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異世界的一個悲慘女配身上。
她正在跟男主表白。
「我喜歡你……」
原文裏,她跟男主表白後,會遭到羞辱,顏面掃地。
我不想被人嘲笑,但是臺詞被唸完了。
我靈機一動,在後面加了三個字。
「的錢包。」
我喜歡你的錢包。
誰知下一刻男主腰間的錢包金光閃閃,青澀的少年音傳來。
「姐姐,真的嗎?」
-1-
錢包居然會說話??
我震驚了。
顯然旁觀衆人也震驚至極。
「這是有靈識的神器啊!價值連城……不,無價之寶!」
「難怪慕容公子說他最喜歡他的錢包!」
……
耳旁大家都在嘰嘰喳喳,那個錢包全不理會。
「你還沒回答我呢,姐姐!」
它這一聲叫得人又酥又麻。
雖然只是個小金錢袋,但我好像看到一個金色衣袍的嬌俏公子生氣得又蹦又跳。
我一迭聲道:
「哎~真的,快來姐姐懷裏。」
聽到這話,那錢包嗖的一聲,掙脫它主人慕容運的腰釦。
啪的一聲撞進我懷裏。
慕容運額角青筋一跳,喝道:
「金煬!」
意含警告。
原來它叫金煬。
金煬啐了一口,說:
「你這老頭子管天管地,現在還管我談戀愛?」
一道雲霧飄過,小錢袋周身多了四個小尖尖。
兩個在上面,兩個在下面。
它用上面那個尖尖拉了拉我的衣袖。
「姐姐,快帶我走吧。」Ŧù¹
我看着有趣。
如果上面那個尖尖是它的小手,下面的豈不是小腳了?
而且這個錢袋金袍織就,金線鑲邊,渾身金光閃閃,真是……
可愛死了!
我故作嚴肅地點點頭,要帶它走。
卻見到前方驀然攔了四五個大漢。
他們盯着金煬,眼裏滿是貪婪之色。
「金煬袋價值連城,要是把它搶過來,嘿嘿……」
「想走,沒那麼容易!」
-2-
我心裏有些緊張。
畢竟剛穿進這本修真小說,我還一頭霧水,怎麼樣從這幾個大漢手中帶走金煬?
慕容運更是說:
「金煬,回來。
「只有我能保護你,如果你跟這個女人走,我就不管你了。」
金煬生氣地說:
「煩死了!」
下一刻,從它這個錢袋的開口中竟然吐出了無數鈔票。
張張都是紅色,而且面額——都是一千!
鈔票向四面八方發射,掉了一地!
旁邊在原書裏等着嘲笑我的圍觀羣衆紛紛震驚,然後一擁而上。
「掉錢啦!」
「發財啦!」
「都是我的!別跟我搶!」
……
有幾個大漢被人羣衝散,初時還不停叫嚷,說刀劍無眼,不怕死的都退開!
後來完全顧不上,也像別人紅着眼一樣搶錢。
而我看着蜂擁而上的人羣驚呆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金煬,御劍飛起。
飛了一路,累得要命,總以爲把他們甩開了,回頭一看——
怎麼人更多了??
浩浩蕩蕩地綴在我身後。
哈人!
再看金煬,簡直絕倒。
原來我抱着它跑一路,它一路都在發射鈔票。
還是粉色的。
金額變成了一萬!
我額頭突突地跳:
「那啥,小寶貝,小錢袋,你能不能先收一下你這功能?
「我們在逃命啊!」
聽到我這麼喊,它好像有點害羞,扭了扭身體:
「哦哦好,可是……我還不熟練……」
我大喊:
「不熟練也得熟!」
我又抱着它玩命奔逃,好不容易它纔不吐鈔票。
甩開追兵,我就發現我們降落到一處深山老林裏。
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時突然沉寂下來,才意識到空氣裏莫名的氛圍。
我想起我對這個小錢袋莫名的表白……
雖然我是爲了避免原書裏被男主拒絕後衆人嘲笑的情形,可是這小錢袋居然答應了……
那麼……
我戳了戳它:
「喂,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不?」
想了想,
「哦,不對,入鄉隨俗,按你那的說法,你應該是我的……男錢包?」
顯然男錢包比男朋友這個詞更打動這個小錢袋。
它浮在空中,身體扭啊扭,滿身金光透出點點紅。
粉紅色的鈔票又從它袋口吐了出來。
「嗯……嗯……是的……是的……」
幸好這裏沒人,不然這些鈔票又要被人瘋搶。
我打量着浮在空中的小錢袋。
這麼伶仃一點,除了會吐錢,能起什麼用?
不過也是奇怪,一般錢包都是要裝錢了纔能有,它這裏就好像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原來這就是靈器嗎?
只見它飄到我身側,把我的手拉到半空。
然後用它的兩個小手,拉住我的指頭,信誓旦旦向我保證:
「姐姐,你是我第一個……女錢袋,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斜斜勾起嘴角:
「哦?怎麼對我好?」
下一刻,眼前一片黑暗,成堆的鈔票向我襲來。
我:「……」
半個小時後,我從鈔票山裏艱難地探出身體,用手把自己拔了出來。
由於這座「錢山」,整個荒山野林瞬間也變得華光燦然。
我扭頭一看,那個小錢袋正軟倒在地上,好像沒了聲息一樣,身體也變小了。
我大驚:
「你怎麼了?」
它吟哦着說:
「一不小心……吐多了……」
原來小錢袋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像法力一樣用完了得休息休息。
簡單地說,就是虛了,哈哈。
我心裏發笑,不過想到它今天吐了那麼多鈔票,確實辛苦了。
於是用手摸了摸它軟軟的身體。
它狠狠一顫:
「姐姐……你等我緩緩,有錢了,我再給你……」
我柔聲說:
「笨蛋,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你看這裏這麼多鈔票,我怎麼帶回去呀?」
突然覺得有個會吐錢的男朋友,也不錯!
聞言它袋口的扎繩一下子就鬆開,它伸出小手,從袋口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子,遞給我。
「姐姐,這個就可以裝。」
我訝異:
「這是什麼?」
它說:
「這是容方瓶,可以收納世界上一切沒有靈力的物件。」
我:「這麼神奇?我還以爲你只會吐錢呢,原來連天才地寶都能變?」
它重重點頭,驕傲地挺起小胸膛。
「我修煉了很久的!
「不過呢,錢可以吐很多,法寶這種東西要看它的功能大小,而且每個月最多隻能拿出三個。」
在原書裏,人人都說男主慕容運家底深不可測,且天才法寶衆多,因此他的修煉之途走得順風順水,獲得豔羨無數。
最後在天雷轟頂中度過天劫,成爲一代戰神。
原來,靠的都是小錢袋啊。
我這算不算誤打誤撞,把男主的金手指搶過來了?
時間流逝飛速。
這三個月呢,我跟小錢袋感情的進展也格外神速。
主要是,我特喜歡逗它,看它羞紅身體,扭啊扭的樣子巨好玩。
它純情、我變態……咳咳……
我們倆,絕配!
這幾天我開始好奇小錢袋的大小。
上次在野林它吐錢吐多了,變小了不少。
緩了好幾天才慢慢變大。
「所以你最大到底能變多大?」
我問。
小錢袋皺着眉頭,冥思苦想:
「姐姐,我也不知道。
「我變一個給你看看吧。」
說着,胸膛挺起,就好像人一樣吸了口氣。
下一刻,這個圓圓的金錢袋越來越大……
直到——
幾乎跟我一樣高了!
由於過大,繩子不知不覺鬆了,露出裏面的袋口。
趁這個機會,我拿了張凳子爬上去,扒着邊緣,往裏面探頭一看。
黑漆漆的。
我就奇怪,也沒什麼獨特的啊,爲什麼小錢袋平時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我說我想伸手指進去玩,它也死活不願意。
注意到我的動作,它猛的僵硬了。
「姐姐,你先別動,千萬別進去……」
本來嘛,我覺得沒意思了都想走了。
可它這麼一說,我心裏那個浪一下子蕩起來了。
「你不讓?我偏要!」
下一刻,我就直接跌進了那片黑暗裏。
……
一進來,我就感覺自己渾身被暖洋洋地包裹着。
摔到底時也半點不疼。
「金煬?」我喊道。
過了好久,纔有低低的聲音,四面八方傳來:
「嗯……姐姐……」
「你……你快出來……我……」
這語氣,倒是罕見的羞赧又着急。
我知道這裏都是小錢袋,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四周像牆壁一樣但是軟軟的東西。
「別……」
它低低叫道,嗓音幾乎都發顫了。
我覺得好玩得不行,手上撩撥得更厲害了。
「小錢袋,你怎麼這麼不禁逗,來你家坐坐而已嘛。
「你這裏面,還蠻神奇的。」
它更不敢說話了,只有隱約的悶哼從四周傳出來。
我佯怒道:
「你怎麼不理我?
「再不理我,我就生氣了。」
小錢袋似乎重重喘了口氣:
「我……」
突然間,一聲厲喝從外面響起:
「給本姑娘滾出來!」
小錢袋終於把我吐了出來。
可我探頭一看,奇了。
雖然在我的教育下,它現在遇事已經不會吐鈔票了。
可怎麼現在全身都是通紅通紅的?
我喊它,它也不回。
仔細聽,還能聽到它嘴裏說什麼:
「嗯……哦……啊……」
我:?
-3-
門外那人還在叫囂,一看就來者不善。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它直接揣兜裏,出門迎戰了。
定睛一看,那少女手拿長鞭,頭上覆着一條紅繩,不就是原書的潑辣女主周然然嗎?
「你來這裏幹嗎?」
周然然道:
「你霸佔金煬那麼久,讓它無心輔佐慕容哥哥的成神大業,錯得離譜!」
「我今天來,就是讓你歸還金煬袋的。」
果然是女主,還沒等男主發話,迫不及待就爲男主的事業衝鋒了。
至於她嘴裏的「無心輔佐」……
聽到這Ṭū́⁻幾個字,我忍不住哧哧的笑了起來。
不是無心,而是無力。
小錢袋跟我在一起後,天天給我吐錢。
本來嘛,量就那麼多,分給我大部分,給慕容運的自然寥寥無幾。
好幾次慕容運讓它吐錢,它憋紅了臉,吐出三五張五塊十塊的到男主臉上。
這點錢,哪裏供他招兵買馬、收攬人心?
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慕容運說:
「我要名動天下的修正劍譜。
「有了這劍譜,我定能在百家論劍中一鳴驚人。」
小錢袋:
「嗯……這個不太行……」
慕容運:「爲何不行?」
小錢袋:
「姐姐上次說桌子缺了一個角,站不穩,我就拿那劍譜去墊墊了……」
慕容運:
「……
「那我要化萬物之形的馬良筆。
「畫天下萬物,供我驅策!」
小錢袋:
「這個也不行。
「那隻筆是姐姐帶我旅遊用的。
「到了哪個地方,她就會寫:絕世美女攜小錢袋到此一遊,她說這筆很好用。」
慕容運:
「……」
簡而言之,這三月來,慕容運但凡跟小錢袋要的什麼天才地寶,不是拿來給我玩,就是被我玩壞了。
慕容運能開心得起來嗎!
看到我笑了起來,女主周然然怒了:
「你沒有半點悔改之心!」
唰的一聲,長鞭打向樹木,參天古樹轟然斷裂。
「快把金煬交出來!」
由於渾身都是小錢袋送的護身法器,所以我半點不怕。
「交出來?你問它要不要?」
然後我傾身湊近小錢袋,輕聲問:
「你還要不要?」
小錢袋迷瞪瞪的,還沉浸在剛纔的體驗中,身子扭個不停。
我以爲它肯定拒絕,結果:
「……還要……嗯……」
我:?
它喜歡我進去撓那些軟牆壁嗎?
但得先把周然然給解決了。
我晃晃它,威脅恐嚇:
「快說不要。」
它一聽,果然照做:
「嗯……哦……不要!」
雖然語音有點奇怪,但我還是得意地對周然然說:
「看吧,金煬可不同意。」
周然然看着小錢袋失了智的模樣,緊皺眉頭:
「靈器有靈,你對它做了什麼,把它變成這個樣子?」
我說:「沒什麼啊?就是讓它變大,進去玩了玩而已。」
誰知周然然臉色大變,一張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紫,氣得不輕。
「你、你——你們——居然已經——
「真是……」
她似乎想痛罵我,又找不到詞彙。
「算了。」最終她一揮袖子。「既然如此,我會回去跟慕容哥哥說的,只希望你這癖好不要帶到別的器靈身上。」
說罷,轉身走了。
我待在原地,奇怪得要命。
怎麼他們的反應都這麼奇怪?
難道進小錢袋身體玩,在器靈那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小錢袋這次過了足足一週才緩過神來。
我把它的身體抱在手裏捏,軟乎乎的。
「小錢袋,我還想去你裏面玩。」
一聽這話,它僵硬了。
「不、不行的,姐姐。
「這樣……不太好。」
相處,不,戀愛這麼久以來,它幾乎從沒拒絕過我。
可唯獨對這事,百般推脫。
無論我怎麼撒嬌,都不願意。
我有些怒了,語氣森森地恐嚇道:
「你要是還不同意,我就把繩子扯開,撕開你的身體,對你上下其手,然後……嘿嘿!」
小錢袋這時已經大變紅袋了,身子扭得不行。
似乎終於肯鬆口了。
「那……就一會……」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
「金煬,給我出來!」
這聲音,一聽就是慕容運那個倒胃口的。
金煬飄出門去。
「老頭子,幹什麼?現在是下班時間。」
被打斷興致,我也極其不樂意。
「剝削下屬,慕容公子真是好主子。」
上次女主來了,沒把小錢袋帶回去,這次男主還親自來了。
真是的。
我就想好好跟小錢袋談個戀愛,怎麼這麼多人?
慕容運理也不理我,徑直對金煬說:
「你玩這麼些時日,也玩夠了Ŧü₈吧?」
金煬:
「跟姐姐待在一起,別說一年半載,一輩子都玩不夠!」
誰知慕容運冷笑道:
「你以爲她喜歡的真的是你嗎?」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一聲,情不自禁地盯着金煬。
慕容運:
「金煬,你跟着我那麼久,這個女人是如何恬不知恥地纏着我,勾引我,你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原主……又不是我……
我只是一個在家裏跟網友 battle,活活氣死,然後穿進這裏的可憐蟲罷了。
「那天她表白的對象,明眼人看得出來都應該是我,只是不知何故,突然改口,不然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錢袋——」
我心裏急了,真擔心金煬就聽了這個男人的蠱惑,棄我而去了。
誰知下一刻,啪一張鈔ŧũ⁴票,糊住男主喋喋不休的嘴。
慕容運:「……」
我:「……?」
小錢袋在空中上下移動,像是氣炸了,源源不絕的紅綠鈔票都在嚮慕容運發射。
「你給我閉嘴!
「姐姐親口說喜歡我,就是喜歡我,她對我好不好,我不知道?
「你這糟老頭,就是嫉妒我,破壞我和姐姐的感情!」
慕容運艱難地在鈔票雨中躲避,掙扎道:
「就算她真的喜歡你,也只是喜歡你的錢!」
小錢袋大聲道:
「那更好!
「反正我有的是錢!
「她會一直喜歡我的!」
放完這通狠話,它動作一頓,轉過頭,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姐姐,你會嗎?」
我快被小錢袋萌化了。
直接把它抱起來,重重親了一口。
「當然。」
誰知,看到這一幕的慕容運表情扭曲了。
「江清雲,你移情別戀得這麼快?你喜歡的不是我嗎?」
我:?
原先女配江清雲對他百般癡纏,他看不上眼,可怎麼如今……好像在意起我了?
他說:
「如果你只是爲了讓我喫醋,吸引我的目光,那你贏了。
「現在,不止金煬我要,你,我也要。」
我被他的這番無恥言論驚呆了。
這男主怎麼跟缺心眼一樣?
而小錢袋更是氣炸了。
「老頭,我給你打工就算了,你還圖謀我的姐姐?
「這工作,我不幹了!」
慕容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語氣森寒。
「你別忘了,我跟你簽了天命約。」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空中突然浮起一張紙,紙上用鮮紅血字寫了各種條條框框,末尾還有兩個手印。
我想起來天命約這東西在原書裏有具體描述。
這是器物和主人簽訂的誓約,以天命作保,輕易不可違背,否則……
只聽撕拉一聲,天命約直接被橫空飛來的鈔票一分爲二。
那鈔票旋轉不停,疾速異常,如飛鏢般向男主衝去。
男主躲閃不及,鋒利紙緣在他臉上留下深深一道Ţű₋血痕。
天命約飄落在地,小錢袋嗓音冷酷:
「什麼天命?
「給他面子,給你打工;不給面子,我讓他自宮。」
明明只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錢袋,可這一刻在我眼中金光閃閃。
真是太酷了我的寶貝!
慕容運表情閃爍,變了又變,突然一道血流從他嘴角滑落。
這是……被氣吐血了?
小錢袋轉身,道:
「姐姐,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過,去那裏需要做一點改變。」
然後它就用小手抱住了我,低低唸了什麼咒語。
下一刻,我突然感覺視野變矮不少。
落到地上時,被小錢袋盛在地上接住了。
我在河水裏探頭一看。
我怎麼也變成了……一個錢袋?
-4-
大街兩旁,開了各種小店。
店主站在門口攬客。
不過不同尋常的是,店主不是人,而是各種梳子、筷子、尺子等等靈器。
這就是傳說中的「靈器街」,靈器的商品流通都在這裏。
一路走,一路各種靈器都在偷偷看我……確切地說是金煬。
金煬帶我到了一處空地,給我細心地在地上鋪了小墊子,讓我坐下。
然後對着地面跺了一下腳。
「我來了。」
下一刻,只聽轟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扭頭去看,只ƭúⁿ見一水的靈器都蜂擁着向我們湧來。
「老大!想死我們了!
「你終於回來了!」
……
它們衝到面前,看到我,立刻無師自通,道:
「我們老大從來不帶外人的,這肯定就是嫂子吧!
「天吶,嫂子真是貌若天仙美如芙蕖,和老大天生一對!」
……
一水的彩虹屁吹下來,聽得我通體舒暢。
這麼久,我跟金煬的「人器戀」傳得沸沸揚揚,它們知道,自然也不足爲奇。
金煬讓它們都安靜下來,然後一個個給我介紹它的兄弟們。
指向一個柺杖:「二牛,它被仇人砍斷後我幫它接好的。」
柺杖淚眼汪汪:
「老大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
就這樣它給我介紹了一水的兄弟姐妹,都是它早年幫到的靈器。
它們個個都對我無比敬重。
然後金煬又指向一朵銀簪:「三花,我助她化出人形的。」
銀簪傳來嬌俏的少女音:
「嫂子,你可要好好珍惜老大哦,能遇到它,都是我們修來的福氣。」
金煬道:
「能遇到姐姐,纔是我的福氣。」
其他靈器聽到金煬這麼說,全都「呦呦呦」地起鬨起來。
而我卻好奇地問:
「化形?金煬,你也能化嗎?」
不知怎麼,小錢袋遲疑了一下。
其他靈器立刻搶着說:
「老大無所不能,區區化形算得了什麼?」
那爲什麼它從不Ŧū́₎化形見我?
像是知道我的疑問,金煬道:
「我、我化形不好看,怕姐姐不喜歡……」
我:「怎麼會呢?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呀!」
相處這麼久,我早被它迷死了。
連它是個小錢袋的模樣我都愛得要命。
金煬:「可是化形後我老態龍鍾、鼻歪嘴斜……」
我:「……」
我正沉默着,誰知其他靈器一迭聲地叫了起來:
「老大你要是不好看,整條靈器街就沒有好看的了!」
「就是,老大每次化形出來,能迷倒多少女器靈啊?」
「別說女器靈,男的也……咳咳。」
「啊喲,大家別說了,老大這是在心上人面前自卑了!」
……
聞言,我心裏有了一點底,伸出兩個小尖尖,拉住了它。
「求你了金煬,我要看,我要看~」
小錢袋微微一紅,說:
「你癩皮。」
我知道它最抗拒不了我撒嬌了。
下一刻,一陣雲霧飄過。
小錢袋就化出人形,而我,躺在他的手心裏。
我定睛去看,不由眼前一亮。
只見他一身金衣,身上雲紋圖案都是金線織成。
五官俊郎奪目,長睫如鴉羽,往那一站,實在是一等一的貴公子。
他本來有點緊張,我和周圍器靈一個勁誇他好看後,他就放鬆了下來。
我吵嚷着讓他把我變回去。
一陣雲霧飄過,我就也變成了人形。
然後我伸手往下,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美滋滋:
「終於可以牽手了呢。」
天知道我想了多久。
他皮膚很白,羞紅臉時就格外明顯,輕輕應道:
「嗯……我也想了很久……」
地面上靈器們一個個「啊喲啊喲」地叫道:「虐狗啦。」「殺了小人給你們助興!」……
突然金煬腰間那枚傳訊石嗡嗡震動起來。
金煬說:
「姐姐,我的族人在喚我回去。
「正好,我也想帶姐姐見見他們。」
聞言,我立刻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肢。
金煬立刻僵硬。
似乎化形後,他對肢體碰觸都格外敏感。「姐姐你幹什麼?」
我:「我不想御劍了,累死我了,金煬你帶我飛過去!」
金煬當然不會拒絕。
我本以爲這次也會是高興地見他的族人,然後高興地和金煬離開。
可沒想到,一踏入山門,就有一道迅猛氣流向我們襲來。
伴隨一聲大喝:
「孽障,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金煬猛地擋在我身前,那道氣流便狠狠擊中他。
他身體一晃,脣邊竟留下一道血來。
-5-
我連忙扶住金煬。
下一刻,門就從我們身後自動關上。
我們出不去了!
空地間站了三五個白髮老人,也穿一身金衣,似乎是靈袋一族的長老。
還有一個格外熟悉的人——
慕容運!
我問:「金煬犯了什麼罪?」
一位絡腮白鬍長老站出來道:
「他爲女色所迷,擅自損毀天命約,害他的主人遭受反噬,險些走火入魔,罪大惡極!」
慕容運臉色猙獰:
「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
原來他來告狀來了。
另一位長老道:
「不錯,我們靈器一族,一旦擇定一主,必然忠心不二,可金煬此番行爲,真是大逆不道。
「如果不施加懲戒,我們族衆如何立足?」
話落,數名僕衆把金煬搶走,按到場中央。
長鞭便一下下打在金煬身上。
而金煬自從踏入山門以來,始終不發一言,竟然好像認罪了。
我看着他的背上很快汨出鮮血,心裏着急起來 。
跟金煬相處這麼久,我心裏明白,我只是他撕毀天命約的導火索罷了。
就是沒我,他遲早也會這麼做。
只是他礙於某些原因,無法直言舊主不是。
既然金煬不說,那我就替他說!
「長老,擇明主,當然應該從țùₘ一而終,倘若背棄,確實爲人所不齒。」
絡腮白鬍冷笑:
「你知道就好!」
我說:「可倘若主子不是明主,而是一個兩面三刀、虛僞冷血,爲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
「那請問忠誠可有半點必要?」
長老們聞言臉上都露出猶疑之色。
「這……」
金煬更是猛然抬起頭,驚訝地看着我。
慕容運道:
「你這是在暗指我是小人嗎?」
長老們紛紛道:
「絕對不可能,人人都知道慕容公子光風霽月、品德高潔,是天下君子楷模。」
光風霽月?品德高潔?
這只是這個世界、被作者美化的想法罷了。
我在場中踱步起來。
「兩年之前,慕容運曾經向金煬討要可容萬物的容方瓶。
「三天後,便有一戶村莊慘遭洗劫,作案者至今都沒捉到。
「一年前,他向金煬要讓人情慾煎熬的百媚丹。
「一週後,又有無數少女離奇中了媚藥,自動走進慕容家的軍營,後來發生什麼,大家也都知道,但大家都只說是這羣少女自討苦喫。」
……
聽着聽着,慕容運喝道:
「這些都與我無關,我全不知情。
「你說的這些也只是巧合而已!」
我揚眉:
「好,那就說說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卻心照不宣的。」
張口就要再說,慕容運表情卻扭曲起來。
「閉嘴!」
我:「怎麼,你心虛了?」
他:「妖女妖言惑衆,訊息全都來路不明!」
來路不明?
啊呸!
我可是旁觀了你這老頭的一生。
這本小說爲什麼火,當然是因爲這男主明明行事變態噁心,可在作者春秋筆法之下,愣是收穫一堆夢女,爲男主辯解。
可我追書時始終腦子清醒,通宵與網友對線。
最後被夢女一句:「慕容哥哥沒錯,別人被慕容哥哥利用是他的福氣。」活活氣死,才穿進這裏的。
所以這男主什麼腦殘樣,我一清二楚。
我說:
「上面我說的所有話,清雲都敢以性命作保,倘若有半分虛言,我立時自刎。」
金煬急道:
「阿雲!」
我衝他微笑着搖搖頭,讓他不必擔心。
又對各位長老說:
「這裏建議先把慕容公子關起來,防止他逃跑,然後好好查查那些陳年舊案?」
各位長老目露遲疑,互相對視幾眼。
突然間,只聽砰的一聲,一道白霧倏然炸響。
等白霧散去後,慕容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老們驚叫:
「他用了傳送符!」
【傳送符】,顧名思義,就是在短時間內將使用者傳到另一個地方,也被大多數人用來逃命。
我涼涼道:
「他就是心虛,不然逃什麼東西?」
本來嘛,他要是站在原地,跟我理直氣壯地對峙,那我可能還真拿不出什麼證據。
可我到底高估了這男主的膽量,居然直接逃了。
不過倒也方便了不少。
「有了我給你們的線索,慕容運做的爛事你們可以慢慢查。
「但現在可以把我的小錢袋放開了吧?」
幾位長老還在想小錢袋是誰。
那位絡腮白鬍子已經走到金煬旁邊,道:
「金煬,我們這羣白袋子老糊塗了,差點就讓本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天才寒心了。」
而金煬臉泛紅暈,嘴裏喃喃:
「姐姐說我是她的……她的……嘿嘿……」
絡腮白鬍:……
無奈之下,他拿出一把長刀,就要斬斷捆縛金煬的繩索。
突然噹的一聲,一個銅色長棍橫空飛來,把那長刀碰飛了出去。
「不許你傷我老大!」
我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拿着柺杖的大漢。
門口又傳來陣陣腳步聲。
還有帶着銀簪的少女、扎着牛角辮的孩童……
浩浩蕩蕩,把各位長老們圍在圈子裏,目露兇光,吵嚷一團。
「就是你這老道?我要讓你償命!」
「我要把你這禿驢的毛剪了。」
「蠢貨,禿驢身上沒毛!」
……
他們人多勢衆,幾位長老瑟瑟發抖。
金煬奇道:
「你們怎麼來了?」
他們就是金煬的靈器小弟,不過化成人形罷了。
我走出來,輕咳一聲:
「方纔擔心你出意外,給他們傳了訊息,讓他們來救你的。」
金煬這時已自己掙開繩索,聞言低低應道:
「嗯……」
他這一聲,又低沉又嬌羞,聽得我心尖一顫。
絡腮白鬍輕咳一聲:
「行了,這沒你們的事了,要膩歪一邊去。
「慕容運的事,我們自然會查,倘若他真是那種小人,不光我們靈器,還是人類,都容不下他。」
金煬點點頭,不再多說,行了一禮後,帶我離開了。
路上,我舒服地抱着金煬的腰。
可等了好久,金煬卻一個字也不問我。
沒忍住,我問:
「你不好奇,那些訊息我是從哪知道的嗎?」
畢竟是個人都很有可能懷疑我是誰安插的間諜奸細,纔對慕容運的行跡如此瞭解。
誰知金煬卻說:「姐姐不想說,就不用說,但是我知道,姐姐永遠不會傷害我。」
他這話聽得我心裏暖洋洋的。
但很快又覺得一陣酸澀。
原書裏金煬袋一直只是慕容運無數法寶中不起眼的一個,我也只是奇怪男主對這枚錢袋的過分重視。
可直到穿進來,我才知道,金煬袋居然是有靈智的。
是慕容運不讓他在人前顯靈罷了。
所以慕容運暗地利用金煬,得到各種法寶,做出各種腌臢事情……
金煬知道了,心裏……該多難受。
難怪每次他給慕容運法寶,都是各種推脫。
可最終還是礙於天命約,不得不遵從。
但,也有個奇怪的地方。
我忍不住問:
「金煬,爲什麼你跟在慕容運身邊這麼久,卻一直沒有撕毀天命約,還要任他驅使呢?」
上輩子如果金煬撕毀了,他就不會一直被慕容運利用了。
金煬道:
「姐姐,你有所不知,天命約對每個器靈都有巨大的約束作用。
「從古今來,撕毀天命的每個器靈都下場悽慘,幾乎沒有活着的。
「而我……其實也只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抱緊了他。
即使他這麼說,我也沒有半點瞧不起他。
一個人承認自己的恐懼,比起承認他的勇敢,需要更多的勇氣。
金煬:「我曾經也想,要不就這樣任他驅使,苟且偷生,或者等到哪個時機,自爆自己,了此殘生,最好拖他一起去地獄……」
聞言,我瞪大了眼。
突然想起書裏在男主成就大業的前夕,金煬袋確實自爆,還讓男主差點喪命。
當時讀者全都罵罵咧咧。
現在想想,其實是金煬當時心有不甘,所以真的想跟慕容運同歸於盡,可還是失敗了。
我的小錢袋……
他似乎感到我的呼喚,也抱緊了我。
嗓音沉沉,從頭頂響起。
擲地有聲。
「但是,姐姐,在那一刻——
「你讓我有了違逆天命的勇氣。」
-6-
雖然違逆天命聽起來很酷,但是小錢袋還是受到不少損傷。
不然也不會在接下長老那道尋常氣流就吐出血了。
路行一半,他的臉色就已經隱隱發白。
我讓他找個林子停一下。
等下降下來,發現真巧,居然就是和小錢袋逃命時去過的那個深山野林。
停下來後,跟在我們屁股後的那堆靈器就簇擁着金煬進了一個山洞。
而我就留在外面,說等他醒後,讓他喫上香噴噴的烤魚。
金煬這才安心休息。
等金煬熟睡後,小靈器們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八卦起來。
嘰嘰喳喳:
「老大傷怎麼樣?」
「我看了,身上鮮血淋漓都是那些老禿驢搞的皮外傷,裏面……內臟受損,筋脈斷裂,脾肺出血……簡而言之:還活着!」
誰知他們一個勁歡呼起來:
「太好了!」
「老大真棒!」
「活着就好!」
我:「……?」
他們看我表情有異,向我解釋道:
「嫂子,你不知道,老大撕毀天命約,還活着真是最好的結果了。」
「對啊,聽到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
一羣小靈器嘰嘰喳喳,讓我終於明白,撕毀天命約,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殘酷事件。
想到金煬虛弱的模樣,心裏突然一陣心疼。
「怎麼樣能讓他好受點?
「鑽進他的身體,摸摸他可以嗎?」
誰知,聽到這句話,所有器靈,全都沉默了。
「……」
柺杖二牛艱難的問道:
「嫂子,你是說,讓老大變成器靈,你、你……鑽進去對嗎?」
我說:
「對啊,裏面都是像牆一樣軟軟的東西,我上次摸了幾下後他好像很……享受?」
不然也不會說「還要」吧?
聽完這話,一衆器靈直接僵硬了。
柺杖:
「嫂子你有所不知,這對我們器靈來說……這……」
他們支支吾吾的,我更加奇怪。
終於銀簪沒忍住,道:
「嫂子,我們器靈身體內部都很柔軟,幾乎不會讓外人進去。
「器侶間表達愛慕的方式也就是碰撞、摩擦,當然還有另一種更深層的方式……
「也就是容納對方身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
我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覺得空氣熱得要命。
她話雖然說的含蓄,但這含義顯然非常明顯啊!
這這這。
我本以爲鑽小錢袋的身體,頂多就代表去他家玩玩。
萬萬沒想到那相當於……相當於他的前列腺,甚至是後庭?
難怪他當時反應那麼奇怪,都迷糊了。
這時一衆器靈全都沉默,身體上全都透出數抹紅色。
他們會不會覺得,他們的老大不乾淨了?
-7-
等金煬休息好後,我便佯作不知, 跟他一起回了我的小破屋。
當然要裝作不知道了,這樣下次還能繼續鑽進去玩。
不錯,我的厚臉皮經過一天的時間已經反應良好。
而社會上嘛……因爲我那天說的訊息流傳出去, 掀起了軒然大波。
錢袋一族的幾個長老很快把慕容運過往做的那些事全都翻了個底朝天。
一時間, 慕容運四處逃竄,人人喊打,原本敬仰他的下屬也全走的走,散的散。
一年後,百族聯合起來,一起去掀了他的老巢。
而我意外發現,一鞭抽斷慕容家那棵參天古樹的, 赫然是原書女主周然然。
嘴裏還在破口大罵:
「這老賊, 跟我裝的光風霽月的,但是送我的首飾啥的全是他出去偷的。
「原主找上門,簡直害我丟盡了臉!」
我:「……」
隨後慕容運終於被捉下, 巡街時被人扔了滿頭臭雞蛋。
我不由一陣唏噓。
由此可見, 無論作者怎樣春秋筆法,男主人品不行就是不行。
我看了看站在身側, 一身貴氣的金煬, 彎了彎脣角。
找男人嘛, 當然得找這種又有錢又可愛的。
-8-
回去後,金煬有些沉默。
即使他的舊主落到如此下場, 金煬也不會如別人一般落井下石。
不過心裏是會有些不好受。
我突然嘆了口氣。
他立刻偏過眸子看我。
「怎麼了, 姐姐?」
我:「小錢袋,這一年多你天天化人形打仗, 肯定累了吧?
「快變回去。」
金煬顯然不是很累,但他並不會反駁我,立刻乖巧的變成錢袋, 落在我手心。
「姐姐。」
我:
「你變這麼小,不好玩, 快變大點。」
他又依言變大。
一直大大大,直到比我還大了,才終於停下。
我滿意地就要去拉開上面的繩子, 結果卻發現它縛得死緊。
我又誘哄:
「小錢袋, 你快鬆開, 讓我進去玩玩好不好……」
可這次它死活都不願意聽我的。
「不行的,姐姐……」
被我逼急了,還「嗚嗚」叫了兩聲。
不行?
我一瞬間臉都要猙獰了。
爲什麼別家男人個個如狼似虎, 輪到我家這個,頂多牽牽小手,碰碰小嘴?
再往下, 就比我還羞澀?
害我一個本該欲拒還迎的妙齡女子,愣生生被逼成廟裏尼姑, 素了一年!
我柔聲問:
「爲什麼不行?難道你不想嗎?」
它窒了一窒, 良久悶悶的聲音傳來:
「姐姐,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想進小錢袋身體裏玩一玩。」
「我怕你不願意……」
我繼續誘哄:
「願意, 怎麼不願意呢?
「你那麼舒服,被你含住的我也是。
「快打開你的袋子,把我裝進去吧。」
它被我逗得身體發顫, 層層薄紅又浮上那層布料。
「那……姐姐別後悔……」
下一刻,這袋子就張大了口,啊嗚一口把我整個人吞了進去。
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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