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不是女配

我收養了一隻狐狸獸人。
養的冷心冷情。
我本以爲是飼養出了問題。
卻發現狐狸獸人只親近我請來照顧他的保姆。
辭退保姆那天，狐狸獸人咬傷了我。
疼痛中，眼前突然飄過彈幕：
【都這樣了，女配也捨不得拋棄男主？】
【誰能想到男主放着有錢有顏的女配不喜歡，就喜歡女配請來照顧自己的保姆女主呢？】
【那是男主眼光好，女主可是秦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後面的劇情是女主迴歸豪門，開除女配，再搶走男主。大女主打臉文！超精彩的！】
？？？
我當牛做馬，好不容易有點小錢養個寵物。
怎麼就成被打臉女配了？
那這樣。
連人帶狐狸一起滾。

-1-
找到裴願時。
裴願正和保姆林霜霜縮在保姆間那張小牀上。
小牀擁擠。
裴願的狐狸尾巴無助地垂在地上。
開門聲輕響。
裴願的狐狸耳朵動了動，察覺到我的到來，纔不情不願從林霜霜懷裏抽身。
「你怎麼來了？」
先我一步的質問，給我問懵了。
這不應該是我的詞嗎？
我花六位數買的寵物，不在我房間，不在自己房間，在這裏和保姆親密？
平時要給我摸摸就算了。
可裴願往常高冷，一度讓我以爲我養了個爹。
碰都不給碰。
私底下，卻抱着小保姆安睡。
越努力，越絕望。
合着我打拼，是花錢讓保姆過上我的理想生活？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想把裴願帶出去溝通。
裴願只是坐在那張小牀上，一動不動。
「你休想強迫我！
「我的尾巴，只會給霜霜姐姐一個人摸！」
保姆間擺設簡單，我望向那張小牀和衣櫃。
不由想起我給裴願準備的房間。
落地窗、面向花園的陽臺、豪華大牀、單獨衣帽間、滿屋的獸人玩具……
我一時懷疑，是不是隻給物質的愛太單薄。
可我是爲了讓裴願更舒服，才這樣拼死拼活。
我皺眉，想去拉裴願。
被裴願拍開。
「你有完沒完？」
我正要發火，被林霜霜打斷：
「裴小姐，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獸人也一樣。
「裴願喜歡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不能強迫裴願。」
勇敢無畏的林霜霜，衝出來站在裴願身前。
說得很好！
但我花錢了啊。
連請林霜霜這種專業獸人保姆，都是我的錢。
結果獸人不給碰，獸人保姆指責我不尊重獸人。
看來是保姆教得不好。
教得不好，就得換一個保姆。
我拿出手機，把林霜霜這個月的工資轉給她。
「你收拾東西走人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話音剛落，裴願反應極快，死死抓住林霜霜的手，跟我對峙：
「我只要霜霜姐姐。」
林霜霜得了底氣，聲音都大了幾分。
轉的三萬元工資，換來林爽氣鼓鼓地瞪我：
「裴小姐，我把裴願照顧得很好！
「裴願也很喜歡我。
「你憑什麼開除我？」
我一下子氣笑了。
一瞬間想撤回那三萬，順便去中介公司投訴林霜霜。
我挑眉：
「憑我花錢，想僱誰僱誰。」
我望向裴願。
裴願確實被照顧得很好，但對我太過冷淡。
只有看向林霜霜時，眼睛才流露出柔情。
爲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更煩了。
我讓林霜霜快點收拾東西離開。
林霜霜就站在我面前巋然不動，義正言辭拒絕我的要求：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照顧裴願。」
林霜霜說完，還側頭深情地望向裴願。
？？？
我難以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發聲：
「這是我的房子！
「你是我解聘的獸人保姆，我有權要求你離開。
「還有裴願，你給我放手，我會給你請新的保姆。」
裴願搖頭，情緒十分激動：
「不！我只要霜霜姐姐！」
裴願不管不顧地要來拉扯我。
林霜霜眼看不對，摸着裴願的耳朵，安撫。
「姐姐不會離開的。」
裴願這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告訴我：
「裴昭棠，我和霜霜姐姐永遠不會分開。
「你不準開除霜霜姐姐。」
喫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命令起我來了。
看來下一次，要找個嚴厲、能管住獸人的保姆。

-2-
林霜霜死活不願離開。
我不得不給保鏢打電話，讓保鏢上來趕人。
裴願卻亮出獠牙，搶奪手機間不小心咬到我。
手指破了口子，流了好多血。
疼痛中，眼前突然飄過彈幕：
【都這樣了，女配也捨不得拋棄男主？】
【誰能想到男主放着有錢有顏的女配不喜歡，就喜歡女配請來照顧自己的保姆女主呢？】
【那是男主眼光好，女主可是秦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後面的劇情是女主迴歸豪門，開除女配，再搶走男主。大女主打臉文！超精彩的！】
……
看完彈幕。
我意識到我生活在一個真假千金，疊加獸人元素的甜寵文裏。
裴願是男主，林霜霜是女主。
而我，是爲難女主，反被制裁的惡毒女配。
至於我做錯了什麼？
就是趕走女主，讓他們的愛情有了一點小波瀾。
結局是被開除、打壓，客死他鄉。
罪不至此啊！
我要跟作者拼了！
我一個小鎮做題家，努力讀書，就算跳級也讀了將近二十年，三清博士，工作能力優秀到領導賞識，才成爲秦氏集團的中層管理。
就因爲開除個保姆，便成爲資本家孩子的報復對象？
我不服氣。
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手指還在汩汩冒着鮮血。
裴願咬得狠。
即使當年裴願差點去了獸人招待所，是我重金將他贖出來。
他也記不住這份恩情。
十指連心，疼得我難受。
我望向林霜霜，她依舊是那副無理還要爭三分的樣子。
裴願臉上，更是沒有絲毫悔意。
我惱怒。
現在巴結這兩個把我當孫子的男女主，我做不出來。
我一無所有過。
大不了再次一無所有。
爛命一條，就是幹！
不管彈幕的劇透。
我一心只想把所謂的女主趕出去。
林霜霜一臉傲氣。
「你要趕我走，可以。
「但是我要帶走裴願。」
彈幕激動起來：
【女主好有勇氣，即使一無所有，也要帶走自己的愛人……】
【女配不答應，以後就等着秦家的報復吧。】
林霜霜邊走邊上前一步。
彈幕直呼：【燃起來了！】
燃個錘子！
都說坎坷讓愛更珍貴，我不妨再給男女主愛情添磚加瓦。
製造更多麻煩。
我冷笑：
「裴願是我花三十萬買下來的。
「跟我姓，喫我的，用我的，我養了三年。
「林霜霜，你現在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林霜霜的臉紅了白，白了綠。
五顏六色，好不精彩。
最後支支吾吾地開口：
「我會還你的。」
我打量完林霜霜，又打量死死抓着林霜霜手的裴願。
我嗤笑一聲：
「裴願嬌貴，喫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你拿什麼養他，拿什麼還？」
彈幕在狗叫：
【女配別看不起人，我們女主馬上就要被秦家認回去了。】
【等女主迴歸豪門，一個小拇指就能把女配碾死。】
我望向正在說「我要跟霜霜姐姐走」的裴願，給中介公司打了電話。
林霜霜被帶走，世界終於安靜。
如果沒有裴願這個死狐狸在旁邊哭：
「我要和霜霜姐姐走。
「你留住我，也留不住我的心。
「我討厭你，裴昭棠。
裴願連哭都好看。
但我再沒有第一次見到裴願時的那種感覺。
那種想帶回去，捧在手心裏好好照顧的感覺。
現在，只生厭惡。
我「哦」了一聲，離開了。

-3-
我投訴了林霜霜。
不忘在中介公司的程序上，給林霜霜打了差評。
不出意外，林霜霜丟了這份高薪工作。
彈幕在爲我倒計時：
【還有六個月，女配就等着後悔吧。】
後悔？
老孃字典裏就沒這兩個字。
真好，還能折磨他們六個月！
我把裴願趕去了林霜霜曾經住過的狹小保姆間。
剛好他喜歡。
不直接趕走裴願，不是還心存逆天改命的追妻劇本。
純粹是裴願太貴了，掛在網上還沒人買。
直接趕走，等於白送給林霜霜。
我血虧三十萬。
我纔不幹！
裴願的房間空了出來。
每次上樓，路過裴願之前的房間，我都想嘆氣。
我對裴願的感情複雜。
喜歡。
憐愛。
把自己有的、沒有的、想要的，全部給他。
但並不覺得出了錢，裴願就得完全屬於我。
他喜歡我、黏我，固然很好。
不喜歡我，只要乖巧些，也無妨。
有一瞬間，我好像看到蓬鬆的狐狸尾巴在面前搖晃。
可是裴願沒讓我碰過。
如果裴願乖巧聽話，或者記得我幾分好。
他喜歡林霜霜時，好好說話，我未必不會同意。
但是裴願不記恩情。
我便是錢財和真心錯付。
好在，獸人多的是。
我又買了一個新的狐狸獸人，起名「裴安安」。
住進了那間大屋子。
裴安安是雌性狐狸獸人。
乖巧、可愛。
總Ŧųₔ喜歡趴在我腿上撒嬌。
尾巴掃過我的臉，脆生生地喚我「姐姐」。
我便什麼都願意給裴安安買。
裴願喫完最普通的獸人糧回保姆間時，總咬牙切齒望過來。
不知道是恨我趕走了林霜霜。
還是恨我把疼愛全部給了裴安安。
是什麼都無傷大雅。
裴願不爽，我就爽了！

-4-
回秦氏上班時，我總忍不住想起彈幕的話。
等林霜霜回來後，我會被秦氏開除。
開除啊，那問題很大。
束手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我找到了之前聯繫我的獵頭。
我才發出【在】。
獵頭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發了一堆消息過來。
【裴經理，我在的。】
【裴經理現在有時間嗎？】
緊接着，一堆公司的信息，和相應的超高薪資待遇和福利在手機屏幕上瘋狂跳出。
【裴經理，我覺得相比於秦氏，顧氏更適合您。】
顧氏，秦家的競爭對手，可以算得上是死對頭。
得罪了秦家未來千金。
去顧氏，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獵頭怕在微信上說不清楚，直接發來線下邀約：
【裴經理，今晚七點，你有時間嗎？】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在顧氏樓下的咖啡廳碰面。】
【您看，方便嗎？】
過了幾分鐘，我才慢悠悠回覆：
【好。】
今天沒有加班。
趕到咖啡廳時，獵頭已經在等候。
見到我，獵頭興奮地打招呼。
我坐下，瞭解詳細情況。
聊得正開心，獵頭一抬眼，露出慌亂的表情，說話也顛三倒四：
「裴經理，我想起我家花還沒喂，先走一步。」
獵頭說完，迅速站起來開溜。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熟悉的聲音響起。
「裴昭棠，秦氏給你的待遇不夠好嗎？你竟然想要跳槽。」
聲音的主人是我的頂頭上司，外加大學四年的同班同學，以及秦家的話事人，秦即明。
人在無語的時候也是會笑的。
我都不敢回頭。
秦即明鬆手，往前兩步。
然後，身着名貴西裝的秦即明，大馬金刀地在我對面坐下。
帥氣的臉上滿是不甘：
「爲了逃避我的追求，你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沉寂已久的彈幕開始活躍：
【啊！反派上線！秦家ṱú₊哥哥！】
【反派雖然煩人，但真的好帥啊！舔屏！舔屏！舔屏！】
【夠了，你們這些三觀跟着五官跑的東西。】
【討厭反派！女主要開除女配時，就是反派一直反對。還和女主競爭秦家的繼承權。】
【反派設定太強，手段了得，要不是作者開啓強制下線，讓反派出了車禍，女主還真鬥不贏反派。】
……
這都什麼三觀啊？
秦即明是秦家血脈，爭奪繼承權不正常嗎？
這也能打成反派？
不過惡毒女配和反派，還蠻配的。
之前覺得男人呀，婚姻呀，影響我向上爬的進度。
想養個合心意的獸人。
既然不如願，不如順勢而爲。
秦即明是真大腿。
就算是秦家真千金，也沒法直接動秦家的兒媳婦。
還有六個月，應該來得及。
我盤算着，眼珠子咕嚕咕嚕轉。
秦即明貼近，臉黑得像焦炭。
「又在想拒絕我的詞？
「我就那麼不堪？」
思考被打斷，我把手放在秦即明掌心：
「不拒絕！答應你！最好早點結婚。」
秦即明像被雷劈中。
我第一次看到運籌帷幄的總裁，在人前流露出這樣呆愣的神情。
半天憋出幾個字：
「裴昭棠，這種事，不能拿來開玩笑。」
誰開玩笑？
我都想好婚後如何爲難小姑子了。
我勉爲其難，握緊秦即明的手：
「不開玩笑，我真覺得你挺好的，可以嫁。」
彈幕在驚呼：
【什麼東西？女Ṫûₜ配怎麼答應反派了？那後面女主繼承秦家又多一個麻煩！】
【好討厭女配啊。】
【女配能不能早點下線？】
他們那麼不爽的嗎？
那這樣，我就爽了！
我歪頭，示意秦即明回神。
秦即明是回神了，但仍在碎碎念：
「裴昭棠，你不要那個雄性狐狸獸人了？」
手心接觸的溫度滾燙。
我輕笑：
「前一個獸人正在出售，又買了個粘人的雌性獸人。你不會介意吧？」
秦即明搖頭又點頭。
解釋半天，最後憋得滿臉通紅。

-5-
和秦即明確定關係後，我想着怎麼處理裴願。
三十萬的狐狸獸人遠高於市場價，沒有人收。
我把價格改成了二十五萬。
被人拍了下來。
終於要送走天天瞪我的煩人玩意了。
我開心地買了兩隻燒雞，當做最後的送別。
回到我的別墅，裴安安告訴我：
「姐姐，今天我有乖乖的。」
我點頭，摸了摸裴安安的狐狸耳朵。
分了一隻燒雞給她，又問：
「見到裴願了嗎？」
裴安安指了指保姆間的門：
「裴願一直都在裏面。」
我敲開了那個門。
裴願背對着我，坐在牀上，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團。
那張牀總是太小。
裝不下裴願的狐狸尾巴。
耷拉着，垂下來。
我拿出了裴願最喜歡的燒雞：「來，喫點吧。」
裴願沒有動，坐在牀上。
我把處理好的燒雞，放在那張簡易桌子上，等着裴願。
裴願過了好久，才嗡嗡開口：
「你爲什麼都不來哄我？」
之前被咬的傷口已經結痂。
但想起來，還在隱隱作痛。
活了二十九年，頭一遭連打破傷風和狂犬疫苗。
哄什麼哄？
我沒揍裴願，都算是我受教育太久，道德素質太高。
我不想說話，也就沒有張口。
裴願沒等到回覆，但還是自顧自講了下去。
「那麼久，你也應該知道錯了。
「你只要把霜霜姐姐請回來，再和她道歉，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我也可以給你摸尾巴。」
？
裴願的尾巴是什麼貴重珠寶嗎？
之前喜歡，放在心尖上，便覺得稀奇。
現在，裴安安總會主動把尾巴送到我手上。
倒也沒那麼想摸了。
裴願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到我臉上的無語。
還在提要求：
「還有，你讓裴安安搬出去，我要和霜霜姐姐住在我之前的屋子，以後你不能干涉……」
話說得像失了智。
我把燒雞直接扔進垃圾桶。
「我不是來道歉的，這東西你愛喫不喫。」
垃圾桶裏的燒雞還在散發香味。
混合着裴願沒有好好清洗的狐狸味道。
在狹小的空間，擴散。
我忍不住一聲乾嘔。
裴願終於轉過來，難以置信地望向我。
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但我忘記不了那天的獠牙。
裴願，是養不熟的獸人。
我提醒裴願：
「我是來告訴你，我把你賣了。
「你的新主人馬上就要來帶你走。」
說完，我沒等裴願反應，徑直離開保姆間。
得找人好好清洗這裏。
先後住過林霜霜和裴願，還真是晦氣。

-6-
沒想到和林霜霜的再次相見，來得如此之快。
我在別墅外等裴願的買家。
等來了林霜霜。
林霜霜走進別墅，滿眼怨憎：
「裴小姐，錢我已經一次性付清，請問裴願呢？」
我瞥了一眼林霜霜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有點好奇她付款的二十五萬是怎麼來的？
但終究是沒問出來。
只是告訴她：
「馬上，那隻狐狸好像有點捨不得離開，保鏢需要一點時間。」
林霜霜不信，說我騙她，非要爭辯。
我懶得搭理。
直到保鏢帶着裴願出現，林霜霜的眼眶唰一下紅了。
林霜霜指着我，語氣裏都是責怪：
「裴小姐，你爲什麼要虐待裴願？」
我舉手。
「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沒餓過他，我的獸人糧都是管夠的。」
裴願在人高馬大的保鏢手裏，看起來有些瘦弱。
他看到林霜霜，委屈巴巴地開口：
「霜霜姐姐，我好想你。」
林霜霜回應裴願，又看着裴願瘦下去的臉頰，滿臉心疼，落下淚來：
「怎麼是獸人糧？
「你以前給裴願喫的都是最好的進口肉，還有專門的營養搭配……」
彈幕再次上線：
【女主哭得我心都化了，女鵝，不要哭了，媽媽心疼。】
【雖然劇情出現了偏差，但是男女主一直是超好磕的共患難愛情。】
【男女主都記掛對方，女主更是爲愛一次次勇敢！】
【女主懟女配！我看的好過癮！】
本來郎情妾意就看得我心煩。
彈幕絮絮叨叨，林霜霜的指責也絮絮叨叨。
我尋思話不多不能當女主水字數呢。
我不由回懟：
「我重申一遍！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麼使用。」
林霜霜和彈幕均是一噎。
半天說不上話。
我示意保鏢把裴願交給林霜霜。
林霜霜接過裴願，忍不住乾嘔。
「噦」到一半，又硬生生憋回去。
我看着林霜霜屏住呼吸擁抱裴願。
一張臉憋得通紅。
裴願也回抱住林霜霜。
「姐姐，新來的獸人保姆說要給我洗澡，但是我答應過你，只給你碰，所以有一點味道。
「姐姐，你不會嫌棄我吧？」
林霜霜不說話，只一味搖頭。
最後，在裴願期待的眼神里，林霜霜不得不說出那三個字：
「不嫌棄。」
我和彈幕一起感慨：
【好偉大的愛情！】
那麼臭都能忍得下來。
怪不得能做女主了。
彈幕還在繼續：
【都怪女配突然要賣男主，女主捨不得男主被賣給別人，被迫去借了好多錢。】
【不怕不怕，等女主迴歸秦家，這點錢又算什麼？】
【倒是女配能囂張到幾時？一口一句「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麼使用」，等沒錢了，還不知道在哪裏哭呢？】
可惜，現在姐有錢。
別墅、跑車、七位數的存款。
剛有二十五萬進賬。
反倒是他們口中的女主林霜霜借了二十五萬，250k，也足夠林霜霜喫一段時間苦頭了。
遠遠不夠。
到底是什麼人在打這些彈幕，我想一併報復了。
有一種巴掌扇不到屏幕外的無力感。
那，就把他們喜歡的劇情都破壞個稀巴爛吧。

-7-
不想爲渣男賤女花錢，半個私家偵探都不想請。
好在時不時出現的彈幕提醒我，裴願和林霜霜過得很慘。
貧賤戀人總覺得有情飲水飽，兩個人喫着饅頭，互相安慰打氣。
彈幕一片哀嚎：
【雖然共患難很可貴，但是怎麼那麼慘啊？】
【不喜歡這樣的劇情！快點進入打臉環節吧。】
可能是彈幕要求的太強烈，劇情似乎提前了。
在一起第三個月。
秦即明將我叫進辦公室。
滿臉嚴肅：
「昭棠，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林霜霜的女孩？」
腦袋有片刻空白。
這個時間點，秦即明應該不知道林霜霜。
應接不暇的彈幕再次出現，我從中找到了重點：
【沒想到劇情崩壞，竟然讓女主提前被認回秦家。】
【爽了！】
我……
我還沒來得及嫁進秦家啊！
我看着秦即明，思考逼婚和跳槽誰更可靠。
秦即明扶了扶金絲框眼鏡：
「我家出了一些事。
「當年在醫院，護士將我的生理學妹妹和我戶口上的妹妹弄錯。
「我的生理學妹妹，也就是林霜霜，今天找了回來。
「她在訴說自己生活困境時，提到了你。
「她對你似乎很不滿。
「說你虐待獸人，對她多番爲難……
「我解釋了，可我的父母覺得我在包庇你……」
受夠了，真是惡人先告狀。
我來不及說話，秦即明再次開口。
「昭棠，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之間應該存在什麼誤會。
「所以我想帶你回去，見見我的父母……」
彈幕先我一步做出反應：
【反派帶女配回去也沒用，秦家現在是女主的主場！】
【打臉劇情到！】
我想到自己特意保留的客廳監控。
不知道秦家父母是不是也如此降智。
不去，誤會一定存在。
開誠佈公，說不定會有驚喜。
我跟着秦即明回了家。
所有的禮物都是秦即明提前準備好，秦家父母所喜歡的。
一路上，我看着興奮的彈幕皺眉。
秦即明以爲我是擔心，握住我的手安撫：
「昭棠，沒事。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
我頷首。
「好。」
勞斯萊斯駛進豪華別墅區。
彈幕越來越擁擠。
【來了！來了！來了！我敢肯定是名場面！】
【好戲開場！】
車輪停止轉動。
場景定格。
有人從車外打開了車門。
我一下車，就看到了秦即明的父母。
頭皮瞬間發麻！
兩張好熟悉的臉！
太像了！
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我瞳孔不受控地震顫。
一時激動得連手指都顫抖。
我的生物學常識叫囂着有問題。
不對！
彈幕不對！
劇情也不對！
林霜霜或許根本就不是真千金。
她是佔鵲巢的鳩。
一次又一次。
拿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抬頭。
林霜霜站在秦母旁邊，眉眼間與秦家父母沒有任何一絲相像。
真正與秦家父母相像的是，我如今家裏新請的獸人保姆。
我的表情不加掩飾。
彈幕在疑惑：
【女主是什麼表情？害怕了嗎？】
【我們女主可是正兒八經的秦家千金，有親子鑑定作證。】
按住心中的驚濤駭浪，我努力做好表情管理。
像每一個ṭū́ₗ第一次見家長的女孩那樣，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秦家父母的表情並不友好，只是算禮貌地回覆。
先入爲主的印象很難更改。
但是，我相信真相會改變一切。
林霜霜挽着秦母的手，撒嬌：
「媽，這個裴姐姐我之前和你說過，是我的前僱主。」
秦母憐愛地拍了拍林霜霜的手，望向我的目光更加不善。
我終究是沒能進秦家的門。
即使秦即明瘋狂爭取。
秦家父母的態度依舊堅決：
「是的，裴昭棠很優秀。從能力角度來說，她算得上我理想的兒媳婦。
「可我們秦家更看重人品。
「我們不能接受這樣的女人，進入秦家家門。」
秦即明還在爭論，但抵不過秦家父母對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愧疚。
彈幕裏一片歡呼：
【哈哈哈哈哈，女配還想通過嫁人逆天改命，泡湯了哦。】
【就是這個味兒！爽！】
我沒有直接反駁。
小說裏的遺傳可能沒那麼科學。
我也怕只是偶然。
我想先檢測，秦即明和我新請的獸人保姆的基因相似度。
而且爬得越高，跌起來才越痛。
我很期待故事的反轉。Ṱṻ₄
也期待故事反轉後，屏幕前觀衆的反應。
秦即明帶着我離開時，我看到角落裏的裴願。
漂亮。
乾淨。
打扮貴氣，像一個尊貴的小王子。
比在我這裏還要好。
裴願望向我，眼神複雜。
有炫耀，有嘲諷，也有一絲絲留戀。
留戀？
大抵是我看錯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裴願也算攀上豪門。
好不風光。
我沒再看裴願，離開了。

-8-
秦家父母想讓我滾出秦氏。
但無奈秦即明接手秦家的三年內，瘋狂拓展自己的勢力和影響。
在秦家也算得上樹大根深。
秦家父母暫時拿我沒什麼辦法。
所以秦家父母只能指責秦即明不孝。
再加上林霜霜的有意宣傳。
我的風評從「商業女強人」變成了「商業女妲己」。
秦即明也好不到哪裏去，從「商業強勢霸總」變成了「商業紂王」。
我問過秦即明：「值得嗎？」
秦即明摟着我笑：
「值得。
「從大一喜歡你開始，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狗男人，怪會說情話的。
等了幾日，鑑定機構通知我去拿報告。
我自己一個人去了。
鑑定報告洋洋灑灑寫了很多。
跳過前面，我顫抖着看向檢測結果。
我先看到了「99.99%」，又看到了「確定存在生物學關係」幾個大字。
指尖顫抖得厲害。
紙張都發出響聲。
工作人員一臉淡定，彷彿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只是用極其平淡的語氣提醒我：
「這位女士，本次鑑定結果僅針對你提供的樣品。
「有任何問題，可以進行二次檢測。」
我換了三家鑑定機構。
都是同樣的結果——
秦即明和我新請的獸人保姆，有血親關係。
林霜霜還真是厲害，總能佔有他人的東西。
他人的獸人，他人的身份，他人的命運……
我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成爲女主。
但我清楚，真相揭開那天，林霜霜和裴願，以及那些討厭的讀者都會被氣到發瘋。
我有點後悔沒有留下林霜霜的頭髮，方便確認。
是我的失誤。
我帶秦即明回了家。
秦即明一開始還在開玩笑：
「這是被我的堅持感動到，終於想通，要和我同居了嗎？
「我這個人最會照顧人了。
「昭棠，給我這個機會……」
話音被中斷，我能直觀感受到秦即明的震驚。
秦即明望向正在我家照顧裴安安的獸人保姆。
再沒說出一句話。
像！
太像了！
沒有人見到會不震驚。
我拿出三份鑑定機構出示的親緣證明，擺在秦即明面前：
「林霜霜不是真千金。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能騙過你的父母，但是你眼前的女孩纔是你的親妹妹……」
真相如炸響的天雷。
空氣一瞬沉寂。
但秦即明很快接受了現實，斂好情緒。
「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我聳肩，攤手：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愛說沒有證據的話。」

-9-
我和秦即明再次回了秦家。
秦母帶着林霜霜出現在門口，不肯放我們進去。
林霜霜的臉上有嘲諷、有不屑、有挑釁。
秦母則是一臉不滿：
「即明，我說過，我們家不歡迎裴小姐。」
彈幕也跳了出來：
【啊呀，女配又來自取其辱了？】
【女主已經趕走假千金，拿下父母的心。等反派出了車禍，秦家就是女主的囊中之物。也不知道女配哪來那麼大臉，還敢來？】
無視彈幕，我保持和善的微笑：
「叔叔、阿姨，我這次來，是不想你們被欺騙，把滿腔愧疚用錯了地方。」
林霜霜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又很快藏好。
裝出可憐模樣：
「裴小姐，請你不要來挑撥我和我家人的關係，我完全可以報警……」
秦即明打斷林霜霜的話：
「媽，我想帶你見一個人。」
在秦母疑惑的眼光中，秦即明說得誠懇：
「媽，你看了就會明白一切。」
林霜霜想阻攔，無奈秦即明ťü⁹快她一步：
「陸瑤，你出來吧。」
話落。
秦即明的勞斯萊斯車門緩緩打開，又走下來一個人。
是我新請的獸人保姆，陸瑤。
被打扮後的陸瑤更像秦母了。
在場的秦家父母和管家等人，都是滿臉震驚。
彈幕也打出滿屏問號。
只有林霜霜臉色大變，指甲深深陷ẗũ̂³入手心。
看來是知情的。
作爲女主的林霜霜心臟有夠強大。
在陸瑤出現後，依舊能詭辯，強行轉移注意。
「哥，我沒有想搶你的東西，我只是想拿屬於我自己的部分。
「爲什麼這都容不下我？
「我知道你和秦夢的感情好，不在乎她是假千金。
「我也知道你喜歡裴小姐，所以看我不順眼。
「可是哥哥，我是你的親妹妹啊！」
話到此處，林霜霜開始哽咽：
「哥哥！爲什麼要找人來搶我的身份。
「爲了趕走我，爲了你的女友和假妹妹出氣，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嗎？」
林霜霜哭聲漸大，嗚嗚咽咽。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惹人憐愛。
話說得太真誠，彷彿真的是被親哥拋棄，痛徹心扉。
言語間又不着痕跡將重點帶偏。
如果不是陸瑤長得太像秦家父母，我又手握三份鑑定證據，我都快被林霜霜騙了去。
好在真相不會騙人。
我拿出鑑定報告。
血紅的字清晰，證明着陸瑤的身份。
陸瑤是真的，那林霜霜的身份就存疑。
鑑定報告的殺傷力太大，善辯如林霜霜也一時語塞。
最後，林霜霜假裝暈倒。
口裏還念着，「哥哥，你爲什麼那麼討厭我？」
真是蠢招。
有血緣倒是可以打打親情牌。
問題是，沒有！
彈幕又打出滿屏問號。
【什麼情況？】
【我一直深信不疑的女主真千金身份是假的？作者，出來對線！】
【瘋了！】
【我受不了了，這是什麼腦殘女主和隱身男主？】
哦。
忙報復林霜霜，差點忘了裴願。
裴願總算出現，站在角落，表情有些慌亂。
這場戲份裏，沒有他的事，他不出來打擾真是謝天謝地。
秦家亂成了一片。
秦家長輩急匆匆趕來，在秦家的別墅裏焦急等待結果。
有人在感慨。
有人在八卦。
有人在嘆氣。
我和秦即明護着陸瑤。
裴願坐在裝暈的林霜霜身邊，目光卻直直望向我。
我直接忽略。
大家都在等待結果。
想要審判正義。
期間，林霜霜想跑被抓了回來。
真相呼之欲出。
恰巧，秦家手裏的私人醫院加班加點，送來了新的鑑定報告。
秦父打開報告的手幾度出錯。
林霜霜哭得慘兮兮的，哀求秦父不要打開。
所有人都望向那張薄薄的報告單。
秦父沒有理會林霜霜，還是打開了報告單。
衆人屏住呼吸。
滿是人的別墅落針可聞。
秦父的表情先是錯愕，又迴歸平靜。
秦父沒有公佈結果，而是把報告單遞給了秦母。
秦母看完後，真的暈了過去。
秦父和秦即明趕忙接住秦母。
林霜霜想要再次逃跑，被人抓住。
場面一度混亂。

-10-
最後是我撿起報告單，公佈了結果。
報告單顯示陸瑤纔是秦家的親女兒。
而林霜霜，與秦家，並沒有血緣關係。
秦即明報了警。
警察來得很快，帶走了林霜霜。
經濟法之外的律條，我沒那麼清楚。
可林霜霜算得上頂替他人身份行騙，也夠喝一壺了。
彈幕一片鬼哭狼嚎：
【什麼破反轉啊！女主是騙子，男主是廢物！】
【說好的甜寵文呢？？？】
【作者你住哪裏？我想給你寄點特產。】
【完全崩壞的世界……】
林霜霜被拷走了，給我留了個裴願。
裴願沒有跑。
混亂中，他就站在人羣外，一直注視着我。
直到鬧劇散場，衆人離開。
裴願才從角落出來。
「裴昭棠，我……我有話想說。」
秦父和家庭醫生在照顧秦母，秦即明終於得空注意到我這邊。
一看裴願出現，秦即明跑得比誰都快，衝出來攔在我面前。
語氣裏滿是酸味：
「你有什麼要和我女朋友說的？」
林霜霜死活不願被警察帶走時，拉扯過裴願。
此時的裴願衣服凌亂。
看起來有些狼狽。
裴願頂着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向我的眼神帶着懇求。
我輕拍秦即明的手背。
「即明，給我幾分鐘和他說清楚。
「放心，我不走。」
秦即明攔在我身前的手有些卸力。
垂下來。
不忘叮囑：
「我等你。
「昭棠，你答應過我的，要嫁給我。」
我點頭。
承諾：
「放心，我又不會爽約。」
我被裴願帶着走進花園。
那夜全世界都是梔子花的香氣。
但裴願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
他只是垂下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有些蒼白，但我還是想說。
「對不起。」
簡直莫名其妙。
可我還是聽完了裴願的話。
「我從小就被買賣，所以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
「最後一次，你把我帶回家，卻沒有教我怎麼愛一個人。
「你太忙了。
「記憶裏更多的是，你匆忙去上班的背影。
「後來，林霜霜來到我身邊，告訴我陪伴纔是愛。
「林霜霜還說什麼她是女主，我是男主，我們天生就該在一起。
「我信了。
「我選擇了她。
「直到你放棄我，我才發現不對勁，你怎麼不低頭了？
「原來沒有無條件的寵愛啊。
「特別是你身邊有了裴安安和秦即明，我心裏空落落的。
「但我好像沒有資格難過。
「我告訴自己, 我就是喜歡林霜霜。
「差點把自己都騙過去。
「這段時間，我見了太多。我發現我與人相處的模式一直都是錯誤的。
「我對林霜霜的依賴，是她長期 PUA 導致的結果……
「現在，如果我說, 我後知後覺發現心裏有你，想回到你身邊，你會信嗎？」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裴願說那麼多話。
看似解釋，實則甩鍋。
就是又想傍我這個金主。
裴願的尾巴伸了過來, 似在渴求什麼。
被突然出現的裴安安打斷：
「壞東西，不要搶我姐姐。
「說什麼『不懂怎麼與人相處？』藉口還挺好，你沒有基本的判斷能力嗎？」
看來是偷聽了全程。
我無奈地望向躲在角落偷聽的秦即明。
「滾出來。」
秦即明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垂着頭出現，大氣都不敢出。

-11-
我對做聖母沒有興趣。
對原諒傷害過我的人，更沒興趣。
裴願是狐狸獸人，作爲林霜霜的財產，被拍賣了。
聽說被賣到了大洋彼岸。
至於是哪裏, 隨意吧。
跟我沒關係。
秦母醒來後, 秦即明給秦家父母看了我保留的客廳監控。
林霜霜的神奇語錄再一次重現。
我在秦家父母臉上, 再次看到了五彩斑斕的變臉。
精彩。
喜歡。
最後秦家父母沉默良久, 不再反對我和秦即明。
隔了一段時間, 秦家父母帶着剛認回來的女兒去歐洲度假。
一切都在變好。
但我開始做噩夢。
夢裏是爆炸的車禍現場。
我從夢中驚醒，腦海裏不斷回想起彈幕裏那句：
【反派設定太強，手段了得, 要不是作者開啓強制下線, 讓反派出了車禍, 女主還真鬥不贏反派。】
我一直小心翼翼, 好在一切平靜。
林霜霜被判刑那天，彈幕再次出現：
【完全亂套！】
【女主成了法制咖，男主成了籠中獸, 反倒是女配和反派獲得幸福。】
【上面的, 別忘了, 還有一場車禍。】
寒意漫上四肢百骸。
坐在法院的我，心開始下墜。
彈幕卻突然跳出關鍵：
【好像就在明天早上, 人民路和環城南路的交叉口。】
既然知道時間地點，就可以避免。
我轉頭望向秦即明，笑：
「走, 明早姐帶你領證。」
秦即明本來在法院算得上妥帖的表情被我擊碎, 聲音也變得結巴：
「我……我還沒求婚呢。
「鑽戒……也還在定製……」
我掏出提前準備的鑽戒, 放到秦即明掌心：
「多大點事，我準備好了。」

-12-
拍結婚證照片時，我笑得燦爛。
手機裏, 當交警的表哥發來消息：
【我可是冒着被領導罵的風險，來人民路。】
【你做的預言夢最好是真的？】
我回完【包的】和秦即明走進了民政局。
從民政局拿着結婚Ŧű̂₆證走出來時，陽光正好。
表哥發消息來：
【神了，真抓到一個酒駕飆車的。】
【有空請你喫大餐。】
身邊的秦即明，還在被幸福衝昏了頭腦。
我拉着他, 開始跑。
跑向未來。
也跑向幸福。
後來，我爬到了秦氏高層。
用實力狠狠打臉那些編排我是「商業妲己」的人的臉。
彈幕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
無非是磕磕我和秦即明，順便誇誇這篇大女主文。
我在屬於自己的領域閃閃發光。
我纔不是什麼女配。
我是自己人生劇本的主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