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感力最強那年,陰鬱竹馬總喜歡找我親親。
他說親親能緩解他的暴戾症。
剛開始,他只是輕輕碰一下。
後來,他把家裏東西都砸了,紅着眼趕我走:
「這次需要更深入才能緩解,我不想強迫你,你走!」
我剛準備走,眼前飄過彈幕:
【呦,這綠茶竹馬重生了就是不一樣,又爭又強,怕天降搶走妹寶,裝暴戾症騙妹寶親親。】
【不過這綠茶竹馬比天降霸總強多了,竹馬年輕又深情,八塊腹肌公狗腰,還特別會。】
【斯哈,真想看在牀上,綠茶竹馬摘下助聽器,裝聽不見妹寶求饒聲的畫面…】
【咳咳,不是我們凰,只是跟着那隻會泛胃病和沒長嘴的霸總,哪有跟着綠茶小狼狗性福來的香。】
我腳步瞬間釘死。
我不走了。
沒什麼,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會。
不是……是想知道他爲什麼會重生。
-1-
看着眼前飄過的彈幕我愣了好一會。
竹馬重生,裝病,騙親親。
還有天降霸總?
我花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彈幕裏說的妹寶是我。
我想弄清楚真相。
轉身看向穿着黑色衝鋒衣的清雋少年。
時逾盯着我,狹長的桃花眼紅得滴血:
「怎麼還不走?」
剛準備開口,眼前再次浮現透明文字:
【綠茶哥,剛妹寶轉身要走你心都涼透了,現在妹寶沒走,你心裏暗爽的要爽死了吧。】
我踩着滿地狼藉,走到時逾面前,傾身問:
「你說得更深入,是哪一種?」
-2-
時逾沒想到我問得如此直白。
戴着助聽器的耳朵紅得滴血。
但我還是小瞧了時逾的主動,他目光極具侵略性地從我眼睛掠過耳朵,最後定格在我軟脣上。
我和時逾從小長大,印象裏他是清冷校草,從去年開始,他性格忽變。
變得陰鬱暴戾,動不動砸東西。
還變得很大膽……
比如現在,他貼在我耳邊,嗓音低啞:
「這次光親親不夠。」
「江晚,我想,要你。」
人在慌亂的時候總是很忙,我又是裝咳嗽,又是推開他。
見我不說話。
時逾微揚的桃花眼漾起溼紅,可憐巴巴地望着我:
「算了,你走吧ẗü⁼!」
「發病的時候我真的很難熬。」
「我痛苦點沒事,我不想強迫你。」
彈幕繃不住了:
【重生回來就是不一樣,又爭又搶,還會裝委屈。】
【前世你但凡和現在一樣主動,妹寶又怎麼會被天降搶走。】
看着彈幕文字,我往沙發上一坐。
裝委屈是吧?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
「行,」我說,「你去準備吧。」
時逾驚訝的同時,彈幕也炸了:
【不是……妹寶居然還同意了?】
【妹寶,你知不知道時逾說的要你是什麼意思?】
-3-
我都十九了,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太瞭解時逾,我賭他不敢。
時逾洗完澡出來時,我怔住了。
他穿了件透明白襯衫和白色褲子。
少年寬闊的肩膀,充滿力量感的勁腰,結實的胸肌,再到緊實流暢的腹肌,一覽無餘。
少年的青澀感與血脈僨張的身材,看得我心跳瞬間加速。
這和不穿有什麼區別?
我嚥了咽口水,果然是八塊腹肌,彈幕誠不我欺啊。
我沒出息的目光下移。
性感的人魚線剛好卡在褲子邊緣。
好騷啊~
彈幕比我還激動:
【臥槽,好……好……..大…….】
【這小子故意穿白色,純純色誘,有夠心機的。】
【要是褲子再透點就好了,我們愛看。】
看得我臉紅心跳。
我怕時逾真來真格的,慌亂站起身準備走。
時逾忽然從背後環抱住我的腰。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熱。
「晚晚。」他低下頭,滾燙的脣貼在我白皙的脖頸上。
留下草莓印後,他蹭了蹭我頸窩,像只可憐的小狗:
「可以幫我緩解嗎?」
我被他親得渾身發軟。
雙手無力地撐在面前餐桌上。
轉過頭,撞上他那雙眼尾泛紅的桃花眼。
我心跳重重漏了好幾拍。
時逾眼神拉絲盯着我,修長指尖曖昧摩挲着我脣部,嗓音蘇的耳朵都能懷孕了:
「我會對你負責。」
「和我試試吧。」
他深情地盯着我,清冽氣息噴灑在我臉上,酥酥麻麻。
我才十九,抵擋不住這樣頂級魅魔的引誘啊!
難怪彈幕說他超會。
我軟着腿。
羞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料彈幕說:
【這才哪到哪,要不是怕嚇到妹寶,哪還需要前菜啊!】
【前世他可是隱忍了一輩子,忍了一輩子的男人強得可怕。】
【妹寶試一試吧,嘗過竹馬,再也不會對別的男人提起興趣了。】
我羞紅了臉。
咬着脣:「去房間。」
時逾親了親我耳廓,攔腰把我抱起來。
臥室門被踹開,柔軟的大牀因我們的跌入,深深陷了些。
時逾灼熱的指尖沿着我裙襬內襯,溫熱的手掌順勢貼了上來。
他一邊吻着我,一邊伸手打開牀頭櫃。
我被他吻得漸漸失去意識時,他忽地停住。
彈幕恨鐵不成鋼的滾動:
【那玩意不知道提前買嗎?】
【算了,也不怪他,前世他暗戀了一輩子,也用不到那東西。】
我和時逾面面相覷。
他紅着耳尖:
「我出去買,很快回來。」
他起身時,我拉住他的手:
「我和你一起。」
我得跟着他。
彈幕一直說前世,卻不說原因。
時逾爲什麼會重生,前世我又經歷了什麼。
跟着他,說不定能知道更多真相。
從便利店出來,路邊停着的邁巴赫車窗緩緩降落。
西裝革履,斯文冷峻的俊美男人,目光灼灼地望向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很複雜。
沉甸,深情,痛苦,還有濃到化不開的愧疚。
可是我們明明不認識。
正疑惑。
彈幕瘋狂滾動:
【啊啊啊,修羅場來了!】
【前世的前夫哥周聿珩也重生殺回來了。】
【一個是前世卑微暗戀重生後蓄謀已久的竹馬,一個是前世先婚後愛因誤會虐戀的前夫。】
【我受不了了,周總穿西裝帥得也太權威了,不愧是年上,看江晚的眼神絕了。】
時逾攥着購物袋的指關節發白。
【嘖嘖,看時逾那小狼狗喫醋的眼神,恨不得刀了周聿珩。】
【天降殺回來,妹寶不會放棄竹馬吧?】
【等會兒不會打起來吧?】
彈幕剛落,車內矜冷貴氣的男人邁下車。
高定的西服褲下,一雙筆直長腿,一步步朝我走來。
-4-
我好奇地打量朝我走來的男人。
彈幕說:【周聿珩,二十七歲,金融大佬,京圈周家掌舵人。這撲面而來的壓迫感,時逾一級戒備,趕緊帶着小青梅跑啊!】
這就是彈幕說的,我前世老公?
男人五官深邃,英俊矜貴,黑色西裝襯得他頎長挺拔。
這個男人屬於氣質凌駕於長相之上的那種。
沉穩從容,一舉一動帶着成熟男人的性張力,一雙黑眸好像能給人帶來無形的壓力。
他走到我面前時,時逾手臂摟住我的腰,瞬間把我帶到他懷裏。
像條野狗,宣示主動權般對周聿珩,冷聲道:
「看我女朋友做什麼?」
周聿珩終於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落在時逾緊抱我的手臂上。
周聿珩深邃的黑眸閃過不悅,像是自己的寶貝被別人碰了。
他無視時逾的質問,目光重新落在我臉上。
剛舒展的眉宇卻在看見我脖子上的草莓印後,眼神又暗了下去。
他一句話還沒說,彈幕幸災樂禍炸開了鍋:
【殺人誅心啊!周總看見江晚脖子上的草莓印要氣炸了吧。】
【肯定啊,別看他現在表面冷靜剋制,心裏早就氣瘋了。】
【能不瘋嗎,江晚跟了他十年,是周聿珩親手養成系的玫瑰,和江晚結婚的三年裏,周聿珩碰到捨不得碰她,現在卻被別的男人標記了,不氣瘋纔怪。】
結婚三年都沒碰我。
我腹誹,這男人該不會是不能人道吧?
彈幕繼續說:
【前世江晚也是 19 歲認識的周聿珩,那年江晚在校創業,爲拉到投資跑到京市,在公交站睡了好幾天,那公交站臺剛好在周氏集團樓下,周聿珩站在辦公室俯視着樓下的倩影,心裏微動。】
【那年的周聿珩需要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來應付家裏長輩,恰巧江晚夠漂亮,家世也清白。】
【那些年,各種活動,周聿珩都帶着江晚。】
【教她爲人處事,人情世故,利用自己的人脈給她擴寬資源。】
【也是因爲周聿珩,江晚 23 那年已經有着遠超同齡人的眼界和閱歷,自己獨立開了家公司。】
【周聿珩給她養得很好,教她成長,而不是讓她成爲圈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可惜……】彈幕頓了頓,【若不是那件事,他們也不會恨死彼此,江晚也不會死。】
我好奇地盯着彈幕。
到底什麼事啊?
既然把周聿珩說得那麼好,那我們前世爲什麼會恨彼此?
我又爲什麼會死?
我想知道更多,彈幕卻斷了。
周聿珩瞥見時逾購物袋裏的幾盒超薄 0.1tt 眼神冰寒刺骨。
這次好像真觸碰到他的底線。
他抬起修長手指對身後保鏢招了招手。
一下秒,時逾被按住,而我被周聿珩強制拽到了車裏。
「臥槽,你他媽誰啊,」我吼道,「你神經病吧?」
他透過後視鏡淡淡睨了我一眼:
「什麼時候學會說的髒話?」
不是……這人有病啊,這重要嗎?
「你沒點常識嗎?你這屬於綁架,你在犯法。」
「哦。」
哦?
「你個老男人你要幹什麼?」
我嘰嘰喳喳一大堆。
周聿珩冷靜地開着車一言不發。
我真受不了了:
「狗男人,你聾了嗎?」
他平靜地又睨了我一眼:
「再喊,我停下車辦了你。」
周圍剛好是荒無人煙的小樹林。
-5-
我咬着手指不敢說話。
老實了。
他把我帶到他的公寓。
看見房間裏貼滿了我的照片,桌上擺着我愛喫的零食。
「江晚。」他伸手,快碰到我臉時又收了回去,修長手指剋制地緩慢握緊。
「我對你沒惡意,如你所見我暗戀你。」
「今晚,我不會讓你回去。」
還暗戀我,要不是我能看見彈幕,知道我是他前世的妻子我還真信了。
我也沒拆穿他。
而是反手給他一巴掌:
「你是惡霸嗎?非法囚禁信不信我告你?」
我打他,他也不生氣,只是靜靜地看着我。
他彎下腰把我抱到沙發上,又蹲下身,給我換了雙舒適的拖鞋。
他仰起頭,我又給他一巴掌:
「你能不能不要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們很熟嗎?」
「我有男朋友,再說,我才 19,我不喜歡你這種成熟的老男人,我喜歡野的。」
「你能明白吧?」
我說得這麼清楚。
他應該能放我走了吧?
周聿珩擦了擦嘴角血跡,冷笑一聲。
「喜歡野的?」
他緩緩站起身,慢條斯理扯下領帶,猛地將我按在沙發上。
手腕被他用領帶緊緊綁住。
「你幹什麼?」
他按住我掙扎的雙腿。
目光冰冷又危險地盯着我:
「喜歡野的是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大手拖着我腰肢,另一隻手鉗起我的下巴:
「幹什麼,幹你。」
-6-
草!
斯文敗類。
表面正襟危坐,一張口粗俗不堪。
而我確實慫了。
「你……你……別亂來。」
「你剛纔不是說我是惡霸嗎?」
他貼近我耳邊,嗓音低沉蠱惑:
「惡霸,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消失的彈幕這時又出現了:
【妹寶可別刺激他了,前世他捨不得碰你,但你的那些小衣服可沒少遭罪。】
【想到前世就想笑,妹寶小衣服不見了,她懷疑誰都沒懷疑過周聿珩。】
【有次妹寶參加活動穿了件包臀禮服,周聿珩看着妹寶包臀裙下白皙的雙腿,燥瘋了,當場就想把她拉到無人處辦了。ťų⁼】
【好不容易忍住,晚上妹寶睡着踢被子,乳白色真絲睡裙堪堪遮住臀部,周聿珩控制不住摟上妹寶纖腰,差一點開槍,最後去浴室待了好幾個小時。】
【還有一次妹寶貼身小衣服又不見了,去書房找周聿珩想說家裏可能進了變態,周聿珩一本正經坐着看書,放在桌下的手裏卻攥着妹寶消失的小衣服,把妹寶打發走後,那火泄的,po 文女主來了都得三天下不了牀。】
這些彈幕都在說什麼?
看得我臉色通黃。
彈幕繼續說:
【要不是那件事,其實我挺嗑妹寶和前夫哥的,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和他養成系的嬌玫瑰,可惜……】
我皺了皺眉。
到底是哪件事?
爲什麼一到關鍵時候就不說了?
見我蹙眉,周聿珩以爲弄疼我了,
他眼底的闇火壓了下去,解開纏繞在我手腕上的領帶。
指腹輕輕揉着我手腕處被領帶勒出的紅痕,聲音依舊低沉卻很溫柔:
「還疼嗎?」
彈幕又出現了:
【周總不愧是年上者,看妹寶手腕上的紅痕,心都要疼化了。】
【妹寶要能看見我們的彈幕就好了,打他幾巴掌,他沒那麼愧疚,可能還會說謝謝。】
周聿珩就是個斯文敗類。
我打他,萬一他獸性大發怎麼辦?
但是一羣陌生人總歸不會害我。
而且她們還叫我妹寶耶。
我站起身準備打他。
該死,這狗男人好高,顯得我沒氣勢。
我又跳到沙發上,拽着他襯衫衣領,他被我猛地往前一帶,距離近得有些曖昧。
他喉結滾了滾,呼吸也有些粗重。
我挑起他的下巴,順着他喉結,一點點往上。
彈幕叫了起來:
【妹寶,你這是在惹火,周總受不了,火又被你挑起來了。】
「怎麼?」周聿珩嗓音喑啞,「想要我?」
這男人確實很英俊,鼻樑高挺,骨相生得很好,很有魅力。
我彎起眉眼甜甜地笑了笑。
反手一巴掌扇他臉上。
這巴掌很用力,扇得我手都疼了。
周聿珩被我打得重重偏過頭,他舌尖抵着腮幫笑了笑,淡然地往沙發上一坐。
下一秒,他握住我腳踝,幾乎是以拖的方式將我按坐在他大腿上。
「別動!」
這男人寬肩窄腰,腿部線條猛而結實,手臂更是有力。
按着我和按小白兔一樣輕鬆。
他掐着我的腰窩細細摩挲。
我頓時一激靈。
下意識悶哼出聲。
他含笑湊近我:
「叫什麼?」
彈幕忽地尖叫:【啊啊啊!腹黑周總!】
【妹寶叫什麼你不知道嗎,腰窩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他離我太近,呼吸太過炙熱,我渾身都燒得慌。
我訕訕別過臉。
周聿珩笑着揉了揉我耳垂,然後翻身把我抱到沙發上。
「生氣了?」
彈幕接着滾動:
【長的高有什麼用,還不是得彎下腰哄妹寶。】
周聿珩哄完我後,緩緩站起身。
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姿態從容地整理了下凌亂的襯衫:
「今晚你睡主臥,我睡客房,主臥裏有你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明天我送你去上學。」
「還有,」他像我家長一樣教育我,「我才 19 歲,重心放在學業上,和那小孩斷了。」
彈幕似乎很失望:
【???】
【就這?】
【我們都繫上安全帶上高速了,就給我們看這?周總你也不行啊!】
【還讓妹寶和竹馬斷了,直接說,你喫醋了唄,看見那超薄 tt 氣瘋了唄。】
我纔不要在這。
正想着怎麼逃跑。
突然,門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砸門聲。
彈幕瞬間興奮了起來:
【臥槽,時逾小狼狗殺上門來了。】
【周總啊,時逾可不是好惹的主,敢把他小青梅帶走,這下有你受的。】
【前世他想着成全妹寶,重來一世可徹底變了,現在時逾房間裏貼的全是:人心和感情是爭來ţū́ₒ的。】
【狼狗竹馬 VS 天降霸總,世紀對決,燃起來,打起來!】
-7-
「姓周的,給老子開門!」
周聿珩面色沉靜,似乎早有預料。
蠱惑的丹鳳眼輕挑,眸底泛起一抹掌控全局的冷笑。
他沒管屋外的人砸門,而是把我頭髮揉亂,拿起桌上的水杯灑了幾滴水在我額角。
看起來像是我累得不輕流的汗。
周聿珩不緊不慢解開襯衫紐扣,露出結實流暢的肌肉。
我一臉懵。
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眨眼工夫,高大身形頃刻籠罩下來。
他俯下身,膝蓋抵在我腿間,湊近我耳畔,故意輕喘。
喘息聲還漸漸加重。
我被他這曖昧又強勢的姿勢搞得茫然無措,僵着身體一動不敢動。
彈幕說:【門外的貓眼剛好對着沙發。】
【周總你個老狐狸,你殺人誅心啊!】
【當面偷家,往時逾心口扎刀子!】
我恍然。
這狗男人也太腹黑了吧。
以時逾的角度看過來,我們就是在那個啊,而且周聿珩還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剛要罵周聿珩,卻被他捏起下巴,力道不重,帶着不容置喙。
他目光落在我下脣被咬破的地方,那是和時逾忘乎所以時,他咬破的。
周聿珩面若寒霜,一雙黑眸變得陰鷙起來。
他抬起手,拇指擦着我的脣瓣:
「這裏,他碰過了?」
彈幕瘋狂滾動:
【時逾在外面看的要黑化了!】
【周總這該死的佔有慾,他擦的是妹寶的脣嗎,那是時逾的命!】
門外砸門聲更響了。
時逾幾近崩潰的怒吼:
「姓周的,老子他媽的要殺了你!」
-8-
周聿珩和聽不見外面怒吼一樣。
眸色錯雜醋意翻湧地盯着我脣瓣。
周聿珩做出了一個讓我和彈幕都驚訝的舉動。
他忽地往我脖頸上草莓印的地方咬。
溫熱,帶着懲罰的咬吻,重重地落在時逾標記過的印記上。
他手指用力按住我的下頜,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和偏執。
呼吸間,溫熱的吻移到我的脣上。
不是吸吮,是覆蓋,像給我洗乾淨再換上他的標記。
「唔!」我驚喘出聲,猛地推開他。
周聿珩抬起頭,摩挲着我紅腫的下脣,滿意地揚起脣角,聲音低沉性感夾帶着未消散的情慾。
他吻了吻我顫抖的雙眼:
「這一世,你還是屬於我,只能屬於我。」
「轟」的一聲。
震耳欲聾的巨響蓋住了周聿珩的宣言。
公寓結實的防盜門被硬生生踹開。
時逾站在門外,凌ṱû₊亂的劉海垂在額間。
黑色衝鋒衣拉鍊敞開,裏面的背心被汗水浸溼,
那雙溼漉漉又清凌凌的桃花眼此刻赤紅駭人!
彈幕也在此刻沸騰了起來:
【時逾小狼狗踹門 A 爆了!】
【時逾這殺人的眼神,周總危!】
【周總你真的完了,時逾蓄謀已久騙到手的小青梅,你敢親她。】
【火藥味太濃了,巔峯修羅場來了。】
-9-
時逾目光掃過我紅腫的下脣和脖頸,他咬着後槽牙,眼睛血紅。
他轉眸看向周聿珩,周身的氣息,暴戾得可怕。
「老男人,你踏馬,找死。」
時逾拳頭握緊,衝向周聿珩,往他臉上狠狠砸去。
周聿珩頭一偏,時逾的拳頭從他額骨處擦過。
時逾表情猙獰,彷彿失去了理智,飛起一腳踹向周聿珩腹部。
周聿珩快速閃開,身後的玻璃桌被時逾猝然踹碎,玻璃渣飛濺一地。
兩人針鋒相對,打得不可開交,屋裏昂貴的擺設品接二連三被撞碎。
彈幕看熱鬧不嫌事大,激烈討論:
【時逾野性暴烈,這拳風和腿力不愧是在地下打過黑拳的。】
【周總這格擋姿勢也不是喫素的,周總練過擊劍,這兩人打架難分上下啊。】
我被刺耳的打鬥和物品碎裂聲吵的心煩。
「夠了!都給我住手!」
我忍無可忍拿起菸灰缸重重摔地上。
兩個男人動作同時一滯。
我怒氣地指着時逾:
「你瘋夠了沒?砸門打人,你想進局子嗎?」
周聿珩衝時逾挑釁一笑,滿Ṫü₋臉寫着,看見了嗎,江晚護的是我。
我轉身給周聿珩一巴掌:
「周聿珩,你有病吧,非法囚禁我,還打我竹馬。」
時逾背脊瞬間挺直。
周聿珩捂住臉,一貫沉穩的聲線染上委屈:
「我打他?」
「江晚,我動過一下手嗎?」
「是他闖進我家打的我。」
我拔高音量:
「我的竹馬柔弱不能自理,要不是你強行帶走我,他怎麼可能跑來打你。」
周聿珩氣笑了,指着被踹壞的門和滿屋狼藉:
「他柔弱不能自理?」
「江晚,你眼盲心也瞎?」
時逾順勢衝過來抱住我,他吸了吸鼻子,微揚的桃花眼變得溼漉漉的,感覺下一秒就哭出來了:
「晚晚,他兇我,我好怕。」
我揉了揉時逾毛茸茸的腦袋:
「不怕。」
我看向周聿珩,秒變臉:
「我的竹馬膽子最小了,他還生着病,如果他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狠話剛放完,我肚子疼。
我捂着肚子問周聿珩:
「你家洗手間在哪?」
周聿珩面色韞怒指向拐角。
我剛離開,時逾無辜可憐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目陰戾。
周聿珩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指尖輕敲:
「從去年開始出現一家新起公司,不斷和我周氏作對,背後之人是你吧?」
「是,」時逾臉色陰冷,「我就是要和你作對。」
周聿珩冷笑:
「我周氏底蘊不是你能撼動的,你知道爲什麼我沒對付你嗎?因爲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
時逾不怒反笑:
「你周氏我目前確實撼動不了,不過我可以噁心你,我還年輕,未來超越你是必然的。」
「我知道你也重生了,前世你是下半年才遇見的江晚,前世你和江晚在一起,無非是你投資了江晚的無人機項目,這一世有我在,你沒機投資了。」
周聿珩漫不經心撕掉時逾的檔案文件,漫聲道:
「比砸錢,你比不過我。」
「是嗎?」時逾眸色沉沉,不落下風,「那試試。」
他們的對話,我躲在房間裏聽得一清二楚。
我連忙掏出手機給我助理打電話。
「喂小江總,有什麼事嗎?」
「不用叫我小江總,現在公司就我們兩個人,我有事交代你。」
「這幾天會有兩個大怨種投資我們公司,投資無人機項目,記住,面對他們無須客氣,無論他們投資多少錢你都不要驚訝,淡然點,出價最高的,也只能給他 5% 的股份。」
「好的小江總。」
掛掉電話後我嘴角勾笑。
真愁拉投資的事,就有兩個大佬送上門。
我眯眯了眼,這個時逾,我還真小瞧了他。
打過黑拳,揹着我公司都開起來了。
我出來時,時逾又換上了委屈巴巴的表情,挽着我手臂撒嬌:
「晚晚,我們回家吧,在這裏我害怕。」
時逾拉着我從周聿珩身邊經過時,周聿珩目光冷厲刺向時逾,帶着上位者居高臨下地警告:
「敢碰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時逾腳步一頓,讓我出去等他。
我出去後,時逾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聲音不大,卻足夠壓迫:
「姓周的,前世你乾的事,江晚知道後還會理你嗎?」
周聿珩眼睫顫了顫,臉色蒼白地立在原地。
時逾冷哼一聲,出門牽着我的手離開了。
回去路上,時逾一路沉默,氣壓低得嚇人。
他緊緊攥着我的手,彷彿鬆開一秒,我就會離開他。
一進屋,他猛地將我抵在玄關處,後Ṭū́ₛ背撞的微疼,我輕哼出聲。
他充耳不聞,摘下助聽器扔地上。
-10-
我被時逾的強勢弄怔住了。
時逾指腹帶着狠勁,狠狠擦拭着我頸側和被周聿珩覆蓋吻過的地方。
他按住我的肩膀,滾燙的脣下一秒貼了上來,急躁而粗暴,彷彿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以後離周聿珩遠點。
我被他吻的幾乎窒息,雙手無力地抵着他胸膛。
消失的彈幕又出現了:
【我靠,竹馬黑化了!】
【時逾內心 OS:我要給老婆消毒。】
吻逐漸失控,沿着脣部移向脖頸。
時逾脫掉外套,撩起背心下襬,露出少年薄肌和緊實的人魚線,他拉着我的手,強硬地放在他壁壘分明的腹肌上。
啞聲問:「喜歡嗎?」
我臉頰泛紅,心跳如雷。
時逾腹肌滾燙,灼的我指尖顫了顫。
彈幕激動道:
【八塊腹肌,公狗腰,妹寶快摸,手感超棒,包爽的。】
【還得是狼狗竹馬,太會了。】
瑪德。
手感確實好爽。
時逾撫Ŧü³摸着我沁紅眼尾,嗓音又蘇又撩:
「需要我戴助聽器嗎?」
彈幕徹底瘋了:
【妹寶,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害羞他就不戴,讓你盡情地喊。】
【如果你不害羞,他就戴,不舒服隨時和他溝通。】
【我焯,好會啊,我服了!】
【這誰抵得住,妹寶別讓他戴,我們喜歡激烈一點的。】
我:「……」
她們好變態。
我好喜歡~
-11-
這羣陌生人也太瞭解我了。
我羞澀地衝時逾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戴。
時逾的吻又落了下來,這次不像剛纔攻池略地,而是溫柔試探。
他仔細地觀察着我的表情,但凡我有一點不適,他就會放緩吻的力道。
我忍不住輕顫,正意亂情迷,要更近一步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皺了皺眉。
在心裏吐槽,誰,是誰這麼不知好歹?
時逾以爲是他讓我不舒服了,他移開我的脣,我又把他頭按了回來。
門外的人和瘋了一樣,叮咚!叮咚!按個不停!
瑪德。
我推開時逾,對門外吼道:
「誰?大晚上有病嗎?」
我怒火中燒打開門,對上來者視線。
我把是哪個缺德貨打擾老孃好事給嚥了回去。
-12-
不甚明亮的走廊外,周聿珩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裝站在門外。
他手裏拿着一份合同。
彈幕似乎猜到了:
【周總雖遲但到。】
【我就知道,關鍵時刻周聿珩肯定會來打斷,這個老狐狸怎麼可能讓妹寶和竹馬獨自待在一起。】
周聿珩目光精準地掃過我微亂的頭髮,紅腫的脣,和濡溼的領口。
他眼神驟然一沉。
拿着合同的指關節攥到發白。
「我想投資你的無人機項目,」周聿珩口吻平靜,聽不出情緒,「方便出去詳聊嗎?」
彈幕:【還詳聊,醋瘋了就直說,眼眶都醋紅了。】
【捏着文件的手青筋都暴起來了,還在拼命忍!】
【妹寶別信他,他就是故意的,以投資爲藉口,就是不想讓你和竹馬獨處。】
我雙手環抱懶散地倚靠在門框上:
「合同可以發我郵箱,或者直接聯繫我助理。」
「現在是我私人時間,不太方便出去。」
時逾不知道何時戴上了助聽器,聽見我對周聿珩口吻疏冷,抑制不住暗爽。
他來到我身邊,摟着我的腰,擺出正宮架勢:
「姓周的,我和我老婆還有重要的事做,你個外人,大晚上不睡覺來我們家幹什麼?」
時逾眉頭輕挑,勾起脣角:
「抱歉,我忘了,你沒老婆,不像我,我老婆管我管的嚴的很。」
時逾故意把口袋裏的超薄 tt 盒子露出一角:
「我如果不聽話,老婆就會狠狠罰我。」
彈幕笑炸了:
【哈哈周總臉都氣白了,綠茶哥你是懂得扎心的。】
【來仔細說說,妹寶是怎麼狠狠罰你的?】
【是滴蠟,還是抽鞭啊。】
【綠茶哥不僅心機,嘴還毒,老婆兩字還咬的特別重,生怕周總聽不見。】
【更殺人誅心的是老婆➕TT,雙重暴擊。】
我正要關門,周聿珩一把攔住門框。
我關門的動作很重,根本沒有想到周聿珩會伸手攔門,他手夾在門框上,鮮血順着修長指骨流淌。
他面無表情,彷彿感覺不到疼,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語氣偏執:
「就現在談,否則我撤資,你只有今晚這一次機會。」
彈幕:【看來周總是真的急了,怕妹寶被時逾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過我也是夠了,這周聿珩又拿出前世的把戲,威逼利誘,就是想用錢把人綁在身邊。】
彈幕越說越激烈:
【提到前世我就氣。】
【周聿珩,你的愛真的拿不出手。】
我呼吸停滯。
急切地盯着彈幕。
終於要揭開關於我前世的事了嗎?
-13-
彈幕繼續說:
【雖說階級是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可是周聿珩,當年是你揹着父母誘哄着江晚和你領的證。】
【你是教會了她好多,教她獨立,給她資源,可是你父母讓你離婚,重新娶門當戶對的女人,你還是妥協了。】
【是,江晚家境普ŧů⁾通,她的家族不能給你帶來利益,那時候你剛掌權,你不離婚,你爸媽不會給你實權,爲了權利放棄愛情沒人罵你,可偏偏你太貪心,你兩個都想要。】
【你資助江晚創業,用金錢把她綁在身邊,離婚後你立馬去國外領證,那年新西蘭冬天不冷,可是江晚的心冷,她被你斷崖式離婚,看着新聞報道你新婚的消息,她想去問你。】
【可是,噩耗也來了,飛機失事,她從萬丈高空摔落時她都想不明白,你爲什麼突然不要她了。】
【你重生後提前拿回周家掌權,你想彌補她,好好愛她,可是周聿珩,沒人會在原地等你。】
看完彈幕,知道我前世的死因,我沒有很難受。
可能是往事被猛刺了一下,眼眶還是有些紅。
「周聿珩,」我正色道,「我們出去聊聊吧。」
時逾剛要阻攔,我甜甜地對他笑了笑:
「我很快回來。」
忽明忽暗的路燈下,周聿珩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頎長。
冷風吹過,我攏了攏時逾的外套,靜靜地凝視着周聿珩。
此刻我終於明白之前彈幕說的那些話,爲什麼我跟周聿珩那麼久,他都不碰我。
周聿珩是個有教養的人,知道會和我離婚,所以他從不碰我。
他也是個爛人,知道會和我離婚,還耗費我的青春。
這件事,拆開了,道一百遍,都是他對不起我。
周聿珩眼眶泛紅盯着我的眼睛,眸底翻湧着濃烈的酸楚。
他伸手撫摸我臉頰,快碰到我時,我往後退了一步。
我張了張脣,意有所指:
「周聿珩你襯衫丟了,那件襯衫算不上你最喜歡,卻是你最常穿的一件,於是你各種翻箱倒櫃想要找到它。」
「可是周聿珩,如果你真的喜歡那件襯衫,它又怎麼會丟?」
「人總喜歡反季節的東西,就像習慣後知後覺,失去才懂得珍惜。」
我的言外之意揭開了他的傷疤。
他沒想到我知道了真相,被我的話震在原地。
他望向我,脣瓣乾澀,脫出口的聲音啞得不行:
「我想彌補。」
見我不說話,一向冷倨高傲的周聿珩,卑躬屈膝跪在我面前:
「前世的事,我只是在和家裏虛與委蛇,處理好,我會回去找你,但我沒想到你會出事。」
「晚晚,」他顫着眼皮, 伸手瘦削修長的手卑微地拽着我裙角, 「求你,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我居高臨下地俯睨他:
「可這一世, 我不喜歡你了。」
他眼尾猩紅地望向我,過了良久, 他微微笑了起來,但眼眶湧上了淚:
「所以這次, 你不要我了, 是嗎?」
「嗯, 」我嗓音平靜,「不要了。」
無論他如何彌補,當初權衡利弊下,他就是沒有堅定地選擇我,所以這次我也不會選擇他。
我轉身,沒再看他一眼。
我離開後, 周聿珩還失魂落魄地在路燈下跪着。
或許前世的江晚愛過他,可愛他的那個江晚, 在飛機失事那天已經死了。
剛踏進樓道, 一個滾燙的懷抱從背後猛地將我箍緊。
時逾下巴搭在我肩上:
「你說不要他的時候真好聽。」
「我還想聽。」
彈幕疑惑刷屏:
【不是……妹寶是怎麼知道前世的事?】
【管他的, 時逾這陰鬱病嬌小綠茶生怕老婆跑了, 聽見老婆說不要周聿珩了, 秒變開心小狗。】
【看給孩子激動的,把妹寶抱這麼緊。】
回到家, 時逾把我抱到浴室洗手檯上, 他捂着心口:
「啊, 我的暴戾症又犯了。」
我笑着戳了戳他臉頰:
「是不是需要治療?」
時逾拼命點頭:
「這次,需要很深入纔可以。」
時逾節骨分明的長指勾着我裙子上的腰帶,忽地拽到他面前:
「說你喜歡我。」
「說嘛。」
「我很喫這套的。」
我撫摸着他的薄脣:
「看你表現。」
他曖昧地盯着我,喉結滾了滾。
抬手摘下助聽器,洶湧地吻向我。
「前世看你嫁給別人, 我每晚都幻想這樣弄哭你。」
-14-
相擁撞到被打開的花灑時, 彈幕一片哀嚎:
【浴室, 溼身, 熱吻,我正看上頭怎麼沒了?】
【爲什麼黑屏了?】
半個月後的咖啡館裏, 我專注地籤合同。
時逾乖乖巧巧地坐在後面等我。
陽光灑在他臉上,少年清雋帥氣, 笑得又甜又野。
他用口語對我說:
「老婆你真厲害。」
我站起身朝對面的林總握手:
「林總,合作愉快。」
彈幕說,我是因爲跟着周聿珩才變得成熟有魄力。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本來就很好。
大一我就在創業, 在這科技發展的時代,我的項目本身就很有價值, 沒有周聿珩我也會很好。
我本來就很好,我跟誰在一起都會好。
我的愛給誰都熱烈,我會真心去愛一個人,但我不會去依附任何人, 我也不屬於任何人。
我只屬於,下一次,更高的高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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