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因嘴太饞偷溜進前男友廚房喫剩菜。
正當我喫得起勁時,他打開了廚房的燈,把我抓了個現行:「喲,稀客啊。」
我嚇得趕緊把盤子放了回去,他依舊不饒人地開口:「我家密碼你倒記得清楚,咱倆紀念日你是一個都記不住。」
此時,幾行彈幕顯現在我眼前:【女主你快抱抱他啊,男配好像要碎了。】
【男配好燒,穿一條灰色運動褲就出來了。】
【死嘴快挽留啊,男配你明明還喜歡人家,你快說你早就知道女主偷喫所以一有時間就在家一直研究菜譜啊!】
我猶豫地看向他的灰色運動褲,開口:「你…還喜歡我?」
後來,他把我壓在身下:「這麼喜歡我做的菜,那我這人呢?」
-1-
凌晨一點,飢餓佔據了我的大腦。
桌子上擺着半碗沒喫完的泡麪我是越看越反胃。
我把泡麪倒進水槽,深深地嘆氣:「都怪那死李朝…把我嘴都養挑了!」
我一邊在客廳踱步,一邊左右腦互博。
一個開始說服自己:要不再去一次?我再不喫頓好的肯定會被瘋的!
一個馬上反駁:不行啊!多丟臉!要是被發現了就完蛋了,不知道李朝會怎麼嘲笑我!
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糾結萬分:「可是我真的好餓也好饞……」
十秒後,我看着垃圾簍裏的泡麪桶做出了決定:就最後一次!
反正之前都沒有被發現過的,我再去一次也肯定不會被發現吧!
-2-
來到對樓,我快速輸入了密碼打開門,跟往常一樣脫下鞋子,光腳踩在地板上,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在臥室熟睡的男人吵醒了。
終於來到廚房,一打開冰箱門,那幾道菜全是我喜歡喫的。
我打開自帶的餐具盒,大快朵頤。
燒鵝酥脆可口,荔枝果香和肉香一起在口腔裏迸發。夾起一塊紅燒排骨,輕輕一吮,香料味和醬香味在齒間流淌,回味無窮。
更別提下邊的番茄牛腩湯和啤酒鴨了,這每一盤菜我都恨不得現在就立刻倒進我的胃裏裝回去。
正當我喫得起勁時,有人打開了廚房的燈,把我抓了個現行:「喲,稀客啊。」
我定睛一看,李朝,我那做飯好喫得要命的前男友。
他頭髮亂糟糟的,斜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看過來,看見我時眼睛裏沒有一點意外。
我嚇得趕緊把盤子放了回去,嘴裏的肉都忘了繼續嚼,他依舊不饒人地開口:「我家密碼你倒記得清楚,咱倆紀念日你是一個都記不住。」
此時,幾行彈幕顯現在我眼前:【女主你快抱抱他啊,男配好像要碎了。】
我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女主?我嗎?
【男配好燒,穿一條灰色運動褲就出來了。】
【死嘴快挽留啊,男配你明明還喜歡人家,快說你早就知道女主偷喫所以一有時間就在家一直按她的口味習慣研究菜譜啊!】
我猛地看向他的灰色運動褲,臉一紅,嚥了咽口水,我猶豫着開口:「你…還喜歡我?」
李朝的瞥開眼睛,反駁:「亂說什麼東西。」
「……」
他走近,掃視我幾眼,目光定格在我光着的雙腳:「還光腳,生理期疼不死你。」
說完,李朝扔給我一雙拖鞋,別過頭:「穿上,別把我地踩髒了。」
我趿上鞋,又把嘴角的油用褲兜裏的紙擦乾淨,再把嘴裏的排骨嚼啊嚼嚥了下去才說話:「你大半夜的,進廚房幹什麼!」
他輕笑一聲,走近幾步,低頭看着我:「最近這個月,我發現我的家裏進了只老鼠,飯菜總是無緣無故地消失或者減少,我差點都想在菜裏放些老鼠藥了。」
「今天才知道,原來進的是一隻壞脾氣的小貓。」
聲音很沉,但是我卻聽不到他的怒氣。
人證物證都在,我甚至沒有反駁的餘地。
難不成我說我是餓暈了所以在夢遊嗎!
我懊惱地拍上自己的腦門,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那…那你算吧,喫一次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或者你想讓我怎麼補償,別在這唧唧歪歪的,好像佔你多大便宜了一樣。」
「錢我倒是不缺。」
他把頭又低了低,我下意識偏頭避免撞到一起,他卻突然抬手嵌住了我的下巴,我就這麼被迫和他四目相對。
【啊啊啊親啊!你們給我親!按頭小分隊呢!】
【上天保佑男主千萬不要出來,讓我的 cp 在最後留下一個美好的吻吧!】
男主?什麼男主?
我疑惑地皺起了眉,緊接着,我看見了許泊名,也就是李朝的遠房表哥站在了廚房門口,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倆。
哇,廚房裏真是好熱鬧啊。
「你倆幹嘛呢?」
【滾啊還沒親呢你來幹嘛!】
【完了完了,女主寶寶要一見鍾情了。】
【補藥啊,我們朝小狗怎麼辦啊。】
【你們真的不能親一個嗎,我兌兌水能喝三年的 TT】
我一臉懵:我?一見鍾情嗎?對李朝的遠房表哥?
李朝此時也放開了我,但並沒有和我拉開距離。
他意有所指地開口:「沒事,抓愛偷喫的小貓呢。」
許泊名抓了抓睡成雞窩的頭髮,點了點頭:「是嗎,是聽見這兒有動靜,我就想着出來看看,難怪你今天不睡臥室要睡沙發,原來是、」
李朝開口打斷許泊名的話:「哥。」
許泊名識相地閉上嘴,睡意都散去不少:「你們聊,弟妹晚、那個,凌晨好啊。」
我禮貌笑了笑,又轉頭看向李朝:「你真的睡客廳?我怎麼沒看見啊?」
「不對,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沒有告訴他?」
李朝淡淡地瞥我一眼,選擇性回覆:「你自己聚精會神地只想着偷喫了,哪往客廳看過一眼。」
我訕笑了幾聲,聽見許泊名重新進入臥室的關門聲,我趕緊抬腳想要離開,身旁的李朝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急着走?」
我誠實地回答:「我喫飽了的。」
我看見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好像有些無語。
「林昕好,你不知道什麼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我愣了幾秒,頓悟:「你是說……放長線釣大魚!」
他嘴角又抽動了一下,淺笑了聲:「也是這個意思。」
他沒再牽着我,退開幾步,和我保持了一點距離:「你可以現在走,但我明天就改密碼。」
「還是要留下,談談補償的細節。」
這Ṭűₜ是在和我商量?
這不是在威脅我嗎!
「補償,補償什麼啊?」
李朝垂眸:「某人剛纔自己說的補償,我這些天飯菜難道你都想白喫嗎,按理說,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你是單方面的入室行竊。」
有病吧,我就喫點…喫了很多菜而已!
我妥協:「好好好,你想怎麼樣吧。」
他勢在必得地叉着雙手,越過我走到我前邊:「走吧,去客廳聊。」
【朝小狗你一定要說一個菜一個吻啊!】
【對咯!男配你一定要一直又爭又搶的好嗎好的!】
【感覺許泊名剛纔看女主的眼神不一般誒~】
我看他那雙眼睛就是傳說中的看狗也深情的眼睛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3-
我坐到李朝旁邊,先發制人,氣勢洶洶:「你要是敢說一個菜一個吻這種話我現在就跳下去。」
安靜幾秒,李朝笑得很大聲,也很刺耳。
「笑屁啊!」笑得我心煩,「你有病啊屋子裏還有人在睡覺。」
「喂,別笑了!」
在我無語的眼神攻擊下,李朝終於收起嘴角不笑了,湊近,呼吸拂過我側頸。
視線糾纏,很快,他得出結論:「林昕好,你想親我。」
「有點過度解讀了哈。」
他又開口:「你真是個變態,我們都分手了,你還想着玩弄我。」
「更過度了。」
【嘿喲呵,朝小狗哪的話啊,自己連上衣都沒穿,明晃晃地勾引啊,就等着咱貓貓玩弄吧!】
【女主又咽口水了笑死了。】
【等着被玩弄的人表情爲什麼這麼爽誰能告訴我一下呢???】
我趕緊捂住喉嚨進行了喉結管理。
一行行彈幕看得我腦仁疼,眼前的腹肌胸肌也看得我眼睛疼。
我想移開視線,可是這存在感也太強了吧,不管是彈幕還是他有力的肌肉我都完全沒辦法忽視掉!
我浮躁地嘖了聲:「你好煩啊,你平時沒事能不能別總去健身房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你也別這麼喜歡我吧。ŧŭⁿ」
話趕話的,他也解釋:「你不是就喜歡、」
「我是喜歡啊,但是、」我趕緊閉麥。
該死,嘴巴比腦子快,我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李朝用一種我都猜到了的表情盯着我。
我擺擺手,扯開話題,一邊說一邊用手掌給自己扇風:「哎呀繞遠了!就繼續說那個什麼補償吧,什麼一個吻的也太離譜了,我不同意。」
李朝搖頭輕笑,帶着幾分縱容,「好。」
「既然這個不行,那你的提議是什麼呢?」
我諂媚的笑了聲,沒了剛纔強硬的態度,「嘿嘿,我幫你洗碗,你來做飯,我以後不在凌晨溜進來偷喫了,您看,行嗎?」
「啊…這樣嗎。」
我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他靠在沙發上,笑意鬆散,「感覺這種行爲,應該有一個代名詞,叫做蹭飯。」
「不是,也不白蹭你啊,我還幹活呢,我洗的碗可乾淨了都!」
李朝嘴角抽動,「我是失憶了嗎,你從來就都只負責喫,洗過幾只碗?」
我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吧!」
-4-
閨蜜呂想一臉便祕地看着我,桌上的甜品都忘了喫:「所以你倆是真的因爲他約會遲到了十分鐘就分手了,然後你就偷溜進他家喫了一個月剩菜?!」
「再然後你Ṫűₙ爲了能喫到他做的飯菜,要每天去廚房幫他打下手?!」
我苦哈哈地點頭:「你理解能力不錯。」
「我去,我還以爲你跟我說分手是開玩笑的呢!你倆光認識就快十年了吧。」
「也不是單純因爲遲到十分鐘啊,就是吵着吵着,都不願意低頭了,然後就這樣了。」
我嘆了口氣:「再說了,誰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啊。」
呂想好奇起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用勺子攪了攪咖啡,如實回答:「能怎麼辦,反正我的目標就是喫飯。」
她笑起來,「你的目標是這個,可我怎麼覺着有人的目標不是很單純呢。」
「你的意思是…?」
她頗爲八卦地狂挑眉毛,勾起脣角,笑眯眯地看着我:「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5-
第二天晚上前腳剛到家,我後腳就收到了李朝的消息:【我那麼大一個幫廚呢。】
李朝:【幫廚不來今天就不做飯了。】
又威脅上了。
我敲敲鍵盤:【不是飛毛腿,馬上來,剛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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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能告訴我,爲什麼那個遠房表哥許泊名還在這裏。
李朝遞給我一把蔥和香菜:「擇乾淨後洗了。」
我朝他靠近,「你哥爲什麼還在這?」
「哦,他這幾天來這邊找工作,說租的房子還要過兩三天才能住進去,暫住幾天。」
他刮魚鱗的刀頓了一下,瞥我一眼:「你很反常啊。」
我有點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第一句不問我喫什麼,卻問我另一個男人的事。」
我頓感無語:「廢話,我還以爲家裏只有我們兩個,我還不能問清楚了嗎。」
【男配喫醋了吧,我都能看見他垂着的小狗尾巴了。】
【快看快看,外面男主要發力了。】
我把洗乾淨的小蔥放到盤子裏,偏頭看向李朝,他那嘴巴翹得都能掛油壺了。
「我就是隨口問問。」
「你怎麼不隨口問問我,比如今天工作累不累,有沒有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事。」
我很無奈,沒人說打下手還得提供情緒價值的啊。
我正準備開口,客廳那邊就有人叫我的名字,「昕好,能過來一下嗎?」
我放下洗好的香菜:「那我先出去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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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泊名盤腿坐在地上,茶几上擺着一個筆記本電腦,爬滿了我看不懂的代碼。
「表哥,怎麼啦?」
他笑了笑,「不用叫我表哥,叫我許泊名就可以,淡泊的泊,名字的名。」
「哦行,我知道你的名字的。」
「你知道?」許泊名明顯有些詫異,表情卻不是很好,「李朝跟你提過我?」
我點點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嘛?」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是跟你說我壞話了?」
「沒有啊,就之前一起翻相冊的時候有你兩三張照片,提過了一嘴。」越說越多,我把話題拉了回來:「不過你叫我出來到底是要…?」
他哦了聲,溫柔地朝我笑笑,彷彿剛纔惡意揣度的人不是他:「可以幫我拿一下電視的遙控器嗎,我想把電視音量開小聲一點,剛纔一直這樣坐一下忘了時間,腿都麻了。」
【我作證,是他自己把遙控器放到那又坐回來的,腿腳利索得很。】
【好一個心機男啊。】
我開始質疑彈幕:雖然臉是我的菜,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對這種性格的人一見鍾情啊。
我剛把電視櫃前的遙控器遞給許泊名,廚房裏那位又開始叫我。
「林昕好!過來洗菜!」
「哎呀來了來了,別一直催命!」
-8-
剛洗完兩顆土豆,許泊名又開始叫我。
我放下土豆走出去時,許泊名已經站了起來,穿上了外套。
「昕好,可以陪我去樓下商超買點東西嗎,我想買點東西,等過幾天搬走就不用那麼趕了。」
「但是…」我有點猶豫——我餓着肚子還等着喫飯呢!
「那我跟李朝說一聲吧,大概要多久呀?」
許泊名牽了牽脣,「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只是我有夜盲症。」
「實在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李朝他還在廚房做飯,所以…」
「沒事沒事不麻煩的。」都這麼說了我怎麼拒絕啊。
剛想進去和李朝說明一下情況,我轉過身一下就撞到了他的懷裏,我退了幾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這纔沒有摔倒。
【兩個帥哥修羅場欸,太刺激了吧!】
【夜盲症?我印象裏沒這段啊。】
李朝鬆開我,把圍裙脫了下來:「你們要出門嗎,一起。」
許泊名愣了一下:「沒關係,我們倆去就可以了。」
李朝站在玄關甚至把鞋都穿好了:「我也沒關係,醬油沒了,得買新的啊。」
許泊名點頭,意有所指道:「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9-
三個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走進了超市。
不知道是超市裏冷氣開得太足還是氣氛太冷,我剛踏進去打了一個寒顫。
身旁忽然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帶着體溫的外套輕輕落在了我的肩頭,李朝摸了摸鼻子,耳尖泛紅:「披着吧。」
「謝謝。」
許泊名挑了好一Ṭųⁿ些日用品放進購物車,路過速食區的時候,我拿了幾盒自熱火鍋。
李朝皺了下眉,把購物車裏的速食放回貨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許泊名瞪了李朝一眼。
「少喫這些不健康的。」
「我不常喫,我就是拿來應急的,萬一哪天你生病或者出差怎麼辦。」
他喉間溢出一聲冷笑,「我不記得交往期間有讓你餓過肚子。」
「可……」可現在分手了啊。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行了,這週末在家喫火鍋可以了吧。」
「真的嗎?」
「再問沒有。」
許泊名重新把自熱火鍋拿了回來,「偶爾喫個一兩次沒關係的。」
我狗腿地把自熱火鍋放回去:「不用啦,有健康又好喫的火鍋誰還喫這個呀!」
李朝心情很好地哼了聲,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自然而然地推走了購物車。
-10-
好久好久沒喫過一頓這麼合我胃口的熱飯,我感恩戴德地添了三碗飯,淚都快落下來了。
看我在餐桌狼吞虎嚥的樣,李朝默默往我手裏塞了一板健胃消食片。
打了個飽嗝,終於喫完晚飯回家,李朝非要送我。
雖然當時……
我的手往窗邊一指:「我就住在對樓誒。」
本來還想強硬點拒絕,可我一看彈幕又心軟了:【貓貓你就同意吧,剛纔煎魚的時候男配手都被油濺出了好幾個紅點。】
【你們就不能大膽一點嗎,女主寶寶別走,留下來過夜吧。】
【是呀,做飯什麼的最累人了。】
許泊名起身:「我送吧,你做飯這麼久也辛苦了。」
李朝嗤笑出聲,眼中盡是挑釁:「喲,某人不是有夜盲症嗎,這麼快就痊癒了?」
「不要等會摔得鼻青臉腫地逃回來哦。」
許泊名一時語塞,見我換好了鞋,李朝抓起我的手衝出門。
講真的,我感覺比我上學時五十米體測起跑還跑得快。
-11-
「我就說了,就不到五分鐘,不用送的。」
「沒事,反正也沒事做。」他抬手隨意抹了把額頭碎髮,我突然看見一塊顯眼又新鮮的燙傷痕跡。
「等下,你這是怎麼回事?」
他卻觸電般地把手從我手裏抽回:「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啊,現在還這麼紅會起水泡的吧,第一時間沖水沒?」
「不是,你怎麼一聲不吭啊!要不是我剛纔不小心看見你是不是就不跟我說了。」
他垂着頭不說話,髮梢遮住眼睛,半晌才悶聲擠出句:「你在客廳和許泊名聊天聊得很開心,我不想打擾你們。」
【怎麼會看不見呢,剛纔摸頭髮故意停留了一會不就是爲了讓女主看嘛~】
【綠茶小狗發力了,男主你還是退下吧。】
【我愛雄競!!!】
還好前幾天自己嘗試炒菜時在家備了燙傷膏。
我生氣地吐出一口氣,拉着他手腕上樓:「什ƭú₁麼都別說,跟我走就行。」
-12-
從茶几櫃子裏拿出膏藥,我擰開蓋子,指尖蘸着白色藥膏,輕輕覆上他的皮膚。
他的手腕意識繃緊,沒躲開,呼吸聲卻突然變得急促。
我聽見他喉嚨裏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不知道是疼還是癢。
「疼就說,我輕點就是,不用忍着。」我抬頭看他,發現他耳尖通紅,連脖頸都泛起了薄紅。李朝突然別開臉,聲音沙啞得厲害:「不疼的…就是你呼出來的氣,有點癢。」
我也是這一刻才發現離他坐得有多近,不自然地咳了聲,三下五除二地給他抹好了藥,拉開距離。
「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卻故意往我身邊湊近,壓低的嗓音帶着蠱惑:「前女友好無情啊…」
「無情的前女友會幫你抹藥?」我把燙傷膏扔到茶几上ṭùₙ,他看了一眼,伸手幫我放回了櫃子裏。
「我是覺得無情的前女友應該會在你手上踩幾腳呢。」
我當機立斷地把他推了出去,別以爲我給他抹藥時沒有看見他又疼又爽的表情,還有那個得逞的笑容!活像個叼到骨頭、尾巴搖得停不下來的金毛!
-13-
接下來這幾天,我照常下了班換了家居服就熟門熟路地往李朝屋裏鑽。
只是不知道說好過兩三天就搬走的許泊名爲什麼還住在他家裏。
我倒不是有趕他走的意思,只是…自從他知道我和李朝已經分手後,儘管我有意避嫌,但他有些行爲還是會讓我覺得招架不住,甚至覺得過界。
就比如我在廚房打下手時他一直三番五次地找理由讓我出去幫忙,我又不好意思拒絕。
而過不了幾分鐘廚房裏那位大廚又會把我叫回去。
兩個人就這樣來來回回無數次。
不是!我說!我也會累的好嗎!
喫一頓飯前要消耗的卡路里也太多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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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ṭûⁿ天我真沒空跟他們倆鬧了,來月經是不要命,但疼起來是真要命啊。
我把洗好的一把青菜放進瀝水籃時,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像有人攥着腸子狠狠擰了半圈。
我踉蹌着扶住大理石臺面,捂着肚子蜷縮着蹲了下來。
「怎麼了?」李朝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半跪到我面前,指尖剛觸到我汗溼的額髮,身後就傳來了許泊名急促的腳步聲。
「應該是生理期…嘶,我的肚子要死了。」
許泊名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朝就已經利落地打橫抱起我。
先去衛生間換了一片衛生巾。
接着,他把我扶到了牀上,讓我平躺着,餵我喫了片止痛藥。
他拉過我的手,在穴位上揉搓,以前我生理期,他也總是這麼細心。
【看看這手法,明顯以前都這麼對女主的吧。】
【誰能懂我的狗屎笑點,朝小狗居然把臥室門反鎖了哈哈哈哈!!!】
他邊按穴位,邊心疼地安慰:「藥效應該要過一會才起,你先躺一會吧。」
我閉上眼睛,也許是按揉起了效果,也許是止疼藥藥效生效了,意識漸漸模糊,我慢慢睡了過去。
我夢見了蟬鳴聒噪的校園,李朝坐在我後排,偷偷把剝好的碧根果塞進我手心,講臺上飛過來半截粉筆打在他腦門,全班鬨堂大笑。
夢見在操場上和他一起散步,鞋帶散開,他自然而然地蹲下來給我係鞋帶。
畫面突然扭曲,烏雲吞噬了晚霞,許泊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不由分說地牽住我的手,猛地向前一躍,一同墜入腳下突然出現的黑洞。
失重感席捲全身,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許泊名瘋狂的笑聲:「這樣你就只屬於我了!」
我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了後背,李朝還坐在牀邊,低頭皺着眉幫我按揉,見我突然醒來,他看向我:「醒了?好一點了嗎。」
看見李朝的那一瞬間,緊繃的神經突然鬆弛下來,我呼出一口氣:「我剛纔做了一個夢。」
「夢見什麼了?」
我喉間乾澀:「夢裏和現實一樣,你和我分開了。」
他的拇指仍在輕柔地打圈,動作卻頓了一下:「夢都是相反的。」
-15-
只是後來,事情的發展有點奇怪了。
比如喫晚飯時我不過隨口提了句想喫青團,轉天餐桌上就擺着兩盒截然不同的點心。
李朝端出剛蒸好的手工青團,糯米皮裹着綿密豆沙,;許泊名則推來精緻禮盒,說是特意從老字號預定的鹹蛋黃肉鬆款,「手工哪比得上專業師傅?」
再比如下班晚了不想打下手,一個說放心都交給我,一個在後面殷勤地給我按肩膀。
-16-
這樣的明爭暗鬥,真有夠荒誕的。
上次李朝還沒到家,我先把冰箱裏的小蔥洗乾淨準備切好給他備用,忽可許泊名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按住檯面,另一隻胳膊圈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困在他與檯面之間。
他啞聲道:「別動好不好。」
靠,好你妹啊!
我一個肘擊把他擊倒在地跑了出去,以不舒服沒去李朝家喫晚飯。
說實話,已經到非常不適的程度了。
我無法理解又想早點搞明白,思考在家,我趁着今天李朝還沒下班,索性問個清楚。
打開門時,許泊名正站在客廳陽臺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走近:「許泊名,你最近是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不對,感覺從第一次見面你就不太對勁,明明我們才認識一個月,甚至都不算熟。」
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怎麼了,你和他不是分手了嗎?」
他正了正身子:「我喜歡你,所以想對你好。」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我聽來卻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藥。
【屁,明明就是女主和你出國的白月光長得很像,加上你看不慣李朝你纔想玩一玩。】
【女主寶寶千萬不要相信啊,真的在一起等白月光回國後就完蛋了!】
「不對,喜歡不是這樣的。」我看着彈幕,理清了思緒:「難道你把我當成和李朝鬥氣的工具了嗎?」
我看見許泊名眼神一閃,接着,他勾起脣角,眼底翻湧的情緒如深潭般讓人看不清底:「不,是我和他的一個賭,賭我和他誰能把你拿下,可我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無法自拔…」
賭注?
「許泊名,我並不能判斷你話的真假,也不知道你和他的恩恩怨怨,但是我自己有嘴巴,也自己會問,倒是你,如果你所謂的喜歡,不過是把我當作白月光的替身,當作報復其他人的工具,我只能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許泊名明顯一愣,接着突然向我逼近,目光像圖釘般地死死釘在我臉上,怒氣衝衝:「白月光?誰告訴你的?李朝?!」
忽地,窗外傾盆大雨,狂風裹挾着雨水,將玻璃窗上的水痕拉扯成扭曲的線條。
雨水傾瀉而下,彷彿要將所有的祕密和謊言都沖刷殆盡。
我別開臉:「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想告訴你趁早放棄。」
「我不想了解你,也不想試圖理解你,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你明白嗎。」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和他多呆,打開門的一瞬間,就撞見了剛從雨裏跑回來的李朝,沒帶傘,偏偏手裏還提着兩大兜子的菜,塑料袋上和他髮尾的水珠不斷往下滴,像個在雨夜被人拋棄的小狗。
他看見我,突然眼睛一亮,綻開一個燦爛的笑:「你是聽見我的腳步聲了來給我開門嗎?」
「今天因爲下午菜市場都沒有多少人,我買到了超嫩的豌豆苗哦,晚上給你做湯。」
【天吶寶寶……】
【感覺朝小狗是那種主人把他拋棄了無數次他依然會聞着味道回到門口傻傻等待的傻小狗。】
面對這樣一隻小狗,我怎麼走得動。
-17-
許泊名冷笑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還真是感人的戲碼啊,兩個已經分手的人,在我面前秀什麼恩愛呢。」
許泊名盯着我:「昕好,我真的喫醋了呢。」
我皺起眉:「你在說什麼啊?」
許泊名只是搭上我的肩,挑釁地看着李朝:「怎麼,李朝,看到舊情人身邊有了新依靠,心裏不好受?你前女友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呢。」
李朝忍無可忍,把菜一放,提着許泊名的衣領一頓輸出:「你喜歡她?你真的喜歡她,還是喜歡在你面前的她。」
「還是你單純就想和我爭。」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我想要先走給他們一個單獨的聊天空間,我站在這兒都感覺像偷聽了:「我先回、」
李朝先一步牽住了我的手,「沒關係。」
他聲音依舊冷硬,卻在轉頭看向我時,不自覺地放軟了語調,拇指輕輕摩挲着我手腕內側,他舔舔脣,又補上一句:「如果覺得尷尬,可以去我房間裏坐一會,時間不會很長。」
猶豫幾秒,我點點頭,關門時把臥室門留了個縫。
等等,這回還真變偷聽了。
-18-
門外傳來李朝的聲音,一種我從來沒聽見過的,特別嚴肅的語氣:「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想和我爭。」
「長輩切的蘋果塊你要喫大的,小學班級合照你要排在我前面,初中月考想考得比我好甚至去辦公室偷改過我的答題卷,」
「好,你不待見我,那我走總行了吧,你想去一中,那我就去實驗附中,這麼多年過去,我還以爲你早就變了。」
「我和林昕好從高中就認識了,我見過她好的樣子,也見過她難堪的窘態,她有在你面前發過火嗎?你和她真的熟嗎,她其實特別不喜歡麻煩但自己又是個迴避衝突型的人,她有拒絕過你嗎,還是經常糾結着答應。」
「你只看過她開心和快樂,你看過她哭嗎,在那個時候安慰過她嗎,陪她鬧過嗎,被她甩過嗎?」
【朝小狗寶寶,被甩過就不用單獨提出來了吧。】
【嗚嗚我要哭了,朝小狗的愛就是這麼純粹。】
許泊名沉默着沒有回答,於是李朝繼續說:「沒有過吧。」
「我都知道,都經歷過,也什麼都做過。」
「所有好的不好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也依舊愛她。」
李朝突然輕笑一聲,帶着近乎悲憫的嘲諷:「你只是在喜歡一個你想象中的她,還ţŭ̀ₑ是很短暫的喜歡,或者根本沒有喜歡,你只是在爭奪,你這樣有意思嗎,許泊名,這麼多年了,你不累嗎。」
許泊名被點出了自己所有的骯髒想法,眼神先是慌亂,繼而化作破罐子破摔的狼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以爲你很瞭解我嗎?!」
李朝輕輕開口:「我猜沒有人比我還了解你有多麼惡劣了。」
外面的雨逐漸變小。
許泊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承認我對她確實沒有多深的感情,一開始不過是覺得她有點意思,加上你也喜歡她,想逗逗她而已。」
「到此爲止吧,祝你們幸福。」
「抱歉,是我太幼稚了。」
許泊名頓了幾秒,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打開了門,鄭重地看着我:「剛纔我和你說的賭注什麼的,都是我自己瞎編的,只是想挑撥你們的關係而已,抱歉。」
隨着「咔嗒」一聲輕響,門徹底閉合,他走了。
-19-
李朝打開門,看見了在裏邊聽得目瞪口呆的我,誰說男的單細胞生物沒心機來着!我呸啊!
我回過神來:「李朝,你果然很喜歡我。」
他笑出聲:「是啊, 你怎麼才知道。」
他接着說:「你是不是怪過我爲什麼吵架分手了沒主動找你。」
「我也以爲,我沒有那麼喜歡你,沒有離了誰就活不了。」
「但是我就是好喜歡你,看見家裏還有你的漱口杯, 我會想到早上我們一起洗漱一起打鬧,看見鞋櫃裏並排的兩雙拖鞋,就想起你邊喫飯邊勾我的腳踝,摸到衣櫃裏你留下的那件灰色內衣, 我…」
我一時沒忍住,看着他發紅的耳尖笑出了聲,「有點少兒不宜了哦。」
他居然沒有一點點不好意思,就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就是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你。」
「你都不知道,我自從發現你會偷溜來我家喫剩菜的時候, 我每天都變着花樣地想要抓住你的胃。」
嗯…該怎麼說其實我知道呢。
講話間,他已經把我壓在了牆上,不知不覺間越挨越近:「其實我早就後悔了,要是我沒有約會遲到就好了, 你就算記不住我們的紀念日也沒關係, 我來記住就可以了, 這些話我早該跟你說的。」
「李朝,你頭低一點。」
我抿着嘴笑, 踮起腳,用氣音在他耳邊說:「我們和好吧。」
他睫毛顫抖,眼眸霧濛濛的:「分手是你提的,現在你終於後悔了。」
「你就說同不同意吧。」莫名像山寨老大在擄老婆。
「等一下,你不會是因爲我做的菜…」
啊?怎麼突然嗎, 在這麼美好又曖昧的氣氛?
他這人腦回路怎麼這樣啊。
爲了喫那我乾脆找一廚子結婚不就好了。
也就是我這沒回答的一秒鐘, 他像抓住了我的什麼把柄似的,不滿地開口:「這麼喜歡我做的菜,那我這人呢?」
哇塞, 有夠誇張,我第一次看到還有跟自己做的菜也爭風喫醋的人誒。
「你更喜歡我還是我做的菜?」
「菜和我掉進水裏你救誰?」
【我笑死了怎麼這麼可愛啊。】
【當然選救你了!沒你哪來的菜啊!(bushi)】
我看着彈幕忍俊不禁,起了玩心要逗他:「當然是菜了。」
但一抬頭看見他快要落淚的表情, 我瞬間後悔了, 「好了好了你啦!跟你鬧着玩呢。」
我捧起他的臉:「誰會在我被老師罵到哭得涕泗橫流的時候還一直給我擦眼淚安慰我,誰會在我罵老闆同事的時候一起陪我破口大罵,誰會一起陪我玩幾個小時的胡鬧廚房一直被我罵還不生氣一直誇我玩得厲害呀。」
「還有誰一直誇我素顏好看, 是誰在我減肥的時候變着花樣做減脂餐呀。」
【是他是他還是他!!!】
【有人看見嗎,朝小狗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了。】
【就要打直球啊啊!!!】
【正好家裏沒人了,爸爸媽媽請做。】
【同意。】
李朝被我說得臉越來越燙, 我嘴角不受控地上揚, 仰起頭吻上他的脣瓣。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把這個淺嘗輒止的吻變成的深吻,抱起我走向牀邊,他俯下身時, 我聽見他說:「該給我補償了。」
【欸?!這麼見外嗎,怎麼就黑燈了!】
【生氣了,我記得我不是充會員了嗎!】
【別管了你們一定要幸福啊!!!T T】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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