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吵架時,他紅着眼委屈地朝我大喊:「如果能重來,我再也不會犯賤當你的舔狗!」
誰曾想,當天我們竟真穿越回了高中時期。
而他也如他所說,對我十分冷淡。
正當我心灰意冷,打算放下這段感情時。
卻撞見他在隱蔽的角落處自言自語。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給寧晚當狗了。」
「我一定要維持住我高冷男神的形象,把她迷得七葷八素,對我唯命是從。」
「可惡的寧小晚,你就等着倒追我,當我的舔狗吧!」
可當天晚上,我只不過主動和校草說了句話。
他便哭成了開水壺:
「嗚嗚嗚,求求你了,別和他在一起,他只能給你當男朋友,而我卻能給你當狗啊!」
「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叫給你聽,汪汪!」
「汪汪汪汪——」
-1-
晚上。
處理一個比較重要的工作時,段驍野一直站在我的旁邊騷擾我。
彼時我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屏幕。
而他則突然掏出一條銀白色的鏈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還一臉嬌羞地說:「老婆老婆,這是我新買的胸鏈,是不是很好看?我覺得這條比之前的那條襯的我皮膚更白了誒,你要不要看我戴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解開幾粒襯衫的紐扣。
手指放在溝壑處逐漸往下劃。
我無視他的勾引,只一味敲打着鍵盤。
見我沒什麼反應,他又跑到衣櫃那裏拿出來一件女僕裝。
然後走到我面前,把下巴靠在桌子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老婆老婆,等下我們來玩嬌弱男僕被霸道女主人強取豪奪的角色扮演遊戲吧。」
我不理他,眼裏只有工作。
段驍野癟了癟嘴,一臉失望地走開。
就在我以爲他徹底消停了的時候。
下一秒,他卻又跑到我身邊,說:「老婆老婆,我好餓啊,我想喝香香甜甜的 neinei,你現在就餵我喝好不好?」
說罷,一隻邪惡的「鹹豬手」便伸了過來。
眼見上衣就要被扯開,我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段驍野愣了一瞬。
他捂着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看着我,語氣不可置信道:「你打我?」
我正想開口。
結果他卻把另外半邊臉湊了過來。
「這邊也要。」
我無語至極,罵道:「段二狗,你能不能別煩我了!」
「你……你叫我什麼?」
段驍野的瞳孔顫了顫。
「以前你都是叫我小甜甜的!現在,現在你竟然叫我段二狗!」
他委屈巴巴地指責我:「你們女人果然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我朝他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段驍野瞬間炸了。
他指着我道:「好你個寧小晚,你等着!今晚我就要讓你獨守空房!沒有我的大胸肌枕,沒有我的八塊腹肌摸,我看你還怎麼睡的着!」
我懶得理他,把工作處理完後,就回自己的房間睡了。
由於太累,我一下就睡着了。
而那個在牀上翻來覆去,半天睡不着的人則成了段驍野。
半夜,他偷偷溜到我的房間,爬上牀,掀開被子躺到了我的身邊。
他有些氣憤地貼在我耳邊道:「寧晚,我恨你像塊木頭!」
結果就是這一句話,把我給吵醒了。
我氣得一腳直接把他從牀上給踹了下去。
-2-
第二天早上,我一從臥室走出來,就看到段驍野拖着個行李箱站在門口。
我一看就知道他記恨我昨天把他踹下牀,又要玩離家出走那一套把戲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說:
「寧晚,你怎麼能那樣對我,我真的很生氣,我現在就要離家出走!」
我沒管他,走到廚房去熱牛奶。
他背對着我,見我沒動靜,還以爲是我沒聽到。
於是便加大了聲音:
「我生氣了!我要離家出走!」
「歪,沒聽清嗎?我說我要離家出走!」
「還沒聽到?吾欲離家而去!」
他一連喊了好幾遍,見我還是沒什麼動靜。
實在憋不住了,轉過身來看我。
而此刻,我已經在餐桌上坐下,準備美美享用早餐了。
他跑到我面前,又重複一遍:「我要離家出走了。」
我不緊不慢地咬了口麪包。
「哦,那你走吧。」
聽到我的話,段驍野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纔開口:「你認真的?」
我點了點頭,「嗯。」
這幾天工作實在太累了,他整天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晚上又纏着我各種花樣要個不停,實在有些折磨人。
先暫時分開幾天也好。
段驍野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哄你。」
「敷衍!」
我嘆了口氣,看着他,嚴肅道:「行了行了,等會兒還要上班,我實在沒心情陪你玩這些幼稚的小把戲了。」
「幼稚的小把戲?」
段驍野的聲調瞬間提高。
「你不信是吧,那我這次就真的走給你看!」
說罷,他飛速跑到門口。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見我真的沒有想挽留的意思。
他低垂下腦袋,沉聲道:
「寧晚,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你對待我就像對待寵物一樣,高興了就過來抱抱我玩玩我,不高興了,就把我扒拉到一邊。」
「其實你只是覺得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吧,我就只是你的將就。」
我皺眉:「嘰裏咕嚕說什麼呢?再鬧我真削你了啊。」
聞言,段驍野肩膀抽動了好幾下,像是在啜泣。
他回過頭看我,眼眶通紅,撂下狠話:「寧晚,如果能重來,我再也不要犯賤當你的舔狗了!」
說罷,他哭的像頭水牛,「哞哞」地拉起行李箱就跑。
不是,他真生氣了?
我有些慌了。
連忙回房換好衣服,然後追了出去。
可剛進電梯,我的眼前便突然一黑。
-3-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我竟然坐在讀高三時期的教室裏。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伸手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嘶,好痛!
我哭了,竟然真的是真的。
我都畢業多少年了,知識早就全都還給老師了,這個時候你讓我重新讀高三?
老天爺,我服了你。
叫你一聲爺,你還真把我當孫子整啊!
……
除了要把知識儘快撿起來之外,我還遇到了另外一個難題。
那就是段驍野突如其來的冷淡。
我和段驍野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從小他就最黏我,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小晚,小晚」的叫個不停。
可現在,在路上遇到他時,他竟然就那麼面無表情地和我擦肩而過,連招呼都不和我打了。
他五官鋒利,不笑的時候就會透露出兇感,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以前和其他女生聊到段驍野,她們總會說他是高冷男神,又酷又拽。
我當時很是震驚,覺得她們在和我開玩笑。
段驍野怎麼可能和「高冷男神」這四個字沾的上邊,他明明就是一條熱情到不像話的傻狗。
如今我才明白,原來他之前是隻對我熱,對其他除我以外的女生都冷。
可現在,我好像不再是他的那個例外了。
腦海中浮現出穿越之前,他和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能重來,我再也不會犯賤當你的舔狗!」
所以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
心情驟然變得有些沉重。
我想,要不等會兒放學還是找他聊一聊吧。
可就在這時,段驍野突然出現在了教室外。
我坐在靠窗邊,剛好可以聽見他說話。
他是來找我班上一個叫趙林的男生的。
「喂,下午放學一起去打球嗎?」
段驍野拍了拍趙林的肩膀。
趙林有些驚訝。
「你放學不是要陪晚姐回家嗎?怎麼突然約我打球?」
段驍野極其輕蔑地瞥了他一眼。
「我是她的狗嗎?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面跑。」
趙林撓了撓頭。
「難道你不是嗎?」
段驍野往他頭上招呼了一下。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很認真地說: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趙林驚訝道:「啊?什麼意思?你和晚姐鬧掰了?」
段驍野沒有說話。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臟猛然一緊。
恰巧這個時候,他轉過身來,同我對上了視線。
不過只對上了一秒,他便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淡然地移開了視線。
他轉過頭,對趙林說:「放學打球,就這麼說定了,不見不散。」
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握着筆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緊,心口處瀰漫開一片酸脹。
我想,不用再去找他聊了,再聊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下一秒,練習冊的紙張上濺開了兩滴淚花。
-4-
低沉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下午放學。
爲了緩解一下內心的難受,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在學校裏到處逛逛。
結果這一逛,我就撞見了段驍野。
他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處,嘴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悄悄湊近,偷聽他講話。
他語氣抱怨道:「打球真沒意思,還是和老婆一起走路回家好。」
「一羣大老爺們兒打完球身上臭的要死,老婆身上就香香的。」
「好想把年輕了六歲的老婆抱在懷裏像吸貓一樣吸啊。」
「煩死了,老婆怎麼還不主動來找我。」
段驍野氣憤地用腳尖踢了踢牆。
「要不我明天主動去找她吧。」
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段驍野就後悔了。
他拍了自己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
「段驍野啊段驍野,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志氣呢?」
「你難道忘記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你這樣只會成爲女人的玩物你知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他堅定地說: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給寧晚當狗了。」
「我一定要維持住我高冷男神的形象,把她迷得七葷八素,對我唯命是從!」
「可惡的寧小晚,你就等着倒追我,當我的舔狗吧!」
「哼,等她來主動來和我告白的時候,我一定要晾她兩天,讓她也嚐嚐抓心撓肺的感覺。」
下一秒,他卻又說:
「嘖,感覺兩天有點太長了,萬一她難受到哭出來了怎麼辦?」
「要不一天吧。」
「emmm……一天也還是有點長,要不半天吧。」
「好,半天,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段驍野開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在我的這番操作之下,寧晚肯定會把我當個寶一樣放在手心寵,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以後我要讓她穿女僕裝來服侍我,而且我想用什麼姿勢就用什麼姿勢,她再也不敢一腳把我踹下牀。」
「我段驍野終於要翻身做主人了。」
「嘿嘿,嘿嘿……」
段驍野傻笑了起來。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呵呵,原來他打的是這個算盤。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也穿越回來了。
我瞬間就感覺這兩天的眼淚是白流的。
不好好治治他,他怕是真的要分不清大小王了。
-5-
還有差不多兩個星期就要月考了。
爲了讓自己的成績不那麼難看,我找上了班上常年霸榜全年級第一的學神江硯舟。
他不光成績好,還是班上的班長,爲人十分和善好說話。
對於我讓他週末幫我補課的請求,他一下就答應了。
週六下午放學回家時,我剛好撞見從停車場推自行車出來的江硯舟。
我站在不遠處,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段驍野。
而段驍野還以爲我是在給他打招呼。
他挑了挑眉,脣角微微揚起。
有些得意地心想:喲,這是終於忍不住過來找我了?
可下一秒,他就聽到我對江硯舟大喊。
「班長,別忘了我們明天的約定!」
江硯舟露出一個溫柔和煦的微笑,也朝我揮了揮手。
「我記得的,寧同學。」
和江硯舟告別後,我本想離開。
可就在這時,我感覺一道極爲陰溼沉冷的目光直直地朝我射了過來。
我下意識轉頭,恰好便同段驍野對上了視線。
他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臉色陰翳難看到不像話,彷彿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我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點什麼。
卻見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服了,他又怎麼了?
這小男人一天天的,就是事多。
-6-
回家路上,經過一個巷子口時。
我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拽了進去。
心臟在那瞬間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正當我以爲是歹徒欲行不軌之事,準備使出我的佛山無影腳時。
卻在一下秒看到了段驍野的那張臉。
剛要抬起的腿硬生生停住了。
我Ṭṻ⁷鬆了口氣。
好險,還好我的動作沒那麼快,不然我下半輩子的性福可能就要葬送到我自己的手裏了。
剛想罵他搞什麼鬼名堂。
卻見他眼睛通紅,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死死盯着我。
「寧晚,你背叛我,你竟然和江硯舟有了約定!」
「你們到底約定了什麼?!」
我剛想開口,卻被他打斷。
段驍野握着我的肩膀,說:「江硯舟向你告白了,你同意了,然後明天要去約會是不是?」
「不……」
我纔剛說出一個字,就又被他開水壺成精一樣的哭聲給打斷了。
「嗚嗚嗚,分手,你明天就和他分手好不好?」
「求求你了,別和他在一起。」
「江硯舟一點也不好,他只能給你當男朋友,而我卻能給你當狗啊!
「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叫給你聽,汪汪!」
「汪汪汪汪——」
他這狗叫學的十分惟妙惟肖。
路過的一個小女孩聽到後,興奮地說:「媽媽,裏面有大狗狗誒,我要看大狗狗!」
女孩的媽媽朝段驍野投來一個異樣的眼神,然後抱起女孩就跑。
「別看,那是個學狗叫的瘋子。」
腳趾控制不住地扣地。
救命,爲什麼丟臉的是他,尷尬的卻是我啊。
我連忙伸手捂住段驍野的嘴,阻止他再繼續狗叫下去。
可下一瞬,掌心竟然傳來了一陣濡溼感。
臥槽,這狗賊舔我手!
我飛快將手縮了回來。
段驍野眼淚汪汪地看着我,張了張嘴,還想狗叫。
我指着他道:「真想把你這副樣子給錄下來,看那些女生還叫不叫你高冷男神了!」
聽到高冷男神這四個字,段驍野身子一僵,把即將出口的那個「汪」字硬生生給給嚥了回去。
下一刻,他飛速將自己的眼淚抹掉,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容嚴肅道:
「不好意思,剛剛鬼上身了。」
我:……
段驍野抱起雙臂,輕嗤了一聲。
「我只是閒的無聊故意演一齣戲逗你玩而已罷了。」
「你以爲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江硯舟約定了什麼嗎?」
「笑死,我根本一點都不在意好不好。」
呵呵。
牙都快咬碎了,還說自己不在意呢。
真裝。
我笑了笑。
「是嗎?本來還打算告訴你來着。」
「現在看來,好像沒必要說了。」
段驍野瞬間便急了,「你!」
我湊近他,「我什麼?」
段驍野別過臉,眼睛又紅了。
感覺再逗下去,他好像又要哭了。
我的心軟了一下。
「我找江硯舟是去補課的。」
聽到我的話,段驍野猛地鬆了口氣,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原來只是去補課啊。」
見我還在打趣地盯着他,他立馬又抱起雙臂,神色不屑道:
「我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是你自己非要告訴我的啊。」
呵,死裝。
-7-
我和江硯舟的補課地點選在了一個安靜的咖啡廳。
剛掏出課本準備開始補習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哇,好巧啊!」
「江同學,寧同學,你們也在這裏學習呢!」
我一抬頭,便看到了嬉皮笑臉的段驍野。
這小子怎麼打聽到我在這兒補習的?我也沒告訴他啊。
段驍野毫不客氣地拉開我身旁的椅子坐下,然後說:「我應該能加入你們和你們一起學習吧?」
我肯定是沒意見的,但……
我轉頭看向江硯舟。
段驍野道:「江同學可是全年級出了名的好說話,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江硯舟扶了扶眼鏡,輕笑。
「當然不會介意。」
「沒想到,段同學竟然也有愛學習的一面呢。」
聽到這話,我抿脣,竭力遏制住笑意。
段驍野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睡神,一上課就睡的那種。
段驍野自然也聽出了江硯舟言語中的暗諷之意。
他皮笑肉不笑道:「學生哪有不愛學習的道理。」
不知爲何,我竟從他們的互動之中嗅出了一股火藥味。
爲了不耽誤時間,我打開課本,對江硯舟道:「班長,我們現在開始吧。」
「好。」
……
在講解完一道困擾我很久的重難點題型後,江硯舟問我:「聽懂了嗎?」
我連忙點頭。
找江硯舟真是找對了,這道題我看了很多遍參考答案都沒理解。
他一講解完我瞬間就明白瞭解題思路了。
果然學神就是學神。
「聽懂了,謝謝班長。」我笑着道。
就在這時,段驍野說:「我沒懂。」
我看向他,在內心吐槽道:你能懂就有鬼了,你基礎那麼差。
他扯了扯我的衣袖,語氣近似撒嬌:「我沒聽懂,寧同學你能不能再給我講一遍呀~」
我想着教別人也是很好的一種鞏固知識的方法,於是便答應了。
講完後,段驍野撐着腦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寧同學好厲害。」
我笑了笑。
下意識抬手,想像以前一樣揉揉他的腦袋。
可就在掌心即將接觸到他的頭髮之時,我這纔想起江硯舟還在旁邊看着。
剛想把手收回。
可就在這時,段驍野湊了上來,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心。
我有些尷尬地看向江硯舟,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段驍野朝他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此時此刻,江硯舟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隔着一層鏡片,他的眼神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我內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完了,江硯舟肯定生氣了。
該死,我真不是故意把他當成 play 的一環的。
都怪段驍野!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段驍野,用眼神示意他消停點。
好在江硯舟並沒有說什麼,繼續給我補習了下去。
中途,我去上了一趟廁所。
而就在我走後,段驍野冷冷地看向江硯舟,語氣囂張道:
「喂,離寧晚遠點。」
江硯舟扶了扶眼鏡,面無表情地說ŧûₚ:
「我看段同學你才該離寧同學遠點吧,你在這裏,大大耽誤了她的學習效率。」
「本來這個時候,我已經給寧同學講完一整章的重難點了,而因爲你的存在,我只講了一半不到。」
「馬上就要月考了,時間非常緊迫。」
「寧同學很重視這次月考,如果因爲你,影響了她的成績,你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
「你!」
段驍野一時有些語塞。
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成績好了不起是不是?」
江硯舟輕笑。
「就是了不起啊,不然你說爲什麼寧同學會找上我呢?」
段驍野的拳頭逐漸收緊,臉色陰沉似水。
……
上完廁所回來時,我發現段驍野不見了。
我問江硯舟:「他人呢?」
江硯舟回:「段同學好像突然有急事就提前走了。」
他朝我露出一個溫柔和煦的笑,說:「寧同學,我們繼續學習吧。」
我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8-
這天之後,段驍野幾乎沒怎麼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我以爲他還在堅持僞裝「高冷男神」的這個計劃。
直到偶然的一天,我路過他班上時。
竟然看到他在做試卷!
我揉了揉眼睛,還以爲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再睜開眼,他還是在那裏認真地做着試卷。
就在這時,一個男生走到他的身ƭŭ̀⁸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段哥,等下的自習課逃掉去打遊戲不?」
段驍野冷冷道:「不去,我要學習。」
男生覺得有些好笑地說:「段哥,你開玩笑呢吧,就你還學習呢?」
可下一秒,當看到段驍野的試卷後,他頓時便止住了笑聲。
他愣了一下。
然後猛地彈跳開來,指着段驍野道:「你你你,無論你是誰,現在給我從段哥身上下來!」
段驍野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滾滾滾,別打擾我做試卷。」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好像真的在認真學習誒。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開始想要學習了。
但是算了,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沒喫過什麼苦。
讓他喫喫學習的苦也好。
-9-
月考成績出來了。
在我夜以繼日的努力之下,我的排名沒有下降,還是和上次考試一樣。
段驍野的話。
他成功從倒數第十升ƭŭₐ,噢不,降到了倒數第八。
其實這挺正常的,他本來高中就沒有好好學習。
而且都過了五年了,知識也不是十幾天就能一下撿回來的。
當然,有天賦的除外。
就比如我,嘿嘿。
……
段驍野好像真的被打擊到了。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哭喪着臉。
出於擔心,我跑到他的家裏去看他。
剛一推開門,酒氣便撲鼻而來。
段驍野正臉頰通紅地抱着個酒瓶,嚎啕大哭。
「嗚嗚嗚,我是個廢物。」
「寧晚和我在一起果然只是將就。」
「她喜歡像江硯舟那樣聰明成績好的,不喜歡像我這麼笨的。」
誰說的?我口味比較獨特,還真就喜歡他這種笨笨的。
段驍野又灌了一口酒。
「難怪,難怪她把我當狗一樣耍。」
「如果不是我家裏有錢,長得帥,還有八塊腹肌,我肯定連當她狗的資格都沒有,嗚嗚嗚……」
「我還想翻身做主人,太蠢了,不被她踹了都算幸運。」
「嗚嗚嗚,老天爺,我願意給寧晚當一輩子的狗,求你讓她別踹掉我,嗚嗚……」
要不說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呢。
他這敗犬似的模樣。
實在是,太讓我心動了。
我走到他身邊,卻又聽他說。
「如果不是我當初拿走了……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我有些沒聽清,只好追問道:「拿走了什麼?」
段驍野搖了搖頭。
「嗯……不行,這個不能說……」
見怎麼都撬不開他的嘴,我便放棄了繼續追問這個問題。
我換了個問題問他:「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寧晚的?」
他回:「小時候見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暗戀了她十幾年,但一直不敢告白,我怕告白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好啊,怪不得這小子ŧùₕ敢在外面吹牛皮說我暗戀了他十幾年不敢告白。
原來是把我和他的角色給調換了。
我覺得好笑。
心中卻湧現出甜蜜的感覺。
我繼續問:「那你還有什麼祕密沒有對寧晚說嗎?」
段驍野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輕咳了一聲,耳根泛起了紅。
「我偷了她好多件內衣。」
???
我瞪大了雙眼。
段驍野語氣抱怨:「我慾望強,有時候覺得她連呼吸都在勾引我,可她老是忙工作,我就只能自行解決。」
「我嘗試了很多方法都出不來,就只有拿着她的內衣,然後腦海裏想着她,才能出來。」
「她的那些衣服差不多都給我磨破了。」
我說我Ṱũ̂₀的內衣怎麼老丟,誰知道全被他拿走幹壞事了!
段驍野眼神迷濛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腕祈求道:「你可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小晚,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更嫌棄我的。」
他嘴巴一撇,作勢又要哭。
這小哭包,真可愛。
我愛憐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安慰他道:「放心吧,不嫌棄。」
誰曾想,我的安撫起了反作用。
段驍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個壞蛋!幹嘛親我!只有我老婆才能親我!」
「走開,你個大壞蛋!」
「嗚嗚嗚,我不乾淨了,小晚說她只喜歡乾淨的男人……」
我無奈扶額。
-10-
在高考之前,我不會向段驍野坦白心意。
戀愛會分去我很大一部分精力,當下我的全部精力應該用在備戰高考上。
萬一考的還沒之前好,那可就完球了。
但看段驍野整天拉着個苦瓜臉,我終究還是有點不太忍心。
於是便給他送了一條我親自編制的手鍊。
他高興瘋了。
和身邊的人瘋狂炫耀,甚至還跑到了江硯舟的面前。
看着江硯舟黑沉的臉色,我連忙向他道歉。
「班長對不起,你見諒一下,這小子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把腦子給燒傻了。」
-11-
江硯舟參加了一場保送考試,成功獲得了華大的保送名額。
很快,他就不會再來學校了。
不過臨走前,他把自己的筆記本送給了我。
看着上面清晰的重難點和解題注意事項。
我感動的眼淚汪汪的,嗚嗚嗚,班長人真是太好了。
一天中午回到學校時,我發現段驍野竟然出現在了我的座位上。
他彎着腰,伸手從我的抽屜裏掏出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眼看他就要把它給拿走,我立馬叫住了他。
看到我的那一刻,段驍野的身子猛然一僵。
我走到他跟前,說:「你從我抽屜裏拿了什麼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
段驍野緊抿着脣,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
我伸手去拿。
他直接將手背到了身後。
我深吸了一口氣,皺眉倒數:「我數到三。」
「三。」
「二。」
在「一」即將脫口而出時,段驍野將那個粉色的信封還給了我。
他一臉天塌了的神情,像是不敢面對什麼一般,直接跑出了我的教室。
我打開信封,拿出裏面的信紙。
上面的署名是:江硯舟。
……
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樣好的班長竟然會暗戀我。
信的末尾,他約我下午放學後在學校的小花園見面。
「寧同學,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答覆的話,就來小花園見我吧,我會在那裏等你。」
「你不來也沒關係,我就當你拒絕了。」
我自然是去了。
這樣真摯的告白,自然需要得到一個鄭重的答覆。
我氣喘吁吁地趕到小花園時,江硯舟已經在那裏等我很久了。
看到我時,他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和煦溫柔。
我稍微緩了緩,然後笑着開口道:
「班長,謝謝你的喜歡。」
「能被你這麼優秀的人喜歡,真的是我的幸運。」
江硯舟自然聽出了這番話下的拒絕之意。
他露出一個有些遺憾的神情,問:「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
我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段驍野吧。」
「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江硯舟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真是羨慕他啊。」
「他有什麼好羨慕的,班長,我要告訴你一個祕密。」
聞言,江硯舟一愣,問我:「什麼祕密?」
「我其實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你之後會變成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科學家,全國聞名的那種!」
多年後,江硯舟登上央媒時,我指着電視機裏的他朝朋友炫耀。
「這麼牛的人是我高中同學!」
江硯舟嘴角的笑意溫柔。
「謝謝你的祝福。」
「不是祝福是事實哦。」
他張開雙臂,說:「能擁抱一下嗎?就當是告別了。」
這個擁抱很短暫,只持續了幾秒鐘。
分開時,江硯舟對我說:「也預祝你,前程似錦,萬事無憂。」
-12-
我約了段驍野放學一起回家。
路上,他苦笑着說:「就讓我陪你走完這最後一程吧。」
?
什麼鬼,咒我鼠呢?
接下來,他低垂着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有些忍不住了,率先拋出話題。
「你知道嗎?江硯舟今天和我告白了,那封信是他寫給我的情書。」
「嗯。」
段驍野木然地點了點頭。
怎麼回事?這麼冷淡?
我故意激他。
「我同意了哦。」
「嗯。」
段驍野再次點了點頭。
我有些急了,問:「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喉嚨哽了哽。
半晌才道:「你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哪輪得到我這個妖怪……來反對。」
我剛想開口。
卻見段驍野雙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
-13-
我把段驍野帶回了他家。
他的私人醫生說他是由於極度悲傷才導致的暈厥。
他差不多一兩個小時後就醒了。
剛一睜開眼看到我,他便翻了個身,用背對着我。
嗓音悶悶道:「你還待在我家幹嘛?」
「照顧你啊。」
他聲調提高:「你都有男朋友了還照顧我?」
「賞你個當小三的機會,要不要?」
段驍野怒了。
他轉過身看着我,指責道:
「小三?!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會是那麼自甘下賤的人嗎!」
「寧晚, 你少看不起人了!」
我笑了笑,道:「我給你五分鐘的考慮時間。」
段驍野的氣焰Ṭũ̂⁻在和我對視中逐漸消減。
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他又翻身,背對我。
語氣含着些許哭腔。
「小三這個稱呼太難聽了。」
「我還是當你的狗吧。」
「玩狗不算出軌。」
他掀起被子把自己完全蓋住。
「嗚嗚嗚……」
「想我段驍野一世英名,竟然淪落到了如此道德淪喪的地步……」
我捧腹大笑。
段驍野一把掀開被子,然後一把扯過我的手腕,將我壓在了牀上。
他眼尾通紅,怒斥道:「你還敢笑, 你個壞女人!」
「我告訴你, 這輩子我會像鬼一樣纏着你!」
「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就把你這些不道德的事蹟都給捅出去!」
看着他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我直起身, 湊上前,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
段驍野的臉頰和耳根瞬間變得通紅。
他指着我道:「你你你,你這女人真是手段了得!」
「但我告訴你,即使你這樣了,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都快笑出眼淚了, 只好坦白。
「騙你的,我沒答應。」
我捧着他的臉, 說:「段驍野,我喜歡的人, 是你。」
段驍野瞪大雙眼,一臉被驚喜砸中的表情。
「真的假的?!」
「真的。」
他飛撲上來熊抱住我。
「嗚嗚嗚,嚇死我了。」
他抱着我瘋狂地蛄蛹。
蛄蛹着蛄蛹着,我就感覺一個東西硌到了我的大腿。
這燒男,又發燒了。
段驍野貼在我耳邊呢喃。
「小晚,我好熱,我好熱,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誰曾想,他更興奮。
他牽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肌上。
「別隻扇臉啊,扇這裏也可以。」
接着又拉着我的手往下。
「或者, 扇這裏也可以。」
Ťũ₋「不過力道要輕點, 它很脆弱的。」
段驍野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傳言。
十八歲男高的比鑽石還硬。
我想着我還沒喫過十八歲的他,一時有些心癢,於是便答應了。
我點頭那一刻, 他立馬撲上來喫我的嘴。
……
十八歲的段驍野比二十五歲的他精力還旺盛。
酣暢淋漓地大幹一場後。
我整個人虛脫地想。
果然……
果然比鑽石還硬。
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睜眼,我回到了家門口的電梯裏。
好消息:不用再整天做題憂心高考了。
壞消息:十八歲的鑽石男高我就只喫了一次。
-14-
後來, 我向段驍野坦白了我也穿越回去了的這個事。
他說他很生氣, 不想再理我了。
我想着逗了他那麼多次, 於是便好好地哄了哄他。
誰曾想,他轉頭拿我哄他的事在他兄弟面前吹噓, 還向他的兄弟們傳授馭妻之術。
包廂裏, 他抱着雙臂,一臉嫌棄地看着他的老婆奴兄弟們。
「唉,真是搞不懂你們怎麼會連一個女人都治不了。」
「竟然連老婆都怕,真是給我們大男人丟臉。」
「寧晚那麼高傲的女人, 如今還不是被我喫的死死的,當我的舔狗來了。」
段驍野冷哼了一聲。
他本以爲自己會得到兄弟們的吹捧。
結果他們卻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有些疑惑道:「怎麼了?」
「嫂……嫂子……」
聽到這句話,段驍野抓起衣服就要跑。
結果下一秒, 就被我揪住了耳朵。
他呲牙咧嘴道:「嘶,痛痛痛……」
我冷笑:「誰當誰的舔狗?段驍野你又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他立馬求饒:「嗚嗚嗚,老婆我錯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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