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大逃殺

高考前夜，我突然看見彈幕。
【一定要讓媽媽穿金色旗袍送考哦。
【寓意着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第二天，不少家長都穿了金色旗袍。
開考後，考官詭笑着宣佈：
「家長穿金色旗袍，視爲作弊。」
「作弊者，死！」
話音剛落。
考場大半考生，瞬間炸成了血霧。

-1-
高考前夜，十一點整。
我合上考試重點，準備睡覺。
眼前突然閃過一行彈幕。
【一定要讓媽媽穿金色旗袍送考哦。
【寓意着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我揉揉眼睛，沒當回事。
自一年前出了場車禍，我就能看到這些有的沒的。
剛開始很震驚，也很害怕。
現在已經徹底淡定了，甚至能面不改色地思考。
近幾年，的確流行家長穿旗袍送考。
甚至引申出了許多講究：
第一天穿紅色，寓意旗開得勝，開門紅。
第二天穿綠色，寓意一路綠燈。
第三天穿黑色，寓意殺出黑馬。
第四天穿金色，寓意金榜題名。
而我們高考是全國統一卷，只考兩天。
用不到這麼多顏色的旗袍。
直到第二天，我來到考場前。
發現不少家長，都穿了金色的旗袍。
明燦燦的色彩，太陽一照，更加閃耀。
我心中湧起一陣古怪的不安。
恰好這個時候，同班同學王思雨走了過來。
哭喪着臉說：「昨晚我怎麼都睡不着。」
「現在更是頭暈腦脹，心跳還特別快。」
「你看我的手，它一直哆嗦！我該怎麼辦啊？肯定要考砸了！」
我急忙安慰她：
「別緊張，第一場考語文。」
「先不要胡思亂想，想想那些古詩詞。」
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說：「空山新雨後。」
她哆哆嗦嗦地接過來：「自掛東南枝。」
我：「君問歸期未有期。」
她：「孤山寺北賈亭西。」
我：「……有、有朋自遠方來。」
她捂臉抽泣：「嗚嗚嗚嗚，雖遠必誅！」
我：「……」
完了，孩子學麻了。
關鍵是，這幾句真的很洗腦。
我腦子裏現在全是雖遠必誅。
我也麻了。
好不容易熬到進考場。
一切更不對勁了。

-2-
原本擺滿課桌的考場，此刻空空如也。
考號貼在地上。
廣播裏傳來僵硬的電子音：
「請將其餘隨身物品，放到講臺上。」
「找到自己對應的考號，站好。」
考生們面面相覷，雖不解，還是照做了。
畢竟是高考，大家都很緊張。
生怕違背了考場的規則，被趕出去。
等我們站好後。
五個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的人走了進來。
說是本場考試的考官。
他們手裏都拿着遙控器。
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我是你們本次高考的主考官。」
「現在宣佈考試規則：」
「一、作弊者，死。」
「二、選擇大於努力。」
「三、你們之中，有一個考官，考試結束之前要找出來，否則，全員失敗。」
「四、考試持續三天，一旦開始，不能退出。」
「五、獲勝者，瓜分全部獎勵。」
「六、獎勵十分豐厚，請考生們全力以赴，爭取金榜題名。」
獎勵？
我完全懵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開始議論紛紛。
「昨晚看到彈幕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次的高考絕對不一般！」
「你也看到了？是什麼內容？」
沒給我們太多反應的時間，廣播鈴聲響起。
北京時間九點整。
考試正式開始！
主考官卻並沒有發試卷，而是淡然開口道：
「第一題。」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
令所有考生都緊張地看向他。
所有人都沒想到，考題是以他口述的方式出的！
更沒想到的是，題目竟是：
「家長穿金色旗袍，視爲作弊。」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
主考官修長漂亮的指尖，快準狠地按下了遙控器。
下一秒，考場大半考生……
瞬間炸成了血霧！

-3-
溫熱的血跡從四面八方噴濺在我身上。
我低頭看向自己被染紅的校服。
腦中嗡嗡作響。
「恭喜各位考生，獲得第一題的獎勵。」
主考官的話，將我的思緒拉回。
眼前出現一道光屏，上面顯示着具體的獎勵。
【目前總積分：】
【高考分數+30】
【現金獎勵+16 萬元】
【體力+5】
【靈敏度+10】
【主考官好感度+22】
主考官好感度是什麼意思？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發現他也在看着我。
那雙眼睛，無端有些熟悉。
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仔細想，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死人了！啊啊啊！」
有考生驚叫起來，縮在角落裏哭泣。
在場的都是十八九歲的學生。
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都給嚇得半死。
「考官，我有個問題。」
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們學校的校霸，陸黎。
之前他跟我表白，我沒同意。
他就到處造我的黃謠，引導同學孤立我。
平時我都躲着他。
沒想到，高考竟然倒黴地和他一個考場。
之前我就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在考試的時候給我使絆子。
他向來大膽，這種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
「金色旗袍送考，爲什麼會被視爲作弊？」
主考官還是那副輕飄飄的語氣：
「能看到彈幕，還不算作弊？」
陸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神意味不明地瞥向我。
我頓時緊張起來。
絕不能讓考官發現，我也能看到彈幕。
主考官很快宣佈下一題。
「第二題。」
「請選擇你的高考方式：」
「A.普通高考」
「B.藝術聯考」
「C.體育高考」
「D.特殊類型高考」
這時，我的眼前又閃過一道彈幕。
【選 C！體育生，就是最吊的！】

-4-
我一怔。
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強行冷靜下來。
彈幕說的不一定是真話！
跟着他們選，可能死得更慘！
考場內哭泣聲不斷。
這時，陸黎再次開口：
「這一題的考點應該是規則二：選擇大於努力。」
「可能決定着後續的答題方向。」
「大家謹慎一點。」
又開始了，他的慣用手段。
先釋放善意。
等人被他陽光開朗的外表和性格欺騙。
再狠狠地捅刀子！
果然有人上當，接話道：
「同意，像藝術高考和體育高考，很可能需要特長。」
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光榮榜上的常駐學霸。
名叫趙晴。
「也有可能是其中的某個選項，會觸發抹殺條件。」
「但目前的已知信息太少，沒辦法做出更加清晰的判斷。」
主考官突然冷笑一聲：
「考場交頭接耳，視爲作弊。」
兩人一僵。
陸黎再也笑不出來了，眼神驚恐，瑟瑟發抖。
生怕下一秒就會被直接炸成血霧。
「跟你們開個玩笑。」
主考官問陸黎：
「怎麼不笑了？是生性不愛笑嗎？」
陸黎連忙低頭，不敢吭聲。
五分鐘倒計時即將結束。
我把心一橫。
點了【A.普通高考】，點擊提交。
很快，光屏跳轉到了新的頁面。
顯示出一個大轉盤。
標着【歷史】【地理】等文科科目。
在我詫異的目光之中。
轉盤飛快旋轉。
最後，停在了【語文】上。
「恭喜考生許羨，獲得【語文】科目使用權。」
語文？使用權？
這是什麼小衆詞彙？
主考官再次宣佈：
「C.體育高考，爲錯誤答案。」
「答錯者，死。」

-5-
話落，考場內響起「砰砰砰」的聲音。
像是氣球，又像是煙花。
但陡然濃重的血腥味，爲這聲音平添了幾分詭譎。
考場內人數再次減半。
只剩下十幾人。
獎勵更是直接翻了一倍！
獎金變成了三十萬。
彈幕再次出現。
不再是單獨的一句話，而是熱火朝天的聊天記錄。
【體育 buff 能讓考生瞬間進化成綠巨人，真的很好用，被禁也很正常。】
【哪裏正常？物化生也很強啊！怎麼不禁？歷史還能請歷史人物上身呢！不算開掛嗎？怎麼不禁？】
【就是，玩不起就別玩。禁掉最強的，後面看什麼？菜雞互啄嗎？】
原來，抽到的科目是這麼用的！
想讓彈幕展開說說。
這時，主考官又開口了：
「第三題。」
「一對一實戰。」
「利用所抽到的科目，打死你的對手，或者，被你的對手打死。」
「下面進入自由匹配對手時間，倒計時五分鐘。」
自由匹配對手？
也就意味着。
所有人都會優先挑選，比自己弱小的對手。
考場內的男生全都沸騰了。
女生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畢竟，「打死別人」這幾個字，對於年輕單純的女孩子來說，還是太小衆了。
女生們越是在狀況外，男生們的眼神就越兇狠。
他們漸漸湊到了一起。
用看獵物的眼光。
鎖定着比自己更弱小的考生。
陸黎盯着我，眼睛裏淬了毒一般狠戾。
指着我，語氣玩味：
「我選她。」
「作爲我的對手。」
說完，語氣曖昧地挑釁我：
「許羨，兜兜轉轉，你還是落在了我手裏。」
「你現在來求我，做我的狗，主人就保護你，怎麼樣？」

-6-
他果然比我想象的，更加不要臉。
有個身材相對瘦小的眼鏡男，不服地嚷道：
「憑什麼你先選？」
顯然，這個人也挑中了我。
車禍之後，我的身體一直不好。
不僅臉色蒼白，身形瘦弱，還動不動就咳嗽、喘不上氣。
一看就好欺負。
陸黎聞言，下巴一昂，傲慢道：
「就憑我抽到的科目是特招生。」
「擁有綠通優先權。」
全場啞然。
讓我沒想到的是，趙晴會站出來替我說話：
「陸黎同學，以你的實力，贏一個同量級的男生不成問題。」
「選女同學做對手，太難看了吧？」
陸黎反道：
「怎麼？你也想選她？」
「那可不行，只有我能欺負她。」
「雖然她一直嫌棄我沒錢，揹着我跟老男人來往。」
「但她畢竟爲了我打過一個孩子，也算是我對不起她。」
「我想親自動手，讓她死得沒那麼痛苦。」
考場內的男生一聽，開始起鬨。
「看不出來啊，外表挺文靜的，私底下玩這麼花。」
趙晴表情也有些尷尬，懷疑地看着我。
被陸黎針對的這些年。
我明白一個道理，面對造謠，解釋是沒用的。
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
「你活在夢裏吧？天天就會臆想，有病就早點治！」
我語氣平靜地爆出一個超級大瓜：
「我離開他，是因爲他不行。」
「不僅是生理缺陷，還心理變態，天天求我扇他。」
「但我發現他身上有菜花，嫌他髒，就和他斷了。」
「他因愛生恨，就天天造謠我。」
「真是玩不起，下賤！」
衆人被我突兀地塞了一嘴的瓜，差點噎死。
陸黎臉紅脖子粗：「你胡說八道！」
我笑意更冷：
「我胡說？哪個正常的男生，會像你一樣。」
「選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同學當對手？」

-7-
一石激起千層浪。
衆人看向陸黎的眼神立刻充滿了鄙夷。
「同學，你還年輕，好好治病，還是有機會的。」
「小男人就是麻煩，分了就該向前看，根根叨叨的讓人看不起。」
「造謠前任真的很 low，人家女孩子都沒說你，你卻想趁機打她，你超雄吧？」
「有你這樣的案底，她也挺可憐的。」
陸黎百口莫辯，快氣炸了。
反倒開始解釋：
「夠了！我跟她根本沒談過！她說的全是造謠！」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他這個人有多噁心。
「沒談過？那你剛纔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像自己多深情似的。」
「好強的信念感。造謠多了，把自己都給騙了，什麼垃圾。」
陸黎徹底發狂：
「許羨，你等着，我非把你捶成肉泥不可！」
我當然不想跟他一組。
於是詐他：「你怎麼知道，我抽中的科目，沒你的厲害？」
「當然是因爲，我的權限比你高。」
陸黎囂張道：
「你抽到的是語文，一個完全邊緣的輔助技能。」
「我弄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爲了向我證明他現在強得沒邊。
陸黎對其他考生說道：
「想知道你們抽到的科目怎麼用嗎？」
「五萬一個人，只要錢到位，包給你們解釋得明明白白。」
考生們現在系統裏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剛一表態，就有人上前巴結詢問。
除了查看自己抽到的科目用法，還會打聽誰比自己更弱。
陸黎整個人都飄了。
「許羨，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不是愛裝嗎？」
「今天我一定讓你，死得要多慘，有多慘！」

-8-
【這個 low 男，看得我好生氣啊！】
【可惜了，這個妹子瞧着挺乖的，應該會死得很慘。】
【語文打輔助挺好用的，能放大攻擊和防禦，精神力越強，效果越好。】
【可惜了，有那個破防男在，估計沒人敢跟她搭檔。】
【而且這一題是一對一實戰，想幫也幫不了吧？】
的確，對上陸黎這個瘋子。
怎麼看，都是死局。
難道我真要死在陸黎這個混混的手上嗎？
我有些憋屈。
「別擔心，一定有辦法的。」
趙晴安慰我：「等會兒你先好好觀察一下其他組的對抗。」
「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我點點頭，向趙晴笑了笑：「謝謝你。」
「考試加油啊，你成績那麼好，一定可以活着出去。」
我由衷地感激和祝願。
趙晴一怔，像是被灌輸了什麼強心劑似的。
整個人充滿了鬥志。
握着我的手說：「我們一起活着出去！」
她抽到的科目是美術。
用法是能讓名畫中的場景成真。
不僅對精神力的要求很高，還很考驗對美術史的掌握。
但趙晴之前是遠近聞名的學霸，沒聽說過她對藝術有了解。
我有些擔心。
她的對手是個音樂生。
剛一開始，就對趙晴展開了聲波攻擊。
趙晴嘗試了幾次，但都沒摸到技巧。
很快就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趙晴！」
我連忙在旁給她加油：
「想想那些世界名畫。」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改口道：
「想想歷史書上的插圖！」
趙晴瞳孔一震，彷彿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下一秒，《馬拉之死》中的場景和人物，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奏效了，但沒有產生任何的攻擊性。
音樂生的攻擊卻更兇猛了。
趙晴開始七竅流血。

-9-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勝負已分時。
趙晴用盡最後的力氣，咬牙說出了法國大革命那一頁的插圖：
「自由引導人民……」
話落，英勇善戰的神女和反抗軍如神兵天降，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正是世界名畫《自由引導人民》中的人物！
畫中的將士們手持武器，摧枯拉朽地衝向了音樂生。
聲波攻擊頃刻間消失。
趙晴劫後餘生，倒在地上劇烈地喘息。
而音樂生，赫然被數萬將士，踩踏成了肉餡兒！
考生們驚呆了。
彈幕也炸了：
【美術生也這麼掛？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這樣說來，語文會不會也有隱藏用法，只是至今沒人領悟？】
【語文就算了吧，難道學呂秀才，把對手說死嗎？】
【哈哈哈，讓對手更興奮還差不多！】
很快，輪到我上場了。
帶着沉重的心情。
我來到了考場中央。
陸黎憋了一肚子的氣，就等着往我身上撒呢。
隨着主考官宣佈開始。
他率先使出技能。
居然複製出了無數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
這一刻，無論是考生，還是彈幕。
都被驚得說不出話。
這……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他沒在開玩笑。
他是真能把我捶成肉泥！
「許羨，你剛剛對我說的話，非常管用。」
我想起上場之前，趙晴的發現。
「彷彿是一種控制和命令。」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技能，應該是言靈。」
「語言是有力量的，你可以嘗試一下這個方向。」
我整理着近來發生的一切。
詭異的幻覺、憑空出現的彈幕、死狀悽慘的考生……
和幻覺中出現的恐怖場景相比，陸黎並不可怕。
關鍵是，我要怎麼才能殺死這麼多複製體？

-10-
陸黎輕蔑地哼了一聲。
指揮着上百個複製體，烏泱泱朝我衝了過來。
就像是《駭客帝國》裏的經典片段。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們跑起來時。
地板都在震動。
【實在有點太慘了，我都不敢看了。】
彈幕同情道。
【沒意思，這跟踩死一隻螞蟻有什麼分別？】
【可惡，還真讓他給裝到了！】
所有人都以爲，我必死無疑。
包括我自己。
「陸黎，住手！」
我嘗試着，對陸黎發出指令。
陸黎果然停頓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忽略了我的話。
「想求饒？」陸黎面目猙獰，「晚了！」
普通的命令作用不大。
怎麼辦？
我感到壓力劇增。
車禍醒來後，我經常能看到一些恐怖的畫面。
醫院說我壓力太大，讓我嘗試找到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我發現背古詩詞很管用。
之前在考場前遇到王思雨，也是下意識地讓她背古詩詞。
眼看着無數個陸黎，舉着沙包大的拳頭。
雨點般向我揮來。
我下意識轉身逃跑，同時，本能地開始背古詩詞。
「一劍能當百萬師。」
注意力被轉移，死亡的恐懼也減輕了不少。
無形的壓力，也漸漸消散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
隨着我的話音，我的手中。
憑空出現了一把長劍。
言靈！應驗了？
三兩個「陸黎」突然來到我的身邊。
其中一人扣住了我的肩膀。
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去死吧！」陸黎大喊一聲。
舉拳對着我的面門砸下！
其他複製體也蜂擁而至，想要將我亂拳捶成肉泥。
千鈞一髮的時刻。
我偏頭躲過陸黎的攻擊。
同時，不管不顧地揮出了一劍。

-11-
氣壯山河之力，駭然從劍端揮出。
將團團圍過來的數百人，瞬間掀翻在地。
不少複製體甚至當場吐血死亡！
遠處的陸黎本人愣住了。
考場內鴉雀無聲。
彈幕更是在短暫的沉寂過後。
井噴式爆發了！
【語文不是隻能輔助嗎？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就一眼沒看，怎麼就看不懂了？誰來解釋一下！她手裏那把劍是哪來的？】
【語文通常是用來輔助，因爲可以用語言的力量加持隊友，類似言出法隨、神之賜福。但沒人說，不能用來加持自己。】
【尤其當考生本人非常強，能精神力外化的時候。】
精神力外化？說的是我無處安放的壓力嗎？
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劍。
自己都覺得新奇。
陸黎懵了兩秒，指着我怒吼：
「你作弊！」
「你一個語文生，輔助，怎麼擁有這種力量？」
我看向主考官。
主考官第一時間替我解釋。
「檢測到考生許羨，無任何作弊行爲。」
陸黎不服氣，還想說什麼。
主考官嘲諷他：
「作弊？哪裏作弊了？」
「有時候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這麼多年，能力漲沒漲，有沒有好好學習？」
幾句話直接把陸黎問破防了。
他憤怒地大吼着，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力量。
瞬間複製出更多的人。
想用人海戰術置我於死地。
眼看着無數陸黎，從四面八方朝我撲來。
我絲毫沒有感到害怕。
甚至有些興奮。
帶着試驗的想法。
我舉起劍。
擲地有聲地念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12-
說完，我感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
不受控制地揮舞着劍。
如砍瓜切菜一般，在人海之中穿梭。
一時間，考場內斷肢橫飛，血流成河。
不過短短的幾分鐘，黑壓壓的複製人就被我團滅了。
考場內，靜得連血液順着劍尖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不可能，這不可能！」
陸黎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許羨，你到底爲什麼這樣對我？」
他的話中，竟然帶着幾分委屈。
「我當初跟你表白，是真的喜歡你，你爲什麼要拒絕我？」
「就因爲我成績不好嗎？」
「那麼多女生暗戀我，我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你爲什麼不珍惜？」
他邊說邊哭，好像受了我天大的欺負似的。
我卻只覺得他發癲。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讓我不顧前程和你墮落。」
「污衊我偷錢，造謠我打胎，明知我車禍後對車有陰影，還天天開車來堵我嚇我……」
「現在，更是藉機要把我殺死！」
「這種喜歡，給你你要不要？」
陸黎卻說：「我喜歡你，才欺負你，想引起你的注意啊！不然，我怎麼不欺負別人？」
這言論着實把我氣笑了：
「早說是你心理變態，你還不承認。」
我不想再聽他廢話，舉起劍。
陸黎的神情變爲恐懼。
他開始神經質地喃喃自語：
「我纔是最強的，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你？」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說着，他爬了起來，開始往考場外跑去。
他的速度很快。
已經遠遠超過了十步的距離。
我盯着他的背影，將手中的長劍穩穩擲出。
同時，說出了那句。
從考試開始，就始終縈繞在我心頭的話。
「雖遠必誅！」

-13-
長劍從背後刺入陸黎的身體。
他身形一僵，形狀扭曲地倒在了考場門口。
徹底結束了生命。
光屏再次出現，閃過一連串的提示。
【恭喜考生許羨，首次解鎖語文科目正確使用方式，獲得額外獎勵。】
【恭喜考生許羨，完成極限反殺，瓜分對手全部積分，獲得額外獎勵。】
【恭喜考生許羨，達成全員膜拜，獲得額外獎勵。】
【目前總積分：】
【高考分數+220】
【現金獎勵+150 萬元】
【體力+25】
【靈敏度+40】
【主考官好感度+55】
【恭喜考生許羨，主考官好感度超 50，獲得額外獎勵。】
【獎勵爲特殊技能「同舟共濟」，請考生再接再厲，爭取金榜題名。】
150 萬元人民幣？
我的注意力全被這一項吸引了。
「許羨！」趙晴跑到我的身邊，上下打量我，「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想不到這個用法。」
「剛剛肯定已經被陸黎捶成肉泥了。」
趙晴也搖了搖頭：「是你自己厲害！」
「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也已經被淘ťü⁸汰了。」
彈幕已經炸開了鍋：
【男人這種生物，不管年齡大小，都那麼普通且自信，吐了。】
【還好語文姐清醒，沒被這種畸形扭曲的喜歡欺騙。】
【女孩子之間的感情才動人，語文姐和美術姐這對我先磕爲敬。】
【現在只剩下 9 個人了，後面應Ṫű̂⁾該是團隊題，希望兩人別成對手吧。】
果然，主考官很快宣佈：
「第四題。」
「小組對抗。」

-14-
「自由組合成兩個四人小組。」
「綜合排名第一的小組，將瓜分對組的積分。」
「自由組合開始，倒計時五分鐘。」
這一次，主考官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我們。
考生們開始分析隱藏規則：
「兩個小組，說明，有一個人是多餘的。」
「多出來的那個人，應該會直接被判定失敗！」
聞言，考生之間發生一陣騷亂。
誰都不想因爲排擠，而被判定失敗！
化學生李雲畫沉吟片刻，利落地揚聲拉票。
「願意和我組隊的，直接過來。」
她的技能是利用化學毒素，完全殺人於無形。
上一題的表現十分亮眼。
很快，物理生、生物生和醫學特招生就同意加入她的團隊。
這個組合簡直無敵。
我跟趙晴也第一時間結成聯盟。
但是，在招募隊友的時候，分歧發生了。
餘下三人都是文科生，技能不是很強，因此有些怕我。
地理生更是大聲蛐蛐：
「她那麼強，萬一小組對抗之後，又讓組員自相殘殺。」
「那我們不死定了？」
李雲畫看熱鬧不嫌事大，拱火道：
「沒錯，她就是個定時炸彈。」
「與其戰戰兢兢防着她，不如現在就把她投出去！」
我懵了。
沒想到，自己也有人人喊打的一天。
「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我拆穿他們。
「把我投掉，他們組就是最強的。」
「你們想被團滅？」
張靖卻固執己見，對着趙晴開始挑撥：
「趙晴也很強，加上我可以改變地形的能力，不見得比不上他們理科生。」
「咱們得快點組隊完成！」
「不然把她逼急了，殺了咱們其中一個。」
「那就誰也不用糾結了！」
趙晴卻堅定地說：「我跟許羨一組。」

-15-
「我們還需要兩個隊員。」
趙晴對張靖身後的兩人發出邀請。
「你們願意加入嗎？」
我真被感動到了。
她大可以拋下我去跟他們組隊，但她卻堅定地選擇了我。
「謝謝。」
我勾了勾趙晴的手指，小聲道謝。
趙晴卻說：「別這麼客氣，你救過我的命，我們當然要在一組。」
「而且，我們是一個學校的，理應互相幫助。」
「那個張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小心他。」
果然，張靖發現我們要將他排除在外。
竟用技能殺了其中一個考生！
「現在，人數夠了。」
張靖說完，面色不善地走到我們身邊。
「能在一個考場也是緣分，好好合作，搞霸凌孤立那一套，不太好吧？」
我懶得聽他廢話。
拍了拍他的肩膀，對ṱù⁰他說了句：
「垂死病中驚坐起。」
張靖一怔，隨即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似的。
直接往地上一躺。
原本看起來健康紅潤的面容，變得形銷骨立。
像是心中縈繞着無法排解的愁緒，整個人無比憔悴。
接着，在所有考生震驚的目光下。
開始不停地仰臥起坐。
每次，他都要使出渾身的力氣，才能強撐着坐起來。
沒坐兩秒，又兩眼一翻，軟綿綿地摔在地上。
循環了幾次之後，他開始邊哭邊做。
看起來十分抽象。
趙晴被逗笑了，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我也裝作若無其事地忍着笑。
彈幕：
【語文姐還是太善良了，督促同學鍛鍊身體呢。】
【語文姐還是太善良了，連打擊報復都用這麼健康的方式。】
【語文姐還是太善良了，都把她同學感動哭了。】
……
組隊成功後，小組對抗考試正式開始。
只不過，規則有些奇怪。

-19-
「小組對抗爲期兩天。」
「請各位考生，儘可能存活到最後。」
主考官說完，打了個響指。
角落裏的其他四個考官收到信號。
竟然憑空消失了！
留下考生們大眼瞪小眼。
失了主心骨似的，焦頭爛額。
「怎麼走了？連考兩天，還不允許離開，我們喫什麼喝什麼？」
趙晴不愧是學霸，第一時間跟我分析考試規則：
「時間線拉得這麼長，還沒有監考。」
「說明，對抗不是重點，存活纔是！」
「所以，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生存問題，比如飲食和睡眠。」
「其次，要防着其他團隊犯規偷襲。」
話音剛落。
我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毒氣！
「小心！」
我捂住趙晴的口鼻，第一時間說：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話落，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將我們牢牢遮掩在其中。
「人不見了？」
對組的考生們焦急地說。
四人在周圍搜尋，我們能看見他們。
他們看不見我們。
「現在怎麼辦？」物理生問道。
化學生李雲畫語氣陰狠。
「放火燒山。」
她話音剛落，物理生就發動了技能。
引來雷電，劈在大樹上。
林中燃起火焰。
火舌逐漸往我們的方向蔓延。
張靖還在做着仰臥起坐，他已經有點嚇傻了。
「怎麼辦？」我問趙晴。
趙晴想了想，說：「我來試試。」
接着，她使出技能。
很快，化學姐所在的第一組。
周圍突然緩緩升起了堅固的牆壁。
看起來就像是中世紀的牢房。
將他們四人牢牢困住！
正是名畫《塔拉卡諾娃公主》裏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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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被困，無心再針對我們。
牢房狹小逼仄，越升越高。
洪水的速度也非常快，很快就蔓延到了小腿。
四人也不得不像畫中的主角一樣。
站在牢房中的桌子和牀上。
踮着腳，緊緊貼着牆壁。
想要躲避呼嘯而來的洪水。
「怎麼辦？」生物生驚恐地問。
思緒最爲活絡的化學姐此時也完全沒辦法了。
在自然災害面前，人類是那麼渺小。
即使他們掌握着最尖端的科學。
也難逃被洪水淹沒的命運。
很快，四人開始哭喊和求饒。
我跟趙晴依偎着，沒有理會他們。
物理生嘗試着將洪水結成冰。
然而，洪水是源源不斷的，淹沒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結冰之後，氣溫陡然下降。
幾人處境更加艱難。
開始互相指責。
又過了很久，一切歸於平靜。
光屏上的獎勵也發放了過來。
【恭喜考生許羨，瓜分對手全部積分。】
【高考分數+350】
【現金獎勵+600 萬元】
【體力+40】
【靈敏度+45】
【主考官好感度+58】
考試剛開始。
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我跟趙晴鬆了口氣。
從山林中離開。
看到了被冰封在牢房裏的四人。
他們面目驚恐，形狀扭曲，像是恐怖的標本。
張靖徹底老實了。
跟在我們身後，努力降低存在感。
「起碼這兩天，我們是安全的。」
趙晴嘆息一聲，找了個角落坐下。
經歷了那麼多死亡和殺戮，我們都累了。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一會兒。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那個隱藏的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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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束之前，我們要把人找出來，否則，全員失敗。
但我現在更擔心的是……
考場內只剩下我們四個人。
如果考官已經死了，我該如何應對？
張靖衝動易怒，不太聰明的樣子。
應該不是。
剩下一個英語生，更是全程都表現得唯唯諾諾。
和印象中的考官不太沾邊。
趙晴是我現實中認識的人，應該也不是。
帶着忐忑的心情。
我小聲唸了句：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話音剛落。
張靖身後的高瘦男生。
突然向前邁了一步。
懷中也憑空出現了一把精美的琵琶。
他意識到了什麼。
還想再演，佯裝害怕地要將琵琶給扔了。
但爲時已晚。
廣播裏直接傳來通知：
「恭喜考生許羨，完成主線任務+1，獲得額外獎勵。」
光屏閃了閃，呈現出具體的任務獎勵。
【獎勵爲特殊技能「慧眼如炬」，請考生再接再厲，爭取金榜題名。】
【目前總積分：】
【高考分數+460】
【現金獎勵+800 萬元】
【體力+40】
【靈敏度+45】
【主考官好感度+60】
等等，主考官都不在場，爲什麼好感度也漲個不停？
難道他在暗中監視？
沒等我想明白。
任務失敗的考官收起了害怕的表情。
帶着笑意說：
「真可惜，我還以爲，能苟到最後呢。」
我跟趙晴對視一眼。
這纔想起來，他從始至終，存在感都很低。
甚至記不起他是怎麼來到這一輪的。
Ṫű̂₎考官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
見我們一臉懵。
語氣活潑地小聲提示：
「趁現在沒有監考，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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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道：「爲什麼我們的高考，是這個樣子的？」
考官思索片刻，斟酌着語言道：
「在我們漫長的求學時光中，一定思考過，教育的本質是什麼？」
「如果關係到生死，學生在讀書的時候，會不會多一些動力？」
我不解：「可是，人生不止一種方式。」
「用高考決定生死，未免太草率了。」
考官點頭：「所以，你可以將這裏理解爲一種實驗。」
「你們是被選中的幸運兒。」
「幸運？」我搖頭，「我不覺得。」
「你會這樣覺得的。」考官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接着，他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機械錶。
遞給我：「送給你的禮物。」
我猶豫了下，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來。
「放心，只是普通的手錶而已。」
「祝你金榜題名。」
我不再懷疑，禮貌地接了過來。
「謝謝。」
考官最後衝我笑了笑。
之後，像另外幾個考官一樣，憑空消失了。
考場內只剩下我們三個考生。
彈幕又震驚了：
【考官身上，居然可以爆裝備？！】
【看過這麼多屆高考，只聽過特殊技能獎勵，還沒看過特殊道具。】
【手錶，估計是時間類的特殊道具，後面應該要考這類題型。】
特殊道具？
我低頭打量着手裏的表。
瞧着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機械錶。
只能看時間，沒有別的功能。
表上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有點餓了。
考試還要持續兩天。
「有喫的嗎？」
張靖到講臺找到自己的包：
「我這有零食和飲料！」
說着，翻出來一袋乾脆面，和一瓶可樂。
肉疼地碎碎念：
「這也……不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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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留着吧。」
趙晴說了句，然後將我拉到了一邊。
下一秒，一道長餐桌出現在我們面前。
桌上擺着琳琅滿目的食材和美酒。
是《最後的晚餐》中的場景。
張靖見狀，頓時覺得乾脆面和可樂不香了，在旁邊眼巴巴地看着。
就這樣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依舊非常無聊。
我問趙晴，她原本想報考哪一所學校。
她告訴我，她喜歡上海。
一直想去復旦大學，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活着就有。」
我握緊她的手：「我們會一起離開的。」
她卻仍有些擔心：「萬一，每個考場，只能出去一個人。」
「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我驚住。
原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考試的機制，明顯傾向於，讓大家互相殘殺。
「一定有辦法的。」我心裏沒底。
「先答完這題再說。」
我們兩個對張靖都有些防備。
他也清楚，安安靜靜地窩在另一個角落，沒有自討苦喫。
很快，兩天時間過去。
考官們回來了。
「恭喜幾位考生，成功存活到了最後一題。」
「第五題。」
主考官的神情再度變冷。
目光在我們身上一一掃過。
宣佈了最後一題的題目。
「找出考場出口，並安全離開。」
我跟趙晴對視一眼。
沒有人數限制？
還沒來得及高興，主考官補充道：
「除了抽到的科目 buff。」
「系統裏已獲得的東西，都可以帶走。」
「包括高考分數和人民幣獎勵。」
「所以，離開的人越少，勝者能瓜分的積分越多。」
他的語氣幽森陰鬱。
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顯然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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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晴握了握我的手。
「先找出口。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別放棄。」
我點了點頭，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開始和他們一起專注尋找出口。
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眼看着考試時間即將結束，光屏發來提示：
【檢測到考生許羨，使用『慧眼如炬』意願強烈。】
【使用後，將開啓上帝視角，可選擇考場內任意一人或一物，查看其真實資料。】
【請問是否現在使用？】
我連忙點擊了確認使用。
按下確認的瞬間，牆上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幾乎是憑空出現了一道門。
肉眼根本不可能找到。
這題，應該本身就是道具題。
沒有這個道具，我們țüₛ估計都要死在這裏。
【恭喜考生許羨，找到考場出口，獲得特殊獎勵。】
【獎勵爲清北大學錄取通知書，ṱûₐ請考生再接再厲，爭取金榜題名。】
【目前總積分：】
【高考分數+500】
【現金獎勵+1000 萬元】
【體力+40】
【靈敏度+45】
【主考官好感度ẗŭ̀₆+65】
「找到了？」張靖驚呼一聲，衝到我的身邊。
「考試結束了！」
他大笑着，舉起雙臂激動地大喊。
「考試終於結束了！我活下來了！不用死了！」
隨即又開始懷疑：
「現在可以走了嗎？」
「門外會不會有陷阱？」
「很有可能。」
張靖思索片刻，使用了技能，想要試探一下。
沒想到，他只改變了考場內的地形。
考場外的部分完全沒有變化。
「我來試試。」
趙晴拿了瓶水，從門口扔了出去。
幾秒鐘過去，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只不過，原本可以容納兩人同時進出的大門。
卻突然縮小了一圈。
「門變小了！」
張靖驚恐地喃喃自語：「難道……」
他轉頭看了看我跟趙晴。
突然加快速度，衝出了門外！
在他通過的一瞬間。
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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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張靖！」好脾氣的趙晴都忍不了了。
憤怒地罵了他一句：「小人！」
「現在怎麼辦？」
她看着我，眼中閃過恐懼。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看向主考官。
他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像是在看戲。
但沒有直接宣佈我們開始失敗。
應該還有餘地。
就在我跟趙晴不知所措的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張靖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低頭看向手腕上的表。
下午四點五十七分。
——考試並沒有結束。
考場規則四：
考試持續三天，一旦開始，不能退出。
張靖違反了規則。
那個出口，本身就是陷阱！
「還有三分鐘, 有什麼想問的嗎？」
主考官的眼神不再冷漠。
像看一個認識了很久的、熟悉的人。
「我問什麼，你都會告訴我嗎？」
主考官笑了笑：
「對於成績好的學生，我總是偏愛。」
彈幕：
【我的直覺沒錯，主考官對語文姐就是不一般。】
【有點好磕，主考官不就是上一屆***嗎？說不定兩人本來就認識。】
【語文姐：死嘴快問啊, 問他是不是暗戀你。】
星號的內容, 應該就是主考官的真實身份。
被碼掉了。
我沉默了一瞬, 還是問道：
「你到底是誰？」
主考官的眼神更加溫柔。
卻沒有正面回答，只說：
「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喫了一驚。
難道，我們現實中就認識？
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我還想再問。
光屏上閃過一行通知。
【檢測到考生許羨或許存在違規行爲, 提出警告。】
主考官應該也收到了警告。
我們默契地沒有再對話。
很快, 到了五點。
考試結束了。
考場大門緩緩打開。
清新的空氣自門外傳來。
我跟趙晴，平安無事。
「按照規則, 只有一人能夠活着離開。」

-26-
主考官語氣溫柔, 充滿同情。
「賭一把。」我看向趙晴，問她, 「敢不敢？」
趙晴牽住我的手。
「之前如果不是你，我已經被淘汰了。」
她完全信任我：「怎麼賭, 我奉陪。」
深呼吸幾下。
我點開系統, 指尖放在了最後一個道具上。
【檢測到考生許羨, 使用「同舟共濟」意願強烈。】
【使用後，可與考場內任意一考生，結成同盟, 同進同退。】
【請問是否現在使用？】
「確認使用。」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
我跟趙晴同時出現在了考場外。
【恭喜考生許羨，獲得本場考試第一名，與同盟成員平分全部積分。】
【目前總積分：】
【高考分數+660】
【現金獎勵+1500 萬元】
【體力+49】
【靈敏度+50】
【主考官好感度+80】
【本場考試結束，獎勵將於三個工作日內發放，請繼續攀登，再創輝煌。】
光屏閃爍一瞬，徹底消失。
夕陽如血，初夏的風帶來潮悶的燥熱。
考場校園內有些蕭條。
家長將摺疊門圍得水泄不通。
眼神期盼又狂熱。
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們贏了。」趙晴激動地抱住我。
「贏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你可以上覆旦大學了。」
這一刻，趙晴才劫後餘生般哭了出來。
「終於考完了，我們可以一起上大學了！」
「謝謝你，許羨。」

-27-
這時, 隔壁考場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我的同班同學王思雨。
「許羨！」她驚喜地跑到我身邊。
「太好了, 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她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緊張。
渾身洋溢着即將迎來漫長假期的鬆弛感。
「你抽到了什麼？」她問我。
我如實說：「語文。」
「你呢？」
她抿了抿脣，壓低聲音：
「我抽到了保送生。」
保送！
我和趙晴都驚呆了。
不得不說，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牛！」
我衝她豎了豎大拇指。
她靦腆笑笑：
「晚上我們要出去喫飯ţū́₇，你一起來嗎？」
我搖了搖頭：
「不了，我太累了，回家睡覺。」
王思雨也沒有強求。
我們在校門口分開了。
突然，我看到彈幕：
【居然真有保送生，不敢想象她們考場的人有多絕望。】
【快點開學吧，迫不及待想看開學小考。】
【聽說，這次開學小考的規則也改了。】
【主考官說他們很快就要見面，指的是開學小考嗎？】
【這對我磕了！趕緊開學！】
難道，高考不是終點, 而是起點？
這種恐怖的考試，之後還有無數場？
我頓時陷入一種深深的無力。
但轉念想想。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
關關難過關關過。
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是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三個月暑假。
行而不輟，未來可期。
（第一部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