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後,病嬌又發瘋了

被父母賣到東南亞後,我見到了黑幫老大的兒子。
他挑起我的下巴,語氣輕慢,「會中文嗎?」
爲了活命,我在他身邊生不如死。
終於假死脫身後,我如願上了大學。
開學第一天,我見到了他。
「老師,你要去哪?」

-1-
開學這天,下了好大的雨。
「老師……我父親給的五百萬還夠花嗎?」
「啪嗒!」
我嚇了一跳,手中的雨傘滑落在地。
我的呼吸和心跳驟停。
周圍同學的歡笑聲離我遠去,整個世界只剩下我。
我轉過身。
眼前這個散發着冰冷氣息的男人。
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惡魔——李硯南。
李硯南銳利的眼神,死死地鎖住我。
我手心直冒冷汗,一個念頭猛地閃過腦海。
我究竟在害怕什麼?
對呀。
一年前,我不是已經當着他的面,跳海自盡了嗎?
如今,我不僅整容換了臉,還換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此刻的我們,應是從未有過交集的路人。
李硯南就算有火眼金睛,也絕無可能認出如今的我。

-2-
李硯南剛剛看似篤定的試探,不過是在詐我罷了。
「請問你是在、叫我?」
我聲音堅定,指了指自己。
我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
李硯南身着筆挺的正裝,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老師,教我中文的無數個夜晚,您難道都忘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教中文?
一瞬間,那些日日夜夜令我膽寒的囚禁畫面,一幕幕映入我的腦海。
是的。
李硯南會讓我脫光了衣服,坐在他腿間教他中文。
後來,我逃跑失敗。
李硯南便會把鎖鏈拿來,將我的手腳桎梏在牀榻邊的柱子上,蒙上我的眼睛,然後與我發生關係……
我像是李硯南調教的私人玩物,用以滿足他的特殊癖好。
我的反抗,只會換來他激烈的對待。
後來,我學乖了。
爲了讓自己的身體少受點苦,我開始慢慢迎合他變態的性慾,對他百依百順。
在他面前,我不能有自尊心,更別提什麼羞恥心了。
雨水啪打在我臉上。
我雖然狼狽,但忍不住彎彎脣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好意思,我還要去開學報道。」
「Sorry,看來是我認錯人了。」
李硯南薄脣勾起一抹戲謔。
那雙眸子,似要將我的身體看穿。
「沒事!」
我強裝鎮定,去撿那把掉落在腳邊的雨傘。
在我指尖觸碰到傘柄的瞬間。
李硯南也朝着雨傘伸去。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不偏不倚地覆上了我的手背。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那冰冷的觸感,如同被一條毒蛇纏繞上了手背。
讓我頭皮發麻。
但我知道,他比毒蛇還可怕。
我驀地收回手,下意識後退了數十步。
「啪嗒!」
雨傘再次從半空中懸落在地。
我驚魂未定,怔愣的看着他。
李硯南撿起它,輕輕拭去雨傘上的泥垢,動作很是溫柔。
若非與他在東南亞相處了一年,我此刻定會被他這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紳士模樣矇騙了去。
「呵……」
李現南薄脣輕笑一聲。
他容貌英挺,看起來魅惑又危險。
「同學,你很怕我嗎?」
李硯南將雨傘遞至我面前。
他的中文水平明顯不像從前那般爛了。
相反說的很流利。
「我們素不相識,請你讓一下,謝謝。」
我立馬接過雨傘,沒有絲豪遲疑。
待我轉過身離去後。
我一直強撐着的鎮定瞬間土崩瓦解。
淚水順着臉頰流下。
我想不通。
李硯南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按理說,此時的他,應該遠在東南亞,忙着接手他那黑幫父親的龐大家業。

-3-
週末,我收到了閨蜜司遙的聚會邀請。
手機屏幕上彈出兩條她發來的微信。
「阿梨!今晚這場聚會你必須得陪我,要是敢不來,咱這交情可就到這兒啦。」
「我新交了一個國外留學回來的男朋友,長得那就一個帥,你過來幫我掌掌眼。」
我從牀上彈坐起來,盯着手機屏幕。
我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司遙是老來得女,她年邁的父母一直張羅着給她找對象。
但她非常又討厭相親。
於是熱衷於參加各種聚會。
順便物色一個喜歡的男人。
我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她這個月,已經交了十個男朋友了。
不過玩幾天她就膩了,自然全給分手了。
不知道這次聚會,司遙到底又搞什麼名堂?
算了,就當是去散散心了。
我在屏幕上快速敲擊着回覆道:「行,那晚上見。Ṭû⁼」
屏幕那頭緊接着又響一聲。
「不見不散,愛你喲。」
我將手機放在一旁,長舒了一口氣。
夜幕降臨。
司遙那輛敞篷車準時停在了我家樓下。
她一頭大波浪捲髮在風中搖曳。
「小學妹!出發啦!」
司遙是比我大三屆的學姐。
同時她也是我一個遠房堂姐。
與我不同,她出生在優渥的家庭,父母視她爲掌上明珠。
而我的父母……呵呵!
我的原生家庭一片灰暗。
我從小和奶奶在一起生活。
母親有了弟弟,對我不管不顧,繼父對我只有假仁假義。
可我怎麼都想不到,世上竟有這樣狠毒的父母?
我這輩子,怕是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一年前,大二暑假,我滿心歡喜跟着父母出國旅遊。
可爲了癌症的弟弟,轉頭我就被販賣到了千里外的東南亞。
絕望,痛苦,恐懼……
那裏的日子,是我一生的噩夢。
幸虧,老天有眼。
在他人眼中,我早已命喪異國他鄉。
我從東南亞死裏逃生的祕密,只有司遙知道。

-4-
豪華包間裏。
「這位妹妹生得如此標緻,我瞧着像在何處見過一般。」
顧少卿噙着一抹輕佻的笑,上下打量着我。
「顧少卿,甭管哪個漂亮姑娘,到了你這兒,怕都是你夢裏見過的老相識了。」
司遙毫不客氣地回懟。
「你可太不夠意思啦,藏着這麼漂亮的閨蜜,也不早點兒介紹給我們認識。」
「我們幾個可還打着光棍呢。」
一旁的男生跟着起鬨。
司遙瞪了那些男人一眼,便拉着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爲我斟上了一杯紅酒,對着衆人說道:「這是我的好閨蜜,沈梨!」
「司遙的朋友,就是咱們大家夥兒的朋友。」
衆人也都拿着酒杯,開始介紹起自己來。
觥籌交錯間,一名清秀的男生向我走來。
「沈梨,你還記得我嗎,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對他印象不深,只知道我們是同一屆的。
我只能委婉拒絕道:「抱歉,我目前只想完成學業,還沒有這個打算。」
「無妨!你不用那麼快拒絕我,反正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慢慢了解。」
男生撓撓頭,靦腆着解釋。
我禮貌地站起身點點頭。
忽然,我的笑容陡然凝固在了臉上。
我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角落的沙發上,靜靜地坐着一個身着黑色正裝的男人。
他似乎有所察覺,緩緩抬起眼眸。
恰好與我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
我渾身一激靈。
怎麼又是李硯南?!
我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狼狽地摔在地上。
司遙握住我的手:「你的手怎麼冰成這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
我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而此時,李硯南已經站起身。
正地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他盯着我不自在。
我心跳加快,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顧少卿開始給在場的人介紹李硯南。
「鄭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兄弟李硯南!中俄混血,不久前才從俄國留學回國。」
「今晚消費必須他買單!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有錢到花不完。」
等顧少卿神色激昂介紹完後,現場一陣歡呼雀躍聲響起。
司遙走過去牽着李硯南的手,臉色閃過一抹罕見的羞澀。
「阿梨,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男朋友……」
一瞬間,我如遭雷擊。
該死。
司遙口中那個國外留學回來的男朋友,竟然是李硯南?!
不等我反應。
李硯南徑直走到我面前。
「同學,我們挺有緣分的。」
我張了張嘴,發現喉嚨被堵住了一樣。
司遙站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李硯南:「你們認識?」
「不認識……」
「認識……」
他和我幾乎一同出聲,我僵立在原地。
李硯南微微一笑。
「開學典禮上見過一次。」
……
俄國留學歸來的李硯南,帥氣且多金。
頂着這一層光環。
聚會上的其他女人,顯然已紛紛對他傾心。
我太清楚他的真面目了。
他在東南亞時,就是個毫無人性的惡鬼。
否則我也不會改頭換面。
我真恨不得當場撕下他的面具,讓這些人看看。
在那副俊美的皮囊之下,究竟藏着怎樣的心?
可我不能。
因爲,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被囚禁的日子。
司遙臉上露出一絲狐疑。
「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挺有緣分的。」
顧少卿在一旁也打了個哈哈:「哈哈,這都能碰上,來,大家繼續喝酒聊Ŧṻₗ天。」
李硯南站在那裏。
周圍的名媛千金們不時偷偷看他,眼神中滿是傾慕。
我偷偷瞥向李硯南。
而他,似乎也有意無意地會看向我這邊。
這時,一位女生端着酒杯,走到李硯南身邊。
「李公子,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日有幸相見,我敬您一杯。」
李硯南禮貌地接過酒杯,輕抿一口:「也是我的榮幸。」
司遙湊到我耳邊輕聲問:「你和他真的只是開學典禮見過?感覺可不像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李硯南又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尖上。
「沈梨同學,不知道能否請你跳支舞?」
周圍的人都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我知道在這個聚會上,多少名媛千金都盼着能和李硯南共舞一曲。
「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李硯南眯了下眼,卻漠視我眼裏的拒絕之意。
他牽起我的手,帶着我走到了舞池中央。
音樂響起,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
「別這麼緊張,我不喫人。」
李硯南的聲音低沉。
我咬了咬嘴脣。
李硯南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麼無恥。

-5-
突然,燈光「啪」的一聲。
現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那種無比熟悉的室息,絕望,無助的壓抑向我襲來。
不行,不能害怕!
我在心底拼命地安慰着自己。
這絕不是什麼意外,分明是李硯南精心策劃的詭計!
他太瞭解我了,知道我的軟肋在哪裏。
沒錯,我怕黑。
曾經,只要我有一絲想要逃跑的念頭,李硯南就會懲戒我。
他會將我獨自關在伸手不見五指、寂靜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劇院。
無論我在裏面如何無助地哀求、哭泣,始終無人打開那道門。
這是我逃跑的代價。
以至於假死脫生後,我多次去過醫院。
我被確診患上了 PTSD。
而此刻,他又故技重施了……
他竟然還在懷疑我沒有死?
我後背發涼。
如果真的被李硯南知道,我製造假死,欺騙了他。
那麼我將永無寧日。
我好不容易纔脫離了他的掌控。
絕不能露出半分破綻。
否則,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蘇梨同學,你怎麼了?」
李硯南的嗓音十分森涼溥情。
「沒事,這是腳站久了有點疼!」
我不敢妄動。
「這樣,會好點了嗎?」
黑暗中,李現南將我托起來,順勢抵在牆角。
大手撫摸着我的玉腰,另一隻手更是撫摸着我的胸前。
皮膚泛起癢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
若可以,我恨不得扇他幾個巴掌。
無恥狂徒……
但我不敢大聲驚動旁人。
我輕聲拒絕道:「快放我下來,我、我自己能站穩。」
羞恥之心籠罩在我頭頂。
我的指甲在李硯南的手臂上,劃出幾道紅痕。
我們僵持了幾秒。
李硯南見我一點也不怕黑,就將我放在地上。
「阿梨,好像停電了。」
司遙的聲音傳來。
「既然停電了,我們就回家吧。」
我大口喘着氣,緩慢走向司遙。
靠着司遙後,我的身體再也止不住地顫抖。
「阿梨,你……」
「我沒事——」
我立刻打斷司遙的話。
我該怎麼和她說?她新交的這個男朋友就是那個在東南亞折磨我的男人。
我看得出來,司遙的確喜歡李硯南。

-6-
夜風寒涼。
司遙送我回家路上,哼着輕快的歌。
她向我詢問:「阿梨,我這次找的男朋友夠帥夠有錢吧?」
「司遙,你和李硯南分手吧。」
司遙猛的一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爲什麼,你告訴我一個理由?」
司遙抓着我的雙肩,一時難以接受。
「你被他矇騙了,他絕非什麼善茬。」
司遙聽聞,神色憤怒。
「阿梨,你憑什麼突然讓我和他分手,就因爲一句他不是善茬?莫名其妙!」
我咬着嘴脣,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倘若我說他就是那個東南亞黑幫老大的兒子,你也要跟他在一起嗎?」
司遙捂着嘴巴,睜大眼睛,「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那張臉我做夢都想忘記,化成灰我都認得。」
我深吸了一口氣。
司遙跌坐回駕駛座,嘴脣顫抖着。
「不可能……你一定是認錯了,李硯南他很好,很溫柔,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呵!怎麼不可能?
李硯南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恐怖萬分。
司遙似是意識到什麼,她忽然淚眼朦朧地看着我。
「阿梨,我好像犯錯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司遙埋頭哭的泣不成聲。
「剛剛李硯南跟我道別的時候,突然問我,你以前是不是去醫院整過容?」
我臉上的血色盡褪。
「司遙,你……你怎麼回答的?」
我聲音顫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阿梨,我不知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變態。」
司遙不敢看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整個空氣突然安靜。
我兩眼一黑。
完了。
李硯南本來就懷疑我。
現在,連我整容的祕密也被他知道了。
他已經得到了最關鍵的信息。
「除了這個,你還說了其它的沒有,比如,我爲什麼去醫院整容。」
「可能是怕我懷疑,李硯南只問了我這個問題。」
司遙發覺自己闖下了大禍。
害怕因自己的無心之失,會害了沈梨。
「先回家再說。」
「好……」
她瑟瑟發抖點點頭。

-7-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
李硯南這個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
因爲,他年幼時便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被他的黑幫老大父親送到俄國一邊讀書,一邊治Ṱü⁸病。
一年前,我被綁架到東南亞的一個園區。
「老大!這批貨模樣周正,賣相上佳,定能讓咱們大賺一筆!」
黑幫老大坐在沙發上,將手裏的煙掐滅。
「這一批,的確是尤物。」
這幾日,我都被關在地下室裏。
地下室裏,像我一樣的女人有數十人。
他們要把我們送去做皮肉生意?!
我絕望的跪在地上:「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還在讀書……」
保鏢一耳光狠狠地朝着我的臉扇來。
「管你是誰!進了這裏,就別想活着出去!」
我被扇蒙在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嘴角傳來一絲腥甜。
我伸出舌頭舔了舔。
嘶!
真他媽疼啊!
「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就算死,也不會去做那種下賤的皮肉生意!」
「呵!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行啊,你是想現在死,還是想苟延殘喘一陣再死,選一個!」
一把冰冷的槍瞬間抵在了我的頭上。
「少爺,你什麼時候俄國回來了?」
這舉動,嚇得在場的其他女人臉色煞白。
走投無路之下。
我跪在了那位從俄國留學歸來的黑幫老大兒子面前。
「求求你了,我還是個學生,我不想死。」
我哭的滿臉淚痕。
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褲角。
生怕一下秒被他開槍打死。
奶奶還在鄉下,等着我回去看望她。
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羈絆了。
我不能這麼無聲無息的想死在異國他鄉。
收回槍後,他挑起我的下巴,語氣輕慢,「會中文嗎?」
我帶着絕望與期盼點頭。
然而教了一夜之後,我就後悔了。
那是我噩夢的開端。
後來,我才知道,李硯南爲何會這麼輕易救走我。
只因我的臉,像極了他那位病死的母親。

-8-
回到家,李硯南就給司遙發了一條微信。
「你和你朋友到家了嗎?」
「阿梨,現在該怎麼辦?他會不會猜到你沒有死?」
司遙將手機遞給我看。
我沉默的看了一分多鐘。
怎麼辦?
司遙滿眼焦急。
「李硯南有可能猜到我沒死,他就是來抓我回去的。」
我聲音冷靜得連自己都有些意外。
「單憑整容這一點,李硯南還不能確定。」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司遙在頭髮上抓了一把。
我咬了咬嘴脣。
「你先尋個由頭,與李硯南分手,我會知會宋辭,將我的整容信息篡改一下。」
「那你怎麼辦?要不先回你爸媽家躲一陣?好歹她也是你親媽!」
我諷刺的笑了笑。
我所謂的親生母親,爲了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蘇耀,卻將我賣至國外。
父親離世後,我就已經沒有家了。
這世上,我只剩奶奶一個親人了。
我想了想,奶奶應該認不出我了。
「呵!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沒有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媽……」
「那就去鄉下吧,你奶奶很想你,她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上次她還誤將我當作了你。」
「好……我明天去學校辦理休學手續。」
又一天早上。
我心事重重,拿着休學單從學校出來。
方纔同學跟我說,昨晚跟我表白的那個男生回家路上撞上了一輛大卡車,還在醫院搶救。
怎麼會那麼突然?
「怦!」
我埋頭直直撞上一堵肉牆。
我捂着額頭,喫痛一聲。
「好巧!又偶遇了,蘇梨同學這是去哪兒?」
我一下屏住了呼吸。
大概是等不到我的回答。
李硯南攔住我的去路。
「嗯。」
「三番兩次的偶遇,我想這不是巧合吧?」
我看着李硯南。
如鬼親臨。
去他媽的偶遇,這分明就是他精心策化的。
ẗũ⁼我咬啐了後槽牙,往肚裏咽。
這人竟這般陰魂不散,還跟蹤我。
李硯南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蘇梨同學不想見到我。」
你知道就好……
我狠下心。
「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硯南愣了一下,似是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直接。
我快受夠了。
貓捉老鼠的遊戲,在東南亞時我就受夠了。
李硯南笑了笑。
「我覺得,你像我的一個故人。」
他高大扭曲的影子籠罩在我身上,猶如一隻可怖的惡鬼。
我沉默了……
司遙的話,終究是讓他起疑心了。
「呵!這話我聽得多了,昨晚顧少也是這樣說的。」
我義憤填膺地說起來。
「抱歉,我還有事。」
說完,我徑直略過他離開。
李硯南笑了笑,眸底晦暗。
「老師,你以爲換了一張臉,就能徹底逃離我嗎?」
「嗯……你膽子比我想象中要大,竟敢設計假死,妄想離開我?」
他的話如利刃剜心。
我整個人僵立在原地。
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他手裏。
「……」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想逃跑,卻發現雙腿早已發軟。
我不敢想象。
再次落到他的手裏,他會如何懲罰我。
李硯南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他像是失而復得般,緊緊抱着我。
「不過沒關係,你又回到我身邊了。」

-9-
李硯南開車在高速上飛快行駛着。
我差點嘔出來。
我想打開車門。
發現早已被他關死了。
「李硯南,你這個瘋子,你想帶我去哪兒?」
「回家。」
李硯南簡短的回了兩個字。
「你放我下車!」
他沒回我。
「這裏不是東南亞,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違法的?」
他還是不吭聲。
恐懼,窒息與絕望全都向我襲來。
「你這個怪物,你爲什麼總是陰魂不散,不肯放過我……」
我喘不過氣。
李硯南喉結滾動了一下。
「因爲,老師還欠我一樣東西。」
……
半山別野。
這個房子很大,門Ţū₂口還立有兩名保鏢。
李硯南根本不給我反抗的餘地。
徑直將我攔腰從車上抱下來。
這是他的住處。
一進房間,李硯南腥紅着眼,將抵我在牀上。
像是要把我揉進身體裏。
「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想你想的快瘋了。」
「這與我有何干系!」
我渾身顫抖,卻倔強地偏過頭去。
「老師,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你時,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你只愛我一人。」
「我對你百依百順,那不過拿來哄騙你的手段。」
「你說的話爲什麼不記得?」
李碩南紅着雙眼,狠狠瞪住我。
他一手掀開我的裙底。
「啪——」
我舌尖發顫,反手抽了李硯南一耳光。
「你就是個怪物,你無恥……變態。」
「老師,你以爲我的感情是誰都可以玩弄的?」
李硯南若無其事,一邊將裙襬掀開,一邊問我。
我的心繃成一條線。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你雖改頭換面,但是你的身體我再熟悉不過了,特別是你身上獨屬於你的氣味。」
李硯南李硯南將我壓在身下。
不容我反抗,他拽住我想逃跑的雙腳。
也就是說,李硯南昨晚一直在僞裝。
他邀我跳舞時,其實就已經認出我了。
問司遙也只不過在玩我而已。
李硯南還真是心機深重!
我氣憤至極:「李硯南!昨天給我表白的男生髮生車禍,也是你的手筆吧。」
「那都不重要了,要不是林夕告訴我,你與我父親之間的交易,我至今被你矇騙。」
人命在他眼裏,壓根不值一提。
我抿着脣,不發一言。
原來是林夕。
黑幫老大的乾女兒,李硯南的未婚妻。
……
一年前。
自那天答應教李硯南中文後,他逼我迎合他的特殊癖好。
我逃跑了三次。
第一次,我哄騙李硯南帶我去寺廟燒香,他發現後氣的病情復發。
第二次,我拿着刀捅向李硯南,他發了瘋,將我囚禁。
第三次,李硯南的父親和林夕拿着槍抵在我頭上。
「賤人!你就仗着硯南哥喜歡你是不是?你是想害死他嗎?」
「啪!」
林夕衝到我面前,狠狠扇了我一掌。
「反正我又沒病,隨便折騰而已,你兒子又捨不得殺我。」
我捂着腫脹的臉,不怒反笑。
當真無恥可笑啊。
喜歡我,卻要我做他囚籠裏的金絲雀。
喜歡我就要剝奪了我的自由嗎?
不!這根本就不是愛。
我日日夜夜藏着煎熬。
我只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一直知道。
他父親認爲,我的存在只會刺激李硯南。
只會讓李硯南的病情越發嚴重。
所以,其實我也在賭。
我咬緊牙關,「你大可殺了我,但是請你想清楚,我只是試圖逃跑,可他卻瘋成這副模樣,我若死在他父親的手裏,他又會如何呢?」
說完,我一臉冷漠看着黑幫老大。
「敢威脅我?你真以爲我不敢開槍!」
「不敢!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見他沉默着不說話。
我開口就是一大筆:「給我五百萬,我離開他。」
他鐵青着臉,掐滅了手裏的煙。
我平靜的看着他。
他兒子的命和我,不需要我多說他也應該怎麼抉擇?
「成交!」黑幫老大將煙丟在地上踩碎。
於是,在他父親的配合下。
當着李硯南的面,我從船上一躍而下。

-10-
李現南吻着我的額頭。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遠比你想的還要喜歡。」
我扯了扯嘴角,只覺得好笑。
喜歡?
我只是有幾分像他的母親而已。
「李硯南,別以爲你那扭曲的佔有慾是愛,不過是你病態的控制慾。」
李硯南被氣的不輕,那雙多情的狐狸眼眸光閃爍:「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今後再也不逼你了。」
說完,李硯南從我身上起來。
我有些詫異。
我雙手懷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李硯南溫柔的將我的白色裙子放下來,遮掩住我的腿。
「因爲,我已經不能夠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那種肝腸寸斷實在是太疼了。」
他跪坐在我身前,一遍一遍的摸着我的頸骨。
「我求你能不能別再這麼狠心,拋下我走掉啊。」
我狠心?
明明是他碾碎了我的人生。
現在卻向我下跪,求我憐惜他。
真是荒唐至極!!!
李硯南聲音沙啞,帶着無盡的哀求。
「我很想你。」
他將頭抵在我的肩膀上,表情沉默又悲哀。
「我不是你的金絲雀。」
「我從來沒有當你是金絲圈,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李硯南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看着他,緊張的久久不願動彈。
這是我第一次見李硯南這副溫順模樣。
這幾天,果真如李硯南所說,沒有再逼迫我。
他沒有再用鎖鏈拴住我的手腳,強行與我發生關係。
但是,他卻生怕我又消失了。
時時刻刻盯着我,絕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半步。
我意識到,我再次被李硯南軟禁了。
……
直到第三天晚上。
一直安靜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我的手機在響。
李硯南依依不捨的放開我。
我深吸一口氣,顫抖着伸出手去拿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喂!司遙。」
電話那頭傳來司遙帶着哭腔的聲音。
「阿梨,你奶奶,她……她去世了。」

-11-
我哄騙李硯南喝下了安眠藥的牛奶。
我趕到鄉下時,已經第二天了。
奶奶家的院子裏有很多人。
我行屍走肉般走過去。
「哎,你是誰?你不能進來。」
我的母親攔住了我的去路,不讓我見奶奶。
我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微微發愣。
司遙扶住我。
「伯母,這是蘇梨,她來看奶奶!」
「你、你休想騙我,我女兒在國外失蹤了,現在都不知死活,而且她也不長這樣啊。」
我的母親跳起來,捂着臉不可置信。
「她逃出來了,只是傷了臉,所以去醫院整了容。」
司遙生怕我見不了奶奶,只能耐着性子解釋。
我望向這個生下我的女人。
想到她對我做下的噁心事,我忽然一陣頭暈目眩。
當場嘔吐了出來。
我的繼父一把拽住了我質問:「你真是我們的女兒?」
我厭惡的甩開了繼父的手,冷聲道:「滾開!要麼讓我進去,要麼我報警,讓所有人看看你們爲了錢,是怎麼賣女兒的。」
屋裏驟然安靜。
父母一聽我的話,均是一驚。
他們做賊心虛,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
晚上,大風吹過我的衣襬。
我獨自跪在靈堂前。
就這麼守着奶奶。
「奶奶!對不起,我來遲了。」
「啪!」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恨自己爲什麼連奶奶最後一面也沒有見?
我五歲時。
弟弟蘇耀一出生,我就被送到了鄉下。
我的奶奶很愛我。
從來不捨得虧待我。
我一直記得那句話。
小的時候,我母親說,女孩子不用讀太多書,識得幾個字就夠了。
奶奶會說:「你們不讓我的阿梨讀書,我出錢給她讀,我們讀到大學。」
霎時,我的眼眶就紅了。
如今,唯一疼愛我的人走了。
從今往後,我就只剩孤零零一人了。
奶奶的喪事結束那天。
我看到了十五歲的弟弟蘇耀。
因爲得了癌症。
蘇耀依舊病怏怏的,還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樣。
可我卻小巷子聽到他在跟鄰居的男孩炫耀道:「我爸媽說了,奶奶死了,她的財產就都是我的了。」我心裏咯噔一下。
奶奶?財產?
我猛地反應過來。
或許,奶奶的死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走到蘇耀的背後。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混賬話嗎?撒謊可是要長長鼻子的。」
蘇耀在家裏面做威做福慣了,竟吞口而出:「我沒撒謊,只有奶奶死了,她的錢纔可以給我治病,我爸媽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說完,蘇耀一下噤聲了。
我站在原地,眼裏的光徹底暗淡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奶奶竟是被這對惡毒夫婦害死的?
有什麼東西,似是在我腦子裏要炸開。
爲了蘇耀,他們賣我一個還不夠,現在更是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
我臉色發白。
有什麼東西,似是在我腦子裏炸開。
一股前從未有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走上前狠狠鉗制住蘇耀的手:「你姐姐不是被賣到國外去了嗎?那個錢還不夠嗎?」
「她可不是我姐!再說了,那個賠錢貨的錢哪裏夠治我的病。」
蘇耀的眼神,似是在說什麼垃圾一樣。

-12-
「啪!」
我雙眼發紅,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畜生!你還活着治什麼病,老天怎麼不把你給收了?」
「嗚嗚嗚嗚嗚……」
蘇耀被我一掌扇落在地,哭聲不止。
「你是誰?憑什麼打我?」
「憑我就是你嘴裏的賠錢貨。」
「你胡說!你怎麼可能是那個被賣掉的賠錢貨?」
蘇耀的聲音帶着顫抖,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我冷笑一聲,「弟弟啊,我沒死,你是不是很意外?」
我看Ţü⁰着他,心中恨意翻湧。
這時,我的母親走過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已經見過奶奶了,快走吧。」她聲音顫抖。
「爲了這個畜生,你們竟喪心病狂害死了奶奶。」
我怒目而視,聲音發啞。
繼父強裝鎮定,「你別胡說八道,奶奶是自己生病去世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蘇耀自己都已經說了,是你們爲了錢,害死了奶奶。」
我指尖發顫,指着蘇耀。
我母親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哭喊道:「媽媽對不起你,你弟得了癌症,需要很多很多錢,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我眼角溼潤,「我沒有你這樣的媽,我只有奶奶一個親人。」
突然,外面響起了警笛聲。
警察走進來,問道:「誰是報警人?」
我有些詫異。
因爲我還沒來得及報警。
李硯南穿着白色襯衣,從轉角走了過來,「是我!他們販賣人口,還涉嫌謀害老人,請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
警察將他們帶走了。
我精疲力竭,看着李硯南:「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怎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場戲。」
「呵!就算你不報警,我也會報的,別忘了你也是兇手。」
李硯南聽後完全笑出了聲。
「錯了,你是被父母賣到東南亞,然後是我救了你,而且是你求着我的。」
李硯南一邊說,一邊俯身貼進我。
「怎麼又逃跑了?其實你可以跟我說的,我又怎會攔着你回來?」
他的呼吸吐在我耳側。
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是啊,我沒有證據,就算有,又能奈他何?
冰透了心。
「我累了!」
我背後發涼,不想再與李硯南糾纏了。
我轉身回到了奶奶的房間。
「奶奶,你可以安息了。」
李硯南進到房間,站在我身後。
「念你失去至親,阿梨!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們回家。」
我面無表情:「我和你哪兒來的家?」
李硯南走到我面前,聲音低啞,「我們結婚,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
我看着他,一臉震驚:「你瘋了……」

-13-
事實證明,李硯南真的瘋了。
三天後,他將我帶上了飛往東南亞的航班。
我已經快窒息了。
機場裏,我拼命甩開了李硯南的手。
「你放開我!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李硯南收走了我的手機,我只能向人羣大聲呼救。
沒等我開口。
李硯南看了我一眼,忽然悶笑一聲。
「你先看看她是誰?」
他掏出手機,將一段錄像視頻播放給我看。
我一下愣在那裏。
司遙在他手裏。
畜生!
「李硯南,你拿司遙威脅我?」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我心臟蔓延開來。
我卑微的跪在他雙腳下。
「李硯南,她是無辜的,你放了司遙好不好?」
我已經身在地獄了,我不能將司遙也拉進地獄。
機場衆人皆向邊看過來,卻只當是情侶間鬧脾氣。
李硯南對我上癮了。
他蹲下來摟着我的玉腰,頭埋在我頸間,「只要你乖乖和我結婚,她就不會有事。」

-14-
航班落到東南亞。
我又回到了那個惡夢開始的地方。
我萬萬沒想到。
飛機一落地, 卻遇上了刺殺李硯南的團伙。
槍聲在機場大廳裏迴盪,人們尖叫着四處逃竄, 混亂不堪。
我臉色慘白。
李硯南將我護在身後:「別怕,有我在。」
那夥犯罪團伙無差別攻擊, 一邊喊着我聽不懂的語言。
突然, 其中一個歹徒的目光鎖定在了我們身上, 他端着槍朝我們掃射過來。
「少爺, 黑幫內部紛爭驟起, 這些人是衝你來的。」
說完, 李硯南的兩個保鏢身中數槍, 當場斃命。
李硯南眉Ṭúₐ頭緊皺,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那人被他一槍打爆了頭。
可隨之而來的,是數十人。
李硯南拉着我的手躲進一個雜物間。
他目光微微閃爍, 抬頭朝我看過來。
「黑幫內亂, 我父親怕是已經出事了。」
我瞬間緊張起來。
因爲, 害怕這場禍事會牽連我。
ẗū́⁴更怕李硯南會將我丟下,獨自逃命去。
畢竟, 我只是他懷念母親的一個工具。
李硯南似是知我所想, 他輕笑一聲:「我怎會捨得送你去死。」
我怔怔的站在一旁看了很久。
李硯南喉結滾動。
他再也按耐不住,俯身朝我狠狠吻了下來。
我的心跳停滯了幾秒。
一滴炙熱的淚落在我頸間。
「沈梨!藏好了。」
李硯南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他將我推至角落,將紙箱木板盡數蓋在我身上。
我還末反應過來, 他就舉着槍走了出去。

-15-
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的槍聲漸漸平息下來。
我剛走到大廳, 我就僵立住了。
入目之處, 皆是冰冷的屍體,鮮血在地面蔓延。
李硯南身中數槍, 躺在一片一泊之中。
他的白色襯衣被鮮血染紅, 像極了彼岸花。
「蘇梨……」
李硯南朝我伸手,聲音帶着一絲疲憊。
我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
我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沈梨,沈梨, 沈梨……」
李硯南眸色沉寂,一遍一遍的念着我的名字。
我心臟忽然抽疼一下。
最終,我緩緩緩朝他走過去。
「李硯南, 你可還有什麼遺言?」
李硯南抓住我的衣角,腥紅着眼。
「沈梨, 你還欠我一顆真心。」
「呵!可笑至極。李硯南, 你見過哪個人會喜歡上劊子手的?」
我使勁一拽,掙脫了他緊抓着衣角的手。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在你眼裏, 我就只是個劊子手?沈梨,我承認我做過很多讓你痛苦的事,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心的。」
「無恥又可笑的感情,我只是你母親的一個替身,不是嗎?」
我抹了把臉上的淚,滿是嘲諷。
「你讓我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把我囚禁起來?」
「沈梨,我這輩子沒有愛過人,下輩子,你教我怎麼愛人好不好?」
李硯南從懷裏掏出一枚沾着斑斑血跡的戒指。
那殷紅的血跡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蹲下身,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戒指。
手指輕輕摩挲着。
沉默了好大一會兒。
「不好!」
我輕輕搖頭, 眼淚卻從臉上瞬間流下來。
「因爲……我也不會愛人呀。」
我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說完,我決然地將戒指拋在他面前。
我毫不猶豫地抬起腳, 眼神冰冷而堅定。
是的, 我狠狠碾碎了它。
「李硯南,一切都結束了。」
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機場。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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