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婚姻

新婚姻法出臺後，要求夫妻婚後所有財產和消費各自 AA。
我欣喜若狂，畢竟我早就算過這筆賬。
我月入 2 萬，老婆月入 4 千，她還能給我生幾個孩子，當免費保姆，免費牀伴,免費照顧我爸媽的護工…
我的錢她卻花不到一毛！
這他娘還考慮什麼？
「我同意！」
民政局辦事人員似笑非笑地提醒我。
「先生，我再多嘴一句，生育、撫養、照顧老人，這些責任也需要平分承擔哦。」
我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如何呢，又能怎？」
「辦！」
我就不照顧能咋的。
這個傻迪奧。
難道一個法律，還能讓孩子 TM 從我肚子裏竄出來？

-1-
領完證，
政府工作人員只讓我們掃描了一下眼球，開通了所有權限。
我放心地掃描。
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工作人員。
「這法律說一切平均承擔，不會讓男人也生孩子吧。」
工作人員像怪物一樣盯着我。
「你想生啊先生？很抱歉，目前的科技還做不到。」
我心中猛地鬆了一口氣。
放心地走了出去。
看着身邊溫柔似水的女朋友，我舒暢地呼出一口氣。
摟着她，滿臉愛意。
「小夕，其實婚房我早就買好了，跟我回家吧。」
何夕一臉驚喜，很快，臉上就露出感動無比的神情。
「阿晨你真好，我們這就有家了？」
我暗自得意。
自從新婚姻法實行，男女婚嫁再也不需要有彩禮嫁妝。
更沒有什麼燒錢的婚禮儀式。
買房買車，也是共同承擔。
而我，早就買好了一套房，就等着何夕和我平攤呢。
把何夕領回家，我得意地拉開窗簾，給她展示着這完美的江景。
「怎麼樣寶貝？喜歡嗎？」
何夕卻有些臉色不好看。
「這房子的地段，對於我上班有些不方便。」
「阿晨，你該和我商量一下再買的。」
商量個屁！
我心裏翻了個白眼，卻還是笑臉相迎。
這房子是我一年前就看好的。
又在市中心，和我那些領導們一個小區，又距離我上班只有十分鐘的距離。
這麼好的地段，靠我自己哪年纔買得起。
我可是咬牙背了一半的貸款買下來的。
可現在一結婚，婚姻系統自動就把房款劃給了何夕一半。
我的債，沒了！
天下哪有這麼爽的事情。
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機械音：「AA 法實行中，房產共有，女方應承擔 50% 房款……」
何夕一下子傻眼了。
眼前的房子，一下子讓她的賬戶上背了一百萬的欠款！
「阿晨，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房子離她公司又遠，她根本沒考慮過。
那又如何呢？
只要結了婚，她就得掏錢！
我摟着她，耐心地勸導起來。
「老婆，你看這麼大的房子，早買早享受，現在想買，還沒這個地段了呢。」
「這錢只是記在你的賬上，你慢慢還我，我又不會催你。」
「咱們一家人你怕什麼，就算你不還我也不在乎。」
何夕臉色好了一點，咬着牙接受了。
我看着她放鬆的身軀，嘴角一翹。
不還？
可能嗎。
我早就問過民政局的工作人員。
這錢會自動從何夕的收入上劃扣。
根本輪不得她想不想還！
夜晚，
我欣賞着落地窗外豪華的江景，看着在廚房裏忙活的何夕。
心裏爽極了。
何夕很漂亮。
我擔心她的工作崗位有男人勾引她。
婚後的一個月裏，我故意沒戴套。
在我的勤奮下，她很快有了身孕。
知道的當天。
我就去她單位給她請了個假。
「老婆。」
我扶着她坐在沙發上，桌上擺滿了好喫的。
「聽我的，辭職！你都懷上我的寶寶了，我還讓你喫苦去上班，我還是人嗎！」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咱家的公主！」
可我沒想到何夕居然不上套。
她還是有些不贊同。
「老公，我沒了收入，還怎麼和你 AA？」
「我平時要和姐妹去喫飯，買化妝品，還要逛街，我的花銷也不少。」
我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當場給她開了一萬的親屬卡。
「放心吧老婆，雖然婚姻法規定 AA，但我不會真的這麼冷漠！我給你生活費，它管得着嗎？」
看着這一萬的額度。
何夕懵懂地點了點頭，乖順地打了電話過去。
當天就辭了職。
當月她還有自己的工資。
我們 AA 了這麼久，她也不好意思主動花我的錢。
而我轉頭，就把這張親屬卡的賬號，解綁了所有支付方式。
回到家，
我看到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家，何夕從進門開始就替我拿拖鞋、掛外套。
溫柔地給我捏了肩膀。
桌上飄香四溢的飯菜。
我的爽簡直達到了天靈蓋！
一分錢不花，就有了個免費保姆。
這婚，
誰結誰划算啊！
過了半個月神仙日子。
到了月底。
何夕似乎是沒錢了。
她小心翼翼地給我發來微信。
「老公，能給我點生活費嗎？」
「我的工資一發下來，就自動補到房子錢裏去了，我在超市買點鹽，親屬卡沒辦法付款。」
此刻，
我正和漂亮的女同事在外面唱 K。
看見她要錢的消息。
我嗤笑一聲。
故意一個小時都沒回。

-2-
何夕似乎是急了。
她發了幾十條消息，又打了十幾個視頻通話。
我才慢吞吞地接起。
她剛喂了一聲，
我就不耐煩地吼了出來。
「你煩不煩啊大姐？你不工作我還要應酬呢！」
說完話，
我啪地掛掉了電話！
直到十分鐘後，何夕才發來一條消息。
「對不起，老公。」
我翹着二郎腿，滿意地笑了。
慢吞吞地轉給她 200 塊微信紅包。
「省着點花，家裏有喫有喝，你還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不賺錢不知道賺錢的苦，老子不是銀行！」
那頭沉默許久。
收了錢，回了一句。
「謝謝老公。」
這一刻，
屬於男人的雄風席捲全身。
我仰頭吹了一瓶啤酒，摟着女同事大喊一聲，「爽！」
酒精上頭。
我掏出手機搜索出婚後兄弟們的經驗分享帖。
迫不及待地留言。
「兄弟們，二百塊找個全職保姆兼懷孕工具，結婚太值了，懷孕了，更是任我拿捏！」
底下很快就有人評論。
「哥們注意，女人一旦懷孕就會拿喬，這時候必須把咱們爸媽搬出來，只有婆婆才能壓制得住惡媳婦，決不能讓她有翻身機會！」
我認同地點頭。
趕緊把這句話添加到備忘錄。
又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那頭傳來嘈雜的雞鴨叫聲。
我扯着嗓子吩咐。
「媽，何夕懷孕了，你帶着我爸進城吧，我爸整天癱着也不是個事。」
「來城裏住，她還能幫你照顧照顧。」
我媽欣喜若狂。
「還是我兒子孝順，中，俺們今晚就來！」
晚上，
我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
剛進家門，就感覺氣氛不對。
老婆紅着眼坐在沙發上。
而我媽抱着胳膊，眯着三角眼盯着她，唾沫橫飛地怒斥一聲。
「還不進去給你爸換尿不溼！屎都拉褲襠了！」
我一想到那噁心的場面。
趕緊躲回了臥室。
「timi~」
剛準備沉浸的時候。
腦海裏忽然出現一個聲音。
「AA 法生效中」
一股黏膩的手感忽然席捲全身。
我的手好像沾染上了什麼透明的排泄物，稀湯寡水的手感。
鼻腔裏，一股濃烈的惡臭猛地竄了進來。
是大糞！
嘔！

-3-
這是怎麼回事？！
我怒斥腦海中的婚姻法。
對方客服卻像人機一樣：「婚姻法規定，贍養老人的職責需要共同分擔哦，檢測到男方沒有付出行動，已自動共感。」
我黑着臉瘋狂地洗手。
這一夜，
何夕半夜被使喚起來給我爸換尿不溼。
擦屎，
端尿，
我連覺都睡不安生！
全都共同感受了個遍！
「老婆，你別幹了！讓我媽去伺候！這是她男人！」
我瘋了似的不許何夕幹。
她還挺感動。
只有我媽黑了臉。
我懶得解釋，心裏一直在怒罵婚姻法。
「什麼垃圾條條令？我老婆自願幹這些活，憑什麼還要我共感？」
客服跟 tm 個人機似的，只知道回覆一句，「親親，俺聽不懂你的問題~」
艹！
實在沒辦法了。
我三令五申，讓我媽不許使喚何夕給我爸擦屁股。
可我上班後。
卻忽然感覺一陣黏膩的酸臭撲面而來。
我忍着噁心一摸。
好像是口痰！
我抬頭看着腦內自動播放。
原來，我媽居然又在使喚何夕大着肚子在家做家務！
我爹癱在牀上。
一口惡臭粘痰直接噴到了何夕頭上。
我剛要罵娘。
身上又傳來劇痛！
原來是何夕動作慢了點。
我媽居然下手狠狠地擰了她一把！
我捂着胳膊痛得滿地打滾。
不過是被我媽碰了一下，居然淤青了？！
這一天，我不是腰痠背痛，就是身上時不時被掐一下。
好不容易忍到了下班前最後一個會議。
我剛坐下。
忽然又感覺一陣惡臭襲來！
甚至還有粘痰和飯粒粘在我臉上。
原來是我爹在何夕餵飯的時候。
直接吐在了她身上！
「擦！你有病吧！」
我徹底崩潰，對着腦海裏的婚姻法下意識怒吼出聲。
居然在會議室掀了桌子！
下場很倒黴。
我被上司停職了兩天，扣了 500 罰款。
我再也忍不住了。
衝到民政局準備大鬧一場。
我當場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就質問。
「我問你憑什麼家務也要共感？照顧老人不是全職主婦應該做的嗎！」
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地開口。
「不想共同承擔照顧老人的感受，還有另一個選項哦，可以支付工資。」
我一愣，
「工資，給我老婆？給多少錢是我自己定嗎？」
對面點頭。
我立刻來勁了。
「我同意！」
支付工資又能支付多少。
我一個小時給她一塊錢那不就行了。
接下來的半天。
我都沒有再出現過噁心的感覺。
反正下午回不了公司。
我乾脆去網吧上了半天網。
感覺爽極了。
回家的時候。
何夕做好了五菜一湯，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見我回來，一臉疲憊地衝我笑了笑。
「老公辛苦了。」
「嗯。」
我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靠，看着她端來洗腳水伺候我，又給我捏腳。
我連屁股都沒挪窩。
心安理得地享受了這一切。
何夕卻沒停下來。
她拖着肚子洗完碗，伺候完我爸我媽，又拖了一遍屋子，這才弓着腰回到臥室。
我聽見裏面壓抑的哭聲，不耐煩地調大了電視聲。
剛想躺下看會球賽。
腦海裏忽然響起「AA 法生效中」。
扣唄。
我輕蔑一笑，打開一罐啤酒。
賬戶忽然響起了提示音：
「您的賬戶扣除一萬元！」
我艹！

-4-
我氣急敗壞地關掉電視，質問着腦海裏的客服。
「憑什麼扣我一萬塊？！你們是瘋了嗎！」
客服緩緩回覆道：
「系統檢測到，白天女方幫男方父親換尿不溼，擦屁股，手洗屎片子，倒痰盂尿罐。
按照顧癱瘓老人算，市場價 500 一小時，」
「照顧男方母親，做家務、打掃衛生、做飯、手洗衣物，按半自理老人算，200 一小時。」
「給男方做飯、洗衣、拖地打掃衛生，按照普通保潔，一小時 80。」
「女方一小時的工作量爲 780 元，女方今日共工作 12 小時，總計 9360 元。」
「你 TM！」
我直接破防了。
連聲音都吼啞了。
「不是說可以自定義工資嗎？！」
「我不是定成一小時一塊了嗎！」
系統發了個微笑，接着回覆：
「允許自定義，但根據婚姻法，不得低於城市平均薪資哦。」
「如果您對數字不滿意，可以自行漲價~」
「我漲你 m！」
我爆了粗口，胸口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平息了好一陣，我按住額頭Ťù⁽上直跳的青筋又問。
「那我這明明是九千多，怎麼扣了我一萬？」
那頭秒回。
「系統自動四捨五入噠親親~」
我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
「四捨五入經過誰同意了？你們都不通知嗎！」
系統：「沒有通知的義務~」
「當初扣除女主的房款部分，也是四捨五入計算法，99 萬 9 千 9 百 80 元，差 20 元系統自動計算爲 100 萬，您沒有提出異議，就自動默認同意了。」
我徹底繃不住了。
「那我要求改回去，不接受支付工資了，還是體感共享吧！」
大不了不讓何夕照顧我爸媽不就行了。
沒想到系統來了一句。
「不好意思，每人僅限一次機會，如需更改，需要購買年會員。」
我咬着牙問。
「年會員多少錢？」
「三百萬一年哦~」
「我去你爹的！」
這一夜，氣得我差點上不來氣。
第二天一早。
我千叮嚀萬囑咐，堅決不讓何夕再照顧她們。
我甚至不顧我媽難看的臉色，直接把她們趕回了老家。
可就算這樣。
一天算下來，何夕在家給我做家務。
還是要 960 元！
而系統還會自動四捨五入併成 1000。
這幾個月下來，每個月都要扣 3 萬左右。
我從何夕手裏賺到的一百萬房款已經扣除了二十多萬。
我簡直肉痛不已。
只有每天看着何夕因爲懷孕越來越醜的臉。
長滿妊娠紋的肚子。
半夜總是起夜尿頻。
喫什麼都吐。
心裏纔會舒服一點。
半夜聽着她起牀的動靜，我翻過身裝睡。
心裏卻爽得要死。
就算老子花錢，可你要給我生孩子，這怎麼平分？
孩子總不可能從我肚子裏跳出來吧。
我享受着何夕的痛苦。ṭů⁷
甚至在家裏安了個監控。
就爲了在上班時，看她照鏡子時哭到崩潰。
越來越大的鼻頭，鬆弛油膩的皮膚，水腫的小腿肚。
我表面不嫌棄。
實則差點吐出來。
這段時間，我和女同事曖昧上頭，老婆卻在家裏給我懷孩子。
爽！
八個月後，我上班的時候忽然接到電話。
裏面傳來何夕緊張的哭聲：「老公，我好像要生了！」
活該！
我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語氣卻焦灼又擔心。
「老婆加油，我下班就來看你！」
我一掛斷電話。
就囂張地找到帖子分享。
「兄弟們，我老婆要生了，有後了，無痛生娃，婚姻法就是個屁！哈哈哈哈哈」
「劉晨，開會了！」
我應了同事一聲。
剛站起來。
嘩啦！
褲子居然溼透了！
一陣黏溼的液體順着褲襠流了下來。
路過的同事都驚呆了。
「你尿褲子了？」
我臊得臉發燙，一臉懵逼地剛想問候系統母親。
卻聽見腦海裏忽然響起了提示音。
「AA 法生效中……」
「孕期妻子承擔妊娠反應八個月，生產開始時，所有感官及後遺症均由男方承擔」
「gogogo，宮縮開始咯~」

-5-
很快，
一種奇怪的陣痛從我的腹部開始蔓延。
這種感覺我從未體驗過。
嚇得腿一軟，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肚子裏像是有個東西在動。
踹得我好疼！
生孩子不是不痛嗎！怎麼回事？
我捂着肚子，嚇得趕緊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此刻，我媽早就接到消息從鄉下趕來，守在了手術室門口。
她剛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吼了一聲！
「媽！怎麼不給何夕打無痛！」
我媽大叫一聲。
「打什麼打？生個孩子而已，這點痛都受不了！」
何夕也在電話裏安慰我。
「老公，沒事的，不用打，省錢。」
「好奇怪，我一點都不痛，」
因爲痛的 tm 的是我！
我差點崩潰。
可我肚子痛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
辦公室這麼多人盯着我呢。
上司也沉着臉，「劉晨，磨蹭什麼呢，開會還要所有人等你一個？」
我生怕這份高薪工作丟掉。
只能忍着痛去了會議室。
可漸漸的，我的肚子越來越痛！
爲了不叫出來。
我甚至開始掐自己大腿。
不過短短幾分鐘，我大腿裏子居然都被掐青了！
同事看見嚇了一跳。
可我哪有力氣解釋。
現在已經痛得天旋地轉，我崩潰得差點想哭出來。
憋着最後一口氣，我憤怒地質問腦海裏的客服：
「生孩子我受罪這種事爲什麼沒有在領證的時候說？」
客服慢吞吞回覆：
「親親，所有條款都經過您的同意確認哦。」
我破防了。
「結婚條款 50 頁，幾百條規定誰會認真看啊！」
哪怕我是個男人。
十分鐘以後，我也忍不了一點了。
盯着上司黢黑的臉，我忍不住藉口上廁所，悄悄打電話問我媽：
「怎麼還沒生下來！」
我媽滿不在乎地開口：
「還早呢，纔開到五指，你急什麼，生孩子急不得。」
我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只覺得後腰和胯骨開始一陣一陣地疼，那種感覺，就像被人五馬分屍了一樣！
我恨不得用刀子劃開自己的肚子！
要早知道生孩子會讓我感同身受，老子就戴套了！
媽的，怎麼可以這麼痛？
網上的人不都說生孩子像拉屎一樣簡單嗎？
此刻，我連罵街的力氣都沒有了。
痛得滿頭虛汗。
這種痛感一直持續到我快下班的時候。
此刻，我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一想到一會兒生產的痛。
我怕了。
曾經我也想過不讓何夕打無痛。
可現在痛的是我！
我瘋狂打電話給何夕，想讓她自己簽字打無痛，甚至錢我都給她轉過去了！
可何夕的電話居然被我媽搶走。
「兒啊，打什麼無痛，她說一點都不痛！」
「這玩意一針好幾千，貴得要死！」
「當初我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哪個女人沒經歷過，矯情什麼！」
我聽得頭皮炸裂。
這一刻，
我忽然發現自己狠狠地恨上了我親媽！

-6-
還沒來得及罵人。
我忽然驚恐地感覺到冰涼的剪刀在剪我的下體！
「啊！」
我嚇得尖叫一聲！
好不容易捱過去。
居然又感覺到下體像一塊破布一樣，被縫了起來！
這可是生縫。
我真實地感覺到一個鋒利的針帶着線，從我肉裏穿來穿去！
我再也忍不住，對着腦海裏的客服大吼一聲。
「我 tm 是人！怎麼像畜生似的對我！」
瞬間，
公司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可我再也受不了了。
穿過人羣，立刻抓住一個和我一樣最近結婚的男同事，一臉破防地衝他吼道。
「你聽我的，結了婚千萬不能讓你老婆懷孕！因爲**，因爲***！」
我驚恐地發現。
我的嘴居然像被縫住了一樣，說不出原因！
AA 制客服在腦海裏微笑提示。
「親，婚姻法條款屬於個人隱私內容，不允許向他人透露哦～」
我再也忍不住這種折磨。
噶一聲！
整個人當場暈了過去。
……
在公司經歷了一場活生生的生產。
我一個人癱在椅子上，整整待到了晚上。
經過一場巨大的折磨，痛感終於漸漸消失。
可我已經感覺不到下體。
整個人都麻木了。
打車回到家。
一推開門，就看着老婆抱着襁褓衝我招手。
「老公，孩子都出生了，你辛苦了。」
想必她也知道了，這些痛苦都是老子來承受的！
我氣得再也不想說一句話，甩開她的手。
砰地關上了房門！
可何夕居然不讓我安分。
沒過幾分鐘就像個瘋子一樣抱着孩子進來，試圖塞給我。
「老公，我胸漲得難受，一整夜睡不好，」
「晚上你能幫孩子衝奶嗎？」
我？
老子立刻炸了！
我跳着腳罵她。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帶孩子不一直都是女人的事嗎？不然我白喫白喝養着你幹嘛？當花瓶觀賞嗎？」
「孩子都看不好，你配做一個母親嗎！」
我的暴躁直Ťũ̂⁷接把她罵哭了。
聽着動靜，我媽直接闖了進來。
她伸手就狠狠擰了我老婆一把，大吼着。
「你要給孩子餵奶粉？不是說了母乳餵養！怎麼，你想我孫子得癡呆嗎！」
「必須母乳餵養！」
何夕眼眶直接紅了。
可我才懶得聽她那些矯情的話。
什麼痛，
哺乳有什麼痛的。
我不耐煩地把她趕去了隔壁房間。
「都別吵我睡覺！」
世界終於清淨了。
可我剛躺下。
腦海裏忽然就響起一聲：「AA 法生效中——」
我驚恐地睜開了眼。

-7-
忽然，
胸上傳來一陣劇痛！
好像有一雙粗糙的手在我胸上狠狠地揉搓。
這種痛我從未感受過。
疼得我差點暈倒！
我衝進何夕臥室一看。
居然是我媽在用她的手粗暴地給何夕開奶！
一看我闖進來，我媽一下把我推了出去。
「出去出去，男人看什麼，也不怕晦氣！」
砰的一聲！
門被反鎖。
我再怎麼敲門，也不開。
聽着何夕的哭聲。
我沒辦法，只能忍着痛回屋睡覺。
這次，我學聰明瞭。
喫了顆安眠藥。
就算天塌了，老子也要睡覺！
可剛睡着沒幾分鐘。
一陣尖銳的刺痛就把我徹底驚醒！
胸上像是有野狗在撕咬一樣疼痛！
我痛苦地尖叫一聲。
看見了腦子裏的畫面。
是何夕在餵奶！！
我眼前一下黑了。
孩子要喫幾年的奶。
這種痛感，我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我再也忍不住，紅着眼睛一腳踹開了門。
把孩子往我媽懷裏一扔。
「餵奶粉！何夕不準母乳餵養，我說的！」
我媽傻眼了。
可我哪有心情解釋。
沉着臉就把她趕了出去。
忽略我老婆感動的眼神。
我這一夜。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剛起來。
我就頭也不回地去了公司。
生孩子的痛讓老子受了。
帶孩子可是全職媽媽做的事。
老子不做。
婚姻法又能怎樣呢。
反正有我媽在，何夕不會很辛苦的。
我坐在工位上翹着二郎腿，剛準備和女同事打鬧。
忽然打了個噴嚏。
女同事震驚地瞪大雙眼。
我低頭一看。
下體居然溼了一片！
女同事都看傻眼了。
「晨哥，你沒事吧？」
「我！」
我支支吾吾地捂住襠部，手足無措地衝進廁所。
崩潰地質問系統。
「這 tm 怎麼回事！孩子不是已經生了！」
「親親，這叫漏尿哦，很多產婦都會經歷的！」
「您的妻子因爲生育子宮脫垂，前後壁膨出，以後會經常憋不住尿，同時還伴有下體撕裂，肌肉拉傷，激素異常…等症狀，」
「目前女方身體損傷及後遺症已轉移到您身上，請注意查收~」

-8-
「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大腦一片空白。
生孩子會漏尿？
會抑鬱、會頭疼、會身材肥胖、四肢晨僵、背痛……
我茫然地看着這些症狀。
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
爲什麼婚前沒人告訴過我？
那些女人生完孩子不都好好的。
人家網上的女明星爲啥生完孩子什麼事都沒有？
我媽明明也很好啊！
她不也照樣帶孩子。
剛生產完就下地幹活了！怎麼沒事呢！
我越想越火大，終於確定了原因。
就是何夕嬌生慣養！
別人怎麼沒事，就她事多？
只是生了個孩子，又不是要她的命！
我坐在工位上，心煩氣躁。
一想到今晚回去還要看到何夕那張臉，我就想吐。
生完孩子也不知道保養保養，越來越醜！
何夕曾經還算長相甜美的小女人。
可自從懷孕開始，就越長越醜。
皮膚也油膩，又長黑頭，毛孔還粗大。
鼻子更是像皮球一樣，看起來像個怪物！
還好最近沒讓我朋友上門玩。
不然看見這個醜女人，我的臉往哪兒放？
我煩躁地上着班。
終於捱到了下班點。
咬牙扶着無比痠痛的腰，開車回家。
一到家，
何夕就勤快地走過來替我拿外套。
她身上還揹着孩子。
我看着孩子還算可愛的面孔，有些心軟了。
「給我看看孩子。」
我剛想接過來看看。
孩子居然吐奶了！
這股腥味燻得我差點吐了出來，我立刻還給她！
可還沒走兩步。
孩子居然拉屎了！
嘔！
何夕趕緊把孩子抱走了。
晚飯時，
我媽做了一桌子我愛喫的菜。
水煮肉、辣子雞丁。
何夕臉色一下黑了。
「媽，你怎麼想的？我還在月子期，怎麼能喫這些。」
我看着怯生生的我媽，一下子來氣了。
「我媽都上門伺候你了你還裝什麼大小姐脾氣？」
「喫就喫，不喫就自己做！生了個孩子你是斷手了還是斷腳了？」
她眼眶一紅。
我更是向着我媽了。
順便把今天受的罪都發泄到她身上！
「媽，以後做飯不用帶何夕的份，她這麼金貴，想喫啥自己做！」
看着何夕紅着眼回了屋。
我爽極了。
讓你生孩子我遭罪！
現在我憑什麼慣着你！
這些天我悟出了一個道理：
原來女人生完孩子，這麼好拿捏！
生活費現在我都給我媽。
何夕身上一分錢沒有。
想喫點什麼好的，也不可能。
我愛喫辣，何夕喫不來一點。
可這和我有啥關係。
嫁雞隨雞，她早該習慣了纔對。
我大口大口吃着我媽做的飯菜，爽得不行的時候。
何夕可能是實在餓得受不了。
哭了一會，自己出來了。
她埋着頭找了包泡麪，燒了壺熱水，泡着喫了。
活該，
我和我媽對視一笑。
女人，真是慣不得。
可我沒想到。
喫完半桶泡麪，何夕忽然黑着臉對我宣佈。
「孩子你和你媽自己帶吧，我要出去上班！」
她怎麼敢？！

-9-
我慌了，
這怎麼行呢。
我趕緊拉着她的手，「老婆，你別衝動。」
我用盡渾身解數去勸說她。
「孩子和你十月連心生下來的，你看我天天上班哪有時間帶。」
「那不是還有你媽。」她瞥了我一眼。
「我媽這人愛出去打麻將，這麼小的孩子她哪裏帶得好？」
「你看網上那些新聞，一個沒注意孩子就摔地上了。」
「被車撞了，被人偷了，你能放心嗎？」
聽着我的話，何夕眼神越來越暗。
我一看，就知道有戲。
哪個女人生了能不帶孩子。
她捨得嗎？
我媽反正帶不好，我更是不可能。
她不帶，沒人幫她！
可我沒想到，何夕就跟瘋了一樣，忽然就哭了。
她瞪着我。
「劉晨我問你，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嗎？從出生到坐月子，你幫過我一次忙嗎？」
我還沒說話。
我媽就急眼了。
她跳着腳罵她。
「你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拖着個孩子，兩張嘴țű₀整天等着喫飯，我兒子至於這麼辛苦天天出去掙錢嗎！」
「眼睛一睜就是幹活，天都黑了纔回來！」
我聽着，心裏都有些心虛。
倒是沒我媽說的這麼辛苦。
待到天黑纔回來，完全是我下班後在外面和兄弟去各種飯局酒局。
誰想回家對着黃臉婆啊，去洗個腳多舒服。
何夕被我媽罵哭了，一個人默默地回了房間。
我想了想，還是不能把她逼急了。
養孩子得至少十幾年不能睡好覺。
她不幹了，不就得我來幹？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倒了杯果汁走進去，溫柔地哄着她。
「老婆，是我說話急了點。我給你道歉。」
「我媽也是好心，她那個年代生了孩子不用坐月子，照樣幹活，哪裏知道現在的孕婦需要怎麼照顧。」
「不過你放心，」我拍着胸膛。
「我已經告訴我媽了，讓她白天給你做飯，你想喫什麼就說。你帶寶寶辛苦了，老公給你道歉，不生氣了好不好？」
何夕臉上掛着淚。
我看着她那油膩的頭髮。
忍住噁心，親了親她的臉。
她神色鬆動，終於開口。
「好吧，那我不出去工作了，我ťṻ³就帶到孩子上幼兒園。」
帶到幼兒園？這輪得到你決定？
我心裏冷冷一笑。
到時候孩子上小學了，天天早起，你能不給做早餐？
天天熬夜，你能不陪着？
你忍心嗎？
看着被哄好的何夕，我鬆了口氣。
我出門前，再三叮囑我媽，「你稍微順着她點！」
畢竟我倆誰都不想帶孩子。
「行行行，我知道了。」
我媽滿口保證，同意了。
可沒想到我上班的時候。
肚子忽然一陣抽痛！
隨即而來的是胸痛、背痛。
腦海裏響起了那陣魔音。
「AA 法生效中——」

-10-
我臉色一黑。
看着腦海裏的播報。
我媽居然中午就給何夕煮了一碗清水面條！
還沒好氣地說愛喫不喫！
現在大夏天，正是熱得不行的時候，我媽居然不讓何夕開空調？
「我兒子不在家開什麼，浪費電，再說孕婦也不能開！」
我媽搶走遙控器自己藏了起來。
何夕熱得喘不上氣。
很快，我身上就開始密密麻麻地起了疹子。
我瘙癢難耐，又刺又痛，差點崩潰了。
實在忍不住了，我打電話回去。
「媽！你能不能給何夕喫點好的！別再折磨她了！」
「還有，她想開空調就開，40 度的天不開空調，你要熱死誰？」
我媽愣了一下。
「哦哦，我知道了。媽也是想替你省錢。」
她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我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生了孩子的女人可真 tm 矯情！
不過吹不了空調，就這麼多事！
我足足忍了一下午。
可我的疹子不僅沒褪下去，反而越長越多！
這一天下來。
我腰痠背痛，渾身起疹子，頭痛得都要炸了。
我有些傻眼了。
怎麼回事？
爲什麼這麼痛苦？
這些不應該是何夕的症狀嗎！
我氣得對客服破口大罵！
「憑什麼帶孩子還要我承擔這些體感，我都付錢了！」
對面人機客服秒回。
「親親，這是婚姻法的規則哦，女方承擔了實際帶孩子工作，男方需要負責承擔帶孩子產生的所有症狀~」
我一口鬱氣吐不出來。
可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個空調。
不知道何夕說了什麼話刺激到我媽了。
不然她明明這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會欺負何夕呢？
在我面前，她不是對何夕挺好的。
我忍着心頭的怒意看了一眼監控，差點一口氣沒出來。
我Ṫṻ³媽居然還是沒開空調！
不僅如此。
她居然還每隔一小時就去抱一下孩子。
何夕剛哄睡的孩子就被她吵醒。
導致她自己幾乎一整天都沒有睡覺的機會。
何夕是沒感覺。
我 tm 的要神經衰弱了！
何夕喫得不好。
居然還被我媽逼着打掃衛生！
怪不得我腰痠背痛！
坐月子不是不能下牀嗎！
我忍住憤怒。
一下班回家，就對着我媽大吼。
「我都說了，你別欺負何夕！」
我媽也急了。
「我怎麼欺負她了？我來，不就是我爲了幫她，我還幫出錯了。」
我媽說了兩句，眼淚直接出來了。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心裏堵着一口氣。
她總是答應得這麼痛快。
可我有苦說不出來。
我想告訴她。
你欺負你兒媳婦，受罪的都是你兒子！
可這些話一到嘴邊，就自動消音了，怎麼說都說不出口！
看着我媽再三保證，我才終於放下心來。
累了一天的我，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何夕，」
「孩子拉了，你起來給他換尿布！」
我媽的聲音像尖刺一樣刺進我的耳朵。
我！徹！底！炸！了！
睜眼一看時間。
凌晨 3 點！
3 點啊！
我媽到底爲什麼要把何夕折騰起來，她就不能換一下嗎！
我和何夕的作息共感。
她照顧了一晚上孩子。
可神經崩潰，隔幾分鐘就醒一次的人是我。
好不容易孩子睡着，我媽居然又把孩子弄醒了！
我心裏，
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恨意！
我恨我媽！
她就是個賤人！

-11-
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衝到我媽房間，一把抓住她，瘋狂地怒吼着。
「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大夏天的不開空調！」
「給剛生完孩子的人喫清水面條！」
「非要把孩子弄醒折磨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媽慌亂的臉色徹底讓我爆發了。
她就是故意的！
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崩潰地質問系統。
「我給錢行不行，能不能別共感了！」
孩子才幾天。
這往後還有漫長的 18 年。
難道我要承受 18 年的早起、精神脆弱、身材走樣、漏尿嗎？Ŧúₐ
我怎麼可能受得了！
這些不應該都是當媽的承擔嗎？
系統反應了一會。
慢吞吞地回了一句。
「親親，不能付費替代共感，沒有這種條款哦。」
我徹底崩潰了。
而何夕傻眼地看着我。
「老公，你怎麼變醜了。」
我一愣，
衝到洗手池鏡子面前。
「我艹！」
爲什麼我的皮膚會下垂？
爲什麼我的肚子上掛着像抹布一樣的鬆垮皮子？
爲什麼我咯吱窩黑得嚇人？
大腿處全是開裂的肥胖紋！
這真的把我嚇到了！
我瘋狂質問系統怎麼回事。
那頭直到好久纔回復。
「親親，系統反應有些遲鈍，今天才統一同步孕後的身材到男方身上哦。」
「如果耽誤了您妻子的體驗，我們很抱歉~」
「系統這邊免費贈送一次例假共感，您妻子一年內的例假, 以後也由您承擔哈！」
「滿意這次服務嗎？如果滿意，請打五星。」
「我艹，滿意你 m！」
我徹底崩潰了。
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
爲什麼要多嘴？？
爲什麼！
誰想來月經, 誰想生孩子啊！
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拉着何夕就往民政局跑。
現在的民政局爲了促進結婚率, 已經變成 24 小時開門的了。
「我們要離婚！」
我抓着她的手衝到窗口。
何夕傻眼了。
「老公,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離婚？」
「老子受不了了！」
我破口大罵道。
等到工作人員檢查完我們的證件, 才笑着開口。
「咱們這邊呢，是支持離婚的。」
呼！
我徹底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就聽見她緩緩開口。
「離婚的話, 名下房車都需要對半分, 你們名下有一套 200 萬的房子, 檢測到房產證在男方名下，」
「按照現在的市場價, 您需要支付給何夕女士 150 萬房款, 」
我徹底傻眼了。
150 萬？
等於我沒有套到她一毛錢房款, 還要倒貼她 50 萬？！還付了她幾乎一年的家務費！
工作人員接着說道。
「由於女方生過孩子，對身體造成不可逆損傷，這些產後症狀判給男方。」
「且男方需要補償女方生育基金, 共 800 萬, 一次性付清, 不接受分期哦。」
我越聽頭越炸。
那頭還喋喋不休着。
「孩子未滿一歲, 自動歸爲女方, 男方離婚後需承擔女方撫養孩子的費用, 按照市場價, 一天爲 3000 元，一直支付到孩子結婚生子，方可停止。」
我眼前一黑。
一天兩千，一個月就是 9 萬！一年就是一百萬！
離個婚至少要小一千萬！
等到我孩子結婚生子，那還得二十多年！
這個婚誰離得起？
我頭痛炸裂。
何夕面色複雜地看了我很久。
我終於哽咽地開口。
「老婆，我們不離了吧。」
——
三年後。
我獨自一人在家帶着孩子。
老婆沒跟我打招呼, 就在隔壁城市買了套價值三千萬的房子。
人也出去上班了。
那房子距離我公司十萬八千里, 我只能繼續住在這間舊房子裏。
頭上莫名地背上了一千五百萬的欠債。
我生氣，可也沒有辦法。
只能一邊上班, 一邊帶孩子。
每個月的工資一發下來, 就自動還進了房子欠款裏。
每個月，老婆支付的那幾萬塊帶孩子費用，也全都填到了房錢裏。
我倒是想再買一套房。
可政策規定，房款結清前面，夫妻只能各自擁有一套房！
我滿臉憔悴地看着頭上的欠款。
站在超市面前, 把這個月的米麪糧油放到收費處。
「260。」
我一摸褲兜。
居然一分錢也沒了。
盯着收銀員意味深長的眼光, 我咬着牙。
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才小心翼翼地給何夕發去消息。
「老婆, 能給我一點生活費嗎？」
「這個月孩子用錢多，都花沒了。」
我焦灼地盯着對話框。
身後大排長龍的隊伍盯着我。
已經有些人開始不耐煩地蛐蛐了。
我只能點頭哈腰地和後面道歉，又憋着一股子火。
媽的，怎麼還不回我！
足足等了二十分鐘, 對話框才終於亮起。
我滿心歡喜地點țũ̂₅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個紅包。
我火速領了！
可打開一看，居然只有 100 塊！
老婆隨即發來一句語音。
「省着點花，老子又不是銀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