣鏽蝕的鐵管。
他的校服袖子被尖銳的鏽鐵豁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楚霄徹底慌了,眼神像淬毒的刀子射向我:
「快點啊!再往前一步!別動了!我現在就跳下去!」
我立刻「聽話」地釘在原地,眼淚汪汪地拼命點頭。
「哥,我站好了!」
楚霄當即鬆開了鐵管縱身躍下。
在他落地的瞬間,我猛地向右翻滾,後背重重撞進溝裏的碎石堆。
「砰」的一聲後,我便聽見清晰的骨頭斷裂聲。
我忍着身上的疼,抬頭看向楚霄。
他運氣不錯,腦袋直直磕在了水泥地的小石頭上,鮮血洇開。
他瞪着我,眼裏全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彈幕也懵了:
【怎麼回事?女配怎麼躲開了!】
【那男主怎麼辦啊?他可不能死啊!】
我盯着楚霄渙散的眼神,直到他眼皮合上,才鬆開攥緊的拳頭。
我鬆了口氣,在聽見附近傳來呼喊聲後,便閉上了眼。
哥哥啊。
就算你死了。
我也要找個人代替你哦。

-2-
我再次躺在了病牀上。
不過這次,我不會再陷入十年昏迷了。
我媽見我睜眼,猛地坐直,聲音帶着哭腔:
「緋緋,你哥……還沒醒……醫生說他顱內壓一直在升,可能……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爸蹲在病房門口,手裏捏着煙盒,指腹泛白。
他抬頭看我時,眼神里裹着複雜的情緒。
有後怕,疲憊,但更多的,是熟悉的遷怒:
「要不是你非要跟他去那廢樓……」
果然,和前世一樣,無論結果如何,錯的人都會是我。
前世我醒來,聽見的是爸媽不斷埋怨這十年間高昂的醫藥費,以及慶幸他們的寶貝兒子完好無損。
要不是礙於面子,恐怕他們早就斷了我的醫療費了。
還好死過一次,我也能坦然接受他們不愛我的事實。
不過楚霄命還真大啊,六樓摔下來也沒直接死掉。
果然新開的號命硬。
我攥着衣角往後縮,眼淚在眼眶打轉,聲音發顫:
「對不起,爸爸媽媽……哥哥爬架子時,我不讓的,我說木頭爛了會摔。他卻罵我……小丫頭片子懂個屁……他就甩開了我……」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我爸。
「爸爸……爸爸上次也罵我跟屁蟲,說我總纏着哥哥……是不是我不纏他,他就不會摔了?」
我爸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我又看向我媽。
ṱűₐ「媽媽昨天還說,哥哥是以後要頂家的,我該懂事……」
「那是不是隻要哥哥不高興,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安靜的病房裏,只有我壓抑的抽泣聲。
「我是想救哥哥的啊,但我摔暈了嗚嗚嗚……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也在怪我……」
護士路過門口,討論的聲音冷不丁傳入病房:
「喏,就是那病房的,那男孩膽子也太大了,腳手架第三層的木板幾乎全朽了,還敢往上爬!」
「還好家裏還剩個……」
我媽將我緊緊摟進懷裏,身體微微發抖,聲音帶着一種崩潰的哽咽和遲來的悔意:
「對不起緋緋……是爸爸媽媽沒教好哥哥……」
我爸依舊站在原地,手指卻死死摳着冰涼的門框,指節因爲用力而呈現出青白色。
彈幕還在破防罵我,我看得眼睛疼,索性閉眼埋進我媽的頸窩。
罵唄,罵了也改變不了父母即將偏心的事實。
八歲孩子最利的武器,就是天真的疑問和眼淚了。
而昂貴的醫療費,也不會因爲躺着的人變成楚霄,就產生改變。

-2-
我出院的那天是個陰天。
楚霄正巧被確診爲持續性植物狀態。
醫生說,有希望甦醒。
於是頭兩週,我媽和我爸天天帶楚霄喜歡的草莓蛋糕,在病牀前讀故事。
第三週開始,氣氛悄然轉變。
我媽眼睛裏的紅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無聲的絕望。
而我爸則是以公司繁忙爲由,連着一個月都沒踏入過醫院。
晚飯時,我媽終於沒憋住,悶聲和我爸埋怨:
「今天他又尿在牀上了,正好我在。」
「這些天我忙着跑醫院,推了好幾次聚會了。」
我爸夾菜的手頓了頓,沉默半晌。
「請 24 小時護ťű̂ₕ工吧,你身體扛不住。」
我啃着排骨,沒說話。
又過了半月,家裏幾乎沒人提楚霄了。
護工每週例行公事般打來電話,彙報着千篇一律的「沒變化」。
他們也只是麻木地點頭,連嘆氣聲都懶得發出了。
我爸更是將楚霄唯一獲得的一張獎狀從牆上摘下來,塞進了儲藏櫃。
他們的行爲自然引起了彈幕的不滿。
【爸媽怎麼能這樣啊?男主可是他們的親兒子!他有男主ţūₜ光環,肯定能醒過來的啊!】
【都是女配的錯!要不是她,男主怎麼會躺在牀上,什麼都做不了!這樣下去,女主什麼時候才能被領回家啊!】
我覺得它們說得對。
躺在牀上的楚霄什麼都做不了。
但我可以啊。
前幾天爸媽爲了自己的面子,怕圈子裏的其他人過度關懷。
還特地將我轉去了普通小學。
現在,也差不多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了。
這天放學,我故意繞遠路回家。
書包被我扔進灌木叢蹭了層灰。
我又選了塊水泥地來了個平地摔,膝蓋瞬間磕破,滲出點血珠。
我連忙將那僅有的血抹在臉上。
準備好一切,我快速跑回了家。
推開門,我「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進我媽懷裏。
「嗚嗚嗚,媽媽……他們欺負我!」
我媽嚇了一跳,慌忙擦我臉上的血。
「怎麼了緋緋?誰欺負你了?」
「學校的男生!」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道:
「他們……他們說哥哥是植物人Ṱṻ⁷……說我是沒人要的拖油瓶……把……把我的課本全扔在泥巴地裏了……」
我爸看到我這副慘狀,臉色鐵青:
「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我明天就去學校找你們老師!太不像話了!」
我連忙拽着他褲腿,繼續嚎啕大哭:
「可……可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爸爸,我好怕,爲什麼……我的哥哥不能像隔壁班朵朵的哥哥那樣……會保護我……會幫我趕走那些壞同學……」
我媽的眼圈瞬間又紅了,她心疼地摟着我,長長嘆了口氣:
「對不起緋緋,這段時間爸媽忽視了你的感受……你肯定害怕極了……」
「爸爸媽媽給你領養個哥哥保護你,好嗎?」

-3-
我連忙搖頭。
「不要!」
「我有哥哥爲什麼要領養?萬一哥哥醒了呢?他肯定會生氣的……」
「爸爸媽媽……給緋緋僱個能像哥哥一樣保護我的保鏢嗎?」
聽說前世也是因爲楚霄鬧,他們纔去孤兒院領養了蘇夢瑤。
但我的人選,可不在孤兒院裏。
保鏢的身份。
反而有利於他慢慢融入這個家。
我爸看Ŧū́₊着我哭得悽慘的笑臉,重重嘆了口氣:
「好,都聽你的。」
週六下午,我讓司機把車停在了城南拳擊館的後門。
鏽跡斑駁的鐵門後,傳來沉悶的擊打聲,像暴雨砸在鐵皮上。
我要找的裴硯青,就在這裏。
前世我甦醒後,有幸在醫院樓下見過他一次。
他穿着洗得發白的工裝,攔住了和楚霄同行的蘇夢瑤。
他的眼神像結了冰的河,沙啞着質問蘇夢瑤:
「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敢說,和你沒關係嗎?」
重生後我花了點錢調查,才知道蘇夢瑤在成爲楚家養女前,有個賭博的爸、體弱多病的繼母,和一個年紀輕輕便打黑拳賺錢的繼兄。
我推開虛掩的鐵門,一股汗水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拳臺中央,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背心的少年正背對着門口,對着沉重的沙袋揮拳。
他的動作迅猛、精準,帶着一股壓抑不住的狠勁。
每一拳砸在沙袋上,都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拳臺邊。
「裴硯青。」
擊打聲驟然停頓。
他猛地回過頭,眼神里帶着警惕:
「小孩,出去。」
我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我叫楚緋,想請你當我的保鏢。」
他扯下繃帶,露出指關節處剛撕裂的傷口,嗤笑一聲: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過家家去別處。」
「我知道你需要錢。」
我不再廢話,掏出厚厚的信封,塞進了他手中。
「裏面是一萬塊,見面禮。」
我重生的時間,不太湊巧。
那場害死裴硯青生母的火災已經發生,蘇夢瑤的賭博親爹也死在了那場火裏。
裴硯青未成年,無法成爲蘇夢瑤的監護人。
蘇夢瑤便被送去了孤兒院。
而裴硯青則拒絕了一切幫助,選擇打拳爲生。
但巧的是。
這樣他便和我擁有了同樣的敵人。
恨意,比世間任何情感都持久。
裴硯青的身體瞬間繃緊,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的戾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我絲毫不怕,直視着他,歪着頭提出了我的條件。
「做我的保鏢,每月八千。」
「不用你打架,唯一的要求是……徹底融入我家,替代我那蠢哥哥的位置。」
「時間會很長,但對你而言,穩賺不賠。」
「而且……和我合作,你能更輕鬆地解決掉仇人。」
裴硯青死死地盯着我,薄脣輕啓:
「憑什麼信你?」
我正要開口。
一個清脆又帶着點興奮的女童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拳館裏緊繃的對峙。
「硯青哥哥!」

-4-
八歲的蘇夢瑤,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辮,像只靈活的老鼠般從門口鑽了進來。
她褪色的衣服上,還彆着孤兒院的徽章。
裴硯青ƭṻₜ的動作瞬間僵住,回頭時,眼神像淬了冰,聲音冷得能掉渣:
「說了別來這裏找我,我不是你哥。」
蘇夢瑤被他吼得一縮脖子,卻沒走,反而踮腳往拳臺這邊看,視線掃過我身上的定製校服和腳下的小皮鞋。
她眼睛亮了亮,突然擠出甜甜的笑:「硯青哥哥,這位是……」
「不關你的事。」
裴硯青打斷她,臉上的厭惡絲毫不掩飾。
對於蘇夢瑤的出現,我是有些驚訝的。
距離那場大火也過去了一段時間,蘇夢瑤應該早被送進了孤兒院。
但她似乎還在偷偷找裴硯青,不止一次。
但彈幕顯然非常開心它們女主的意外出場,紛紛叫囂着讓蘇夢瑤替楚霄報仇。
可它們忘了,如今的蘇夢瑤。
也才 8 歲而已。
才 8 歲的年紀,爲了換個人生,便放火燒死親爸和繼母的奇葩,確實有這個本事。
蘇夢瑤沒理會裴硯青的冷漠,反而湊到我面前,小手悄悄拽住我的衣角,聲音軟得發膩。
「小姐姐,你長得真好看,是來學拳的嗎?我知道附近有家賣糖人的,我請你喫呀?」
我嫌惡地抽回衣角,直接拉住裴硯青的胳膊,把他拽到拳擊臺另一側,低ẗú₅聲說道:
「一個月前的那場火,是她放的。」
同時,我還遞過了證據。
裴硯青快速看完後,身體猛地一震,攥着拳套的手「咔」地捏變形。
蘇夢瑤還在拳臺邊探頭探腦,裴硯青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我知道,他信了。
畢竟他本來就懷疑這個真相,只是缺少人給他肯定的答覆。
我又掏出了另一個信封,裏面是墓地轉讓協議。
「我已經在青松園買好了地,把你媽遷出來,遠離那個賭鬼繼父。」
我頓了頓,眼神掃過蘇夢瑤。
「以後有的是機會,讓她爲你媽償命。」
裴硯青猛地轉頭看我,眼裏的震驚壓過了懷疑。
蘇夢瑤似乎察覺到不對,跑過來想拉裴硯青。
「硯青哥哥,時間不早了。你快跟我回孤兒院,院長叫我……」
裴硯青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着摔在地上,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滾。」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還不肯走的蘇夢瑤,將信封和聯繫方式留給了裴硯青。
「想清楚了打給我。」
我剛走出鐵門,身後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裴硯青追了上來,手裏攥着信封和協議,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
「我答應你。」
「但我要親手……讓她付出代價。」
我目光越過他,看向了躲在陰暗裏,貪婪地盯着我家豪車的蘇夢瑤。
我勾了勾脣,回答裴硯青:
「成交。明天上午七點,我帶你去接你媽的骨灰。」
「辦完一切,我帶你回家。」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保證蘇夢瑤也能聽見。
她顯然慌了,忍不住上前扯過裴硯青衣角詢問:
「硯青哥哥,你要去哪裏……」
裴硯青再一次甩開了她。
這一次,她終於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跑掉了。
彈幕心疼壞了,瘋狂刷屏罵我和裴硯青。
我視若無睹,朝裴硯青揮了揮手。
「明天見。」
坐進車裏時,後視鏡裏的裴硯青還站在拳館門口,手裏緊緊攥着那份協議。
陽光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刀。
十四歲的裴硯青,可比十歲的楚霄懂事、能幹多了。
楚霄。
你的位置,有人替了。

-5-
將裴硯青媽媽的骨灰遷入青松園的手續辦完時,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我拉着他的手站在楚家別墅門口,他掌心還沾着新土的涼意。
我推開門,把裴硯青往前推了半步,手指「不小心」勾開他洗得發白的袖口,將他小臂上的燙傷疤暴露出來。
「爸媽,他叫裴硯青。」
「他媽媽沒了,繼父把家裏輸光,自己在拳館打比賽攢學費,昨天才把媽媽從殯儀館裏遷出來。」
他配合地低下頭,額髮垂落,遮住部分眉眼,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叔叔阿姨,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會用命護着小姐的。」
他抬起頭,美強慘的氣質展露無遺:
「我會像哥哥一樣,守護小姐,守護好這個家。」
看來今早的特訓很有成效。
裴硯青長得高大,才 14 歲便有 180,再加上常年打拳,練就了一身肌肉,舉手投足都難掩銳氣。
但越是這樣的外表,一哭,就更讓人招架不住。
我媽的視線黏在那道疤上,眼眶瞬間紅了。
她抓住他沾泥的手便往家裏帶。
「好孩子,快進來!」
我爸沉默片刻,用力拍裴硯青肩膀。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看吧,他們真的很愛男主。
但沒關係,這是我親自挑選的哥哥,我放心。
但彈幕顯然很不放心,又罵了起來:
【爸媽瘋了吧?讓這男的進家門,是打算搶我們男主的財產嗎?男主會醒過來的啊!】
【我們女主找不到繼兄都快急死了啊,賴在拳擊館不肯走呢!結果裴硯青丟下妹妹跑來佔我們男主的位置,太過分了!等女主知道真相了,肯定恨死裴硯青和女配了!】
恨?
我還怕她不夠恨呢。
她恨得越深,等楚霄醒來了,纔會越積極配合楚霄「報復」我們。
我都能醒來,楚霄這位男主。
肯定會醒來的。
到時候,纔是真正的開始。

-6-
裴硯青當天就住進了楚霄的房間。
三個月後,楚霄貼在牆上的海報、架子上的變形金剛模型,被換成了裴硯青的奧數獎狀。
半年後,那些印着楚霄名字的舊校服,被我媽打包捐給了慈善機構。
裴硯青像一株生命力頑強的藤蔓,安靜卻迅速地紮根,蔓延。
覆蓋了楚霄留下的一切痕跡。
他很快上了楚家戶口,戶口本上「養子」二字,比楚霄的「長子」更顯眼。
爸媽總在親友面前誇:
「硯青比楚霄懂事一百倍,會給我捶背,還能幫老楚看賬本。」
時間在他刻意的經營和我的暗中引導下,滑得飛快。
裴硯青十八歲那年,我爸直接把他塞進公司,從基層做起。
他學得飛快,做事沉穩高效,手腕老練得不像個少年。
十年不過彈指,他成了楚氏西裝革履的裴副總,辦公室緊挨董事長室。
而我也進入了集團實習。
我把文件放在裴硯青辦公桌上,陽光穿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的手背上投下斑駁跳動的光點。
「這份併購案,你看看。」
他翻到最後一頁,突然抬頭。
「醫院那邊說,楚霄最近腦電波有波動,好像……快醒了。」
我筆尖一頓,墨水在簽名處洇開黑點。
「醒了又怎樣?」
算算時間,確實也是時候醒了。
「紙要破了。」
裴硯青的指尖不經意擦過我手背,像羽毛掃過,癢得人心裏發顫。
我收回手,假裝看文件:「蘇夢瑤呢?」
裴硯青的眼神冷了幾分。
「無業。上個月在城南的電子廠被機器壓斷了食指,廠長把她開除了,現在在橋洞底下住。」
我笑出了聲。
十年裏,蘇夢瑤不是沒機會翻身。
最開始,她不知道去哪打聽到了裴硯青在楚家,來過好幾次。
但都被我叫人趕走了。
後來有對富商夫妻想領養她,我便找人在夫妻面前提起她在孤兒院偷錢的事。
事情便黃了。
久而久之,她年紀越來越大,徹底錯過了被領養的機會。
孤兒院的人都說她是「黴星」,不願意搭理她。
如今她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更別說大學了。
不過我們沒有直接對蘇夢瑤下死手。
畢竟,楚霄甦醒的時候,得讓他們見見互相。

-7-
一個星期後,楚霄醒了。
他雙腿肌肉壞死,被截肢接回了家。
輪椅碾過玄關的大理石地磚,他渾濁的眼珠掃過地毯、古董以及牆上掛着的水晶全家福。
處處精緻,卻沒一絲他的痕跡。
他死盯着沙發上的裴硯青,眼中滿是恨意。
「裴硯青?你倒是比我……更像楚家的種!」
爸媽臉上瞬間尷尬。
我媽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小霄……這些年來,也是硯青幫襯……」
「幫襯?!」
楚霄激動地拍打扶手嘶吼,空蕩蕩的褲管隨着動作無力地晃動。
「幫襯到佔我房?你們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好給野種騰地方?」
我爸臉當即沉了下來。
「楚霄,你怎麼跟我們說話的!」
他視線停在楚霄空蕩的褲管,臉上是藏不住的厭煩和累。
最後他揮揮手,輕描淡寫:
「住樓下客房,對你而言方便一些。」
楚霄還要吼,裴硯青適時開口。
「爸,媽,弟弟剛回家,情緒大也正常。家裏拐角處也挺多,太危險。」
「不如請個專業護工 24 小時跟着?他安全,你們也放心。」
字字在理,根本無法挑錯。
爸媽更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點頭。
「硯青說得對,還是你想得周全!」
第二天一早,蘇夢瑤就被帶到楚家。
管家引她進來時,爸媽正喝咖啡。
我媽一眼掃過她身上的舊棉襖,油漆那斷指,嫌棄地皺眉。
「緋緋,這就是你們找的護工?手腳不全……」
「就她!」
楚霄打斷了我媽的話,推着輪椅猛地從走廊衝出。
他眼珠子亮得嚇人,像餓狼盯肉,指着蘇夢瑤:
「我就要她!別人不要!」
我爸當即反對。
「簡直胡鬧!找個殘廢照顧你這個……總之不行!」
楚霄青筋暴起,瘋狂拍打輪椅。
「我說了算!我他媽腿都沒了,找誰伺候還要你們批條子?就她!別人碰我一下我剁了他!」他眼珠血紅地掃過爸媽。
「是不是嫌我廢物?!巴不得我死了乾淨?!好讓你們跟野種一家團圓?!」
爸媽臉色鐵青,不約而同地別過頭。
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妥協。
楚霄得意極了,朝我挑釁一笑,便牽過蘇夢瑤。
我笑而不語,看向正從書房走出來的裴硯青。
蘇夢瑤也看見了他,臉上閃過一絲激動。
但瞬間被憎惡替代。
當天下午,蘇夢瑤就在楚霄的要求下,住進了他的房間。
美其名曰,方便貼身照顧。
彈幕激動極了:
【太棒了!女主總算和男主見面了,女配和姓裴的冒牌貨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鳩佔鵲巢十年又怎麼樣,還是比不過我們男主在爸媽心中的分量。男主只需要鬧一鬧,爸媽便由着他了!女配和冒牌貨根本沒有這待遇!】
我笑笑,含下裴硯青遞來的草莓。
彈幕根本不懂。
前世楚霄怎麼鬧都無所謂,那是因爲只有他一個兒子。
如今,多了裴硯青這個選項,可就大不相同了。
人的忍耐可是有極限的。
無理取鬧且殘廢無法自理的親生兒子。
和乖巧懂事成熟體貼爲楚家創造數十億價值的養子。
最終會選誰,毫無懸念。

-8-
深夜,我下樓接水,看見客房門縫泄出昏黃的光。
壓低的聲音傳出來,黏膩又興奮:
「斷指正好,過幾天就說是裴硯青砍的!說他要滅口!只要坐實了,爸媽就容不下他!到時候……」
蘇夢瑤聲音甜膩又陰毒:
「等拿到楚家的錢,我要讓楚緋也嚐嚐斷指的滋味。憑什麼同爲女生,她就能過得這麼好?」
我無聲地勾起嘴角,悄然後退。
三天後,蘇夢瑤突然哭倒在我爸面前,掀起衣袖露出青紫的傷痕。
「叔叔,裴硯青昨天打我,說我要是不給楚霄少爺下藥,就把我另一隻手也廢了!」
楚霄見我爸沒反應,激動地開口:
「老頭你他媽聽不見嗎?那冒牌貨要害我!他就是容不下我們!」
裴硯青不慌不忙,直接點開大屏幕,楚霄的聲音清晰傳出。
「把傷口弄重點,最好見骨……對,就說是裴硯青打的。」
蘇夢瑤的附和聲緊隨其後:「放心,我演哭戲最拿手。」
爸媽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楚霄臉色慘白,憤怒地盯着我和裴硯青。
我不以爲然地看向他。
在自家放個攝像頭,不犯法吧。
我爸憤怒地拍桌,正要開口。
楚霄突然抄起水果刀就往自己大腿上劃。
鮮血瞬間浸透了睡褲,順着褲管滴在地板上。
「你們是不是不信我!那明顯是合成的!」
他嘶吼着滾到地上,同時掏出手機開始直播。
對着屏幕大喊大叫。
「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機,刷到了楚霄的直播間。
【豪門養子虐待親哥,親妹冷眼旁觀】
才一會兒時間,就有不少網友擠了進來。
半空的彈幕瘋狂誇讚着它們的男主:
【男主太聰明瞭,知道爸媽心疼他,有愧於他,還好面子。這連環招下來,爸媽肯定承受不住的!男主提的所有條件,也會被接受吧!】
【女配和冒牌貨肯定傻眼了吧,從男主那偷走了十年寵愛又怎麼樣,我們男主只要鬧一鬧,就能獲得一切了。誰讓他有男主光環?】
【還是心疼男主,他們剛纔要是直接相信了男主,男主也不用啓動 PlanB 傷害自己了。】
楚霄確實清楚,如何拿捏好面子的爸媽。
前世估計也沒少這樣威脅他們。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
這次,他不再是無可替代的寶貝兒子了。
而所謂的主角光環,也抵不過人性的善變。
趕在爸媽開口前,裴硯青就讓人將等候在門外的醫生帶了進來。
「傷口邊緣整齊,是自傷而非他傷。」
「而且深度不足以致命,明顯是作秀。」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同直播間裏的網友們解釋清楚了。
也將過錯全都拋在了楚霄一個人身上。
我慢慢起身,從楚霄手中奪過手機,關閉了直播。
「哥哥,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外面讓大家看笑話?」
「你看自己現在這樣子,外人指不定怎麼嘲笑我們楚家。」
楚霄當即被我刺激到了,舉起水果刀砸向我。
「我什麼樣子!我會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你當初要是接住我,我一點事都沒有!」
「爲什麼你沒死!爲什麼殘疾的是我!」

-9-
水果刀自然沒砸到我。
一是我四肢健全知道躲。
二是裴硯青這些年可從沒忘記過保護我的本職,他當即就將我錮在了他懷裏。
而楚霄,只能趴在地上無能狂怒。
他氣急敗壞,又命令一邊的蘇夢瑤充當他的打手。
「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幫我弄死他們!只要他們死了,楚家的一切都是我們兩個的了……」
「夠了!」
我爸憤怒地叫停了這場鬧劇,掃向楚霄的視線萬分厭棄。
他毫不猶豫地叫來管家收拾楚霄的行李。
「把楚霄送去療養院,以後這家他不用回來了!」
楚霄愣了幾秒,隨即便是歇斯底里的怒吼。
「憑什麼!我不走!讓我走了好給冒牌貨讓位嗎!」
他艱難地撐起上半身,突然用頭猛撞輪椅扶手,額角立刻撞出個血窟窿。
「我不會走的!」
他把血抹在牆上,字跡歪歪扭扭。
「這裏一切都屬於我楚霄的,這房子也是我的!我死了也要佔着!」
這次,本來低聲抽泣的我媽,也冷下了臉。
「楚霄,你還沒鬧夠嗎?」
「從你回來你就在折磨我們,折磨硯青!」
「你要死對吧?你撞吧,撞死了我報警處理。」
我爸更是氣得直接舉起輪椅往他身上砸。
「滾!這家以後不會有你的位置了!你以後不是我楚家的人!」
我和裴硯青站在客廳中央,誰都沒說話。
楚霄的嘶吼漸漸變成嗚咽,他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再看他一眼。
就連他的盟友蘇夢瑤,也蜷縮在角落一言不發。
管家推他出門時,他突然抓住我的褲腳。
「楚緋,這事沒完!你會後悔!你以爲自己贏了嗎?我告訴你,我可是……」
裴硯青一腳踹開他的手。
「把他嘴堵上。」
門關上的瞬間,楚霄的謾罵聲與蘇夢瑤那張狠毒的臉,也徹底被隔絕。
整個屋子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媽看着牆上的血跡,突然笑了。
「終於……清淨了。」
我知道,他們早就想把楚霄趕出去了。
但礙於面子,礙於他親生父母的身份。
就像前世對待我的那樣。
估計前世我被推下樓,他們也如現在這般慶幸。
但光是將楚霄趕出家,就太便宜他了。

-10-
第二天,蘇夢瑤便上了熱搜。
是她接受媒體採訪的視頻。
她對着鏡頭哭訴:
「是楚霄給了我五千塊,讓我誣陷裴硯青……幫他把裴硯青趕出楚家……」
「我要是不做,他便掐死我……」
「裴硯青是我的繼兄,我怎麼會害他……」
我當即匿名發給了楚霄。
媒體是我找來的。
我不過是找了人,給蘇夢瑤帶去了一萬塊。
她便答應說這些話了。
彈幕顯然更愛它們的男主,一瞧見蘇夢瑤背叛楚霄,直接罵了起來:
【什麼女主啊?要點臉行不行!我們男主爲了她喫了這麼多苦,她卻爲了一萬塊就把男主出賣了!】
【蘇夢瑤去死吧!殺人犯要不是有我們哥哥寵着,她早就被那場大火也帶走了!】
哦~原來 AI 彈幕也知道蘇夢瑤不配當女主啊。
不過我也沒想到,彈幕無心的一句話,還真應驗了。
第二天,裴硯青把手機遞給我時,我正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
我迷迷糊糊湊過去看, 額頭不小心撞到他下巴。
「唔……」
我揉着額頭抬頭,他的臉離得極近,睫毛上沾着窗外飄進來的柳絮。
「醒了?」
他輕笑, 伸手替我拂掉肩上的絨毛, 指尖擦過頸側。
「楚霄又鬧事了。」
我仔細一看,視頻裏蘇夢瑤正用斷指數着一萬塊。
見楚霄找了過來, 她立刻揣進懷裏。
「你來幹什麼?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
楚霄冷笑一聲,搶過她的手機。
「敢背叛我?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裴硯青又播放了第二條視頻。
視頻裏楚霄拖着蘇夢瑤站在巷子口,手上拿着打火機, 命令她對着鏡頭哭。
「嗚嗚……我說, 我說!楚緋和裴硯青逼我作僞證,還打我!他們想獨吞楚家財產!」
楚霄咧着嘴笑, 看向鏡頭:
「楚緋,裴硯青,兩小時內,自己老老實實地在網上承認所有錯誤,包括你故意害我昏迷十年的事!」
「否則,我就把剛纔蘇夢瑤說的話都曝光到網上!」
我翻了個白眼, 直接讓裴硯青將視頻匿名發給了警方。
一個半小時後,裴硯青還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視頻裏他們所在的那條小巷,正好是裴硯青以前被大火燒燬的家。
不止我等了十年。
我主動勾住他的脖頸。
「我想去看戲, 陪我吧。」
裴硯青勾了勾脣。
「遵命, 大小姐。」

-11-
車到巷子口,正好看見消防員在忙着滅火。
問了周圍的人才知道。
楚霄和蘇夢瑤一直沒等到我們的回應, 兩人吵了起來。
吵着吵着就扭打在了一塊, 打火機正巧落在楚霄倒在地上的油。
聽說蘇夢瑤本來有機會跑的,但男女力量懸殊。
楚霄雖然斷了腿, 手卻死死地拽着蘇夢瑤不肯鬆手。
兩人一起滾進了火海里。
被擡出來時, 兩隻燒焦的軀幹都緊緊糾纏在一起。
警察在附近找到一張被風吹走的紙條, 是楚霄寫的計劃:
「讓蘇夢瑤背所有黑鍋, 我再假裝受害者博取同情,必能回到楚家。」
爸媽出差回來後,沒提楚霄一個字。
我媽只是不停地往裴硯青的碗裏塞蝦, 唸叨着「瘦了」。
我爸更是把保險櫃鑰匙推給他。
「公司的章, 以後你管。」
十年過去, 唯獨我爸媽一成不變。
還是如此的愛男。
但還好, 我一點也不喫虧。
夜深人靜, 當客廳只剩下我和裴硯青時。
他便將鑰匙遞給了我。
我伸手接下。
「你隨時可以走。」
他突然彎腰,視線與我平齊。
燈光在他眼裏晃成碎光, 映出我的影子:「我選留在這。」
他的呼吸落在我鼻尖, 帶着剛喝的茶水清香,「或者……你去哪,我去哪。」
窗外的月光漫進來, 剛好落在相疊的重影上。
我輕聲笑笑,「安葬費可是一筆不少的錢。」
「明白,我的大小姐。」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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